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篮子，封蓉在十字街口探头探脑，眼神着重在路边店前暂驻的人力车上停留，却不出意外地没能发现封茂实。
只能等下一次放假回家的时候在通知他吗？封蓉心烦意乱，那时候董诺病都好了，他要怎么趁虚而入啊。
在心内排出几个封茂实常拉客的路口，封蓉决定买完药后再去碰碰运气。
按照下午医生的指点买了几盒西药，又去药铺里抓了几味太太常吃的药，封蓉开始cos蝙蝠侠，在夜晚的城市里到处搜寻封茂实。可那家伙像是开了绝对闪避的buff，哪也找不到。
封蓉泄气地坐在封蓉常光顾的小酒摊旁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摊主，“赵叔，你看见我哥了吗？”
赵叔在忙着切下酒菜，抽空回了封蓉的话，“茂实哇，不知道，今晚他好像没来这边，他最近都很少来，听说是参加了什么夜校，你要不去那边找找？”
夜校啊，封蓉在脑子里翻了翻，好像是听她哥说过这么个东西。她问清夜校地址后，写过赵叔，往码头那边走去。
越靠近码头，街上的摆设越破旧，路灯的光也越灰暗。老旧库房中传来的人声也越发喧嚣。
目的地的外轮廓渐渐出现墙与墙的空隙中，那是座高大的厂房，却因海风的侵蚀和人为的过度使用而变得老旧不堪，厂房内的灯光与嘈杂细碎的交谈声隐隐传来，封蓉直到这就是她要找的夜校了。她的手贴上生出红色铁锈的大门，她轻轻一推，声音、光线、热量与气味都朝她涌来，门后一群成人热情学习的场景也映入眼帘。
封蓉转头看了看，他们似乎分成了三三两两的小群体，各自讨论着感兴趣的话题，正对着门的最深处，有几位老师在黑板上进行最基础的识字教育。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一脸空白、像是误闯进来的姑娘，一个穿着粗布蓝衫的工人靠近了问她，“你好，同志，你也是来这认字的吗？”。
封蓉摇了摇头，“我是来找我哥的，封茂实在这吗？”
“茂实啊，”，蓝衣男人朝里张望，“好像在周福全那呢，喏，那儿呢，看到了吗”。
封蓉顺着男人的手臂看过去，总算找到了封茂实，他围坐在那，时不时地开口说两句话，眉眼间是思索带来的沉静。
她道谢后，穿过大大小小的人群朝封茂实走过去。
“所以说，还得是办工厂。只有工厂够多，才能生产出更多的食物、商品乃至武器，到时候两方的武器水平相当，咱们人数又多，拼也给外国佬拼死。”
“啧啧，办工厂，你拿什么办工厂，洋大人会看着你抢他的钱？马上就派巡捕来‘没收’了你。”
“我又没钱，我当然不办工厂。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办啊，他们总不至于被警察吓到了。”
“人家有的是手段捞油水，谁搞那办工厂似的费劲的活。”
“要我看，别管干不干工厂，首先得把上面那群贪官全给换了，再来几个蒲兴业，别说办工厂打洋鬼子了，整个申城都得被划给外国。”
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封蓉一时甚至找不到时机插话，好在封茂实看到了她，跟周围的几个人低头致歉后，很快从中退了出来。
“蓉蓉，你怎么到这来了”，封茂实一边跟着封蓉的脚步往房外走，一边问道。
封蓉提了提手中装满药的篮子，“太太生病发烧了，我出来买药。顺便来问问你，咱们要不要给太太买点什么？人家这么照顾我们。”
“什么！怎么突然病了？！”
“今天上午发现的，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烧了”，封蓉一边说一边悄咪咪地观察封茂实的表情。
担忧、内疚、自责、焦躁，封茂实的脸上被类似的负面情绪盛满。
“看大夫了吗？”
“看了，医生说就是冷到了。好好吃药，注意保暖，不久就能好。”
“那就好”，封茂实松了口气，“你刚刚还说了什么？”
封蓉心内翻了个白眼，“我说，咱们要不要给太太买点东西，权当做生病时的慰问。”
“应该的”，封茂实点点头，“季丘帮了我们这么多，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呢。我看，咱们就买点补品给送去。”
“补品……”，封蓉欲言又止，“可太太家里的燕窝虫草人参已经多的吃不完了。”
“再者说，那好的补品咱们也买不起，次点的补品人家也不想吃啊。”
“也是”，封茂实低头想了想，“买些玩具如何，我小时候给你买的那种九连环、鲁班锁之类的？”
封蓉满脑袋的无语，“哥啊，人家都成年了，你搁着哄小孩呢？”
“就没有那种既买得起又有新意的礼物吗？”
封蓉这个问题难倒了封茂实，他沉吟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答案。
封蓉算是看懂了，自家哥哥严肃的表面下其实就是个不懂女人心的呆子，她正感慨着这趟白来了打算打道回府时，封茂实给出了一个选项。
“瓦厂西路怎么样？”
