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19】沸点
晚自习下课铃声敲响，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走廊上人挤人。
梁今妤什么都没带，空手踏出教室，黏连在她身上的话题热度并没有消散，背后嚼舌根子的依旧大有人在。
脚步加快，想逃离那些恼人的窥探。视线的终点，纪灵秋在楼梯口等她。
两人一块儿往楼下走，梁今妤左侧脸颊的红痕未消，她低着头，任散落的黑发垂乱遮挡。
“之前和你一起走的那几个朋友呢？”梁今妤突然问道。
纪灵秋步伐一顿，又快速跟上，笑着说了句：“她们不是我的朋友。”
梁今妤没有回话，心里却早已经明白了。
因为她的原因，之前和纪灵秋要好的几个同学，都已经开始疏远她了。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觉得抱歉，觉得无力，但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你说过的，我们俩是朋友了。”
夜空深邃，零星点缀，路上其他同学的嬉闹声不断，悠长回荡在夜色里。纪灵秋停下脚步，直直看着梁今妤，强调这句话。
温文安静的女孩子，也有着自己执拗的坚持。
梁今妤往后退了两步，和她平行，声音淡淡的但很清晰：“我不会反悔的。”
即便千难万阻，她也是渴望光的。
这是无法被隐藏的本能。
两人没再作停留，并肩向宿舍楼走。
*
操场上大灯熄灭，陆沉投进最后一个二分球，篮球落地的哐哐声响，在滚动中渐渐隐去。
一行人畅饮完手中的水，捞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漫步回男生宿舍。
吴薄从兜里掏出手机，微信里上百条消息，随手打开一个群聊，陆沉和梁今妤的大名就明晃晃挂在那里，他点进帖子。
“我靠，纯情男高中生陆沉？为爱沦陷？甘心被骗？这他妈是什么激/情人设剧本，这人不当编剧可惜了啊。”吴薄惊呼出声。
反手把帖子转发到三人的小群，咋咋呼呼喊道：“赶紧的，都拿出手机看看，老陆和七班那女的被拍了！”
陆沉应声拿出手机，指节滑动下，表情越来越严肃。暗影攀附眼睫，冷漠从瞳孔投射出来，有些刺人，肩身直挺，沾了满身凛冽。
“老陆，你啥时候和七班那女的约会的？”吴薄不怕死问了一句。
陆沉盯了他一眼，看得人心里发怵：“她叫梁今妤，不知道叫别人名字？”
吴薄抿嘴，点头表示了然。
顾然站那儿翻了好几条帖子，来了一句总结发言：“梁今妤被骂得挺惨，你俩真的谈恋爱了？你真被骗了？”
陆沉放下手机，睨了两人好几眼，粗暴开口：“滚你大爷的。”
“别管谈没谈，就凭这几张照片，梨城一高暗恋老陆那些女的，都能把梁今妤给生吞活剥了。再说了，那录音一放出来，基本宣判死刑。”
吴薄这几句话，话糙理不糙。
一发空穴来风的帖子，就能把梁今妤浸在常人无法承受的口舌里。如果换作是其他男孩子，或许翻起的水花还没有这么大。
“老陆，你想怎么解决？”顾然问他。
陆沉的视线投向路口，目光抓住那个熟悉的背影，冷静地说：“有办法查到发帖人吗？”
顾然点头：“花点钱就能解决。”
“尽快。”没再多说废话，跨大步向前走。
没一小会儿就走到了男女生宿舍楼的岔路口，方才目光里注意到的人影，正是梁今妤。
两人在岔路口打了个照面，陆沉的视线和她对上。
女生只看了一秒便移开了，提速和身旁的伙伴径直往宿舍楼走，没有再看过他一眼，避他避得明目张胆。
陆沉的视线冷淡下来，眼底泛着捉摸不透的阴沉，直到那道背影消失，才移开目光。
吴薄和顾然赶上来，对陆沉的突然提速感到疑惑。
“老陆，你看什么呢？”两人异口同声。
眉眼间的冷色褪了几分，陆沉转身往右边那条路走：“没什么，回去洗澡了。”
天边浓稠夜色像是化不开的墨，吞噬人间万物。
*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陆沉拿出来，是顾然发的消息。
「顾然：老陆，查到了。」
「陆沉：说。」
「顾然：高一（13）班，栾希，这是照片。应该是喜欢你，那天放学跟了你一路，贴吧里还发了很多私密帖子，全和你有关，肉麻的窒息。」
「顾然：稍等，我给你截图。」
「吴薄：能有多肉麻，让大爷我来开开眼。」
下一秒，两人的微信出现相同提示。
顾然：您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吴薄：您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顾然：......
