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托利亚
54
雷斯领地内，郊外农场。
希斯托利亚躲在在泽蕾尔的身后，小手紧紧抓住后者的裙摆布料，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浑身都在打颤。
她额头流着血，是被刚才的石块扔伤的。
泽蕾尔心疼极了，拿出早上刚洗好的方巾叠好压在希斯托利亚的额头上，叮嘱人先捂住止血，然后转身怒斥栅栏外的那群男孩：“你们几个！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一群没长......孬种！”
她本打算骂得更脏，但话到嘴边一想到还有个小女孩也在听着，赶紧改口。
但仅仅是一个形容词也足以让这群在家里备受宠爱的小男孩炸开了锅。
“少管闲事，丑兮兮的老太婆。”
“她是我们农场出了名的灾星，就欺负她怎么了，大人们都不管现在关你屁事啊老太婆。”
“没错！我们是在驱逐恶魔！你如果帮她那你肯定就是邪恶的老巫婆！”
“哈？？”泽蕾尔额爆青筋，撸起袖子直接上前，一口一个老太婆真当她不敢揍人是吧！
这种混蛋小孩打两下就知道老实了！
但刚走几步，她的裙子就被拉住了。
“不、不要去，我躲起来就好了。”
希斯托利亚的声音细若蚊蝇，尾端还在疼得打颤，但阻止的意图想当明确。
看到小女孩这幅模样，泽蕾尔皱眉，蹲下去与她平视：“你确定不要我帮你教训他们吗？姐姐很厉害的哦，绝对能揍到他们再也不敢来欺负你。”
没想到身前的大人会蹲下来，希斯托利亚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啧，行吧。”尽管忍耐不还手向来不是她的风格，但泽蕾尔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毕竟自己只是个外来者，若是贸然动手会给小女孩带来麻烦的话，那她也会无形中成为一个加害者了吧。
但听着身后仿佛早有预料泽蕾尔不会对他们动手而越发嚣张的叫嚣声，她还是手痒得很。
泽蕾尔捡起刚刚砸伤了希斯托利亚的石头，上面还沾着血迹。她走到栅栏边，脸上扬起和善的笑容，五指一握当着几个男孩的面把那块石头捏成碎块。
“看清楚了吗，臭小鬼，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乱欺负人，你们的下场就会跟这个石头一样哦~”
说完未停，泽蕾尔又捡起两块石头，这次是把石头碾碎成粉末。
“还有，要是以后再乱喊老太婆，我就把你们脸上这对没用的眼珠子挖出来捏碎，反正有没有都是一样地瞎，就别长在脸上碍事了。”
泽蕾尔的恐吓很有效果，几个欺负人的男孩露出了畏惧的神情，想逃跑又觉得没有面子，其中一个咽了咽口水，打算再放一句狠话。
视线扫过，仿佛被人看破了心思一样，泽蕾尔直接盯上了他：“看来有人不信啊，那就先把你的眼珠子捏爆吧。”
说着就朝他伸出了手。
这下男孩们都信了泽蕾尔是会真的动手，瞬间全都跑掉了。
“嘁，真是一群臭小鬼。”
泽蕾尔撇了撇嘴，转身往回走。她牵起希斯托莉亚的手往农场不远处的房屋走去：“走吧，带你回去上药。”
希斯托利亚任她牵着，半晌，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走回屋内后，泽蕾尔询问希斯托利亚家里的药箱收在哪里，后者领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
希斯托利亚打开药箱，里面全是治疗外伤的药物和物品。随后又拿出一面镜子，啪嗒啪嗒地跑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看样子是准备自己上药。
女孩的动作过于熟练，泽蕾尔不禁皱眉。
她本以为地面上的小孩过的生活至少会比地下街的要好些，看屋内的陈设，也并不像个缺衣短食的家庭。
泽蕾尔拿过毛巾沾湿了水，凑近了人给女孩擦干净伤口边缘的泥灰：“我来吧，你坐着别动就行。”
希斯托利亚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泽蕾尔拉到地毯上坐着了。
额上轻柔的触感是真的，消毒时还会安慰她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下就好的话语也是真的，慢慢地，希斯托利亚眼眶发胀，眼见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嗯？？是我弄疼你了吗，你别哭呀，我轻一点好不好。”看到女孩眼眶中的眼泪，泽蕾尔可以说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不由得慌了手脚。
