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司夜收到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前方战事吃紧，尤其是天族那边出手了，司夜不得不缩手缩脚的做事，妖族进军人族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是天道的一环，可惜司夜与天族有私仇，他是个不定因素，那些所谓的仙人看不得这样的大妖成长的，是以司夜最近的渡劫越发艰难，若成，则万事皆安，失败，则万事皆休，永世不得翻身。
燕青带着火气走了进来，巡逻的小妖避之不及，深怕被迁怒。有鹰族的少主强提勇气敢走在她前面伸出一只手拦住，“殿下，尊上谕令，您需立刻交出所得的千年冰莲，砚兮殿下的病情刻不容缓，她已经不行了。”
燕青无语，若不是因为是妖王的命令，她早就一鞭子杀了他，什么东西，也配拿着父王的命令拦住她，她从怀中拿出乾坤袋，“冰莲就在其中，可以给你，不过你得告诉我裴昭那个混帐在哪里？”燕青目露凶光，在妖界，燕青公主与裴昭殿下简直形如水火，极为慕强，也极为厌恶弱小，这两种情绪在她身上就是两种极端。若是她知道那个凡人女子，燕青一定会弄死她的。
鹰族的小少主不敢隐瞒，他道：“尊上命令两位殿下联合救治那个凡人女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在燕青刀子般的眼神下退却了，燕青本就一肚子火，又是父王强要她辛苦得来的冰莲的愤怒，她一字一句道：“他们现在在哪？我要见见那个凡人。”
真是不出意外的脾气，他心里这样想着。
“是，请这边来。”
走到狼族族长的营帐，燕青已是怒火中烧，走进营帐便是一群熟识，狼族族长和裴昭联手输送灵力，药老在旁指点穴位，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少年哭肿了眼，狼君自她踏进营帐的那一刻，右眼皮便狂跳不止，见她满脸怒容也是一头雾水，裴昭像是完全看不到似的，出口讽刺道：“来这么晚，父王的命令你是当耳旁风了吗？”
燕青眉头一跳，“我在江城卧底得好好的，你不顾我的指令提前出手，抢我的功劳，你是在找死。”
她的鞭子注满灵力，鞭风凌厉。在裴昭眼中，就是惯会唬人的纸老虎，闻言，他忽而笑了出来，嘴角勾出轻蔑的弧度。
“父王现在命你拿出冰莲，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燕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那朵冰莲，药老焦急的心顿时松了口气，对着狼君道：“冰莲已到，砚兮殿下的命已是保住，老朽这就前去煎药，请族长与殿下再坚持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的时间真是漫长，至少在燕青的眼里是这样的，众人忙碌，围着一名弱者转，在燕青的世界里，这简直闻所未闻。她站在角落，默默的打量那对传闻中的姐弟，弟弟废物，修为简直不够看，姐姐病秧子一个，听说才归乡两三日，便病的快死了。
她还想再仔细察看，裴昭察觉她的目光，空出一只手偷偷捏了个决，燕青眼里便只剩迷雾一片浮在砚兮脸上。
药老也是准时到来，捧着一碗没有雾气透着白色冰霜的药膳过来，有医师用巧劲掰开她下巴，将药膳研磨捣碎灌了下去，药老悠悠道：“诸位，可以收手了。”
狼君和裴昭闻言，慢慢收力。砚兮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下，裴昭先一步接下，狼君担忧的询问药老，“殿下还有多久能醒？”
药老捋了捋他花白的胡须，思考片刻道：“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现在就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了，老朽观这女娃娃似乎看淡生死，求生意识薄弱，不如让她亲近之人在旁陪伴，运气好的话，睡个一晚自会醒来。”
