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扉间来到阁内大名书房前时,见到一直主要负责治疗奶奶的医官竹内,面色凝重的退出来。

    “不要东张西望啦”替他去禀报的信乃折返回来道,“大人请您进去呢!”

    她刚从议会上回来不久,双眸虽专注在面前敞开的书信上,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心里去,似乎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

    扉间见此情景问候说,“你没什么事吧?”

    铃兰坦言告诉他,“奶奶她的情况不太乐观,左右可能过不去今年的月见节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每日身在大名府的扉间早也听到了风声。他眸中若无其事的铃兰,她内心的情绪一定远比看上去波涛翻涌的多。“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吗?”

    “你来的正巧。”她一话带过,貌似不愿意多谈此事。“我正有件需要找忍村的高层谈一谈。让你先说吧,不会是为了昨天的事,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吧?”

    铃兰向后捋顺发丝,不经意间朝他一笑,她可是对自己的画作信心十足。

    “就算千手和宇智波联合起来也并非坚不可摧,现在还不是你能够轻心大意的时候。”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和不务正业的大哥简直物以类聚,真不知他们千手一族祖上哪位先人是这副德行。反正他的箴言也只会被当作耳旁风,扉间便也干脆作罢,言归正传道。“有几个同盟家族,分别是猿飞、水户、传寝、志村四家,他们想要加入我们的村子。”

    “这么快就有人送来投诚了吗?”看来千手和宇智波和衷共济的号召力果然非凡。“你继续说吧。”

    “水户、传寝与志村,分别擅长不同类型的作战,整体综合实力与猿飞相当,也在忍界内耳熟能详的氏族列内。尽管将来或许会有更多的氏族,争先恐后想要加入村子,在我们暂时还不能全部容纳的阶段,加入的条件除了对火之国的忠诚,壮大声望对我们来说始终百利无害。”

    扉间向她粗略介绍了一番四家的情况,她毕竟在斑身边待了那么久,对于忍界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了解。“至于佣金的数额,他们希望是不低于我们的三分之二……你想说什么?”

    一直签约书文的铃兰,听及此处忽然抬起头来。如潭的双眸一错不错的望着他,扉间仿佛被她通透的眸子看穿。他知道她一向不会单纯的仰目他。

    “为什么不帮我压低数额呢?”她可是亲自领教过,他的谈判实力的。铃兰言归正传,她的话显得那么意味深长,“我们的大哥已经知晓这件事了吧?”

    “数额以及双方将要履行的条件,最终还是要由这个国家的大名来决定,再指派合适的人选去和猿飞等人交涉。你我事先未经商谈,我没有得到你的接受条件,无法擅自提出主张。”

    “可是斑却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

    扉间不否认她的猜想,“宇智波态度傲慢,给其他家族的印象一贯强烈排外。况且,此事应由你予夺,他只是和大哥同级的村子创立者之一。在结果出来之前,不是所有情报都有必须要告知他知道!”

    “我忽然对你肃然起敬了。”铃兰托腮歪头冷冷端详他道,“可惜啊,出生在忍者家族埋没了你的才能。如果我是你的正※※治对手,现在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我方才说过,将来或许会有更多家族前来投诚,希望得到同盟村的庇佑。其中就会出现盲目崇拜斑,亦或攀附千手不成改投立宇智波的党羽。”更重要的是,扉间看到了作为大名的铃兰她对斑的信任,保不准她心中的填平将来最终会再次倒向宇智波。

    “各个氏族开始尝试冰释前嫌,大家终于能够眺望到了一丝和平的曙光,就算被你说我阴险卑鄙,我也决不能让斑独揽大权!”

    铃兰向他求证道,“千手和宇智波,是不是真的做不了朋友?”

    “不排除宇智波一族也有无辜而非极端的人。但是他们的力量在斑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铃兰丝毫不怀疑扉间的胸怀大义,但是他终归无法漠视,不防患千手一族的衰落,就像她自己。

    聪明人说简单话,扉间将选择的权利递交到她手上,“要不要接受猿飞一族等人的请求,由你决定。”

    “我若偏要拒绝他们加入,你是不是要花费很多精力另辟蹊径?”