吴薄：......
“后排那几个玩手机的，去走廊上罚站。”数学老师噎着嗓子吩咐。
被抓了个正着，本就不愿意上课，陆沉带头走出了教室。
淡薄日光打在墙面上，不刺眼但闷热，三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你俩先去网吧等我，我去办件事。”没等两人回应，陆沉独自一个人先走了。
离下课还有近半小时，没有往13班走，他朝宿舍的方向去。
第五节下课后，便是午休时段，栾希和几个女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陆沉手里拿着篮球，在食堂门口堵到了人。
“你是栾希？”清冷少年音，带着不屑一顾的冷漠。
女生看见来人，似乎有些惊讶，表情伴随雀跃，虚捂着嘴问了一句：“你来找我的吗？”
陆沉正视她，打量了一番。
短发齐耳，戴了厚片黑框眼镜，五官规矩，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像是会惹事的人。
“你跟我来。”他没再看她，直接往食堂旁边的小道走。
栾希和同学打了声招呼，跟着陆沉的脚步走，两人一路走到了体育馆的器材室。
大门锁着，器材室的后面有一条小路，人迹稀少，不会被打扰。
陆沉带着女生绕过去，两人在围栏处停下脚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栾希心里有些没谱。
“贴吧里那帖子是你发的吗？”开门见山，陆沉也没和她绕弯子。
“哪个帖子？和梁今妤那贱女人的那个吗？”栾希很平静，嘴里说的话却夹针带刺。
陆沉听罢，皱眉继续问她：“那音频也是你剪辑的？”
栾希并不了解陆沉的意图，也没向他撒谎，承认的很大方：“这本来就是她说的话，我只是删了几句，那贱女人凭什么命令你？”
话音刚落，陆沉手里的篮球就从她的耳旁擦过，带起周遭的风，一同直冲向她，干净利索，速度很快。
“咚”的一声，篮球弹到墙面上，后落于地面，缓缓滚回陆沉这边。
栾希怔愣住的呼吸也随着这一声响回过神来，她开始大口吸气，胸口上下起伏，心跳停滞后又快速跳动起来。
仅差几厘米，那个篮球就会直直打在她的脸上。
她和陆沉的距离并不远，从篮球划过的速度来看，男生下了狠劲，他在震慑她。
“删帖。”陆沉眉眼间那点刺人的神色全然没有隐藏，暴露在日光下。
“为什么？你在替那个贱女人出头吗？我不允许！她凭什么能喝你买的牛奶，她凭什么能让你给她买早饭，她凭什么能和你说说笑笑，她配吗？没有人可以那样对你！”女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大喊出声，她一直珍藏在心间的男孩，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
“她不配，难道你配吗？”陆沉反问她，声线很淡，却能听出他的恼怒。
栾希摇头：“我也不配，没人可以。”
任何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女生，她都要毁掉。
这是陆沉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女生，她对他的私自占有是病态的，偏执的，令人惧怕的。
“栾同学，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帖子那件事情，既然你已经发了，那就必须要明白，造谣是违法并且需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我来找你，是给你最后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你不配合，我会把你交给警察。还有，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受任何人差遣，别把你那点可笑的思想安在我的身上。都是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你是想回炉重造？”陆沉看着她，耐心即将耗尽。
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这个栾希，总归有些麻烦了。
女生的神色在听到移交警察后便有些动容，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目光随着陆沉捡篮球的动作开始闪烁：“你想怎么样？”
“删帖，然后道歉。”他盯着她看，眼神利刃一般直刺向她。
栾希低着头，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不想再浪费时间，陆沉直接伸手问她要：“手机给我。”
两人僵持中，女生交出了手机。
陆沉打开贴吧，找到了那篇帖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击删除，又另开了一发新帖，简单几句，直击要害，出了封道歉澄清说明。
帖子刚发出去，盖楼的人就跟着进来了，短短几分钟，那封道歉声明就冲上了贴吧首页。
「之前的热帖怎么不见了？楼主删了吗？」
「我的天，音频居然是剪辑的，楼主是疯批吗？没事造什么谣啊！」
「这么说的话，陆沉没和梁今妤谈恋爱？」
「这道歉声明这么短吗，未免太不走心了。」
「无语，自导自演吗？博人眼球开心吗？」
「梁今妤是公交车的事情不是有实锤的吗？她们同班同学都说了，这帖子顶多能说明她没和陆沉谈恋爱吧。」
「楼上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了吧，都是楼主故意拍的照片和剪辑的音频，被那么多人骂的正主才可怜吧！别再造谣了，三观真歪！」
「不信谣，不传谣。」
......
