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聊了没多久,就走了。

    过了不一会儿,谢卿白才拉开床帘,见文楚整个人都被包在被子里。

    他便知道她应该是醒了,怕被发现。

    谢卿白将被子拉开一个角,“师姐,他走了。”

    此时文楚被闷得小脸红扑扑的,额头汗津津一片。

    终于透了口气,文楚连忙坐起来,给脸上扇着风,“你们再聊下去,我大概就要憋晕了。”

    谢卿白抬起袖子给她拭去额间的汗,不由凑近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文楚此时的脸特别像个桃子,红里透着白,谢卿白都想咬一口。

    这么想着,他还真就张口轻咬了一下。

    文楚细嫩地皮肤上,登时又有两排牙印子。

    “哎呀”

    文楚轻叫了一声,捂着脸,含嗔带怨似地别着谢卿白,“小白你属狗的么,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谢卿白但笑不语,作势又要咬她另一边,被文楚用手挡住了,她还一副得逞的表情。

    哪知谢卿白转头就凑向她嘴唇。

    “……”

    文楚双手在那里乱挥着,她也不敢碰谢卿白,怕碰到他伤口。

    但这家伙见他这样倒是更肆无忌惮,一手压着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间,文楚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她猜测他应该是已经喝过药了。

    文楚这连番缺氧,感觉大脑都有些跟不上了,她都忘了刚刚想要问谢卿白什么了。

    好半天,谢卿白放开她,眼神迷乱地在她的眼睛和嘴唇间徘徊,最终将文楚迷离的眼睛亲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这一番短暂的甜蜜,让两个都体虚的人,都有些乏力。

    文楚向后靠在床栏上大口吸着空气,反观谢卿白,他也没好到哪去,闭目沉息着。

    好半晌,文楚才缓过劲道,“小白你怎么一清醒,就……就耍流氓啊。”

    文楚擦了擦嘴角,也不知道在擦什么。

    谢卿白睁开狭长的眼睛,眼角的红晕还没散去,看到配着他现在虚弱的模样,倒真是有几分性感。见她擦嘴,谢卿白不由地又凑近了。

    这回文楚有经验了,直接躲向一边,最后只是被他抓住了一只手,“跑什么,我现在这样子,还能对世界做什么?”

    文楚大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才道,“也是。”

    她居然说,也是!

    谢卿白额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作势就要扑过来。文楚见逗他起了效果,忙缩在他怀里认输,“开玩笑的,小白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经逗。”

    谢卿白见她脸上终于是有了往日地神采,这才半靠在她怀里,闷闷地道,“我现在确实对师姐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又补了一句,“连我的命都是师姐救得,以后我就是师姐的人了。”

    文楚听着,心里感觉都漏跳了一拍,想也不想,就道,“我不要。”

    “……”

    说着眼见谢卿白又要“欺负”她,文楚才哄道,“你都知道啦?”

    谢卿白笑了笑,“能找到解药的只有师姐。”

    文楚听着表情稍微收敛了些,“但是小白不可以有下一次,知道么?”

    谢卿白摇了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给你送药进来,废了多大力,你要怎么表达对我劳心劳力的谢意?”文楚想起昨天,真是恍如隔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那种从心里到身体的拉扯了。

    谢卿白想了想,然后乖乖坐在她对面,抓着文楚的手道,“要不这样,我把自己送给师姐,怎么样?”

    “……”

    文楚抬手拍了拍他的膝盖,“吃亏的还是我,想得倒是美。”

    谢卿白舌尖抵着唇角,思考了一阵,“那师姐想要什么?”

    文楚听他这么问,瞬间收起脸上的玩笑之意,她凑近谢卿白身边道,“不如,我们再回西洲药王谷吧,怎么样?”

    听到药王谷三个字,一些美好的回忆划过谢卿白的脑海。

    他仰起头长长叹了口气,“师姐,那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

    文楚知他这么说,就是没戏了。心里难免有点失落,半垂着眼睛,半晌才道,“所以,你跟魏帝……你们……”

    谢卿白终于等到她问他了。

    刚刚,他就知道文楚在里面全都听到了。

    谢卿白也靠回了枕头支起来的床榻上,“就是师姐想的那样。”

    “你真是魏帝的私生子?”

    “……”私生子?