有侍女递过一碗黑乎乎的药渣，药老接过手掌扇风，光闻这味道便开始皱眉，面露疑惑，询问砚之：“此药我竟闻不出药材，是为何物？”砚之呜呜两声，药老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眼神示意裴昭解开束缚，裴昭气势锐利，连燕青也能察觉气氛不对，有手下人上前为她解惑：
还是在昨天，魑魅带来消息，砚兮病重，病的快死了，至少在砚之耳朵里听来就是让他赶紧去见砚兮最后一面。魑魅连忙祭出身上仅存不多的神行符，配合阵法，只一个时辰，便来到妖族后方，魑魅不善长时间的灵力消耗，退下休息了。砚之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线，念了两句咒语，红线无风自动，砚之顺着红线所指方向，寻到砚兮的帐篷。
门口是狼族的少主令狐行，听说母亲是狐王的长女，个性略有傲慢，见到砚之就伸手拦下，一根手指在唇前，令狐行嘘了一声，“安静，裴昭殿下在养神。”
砚之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
令狐行强拉砚之离开，边走边说道：“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未合过眼，现在纯靠修为硬吊着那位的性命。”令狐行不敢回忆司夜昨夜的暴怒，侍奉砚兮的侍女全被赏给了妖兽，裴昭被降职，就连狼君也被牵连，现在气氛十分紧张。
砚之道：“里面躺着的那位是我姐姐。”
令狐行一脸当然：“我知道啊，你的画像传遍妖界，现在还有谁不认识你吗？”
砚之不想和他废话：“我姐姐自小如此，让我进去，我知道怎么治她。”
令狐行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见砚之鄙夷眼神又补了一句：“讲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弱的凡人，头一天晚上就是被裴昭抱着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全无脉搏，尊上大怒，殿下在外面跪了一晚，药老出手施针，才有了气息，不过半天，又半死不活起来。”
令狐行一张脸上写满无奈：“这的确是……唉！若你还能有办法，也可以试试。”他没注意到砚之越来越黑的脸色，砚之面色不善，开口道：“回来的时候全无脉搏吗？”
令狐行道：“你姐姐以前也有这个毛病吗？”
砚之抬手遥遥指了裴昭的方向，指尖金光一闪，一道紫色火焰燃烧，裴昭似是全无察觉，令狐行第一反应出掌打断，却灭不了火，转头去看，砚之已经瞬移到砚兮身边。
裴昭被紫火缠绕，令狐行大喝道：“别杀他。”
话却是对裴昭说，反应过来时，砚之已被打断两根肋骨，身上被打下束缚，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裴昭居高临下不屑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
只见砚之抬头，挑衅的一弯嘴角弧度，紫火暴涨，疯狂榨取裴昭身上灵力，他蹙眉，似乎是在思考，此时这人也是束手无策，狼君老辣，立刻出声提醒：“殿下，敛息收力。”
裴昭轻蔑一笑，身上灵力暴涨，紫色火焰承受不住汹涌的灵力，一团接一团尽数熄灭。不出砚之意外，狼君在惊讶过后，替他接下裴昭一掌，狼君为他求情道：“殿下，尊上不久前才将其认回，现下他姐姐昏迷不醒，尊上已是震怒，若再伤他太过，尊上那边恐怕……”
令狐行补充道：“殿下，他之前有说有办法救治那位，不如留他一条小命试试看吧。”
裴昭抬手一把弯刀直插向琵琶骨，砚之冷哼一声，正安静着，就有侍女急匆匆跑来，“不好啦，不好啦，砚兮殿下出事了。”
砚兮身上莫名出现了暗伤，伤处与砚之一致，这在垂危的病患身上简直致命，狼君拿出一块狼头图案的令牌，一张传信令召出了药老分身，药老得知情况后捻了一朵白莲，裴昭灌入灵力碾碎兑水命侍女喂入，狼君直言砚兮是花夫人的女儿，花夫人一词直冲大脑，药老身躯一震，吹胡子瞪眼道：“你这老不死的怎的现在才说。”
药老又说：“她年幼时身子孱弱，现如今好不容易归乡，又发生如此变故，我这百年冰莲怕是吊不住她的小命，估计得有千年冰莲才能一试。”
狼君当即悬赏千年冰莲，医师在旁施针，药老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跳起来杀人，“我的本体还在药王谷，你快快起一个阵法，至少一天我的本体就能赶到。”
