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三人带着李倩金星黄晓明等人来学校找我，说丹丹妈妈要和我谈谈学校的事情。说他们在城关派出所等我。
“还有什么谈的？不都说清楚了吗？”
李师傅他们叹气，我说我就在电话里跟她谈好了，我不想见任何人了。在学校外找了一个公用电话。
“阿姨，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联系。”我第一句话就直接说道。
“如果阿姨还愿意听我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我等着。
“请说。”
“这个事情除了立即兑现工资，没有第二条路。老师们没有在本周六拿到工资，本周的课绝对停。老师们一定会联合起诉要求发放工资。这是一。其二，老师们一定会告诉家长实情，家长一定会要求退费。不上课了，凭什么不退费？叔叔阿姨仔细想想，几千家长闹起来了，众怒难犯。谁能打压下去？调动军队吗？”我顿了一下，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我肯定丹丹妈妈一定心里打鼓，她的脸色绝对非常难看。“其三，本周六还拿不到工资，那帮外教绝对会向美国驻华使馆反应，美国驻华使馆一定会向中国外交部抗议。如果外媒大肆报道，高层一定震怒，那时恐怕就不是花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有人一定会因此丢掉乌纱帽的。阿姨不是我说来吓唬谁，现在一切跟我无关，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我自己。叔叔阿姨可以仔细斟酌。”我停了下来，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声音。但我知道每个字一定都清晰入耳。
“所以，上策还是兑现工资，让这学期平稳过去——老师继续上课，学生不喊退费。这个事叔叔阿姨躲不掉，也拖不了，学校的账户就掌握在阿姨手上，实际把控人就是叔叔阿姨，这赖不了的。如果叔叔阿姨还想继续办学的话，那更应该取信于老师学生和家长。”我知道丹丹妈妈此时肯定很不好过——这段时间她绝对心力憔悴，她的痛苦不会比我比丹丹的少，可她还要勉力强撑，我能体会到，我心里也替她难过，我想了想，最后建议说：“比如可以用房产做抵押贷款，假期可以开寒假班，春节前上四天，春节后上四天，相当于多开两个月，这两个月赚的钱还银行贷款也差不多了。阿姨，我就说这么多，如果叔叔阿姨觉得没有价值，那就算了，真没有必要谈什么。”我不再说了，电话那头静了很久。
“那我们想想。”
我挂断了电话，转身对李师傅他们说：“你们只坚持一条，没有见到钱不上课，其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和他们每个人握了手，心里很歉疚，再次向他们道歉。送走他们后，我跟留学生他们打了电话。我料定丹丹妈妈他们必须兑现工资，他们没有别的路。
周六的时候，李师傅和残疾朋友，还有张师傅三人来找我，说工资拿到了。残疾朋友率先说他不干了，还是回去守夜市摊。残疾朋友说人家觉得一个后勤一个办公室主任不值这个钱。“兄弟，都是你照顾我，给了我这么高的工资，你走了，我也要有自知之明，离开是对的。”张师傅也说：“去她妈的，我也要去成都开出租了，玩玩成都妹子了。”我心里很内疚，他们是我亲自找来的，我离开了，丹丹爸妈肯定不会认可我的安排，他们被迫离开这是肯定的。我只觉得对不起朋友。
李师傅说：“我原本也想跟着你们一起走的，小亮没有在学校了，我还干个什么劲呢？不过想想大多数老师，大多数学生，我还是坚持完这学期吧。”话谈到这里就有些伤感了。张师傅说：“兄弟，我走前要请个客，你们都要来。”
我说：“兄弟，你挣钱不容易，没有必要这样。你到成都开出租的话，据我所知，你要交押金，这个钱不算少。”我还想劝几句，张师傅打断我说：“不要紧，我打听了，我艰苦一两年也就起来了。”紧接着，张师傅故作潇洒地说：“我也想通了，我老婆背叛我，老跟我戴绿帽子，我再爱她，这样拖下去也没有意思，算了，我去成都吧，开始新生活吧。只是暂时还顾不上女儿，等以后条件好些了就来接她去成都上学。我想我一定能够让女儿在成都上学。”李师傅，残疾朋友都说，张师傅一定能够做到，大家替张师傅高兴。静了一会儿。张师傅望定我，
“兄弟，有个事，我要跟你说。”我们相互望了几眼，大家一下都安静了下来。
“张师傅你说。”
“我替你打听了，有人放出话来，花钱要你一条腿。这人很高明，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不过事情确实存在。”张师傅说得很平静，可大家心里都紧张，我尽力控制着自己，点头，请张师傅继续说。“有两个人帮了你，一个是陈所长，一个是李师傅知道的那个副所长。他们都说了不准动你。我猜他们对你多少有些感激。”张师傅的话并不让我很意外，我知道那杂种不会让我安生，我是暗暗防着的。“我得到信息后，把从李师傅那里听到的，和我自己亲眼看到的关于你的事情。都给朋友们说了。大家一是敬重你，二是深深同情你。兄弟，我可以跟你说一句，现在谁敢动你，一定犯众怒。”我走上前紧紧握住张师傅的手，我满怀感激：“兄弟你在花钱为我请客呀。”