帖子底下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昨天还是铺天盖地的咒骂，今天却因为这封声明急转了风向。
评论的人里，没人知道真相，但却像是人人都掌握了真相一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这场舆论里互相攻击，推搡，叫嚷。
陆沉看了几分钟，评论算是控制住了，锁屏把手机还给她。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再找梁今妤的麻烦，否则，这个篮球下次一定会砸在你的脸上。”他丝毫没对栾希客气。
女生想要反驳，但又无话可说，双手抠着手机边缘，心有不甘。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陆沉又追加了一句：“别动什么坏心思，梁今妤这个人，我陆沉罩定了。”
栾希哑言，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解决完事情，就放女生回去了，陆沉斜靠在栏杆上，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吴薄的电话打进来，两人在校外的川菜馆等他，让他速去。
没再停留，挂了电话左转出校门找人去了。
*
次日，“梁今妤滚出梨城一高”的词条在贴吧首页刷屏。
晚自习下课铃声敲响，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走廊上人挤人。
梁今妤什么都没带，空手踏出教室，黏连在她身上的话题热度并没有消散，背后嚼舌根子的依旧大有人在。
脚步加快，想逃离那些恼人的窥探。视线的终点，纪灵秋在楼梯口等她。
两人一块儿往楼下走，梁今妤左侧脸颊的红痕未消，她低着头，任散落的黑发垂乱遮挡。
“之前和你一起走的那几个朋友呢？”梁今妤突然问道。
纪灵秋步伐一顿，又快速跟上，笑着说了句：“她们不是我的朋友。”
梁今妤没有回话，心里却早已经明白了。
因为她的原因，之前和纪灵秋要好的几个同学，都已经开始疏远她了。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觉得抱歉，觉得无力，但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你说过的，我们俩是朋友了。”
夜空深邃，零星点缀，路上其他同学的嬉闹声不断，悠长回荡在夜色里。纪灵秋停下脚步，直直看着梁今妤，强调这句话。
温文安静的女孩子，也有着自己执拗的坚持。
梁今妤往后退了两步，和她平行，声音淡淡的但很清晰：“我不会反悔的。”
即便千难万阻，她也是渴望光的。
这是无法被隐藏的本能。
两人没再作停留，并肩向宿舍楼走。
*
操场上大灯熄灭，陆沉投进最后一个二分球，篮球落地的哐哐声响，在滚动中渐渐隐去。
一行人畅饮完手中的水，捞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漫步回男生宿舍。
吴薄从兜里掏出手机，微信里上百条消息，随手打开一个群聊，陆沉和梁今妤的大名就明晃晃挂在那里，他点进帖子。
“我靠，纯情男高中生陆沉？为爱沦陷？甘心被骗？这他妈是什么激/情人设剧本，这人不当编剧可惜了啊。”吴薄惊呼出声。
反手把帖子转发到三人的小群，咋咋呼呼喊道：“赶紧的，都拿出手机看看，老陆和七班那女的被拍了！”
陆沉应声拿出手机，指节滑动下，表情越来越严肃。暗影攀附眼睫，冷漠从瞳孔投射出来，有些刺人，肩身直挺，沾了满身凛冽。
“老陆，你啥时候和七班那女的约会的？”吴薄不怕死问了一句。
陆沉盯了他一眼，看得人心里发怵：“她叫梁今妤，不知道叫别人名字？”
吴薄抿嘴，点头表示了然。
顾然站那儿翻了好几条帖子，来了一句总结发言：“梁今妤被骂得挺惨，你俩真的谈恋爱了？你真被骗了？”
陆沉放下手机，睨了两人好几眼，粗暴开口：“滚你大爷的。”
“别管谈没谈，就凭这几张照片，梨城一高暗恋老陆那些女的，都能把梁今妤给生吞活剥了。再说了，那录音一放出来，基本宣判死刑。”
吴薄这几句话，话糙理不糙。
一发空穴来风的帖子，就能把梁今妤浸在常人无法承受的口舌里。如果换作是其他男孩子，或许翻起的水花还没有这么大。
“老陆，你想怎么解决？”顾然问他。
陆沉的视线投向路口，目光抓住那个熟悉的背影，冷静地说：“有办法查到发帖人吗？”
