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得太狠，礼拜六夫妻俩都没起得来床。
何唱晚睡得迷糊时，被炸起来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不想接，往程远洲怀里藏。
程远洲按住了她脑袋，艰难睁开一只眼睛，寻找声音源头，见她的手机还在另一边，就抱着她翻了个身，帮她拿到手机，滑下接听，贴在她耳边。
“大小姐，”保姆阿姨说，“你这会儿有空吗？回来一趟吧，小小姐这边发了火，砸了一地东西还没停。大小姐？在吗大小姐？”
程远洲拍了拍她，又掐了掐她的腰。
何唱晚勉强醒过来，提了一分精神：“在呢，出什么事了？”
阿姨重复了一遍：“先生和太太昨天去了国外，可能还需要两天才回来。”
“知道了，”何唱晚没精神，“我等会儿到。”
电话挂断，程远洲拿开手机，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赶紧起来，不要睡了。
何唱晚抬起脸，下巴磕着他结实的胸膛：“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玩玩？”
程远洲说：“累。”
行吧，何唱晚忍俊不禁，趴在他身上笑得身子发颤。
–
哈气连天地进了门，何唱晚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餐厅喝茶的沈欢宜，顿时精神了几分。
“何小姐。”沈欢宜紧张问好。
“你坐你的，”何唱晚没搞懂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楼上的小姑娘还在哐哐地砸东西呢，“我上去看看，等我一会儿。”
沈欢宜拘谨点头。
小姑娘房门关着，保姆在外面不知所措，见何唱晚来了，仿佛是救命稻草，连忙敲了一下门板，说大小姐回来了。
哐哐声儿一停。
何唱晚拧门把手，没打得开，轻轻叩门：“是我，开门。”
确定是她的声音，小姑娘倒是迅速，打开门就抱住了她，嘴里呜哇呜哇的和她告状。
“大姐，我不想学钢琴，你帮我和爸妈说！”何常羲把自己的手腕伸给她看，“还在我手背上放硬币，不准硬币掉下来，我手都疼了，大姐你看看。”
小姑娘不过八岁，一旦放开了哭，鼻子和眼睛瞬间红了，从小就是这样。
何唱晚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拇指轻轻帮她抚掉脸颊的泪珠：“没听明白呢，怎么回事？”
保姆见沈欢宜也上来了，欲言又止。
何常羲看了一眼过去，眼神一下子就凶了起来，指着沈欢宜，扯嗓子喊：“还不就是她，妈妈给我找的钢琴老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弹钢琴，不喜欢画画，不喜欢唱歌，不喜欢这些！我喜欢做手工，要开无人机！”
小姑娘性子豪迈，喜好多受他哥哥影响。
何唱晚问：“你哥呢？”
走廊里的另一扇门打开了，少年穿着长裤短袖走了出来，两手环胸往墙壁上斜靠，脖子上挂着无线头戴式耳机。
“我在这儿。”何屿淡淡。
“怎么不理着妹妹，就一个人躲在屋里头啊。”何唱晚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听我的吗？”何屿目光扫了眼沈欢宜，“千金小姐，你们俩哪个是好惹的。”
小姑娘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何唱晚想笑。
他们姐弟三个虽不是亲的，但兴趣爱好都和艺术搭不上边，这性子不知是受了何润成耳濡目染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
“我是被请过来的。”沈欢宜委屈解释，“伯母说，要给小妹陶冶一下情操，改掉她的臭脾气。”
“你说谁是臭脾气呢？”何常羲细着嗓子尖声喊道。
沈欢宜脸色涨红。
何常羲说：“谁是你小妹，我才不是你小妹！”
“火气这么大。”何唱晚捏捏小姑娘的脸，“有话好好说，不能这么大喊大叫的。”
“我喊了何小姐，可何夫人让我喊她小妹。”沈欢宜专注和何唱晚解释。
“我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你没自己的主见？你…”何常羲下面的话被何唱晚制止了。
她蹲得有点腿麻，站起身子温和道：“沈小姐，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小姑娘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眼泪说来就来：“大姐，你帮外人不帮我…”
“行了，”何屿把她拎过来搂着，“你一大早上就开始闹，闹得我觉都没睡好，能不能见好就收？”
小姑娘眼圈一红：“你这个臭男人，妈妈为什么不让你学钢琴？偏偏要折腾我！”
何屿笑：“你别说我，大姐不是也没学过。”
“姐——”何常羲抱着哥哥，嗷嗷直哭，“你是怎么逃脱爸妈的魔掌的？我不想学。”
何唱晚正要说什么，沈欢宜难堪地咬住唇，扭头跑下了楼。
