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7】像风
为期两天的运动会在校长的枯燥发言中迎来尾声，操场上的学生站得东倒西歪，热气氤氲，汲汲等待解放。
梁今妤看着刚从领奖台上走下来的陆沉，目光却被少年胸口那块写着19的号码布占据，有些熟悉。
“昨天送你去医务室的人，是九班的陆沉。”纪灵秋主动开口告诉她。
“当时场面还挺热烈的，毕竟上回晨会你俩还是针锋相对的关系，转眼这回他都能抱你去医务室了，昨天那事儿你俩也是赚足了眼球。”见梁今妤一脸疑惑，纪灵秋补充了许多细节。
在那么多听着不可置信的言语中，梁今妤抓住了两个最让她膈应的字眼：“抱我？”
纪灵秋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秦玉兰的眼神警告下无奈噤声。
梁今妤的注意力全然没放在主席台上的领导身上，脑海中盘旋飞跃的是方才听到的事件还原。
明明是因为低血糖而昏倒，但醒来之后全身上下最为疼痛的部位竟然是腰，她总觉得奇怪。
校长说完最后一句场面话，队伍开始解散。这周是大礼拜，高一学生周五便可以放学回家，十几岁的少年像是刚放出笼的鸟儿，闲不住一颗爱玩的心。
于慕儿那群人走在队伍最前面，梁今妤和纪灵秋并排往教学楼走，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余光里却都兜住了彼此。
收拾好周末的作业，梁今妤没有选择回家，反倒提早去网吧和老板交接班。
六点的网咖已经开始有了人气儿，但远不及深夜的繁华，嘈杂喧闹的环境并不适合写作业，梁今妤拿出草稿本，低头随意画起了画。
“开台机子。”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男声。
抬头确认声音来源，和她想的一样，来的是陆沉，与往常不同的是，平日形影不离的小团队今天只来了他一个。
接过他手里的身份证，梁今妤输入账号进行登记。证件上印着的是少年一本正经的一寸照片，五官凌厉，不苟言笑，与他平时的形象不太一致。
生日是3月26日，比她大了近四个月，看来是刚过完十六周岁的生日，证件也是新办的，热乎得很。
操作完毕，梁今妤把身份证退还给他，但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拽着证件没有松手。
陆沉：？
“昨天，是你把我送去医务室的？”她缓慢开口，声音不大，在热烈的键盘声中听得并不清晰。
陆沉斜靠在前台的桌子边沿，也没急着拿回身份证，懒洋洋开口：“谁告诉你是我送的？”
梁今妤松手，把证件递回，抬眼对视上他的眼睛。
陆沉的眼神也没往其他地方跑，盯着梁今妤的脸，只觉得这女生白得令他烦躁。
“哦，不是你啊，本来还想道谢的。”梁今妤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忙碌，没有再想理会男生的意思。
陆沉见她这么不待见自己，心里那点燥郁瞬间被放大了：“我他妈也没说不是我啊。”
梁今妤瞥了他一眼，问道：“那到底是不是你？”
“说吧，想怎么道谢。”陆沉垂眸，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眼里印着梁今妤的影子。
这人，承认是自己做的事情也这么别扭。
梁今妤转身从柜台拿了两串五连包的怪味豆，麻辣味和五香味的都有，一共十包，往陆沉那儿推过去。
“谢礼。”这是她请他的。
陆沉有一瞬的无语，就算他再怎么爱吃怪味豆，一次性拿到这么多，也都会觉得这玩意儿不好吃了吧。
见男生的脸上并无一丝愉悦的神情，梁今妤以为他不喜欢，明明上次在网吧还吃的很开心，叹了口气，伸手把东西往回拿。
陆沉制止的动作飞快，挑眉说了一句：“给别人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梁今妤放手，任他把怪味豆往自己那边收。
“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梁今妤说。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平和又一本正经的对话。
