林北柔过去坐到魏瑕旁边,魏瑕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界面弹开,一个地图展开。

    林北柔:“魏总,我看不懂。”

    魏瑕:“这是全世界的灵脉,色块是污染等级。”

    林北柔看了半天,有点震惊:“这么多被污染的?”

    “你是境内第二个被灵脉接纳的人,这些灵脉的位置,你需要记住。”

    林北柔:“记住以后干什么呢?”

    魏瑕面无表情:“你先记。”

    林北柔花了半个小时,勉强记了个大概,魏瑕抽考了几个,林北柔答错了一个。

    魏瑕:“怪不得你去的是临江大学,不是潼大。”

    林北柔:“……”她这是被歧视了吗?是被歧视了吧!

    啊,好气。

    没等林北柔想出一句话怼回去,魏瑕起身走到窗边。

    这个套房的落地窗占据整面墙,是定做的,呈浅浅的圆弧形,可高空俯瞰世界一线都市夜景,和大半个海湾,视野平行尽头就是海平线,太阳升起和日落都能看见,给人感觉就像住在天空之岛。

    魏瑕:“过来。”

    林北柔过去了,她有点恐高,就算在胜身洲都从来不御剑飞行,除非司空晏硬要带她,于是林北柔站到魏瑕旁边靠后一点的位置。

    魏瑕转过来望着她:“站到我旁边,你是助理,又不是保镖。”

    这个人,真的。

    林北柔:“……好的。”她走过去了。

    魏瑕说:“被灵脉接纳的人,下一步是和灵脉共鸣,就像这样。”

    他把手很随便地放在了窗玻璃上,然后食指随便画了个鬼画桃符。

    阳光迅速由浓转淡,直到消失,本来清蓝的天空,被灰白色厚云遮盖。

    很快整个天空都变成了深灰色,尤其顶上的云发黑,天边泛白,一切就发生在短短几十秒之内。

    对面有个楼顶露天餐厅,上面种全是真的树。

    树冠长得娉娉婷婷,食客衣着光鲜,成双成对坐在铺着白布的餐桌边谈笑风生,树影摇曳婆娑。

    天气骤变,树冠起了一层树叶子浪,一个客人的蓝缎带黄草帽就被吹飞了,打着旋飞下高楼大厦。

    接着,所有人都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侍应生单手张开五指端着盘子过来,脚步一滑差点把盘子打翻。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天边云层间隙闪电划过,暴雨覆没了全市,一直延伸到海面上,海湾全是雨点。

    林北柔:“……”

    她动作缓慢转过去看魏瑕,原来你就是天气之子。

    魏瑕望向她:“这是最简单最入门的共鸣,所以他们不敢硬来抓我们,你也不用担心你家里人的安全。”

    即使在胜身洲,呼风唤雨天人合一,形成极大范围的行云布雨,如同走蛟腾龙,也只有天赋极强的高阶修士办得到。

    林北柔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魏瑕和司空晏,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北柔决定暂时不去想。

    林北柔:“那个魏抒培说要我去基地,去了会怎么样?”

    魏瑕:“赣州有一口锁龙井,去了那个地方,就跟锁龙井里的龙一样。”

    林北柔:“你去过基地吗。”

    “去过。”魏瑕转过来看着她,表情比白开水还平淡,“你要看吗,在我身上。”

    林北柔没反应过来:“什么?”

    魏瑕手臂向上脱掉了T恤,转过去给她看后背,林北柔还来不及感慨这突如其来的职场福利,就看到了魏瑕背上的东西。

    天光玉造的脊背上浮动着奇异的纹路,像墨烟一样,还会动,随着光线方向不同而时隐时现。

    魏瑕:“封印,打造一副要上千亿,二十年以上期限,留其神去其形,钉入全身脉轮。”

    林北柔神情僵硬,她在胜身洲也见过类似封印。

    想利用对方的力量,又害怕对方力量太强反噬自身。

    于是把对方十成力量压制到三成,甚至一成,是很残忍的手段。

    林北柔:“……基地那些人做的?”

    魏瑕点点头,穿回T恤,有一缕墨烟爬到了他脖子上,蔓延到脸上,又很快淡去了。

    林北柔明白了,魏瑕带她脱离魏抒培的管控,就是不想她去基地被强制加上这种封印。

    现在魏瑕在和另一边博弈。

    林北柔认真道谢:“谢谢魏总,以后我都听你的。”

    魏瑕瞥了她一眼:“不知道我要让你做什么之前,最好不要许下这种保证。”

    林北柔:“那魏总,你想让我做什么?”