“啥？”，封蓉没听懂，他要买一条街下来送给董诺吗？什么霸总行径。
“瓦厂西路啊，你忘记了吗？”，封茂实提点封蓉，“不是经常有人在那条街上卖些古董、孤本和二手的首饰器具吗？”
封蓉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
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封蓉心想，只要有足够的眼力不被骗就好，可行。
她冲着封茂实认可地点了点头，兄妹俩算了算这些天攒下来的工资，加加减减，定下了这次礼物的预算。两人约定好明天早上在瓦厂西那个大牌坊下见面，分道扬镳。
封茂实转身走入夜校，封蓉则回到博盛路164号。
将买来的药分门别类地放好后，又给田妈打了会儿下手，时间已近深夜。封蓉简单地洗漱过后，正打算躺下前，却在床前犹豫了会。
终于，封蓉还是放不下董诺，从她那窄小的房间里出来，窸窸窣窣地穿过客厅，一路上到二楼，推开了董诺卧室的门。
房内的灯已经熄了，黑暗中只能听见董诺浅浅的呼吸声。
封蓉走进了，想探探董诺的体温，看看额头上的毛巾是否还是凉的。
却听见董诺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嗯，是蓉蓉啊”。
“太太醒着啊，怎么不开灯呢”，封蓉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体温好像没有升高，只是嗓子因为长久没说话的缘故更加嘶哑了些。
她拿起旁边的热水瓶，往茶壶里加了点水，调成温热后，一点点地喂着董诺喝了一杯水。
被水润过的嗓子好了一点，董诺答道：“开了灯也是在床上躺着，还麻烦你们”。
封蓉无奈地笑笑，她敏锐地察觉到董诺的心情不是很好，试探性地发问，“太太无聊了吗，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是有够愁人的。”
“嗯，有点吧”，董诺恹恹地靠在床背上，“不过病好之后我不还是天天待在家里吗，这样看来病好不好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呢”，封蓉义正辞严地反驳，“生病了好多好吃的都不能吃了啊，什么麻辣兔头，油焖大虾，烤鸡烤鸭烤鱼都不能吃了啊”。
她夸张的言论总算引动了董诺的情绪，她的嘴角细微地扬起，“你啊，就惦记着吃，田妈天天变着法的做菜，就正和你意”。
“嘿嘿”，封蓉憨笑。
“无聊的话，太太可以想象痊愈后要做些什么啊”，封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写完要交的稿子。”
封蓉哭笑不得，“除了写稿之外的事呢？”
董诺微微张嘴，吐出一口火热的气体，圆舞曲的旋律又开始在耳边回荡，她闭上了眼。
“有一个，想要的东西。”
封蓉眼睛一亮，想问出那是什么，看能不能作为礼物讨得美人芳心。
“那是什么，一定要太太病好后才能买来吗？我可以替太太去买啊”，封蓉自告奋勇的背后藏着许多跃跃欲试。
董诺摇了摇头，“那不是能用钱买到的”。
哦？封蓉无声的惊讶了一下，是什么有钱也买不到的吗？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奢侈品牌审核客人收入地位积攒消费额才能买更高等级商品的坑钱手段，默默地打消了要帮董诺买的念头。
“很难买到的话要不就算了？看看有没有别的替代品之类的？”，封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像一个蒙着眼睛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人，无知无畏。
“……”，董诺沉默了一会，“不，没有可以替代的”。
“那可不好办了”，封蓉撑着下巴皱起眉头，“如果实在很想要，又真的很难买的话，只能多试几次了，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收到一个。”
董诺缩在被窝里，眉头轻轻蹙起，眉尾低垂，活脱脱一副美人春愁图。
封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听见董诺用嘶哑的声音说：“可是，也许我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需要他呢？”
封蓉有一丝的惊讶，需要这种概念，她还以为富人们都是不会考虑的呢。这件东西已经贵到要让董诺再三斟酌了吗？还是董诺她本人十分节俭持家的缘故？
“需不需要什么的先别去考虑了，太太不是说想要吗？想要那就主动地去拿。过程太难没拿到，也还可以宽慰自己至少尝试过，拿到手发现不需要，那就转卖或者直接丢掉好了”
封蓉这话说得极为洒脱，董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这小姑娘也许有成为海王的潜力。
