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籍一千年。

    羽族刺客绝,狼子野心,联合羽族分支部落倾覆羽都,引恶火弥天。斩前任羽皇之首,占据羽都成就新一任羽皇。

    同年,羽族内部彻底分划出神眷系与堕落系,种族派系争议不休。神眷系直属羽都,受羽皇统领。而,堕落系群龙无首。

    羽族堕落者苍,暗中崛起,于万千堕落者中脱颖而出,趁绝夺取羽皇位之际,分裂羽族统领堕落系,自称苍帝。抢占并割出羽族半数领地,将其命名为——苍帝都。

    ……

    消息飞便,轰动三界。

    九行山内。

    离心道:“他真的成功称位羽皇,也好,以后各自安好也不会再见了。只是没想到苍宫新一轮择选出来的刺客竟这般厉害,短短数年后起之秀,实力竟与绝平分秋色,不知道苍是个怎样的人呐?”

    听到后方传来脚步声,离瞬间收起思绪,双手拱起,额头微低。

    北唐轩闻将手中物体置于桌上,道:“选。”

    眼前是两份卷轴,择其一,离探出手往左份卷轴伸去,犹豫片刻后果断放弃,选择右份卷轴恭敬递向他。

    北唐轩闻没有接过,只道:“打开它。”

    虽然离不清楚这是要干什么?但还是不由心慌,她缓缓拉开卷轴,映入眼帘的是“独孤白”这三个字,离见这三字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直视北唐轩闻目光。

    北唐轩闻语气森然,他道:“独孤白的事烂在肚子里。三界强者为尊,三年时间,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真正的独孤白。这三年期间,我会保你在仙门无虞,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自今日起忘掉羽族身份,抛弃一切羽族习性,你只有一个名字,叫做——独孤白。”

    人生轨迹完全不同的两人,如何能顺理成章成为同一人而不留痕迹?

    北唐轩闻知晓她的疑虑,道:“看完卷轴你自会明白,成为独孤白不会付出代价,也不会有人怀疑。”

    离握着卷轴心有疑虑,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选择,自她选择帮助绝对付刺客殿驰援并撞上北唐轩闻时,她便没了退路,再退便是死路。

    离道:“是。”

    这份卷轴里,是关于独孤白所有身份习性的资料,待她看完这份卷轴也就能彻底伪装成为独孤白。

    离依着卷轴上所书,依依念道:“独孤白,福仙国人,独孤氏最受宠爱的二女儿,七岁时历经病痛自此疯魔,然,独孤氏遍寻三界皆未找到医治之法,故将幽禁于独孤府,永世不出,成长经历全然空白。”

    “十七岁时,独孤白无故法力大增冲破独孤府,并伤数人,致独孤良身体停留于十三岁,此后终生无法长大,独孤氏痛心疾首,将其托于九行山看管,自此,于九行山孤独终老,永不得出。”

    想起还有另一份卷轴,离灵机一动,想尽览卷轴中内容,可当她满心好奇打开卷轴时,发现除去“北唐神绫”四字再无其他,来历身份皆是空白,离合上卷轴道:“北唐神绫,又是谁?”

    她缓缓合上卷轴,对独孤白短暂一生深有感触,离抬头仰望晴朗长空,坚信自己绝不会走向她的命运,心中有感而发:独孤白,没有彻底疯魔,她是个天赋异禀的……预言师。

    眼下难题尚未度过,两份卷轴将她思绪拉回,离悠悠打开卷轴,北唐轩闻负手离去:“把他带回来,这是你第一个任务。”

    一份是通缉令,另一份则是九行山基本法术和门规。

    离刚接到任务便来到焚湮国界,只是身无分文的她连大门都跨不进去,郁闷着呆坐在城门口。

    “你,过来……就是你,往哪里去?”

    “都仔细些,若让刺客混入皇城,小心你们的脑袋。”

    嘴上说的和实际行动截然相反,动动嘴皮子手下却明目张胆放水,时运不济,不知是看离不顺眼还是有所察觉,偏偏将她拦下不让进城门。

    “你,形迹可疑,滚那边特别检查。”

    “官爷,通融通融。哈哈哈。”

    看门士兵干咳两声果真放行。

    离瞟见那白花花的东西,又搜了自己的衣襟口袋,摸到比自己脸还干净的口袋,苦恼道:“书上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概就是这样吧,算了。”

    修行之人身怀法力,区区城门怎会进不去?

    离看着卷轴上这条不得随意施展法术的规矩,犯了难:“不得随意施展法术无非就是怕修行者势法欺人。”合上卷轴想:“算了,等天黑吧,先老老实实按规矩来。”

    夜深时混入城中还算顺利,见两名黑衣武者极速穿梭于巷。离看了看手中卷轴通缉者,四下凶徒毫无头绪不防跟上去瞧瞧。鬼鬼祟祟爬上墙头却被飞来横物砸中滚了下来,离眼疾手快抓住偷袭之物看了看:“暗器?”

