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伦纳德，今天是一个美好的日子。这位是艾普·玛丽恩小姐，她为了发布委托而来。”
“原来如此，你们继续。”伦纳德点了点头，做到艾普对面，将臂弯处的黑色风衣放在沙发一边，特意避开没有压着。
伦纳德的眼睛碧绿，颜色比自己的眸色深。面容健康有光泽，不像生病的样子。说话呼吸都正常，没有咳嗽咯血。
【抹茶卷皮蛋糕。】艾普咋舌，有些不爽，伦纳德身体里的东西勾起了她的食欲，但艾普现在只想当个普通人。她指尖敲了敲膝盖，从兜里拿出块单片眼睛，戴在右眼。
那股诱人的香气藏了起来。
伦纳德率先转移了视线，没有和艾普长时间对视，做到对面，随手翻起合同条例。
“因为克莱恩，”罗珊呐呐地看了艾普一眼，轻声和伦纳德说，“呃，莫雷蒂，一位占卜俱乐部的占卜家推荐她过来的。就在昨天。”
伦纳德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一点，但不影响他的帅气。
“这位占卜家怎么了吗？”艾普眯起眼睛，歪头笑了笑。
“没有没有。”“没有。”
伦纳德和罗珊两人异口同声，连亲兄妹都不见得有二人默契。
“就是想去感谢一下他。”伦纳德补充一句。
“是的，我们要感谢他，给我们带来……”罗珊有一点语无伦次，“他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占卜家，总之，我们的实力你以后会更加了解，将玛瑙交给我们照看是绝佳的选择。”
“或许，我们以后会找他合作。”
艾普琢磨着二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奇怪的反应，意味深长地赞同道。“他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占卜家，和普通人不一样。”
三人“嘻嘻哈哈”地聊了合同上的细节。
罗珊自觉担负起话题引导者的角色。“啊，对了，艾普小姐，请问今天什么时候去取玛瑙的用品合适呢？”
“不需要，”艾普摇摇头，“玛瑙喜欢出去玩，家里没有她的玩具。”
“这瓶是驱虫药，每天喂一次，一次一粒。玛瑙会看时间，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喂给她就好了。”
“如果她没出现呢？”罗珊下意识问道。
“就当做走丢处理，把她找回来就可以了，这也是我们这个小公司会干的老本行了。”伦纳德替她回答，靠在沙发上，手搭到黑色风衣时下意识缩回，避免压出褶皱。
伦纳德穿上那外套应该不合身。
艾普不去细究，递出一个本子。“每次喂她吃完药，在上面按个爪印。每过一个月，我会寄新的本子回来。”
其实不是驱虫药，是太阳药剂的药丸版，玛瑙吃了后按下的脚印会有太阳力量的残余，留在纸上能持续五个星期。
“嗯，合同上有说，把本子寄给鲁恩王国驻拜朗帝国领事馆。拜朗那里可混乱了，希望信件不会丢失……”罗珊再次记忆合同内容。
“至于猫窝，找个大点的纸盒就好，下面垫上阳光暴晒后的棉料或者布料……”话没说完，玛瑙对艾普叫了一声。艾普沉默片刻，从胸腔里憋出一股笑，难得改变主意，决定麻烦地多跑一趟。
“好吧，你们公司有马车夫吗？现在就可以去取玛瑙心爱的小窝。”
“西泽尔在吗？”罗珊问伦纳德。
“我记得今天正好是他轮值，我去喊他。”伦纳德捡起黑色风衣，搭在臂弯上，打开房门，进入隔断内。
“你知道的，一个安保公司不会只有一个出口。不用等他出来，我们先走吧。”罗珊解释道。
猫包放在接待厅，不打算再拿。罗珊将玛瑙抱给艾普，玛瑙跳到艾普的肩上，熟练地蹲下，做一条油光水滑的纯黑围脖。“玛瑙，现在是夏天，外面很热的。”
罗珊羡慕艾普的臂力，她关门，没有上锁。
“你还有同事在里面？”
“是的，他们下班了会从正门出来。等一下布莱特，另一个文职人员会暂时接替我的班。”
街旁停着一辆马车，艾普，罗珊，先后上了马车。
“久等了。”伦纳德掀起遮帘，单手插兜，露出腰间的武器，坐到离艾普远的一侧，离罗珊近的一侧。马车轻轻摇晃，还有一人登上来。
正是克莱恩·莫雷蒂。艾普下意识别开目光，甚至没看清对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马车夫轻轻一挥马鞭，马车便开始缓缓行驶起来。街道两旁的房屋和商铺逐渐后退，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我们又见面了，艾普小姐，感谢你相信我的占卜结果。”克莱恩做到伦纳德身边，和两位女士保持社交距离。
