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来彼得家里做客。
男孩让她坐到他的床上，把地上装有蜘蛛机器人的纸箱放进衣柜里，搭在椅子上的衣服也全被他丢了进去。
他不好意思地抿唇：“抱歉，有些乱。”
敞开的窗户、凌乱的书桌、老旧的台式电脑、威震天的模型，床尾还贴有一张纽约职棒联盟的logo。
是有些乱，但她并不在意。她默默从包里拿出戴卫的日记递给他。
早上走得急，收拾时她胡乱把戴卫08年的日记也放进了书包里，等到学校她才发现。
昨晚看完之后她又翻阅了戴卫剩下的画本，她在他的画中找到了“Wood”和“Seraph”两个词，还有完整的“幽灵船”的模样。
大抵是为数不多的爱好，戴卫画了很多细节。在微缩世界里，船上载满大小不一的尸骨，桅杆挺直，船帆抖动，有阵看不见的风正在作乱。
S指的应该就是Seraph，撒拉弗，这可能是S的名字。而安德鲁教过他木雕，安德鲁身份敏感，为了不暴露，他用Wood木头的首字母W来代指的可能性很大。
彼得坐到椅子上接过她递来的日记本，她翻到日记的最后一篇，粉嫩的指尖指向一团灰。
那天的戴卫·阿德很迫切，非常用力地写了什么，应是在他死前不久写下的。
他写了之后又撕下了那页纸，但隐约能从后面的纸张上看到他前面写的内容，艾尔用铅笔涂了上去。
隐约的字迹间，彼得认了出来，还有很多个感叹号。上面写的是——
【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彼得的手擦过那点痕迹，铅笔的黑渍染上他的拇指。
彼得：“他？”
艾尔的语气带着沉重：“‘他’指的是安德鲁·凯拉。”
“戴卫所有的本子里只有这一本有封皮，我在封皮里面找到一封信。”
男孩看向牛皮纸做成的外壳，上端被艾尔拆了一个口，他从里面拿出她说的那封信。
【无需多言，你知道我是谁，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附赠你一份别的，不用太感激我。】
这是信封里其中一张纸条上写的，还有另外两张对折的纸。
“安德鲁”给戴卫的骨头确实是人骨，检测出是属于某人的头盖骨，而S附赠的那一份报告，是头骨与戴卫早前送过去检测的头发的DNA对比报告，对比结果一致，是同一人。
彼得久久没有说话，艾尔把日记内容大致讲了一遍，见他将那两张检测报告捏出了皱。
彼得：“安德鲁·凯拉早就死了，在那个假的安德鲁被抓前就死了。”
“是的，”艾尔梳理了一下现在收集到的信息，“通过戴卫的日记，已知在九年前，逃亡中的安德鲁·凯拉找上了戴卫·阿德。”
“戴卫在日记里说他跟他印象中的安德鲁判若两人，但他找朋友检测过安德鲁的DNA，还有安德鲁身上的特征无一不表明那个人就是安德鲁本人。”
“再差不多过了一年安德鲁就被抓了，而被抓的这个人在此之前就将真正的安德鲁的尸骨给了戴卫，并要求戴卫这个好友进行雕刻......”
“像在羞辱一样，”她叹息，又接着道：“戴卫应该是收到了S寄回的检测报告，知道好友早就死了，他还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捧着好友的尸骨.....”
戴卫本身就有抑郁症，或许因为这样走上自杀的极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十年前于百年孤独酒吧内投毒的那个人是否真的是安德鲁·凯拉本人就存疑了。”
网络上关于安德鲁·凯拉两极分化，喜欢他的人很喜欢，厌恶他的也厌恶至极。
艾尔觉得这可能就是真相，那么戴卫是否会因为曾冤枉好友而更加痛苦呢？
在投毒事件后他在警局做的笔录里看出他急于跟安德鲁撇清关系，跟所有人一样，在明摆着的证据和绝大部分人的愤怒面前，他没有办法不去成为其中之一。
“如果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连DNA都一致？”彼得脑袋支在椅子的靠背上，他习惯性靠逻辑思考，“那个S和假的安德鲁有没有可能是一伙的？S伪造了检测报告。”
艾尔歪头不解。
“你看，S跟戴卫说‘我希望我回来那天，你还活着’，这句话就像他知道戴卫会死一样，而且警方和那些帮派就是因为发现了监狱里的安德鲁并非真正的安德鲁他们才会这么迫切。”
他说得没错。
艾尔头疼地站起来，不由自主走到了那面窗户面前，窗户左右和下方的金属框都很干净，看起来没少被坐，她把脑袋探出去吹了会儿冷风。
月亮和霓虹灯在她的身影下虚化，窗户的边框如同画框，偏偏她有一部分是在画框之外。
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彼得的呼吸慢了下来，仿佛害怕惊扰她。
但她在只属于他的领地里。
这个认知清晰浮现在脑海中时，他的喉咙发涩，撑在椅背的身体坐直。
蛛网发射器就在身后的柜子里，哪怕很多特性不如以前，网住她绰绰有余。
......