顾然点头：“花点钱就能解决。”
“尽快。”没再多说废话，跨大步向前走。
没一小会儿就走到了男女生宿舍楼的岔路口，方才目光里注意到的人影，正是梁今妤。
两人在岔路口打了个照面，陆沉的视线和她对上。
女生只看了一秒便移开了，提速和身旁的伙伴径直往宿舍楼走，没有再看过他一眼，避他避得明目张胆。
陆沉的视线冷淡下来，眼底泛着捉摸不透的阴沉，直到那道背影消失，才移开目光。
吴薄和顾然赶上来，对陆沉的突然提速感到疑惑。
“老陆，你看什么呢？”两人异口同声。
眉眼间的冷色褪了几分，陆沉转身往右边那条路走：“没什么，回去洗澡了。”
天边浓稠夜色像是化不开的墨，吞噬人间万物。
*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陆沉拿出来，是顾然发的消息。
「顾然：老陆，查到了。」
「陆沉：说。」
「顾然：高一（13）班，栾希，这是照片。应该是喜欢你，那天放学跟了你一路，贴吧里还发了很多私密帖子，全和你有关，肉麻的窒息。」
「顾然：稍等，我给你截图。」
「吴薄：能有多肉麻，让大爷我来开开眼。」
下一秒，两人的微信出现相同提示。
顾然：您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吴薄：您已被群主移出群聊。
顾然：......
吴薄：......
“后排那几个玩手机的，去走廊上罚站。”数学老师噎着嗓子吩咐。
被抓了个正着，本就不愿意上课，陆沉带头走出了教室。
淡薄日光打在墙面上，不刺眼但闷热，三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你俩先去网吧等我，我去办件事。”没等两人回应，陆沉独自一个人先走了。
离下课还有近半小时，没有往13班走，他朝宿舍的方向去。
第五节下课后，便是午休时段，栾希和几个女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陆沉手里拿着篮球，在食堂门口堵到了人。
“你是栾希？”清冷少年音，带着不屑一顾的冷漠。
女生看见来人，似乎有些惊讶，表情伴随雀跃，虚捂着嘴问了一句：“你来找我的吗？”
陆沉正视她，打量了一番。
短发齐耳，戴了厚片黑框眼镜，五官规矩，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像是会惹事的人。
“你跟我来。”他没再看她，直接往食堂旁边的小道走。
栾希和同学打了声招呼，跟着陆沉的脚步走，两人一路走到了体育馆的器材室。
大门锁着，器材室的后面有一条小路，人迹稀少，不会被打扰。
陆沉带着女生绕过去，两人在围栏处停下脚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栾希心里有些没谱。
“贴吧里那帖子是你发的吗？”开门见山，陆沉也没和她绕弯子。
“哪个帖子？和梁今妤那贱女人的那个吗？”栾希很平静，嘴里说的话却夹针带刺。
陆沉听罢，皱眉继续问她：“那音频也是你剪辑的？”
栾希并不了解陆沉的意图，也没向他撒谎，承认的很大方：“这本来就是她说的话，我只是删了几句，那贱女人凭什么命令你？”
话音刚落，陆沉手里的篮球就从她的耳旁擦过，带起周遭的风，一同直冲向她，干净利索，速度很快。
“咚”的一声，篮球弹到墙面上，后落于地面，缓缓滚回陆沉这边。
栾希怔愣住的呼吸也随着这一声响回过神来，她开始大口吸气，胸口上下起伏，心跳停滞后又快速跳动起来。
仅差几厘米，那个篮球就会直直打在她的脸上。
她和陆沉的距离并不远，从篮球划过的速度来看，男生下了狠劲，他在震慑她。
“删帖。”陆沉眉眼间那点刺人的神色全然没有隐藏，暴露在日光下。
“为什么？你在替那个贱女人出头吗？我不允许！她凭什么能喝你买的牛奶，她凭什么能让你给她买早饭，她凭什么能和你说说笑笑，她配吗？没有人可以那样对你！”女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大喊出声，她一直珍藏在心间的男孩，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
“她不配，难道你配吗？”陆沉反问她，声线很淡，却能听出他的恼怒。
栾希摇头：“我也不配，没人可以。”
任何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女生，她都要毁掉。