艾普笑了笑：“黑荆棘安保公司确实是一个好去处，人好环境也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当然。”克莱恩回以肯定的微笑，相比起上一世程序员高薪且高压的工作，这里的文职工作明显要轻松一些。但就算再好，家还是得回。
艾普突然想起对门有个西梅夫人，她看了一眼伦纳德，又看了一眼罗珊。她感觉自己脑子抽了才会带二人去自己的家门口，明明一个人也可以。她绞尽脑汁，想给自己找补，让三人不要下车，她拿到猫窝，很快就回来。车辆行驶得快而平稳，很快停在铁门栅前，来到艾普家门口，而艾普的喉咙向把堵住，一句借口都没有出来。
她吐口气，虚伪地笑着，邀请三人进屋做客。
“西泽尔先生也一起进来吧。”
“谢谢你的好意，艾普小姐，不用了，我感觉自己有点感冒，想在车上休息一下，等你们回来再把我叫醒吧。”
“西泽尔先生，要不你先回去？没必要强撑。”克莱恩有些担忧。
艾普点点头：我可以叫我的马车过来，不劳烦你了。”
西泽尔安全地离开了。
“真气派啊！艾普，你的家真是太棒了，简直是我做梦都不敢梦见的家。”一进入别墅内，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清凉，夏天的炎热没有侵袭这间屋子，罗珊不由精神一振，忍不住赞叹道，声音充满活力和热情。她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都纯金的，这些装饰！】
克莱恩和伦纳德则显得更加谨慎，他们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地欣赏一下装修风格。艾普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一紧，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引导他们入座。
她拉开窗帘，让阳光透了进来。到储物柜前随意选了片唱片播放，空灵的女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鲜花，红得如火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
“请坐，快到正午了，大家先休息会儿，给玛瑙搬家的事情不着急，如果各位今天没事可以等天气凉快些再出去。”
听到这句，罗珊向三位男士眨了眨眼睛，尤其是克莱恩。【早上是谁说的要风度硬撑温度？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扯自己的领结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伦纳德问，“别误会，只是据我所知，这样的别墅常常会雇佣好几个仆人清洁打扫。以艾普小姐的财力，应该不至于请不起。”有的话，伦纳德没有继续说，这间屋子并不像住过人的样子，整体去看这些黄金装饰，更像一种精心布置过的祭祀法阵。
“嗯，就我一个人，还有玛瑙。我不太喜欢别人来打扰我。”
“原来如此，这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教一下使用了什么材料吗？”
“抱歉，这恐怕得问当初建房的公司了，我对此不太清楚。不过买这栋房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家公司未必还在，甚至有可能改名了。”
玛瑙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嘴上叼着信。艾普单单查看寄件人，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拆开，随手摆在桌子一角。
借着方便的视野，伦纳德看到最上面的人名是，伊丽莎白。
她继续说：“大家有什么忌口的吗？厨房存了些食物和饮料，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跟我来。”
克莱恩朝伦纳德使了个眼色，伦纳德心领神会地站起身，罗珊下意识起身，二人跟着艾普进入厨房。
“请问盥洗室在哪里？”
艾普顿了顿脚步，回答道：“走廊尽头，进去就能看到了。”玛瑙跳下沙发，走到克莱恩跟前，给他领路。
摆好餐桌，众人洗好手围坐在桌旁，享受着艾普精心准备的美食和饮品。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大家开始聊起了天。