过去给伊莎贝尔上药时就算疼得厉害她也会咬着牙挺过去，仿佛喊一声疼都是丢脸，而眼前的小女孩虽然也跟伊莎贝尔一样小小一只，但是一声不吭说哭就哭的样子跟伊莎贝尔真的太不一样了！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希斯托利亚而言早就习以为常，或者说今天的伤口只有一个地方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她只是太高兴了。
她忍不住想要任性一回：“嗯...伤口流血了，好痛。”
下一秒，伤口处被温柔的风吹过，明明带着凉意，却让希斯托利亚再次哭了出来。
泽蕾尔努力回忆着小时候母亲是怎么安抚自己的，却没想到居然把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诶？？你、你别哭了，是吹一下都痛吗？我记得小时候这样吹一下就不会很痛了才对...啊啊啊别哭了小可爱，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会轻一点的。”
“不是的，不是姐姐的原因。”希斯托利亚抽抽搭搭地说着：“我只是好高兴，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泽蕾尔：“？”
希斯托利亚擦掉脸上的眼泪，主动朝泽蕾尔坐得更近了些：“姐姐，可以再吹一下吗？”
小女孩湛蓝色的眼睛里，期待之色都快满溢出来了。
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拒绝这孩子的请求的！
泽蕾尔低下头，轻轻吹气，学着记忆里母亲的语调：“吹一吹，痛痛都飞走了哦。”
“嗯！如果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话，可以再吹一下吗？就最后一下。”
“呼呼~”
后来的聊天里，泽蕾尔多少了解到了女孩的情况。
女孩名叫希斯托利亚，没有姓氏，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几年前还和自己的祖父母以及母亲住在一起，但一直备受漠视，祖父母只会在要她干农活时才会与她讲话，而她的母亲甚至连一个眼神从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妈妈离开的前一天，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呢。”希斯托利亚抱紧了双膝，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说着：“她说‘如果我有勇气杀死这家伙就好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妈妈这么讨厌我啊。可就算这样，我也很开心，就算狠狠地推开了我，但这也表示妈妈对我是有反应的，而不是把我当做不存在的。”
“可我没想到，妈妈第二天就走了，祖父母也跟着离开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这就是你想要收养她的原因？”利威尔挑着眉，看着从他回来开始就一脸憋闷的泽蕾尔问道。
泽蕾尔重重点头。
利威尔沉吟一会后给出了拒绝的答复：“不行。”
“那孩子很乖的，而且她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都能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威尔你不会讨厌她的。”
眉头跳了跳，从表情来看有些无奈，“不是因为这个。”
他偏过头，似乎有点感到丢脸一般，快速地报了个数字：“之前在地下街的积蓄都是黑钱，地面上没法用，普通士兵的收入没多少，就算只是希干希纳区的房子，我们暂时也租不起。”
“总不能让那小鬼住到调查兵团里去。”
好、好现实的答案！
数十年靠着打劫商会商品倒卖赚钱因此一直以来生活条件还算舒适的泽蕾尔完全没有想到到了地面上来之后原来还会碰上这样的问题。
原来利威尔一直住在调查兵团宿舍里没有搬出去住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吗？
泽蕾尔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到利威尔明显哽了一瞬的表情，非常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宴会结束后，旅馆的餐厅里，泽蕾尔、利威尔、埃尔文三人同坐在一张桌上等着今天的第一顿热食。
见状，埃尔文深思了一会：“我没记错的话，那片领地应该是雷斯公爵家的。雷斯公爵的名声不错，领地里的民众都说他是十分照顾领民的领主。既如此，放任小女孩一个人自生自灭的情况应该不存在才对。”
“除非...”
