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测结束后学校没再留学生上自习，程澄不用打假条顺利出了校门，照样打车去盛汇国际，熟门熟路进了606包厢。
这次倒是没听见方窈鬼哭狼嚎的歌声，屋内只有方窈一个人，窝在沙发里专心致志玩着手机。程澄过去坐下，方窈听见动静抬头瞧了眼，挪了挪身子到她那边，头靠着程澄肩膀：“澄妹，国庆陪我去趟洛安呗。”
“国庆我有比赛。”
方窈收起手机，把住程澄的手臂撒娇：“那我孤家寡人一个，空虚寂寞冷呢。”
“你找那谁啊。”程澄扫她一眼，意有所指。
“谁？”方窈抬起头，装听不懂。
程澄眨眨眼不说话，方窈先装不住了，松开把着的手臂，就势拍了她一下：“你这人，也就看着乖，一肚子坏水。”
程澄躲开嘻嘻笑：“你第一天知道呀。”
两个人笑闹了会儿，也没见其他人来，程澄问道：“今天就你一个？”
“全陪对象去了。”方窈耸肩，说到这个又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那个酷哥，“诶，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碰到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喔时照。”
“记得。”程澄面不改色。
“我昨晚问了一下，说这人是你们学校的。”
“我知道。”声音平静，一点也不惊讶。
“什么情况，你打听他了？”方窈坐了起来。
“偶然发现的，今天还碰到了。”程澄有问必答。
方窈啧啧感叹：“你个脸盲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不容易。”
“我只对大众脸脸盲。”
说通俗点，就是看脸。
方窈挑了挑眉，拉长语调：“怎么，感兴趣？”
“是啊。”程澄直言不讳。
应的那么爽快倒是让方窈愣住了，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不是，你认真的啊，这就看上了？”伸手掐了把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又问了一遍，“一见钟情？”
她觉得程澄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和她认识这么久也没有见她对皮相好的男生多停留一丝目光，因此从程澄嘴里听到这么新鲜的话有点惊讶。
“哪有这么夸张，算不上，”程澄摇摇头，语气认真，“就是那种感觉，很吸引我，很想认识他。”
回答的一本正经，方窈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半晌没说话。回想起之前她还热心给程澄介绍了几个男生认识，全都被她用各种方式婉拒了，方窈甚至还怀疑过她的性取向。
再听她现在的话，一时都不知是喜是忧。
今天的课方窈听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程澄也不想多解释，讲完课后就收拾书包走人。
出了KTV，程澄也不打算打车，沿着街道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有人与她擦肩错身，也有人和她同行一段，天色晦暗，积云混沌，耳边蜩螗羹沸，远处灯火辉煌，软红香土却又让她产生强烈的抽离感。
一个大叔蹲在街角抽烟，猩红的烟头散开了些许雾气，指尖明灭，那光红得像血，如有实质般烫进程澄眼里，她忙的避开视线，拽进包带加快了脚步，路灯下的影子不断拉长，那暗色都快要将人吞没。
平复好心绪，程澄找到了最近的车站，坐公交车回了家。
一晚上没睡好，隔天程澄就顶着个黑眼圈进了教室，顾淑佳来时有些惊讶：“澄澄你怎么回事，昨晚捉鬼去啦。”
“没有，没休息好啦。”程澄弯了弯眼，笑着应声，清晨的灿光都糅进了她眼底，让人全然忽略了眼下的阴影。
顾淑佳昨日过度运动导致今天肌肉酸疼，扶着腰哎哟哎哟叫唤，慢腾腾坐下后才长舒一口气：“一想到这痛还要持续好几天我就崩溃，天杀的苦命高中生。”
程澄抚上顾淑佳的背安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
顾淑佳竖掌打断：“打住打住，这大任谁爱接接，心志苦了，筋骨劳了，再让我饿肚子是万万不行的，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妇女就能顶这半边天，我作为妇女，顶住半边天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甘之如饴。”
程澄被她逗乐了，从课桌里摸出一罐芋泥盒子推到顾淑佳面前：“想到你今天肯定没力气买早饭了，喏给你准备的。”
顾淑佳一改丧头搭脑的模样，给了程澄一个热情的拥抱：“好澄澄，我就知道你最最最好了。”
“我可不忍心让亲爱的同桌饿其体肤。”程澄调侃她。
欢欢喜喜地干完了芋泥盒子，顾淑佳才想起了有正事要说，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对了澄澄，你昨天和我说那个事有消息了。”
程澄翻着书包拿作业，头也没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都有，你想听哪一个？”顾淑佳故意掉她胃口。