艾普失神地望向落地窗外。【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
滋啦。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唱片机里的歌声变得断断续续，艾普起身。
“抱歉，可能因为很久没有用，出现了点故障，我去看看。”
唱片上多了几道划痕，上面写着“我拒绝”。余光瞄见三人有说有笑，艾普眼睛渐渐沉下，她将唱片拿出，可划痕在唱片上越积越多。
“嫉妒怀疑有罪愤怒去死孤独否定遗忘去死恨意强迫妄想去死去死自大傲慢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这张唱片报废了。】艾普将满是划痕的唱片收纳好，摇了摇头。
“艾普，你听说这附近的传闻了吗，那是真的吗？”罗珊突然开口问道，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打断艾普的思绪。
艾普换了一张普通的流行唱片，回到沙发上坐下。
“什么样的？”
“传闻当你一个人走在深夜时，见到一个哭泣的貌美女子时千万不要上前搭话……”
艾普微微一笑，短短几小时她已知道罗珊的性格，总是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哦，你说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醉汉晚上吃了太多羊肉然后呕吐的时候把自己气道堵了之后窒息而亡。听说整个肠子都被吐出来了，可怜的人啊。这案子好像已经结了？怎么传着传着，哪里又冒出个美貌女子？”艾普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跟过来的。】
“但死了不只一个，有人说，他们被恶魔引诱了……”罗珊语调拉长，摆出讲鬼故事的态度，阴测测地，又无比兴奋地追问道。
伦纳德忍不住笑了一声，没端稳茶水，漏出几滴到衣服上。
“咳咳，抱歉，你们继续。”
“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有烘干机。真的假的？罗珊小姐，如果你想吓唬我，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是大白天。”
伦纳德接过艾普递来的纸，拉扯着一旁看戏的克莱恩拐进房间里。他正了正脸色，低声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从占卜结果上看，她的确和那些人的死没有直接关系，”克莱恩撤下轻松的笑意，摇了摇头，“而且那已经是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我受到干扰太多，仅仅能确定她和第一次案件有关联，但不排除通过被警方盘问或者听说邻间传闻知道这件事。”
“放轻松，作为一个刚入门的占卜家，你做得很不错了。”伦纳德脸上没有太多失望。倘若那张羊皮是恶魔的手笔，那么一次次有目的的猎杀多半是那个家伙的晋升仪式的需求。恶魔消失多年，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手段，作为低序列的非凡者没有那么好抓住他。
“但我占卜到了羊皮的下落，”克莱恩面露古怪，迟疑地说出，“在对面那间别墅。”
伦纳德眺望克莱恩所指的方向，一个妩媚的女性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而她正朝着大门走来。
门铃响了。
艾普家是没有仆人的，为了及时知道有客人拜访，铃声连通到了客厅内。虽然有铃声，但面对不想见的人，艾普向来是假装自己不在家的。但这次窗帘拉开，没法躲了。
她打开大门，但西梅没有进来的意思。
“下午好，西梅夫人。”
“下午好，艾普小姐。自上周那次见面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总是那么忙忙碌碌，一整天都见不到你的人影，太过操劳或许对你的身体不太好。不过，你还是如同初见一般美丽。我本想着，趁你今天在家有空的话，请你来我这里放松一下，但既然你和自己的朋友在玩，那我也不方便打扰你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事。”
西梅夫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自顾自地说完一大串话施施然离开。
艾普很少用“油”来形容一位如此有魅力的女性，这让她严重怀疑西梅先生的魔药消化进度。