只能等下一次放假回家的时候在通知他吗？封蓉心烦意乱，那时候董诺病都好了，他要怎么趁虚而入啊。
在心内排出几个封茂实常拉客的路口，封蓉决定买完药后再去碰碰运气。
按照下午医生的指点买了几盒西药，又去药铺里抓了几味太太常吃的药，封蓉开始cos蝙蝠侠，在夜晚的城市里到处搜寻封茂实。可那家伙像是开了绝对闪避的buff，哪也找不到。
封蓉泄气地坐在封蓉常光顾的小酒摊旁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摊主，“赵叔，你看见我哥了吗？”
赵叔在忙着切下酒菜，抽空回了封蓉的话，“茂实哇，不知道，今晚他好像没来这边，他最近都很少来，听说是参加了什么夜校，你要不去那边找找？”
夜校啊，封蓉在脑子里翻了翻，好像是听她哥说过这么个东西。她问清夜校地址后，写过赵叔，往码头那边走去。
越靠近码头，街上的摆设越破旧，路灯的光也越灰暗。老旧库房中传来的人声也越发喧嚣。
目的地的外轮廓渐渐出现墙与墙的空隙中，那是座高大的厂房，却因海风的侵蚀和人为的过度使用而变得老旧不堪，厂房内的灯光与嘈杂细碎的交谈声隐隐传来，封蓉直到这就是她要找的夜校了。她的手贴上生出红色铁锈的大门，她轻轻一推，声音、光线、热量与气味都朝她涌来，门后一群成人热情学习的场景也映入眼帘。
封蓉转头看了看，他们似乎分成了三三两两的小群体，各自讨论着感兴趣的话题，正对着门的最深处，有几位老师在黑板上进行最基础的识字教育。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一脸空白、像是误闯进来的姑娘，一个穿着粗布蓝衫的工人靠近了问她，“你好，同志，你也是来这认字的吗？”。
封蓉摇了摇头，“我是来找我哥的，封茂实在这吗？”
“茂实啊，”，蓝衣男人朝里张望，“好像在周福全那呢，喏，那儿呢，看到了吗”。
封蓉顺着男人的手臂看过去，总算找到了封茂实，他围坐在那，时不时地开口说两句话，眉眼间是思索带来的沉静。
她道谢后，穿过大大小小的人群朝封茂实走过去。
“所以说，还得是办工厂。只有工厂够多，才能生产出更多的食物、商品乃至武器，到时候两方的武器水平相当，咱们人数又多，拼也给外国佬拼死。”
“啧啧，办工厂，你拿什么办工厂，洋大人会看着你抢他的钱？马上就派巡捕来‘没收’了你。”
“我又没钱，我当然不办工厂。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办啊，他们总不至于被警察吓到了。”
“人家有的是手段捞油水，谁搞那办工厂似的费劲的活。”
“要我看，别管干不干工厂，首先得把上面那群贪官全给换了，再来几个蒲兴业，别说办工厂打洋鬼子了，整个申城都得被划给外国。”
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封蓉一时甚至找不到时机插话，好在封茂实看到了她，跟周围的几个人低头致歉后，很快从中退了出来。
“蓉蓉，你怎么到这来了”，封茂实一边跟着封蓉的脚步往房外走，一边问道。
封蓉提了提手中装满药的篮子，“太太生病发烧了，我出来买药。顺便来问问你，咱们要不要给太太买点什么？人家这么照顾我们。”
“什么！怎么突然病了？！”
“今天上午发现的，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烧了”，封蓉一边说一边悄咪咪地观察封茂实的表情。
担忧、内疚、自责、焦躁，封茂实的脸上被类似的负面情绪盛满。
“看大夫了吗？”
“看了，医生说就是冷到了。好好吃药，注意保暖，不久就能好。”
“那就好”，封茂实松了口气，“你刚刚还说了什么？”
封蓉心内翻了个白眼，“我说，咱们要不要给太太买点东西，权当做生病时的慰问。”
“应该的”，封茂实点点头，“季丘帮了我们这么多，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呢。我看，咱们就买点补品给送去。”
“补品……”，封蓉欲言又止，“可太太家里的燕窝虫草人参已经多的吃不完了。”
“再者说，那好的补品咱们也买不起，次点的补品人家也不想吃啊。”
“也是”，封茂实低头想了想，“买些玩具如何，我小时候给你买的那种九连环、鲁班锁之类的？”
封蓉满脑袋的无语，“哥啊，人家都成年了，你搁着哄小孩呢？”
“就没有那种既买得起又有新意的礼物吗？”
封蓉这个问题难倒了封茂实，他沉吟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答案。
封蓉算是看懂了，自家哥哥严肃的表面下其实就是个不懂女人心的呆子，她正感慨着这趟白来了打算打道回府时，封茂实给出了一个选项。
“瓦厂西路怎么样？”
“啥？”，封蓉没听懂，他要买一条街下来送给董诺吗？什么霸总行径。
“瓦厂西路啊，你忘记了吗？”，封茂实提点封蓉，“不是经常有人在那条街上卖些古董、孤本和二手的首饰器具吗？”