何唱晚怔了怔，反应过来忙让保姆送送人家。她再哄着小姑娘回自己房间洗脸，随后和何屿对视一眼，凑近他耳机听外泄的声音，是歌。
“黎明的歌。”何屿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没问，你做贼心虚？”何唱晚笑着站好，“马上开学，作业写好没？”
“早写完了。”何屿朝楼底下努了努嘴，“那个姓沈的，你准备怎么弄她？”
何唱晚吓了一跳：“你把我说得太可怕了，我能怎么弄，这不是爸妈的主意吗？”
“少来了你。”何屿不爽地皱着眉毛，“从小到大，但凡我和小妹不喜欢的，你都会想办法帮我们解决，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次在插科打诨。”
何唱晚一时无言。
不然怎么办？
这事儿不是她能插手的，毕竟沈欢宜身份摆在那里，现在就看何润成如何做。
姐弟俩一块儿下了楼。保姆阿姨一脸难色地回来，说没追得上，沈小姐是哭着跑走的。
何屿摆了摆手，让阿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口吻没所谓：“她二十几的小年轻，没脸没皮地总往我们家跑，粘着我爸，爸都多大了，能当她爹了…”
“不要瞎说。”何唱晚正色打断，顿了顿补充，“她和我一样大，同年同月同日生。”
何屿舌尖抵腮，表情若有所思。
何唱晚倒是希望何屿能看懂，不过何屿向来心思耿直，况且这么离谱的事，若不是证据摆在她眼前，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
何父回国的第一天，父女俩在会议上见的面，何唱晚从他没有看自己一眼的状况里，分析出了何润成心情不好。果然会议后，她又被叫进了办公室。
秘书泡了壶茶，沏两杯便退了出去。
或许因为在国外水土不服，何润成这次回来，脸色有些虚，他疲乏地坐进沙发，直截了当问：“沈老师是你撵走的？”
小茶杯外壁很烫，何唱晚指尖轻点在杯子边缘，问：“她是这么对您说的？”
何润成说：“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关键的也不是她。晚儿，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温婉，乖巧，艺术天赋不错，远洲夸过她。”何唱晚摇头，“再有别的我不太清楚了。”
何润成的神色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稍稍欣慰，继续问：“如果她要住进家里来，你觉得怎么样？”
“以什么身份？小妹的钢琴老师？”何唱晚挑了个大的，“还是你们的干女儿？”
“我在问你的看法。”何润成没有笑脸，反而因“干女儿”三个字眸色沉了沉。
何唱晚叹气：“爸，您的思想工作做错了人，我现在不住家里，您应该和小屿常羲谈。”
“他们俩年纪小，远没有你来的懂事。”何润成抓起桌上的烟盒，磕一支点燃。
何唱晚不赞成：“小屿是个大男孩了，以后要掌管集团的，您在这件事上没有给一个明确的态度，以至于误会横生，小屿自然抗拒…”
“误会？”何润成拢眉。
“沈小姐年轻貌美，温柔面善，和你和妈有眼缘，”何唱晚话里有话说，“好像一家人一样。”
过于敏感的言辞，何润成全部注意力在前半句：“荒唐，不能因为别人年轻，就瞎想这层关系，你妈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这个道理我知道，可小屿眼里揉不得沙子，您若是有话，还是直接和他说吧。”何唱晚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掺和这件事，免得惹二人不快。
以往，这个女儿总是能为他在工作上排忧解难，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急于撇清关系。
何润成看了看她：“你小时候，我们也让你学过钢琴，陶冶情操不是坏事，不过我们还是尊重你的意见，让你自己取舍了，但不代表常羲必须以你为榜样。”
“爸，我没有刻意引导小妹做选择。”何唱晚颇感无奈，“我这么问您吧，您是觉得养一个会琴棋书画的女儿，进会议室谈的不是生意，是钢琴？”
何润成夹烟的手顿了顿。
“您需要什么样的子女，心里肯定清楚。”何唱晚静了几秒，等不见他说话，继续道，“您不开口反驳我，就代表您其实已经有了决断。”
杯子里的茶水温刚好入口。
何唱晚一饮而尽：“我还有事忙，就先回去了，您有吩咐，随时再叫我。”
-
晚上处理完公务，何唱晚没有马上离开书房，窝进椅子里想事情，盘起两条腿。
何润成今天明显在试探她。
他和吴慧娴始终没有刻意隐瞒对沈欢宜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的态度会引起她的怀疑，恐怕何润成已经猜到，她查过沈欢宜的身份了。
“叩叩——”
何唱晚回过神：“进来。”
这会儿能敲门的没有别人，她歪着身子，倚在椅扶手上，一只手支着额，望着走进来的程远洲。
“快十一点了，”他站在空旷处停下，“什么时候睡觉？”