    门铃声突然响起。

    林北柔顿时紧张,魏瑕过去开了门,林北柔跟在他身后。

    门口两步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

    “魏公子,”中年人开口就用的旧称,“孙家的宗首请您过去叙旧,组织知道您经常住这边,您一直在酒店怕是不大方便。”

    魏瑕:“不去。”

    中年人:“宗首特意让我来请您的,孙小姐醒了也在那边,她还说当时现场有情况,想亲自当面告诉您。”

    魏瑕:“不去。”

    说完直接把门关上了。

    中年人知道魏瑕的性格,也不意外,回去了苔痕宗,把这些告诉了宗首,宗首已经七十多岁了,听完闭目养神反应不大。

    孙芮晗在旁边全程听完问:“你说那个林北柔跟他一起待在酒店里?”

    中年人:“是的,看来林助理已经得到了魏公子的信任。”

    孙芮晗:“魏瑕人还好吗?”

    中年人:“看着像有点发烧的样子,估计还没从灵脉冲击中恢复过来。”

    孙芮晗当时在现场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想找个借口和魏瑕交流。

    得知魏瑕从来没有交过女友,一直单身,孙芮晗觉得魏瑕不是那种轻易受女色挑拨的俗气男人。

    结果,魏瑕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助理,这个助理还一下子成了天选之人。

    偏偏魏瑕居然这就允许林北柔待在他的酒店套房了,宁特助以前都没这个待遇,都是去隔壁助理房间的。

    孙芮晗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中年人说的,魏瑕在发烧。

    孙芮晗去找她姑姑的儿子了,表哥听完她的来意,诧异地说:“你胆子这么大,到时候出事你怎么担得起?”

    孙芮晗:“你们不都希望和魏家联姻吗,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表哥想了想:“会帮你,但到时候翻车了,你不要说是我帮你的。”

    孙芮晗非常高兴,看着她表哥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就交代下去了。

    孙芮晗马上换了一套衣服,收拾了一个小手提包,直接前往魏瑕住的酒店。

    接下去只要把林北柔调走,今天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魏瑕还发着烧。

    林北柔:“魏总,我去帮你买点物理退烧的东西,实在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输液。”

    当助理还拿高工资,这点自我修养还是要有的。

    魏瑕不同意:“你出去不安全,不准出去。”

    这话换司空晏那种阴间祖宗来说,林北柔就妥协了。

    林北柔:“魏总,药店就在酒店对面,你刚才还说他们不敢动我们。”

    魏瑕发着烧坐在沙发上,很不高兴地说:“你别去。”

    他好像单纯只是不想林北柔离开。

    林北柔充耳不闻:“我马上回来。”

    她走了后,中央空调无声无息地吹出了一些细细的浮尘,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飘去了魏瑕那边。

    外面雨太大了,林北柔买完东西回来进了电梯,按下魏瑕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刚要关上,一只手伸出来按住门。

    一个男人进来了,看了一眼按键,没有按楼层,站到了林北柔对面。

    电梯门合上,电梯开始上升。

    男人一直看着林北柔。

    林北柔换了只手提着还沾着雨珠的药店塑料袋,直接开口:“你看什么看?”

    男人:“你就是林北柔?”

    林北柔退后一步:“你又是谁?”

    男人一脸诚实:“林女士,你不该去当魏瑕的助理,有很多人想和魏家联姻,你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林北柔缓缓说:“你是不是神金。”

    男人震惊又茫然地看着她:“你怎么能骂人呢。”

    电梯门开了,林北柔懒得理他,直接走出去。

    男人伸手轻轻一拂,林北柔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药店塑料袋啪地掉在了地上。

    男人蹲下去看着林北柔,为难地说:“本来我还想劝你走的。”

    男人伸手挡住电梯门,不让门合上用绅士手把林北柔抱了起来。

    林北柔睁开眼睛,对上男人的视线。

    男人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你怎么没晕!”

    他的点穴连有修行的人都冲不破,林北柔却一下子就醒了,他在门派里从来没有前辈跟他说过这种情况,他慌了。

    林北柔:“你真是熊心吃了豹子胆。”

    下一秒,林北柔捏住了男人的穴位,男人反应不及,被林北柔捏晕了过去。

    好歹在胜身洲混了三百年,光看那些修士点穴也看会了。

    林北柔把男人拖到电梯门口,让他横着挡住电梯,开始搜他身上,把他像翻猪肉一样翻过去,一个圆滚滚的酒店机器人慢慢悠悠过来了。

    林北柔:“?”