“兄弟你值得我为你做点事。唉，兄弟，我也只能够帮你这点呀。我感觉你从九寨沟那时起就在被人家狠狠算计了。兄弟，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话让李师傅，残疾朋友都流泪了。气氛一时间很压抑。我知道他们是真心朋友，对我的关心，同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为我感到难过，也是发自内的。我真的很感动。现在只有他们才让我感到了温暖。张师傅再次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兄弟我们三个都聊过，特别是李师傅他更了解你。我赞同李师傅的看法，兄弟你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让眼下这些去他娘的吧！”
我除了跟他们三人紧紧握手，除了落泪，我不知道说什么。平静了好一会儿，李师傅说：“小亮，说到平台一事，黄晓明他们三个想邀请你和他们一起另外办一个学校，他们出钱，你领头干就是。他们不好当面跟你说，托我带信问问你。”李师傅停了一下，语气很沉重地说：“小亮，我听黄晓明老师说，你在这里提倡的一切和一中格格不入。他觉得你在一中未必能安安心心当个老师，你的处境会很艰难，如果他不出来也会一样艰难。”
这话完后，三人便一起望着我，好一阵不说话，我闷了，我知道我一直没有面对过这个问题，但是下学期，学生一回来，我就必须上‘得得课’，黄晓明老师说的情况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教学上绝对不会有自由，我的工作不可能有快乐，这是肯定的。我想了想，只谈黄老师他们的事情好了。“他们几个有能力有闯劲，能够吸引学生，是好老师。他们迟早会自己做事情，只是他们得到的不会是公平竞争的机会呀。”我叹口气问：“他们为什么不邀请李师傅？”李师傅摇摇头，“我们三个他们都请了，只是我们都很坚定，除了跟小亮干外，我们不会跟任何人干。再说，我们还是有些为他们担心，和小亮想的一样，他们不会有公平竞争的环境。”
我想了一下说：“李师傅你是长者，找机会提醒一下他们吧。”李师傅说：“提醒是肯定的，但他们都年轻气盛，未必听得进去。”我不好说什么了。
“还有什么谈的？不都说清楚了吗？”
李师傅他们叹气，我说我就在电话里跟她谈好了，我不想见任何人了。在学校外找了一个公用电话。
“阿姨，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联系。”我第一句话就直接说道。
“如果阿姨还愿意听我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我等着。
“请说。”
“这个事情除了立即兑现工资，没有第二条路。老师们没有在本周六拿到工资，本周的课绝对停。老师们一定会联合起诉要求发放工资。这是一。其二，老师们一定会告诉家长实情，家长一定会要求退费。不上课了，凭什么不退费？叔叔阿姨仔细想想，几千家长闹起来了，众怒难犯。谁能打压下去？调动军队吗？”我顿了一下，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我肯定丹丹妈妈一定心里打鼓，她的脸色绝对非常难看。“其三，本周六还拿不到工资，那帮外教绝对会向美国驻华使馆反应，美国驻华使馆一定会向中国外交部抗议。如果外媒大肆报道，高层一定震怒，那时恐怕就不是花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有人一定会因此丢掉乌纱帽的。阿姨不是我说来吓唬谁，现在一切跟我无关，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我自己。叔叔阿姨可以仔细斟酌。”我停了下来，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声音。但我知道每个字一定都清晰入耳。
“所以，上策还是兑现工资，让这学期平稳过去——老师继续上课，学生不喊退费。这个事叔叔阿姨躲不掉，也拖不了，学校的账户就掌握在阿姨手上，实际把控人就是叔叔阿姨，这赖不了的。如果叔叔阿姨还想继续办学的话，那更应该取信于老师学生和家长。”我知道丹丹妈妈此时肯定很不好过——这段时间她绝对心力憔悴，她的痛苦不会比我比丹丹的少，可她还要勉力强撑，我能体会到，我心里也替她难过，我想了想，最后建议说：“比如可以用房产做抵押贷款，假期可以开寒假班，春节前上四天，春节后上四天，相当于多开两个月，这两个月赚的钱还银行贷款也差不多了。阿姨，我就说这么多，如果叔叔阿姨觉得没有价值，那就算了，真没有必要谈什么。”我不再说了，电话那头静了很久。
