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信仿佛是和时愿有心灵感应似的,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坐在草地上的时愿,而时愿也抬头正好望进他的眼底。

    时愿朝他挥了挥手。

    时如信没有理她,于是时愿拍拍裙子提着篮子准备上来找他,时如信发现这个妹妹是真的变得很不同了。

    不管是谁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去都会疯的吧,可是这个时愿却接受良好。

    “哥哥,你说栀子花泡酒可以吗?”

    时愿很快出现在阁楼的门口,她没有进来,只是举着篮子等时如信的回答,时如信转过身,看到了双亮晶晶的眼睛。

    “想喝酒了?”

    时愿亮晶晶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阴霾。

    “小乖?”

    时如信捕捉到了时愿的不对劲,时愿深吸一口气,依然扬着嘴角朝他摇摇头,她将篮子放在地上。

    “我没事哥哥,就是好久没喝酒啦。”

    “先做吧,蔷薇又要开了。”

    时愿顺着时如信的眼光往外瞧,但是距离太远了,她根本没能看到,时如信背对着朝她招招手,时愿才脱掉鞋子走进来。

    时如信没听到时愿的脚步声,一回眸看到时愿光脚踩在地板上吗,皱了皱眉。

    “你记得妈妈去世时说过什么吗?”

    时愿顿时僵硬起来,不是,说了什么呀,系统没说过呀,时愿头脑风暴,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个话题过去。

    “哥哥,蔷薇在哪啊?”

    时如信看着装作很忙碌的时愿,轻轻笑了笑。

    “她说平淡点才好。”

    时愿愣了愣,她盯着一进来就看到的蔷薇发着呆,一个大反派的妈妈会说这些吗?难道不是什么让时如信替她报仇什么的吗?

    “我想拥有很多很多的钱。”

    时愿只愣神了一瞬间,又活力满满地对着时如信开玩笑。

    “正好,哥哥很有钱。”

    时愿又愣了,她呆呆看着时如信的下巴,而时如信盯着她刚刚看的蔷薇,时如信真的很烦啊,自己尽力维持的元气假象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那钱我又带不走。”

    “哥哥的钱可以铺满整条街,小乖,你想要多少?”

    时愿有些站累了,她一屁股坐下来,扳着手指头认认真真的数数,嘴里还念叨着时如信没有听过的人名。

    “这得要好多好多的钱呢。”

    时愿叹了口气,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挺立的背很快弯了下来。

    “走吧吃饭,阿姨做的比较清淡。”

    时如信将时愿拉起来,牵着她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才知道时愿为什么要光着脚进来了,她的拖鞋上全是泥泞。

    “哥哥,脏。”

    时如信一把横抱起时愿,时愿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时如信横抱着时愿,时愿才和他处在同一高度,她眨眨眼睛,看着时如信小巧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从她这个方向看像个小女孩。

    “阿姨,上菜吧。”

    “哥哥,你不吃吗?”

    时如信摇摇头,安排阿姨为时愿重新找双拖鞋,就拿起挂在大门旁边的牛仔衣出了门,管家跟着走了出去。

    “还是不要让她出门。”

    管家点点头,弓着腰目送时如信驱车离开。

    “可以啊。”

    时如信鼓了鼓掌,满地的死蛇彰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猛烈地打斗,而其中的主角之一也并不好受,他靠在墙壁上,手臂上尽是蛇的咬痕。

    “拖主子的福。”

    “阑秋来找时愿了。”

    男人明显紧张了起来,他吞了吞口水,似乎想要吞下未知的忐忑,时如信好笑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她是不是找错人了?”