何唱晚挑眉：“你寂寞了？”
何唱晚睡得迷糊时，被炸起来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不想接，往程远洲怀里藏。
程远洲按住了她脑袋，艰难睁开一只眼睛，寻找声音源头，见她的手机还在另一边，就抱着她翻了个身，帮她拿到手机，滑下接听，贴在她耳边。
“大小姐，”保姆阿姨说，“你这会儿有空吗？回来一趟吧，小小姐这边发了火，砸了一地东西还没停。大小姐？在吗大小姐？”
程远洲拍了拍她，又掐了掐她的腰。
何唱晚勉强醒过来，提了一分精神：“在呢，出什么事了？”
阿姨重复了一遍：“先生和太太昨天去了国外，可能还需要两天才回来。”
“知道了，”何唱晚没精神，“我等会儿到。”
电话挂断，程远洲拿开手机，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赶紧起来，不要睡了。
何唱晚抬起脸，下巴磕着他结实的胸膛：“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玩玩？”
程远洲说：“累。”
行吧，何唱晚忍俊不禁，趴在他身上笑得身子发颤。
–
哈气连天地进了门，何唱晚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餐厅喝茶的沈欢宜，顿时精神了几分。
“何小姐。”沈欢宜紧张问好。
“你坐你的，”何唱晚没搞懂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楼上的小姑娘还在哐哐地砸东西呢，“我上去看看，等我一会儿。”
沈欢宜拘谨点头。
小姑娘房门关着，保姆在外面不知所措，见何唱晚来了，仿佛是救命稻草，连忙敲了一下门板，说大小姐回来了。
哐哐声儿一停。
何唱晚拧门把手，没打得开，轻轻叩门：“是我，开门。”
确定是她的声音，小姑娘倒是迅速，打开门就抱住了她，嘴里呜哇呜哇的和她告状。
“大姐，我不想学钢琴，你帮我和爸妈说！”何常羲把自己的手腕伸给她看，“还在我手背上放硬币，不准硬币掉下来，我手都疼了，大姐你看看。”
小姑娘不过八岁，一旦放开了哭，鼻子和眼睛瞬间红了，从小就是这样。
何唱晚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拇指轻轻帮她抚掉脸颊的泪珠：“没听明白呢，怎么回事？”
保姆见沈欢宜也上来了，欲言又止。
何常羲看了一眼过去，眼神一下子就凶了起来，指着沈欢宜，扯嗓子喊：“还不就是她，妈妈给我找的钢琴老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弹钢琴，不喜欢画画，不喜欢唱歌，不喜欢这些！我喜欢做手工，要开无人机！”
小姑娘性子豪迈，喜好多受他哥哥影响。
何唱晚问：“你哥呢？”
走廊里的另一扇门打开了，少年穿着长裤短袖走了出来，两手环胸往墙壁上斜靠，脖子上挂着无线头戴式耳机。
“我在这儿。”何屿淡淡。
“怎么不理着妹妹，就一个人躲在屋里头啊。”何唱晚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听我的吗？”何屿目光扫了眼沈欢宜，“千金小姐，你们俩哪个是好惹的。”
小姑娘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何唱晚想笑。
他们姐弟三个虽不是亲的，但兴趣爱好都和艺术搭不上边，这性子不知是受了何润成耳濡目染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
“我是被请过来的。”沈欢宜委屈解释，“伯母说，要给小妹陶冶一下情操，改掉她的臭脾气。”
“你说谁是臭脾气呢？”何常羲细着嗓子尖声喊道。
沈欢宜脸色涨红。
何常羲说：“谁是你小妹，我才不是你小妹！”
“火气这么大。”何唱晚捏捏小姑娘的脸，“有话好好说，不能这么大喊大叫的。”
“我喊了何小姐，可何夫人让我喊她小妹。”沈欢宜专注和何唱晚解释。
“我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你没自己的主见？你…”何常羲下面的话被何唱晚制止了。
她蹲得有点腿麻，站起身子温和道：“沈小姐，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小姑娘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眼泪说来就来：“大姐，你帮外人不帮我…”
“行了，”何屿把她拎过来搂着，“你一大早上就开始闹，闹得我觉都没睡好，能不能见好就收？”
小姑娘眼圈一红：“你这个臭男人，妈妈为什么不让你学钢琴？偏偏要折腾我！”
何屿笑：“你别说我，大姐不是也没学过。”
“姐——”何常羲抱着哥哥，嗷嗷直哭，“你是怎么逃脱爸妈的魔掌的？我不想学。”
何唱晚正要说什么，沈欢宜难堪地咬住唇，扭头跑下了楼。
何唱晚怔了怔，反应过来忙让保姆送送人家。她再哄着小姑娘回自己房间洗脸，随后和何屿对视一眼，凑近他耳机听外泄的声音，是歌。