封蓉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
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封蓉心想，只要有足够的眼力不被骗就好，可行。
她冲着封茂实认可地点了点头，兄妹俩算了算这些天攒下来的工资，加加减减，定下了这次礼物的预算。两人约定好明天早上在瓦厂西那个大牌坊下见面，分道扬镳。
封茂实转身走入夜校，封蓉则回到博盛路16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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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封蓉还是放不下董诺，从她那窄小的房间里出来，窸窸窣窣地穿过客厅，一路上到二楼，推开了董诺卧室的门。
房内的灯已经熄了，黑暗中只能听见董诺浅浅的呼吸声。
封蓉走进了，想探探董诺的体温，看看额头上的毛巾是否还是凉的。
却听见董诺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嗯，是蓉蓉啊”。
“太太醒着啊，怎么不开灯呢”，封蓉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体温好像没有升高，只是嗓子因为长久没说话的缘故更加嘶哑了些。
她拿起旁边的热水瓶，往茶壶里加了点水，调成温热后，一点点地喂着董诺喝了一杯水。
被水润过的嗓子好了一点，董诺答道：“开了灯也是在床上躺着，还麻烦你们”。
封蓉无奈地笑笑，她敏锐地察觉到董诺的心情不是很好，试探性地发问，“太太无聊了吗，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是有够愁人的。”
“嗯，有点吧”，董诺恹恹地靠在床背上，“不过病好之后我不还是天天待在家里吗，这样看来病好不好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呢”，封蓉义正辞严地反驳，“生病了好多好吃的都不能吃了啊，什么麻辣兔头，油焖大虾，烤鸡烤鸭烤鱼都不能吃了啊”。
她夸张的言论总算引动了董诺的情绪，她的嘴角细微地扬起，“你啊，就惦记着吃，田妈天天变着法的做菜，就正和你意”。
“嘿嘿”，封蓉憨笑。
“无聊的话，太太可以想象痊愈后要做些什么啊”，封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写完要交的稿子。”
封蓉哭笑不得，“除了写稿之外的事呢？”
董诺微微张嘴，吐出一口火热的气体，圆舞曲的旋律又开始在耳边回荡，她闭上了眼。
“有一个，想要的东西。”
封蓉眼睛一亮，想问出那是什么，看能不能作为礼物讨得美人芳心。
“那是什么，一定要太太病好后才能买来吗？我可以替太太去买啊”，封蓉自告奋勇的背后藏着许多跃跃欲试。
董诺摇了摇头，“那不是能用钱买到的”。
哦？封蓉无声的惊讶了一下，是什么有钱也买不到的吗？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奢侈品牌审核客人收入地位积攒消费额才能买更高等级商品的坑钱手段，默默地打消了要帮董诺买的念头。
“很难买到的话要不就算了？看看有没有别的替代品之类的？”，封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像一个蒙着眼睛行走在万丈深渊上的人，无知无畏。
“……”，董诺沉默了一会，“不，没有可以替代的”。
“那可不好办了”，封蓉撑着下巴皱起眉头，“如果实在很想要，又真的很难买的话，只能多试几次了，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收到一个。”
董诺缩在被窝里，眉头轻轻蹙起，眉尾低垂，活脱脱一副美人春愁图。
封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听见董诺用嘶哑的声音说：“可是，也许我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需要他呢？”
封蓉有一丝的惊讶，需要这种概念，她还以为富人们都是不会考虑的呢。这件东西已经贵到要让董诺再三斟酌了吗？还是董诺她本人十分节俭持家的缘故？
“需不需要什么的先别去考虑了，太太不是说想要吗？想要那就主动地去拿。过程太难没拿到，也还可以宽慰自己至少尝试过，拿到手发现不需要，那就转卖或者直接丢掉好了”
封蓉这话说得极为洒脱，董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这小姑娘也许有成为海王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