    谁家的暗器钝得生锈?离微微歪着脑袋,满脸困惑,又抬头望向四周,空无一物。

    忽然墙头那方传来声音:“镜王那厮好生不要脸,南方水患,她竟胆大包天私自扣下半数赈灾粮和金银,真是丧心病狂。”石桌破碎震响惊人。

    “赈灾粮的主意都敢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驱逐皇城。”

    “哼,镜王朝中一手遮天,就连焚湮国主都管不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敢碰的,就算东窗事发有的是人给她顶罪。”

    闻言,在场之人皆是气笑:“你是说丧王吧,要说这丧王也真是够倒霉的,都被禁足了还能有祸事找上他。不过也是,太子都不是镜王对手,作为三子中最无权无势的丧王,活到现在已是不易,能给镜王背锅,也是荣幸。”

    “管她是谁,这笔钱必须还给百姓,不过下手记得轻些,别伤了凡人,否则不好交差。”

    看这些人的穿装打扮和配剑,离猜得出:“仙门中人。”

    “知道,涉及凡人就是麻烦,不过谁让我等修行就是为了苍生呢,再烦也得认命。对了,刺客殿那小子呢?方才就不见他,行动都要开始了又死哪去了?”

    “谁知道死哪去了?无需管他,我等先行。”

    离还在想要不要再跟上去插手劫那不义之财,没发觉身旁暗流涌动,耳畔传入声息:“好看吗?这些人也不好看呐,你干嘛看他们,不防看看我呗。”

    离被惊得身形弹起,刚要转身便被对方点住穴位,动弹不得。本以为必死,没想到对方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气,又莫名心安。

    对方四下打量她,抱起手臂道:“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可惜我没兴趣,看你应当也是个修行之人,这样吧,交出所有法宝,哥哥我就放了你。”说罢,自认为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解了穴。

    明晃晃打劫。

    离叹了一口气,杵着竹杖往前方离去,道:“你打劫劫错人了,我身无外物没什么法宝能给你。”

    他可不会信,上前拦住离的去路:“交出法宝和卷轴,老哥我就大发善心饶你一命。”

    点名要卷轴,恰好离手上又抱着卷轴,不想生事端便将卷轴像扔破烂般扔给他。两份卷轴怎么能满足,对方紧盯着她,发出“嗯!”声示意她赶紧将东西都交出来。

    仅有的两份卷轴都已经交出去,离实在找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交出去,于是将手中那随处可见的竹杖扔给了他。

    看着手中绿竹杖,打劫者也是瞪大了双眼,脚底显些没站稳,满脸不可置信,颤着声道:“没,没了。”

    离眨了眨眼,脑门就差写上“穷鬼”两字,苦恼道:“没了。那两份卷轴还是别人给我的。”

    人怎么可以穷成你这样的。

    对方晃晃脑袋,强装镇定打开卷轴,气笑了:“这卷轴所录根本不是法术秘籍,你给我这破烂玩意干嘛。”将卷轴狠狠扔在地上,不解气般再踩上一脚。

    离淡淡道:“我也没说是法术秘籍,再说不是你说要我才给的么。”

    “我不信,你肯定有宝贝藏着掖着,不肯交出来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见他动手离也不客气了,轻松化去攻势,反手掐住他手腕就将他制住。

    疼得他嗷嗷直叫:“救救救……饶饶命,我知道错了,我就逗逗你嘛!别当真啊,都是场误会,误会啊。”见敌不过对方,赶紧认错保住小命。

    离眉眼微微轻动,也不想与他计较:“看你方才没直接抢的份上饶你一命,再有下次斩手示众。”

    “斩首。”这可将他吓得不轻,忙保证道:“不会了,没有下次了。”

    离松开手去,蹲下身拾起卷轴拍拍灰离去。

    打劫不成又屁颠屁颠追上来,奇道:“你这修为不对劲啊,仙门什么时候新出个厉害人物,没印象啊,你哪冒出来的?”

    双方都没露出杀气,也不想结怨我他道:“在下刺客殿东方既白,与方才谈话众人同路,我们正打算劫一笔不义之财,不知这位厉害妹妹你叫什么?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同道干件惊天大事。”伸出手欲与她结盟。

    原来是在找帮手。

    离听他说要劫不义之财,正有此意,停下步伐用可不能反悔的目光注视着他,悠悠道:“独孤白。”

    闻言,东方既白瞬间抽回手,脸上笑意秒收,道:“打扰。”

    “跑哪去?”独孤白早料到他会跑,踩住他衣角,顺势将他拽回。

    东方既白悔不当初:“哈哈哈……你没疯?”

    独孤白道:“我要是发疯,你还能好端端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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