“那我们想想。”
我挂断了电话，转身对李师傅他们说：“你们只坚持一条，没有见到钱不上课，其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和他们每个人握了手，心里很歉疚，再次向他们道歉。送走他们后，我跟留学生他们打了电话。我料定丹丹妈妈他们必须兑现工资，他们没有别的路。
周六的时候，李师傅和残疾朋友，还有张师傅三人来找我，说工资拿到了。残疾朋友率先说他不干了，还是回去守夜市摊。残疾朋友说人家觉得一个后勤一个办公室主任不值这个钱。“兄弟，都是你照顾我，给了我这么高的工资，你走了，我也要有自知之明，离开是对的。”张师傅也说：“去她妈的，我也要去成都开出租了，玩玩成都妹子了。”我心里很内疚，他们是我亲自找来的，我离开了，丹丹爸妈肯定不会认可我的安排，他们被迫离开这是肯定的。我只觉得对不起朋友。
李师傅说：“我原本也想跟着你们一起走的，小亮没有在学校了，我还干个什么劲呢？不过想想大多数老师，大多数学生，我还是坚持完这学期吧。”话谈到这里就有些伤感了。张师傅说：“兄弟，我走前要请个客，你们都要来。”
我说：“兄弟，你挣钱不容易，没有必要这样。你到成都开出租的话，据我所知，你要交押金，这个钱不算少。”我还想劝几句，张师傅打断我说：“不要紧，我打听了，我艰苦一两年也就起来了。”紧接着，张师傅故作潇洒地说：“我也想通了，我老婆背叛我，老跟我戴绿帽子，我再爱她，这样拖下去也没有意思，算了，我去成都吧，开始新生活吧。只是暂时还顾不上女儿，等以后条件好些了就来接她去成都上学。我想我一定能够让女儿在成都上学。”李师傅，残疾朋友都说，张师傅一定能够做到，大家替张师傅高兴。静了一会儿。张师傅望定我，
“兄弟，有个事，我要跟你说。”我们相互望了几眼，大家一下都安静了下来。
“张师傅你说。”
“我替你打听了，有人放出话来，花钱要你一条腿。这人很高明，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不过事情确实存在。”张师傅说得很平静，可大家心里都紧张，我尽力控制着自己，点头，请张师傅继续说。“有两个人帮了你，一个是陈所长，一个是李师傅知道的那个副所长。他们都说了不准动你。我猜他们对你多少有些感激。”张师傅的话并不让我很意外，我知道那杂种不会让我安生，我是暗暗防着的。“我得到信息后，把从李师傅那里听到的，和我自己亲眼看到的关于你的事情。都给朋友们说了。大家一是敬重你，二是深深同情你。兄弟，我可以跟你说一句，现在谁敢动你，一定犯众怒。”我走上前紧紧握住张师傅的手，我满怀感激：“兄弟你在花钱为我请客呀。”
“兄弟你值得我为你做点事。唉，兄弟，我也只能够帮你这点呀。我感觉你从九寨沟那时起就在被人家狠狠算计了。兄弟，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话让李师傅，残疾朋友都流泪了。气氛一时间很压抑。我知道他们是真心朋友，对我的关心，同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为我感到难过，也是发自内的。我真的很感动。现在只有他们才让我感到了温暖。张师傅再次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兄弟我们三个都聊过，特别是李师傅他更了解你。我赞同李师傅的看法，兄弟你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让眼下这些去他娘的吧！”
我除了跟他们三人紧紧握手，除了落泪，我不知道说什么。平静了好一会儿，李师傅说：“小亮，说到平台一事，黄晓明他们三个想邀请你和他们一起另外办一个学校，他们出钱，你领头干就是。他们不好当面跟你说，托我带信问问你。”李师傅停了一下，语气很沉重地说：“小亮，我听黄晓明老师说，你在这里提倡的一切和一中格格不入。他觉得你在一中未必能安安心心当个老师，你的处境会很艰难，如果他不出来也会一样艰难。”
这话完后，三人便一起望着我，好一阵不说话，我闷了，我知道我一直没有面对过这个问题，但是下学期，学生一回来，我就必须上‘得得课’，黄晓明老师说的情况就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教学上绝对不会有自由，我的工作不可能有快乐，这是肯定的。我想了想，只谈黄老师他们的事情好了。“他们几个有能力有闯劲，能够吸引学生，是好老师。他们迟早会自己做事情，只是他们得到的不会是公平竞争的机会呀。”我叹口气问：“他们为什么不邀请李师傅？”李师傅摇摇头，“我们三个他们都请了，只是我们都很坚定，除了跟小亮干外，我们不会跟任何人干。再说，我们还是有些为他们担心，和小亮想的一样，他们不会有公平竞争的环境。”
我想了一下说：“李师傅你是长者，找机会提醒一下他们吧。”李师傅说：“提醒是肯定的，但他们都年轻气盛，未必听得进去。”我不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