“除非希斯托利亚是他的私生女，而且还是娶了妻子后才出现的女儿。”泽蕾尔接着话道：“希斯托利亚的母亲大概是想借着她的孩子可以上位坐上公爵夫人的位置，结果没想到那个男人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生下希斯托利亚之后反而把她送到了农场里，公爵夫人的梦想瞬间泡汤。”
如果是这种原因的话，那一切就能想通了。
泽蕾尔闭了闭眼，有些烦躁：“难怪我跟希斯托利亚说想要收养她的时候她拒绝了我，说自己没有允许可以去栅栏圈以外的地方。”
大概还被下了狗屎的命令，不准她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坏了他的名声。
泽蕾尔：“狗屎一样的家伙真是到处都有。”
这话埃尔文没有再接，只是提起茶壶给泽蕾尔续上杯里的红茶。
雷斯领地内，郊外农场。
希斯托利亚躲在在泽蕾尔的身后，小手紧紧抓住后者的裙摆布料，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浑身都在打颤。
她额头流着血，是被刚才的石块扔伤的。
泽蕾尔心疼极了，拿出早上刚洗好的方巾叠好压在希斯托利亚的额头上，叮嘱人先捂住止血，然后转身怒斥栅栏外的那群男孩：“你们几个！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一群没长......孬种！”
她本打算骂得更脏，但话到嘴边一想到还有个小女孩也在听着，赶紧改口。
但仅仅是一个形容词也足以让这群在家里备受宠爱的小男孩炸开了锅。
“少管闲事，丑兮兮的老太婆。”
“她是我们农场出了名的灾星，就欺负她怎么了，大人们都不管现在关你屁事啊老太婆。”
“没错！我们是在驱逐恶魔！你如果帮她那你肯定就是邪恶的老巫婆！”
“哈？？”泽蕾尔额爆青筋，撸起袖子直接上前，一口一个老太婆真当她不敢揍人是吧！
这种混蛋小孩打两下就知道老实了！
但刚走几步，她的裙子就被拉住了。
“不、不要去，我躲起来就好了。”
希斯托利亚的声音细若蚊蝇，尾端还在疼得打颤，但阻止的意图想当明确。
看到小女孩这幅模样，泽蕾尔皱眉，蹲下去与她平视：“你确定不要我帮你教训他们吗？姐姐很厉害的哦，绝对能揍到他们再也不敢来欺负你。”
没想到身前的大人会蹲下来，希斯托利亚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啧，行吧。”尽管忍耐不还手向来不是她的风格，但泽蕾尔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毕竟自己只是个外来者，若是贸然动手会给小女孩带来麻烦的话，那她也会无形中成为一个加害者了吧。
但听着身后仿佛早有预料泽蕾尔不会对他们动手而越发嚣张的叫嚣声，她还是手痒得很。
泽蕾尔捡起刚刚砸伤了希斯托利亚的石头，上面还沾着血迹。她走到栅栏边，脸上扬起和善的笑容，五指一握当着几个男孩的面把那块石头捏成碎块。
“看清楚了吗，臭小鬼，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乱欺负人，你们的下场就会跟这个石头一样哦~”
说完未停，泽蕾尔又捡起两块石头，这次是把石头碾碎成粉末。
“还有，要是以后再乱喊老太婆，我就把你们脸上这对没用的眼珠子挖出来捏碎，反正有没有都是一样地瞎，就别长在脸上碍事了。”
泽蕾尔的恐吓很有效果，几个欺负人的男孩露出了畏惧的神情，想逃跑又觉得没有面子，其中一个咽了咽口水，打算再放一句狠话。
视线扫过，仿佛被人看破了心思一样，泽蕾尔直接盯上了他：“看来有人不信啊，那就先把你的眼珠子捏爆吧。”
说着就朝他伸出了手。
这下男孩们都信了泽蕾尔是会真的动手，瞬间全都跑掉了。
“嘁，真是一群臭小鬼。”
泽蕾尔撇了撇嘴，转身往回走。她牵起希斯托莉亚的手往农场不远处的房屋走去：“走吧，带你回去上药。”
希斯托利亚任她牵着，半晌，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走回屋内后，泽蕾尔询问希斯托利亚家里的药箱收在哪里，后者领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
希斯托利亚打开药箱，里面全是治疗外伤的药物和物品。随后又拿出一面镜子，啪嗒啪嗒地跑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看样子是准备自己上药。
女孩的动作过于熟练，泽蕾尔不禁皱眉。
她本以为地面上的小孩过的生活至少会比地下街的要好些，看屋内的陈设，也并不像个缺衣短食的家庭。
泽蕾尔拿过毛巾沾湿了水，凑近了人给女孩擦干净伤口边缘的泥灰：“我来吧，你坐着别动就行。”
希斯托利亚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泽蕾尔拉到地毯上坐着了。
额上轻柔的触感是真的，消毒时还会安慰她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下就好的话语也是真的，慢慢地，希斯托利亚眼眶发胀，眼见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嗯？？是我弄疼你了吗，你别哭呀，我轻一点好不好。”看到女孩眼眶中的眼泪，泽蕾尔可以说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不由得慌了手脚。