“好消息。”程澄想也没想。
“不行不行，怎么不按套路来，你得先问我坏消息。”见程澄不按常理出牌，顾淑佳急了。
“行，那坏消息。”程澄无奈看了她一眼，配合她幼稚的把戏。
“坏消息就是——时照不太好相处，我表哥和他关系也一般。”
在程澄意料之内，这人看着就不太好接近，气场太过分明。她点了点头，问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他欠我哥人情，哈哈你说巧不巧，真的是瞌睡有人递枕头，”顾淑佳一拍手哈哈大笑，“所以我就拜托了我哥，让他去和时照说给你带路，你猜怎么着，他答应了！”
嗯，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不过也正中她下怀，起码不用大费周章去认识他了。
“怎么样？”顾淑佳翘着脚嘚瑟。
“厉害厉害，我同桌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让我佩服不已。”程澄夸得天花乱坠，冲同桌竖起了大拇指。
被貌美如花的同桌这一顿夸，顾淑佳心情大爽，头扬得更高了。
许是要放假了，周五这天班里格外躁动，临放学最后一节课底下都没多少人认真在听，前排男生头凑着头窃窃私语，声响时不时传到后桌。
“诶，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门口，最近又有学生被打了。”
“不是吧，胆子这么大，在校门口动手的？”
“可不是，听说是和同学产生口角，没想到对方叫了外校的混混，趁他落单把他给揍了，裤子都给扒了。”
“搞得这么大？门口保安没看见吗？”
“那保安是个年轻的，愣是没拦住！那群混混打完人就溜之大吉了。”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学校不管管吗……”
“管的啊，但是那被揍的自己说要和解，就——”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出所料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一个眼风射来顿时都变作鹌鹑噤了声。
顾淑佳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刚想找程澄聊，感受到老师的眼神威压也忙的低下头装模作样。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打响，学生们速度收拾完书包欢呼着飞出教室，程澄被老师叫去交代作文比赛的注意事项，结束后回教室已经空了。程澄在位置上不紧不慢收拾书包，忽的听到身后动静，一回身就见程曜站在门口，不禁一怔：“哥？你怎么过来了。”
程曜站在门口没进去：“这几天校门口不安全，我和你一块走。”
程澄想到上课时前桌男生的聊天内容，当下了然，加快动作整理好东西，跟着程曜一起回家。
爸妈去了外地出差，国庆期间都忙的着不了家，空荡荡的家里就留了兄妹两人。
程曜知道妹妹假期有比赛，自动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外带一日三餐，程澄大为感动，在晚饭后为自家哥哥送上贴心准备的谢礼。
程曜捏着手里的万通筋骨贴无语良久，在妹妹隐隐期待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开口：“谢谢。”
程澄摆摆手，深藏功与名：“都是一家人，彼此照顾应该的。”
程曜沉默了，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他果断选择了前者，推着程澄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下关门。
“你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吧。”
整天竟搞些有的没的。
离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程澄也全身心进入了学习状态，心无旁骛准备应赛。
比赛前夕，程澄收到了爸妈的电话。
“宝贝明天要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名次什么不重要，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诶诶——”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迫不及待地截走，“你妈妈罗里吧嗦一大堆，等会囡囡没紧张都被你搞紧绷起来了，囡囡啊，你听爸爸的，这种小场面心态放平，没关系的，以你的实力妥妥的，爸爸永远是你的头号粉丝！”
“切，搞得你说的多新鲜似的……”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吐槽声。
程澄被逗乐了，靠着床头晃荡脚：“好啦我知道的，感觉你们比我还要紧张，不知道的以为是你们去比赛。”
爸爸哈哈大笑，嘱咐了几句又怕耽误程澄休息就把电话挂了。