她回头撞上房门口罗珊的视线，罗珊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飘过。
“咳咳。”克莱恩咳嗽几声。
艾普想起来自己目前的状态，她捏了捏鼻梁，将刚刚发生的场景加上魔药的渲染，重新揣摩语气。“怎么了？”
“不，没什么，”罗珊清醒过来，她忽然转向克莱恩，“克莱恩，你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被西泽尔传染了？一直在咳嗽。忽冷忽热确实对身体不太好，你也该学学伦纳德，以自己舒适为主。”
听到这话，伦纳德不自然地往里扯了扯松开的领口。
……
“那位夫人的眼神真吓人，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从来没见到有人能把这种表情做得那么有魅力，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伦纳德打出对牌，感慨万千。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八次。”洛耀跟上牌。
“真的吓人啊，你是没亲眼见过。今天不睡觉了，不然会做噩梦，要不我们换个班？”
“魔女手下逃生，你可真幸运。王炸，你输了。”
“克莱恩，你已经连赢四把，真的没有作弊？”洛耀相当不服气。
“污蔑啊，你看我连占卜工具都没有。”
伦纳德掏钱，推向对面。
“没人可怜可怜我吗？我已经连输六把了，放过我吧，克莱恩。”
克莱恩询问地望向队长。
“不行，打到你赢为止。”
队长邓恩开始洗牌。
“所以，谁来和我解释一下？”
“克莱恩，你来。”
玛瑙趴在克莱恩腿上，像是睡着了。
“首先，有关于魔女，教唆者特里斯来到廷根，他制造的惨案和灵知会风格很像。同时查尼斯之门里的资料写明灵知会有教唆者和刺客的魔药配方。他们的魔药配方，来源之一传说是魔女教派。”
“老尼尔说上周有线人举报，称自己受到了魔女的威胁。监控后交上来的报告称对方是个普通的人，没到一天就停止监控。”
“这件事没有上报，不符合流程。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在看档案，这件事可能就被忽略了。而信件寄来已经超过一周，无法占卜寄信人是谁。”
“早上我提出怀疑，认为被举报者是一位真正的魔女。而特里斯潜入廷根，正是为了找这位魔女，取得联系，获得后续魔药配方。”
“精彩的推理。王炸！”
伦纳德如释重负，他从未发现打“斗邪恶”竟然这么痛苦。克莱恩噎住，心疼一秒还没捂热的钱，将它推了回去。
“所以，我们今天遇上的那位西梅夫人，就是魔女。难怪你，西泽尔都换上了感冒，而罗珊回来后发起高烧，现在回家休息。为什么我没有什么感觉呢？”
“有一种可能，她没那么强，又或者，她还不想那么早暴露。现在这个西梅还没有回到那个房子里，看来已经逃走了。羊皮纸已经找到了，现在准备封印。”队长邓恩接过最新发来的电报，补充道。“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克莱恩曾经尝试过占卜她的位置，但被不明力量干扰，失败了。”
伦纳德靠在椅子上，瞥了数钱的克莱恩一眼，开玩笑着说。“难怪早上我看你像见了鬼一样冲向队长办公室，亏我还以为接待厅出事了，需要我这个时代的主角登场解救。哎呀，如果克莱恩没跟过来，或许就不会感冒了。”
【能把完全不相干的事整合起来，克莱恩的才智不在我之下。或者，他有别的途径知道这件事。老头，你怎么看，话说，你今天怎么都没说几句话？】
【我也不想。】克莱恩又数了一遍钱。总共四苏勒四便士，恰好够医药费，这时代看病贵，好在自己可以报销，毕竟这是工伤。
早上他拿着邓恩签署的文书去武器库调取了资料，恰好看到那封举报信。他猜出那名线人是皇帝艾普，也确定了魔女的住处，准备找邓恩以了解更多有关教唆者和灵知会的消息为借口，把话题往魔女引，让队长自行推理出“特里斯和魔女有联系”的猜测。
靠近接待厅时，突然灵性被触动，所以他多走几步，打开隔断的房门。只有他自己知道开门看到皇帝的背影和玛瑙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有多剧烈。
那种被蛇瞳盯上的凉意再次爬上他的脊背。
他知道最近几日皇帝有大概率会来公司委托，但没想到瞥一眼她会让自己的身体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正好看到伦纳德从休息室出来，他顺势把外套丢给他，示意他出去。