“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查到假安德鲁的身份？”她想着要不要再问一下渡边由里，眼睛转回到室内。
明明是敞开的窗户，冷风也呼啦啦地吹着，她却感到空气很不流通。
“假安德鲁是警方的卧底。”彼得倏然道，边解释边避开了令他心跳加速的绿色双眼，“警方十年前怀疑反叛帮私藏了安德鲁·凯拉，派卧底去找人，在监狱自杀的那个假安德鲁查出来就是整容后的警方卧底。”
他的意思是警方的人被策反自愿整容成安德鲁替他坐牢？
艾尔消化了一阵，惊呼：“哇。”
这属实令人想不到。
那这个人是否与戴卫日记里的假安德鲁是同一个人呢？
艾尔：“蜘蛛侠告诉你的？”
彼得：“嗯......”
涉及警方的话那就是机密了，艾尔哼声道：“你告诉他我不会说出去的。”
彼得：“......”
......
检测报告的真假有疑，但有两个途径能证明。
S给戴卫的报告单上有检验机构的名字，可以去检验机构调查，但时间间隔太久，不一定能找到当时的记录，另外一个方法就是——找到真正的安德鲁·凯拉的尸骨。
她有一个猜测，相信很快就能证明。
手指在窗框上来回，远处有一辆车驶入街道，本以为只是路过，那辆车却停在了楼下。
三楼不算高，能清晰看到红发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车上走下来。
是梅姨。
艾尔猛然缩回了屋，如果只是梅姨她自然不会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她瞪圆了眼睛望着彼得，手指向窗外：“你快来看看，送梅姨回来的是不是校长？”
彼得一顿，起身走到窗台探出头。
校长察觉到什么，一抬头就见平时学校里的腼腆男孩正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他好笑地朝他招手，满脸如沐春风。
彼得：“......”
彼得回身对缩在窗户一边的艾尔肯定道：“就是他。”
.
白天上课的时候，校长的车停在了她的摩托车旁边，男人心情很好，一下车就对她打招呼，打完招呼他哼着歌，一蹦一跳地往教学楼走去。
她想到昨晚，幸好他目送梅姨上楼后就走了，没有发现她。因为时间较晚，梅姨邀请她过夜，她拒绝了。
她之前就觉得校长的眼神不清白，没想到还真让他成了。
……
达利·兹利德在躲她，她前两天完全没发现不对劲，今天将眼神一落到那个男孩身上时，就见他倒吸气转身就走，仿佛浑身都在说“我知道什么，快来找我。”
体育课上，他们按要求观看美国队长的教学短片，男人胸口有一个银色的五角星，红蓝紧身衣配上头顶的“A”字，穿花里胡哨的制服却用着正经的教育口吻。
“我注意到达利躲你一上午了。”彼得眼睛盯着美国队长，身体往艾尔方向微微侧身，她昨晚有告诉他她的猜测。
“是的，要不你去找他试试？”艾尔也低低道，装作在认真观看短片的样子，“或者，等放学我们一起去堵他。”
她说“堵”的时候，语气活像一个找人麻烦的小太妹。
彼得笑出声，忽然听另一边的内德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历史教授要求在下下周前必须提交一篇论文的事情了？”
这如同一个噩耗。
他刚说完就见两人纷纷转头过来看他，美国队长说到尾声，红色手套放在额前敬礼。
内德自从上次在学校看见鬼影，就完全放弃加入他们的探险小队，但他说可以做他们背后的男人。
“背后的男人”猜到他们肯定忘了，幸灾乐祸地偷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最好等提交了论文再去。”
……
于是跟达利·兹利德聊聊的事被他们抛之脑后。
达利发现第二天艾尔的注意力又不在他身上了，还以为昨天的视线只是错觉。
他比他们小一届，课业没这么重，放学前他打开书包查看，却始终没在包里找到他随身携带的东西。
不会被发现了吧，他想。注意力被走廊尽头的艾尔吸引，女孩正拿着历史书泛着苦像跟彼得·帕克说着什么。
她很敏锐，当他看过去时目光很快就被她抓住。
他身体僵硬，直到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把那样东西递给他问道：“这是你的吗？”
他“刷”一下从那人手里夺过揣进包里，头也不回离开学校。
如果艾尔的眼睛再多停留在达利身上，她一定会发现，那件被他在一刹那踹进包里的东西跟戴卫·阿德画本里的“幽灵船”模样很像。
——就是那件下落不明的骨雕。
男孩让她坐到他的床上，把地上装有蜘蛛机器人的纸箱放进衣柜里，搭在椅子上的衣服也全被他丢了进去。