    无声的寂静代替了扉间的回答。她明明可以一口否决,可以大动肝火,即刻禁止新村的忍者再与外族有私人往来——

    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纳入进更多的武力对火之国来说百利无害,除了被蒙在鼓里的宇智波。

    她最终还是妥协给了现实。“猿飞那几个氏族入驻的事情就由你负责去办吧,我不会额外支出佣金。能否谈拢就是你的本事了,近日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协议签定后也不必来见我了。”

    铃兰告诉他说。“近几年商货间的流通受到了战争的阻碍,经济越发不好。许多火之国的人开始变卖房屋逃亡异乡,今早我已经宣布了禁止令。不允许子民买卖土地,对于支撑不下去的农家我会适当补贴支持,提倡大家种植粮食瓜果等农务。之后我也要找来斑和柱间详谈此事,忍者脚程比普通人快上许多,收成的结果是不是可以让忍者送到需要的地方外销,代替受阻的商人,从中间抽取一定的费用。这样一来也可以减轻火之国对忍者村的支出,忍者村在招揽人数上也可以再扩大。”

    顺着这个思路,扉间短暂的思考了须臾说,“只要不涉及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核心,我们村子的忍者也可以接受周围各个临地私人委托。如果能够顺利运作起来的话,村子本身便可以自给自足。”

    “具体方案容我与他们谈过后,你们忍村内部再行商议吧。”铃兰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她实在有些疲惫了。

    “是。”扉间听部下说凌晨深夜她书房的灯笼还亮着。虽然常常忙碌到通宵达旦对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眼下见她为了公务苛待自己却又生出另一种不忍。“你该让自己多休息。”

    她自嘲道,“让另一个正日沉迷工作的人来提醒我,我真是很不甘心呢。”

    扉间同时提醒她说,“除了内府提前备下的身后事,也该在不削弱外防的前提下,加急增强城内的内防。”

    前代大名的旧部党羽以及一些旁支派系,城中许多势力都不服她这个年轻又无功绩的继承人,只因一直由奶奶的镇压才有表面上的一片祥和。一旦没有了奶奶,异党恐怕会立刻会露出他们的獠牙。

    “你们也要做好一场硬仗的准备。”高处不胜寒。铃兰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她对即将迎来的惊涛骇浪已有预料。“一场巨大的变革恐怕就要来了。”

    “我们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安然无恙的。”

    “当然了。”铃兰完全不怀疑他的话,“我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其他族人只是没有认出你而已,道一句越礼的话,大哥心里一直都将你视作妹妹。”

    扉间本无心给她增加烦恼,话已出口才后觉不妥,她是何等伶俐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看来终归是我错付了啊。”铃兰闻言回过头来只看了他一眼,颇为难过受挫道,“我可是都将你们两个人视为兄长的。”

    **

    扉间在交涉制衡方面所表现出来的睿智,是大义的柱间和深谋远虑的斑都有所不及的。

    斑和柱间一起带来大名府的,还有猿飞、志村等四个家族的投诚文书。村子已经开始动工,如无太大意外,明年春暖花开时就可以建成入住了。

    大名府中又恢复了往昔的寂静,据说是奶奶下了命令,不得再入府探病侍疾,也不再见任何外戚。

    距月见节倒数着还有不足十日,暴风雨前的宁静终于戛然而止在了这个深邃的夜晚。与周围个个慌乱如麻的侍从相比,铃兰从容不惊的脚步,显出格格不入的冷漠。玄正和玄以都被挡在了院外,人死如灯灭,到了最后落幕的一刻,自然无需再演着虚情仁慈。

    作为奶奶唯一直系的后代,她不得不来。一甘医生以及侍女跪了一地,尤其是参与了拿掉她胎儿的藤井医生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是老夫人病倒的时候,本以为她康复之后第一个就会要她头颅偿命,俯视她的铃兰只是看了看她道,尽心照料奶奶。

    就算杀尽火之国,杀尽全世界的人,她的孩子也再不能回来了。

    这是自从奶奶彻底病倒以来,铃兰唯一一次再到奶奶的寝院来探望她。在阿桃的授意下,所有医生婢女都退到了院外,

    “最近公务繁重,就算我今日仍不能抽空前来,您也不会怪我的吧?”铃兰在她床被边坐下。奶奶原就白皙的面色落上了一层死灰,想来老人对近在眼前的大限已有意料。

    “你越来越像我了。”婴儿的离世如同一把尖锐的双利刃,直接摧毁了老人一直以来的坚强。她本该是最疼爱孩子的人,倒在病榻的这段时日中奶奶每日都深陷于自责中。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会怪你。同是身为母亲,换作是我的孩子,被人以那样残忍的方式夺走,我一生都无法原谅她……”

    哀大莫过于心死,她想说的话、她的苦苦哀求、眼泪尊严痛苦以及祖孙之间的亲情,全部在那夜被她亲手毁烬了。

    “是吗?”铃兰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只能以这样冷漠的口吻答道。她亲眼看着下令割开她膛肚的元凶,不是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是唯一最亲近的外婆啊。

    “将来如果您见到了晴宫公主,她若谅解了您,请您托梦来告诉我。”

    “人死后会转化为生灵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不然我这样对你,她又怎么会不来怪罪我呢?”