“恰好早上队长说，那几位醉鬼的死亡被确认有神秘因素参与，由于他们多半在夜里死亡，所以让我白天先去案发地点附近转转，找一下线索缩减一下排查范围，没想到一次就中奖了。”
“一次性解决两个问题，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你小子很幸运，听你的描述，艾普·玛丽恩可是她的猎物，而你，被误解为艾普小姐的情人。啧啧，得罪一名魔女，你身上却没带点诅咒。”
“谁知道呢，也许西梅想男女通吃？再说，我刚刚不是倒霉了一阵吗？真要说幸运，玛瑙这只小猫才最幸运，一点事都没粘上。”
伦纳德神态自若地回应，对自己的样貌心知肚明。老头这天只说过一句话，让他去找人打牌，直到霉运散了才可以停下。现在老头好像又睡着了，没有理他。
“艾普·玛丽恩的住所不像人住的，真够冷清。”
邓恩收拾牌组，对众人说：“我低估了西梅的危险性，这是我的失误，我向你们道歉。”
“不队长怎么会，这不是你的错，我和克莱恩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观察距离，去艾普家的理由非常正当，我们两个都是新面孔，一般来说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只是我们恰好碰上了西梅拜访艾普，染上疾病。”
“不，伦纳德，还有克莱恩，你们需要记住，非凡的世界非常危险，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不可以按照常理来判断他们。西梅下手狠毒，已经有不少非凡者在追捕过程中受伤。你们没有事，可能是因为艾普当时也在，她是一位序列6的非凡者，歌颂者途径的公证人，一个还算正直的孩子。歌颂者途径的非凡者可以让其他人的攻击增强或者减弱、失效，有一定的治疗能力。”
他想了想又补充：
“西梅的序列暂时不知道，希望不会太高。至于伦纳德，艾普身上可能有和幸运有关的非凡物品，那个物品作用到你身上，让你逃过了魔女的诅咒，只不过你在之后要经历一些倒霉事。艾普这么做的动机不明。”
克莱恩，伦纳德，洛耀停下打牌，看着队长邓恩。
邓恩摸着头。
“还有一件事，艾普打算贩卖她的别墅。为了方便监控，可以走报销买下那栋房子，挂在警察局名下。监控结束再转卖出去。”
“嗯，没有别的事了。”
牌桌散去，邓恩叫住克莱恩。
克莱恩毫不意外地转身停留。
“你以后多跟着老尼尔读材料，包括历史的和现在的。不要浪费了天赋和学识。”
“好的，队长。”克莱恩定定看着队长。
邓恩又说：“哦，还有，羊皮纸这件事已经转交给蒸汽教会了，接下来没我们的事了。”
……
“玛瑙的猫窝内有六个金币，金币上的图案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艾普的手刻密文，有祈福保平安的作用。玛瑙很喜欢她的猫窝和金币，要求艾普回家去取。艾普出于自己许久不回的考虑，答应了玛瑙的请求。这是合理的。”
“西梅突然变得大胆，她想给伦纳德下诅咒。很可惜，她的想法被偷走了，被一个非常幸运的小偷。这个小偷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倒霉，因为他偷了自己未来的幸运。这是合理的。”
一只羽毛笔刷刷地写着。
它突然被控制住。
“因为行程的安排，艾普·玛丽恩将在本周四离开廷根。这是合理的。”
“原来如此，你们继续。”伦纳德点了点头，做到艾普对面，将臂弯处的黑色风衣放在沙发一边，特意避开没有压着。
伦纳德的眼睛碧绿，颜色比自己的眸色深。面容健康有光泽，不像生病的样子。说话呼吸都正常，没有咳嗽咯血。
【抹茶卷皮蛋糕。】艾普咋舌，有些不爽，伦纳德身体里的东西勾起了她的食欲，但艾普现在只想当个普通人。她指尖敲了敲膝盖，从兜里拿出块单片眼睛，戴在右眼。
那股诱人的香气藏了起来。
伦纳德率先转移了视线，没有和艾普长时间对视，做到对面，随手翻起合同条例。
“因为克莱恩，”罗珊呐呐地看了艾普一眼，轻声和伦纳德说，“呃，莫雷蒂，一位占卜俱乐部的占卜家推荐她过来的。就在昨天。”
伦纳德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一点，但不影响他的帅气。
“这位占卜家怎么了吗？”艾普眯起眼睛，歪头笑了笑。
“没有没有。”“没有。”
伦纳德和罗珊两人异口同声，连亲兄妹都不见得有二人默契。
“就是想去感谢一下他。”伦纳德补充一句。
“是的，我们要感谢他，给我们带来……”罗珊有一点语无伦次，“他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占卜家，总之，我们的实力你以后会更加了解，将玛瑙交给我们照看是绝佳的选择。”