“黎明的歌。”何屿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没问，你做贼心虚？”何唱晚笑着站好，“马上开学，作业写好没？”
“早写完了。”何屿朝楼底下努了努嘴，“那个姓沈的，你准备怎么弄她？”
何唱晚吓了一跳：“你把我说得太可怕了，我能怎么弄，这不是爸妈的主意吗？”
“少来了你。”何屿不爽地皱着眉毛，“从小到大，但凡我和小妹不喜欢的，你都会想办法帮我们解决，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次在插科打诨。”
何唱晚一时无言。
不然怎么办？
这事儿不是她能插手的，毕竟沈欢宜身份摆在那里，现在就看何润成如何做。
姐弟俩一块儿下了楼。保姆阿姨一脸难色地回来，说没追得上，沈小姐是哭着跑走的。
何屿摆了摆手，让阿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口吻没所谓：“她二十几的小年轻，没脸没皮地总往我们家跑，粘着我爸，爸都多大了，能当她爹了…”
“不要瞎说。”何唱晚正色打断，顿了顿补充，“她和我一样大，同年同月同日生。”
何屿舌尖抵腮，表情若有所思。
何唱晚倒是希望何屿能看懂，不过何屿向来心思耿直，况且这么离谱的事，若不是证据摆在她眼前，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
何父回国的第一天，父女俩在会议上见的面，何唱晚从他没有看自己一眼的状况里，分析出了何润成心情不好。果然会议后，她又被叫进了办公室。
秘书泡了壶茶，沏两杯便退了出去。
或许因为在国外水土不服，何润成这次回来，脸色有些虚，他疲乏地坐进沙发，直截了当问：“沈老师是你撵走的？”
小茶杯外壁很烫，何唱晚指尖轻点在杯子边缘，问：“她是这么对您说的？”
何润成说：“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关键的也不是她。晚儿，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温婉，乖巧，艺术天赋不错，远洲夸过她。”何唱晚摇头，“再有别的我不太清楚了。”
何润成的神色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稍稍欣慰，继续问：“如果她要住进家里来，你觉得怎么样？”
“以什么身份？小妹的钢琴老师？”何唱晚挑了个大的，“还是你们的干女儿？”
“我在问你的看法。”何润成没有笑脸，反而因“干女儿”三个字眸色沉了沉。
何唱晚叹气：“爸，您的思想工作做错了人，我现在不住家里，您应该和小屿常羲谈。”
“他们俩年纪小，远没有你来的懂事。”何润成抓起桌上的烟盒，磕一支点燃。
何唱晚不赞成：“小屿是个大男孩了，以后要掌管集团的，您在这件事上没有给一个明确的态度，以至于误会横生，小屿自然抗拒…”
“误会？”何润成拢眉。
“沈小姐年轻貌美，温柔面善，和你和妈有眼缘，”何唱晚话里有话说，“好像一家人一样。”
过于敏感的言辞，何润成全部注意力在前半句：“荒唐，不能因为别人年轻，就瞎想这层关系，你妈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这个道理我知道，可小屿眼里揉不得沙子，您若是有话，还是直接和他说吧。”何唱晚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掺和这件事，免得惹二人不快。
以往，这个女儿总是能为他在工作上排忧解难，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急于撇清关系。
何润成看了看她：“你小时候，我们也让你学过钢琴，陶冶情操不是坏事，不过我们还是尊重你的意见，让你自己取舍了，但不代表常羲必须以你为榜样。”
“爸，我没有刻意引导小妹做选择。”何唱晚颇感无奈，“我这么问您吧，您是觉得养一个会琴棋书画的女儿，进会议室谈的不是生意，是钢琴？”
何润成夹烟的手顿了顿。
“您需要什么样的子女，心里肯定清楚。”何唱晚静了几秒，等不见他说话，继续道，“您不开口反驳我，就代表您其实已经有了决断。”
杯子里的茶水温刚好入口。
何唱晚一饮而尽：“我还有事忙，就先回去了，您有吩咐，随时再叫我。”
-
晚上处理完公务，何唱晚没有马上离开书房，窝进椅子里想事情，盘起两条腿。
何润成今天明显在试探她。
他和吴慧娴始终没有刻意隐瞒对沈欢宜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的态度会引起她的怀疑，恐怕何润成已经猜到，她查过沈欢宜的身份了。
“叩叩——”
何唱晚回过神：“进来。”
这会儿能敲门的没有别人，她歪着身子，倚在椅扶手上，一只手支着额，望着走进来的程远洲。
“快十一点了，”他站在空旷处停下，“什么时候睡觉？”
何唱晚挑眉：“你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