这是陆沉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女生，她对他的私自占有是病态的，偏执的，令人惧怕的。
“栾同学，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帖子那件事情，既然你已经发了，那就必须要明白，造谣是违法并且需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我来找你，是给你最后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你不配合，我会把你交给警察。还有，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受任何人差遣，别把你那点可笑的思想安在我的身上。都是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你是想回炉重造？”陆沉看着她，耐心即将耗尽。
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这个栾希，总归有些麻烦了。
女生的神色在听到移交警察后便有些动容，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目光随着陆沉捡篮球的动作开始闪烁：“你想怎么样？”
“删帖，然后道歉。”他盯着她看，眼神利刃一般直刺向她。
栾希低着头，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不想再浪费时间，陆沉直接伸手问她要：“手机给我。”
两人僵持中，女生交出了手机。
陆沉打开贴吧，找到了那篇帖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击删除，又另开了一发新帖，简单几句，直击要害，出了封道歉澄清说明。
帖子刚发出去，盖楼的人就跟着进来了，短短几分钟，那封道歉声明就冲上了贴吧首页。
「之前的热帖怎么不见了？楼主删了吗？」
「我的天，音频居然是剪辑的，楼主是疯批吗？没事造什么谣啊！」
「这么说的话，陆沉没和梁今妤谈恋爱？」
「这道歉声明这么短吗，未免太不走心了。」
「无语，自导自演吗？博人眼球开心吗？」
「梁今妤是公交车的事情不是有实锤的吗？她们同班同学都说了，这帖子顶多能说明她没和陆沉谈恋爱吧。」
「楼上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了吧，都是楼主故意拍的照片和剪辑的音频，被那么多人骂的正主才可怜吧！别再造谣了，三观真歪！」
「不信谣，不传谣。」
......
帖子底下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昨天还是铺天盖地的咒骂，今天却因为这封声明急转了风向。
评论的人里，没人知道真相，但却像是人人都掌握了真相一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这场舆论里互相攻击，推搡，叫嚷。
陆沉看了几分钟，评论算是控制住了，锁屏把手机还给她。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再找梁今妤的麻烦，否则，这个篮球下次一定会砸在你的脸上。”他丝毫没对栾希客气。
女生想要反驳，但又无话可说，双手抠着手机边缘，心有不甘。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陆沉又追加了一句：“别动什么坏心思，梁今妤这个人，我陆沉罩定了。”
栾希哑言，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解决完事情，就放女生回去了，陆沉斜靠在栏杆上，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吴薄的电话打进来，两人在校外的川菜馆等他，让他速去。
没再停留，挂了电话左转出校门找人去了。
*
次日，“梁今妤滚出梨城一高”的词条在贴吧首页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