砚之咳出一口鲜血，床上砚兮也随即咳嗽，药老大惊，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嘴里念念有词，狼君沉默一阵，挥手让周围无关之人退下，狼君让裴昭在不伤砚之的情况下撤出那把弯刀，他虽不明还是照做。
药老问砚之，“小友是花族之人吗？”
砚之坦然道：“同气连枝，二位当年之人相必不会陌生吧。”
裴昭眼神冰冷，药老走到他们中间，感叹一声：“没想到，还能在故人之子身上再见此术！”
他眼里尽是缅怀之情，他叹息道：“都是孽债啊。”
“裴昭殿下，此术名为同气连枝，是花族独创的转伤术，能共享身体一切感觉，五感共享，同气连枝。现在您伤了他，砚兮殿下也会受同等伤害，怕是致命伤啊。”
裴昭先是一怔，然后疑惑道：“此术是强迫种下？”
狼君与药老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无奈：“此术需双方自愿，且由花族妖精才能种下。”
众人沉默，裴昭沉声道：“一天一夜时间太长，等父王知道，怕是要治我们看护不力之罪。”狼君同样想法，裴昭传出一道密令，对药老道：“我已传信，有一蛟龙会载你过来。”
药老自是感激，他们先取出弯刀，给砚之治伤，狼君输送灵力吊着砚兮的命，在看到砚兮惨白的面孔，砚之瞳孔骤缩，不顾周围结界阻拦，“姐姐，姐姐。”
药老问他，“你这又是何必呢？众妖族中，唯有花妖一族，尊上最为厚待，何必与我们刀剑相向。”
砚之反问，“百年前，花妖被屠戮，几乎一半族人死于他手，你说这是厚待？”
药老噎住，静默一会又道：“花夫人是他的药，也是他的毒。自她离开，尊上理智全无，以为花族是他最后的筹码，这才……唉，都是孽缘，都是孽缘。”
裴昭手上动作一顿，砚兮闷哼出声，正巧司夜那边传来消息：砚兮的命若是保不住，其他人的命也不必留了。
也没人敢问这个其他人包括了谁，狼君只得亲自出手，砚之无力道：“姐姐是天生残缺，短命之象，妖王和那个女人找遍所有办法都没有用，千年冰莲也只能暂时治本，何况你们还要带她回妖域，她的身体受不了妖域的环境，不如就此放过我们，至少她活着，妖王不会杀你们。”
裴昭一道昏睡咒甩过去，止住砚之的话语。
狼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裴昭一个眼神杀过去，凶狠得像一只野兽，狼君又是在心里默叹。
都是孽债啊！
燕青带着火气走了进来，巡逻的小妖避之不及，深怕被迁怒。有鹰族的少主强提勇气敢走在她前面伸出一只手拦住，“殿下，尊上谕令，您需立刻交出所得的千年冰莲，砚兮殿下的病情刻不容缓，她已经不行了。”
燕青无语，若不是因为是妖王的命令，她早就一鞭子杀了他，什么东西，也配拿着父王的命令拦住她，她从怀中拿出乾坤袋，“冰莲就在其中，可以给你，不过你得告诉我裴昭那个混帐在哪里？”燕青目露凶光，在妖界，燕青公主与裴昭殿下简直形如水火，极为慕强，也极为厌恶弱小，这两种情绪在她身上就是两种极端。若是她知道那个凡人女子，燕青一定会弄死她的。
鹰族的小少主不敢隐瞒，他道：“尊上命令两位殿下联合救治那个凡人女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在燕青刀子般的眼神下退却了，燕青本就一肚子火，又是父王强要她辛苦得来的冰莲的愤怒，她一字一句道：“他们现在在哪？我要见见那个凡人。”
真是不出意外的脾气，他心里这样想着。
“是，请这边来。”
走到狼族族长的营帐，燕青已是怒火中烧，走进营帐便是一群熟识，狼族族长和裴昭联手输送灵力，药老在旁指点穴位，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少年哭肿了眼，狼君自她踏进营帐的那一刻，右眼皮便狂跳不止，见她满脸怒容也是一头雾水，裴昭像是完全看不到似的，出口讽刺道：“来这么晚，父王的命令你是当耳旁风了吗？”
燕青眉头一跳，“我在江城卧底得好好的，你不顾我的指令提前出手，抢我的功劳，你是在找死。”
她的鞭子注满灵力，鞭风凌厉。在裴昭眼中，就是惯会唬人的纸老虎，闻言，他忽而笑了出来，嘴角勾出轻蔑的弧度。