结束通话没多久，顾淑佳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薯片上好佳】：澄澄，我哥说明早八点半时照在三中校门口等你。
【澄澄点灯】：好喔 ^^
【薯片上好佳】：微信名片我要来了，等会推给你，你去和他联系哈
【薯片上好佳】：姐妹就帮你到这儿了[哼笑]
【澄澄点灯】：大恩不言谢！
【薯片上好佳】：明天比赛加油，马到成功
紧接着手机提示音震动，一个微信名片被推了过来。
程澄点进去一看，头像是一簇被模糊虚化的黑白荆棘，尖刺突出斜伸，冷峭醒目。
微信名简洁明了，是数字10。
她点击图片，两指在屏幕滑动，反复放大缩小，看了良久才熄了手机屏搁到一边。
她没有急着添加他的联系方式，阖了床头灯缩进被窝里，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程澄起了大早，抓着睡得微卷的头发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程曜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程澄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厕所去洗漱，等整理完出来就见餐桌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早餐，她吃惊道：“哥这些都是你早上出去买的？”
程曜还在厨房收拾，背对着程澄嗯了声。
“那你在厨房捣鼓这么久做什么。”程澄疑惑地瞥了眼厨房位置。
“摆盘。”程曜终于将最后一份灌汤包摆好端出来。
程澄：……
“哥，你真不觉得有些夸张了么？就算是再借给我几个胃也吃不光这些。”程澄无奈拉开椅子坐下。
“习惯了。”程曜摆好早餐后也坐了下来。
是了，程家有个传统，每当两兄妹有大型考试或者比赛，这天的早饭都会备得丰盛无比，妈妈把这个叫做仪式感，吃好头顿饭就能打好头阵。
本以为这次爸妈出差她不会得到如此“款待”，没想到程曜给她补上了。
程澄很给他面子，每样都来了几筷子，程曜还怕她噎着又给她倒了杯牛奶。
“哥，我未来嫂子肯定很幸福。”感受了程曜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临出门前程澄对着自家哥哥很诚恳地作出评价。
程曜低着头还在给她检查考试用具和准考证，没有应声。确认无误后才将程澄送出了家门。
三中离程家有些距离，程澄坐上程曜给她打好的车后塞上了耳机。
熟悉的前奏缓缓流出，是lauv的《I Like Me Better》。
她放松下身体后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三中校门口，程澄开门下车。
一眼就看见了校门口的时照。
这次倒是没听见方窈鬼哭狼嚎的歌声，屋内只有方窈一个人，窝在沙发里专心致志玩着手机。程澄过去坐下，方窈听见动静抬头瞧了眼，挪了挪身子到她那边，头靠着程澄肩膀：“澄妹，国庆陪我去趟洛安呗。”
“国庆我有比赛。”
方窈收起手机，把住程澄的手臂撒娇：“那我孤家寡人一个，空虚寂寞冷呢。”
“你找那谁啊。”程澄扫她一眼，意有所指。
“谁？”方窈抬起头，装听不懂。
程澄眨眨眼不说话，方窈先装不住了，松开把着的手臂，就势拍了她一下：“你这人，也就看着乖，一肚子坏水。”
程澄躲开嘻嘻笑：“你第一天知道呀。”
两个人笑闹了会儿，也没见其他人来，程澄问道：“今天就你一个？”
“全陪对象去了。”方窈耸肩，说到这个又想起了昨晚见到的那个酷哥，“诶，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碰到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喔时照。”
“记得。”程澄面不改色。
“我昨晚问了一下，说这人是你们学校的。”
“我知道。”声音平静，一点也不惊讶。
“什么情况，你打听他了？”方窈坐了起来。
“偶然发现的，今天还碰到了。”程澄有问必答。
方窈啧啧感叹：“你个脸盲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不容易。”
“我只对大众脸脸盲。”
说通俗点，就是看脸。
方窈挑了挑眉，拉长语调：“怎么，感兴趣？”
“是啊。”程澄直言不讳。
应的那么爽快倒是让方窈愣住了，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不是，你认真的啊，这就看上了？”伸手掐了把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又问了一遍，“一见钟情？”
她觉得程澄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和她认识这么久也没有见她对皮相好的男生多停留一丝目光，因此从程澄嘴里听到这么新鲜的话有点惊讶。
“哪有这么夸张，算不上，”程澄摇摇头，语气认真，“就是那种感觉，很吸引我，很想认识他。”
回答的一本正经，方窈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半晌没说话。回想起之前她还热心给程澄介绍了几个男生认识，全都被她用各种方式婉拒了，方窈甚至还怀疑过她的性取向。
再听她现在的话，一时都不知是喜是忧。