    奶奶淌泪说道,“听说你建立了特别隶属于火之国的武力忍村,在家臣中也培植起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正如我所料,你会做得很好……我本没什么能再叮嘱你,只是想在离开这个世上之前,再见一见你。我真是个自私的老人吧?”

    “可是,我也只是和您一样的肉身凡胎。”铃兰淡然地帮奶奶掖好被子,“待我将来老去,百年之后的松川家依然后继无人。”

    “至少它现在活了下来。虽然我一生都处在令人仰望的顶端,但其实我也有太多遗憾。”奶奶在心中历数过她错过的事情,既没有亲自伴随过晴宫读书,也没有陪伴云璃一起玩耍,更没能弥补云乐的缺失。她已经没有气力说了。

    “说到底,人生的起点本来就在不同处,王权的道路上本来就一无所有。这是大名家的宿命啊。只是你,云乐。”

    奶奶哽咽说道,“直到最后我还在利用你的善良……对……不起……让你找回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

    奶奶颤抖的朝她伸出的右手,想要再摸一摸她的额头脸颊。铃兰木讷的看着那只瘦骨如柴的手腕,迷惘到不知该何去何从。短短数秒却已是老人的余生。

    奶奶没有等来她的谅解,那只苍白的手已从她视野里划落,永远地垂下了。

    拉回她心神的是阿桃掩面而泣的哭声,窗外静谧的夜中响起了钟声的哀鸣,铃兰任侍从们鱼贯而入,一个人独自退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

    翌日,整座宏伟的天守阁都悬挂上了丧幡。街上的每家每户门外。全部撤下了迎接月见节的明艳花饰,挂上了灵旗。人们都佩戴上了哀悼的黑纱。

    铃兰身着绣有蔓长春暗纹的全黑色正式丧服,妆容也较之平常更加素净淡雅。松川家这样的贵族,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它的后代在人前显出喜怒哀乐的失态。她始终保持着端庄肃穆的神情,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所有亲族外戚,以及在籍官员悉数到齐。从本家的位列开始一直延续到了殿外。许多只经道听途说,没有见过公主本尊中级以外的武士藩臣,亲眼见到了她真容,整个人也如玉般冰肌玉骨,清冷剔透。

    忍者村的高层包括柱间与斑,在妥善布置好外围防御后,亲自一同前来了吊唁。同是※国※丧,今次的排场隆重更胜前代大名,遗像周围堆砌成了圣洁肃穆的花海,金碧辉煌的院柱瓦砖彷如又一座天守阁的缩影,象征着逝者生前的抱负宏图。

    彼时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换回他完成任务,伤口尚未完全康复,他们在前代大名的葬礼上意外相遇。尽管和那时一样,她都是跪坐在祭坛下侧的小辈,衣着装扮也区别不大,却再已不是亦步亦趋、看着奶奶眼色行事的小公主,而是名副其实,一手遮天的城主了。

    奶奶是火之国第一位女性大名。抛开性别不谈,斑对这个杀伐果决、励精图治的君主天然抱有几分敬畏,不过比起寿终仙游的逝者,他更牵挂的人是铃兰。柱间的叹息中似也饱含着许多惆怅。

    大殿正中央二十几个来自火之国的和尚,伴随着木鱼禅生,日夜不停诚敬咏诵着地藏心经。超度的梵音回荡在殿中触及了铃兰的神经。

    几波侍从代家主以及各位殿下续烧着香典。灵堂正殿内的负责保护大名安全的全是精挑的忍者,站守四散在大殿各处。

    祭台下侧最近的亲属席位,本应遵循长幼依次排开,公主是奶奶唯一直系子孙,也是现役松川家职位最高的人,固而跃过长男玄正居于主位。中间短短相差了一两步,却仿佛写照出无法逾越的权利鸿沟。

    玄以却不管那些死板陈规,一直陪伴在铃兰旁边。内亲外戚们全都熟知这位小少爷,他被宠的素来调皮淘气,就只与公主亲近,即便长大了些年岁,大家也不把他的越礼当做一回事。

    “我听土师老头说,守灵时间要比父亲那时更长,后天上午才能下葬。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也不进食了,身体吃不吃得消啊?”遵照习俗,逝者亲族家属理当与来宾共同进餐,她却一次也没有离开过祭台前。

    “我没关系。”铃兰回过头来看着玄以问,虽然没有人告诉过他,但就算是小孩子活在这个漩涡之中,也一定听闻过许多前代大名与奶奶的旧怨。“你应该很恨奶奶吧?”

    “谁叫她想要杀我的。”少年不否认对奶奶心怀怨恨,他随即抬起头说道。“但是父亲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她那里抢来的,她又抢了父亲的。他们都没有好好地遵守规矩。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放下过去,好好相处,还有云璃姐,他们一定可以团聚的吧?”