他不好意思地抿唇：“抱歉，有些乱。”
敞开的窗户、凌乱的书桌、老旧的台式电脑、威震天的模型，床尾还贴有一张纽约职棒联盟的logo。
是有些乱，但她并不在意。她默默从包里拿出戴卫的日记递给他。
早上走得急，收拾时她胡乱把戴卫08年的日记也放进了书包里，等到学校她才发现。
昨晚看完之后她又翻阅了戴卫剩下的画本，她在他的画中找到了“Wood”和“Seraph”两个词，还有完整的“幽灵船”的模样。
大抵是为数不多的爱好，戴卫画了很多细节。在微缩世界里，船上载满大小不一的尸骨，桅杆挺直，船帆抖动，有阵看不见的风正在作乱。
S指的应该就是Seraph，撒拉弗，这可能是S的名字。而安德鲁教过他木雕，安德鲁身份敏感，为了不暴露，他用Wood木头的首字母W来代指的可能性很大。
彼得坐到椅子上接过她递来的日记本，她翻到日记的最后一篇，粉嫩的指尖指向一团灰。
那天的戴卫·阿德很迫切，非常用力地写了什么，应是在他死前不久写下的。
他写了之后又撕下了那页纸，但隐约能从后面的纸张上看到他前面写的内容，艾尔用铅笔涂了上去。
隐约的字迹间，彼得认了出来，还有很多个感叹号。上面写的是——
【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彼得的手擦过那点痕迹，铅笔的黑渍染上他的拇指。
彼得：“他？”
艾尔的语气带着沉重：“‘他’指的是安德鲁·凯拉。”
“戴卫所有的本子里只有这一本有封皮，我在封皮里面找到一封信。”
男孩看向牛皮纸做成的外壳，上端被艾尔拆了一个口，他从里面拿出她说的那封信。
【无需多言，你知道我是谁，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附赠你一份别的，不用太感激我。】
这是信封里其中一张纸条上写的，还有另外两张对折的纸。
“安德鲁”给戴卫的骨头确实是人骨，检测出是属于某人的头盖骨，而S附赠的那一份报告，是头骨与戴卫早前送过去检测的头发的DNA对比报告，对比结果一致，是同一人。
彼得久久没有说话，艾尔把日记内容大致讲了一遍，见他将那两张检测报告捏出了皱。
彼得：“安德鲁·凯拉早就死了，在那个假的安德鲁被抓前就死了。”
“是的，”艾尔梳理了一下现在收集到的信息，“通过戴卫的日记，已知在九年前，逃亡中的安德鲁·凯拉找上了戴卫·阿德。”
“戴卫在日记里说他跟他印象中的安德鲁判若两人，但他找朋友检测过安德鲁的DNA，还有安德鲁身上的特征无一不表明那个人就是安德鲁本人。”
“再差不多过了一年安德鲁就被抓了，而被抓的这个人在此之前就将真正的安德鲁的尸骨给了戴卫，并要求戴卫这个好友进行雕刻......”
“像在羞辱一样，”她叹息，又接着道：“戴卫应该是收到了S寄回的检测报告，知道好友早就死了，他还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捧着好友的尸骨.....”
戴卫本身就有抑郁症，或许因为这样走上自杀的极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十年前于百年孤独酒吧内投毒的那个人是否真的是安德鲁·凯拉本人就存疑了。”
网络上关于安德鲁·凯拉两极分化，喜欢他的人很喜欢，厌恶他的也厌恶至极。
艾尔觉得这可能就是真相，那么戴卫是否会因为曾冤枉好友而更加痛苦呢？
在投毒事件后他在警局做的笔录里看出他急于跟安德鲁撇清关系，跟所有人一样，在明摆着的证据和绝大部分人的愤怒面前，他没有办法不去成为其中之一。
“如果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连DNA都一致？”彼得脑袋支在椅子的靠背上，他习惯性靠逻辑思考，“那个S和假的安德鲁有没有可能是一伙的？S伪造了检测报告。”
艾尔歪头不解。
“你看，S跟戴卫说‘我希望我回来那天，你还活着’，这句话就像他知道戴卫会死一样，而且警方和那些帮派就是因为发现了监狱里的安德鲁并非真正的安德鲁他们才会这么迫切。”
他说得没错。
艾尔头疼地站起来，不由自主走到了那面窗户面前，窗户左右和下方的金属框都很干净，看起来没少被坐，她把脑袋探出去吹了会儿冷风。
月亮和霓虹灯在她的身影下虚化，窗户的边框如同画框，偏偏她有一部分是在画框之外。
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彼得的呼吸慢了下来，仿佛害怕惊扰她。
但她在只属于他的领地里。
这个认知清晰浮现在脑海中时，他的喉咙发涩，撑在椅背的身体坐直。
蛛网发射器就在身后的柜子里，哪怕很多特性不如以前，网住她绰绰有余。
......