今天的课方窈听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程澄也不想多解释，讲完课后就收拾书包走人。
出了KTV，程澄也不打算打车，沿着街道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有人与她擦肩错身，也有人和她同行一段，天色晦暗，积云混沌，耳边蜩螗羹沸，远处灯火辉煌，软红香土却又让她产生强烈的抽离感。
一个大叔蹲在街角抽烟，猩红的烟头散开了些许雾气，指尖明灭，那光红得像血，如有实质般烫进程澄眼里，她忙的避开视线，拽进包带加快了脚步，路灯下的影子不断拉长，那暗色都快要将人吞没。
平复好心绪，程澄找到了最近的车站，坐公交车回了家。
一晚上没睡好，隔天程澄就顶着个黑眼圈进了教室，顾淑佳来时有些惊讶：“澄澄你怎么回事，昨晚捉鬼去啦。”
“没有，没休息好啦。”程澄弯了弯眼，笑着应声，清晨的灿光都糅进了她眼底，让人全然忽略了眼下的阴影。
顾淑佳昨日过度运动导致今天肌肉酸疼，扶着腰哎哟哎哟叫唤，慢腾腾坐下后才长舒一口气：“一想到这痛还要持续好几天我就崩溃，天杀的苦命高中生。”
程澄抚上顾淑佳的背安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
顾淑佳竖掌打断：“打住打住，这大任谁爱接接，心志苦了，筋骨劳了，再让我饿肚子是万万不行的，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妇女就能顶这半边天，我作为妇女，顶住半边天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甘之如饴。”
程澄被她逗乐了，从课桌里摸出一罐芋泥盒子推到顾淑佳面前：“想到你今天肯定没力气买早饭了，喏给你准备的。”
顾淑佳一改丧头搭脑的模样，给了程澄一个热情的拥抱：“好澄澄，我就知道你最最最好了。”
“我可不忍心让亲爱的同桌饿其体肤。”程澄调侃她。
欢欢喜喜地干完了芋泥盒子，顾淑佳才想起了有正事要说，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对了澄澄，你昨天和我说那个事有消息了。”
程澄翻着书包拿作业，头也没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都有，你想听哪一个？”顾淑佳故意掉她胃口。
“好消息。”程澄想也没想。
“不行不行，怎么不按套路来，你得先问我坏消息。”见程澄不按常理出牌，顾淑佳急了。
“行，那坏消息。”程澄无奈看了她一眼，配合她幼稚的把戏。
“坏消息就是——时照不太好相处，我表哥和他关系也一般。”
在程澄意料之内，这人看着就不太好接近，气场太过分明。她点了点头，问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他欠我哥人情，哈哈你说巧不巧，真的是瞌睡有人递枕头，”顾淑佳一拍手哈哈大笑，“所以我就拜托了我哥，让他去和时照说给你带路，你猜怎么着，他答应了！”
嗯，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不过也正中她下怀，起码不用大费周章去认识他了。
“怎么样？”顾淑佳翘着脚嘚瑟。
“厉害厉害，我同桌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让我佩服不已。”程澄夸得天花乱坠，冲同桌竖起了大拇指。
被貌美如花的同桌这一顿夸，顾淑佳心情大爽，头扬得更高了。
许是要放假了，周五这天班里格外躁动，临放学最后一节课底下都没多少人认真在听，前排男生头凑着头窃窃私语，声响时不时传到后桌。
“诶，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门口，最近又有学生被打了。”
“不是吧，胆子这么大，在校门口动手的？”
“可不是，听说是和同学产生口角，没想到对方叫了外校的混混，趁他落单把他给揍了，裤子都给扒了。”
“搞得这么大？门口保安没看见吗？”
“那保安是个年轻的，愣是没拦住！那群混混打完人就溜之大吉了。”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学校不管管吗……”
“管的啊，但是那被揍的自己说要和解，就——”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出所料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一个眼风射来顿时都变作鹌鹑噤了声。
顾淑佳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刚想找程澄聊，感受到老师的眼神威压也忙的低下头装模作样。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打响，学生们速度收拾完书包欢呼着飞出教室，程澄被老师叫去交代作文比赛的注意事项，结束后回教室已经空了。程澄在位置上不紧不慢收拾书包，忽的听到身后动静，一回身就见程曜站在门口，不禁一怔：“哥？你怎么过来了。”
程曜站在门口没进去：“这几天校门口不安全，我和你一块走。”