    林北柔后悔了,早知道她直接手机上买东西让机器人送上来了。

    刚回来,还不大适应这日新月异的社会。

    孙芮晗从另外一个电梯上来,到了魏瑕房间门口,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

    孙芮晗按了门铃,门打开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孙芮晗脸一下子红了,大胆抬眼去看魏瑕。

    一个神情轻柔阴凉的男人看过来,像在看一具死物,眼睛深黑不见底。

    孙芮晗脑子不受控嗡一声,精心设计的台词也忘了。

    奇怪,孙芮晗潜意识特别茫然地想,她为什么这么害怕,这种恐惧深入骨髓,让她大脑宕机。

    就好像对面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具有人形轮廓的非人。

    对面的人轻柔得近乎阴鸷:“林北柔呢?”

    孙芮晗触及那双深不见底黑黝黝的眼睛,陷入了僵直。

    对面的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气,用死亡凝视看了孙芮晗一眼,好像她是具碍眼的尸体。

    半分钟后。

    一个刚送完餐的小机器人滑了过来,就看到孙芮晗站在电梯口,而电梯口竟然没有电梯,露出了黑洞洞的电梯井。

    孙芮晗距离电梯井仅有半步之遥,目光空洞,慢慢跨出了脚尖。

    小机器人无机质的外罩上,倒映出这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某种故障,机器人没有识别出前方是电梯井:“请您让一让,靠边站,给我留出中间的位置,谢谢您,……”

    它直接撞上孙芮晗,把她往旁边撞了一下,丝滑地跌下了电梯井。

    孙芮晗被撞得向侧后方倒退两步,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慢慢站稳了,继续朝前,就像被一个满怀恶意的牵丝人偶师操纵了一样。

    孙芮晗又到了电梯边缘,无光的眼睛映照出地狱螺旋一样无穷尽的电梯井,电梯井里没有风,一切静止。

    孙芮晗朝前跨去。

    一只还挂着药店塑料袋的手猛地抓住她后衣领子,把她整个人向后重重一拉。

    孙芮晗向后直挺挺摔倒在地,终于晕了过去。

    右边一台电梯刚刚上来,门还没关上,刚出来的林北柔看了一眼左边黑糊糊的电梯洞口,看了一眼地上的孙芮晗,一脸问号。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要自杀啊,中邪了?”

    林北柔把孙芮晗拖进安全楼道,跟被自己捏晕的那个男人并排堆靠在墙角,也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但可以确定,孙芮晗是来干坏事的。

    林北柔给酒店打了个电话报修电梯,赶回魏瑕房间去了。

    林北柔一进门就匆匆说:“魏总,刚刚在药店跟医生视频了,他教了我物理退烧的办法,说你要是晚上还不退烧就得去输液……”

    客厅没人。

    林北柔走进套房里间,看到大床上乱糟糟鼓了个大包,还有似有若无沉重的呼吸声。

    林北柔吓了一跳,她才走一会儿,就烧这么严重了吗,外面歘然闪电,室内都闪了好几下,有种阴诡气氛。

    林北柔走过去:“魏总,你没事吧?刚刚来了两个神经病……”

    对方没有反应,林北柔掀开被子,看到魏瑕烧得满脸通红,迷迷糊糊裹在被子里,头发末梢都被浸湿了。

    林北柔马上把药店买的东西拿过来。

    “冷水,毛巾,敷在患者前额、腋窝、腹股沟等大血管部位,三到五分钟更换,酒精擦浴,百分之七十五酒精一百毫升,加等量温水,从颈部开始往下擦,到腋窝、腹股沟……”

    林北柔按照上述步骤,脱了魏瑕的T恤给他擦身。

    魏瑕一头黑毛都乱了些,脑袋毛茸茸的,模糊地闷哼着,皱着眉,满脸不高兴,好像被欺负了一样,他躯体和他皮肉细嫩的脸很有反差感,平坦紧实,块垒分明,有非常明显的人鱼线,腹股沟处还有两条很长的血管浮现其上,身体构造连细节都和司空晏一模一样。

    林北柔别的什么都没想,帮魏瑕擦完酒精,心如止水。

    落地窗成了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地,楼的轮廓都看不见了,像在无边无际的云雾中。

    林北柔把魏瑕塞回被子里,像一个专业的助理那样退出房间,让魏瑕单独休息,起身时,被魏瑕抓住了手腕。

    魏瑕无意识地呓语:“林北柔。”

    林北柔:“魏总?”