“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查到假安德鲁的身份？”她想着要不要再问一下渡边由里，眼睛转回到室内。
明明是敞开的窗户，冷风也呼啦啦地吹着，她却感到空气很不流通。
“假安德鲁是警方的卧底。”彼得倏然道，边解释边避开了令他心跳加速的绿色双眼，“警方十年前怀疑反叛帮私藏了安德鲁·凯拉，派卧底去找人，在监狱自杀的那个假安德鲁查出来就是整容后的警方卧底。”
他的意思是警方的人被策反自愿整容成安德鲁替他坐牢？
艾尔消化了一阵，惊呼：“哇。”
这属实令人想不到。
那这个人是否与戴卫日记里的假安德鲁是同一个人呢？
艾尔：“蜘蛛侠告诉你的？”
彼得：“嗯......”
涉及警方的话那就是机密了，艾尔哼声道：“你告诉他我不会说出去的。”
彼得：“......”
......
检测报告的真假有疑，但有两个途径能证明。
S给戴卫的报告单上有检验机构的名字，可以去检验机构调查，但时间间隔太久，不一定能找到当时的记录，另外一个方法就是——找到真正的安德鲁·凯拉的尸骨。
她有一个猜测，相信很快就能证明。
手指在窗框上来回，远处有一辆车驶入街道，本以为只是路过，那辆车却停在了楼下。
三楼不算高，能清晰看到红发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车上走下来。
是梅姨。
艾尔猛然缩回了屋，如果只是梅姨她自然不会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她瞪圆了眼睛望着彼得，手指向窗外：“你快来看看，送梅姨回来的是不是校长？”
彼得一顿，起身走到窗台探出头。
校长察觉到什么，一抬头就见平时学校里的腼腆男孩正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他好笑地朝他招手，满脸如沐春风。
彼得：“......”
彼得回身对缩在窗户一边的艾尔肯定道：“就是他。”
.
白天上课的时候，校长的车停在了她的摩托车旁边，男人心情很好，一下车就对她打招呼，打完招呼他哼着歌，一蹦一跳地往教学楼走去。
她想到昨晚，幸好他目送梅姨上楼后就走了，没有发现她。因为时间较晚，梅姨邀请她过夜，她拒绝了。
她之前就觉得校长的眼神不清白，没想到还真让他成了。
……
达利·兹利德在躲她，她前两天完全没发现不对劲，今天将眼神一落到那个男孩身上时，就见他倒吸气转身就走，仿佛浑身都在说“我知道什么，快来找我。”
体育课上，他们按要求观看美国队长的教学短片，男人胸口有一个银色的五角星，红蓝紧身衣配上头顶的“A”字，穿花里胡哨的制服却用着正经的教育口吻。
“我注意到达利躲你一上午了。”彼得眼睛盯着美国队长，身体往艾尔方向微微侧身，她昨晚有告诉他她的猜测。
“是的，要不你去找他试试？”艾尔也低低道，装作在认真观看短片的样子，“或者，等放学我们一起去堵他。”
她说“堵”的时候，语气活像一个找人麻烦的小太妹。
彼得笑出声，忽然听另一边的内德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历史教授要求在下下周前必须提交一篇论文的事情了？”
这如同一个噩耗。
他刚说完就见两人纷纷转头过来看他，美国队长说到尾声，红色手套放在额前敬礼。
内德自从上次在学校看见鬼影，就完全放弃加入他们的探险小队，但他说可以做他们背后的男人。
“背后的男人”猜到他们肯定忘了，幸灾乐祸地偷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最好等提交了论文再去。”
……
于是跟达利·兹利德聊聊的事被他们抛之脑后。
达利发现第二天艾尔的注意力又不在他身上了，还以为昨天的视线只是错觉。
他比他们小一届，课业没这么重，放学前他打开书包查看，却始终没在包里找到他随身携带的东西。
不会被发现了吧，他想。注意力被走廊尽头的艾尔吸引，女孩正拿着历史书泛着苦像跟彼得·帕克说着什么。
她很敏锐，当他看过去时目光很快就被她抓住。
他身体僵硬，直到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把那样东西递给他问道：“这是你的吗？”
他“刷”一下从那人手里夺过揣进包里，头也不回离开学校。
如果艾尔的眼睛再多停留在达利身上，她一定会发现，那件被他在一刹那踹进包里的东西跟戴卫·阿德画本里的“幽灵船”模样很像。
——就是那件下落不明的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