陆沉没说话，在她的注视下，从兜里拿出了一盒草莓酸奶，递给她。
盒子周身还泛着凉气，应该是刚买不久。
梁今妤不解，自然也没要那盒酸奶。
“这是上次晨会的赔礼，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道歉。”陆沉冷静开口，眼里满是坦荡。
梁今妤了然，也没有丝毫扭捏，接过那盒草莓酸奶，打开，插上吸管，在陆沉的注视下喝了起来。
“你喜欢喝草莓味的？”梁今妤问他，觉得这男生的口味还挺独特。
陆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现在还认为我有病？”
梁今妤立马就听懂了，只是当下的氛围并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她开始打马虎眼：“这牛奶挺好喝的。”
陆沉不傻，女生这点小心思轻易就能看透，只是大多时候，他是看不懂梁今妤的。
少女薄唇微启，含着吸管在他面前乖顺的喝着牛奶，陆沉的思绪像是自己长了脚，拼命跑回昨天。
跳高比赛后，他在人群围堵中跑了出来，刚感受了两秒的自由呼吸，面前就倒下了一个汗涔涔的女孩子。
在另一个女生的呼喊声中，陆沉认出了倒下的那个是梁今妤。
没有多想，他抱起地上的人就往医务室跑。
人群中一片哗然，走到哪儿都是目光焦点的男生，手里抱着的是几周前在他们口中被反复提及的女生，两人本不对盘的关系，在大众视野下出现了逆转。
男女生之间的事，哪怕只是一点虚无缥缈的交集，都会在口舌之间传得能够开出一朵花，更别说陆沉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梁今妤一个公主抱。
陆沉断然是不会想这么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想做便做了的。手里抱着的女生很轻，像是不吃饭一般，并不感到吃力。
少女的腰盈盈一握，柔得似水，小脸蛋红扑扑的，虽然整张脸都蒙了汗，但他依旧闻到了一丝萦绕于空气的少女体香。
梁今妤穿了和那天看过的一样的运动套装，陆沉横在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的更紧，眼神克制的没往其他地方飘。
从操场到医务室的距离不短，他把人送到的时候校医正在给另一位同学配药。
把梁今妤往床上一放，没理会那位坐着的女同学，一把拉过校医，带到床边，按手命令道：“赶紧给她看看。”
校医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孩，也没计较陆沉的不礼貌行径，立马查看了梁今妤的情况。
确认没有大问题后，陆沉将梁今妤交给了匆忙赶来的七班女同学，回操场比赛去了。
明明没发生什么，血气方刚的少年却像是得了什么毛病，那天比赛浑身上下总有使不完的劲。
疯跑的思绪在梁今妤的话语声中逐渐归笼，陆沉的视线也被她的粉唇扯住。
少女沾了牛奶的唇瓣是天然的勾引。
“喝完了，这次我们是真的两清了。”梁今妤眼神清澈，自然而然开口。
陆沉有些愕然，事情的走向似乎和他想象的又不一样。
梁今妤继续说，声音干净：“既然没什么相欠的，今后我们两人也就没有任何瓜葛了。还是和我之前说的那样，在学校当作陌生人就好。”
陆沉听完，瞬间窝火，他不明白这个女生为什么每次都能轻易让他这么上火，她似乎从来都不待见他，也总是急欲和他撇清关系。
这还真是人生头一遭。
他正色看她，梁今妤的表情略显无辜，仿佛方才说的所有话都和她无关。
“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还真的是好奇。”陆沉噎了一口气，无处发泄。
梁今妤没去细究他话里的含义，冷静告诉他：“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好。”
头顶的排风扇上了年纪，嘎吱作响，广播正好到了切歌时段，迎来了短暂的安静，里间敲击键盘的声响却没有落下，噼里啪啦扰得人心烦意乱。
陆沉犹豫几秒，把手里还没拆开的怪味豆全都扔回桌子上，冷淡开口：“这谢礼，你先欠着吧。”
梁今妤：“......”