“父王现在命你拿出冰莲，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燕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那朵冰莲，药老焦急的心顿时松了口气，对着狼君道：“冰莲已到，砚兮殿下的命已是保住，老朽这就前去煎药，请族长与殿下再坚持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的时间真是漫长，至少在燕青的眼里是这样的，众人忙碌，围着一名弱者转，在燕青的世界里，这简直闻所未闻。她站在角落，默默的打量那对传闻中的姐弟，弟弟废物，修为简直不够看，姐姐病秧子一个，听说才归乡两三日，便病的快死了。
她还想再仔细察看，裴昭察觉她的目光，空出一只手偷偷捏了个决，燕青眼里便只剩迷雾一片浮在砚兮脸上。
药老也是准时到来，捧着一碗没有雾气透着白色冰霜的药膳过来，有医师用巧劲掰开她下巴，将药膳研磨捣碎灌了下去，药老悠悠道：“诸位，可以收手了。”
狼君和裴昭闻言，慢慢收力。砚兮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下，裴昭先一步接下，狼君担忧的询问药老，“殿下还有多久能醒？”
药老捋了捋他花白的胡须，思考片刻道：“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现在就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了，老朽观这女娃娃似乎看淡生死，求生意识薄弱，不如让她亲近之人在旁陪伴，运气好的话，睡个一晚自会醒来。”
有侍女递过一碗黑乎乎的药渣，药老接过手掌扇风，光闻这味道便开始皱眉，面露疑惑，询问砚之：“此药我竟闻不出药材，是为何物？”砚之呜呜两声，药老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眼神示意裴昭解开束缚，裴昭气势锐利，连燕青也能察觉气氛不对，有手下人上前为她解惑：
还是在昨天，魑魅带来消息，砚兮病重，病的快死了，至少在砚之耳朵里听来就是让他赶紧去见砚兮最后一面。魑魅连忙祭出身上仅存不多的神行符，配合阵法，只一个时辰，便来到妖族后方，魑魅不善长时间的灵力消耗，退下休息了。砚之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线，念了两句咒语，红线无风自动，砚之顺着红线所指方向，寻到砚兮的帐篷。
门口是狼族的少主令狐行，听说母亲是狐王的长女，个性略有傲慢，见到砚之就伸手拦下，一根手指在唇前，令狐行嘘了一声，“安静，裴昭殿下在养神。”
砚之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
令狐行强拉砚之离开，边走边说道：“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未合过眼，现在纯靠修为硬吊着那位的性命。”令狐行不敢回忆司夜昨夜的暴怒，侍奉砚兮的侍女全被赏给了妖兽，裴昭被降职，就连狼君也被牵连，现在气氛十分紧张。
砚之道：“里面躺着的那位是我姐姐。”
令狐行一脸当然：“我知道啊，你的画像传遍妖界，现在还有谁不认识你吗？”
砚之不想和他废话：“我姐姐自小如此，让我进去，我知道怎么治她。”
令狐行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见砚之鄙夷眼神又补了一句：“讲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弱的凡人，头一天晚上就是被裴昭抱着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全无脉搏，尊上大怒，殿下在外面跪了一晚，药老出手施针，才有了气息，不过半天，又半死不活起来。”
令狐行一张脸上写满无奈：“这的确是……唉！若你还能有办法，也可以试试。”他没注意到砚之越来越黑的脸色，砚之面色不善，开口道：“回来的时候全无脉搏吗？”
令狐行道：“你姐姐以前也有这个毛病吗？”
砚之抬手遥遥指了裴昭的方向，指尖金光一闪，一道紫色火焰燃烧，裴昭似是全无察觉，令狐行第一反应出掌打断，却灭不了火，转头去看，砚之已经瞬移到砚兮身边。
裴昭被紫火缠绕，令狐行大喝道：“别杀他。”