    “不是,我母妃是已经过世的琴妃,也就是七公主的母妃。”谢卿白如实道。这些话她不问,他就不想说。

    谢卿白害怕文楚会因为这层身份,逐渐疏远她。

    她向来不怎么喜欢跟官家人打交道。

    说完谢卿白眼神瞥向文楚,观察着她的样子。

    文楚似乎还在这段复杂的关系里面绕着,她挠了挠头,眉头拧了拧,“你的意思是,你跟七公主是一个母亲?可是,你不是谢家的孩子吗?”

    想着,文楚忽然了然地顿了顿……“想起来了,你在谢家的母亲,也是霍家人。”

    谢卿白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当年要把你送出宫,还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要不是有爹爹,你大概都得客死异乡了。”文楚觉着他这个皇子委实有点可怜。

    见她没有特别嫌弃的反应,反而还生出了些怜惜之情,谢卿白才放心下来,将文楚拉到跟前,“是啊,所以师姐和师父,就是我这辈子的救命恩人。”

    文楚抬手就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什么救命恩人,是家人,永远都是家人臭小子。”

    谢卿白大概是有被虐倾向吧,每次被文楚敲打,他都很开心。

    正如此时,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将文楚拉到怀里,“是,所以不管我是谁,我叫什么,我和师父都永远是家人,跟师姐…”

    他留了半句给文楚意会,随后在文楚额角亲了亲,“我是师姐的情郎,比家人更亲。”

    文楚实在接受不了谢卿白这么肉麻的言语,她忍不住在他腰间扭了一下,惹得谢卿白疼地直嚷嚷。

    “疼疼疼师姐。”

    “你小子就以弱逞口舌之快吧。”文楚松开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靠了回去。

    “怎么,师姐莫非是要反悔?”谢卿白手半搭在文楚肩颈边,“别忘了师姐可是答应要跟我试一试的。”

    “哼,我是答应跟你试一试,也没说就让你当我情郎啊。”文楚在那里打趣道,也不知怎的,自打跟谢卿白重逢后,她总是喜欢看他,被她惹得急跳脚的样子。

    “那……那我们之间那些亲密的举动,师姐莫不是还想跟其他男人试啊?”谢卿白听文楚这么说,还真急了。

    说到那些亲密举动的时候,文楚瞬间脸烧到了耳根。

    她一下子坐起身,抬手捂住谢卿白的嘴巴,“不许胡说,什么亲密举动?哪有?”

    谢卿白眼睛眯了眯,眼下好看的卧蚕越发明显,他伸出舌尖在文楚手心舔了舔。麻痒感让文楚放开他,将手背到身后,握起来,“谢卿白,你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谢卿白也不反驳,只直起身用舌尖舔了舔下唇。“我可不像师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也就只想对师姐耍流氓。”

    说着他的视线划向文楚的唇边,顺着又来到她因羞窘紧绷着的纤长脖颈,随即闭了闭眼,扭开了视线。

    “下次要还记不住什么亲密动作,我倒是随时可以帮师姐复习的。”随后谢卿白又扭过头,“师姐知道的,我身体恢复很快的。”

    “……”

    文楚说不过来,闹了个大红脸,起身拉开床帏,看外面有没有人。

    谢卿白将一只手枕在后脑勺,道,“没有人的,我让他们都出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文楚彻底放心了。

    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这才将床帘拉开,里面的光线顿时亮了。

    谢卿白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到底也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你在休息会儿吧,虽然毒解了,但到底胸口还有伤,别动不动就那么大的'火气'。”

    谢卿白嘴角咧着,笑眯着眼看文楚收拾自己因睡觉,滚乱了的衣服和发型,幽幽地道,“没办法,年轻,气盛!”

    文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贫,我先走了,中午再过来给你送饭。”

    谢卿白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明天开始你就不用留在御膳房了。”

    文楚刚拿起食盒,闻声,有放了下来,扭头望着谢卿白,“为啥?”

    谢卿白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当然是过来陪我啊,不然每天见面都跟做贼偷情一般,我哪能受得了。”

    做贼偷情……

    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文楚实在是没耳听,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硬噎了回去。

    也是她进宫作为杀手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可不就得离开那地方。

    不然被攀咬起来,倒真是说不清了。

    毕竟那三个行刺的人,至今宫里还没传出处置他们的消息,想必应该还在审问中。

    想到此文楚点了点头,“行,我今天正好跟御膳房里的人告个别。”

    谢卿白摇了摇头,“这宫里人多口杂,师姐还是别告别了,免得让那些人心生不平。今天我会安排人,晚上带你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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