“耍无赖？”她觉得又气又好笑。
陆沉理直气壮的开口：“我没吃，这谢礼我不满意，你还是欠我。”
梁今妤听完，当场就想把刚喝完的那盒酸奶给抠出来。
“那你想要什么谢礼？”她耐下心来问他。
“你自己想。”陆沉冷冷抛下一句。
果然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天生反骨，不爱听他人言，梁今妤又觉得他有病了。
两人的对话在这一刻中断，话题走到了尾声，陆沉从桌上抽走了身份证，都没往里面走，直接从前台离开了。
桌上那几包怪味豆一包没少，原封不动的放着。
梁今妤没什么情绪起伏，动手将桌面收拾干净，拿起笔准备继续画画，烦心事就暂时扔到一边。
没画多久，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几分钟前刚刚离开的男生，这会儿又正儿八经站在她的面前。
“真丑。”陆沉嘴里飘了一句，眼睛盯着梁今妤的画。
草稿纸上赫然躺着一只懒洋洋四肢朝天的小狗，只是那狗爪子画得比鸡爪还不如。
把本子翻过来，遮挡住自己的感人画技，梁今妤问他：“你还有事吗？”
“我想到谢礼了。”陆沉主动出击。
梁今妤的眼神来了精神：“你说。”
“你的Q/Q。你告诉我，我们就两不相欠。”没有半分窘态，像是这Q/Q号本就是他应得的一样。
梁今妤听罢，为难开口：“这个恐怕不行，我没有Q/Q。”
“没得商量，你自己考虑。”陆沉只觉她在骗他，态度笃定。
梁今妤是真没说谎，不但没有Q/Q，自从之前那个二手机被梁木生摔坏之后，她连手机都不用了。
“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梁今妤也不惯着他。
陆沉没再说话，本欲从袋里拿出手机的动作又收了回去，眼神停顿几秒后，再次转身离开了。
这个女生，总是说些不中听的晦气话，不理也罢。
彼时的陆沉并不知道，梁今妤于他就像是风，他能感受到，但却抓不住。
为期两天的运动会在校长的枯燥发言中迎来尾声，操场上的学生站得东倒西歪，热气氤氲，汲汲等待解放。
梁今妤看着刚从领奖台上走下来的陆沉，目光却被少年胸口那块写着19的号码布占据，有些熟悉。
“昨天送你去医务室的人，是九班的陆沉。”纪灵秋主动开口告诉她。
“当时场面还挺热烈的，毕竟上回晨会你俩还是针锋相对的关系，转眼这回他都能抱你去医务室了，昨天那事儿你俩也是赚足了眼球。”见梁今妤一脸疑惑，纪灵秋补充了许多细节。
在那么多听着不可置信的言语中，梁今妤抓住了两个最让她膈应的字眼：“抱我？”
纪灵秋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秦玉兰的眼神警告下无奈噤声。
梁今妤的注意力全然没放在主席台上的领导身上，脑海中盘旋飞跃的是方才听到的事件还原。
明明是因为低血糖而昏倒，但醒来之后全身上下最为疼痛的部位竟然是腰，她总觉得奇怪。
校长说完最后一句场面话，队伍开始解散。这周是大礼拜，高一学生周五便可以放学回家，十几岁的少年像是刚放出笼的鸟儿，闲不住一颗爱玩的心。
于慕儿那群人走在队伍最前面，梁今妤和纪灵秋并排往教学楼走，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余光里却都兜住了彼此。
收拾好周末的作业，梁今妤没有选择回家，反倒提早去网吧和老板交接班。
六点的网咖已经开始有了人气儿，但远不及深夜的繁华，嘈杂喧闹的环境并不适合写作业，梁今妤拿出草稿本，低头随意画起了画。
“开台机子。”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男声。
抬头确认声音来源，和她想的一样，来的是陆沉，与往常不同的是，平日形影不离的小团队今天只来了他一个。
接过他手里的身份证，梁今妤输入账号进行登记。证件上印着的是少年一本正经的一寸照片，五官凌厉，不苟言笑，与他平时的形象不太一致。
生日是3月26日，比她大了近四个月，看来是刚过完十六周岁的生日，证件也是新办的，热乎得很。