过去给伊莎贝尔上药时就算疼得厉害她也会咬着牙挺过去，仿佛喊一声疼都是丢脸，而眼前的小女孩虽然也跟伊莎贝尔一样小小一只，但是一声不吭说哭就哭的样子跟伊莎贝尔真的太不一样了！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希斯托利亚而言早就习以为常，或者说今天的伤口只有一个地方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她只是太高兴了。
她忍不住想要任性一回：“嗯...伤口流血了，好痛。”
下一秒，伤口处被温柔的风吹过，明明带着凉意，却让希斯托利亚再次哭了出来。
泽蕾尔努力回忆着小时候母亲是怎么安抚自己的，却没想到居然把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诶？？你、你别哭了，是吹一下都痛吗？我记得小时候这样吹一下就不会很痛了才对...啊啊啊别哭了小可爱，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会轻一点的。”
“不是的，不是姐姐的原因。”希斯托利亚抽抽搭搭地说着：“我只是好高兴，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泽蕾尔：“？”
希斯托利亚擦掉脸上的眼泪，主动朝泽蕾尔坐得更近了些：“姐姐，可以再吹一下吗？”
小女孩湛蓝色的眼睛里，期待之色都快满溢出来了。
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拒绝这孩子的请求的！
泽蕾尔低下头，轻轻吹气，学着记忆里母亲的语调：“吹一吹，痛痛都飞走了哦。”
“嗯！如果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话，可以再吹一下吗？就最后一下。”
“呼呼~”
后来的聊天里，泽蕾尔多少了解到了女孩的情况。
女孩名叫希斯托利亚，没有姓氏，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几年前还和自己的祖父母以及母亲住在一起，但一直备受漠视，祖父母只会在要她干农活时才会与她讲话，而她的母亲甚至连一个眼神从不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妈妈离开的前一天，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呢。”希斯托利亚抱紧了双膝，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说着：“她说‘如果我有勇气杀死这家伙就好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妈妈这么讨厌我啊。可就算这样，我也很开心，就算狠狠地推开了我，但这也表示妈妈对我是有反应的，而不是把我当做不存在的。”
“可我没想到，妈妈第二天就走了，祖父母也跟着离开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这就是你想要收养她的原因？”利威尔挑着眉，看着从他回来开始就一脸憋闷的泽蕾尔问道。
泽蕾尔重重点头。
利威尔沉吟一会后给出了拒绝的答复：“不行。”
“那孩子很乖的，而且她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都能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威尔你不会讨厌她的。”
眉头跳了跳，从表情来看有些无奈，“不是因为这个。”
他偏过头，似乎有点感到丢脸一般，快速地报了个数字：“之前在地下街的积蓄都是黑钱，地面上没法用，普通士兵的收入没多少，就算只是希干希纳区的房子，我们暂时也租不起。”
“总不能让那小鬼住到调查兵团里去。”
好、好现实的答案！
数十年靠着打劫商会商品倒卖赚钱因此一直以来生活条件还算舒适的泽蕾尔完全没有想到到了地面上来之后原来还会碰上这样的问题。
原来利威尔一直住在调查兵团宿舍里没有搬出去住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吗？
泽蕾尔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到利威尔明显哽了一瞬的表情，非常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宴会结束后，旅馆的餐厅里，泽蕾尔、利威尔、埃尔文三人同坐在一张桌上等着今天的第一顿热食。
见状，埃尔文深思了一会：“我没记错的话，那片领地应该是雷斯公爵家的。雷斯公爵的名声不错，领地里的民众都说他是十分照顾领民的领主。既如此，放任小女孩一个人自生自灭的情况应该不存在才对。”
“除非...”
“除非希斯托利亚是他的私生女，而且还是娶了妻子后才出现的女儿。”泽蕾尔接着话道：“希斯托利亚的母亲大概是想借着她的孩子可以上位坐上公爵夫人的位置，结果没想到那个男人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生下希斯托利亚之后反而把她送到了农场里，公爵夫人的梦想瞬间泡汤。”
如果是这种原因的话，那一切就能想通了。
泽蕾尔闭了闭眼，有些烦躁：“难怪我跟希斯托利亚说想要收养她的时候她拒绝了我，说自己没有允许可以去栅栏圈以外的地方。”
大概还被下了狗屎的命令，不准她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坏了他的名声。
泽蕾尔：“狗屎一样的家伙真是到处都有。”
这话埃尔文没有再接，只是提起茶壶给泽蕾尔续上杯里的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