程澄想到上课时前桌男生的聊天内容，当下了然，加快动作整理好东西，跟着程曜一起回家。
爸妈去了外地出差，国庆期间都忙的着不了家，空荡荡的家里就留了兄妹两人。
程曜知道妹妹假期有比赛，自动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外带一日三餐，程澄大为感动，在晚饭后为自家哥哥送上贴心准备的谢礼。
程曜捏着手里的万通筋骨贴无语良久，在妹妹隐隐期待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开口：“谢谢。”
程澄摆摆手，深藏功与名：“都是一家人，彼此照顾应该的。”
程曜沉默了，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他果断选择了前者，推着程澄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下关门。
“你还是好好准备考试吧。”
整天竟搞些有的没的。
离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程澄也全身心进入了学习状态，心无旁骛准备应赛。
比赛前夕，程澄收到了爸妈的电话。
“宝贝明天要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名次什么不重要，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诶诶——”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迫不及待地截走，“你妈妈罗里吧嗦一大堆，等会囡囡没紧张都被你搞紧绷起来了，囡囡啊，你听爸爸的，这种小场面心态放平，没关系的，以你的实力妥妥的，爸爸永远是你的头号粉丝！”
“切，搞得你说的多新鲜似的……”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吐槽声。
程澄被逗乐了，靠着床头晃荡脚：“好啦我知道的，感觉你们比我还要紧张，不知道的以为是你们去比赛。”
爸爸哈哈大笑，嘱咐了几句又怕耽误程澄休息就把电话挂了。
结束通话没多久，顾淑佳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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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点进去一看，头像是一簇被模糊虚化的黑白荆棘，尖刺突出斜伸，冷峭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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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急着添加他的联系方式，阖了床头灯缩进被窝里，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程澄起了大早，抓着睡得微卷的头发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程曜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程澄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厕所去洗漱，等整理完出来就见餐桌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早餐，她吃惊道：“哥这些都是你早上出去买的？”
程曜还在厨房收拾，背对着程澄嗯了声。
“那你在厨房捣鼓这么久做什么。”程澄疑惑地瞥了眼厨房位置。
“摆盘。”程曜终于将最后一份灌汤包摆好端出来。
程澄：……
“哥，你真不觉得有些夸张了么？就算是再借给我几个胃也吃不光这些。”程澄无奈拉开椅子坐下。
“习惯了。”程曜摆好早餐后也坐了下来。
是了，程家有个传统，每当两兄妹有大型考试或者比赛，这天的早饭都会备得丰盛无比，妈妈把这个叫做仪式感，吃好头顿饭就能打好头阵。
本以为这次爸妈出差她不会得到如此“款待”，没想到程曜给她补上了。
程澄很给他面子，每样都来了几筷子，程曜还怕她噎着又给她倒了杯牛奶。
“哥，我未来嫂子肯定很幸福。”感受了程曜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临出门前程澄对着自家哥哥很诚恳地作出评价。
程曜低着头还在给她检查考试用具和准考证，没有应声。确认无误后才将程澄送出了家门。
三中离程家有些距离，程澄坐上程曜给她打好的车后塞上了耳机。
熟悉的前奏缓缓流出，是lauv的《I Like Me Better》。
她放松下身体后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三中校门口，程澄开门下车。
一眼就看见了校门口的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