操作完毕，梁今妤把身份证退还给他，但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拽着证件没有松手。
陆沉：？
“昨天，是你把我送去医务室的？”她缓慢开口，声音不大，在热烈的键盘声中听得并不清晰。
陆沉斜靠在前台的桌子边沿，也没急着拿回身份证，懒洋洋开口：“谁告诉你是我送的？”
梁今妤松手，把证件递回，抬眼对视上他的眼睛。
陆沉的眼神也没往其他地方跑，盯着梁今妤的脸，只觉得这女生白得令他烦躁。
“哦，不是你啊，本来还想道谢的。”梁今妤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忙碌，没有再想理会男生的意思。
陆沉见她这么不待见自己，心里那点燥郁瞬间被放大了：“我他妈也没说不是我啊。”
梁今妤瞥了他一眼，问道：“那到底是不是你？”
“说吧，想怎么道谢。”陆沉垂眸，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眼里印着梁今妤的影子。
这人，承认是自己做的事情也这么别扭。
梁今妤转身从柜台拿了两串五连包的怪味豆，麻辣味和五香味的都有，一共十包，往陆沉那儿推过去。
“谢礼。”这是她请他的。
陆沉有一瞬的无语，就算他再怎么爱吃怪味豆，一次性拿到这么多，也都会觉得这玩意儿不好吃了吧。
见男生的脸上并无一丝愉悦的神情，梁今妤以为他不喜欢，明明上次在网吧还吃的很开心，叹了口气，伸手把东西往回拿。
陆沉制止的动作飞快，挑眉说了一句：“给别人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梁今妤放手，任他把怪味豆往自己那边收。
“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梁今妤说。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平和又一本正经的对话。
陆沉没说话，在她的注视下，从兜里拿出了一盒草莓酸奶，递给她。
盒子周身还泛着凉气，应该是刚买不久。
梁今妤不解，自然也没要那盒酸奶。
“这是上次晨会的赔礼，那件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道歉。”陆沉冷静开口，眼里满是坦荡。
梁今妤了然，也没有丝毫扭捏，接过那盒草莓酸奶，打开，插上吸管，在陆沉的注视下喝了起来。
“你喜欢喝草莓味的？”梁今妤问他，觉得这男生的口味还挺独特。
陆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现在还认为我有病？”
梁今妤立马就听懂了，只是当下的氛围并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她开始打马虎眼：“这牛奶挺好喝的。”
陆沉不傻，女生这点小心思轻易就能看透，只是大多时候，他是看不懂梁今妤的。
少女薄唇微启，含着吸管在他面前乖顺的喝着牛奶，陆沉的思绪像是自己长了脚，拼命跑回昨天。
跳高比赛后，他在人群围堵中跑了出来，刚感受了两秒的自由呼吸，面前就倒下了一个汗涔涔的女孩子。
在另一个女生的呼喊声中，陆沉认出了倒下的那个是梁今妤。
没有多想，他抱起地上的人就往医务室跑。
人群中一片哗然，走到哪儿都是目光焦点的男生，手里抱着的是几周前在他们口中被反复提及的女生，两人本不对盘的关系，在大众视野下出现了逆转。
男女生之间的事，哪怕只是一点虚无缥缈的交集，都会在口舌之间传得能够开出一朵花，更别说陆沉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梁今妤一个公主抱。
陆沉断然是不会想这么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想做便做了的。手里抱着的女生很轻，像是不吃饭一般，并不感到吃力。
少女的腰盈盈一握，柔得似水，小脸蛋红扑扑的，虽然整张脸都蒙了汗，但他依旧闻到了一丝萦绕于空气的少女体香。