    “恩,希望他们都可以早登极乐。”了解玄以的人会发现,他有超乎同龄孩子的聪明敏锐。然而小孩子与成年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单纯的相信会有团圆美好。

    “你。”玄以叫来不远处的信乃,“去叫人煮一碗红豆粥来,要甜甜的,再准备些梅干送到偏厅。”

    信乃一时不知是否该领命照办。铃兰语气如常,沉下脸色的她却自有一种威严,“你真是越发胆大了呢,已经敢指派我的侍女做事了吗?”

    玄以拉了拉铃兰的衣袖,话题转变十分突然。“坐在那边家臣席中,第一排左数二个,那个男人是谁?”

    铃兰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到了斑冷峻的侧颜,他正目视前方。

    “一位很厉害的忍者。”她向玄以解释道,“怎么?你认识吗?”她以为少年又是听到了云璃和他之间的风言风语。

    玄以摇头表示他从不认识。“那个人总是在看你!”

    “以我的容貌不应该只能吸引一个人的目光,这么可怜吧?”

    “所以我才叫你吃点东西,不然脸色可能真会差到连这一个人都没有了!”玄以说完迅速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老实跪坐好。

    “那位玄以殿下一直在看你,斑!”柱间对坐在他身侧的斑说道,少年直白的眼光在他们面前简直无处可藏。

    斑纠正他,“那是瞪吧?”

    “这位小公子胆识过人。”柱间想起几次和斑一起实地勘察时候,就连许多在场的青年忍者都紧张起来,还有一次把一个小姑娘吓哭了。“敢如此明目张胆瞪你的少年,真是罕有呢!”

    斑没再接话。后天就是逝者棺淳入土为安的日子了,偌大的殿阁中只有高僧念诵经文的梵声。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已齐聚笼罩在了天守阁顶,他确信有场正在酝酿,席卷火之国的血雨腥风一定会来。

    照理斑和柱间的位置要置于公家之后,因是高阶忍者便于控制场面才被安插在了第一顺列。前去用餐的宾客们陆续回来,重新座无虚席。

    “斑大人!”一名宇智波家臣穿过众人进来与斑耳语道,“十分抱歉!外面出了点差错。阿光来告诉我说,那个女子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问过了,阿光也说不出准确时间。近几日他们只在她身后跟随着,今早忽然发现她已不知去向了。”

    “知道了,这几天里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其实斑并不常责备部下,比起于事无补的责骂,尽快重整旗鼓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他的目光转向玄正,对方神情仍然从容如常,风轻云淡仿佛对一切都毫无所知。

    玄以特地吩咐人去加了糖的红豆粥,放在偏殿茶室的紫檀矮几上已经完全冷却凝固了,铃兰依然没有进食。

    告别仪式的前一天,通夜开始前需要嫡系至亲为逝者点燃引路的荷花灯。在僧人的指点下,信乃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将点好的长根蜡烛递交到铃兰手上,只需她点燃灯芯。

    “且慢!”犹如伺机已久的暗号,只待蜡烛一交到她手上,终于拉开了大剧的序幕。

    大殿上想起一个突兀的男音,奶奶她的内侄式部从亲属席位上站了起来,无数视线聚焦在他身上,马上有忍者上前拦住了他靠近祭台的去路。

    “请问真宗住持,以及各位禅师。”他只站在那里没有打算闯过雷池,“是否只有逝者的嫡系至亲,才有资格来点亮这盏灯?无关的旁人不行吗?”

    “这是什么愚蠢问题!真是无礼啊!”席间不知是谁嗤了一句。

    多数人都在嗤之以鼻,怪怨他打断严肃仪式,铃兰心下却已明白,他看似哗众取宠下的真实意图。

    “阿弥陀佛。”真宗住持合掌叹道,“因为血脉相通,固而越是亲近之人越是能与灵魂交融,完整的传达生者的诚恳与心意。所以不得不有劳大名大人亲为,旁人潦草敷衍或擅延时机都是对羽化而去的大人不敬。”

    “式部大人,禅师已有明示。逝者为大,有什么事都暂且放在仪式后面再谈!”总管土师转头又对铃兰道,“请您继续开始吧,大人?”

    “各位有耳皆闻,禅师的意思十分清楚。我之所以打断仪式,正是希望静大人灵前不让旁人亵渎!”

    “式部!”大家都心知肚明。式部不甘雌伏,故意刁难新主,关白木下似是看不下去,直言呵斥道,“不要再耽误时间!普天之下,云璃大人若不能够算作前代大人的至亲,那么就无人再有此资格点亮此灯了!”

    岂知,他接下来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刁难。

    “云璃确实是大人最亲近的后人。”式部的眼神穿过众人,望着铃兰笑道。“可是这个站在祭台前的女子,她并不是真正的云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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