话却是对裴昭说，反应过来时，砚之已被打断两根肋骨，身上被打下束缚，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裴昭居高临下不屑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
只见砚之抬头，挑衅的一弯嘴角弧度，紫火暴涨，疯狂榨取裴昭身上灵力，他蹙眉，似乎是在思考，此时这人也是束手无策，狼君老辣，立刻出声提醒：“殿下，敛息收力。”
裴昭轻蔑一笑，身上灵力暴涨，紫色火焰承受不住汹涌的灵力，一团接一团尽数熄灭。不出砚之意外，狼君在惊讶过后，替他接下裴昭一掌，狼君为他求情道：“殿下，尊上不久前才将其认回，现下他姐姐昏迷不醒，尊上已是震怒，若再伤他太过，尊上那边恐怕……”
令狐行补充道：“殿下，他之前有说有办法救治那位，不如留他一条小命试试看吧。”
裴昭抬手一把弯刀直插向琵琶骨，砚之冷哼一声，正安静着，就有侍女急匆匆跑来，“不好啦，不好啦，砚兮殿下出事了。”
砚兮身上莫名出现了暗伤，伤处与砚之一致，这在垂危的病患身上简直致命，狼君拿出一块狼头图案的令牌，一张传信令召出了药老分身，药老得知情况后捻了一朵白莲，裴昭灌入灵力碾碎兑水命侍女喂入，狼君直言砚兮是花夫人的女儿，花夫人一词直冲大脑，药老身躯一震，吹胡子瞪眼道：“你这老不死的怎的现在才说。”
药老又说：“她年幼时身子孱弱，现如今好不容易归乡，又发生如此变故，我这百年冰莲怕是吊不住她的小命，估计得有千年冰莲才能一试。”
狼君当即悬赏千年冰莲，医师在旁施针，药老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跳起来杀人，“我的本体还在药王谷，你快快起一个阵法，至少一天我的本体就能赶到。”
砚之咳出一口鲜血，床上砚兮也随即咳嗽，药老大惊，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嘴里念念有词，狼君沉默一阵，挥手让周围无关之人退下，狼君让裴昭在不伤砚之的情况下撤出那把弯刀，他虽不明还是照做。
药老问砚之，“小友是花族之人吗？”
砚之坦然道：“同气连枝，二位当年之人相必不会陌生吧。”
裴昭眼神冰冷，药老走到他们中间，感叹一声：“没想到，还能在故人之子身上再见此术！”
他眼里尽是缅怀之情，他叹息道：“都是孽债啊。”
“裴昭殿下，此术名为同气连枝，是花族独创的转伤术，能共享身体一切感觉，五感共享，同气连枝。现在您伤了他，砚兮殿下也会受同等伤害，怕是致命伤啊。”
裴昭先是一怔，然后疑惑道：“此术是强迫种下？”
狼君与药老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无奈：“此术需双方自愿，且由花族妖精才能种下。”
众人沉默，裴昭沉声道：“一天一夜时间太长，等父王知道，怕是要治我们看护不力之罪。”狼君同样想法，裴昭传出一道密令，对药老道：“我已传信，有一蛟龙会载你过来。”
药老自是感激，他们先取出弯刀，给砚之治伤，狼君输送灵力吊着砚兮的命，在看到砚兮惨白的面孔，砚之瞳孔骤缩，不顾周围结界阻拦，“姐姐，姐姐。”
药老问他，“你这又是何必呢？众妖族中，唯有花妖一族，尊上最为厚待，何必与我们刀剑相向。”
砚之反问，“百年前，花妖被屠戮，几乎一半族人死于他手，你说这是厚待？”
药老噎住，静默一会又道：“花夫人是他的药，也是他的毒。自她离开，尊上理智全无，以为花族是他最后的筹码，这才……唉，都是孽缘，都是孽缘。”
裴昭手上动作一顿，砚兮闷哼出声，正巧司夜那边传来消息：砚兮的命若是保不住，其他人的命也不必留了。
也没人敢问这个其他人包括了谁，狼君只得亲自出手，砚之无力道：“姐姐是天生残缺，短命之象，妖王和那个女人找遍所有办法都没有用，千年冰莲也只能暂时治本，何况你们还要带她回妖域，她的身体受不了妖域的环境，不如就此放过我们，至少她活着，妖王不会杀你们。”
裴昭一道昏睡咒甩过去，止住砚之的话语。
狼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裴昭一个眼神杀过去，凶狠得像一只野兽，狼君又是在心里默叹。
都是孽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