梁今妤穿了和那天看过的一样的运动套装，陆沉横在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的更紧，眼神克制的没往其他地方飘。
从操场到医务室的距离不短，他把人送到的时候校医正在给另一位同学配药。
把梁今妤往床上一放，没理会那位坐着的女同学，一把拉过校医，带到床边，按手命令道：“赶紧给她看看。”
校医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孩，也没计较陆沉的不礼貌行径，立马查看了梁今妤的情况。
确认没有大问题后，陆沉将梁今妤交给了匆忙赶来的七班女同学，回操场比赛去了。
明明没发生什么，血气方刚的少年却像是得了什么毛病，那天比赛浑身上下总有使不完的劲。
疯跑的思绪在梁今妤的话语声中逐渐归笼，陆沉的视线也被她的粉唇扯住。
少女沾了牛奶的唇瓣是天然的勾引。
“喝完了，这次我们是真的两清了。”梁今妤眼神清澈，自然而然开口。
陆沉有些愕然，事情的走向似乎和他想象的又不一样。
梁今妤继续说，声音干净：“既然没什么相欠的，今后我们两人也就没有任何瓜葛了。还是和我之前说的那样，在学校当作陌生人就好。”
陆沉听完，瞬间窝火，他不明白这个女生为什么每次都能轻易让他这么上火，她似乎从来都不待见他，也总是急欲和他撇清关系。
这还真是人生头一遭。
他正色看她，梁今妤的表情略显无辜，仿佛方才说的所有话都和她无关。
“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还真的是好奇。”陆沉噎了一口气，无处发泄。
梁今妤没去细究他话里的含义，冷静告诉他：“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好。”
头顶的排风扇上了年纪，嘎吱作响，广播正好到了切歌时段，迎来了短暂的安静，里间敲击键盘的声响却没有落下，噼里啪啦扰得人心烦意乱。
陆沉犹豫几秒，把手里还没拆开的怪味豆全都扔回桌子上，冷淡开口：“这谢礼，你先欠着吧。”
梁今妤：“......”
“耍无赖？”她觉得又气又好笑。
陆沉理直气壮的开口：“我没吃，这谢礼我不满意，你还是欠我。”
梁今妤听完，当场就想把刚喝完的那盒酸奶给抠出来。
“那你想要什么谢礼？”她耐下心来问他。
“你自己想。”陆沉冷冷抛下一句。
果然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天生反骨，不爱听他人言，梁今妤又觉得他有病了。
两人的对话在这一刻中断，话题走到了尾声，陆沉从桌上抽走了身份证，都没往里面走，直接从前台离开了。
桌上那几包怪味豆一包没少，原封不动的放着。
梁今妤没什么情绪起伏，动手将桌面收拾干净，拿起笔准备继续画画，烦心事就暂时扔到一边。
没画多久，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几分钟前刚刚离开的男生，这会儿又正儿八经站在她的面前。
“真丑。”陆沉嘴里飘了一句，眼睛盯着梁今妤的画。
草稿纸上赫然躺着一只懒洋洋四肢朝天的小狗，只是那狗爪子画得比鸡爪还不如。
把本子翻过来，遮挡住自己的感人画技，梁今妤问他：“你还有事吗？”
“我想到谢礼了。”陆沉主动出击。
梁今妤的眼神来了精神：“你说。”
“你的Q/Q。你告诉我，我们就两不相欠。”没有半分窘态，像是这Q/Q号本就是他应得的一样。
梁今妤听罢，为难开口：“这个恐怕不行，我没有Q/Q。”
“没得商量，你自己考虑。”陆沉只觉她在骗他，态度笃定。
梁今妤是真没说谎，不但没有Q/Q，自从之前那个二手机被梁木生摔坏之后，她连手机都不用了。
“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梁今妤也不惯着他。
陆沉没再说话，本欲从袋里拿出手机的动作又收了回去，眼神停顿几秒后，再次转身离开了。
这个女生，总是说些不中听的晦气话，不理也罢。
彼时的陆沉并不知道，梁今妤于他就像是风，他能感受到，但却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