    小刀的反光刺得男人紧紧闭着眼睛,脸上突然出现的温热触感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原来是还没有死透的蛇妄图攻击时如信,却被时如信一刀刺进柔软的身躯里。

    “擅做主张的人就是这样的后果。”

    时如信冷冷收手,从牛仔衣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丝巾擦拭着小刀,男人骤然落下的眼泪让时如信的动作顿了顿。

    “杀了我吧。”

    “你本身没什么错。”

    时如信又开始擦拭,男人的眼泪却像是停不下来似的,时如信没见过男人哭,他有些束手无策,早知道就将时愿带上了,她看上去很会安慰人的样子。

    “不要动她。”

    时如信终于擦好了自己小刀,他蹲下来,用干净的刀尖挑起男人的下巴,不得不说这样一副极获迷惑性的脸确实能迷得阑秋找不着南北。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时如信点点头,这句话是不是真心不好说,但他只要这句承诺就好,反正阑秋是自己的第一批实验品,不怕男人会背叛自己。

    “回去吧,你的惩罚结束了。”

    “小姐,您小心啊。”

    时愿兴致勃勃地开始做栀子花酒,她安慰阿姨不用担心,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呢,连孤儿院的灯泡都是她换的。

    “阿姨,您叫什么名字呀?”

    时愿拍拍手,将并不存在的灰尘掸走,她满意地看着做好的栀子花酒,栀子花还漂浮在酒上,离它真正能喝还有不短的时间。

    不过有些栀子花已经渐渐沉入玻璃瓶的底部了,还有些挣扎在酒里。

    这些不一样的栀子花透过玻璃瓶装进了时愿的瞳孔,时愿又问了一遍阿姨的名字,想着把阿姨的名字也写在玻璃瓶上。

    “我什么忙也没能帮上,就不写在上面了吧。”

    “这你可就错了。”

    时愿抬起玻璃瓶准备往橱柜上放,可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于柔弱,她尝试了好几遍也没能搬上去。

    “我来。”

    时如信接过时愿手中的玻璃瓶,不注意握上了她的手掌,时如信立马又将手收了回去,感觉像是刚刚的一瞬间火花四起似的。

    “哥哥?”

    “没事,就做了这一瓶?”

    时如信缓了缓,重新接过玻璃瓶,甚至都没有踮脚就将玻璃瓶稳稳放在了柜子上,他将玻璃瓶转了一圈,看到了上面写的名字。

    “对啊,我摘的栀子花只够铺满这这一瓶的瓶底。”

    时如信随意点点头,将牛仔衣脱下来递给站在一旁的阿姨,然后突然想起玻璃瓶上写的名字,斜着眼看了看阿姨,阿姨感受到时如信的眼光,不自觉地抖了抖。

    “哥哥,秋天的月亮好漂亮。”

    “小乖漂亮。”

    时愿不可置信,不是,这变态哥哥还想着原主的啊,难怪在小说里会被灭掉,自己的心上人被换了芯子都没发现。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让只穿了条裙子的时愿感到有点冷。

    “上次不是没能看到海吗?明天去看看?”

    时愿偏头往窗外看去,天上除了月亮还有零星的几颗星星在闪烁,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时愿转过身准备回应,却发现时如信不见了。

    “哥哥,你还喝冰的啊?不凉吗?”

    时如信将另一只手上的毛毯递给时愿,才摇摇头,时愿捏着厚厚的毯子陷入了沉默,其实也难怪原主要和他开启禁忌恋,这真的很贴心。

    “披好,别又生病了。”

    “哥哥,今天有个很酷的姐姐来找我了。”

    时如信挑了挑眉,靠在门框上等着时愿说出下一句话,时愿乖乖把毛毯披好,却捏着它的角纠结着怎么说出来。

    “求你帮着救童初?”

    “猫!”

    时如信话音刚落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猫就冲进了厨房,时愿尖叫一声,阿姨和管家很快跑了进来将猫抱走了。

    “喜欢猫?”

    时愿突然想起以前孤儿院的小孩子也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她是怎么回答呢?哦,她说不喜欢,她说这么多弟弟妹妹都养不活了,怎么养猫呢。

    时愿捂着脸,不想自己的喜爱从眼睛里跑出来。

    时如信却觉得时愿可爱得不行,明明从阿姨将猫抱着开始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只猫,这时候却又要装得自己不喜欢。

    时如信扯住时愿的毛毯,将它往上拉了拉。

    “可以对哥哥说喜欢。”

    时愿放下手,她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很冷,她盯着猫咪消失的方向不言不语,时如信也保持着扯毛毯的姿势不说话。

    “哥哥,不喜欢。”

    时如信拍了拍时愿的手臂,发现时愿不仅是看上去瘦,她是真的瘦得一点肉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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