    魏瑕却不说话了。

    林北柔想了下,给宁特助打了个电话。

    宁特助:“林助理,把门锁好,不要离开房间,我会马上派人过来处理。”

    林北柔觉得有点热,离开卧室,关好门,回客厅去看了看中央空调,室温不算高,她脸上却明显有点烫。

    林北柔一惊,她该不会被魏瑕传染了吧,去测了□□温,体温是正常的,但紧接着身体也开始发热,很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朝身下汇聚。

    林北柔在胜身洲也中过招,瞬间意识到了怎么回事。

    林北柔:“……!”她明白孙芮晗和那个男人是来干嘛的了。

    林北柔被对方这一番操作弄得原地无语一分钟。

    魏瑕有这么香饽饽吗?还是魏家权势太大了?

    一声格外沙哑的声音响起:“林北柔……”

    魏瑕醒了。

    林北柔打了个哆嗦,她中招了那魏瑕肯定也中了。

    林北柔回到卧室门口,隔着门提高声音问:“魏总,你没事吧?”

    “你进来。”魏瑕说。

    林北柔只好推门而入,但站在门边没过去。

    魏瑕在枕头上眼帘半阖,目光笼罩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气压很低。

    林北柔把事情照实说了,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好避讳的:“就是这样,我们都中招了,现在怎么办?”

    魏瑕沉默了一下:“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林北柔松了口气,魏瑕声音除了有点沙哑,别的都挺正常的,没有让情况更尴尬。

    “我还好,就是魏总你还在发烧,这样可能烧得更严重,我要不要叫宁特助来?”林北柔请示。

    魏瑕语气非常干巴地说:“你先进来,我走不动,麻烦你扶我去一下浴室。”

    林北柔一想就明白了,魏瑕这是中招了,没力气了。

    那两个神经病找的药,药效这么猛。

    林北柔:“好的,魏总。”

    林北柔过去扶起魏瑕,魏瑕靠在床头,黑鬒鬒的头发被拨乱了,T恤因为热脱了下来,下面只有一条家居裤,不知道为什么还搭了条浴巾在上面,脖子都烧得泛出微红,抿着嘴唇,看了林北柔一眼就垂下眼。

    林北柔假装没看见那条浴巾,过去弯下腰:“魏总,你把手搭过来。”

    魏瑕也没有矫情,手臂环过她肩背,努力撑着站了起来。

    他比林北柔高很多,体型差也大,一半体重压过来,跟一座山似的,林北柔稳住步伐,带魏瑕往浴室走。

    魏瑕腰上松松垮垮裹着条浴巾,底下露出裤脚,显得有点奇怪,林北柔目不斜视,到了浴室门口,浴巾太松了,从魏瑕腰间滑落在地,林北柔左手正扶在魏瑕腰背后,本能地腾出右手一把抓起浴巾。

    她不是故意要看的,但离得太近了,目光覆盖下总会扫到那边,不看都不行。

    虽然只有0.01秒,也足够让林北柔余光捕捉到宽松家居裤那边的轮廓。

    怪不得要多此一举,在裤子上盖一条浴巾。

    魏瑕:“……”

    林北柔:“……”

    只能说,魏瑕就身体构造而言,就跟司空晏的一比一手办一样,很惊人。

    魏瑕平板的语气出现了一点裂隙:“你先在外面客厅等一会,……我处理完之后,会帮你解决。”

    林北柔:“啊?”

    帮她解决?什么意思?

    林北柔只看到魏瑕耳尖如滴血的侧脸,但那不是害羞也不是尴尬,纯粹是发烧加药力。

    魏瑕语速好像开了慢倍速:“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用针灸帮你把药性排除出去。”

    林北柔:“……”

    原来是她想歪了。

    林北柔脸上发热,觉得不能怪自己。

    司空晏那个人床笫间经常说出一些石破天惊的话,完全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久了林北柔都麻木了,习惯性地思路被带歪。

    魏瑕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林北柔担心起别的:“魏总,那你现在要自己给自己扎针吗?不然我来?”

    她怕魏瑕晕在浴室里。

    魏瑕:“……我不给自己扎针,你先去外面等。”

    林北柔:“……”她瞬间反应了过来,魏瑕给自己肯定是用原始办法。

    林北柔迅速低头,老老实实:“好,魏总你要有事就叫我。”

    “……嗯。”

    魏瑕没有看林北柔一眼,扶着墙进了浴室,林北柔体贴地关上了推拉门,顺便把那张浴巾放到了小桌子上,脑子不停她使唤,还回播着浴巾掉地时余光瞥见的画面。

    林北柔:无耻大脑,你给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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