“或许，我们以后会找他合作。”
艾普琢磨着二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奇怪的反应，意味深长地赞同道。“他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占卜家，和普通人不一样。”
三人“嘻嘻哈哈”地聊了合同上的细节。
罗珊自觉担负起话题引导者的角色。“啊，对了，艾普小姐，请问今天什么时候去取玛瑙的用品合适呢？”
“不需要，”艾普摇摇头，“玛瑙喜欢出去玩，家里没有她的玩具。”
“这瓶是驱虫药，每天喂一次，一次一粒。玛瑙会看时间，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喂给她就好了。”
“如果她没出现呢？”罗珊下意识问道。
“就当做走丢处理，把她找回来就可以了，这也是我们这个小公司会干的老本行了。”伦纳德替她回答，靠在沙发上，手搭到黑色风衣时下意识缩回，避免压出褶皱。
伦纳德穿上那外套应该不合身。
艾普不去细究，递出一个本子。“每次喂她吃完药，在上面按个爪印。每过一个月，我会寄新的本子回来。”
其实不是驱虫药，是太阳药剂的药丸版，玛瑙吃了后按下的脚印会有太阳力量的残余，留在纸上能持续五个星期。
“嗯，合同上有说，把本子寄给鲁恩王国驻拜朗帝国领事馆。拜朗那里可混乱了，希望信件不会丢失……”罗珊再次记忆合同内容。
“至于猫窝，找个大点的纸盒就好，下面垫上阳光暴晒后的棉料或者布料……”话没说完，玛瑙对艾普叫了一声。艾普沉默片刻，从胸腔里憋出一股笑，难得改变主意，决定麻烦地多跑一趟。
“好吧，你们公司有马车夫吗？现在就可以去取玛瑙心爱的小窝。”
“西泽尔在吗？”罗珊问伦纳德。
“我记得今天正好是他轮值，我去喊他。”伦纳德捡起黑色风衣，搭在臂弯上，打开房门，进入隔断内。
“你知道的，一个安保公司不会只有一个出口。不用等他出来，我们先走吧。”罗珊解释道。
猫包放在接待厅，不打算再拿。罗珊将玛瑙抱给艾普，玛瑙跳到艾普的肩上，熟练地蹲下，做一条油光水滑的纯黑围脖。“玛瑙，现在是夏天，外面很热的。”
罗珊羡慕艾普的臂力，她关门，没有上锁。
“你还有同事在里面？”
“是的，他们下班了会从正门出来。等一下布莱特，另一个文职人员会暂时接替我的班。”
街旁停着一辆马车，艾普，罗珊，先后上了马车。
“久等了。”伦纳德掀起遮帘，单手插兜，露出腰间的武器，坐到离艾普远的一侧，离罗珊近的一侧。马车轻轻摇晃，还有一人登上来。
正是克莱恩·莫雷蒂。艾普下意识别开目光，甚至没看清对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
马车夫轻轻一挥马鞭，马车便开始缓缓行驶起来。街道两旁的房屋和商铺逐渐后退，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我们又见面了，艾普小姐，感谢你相信我的占卜结果。”克莱恩做到伦纳德身边，和两位女士保持社交距离。
艾普笑了笑：“黑荆棘安保公司确实是一个好去处，人好环境也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
“当然。”克莱恩回以肯定的微笑，相比起上一世程序员高薪且高压的工作，这里的文职工作明显要轻松一些。但就算再好，家还是得回。
艾普突然想起对门有个西梅夫人，她看了一眼伦纳德，又看了一眼罗珊。她感觉自己脑子抽了才会带二人去自己的家门口，明明一个人也可以。她绞尽脑汁，想给自己找补，让三人不要下车，她拿到猫窝，很快就回来。车辆行驶得快而平稳，很快停在铁门栅前，来到艾普家门口，而艾普的喉咙向把堵住，一句借口都没有出来。
她吐口气，虚伪地笑着，邀请三人进屋做客。
“西泽尔先生也一起进来吧。”
“谢谢你的好意，艾普小姐，不用了，我感觉自己有点感冒，想在车上休息一下，等你们回来再把我叫醒吧。”
“西泽尔先生，要不你先回去？没必要强撑。”克莱恩有些担忧。
艾普点点头：我可以叫我的马车过来，不劳烦你了。”
西泽尔安全地离开了。
“真气派啊！艾普，你的家真是太棒了，简直是我做梦都不敢梦见的家。”一进入别墅内，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清凉，夏天的炎热没有侵袭这间屋子，罗珊不由精神一振，忍不住赞叹道，声音充满活力和热情。她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都纯金的，这些装饰！】
克莱恩和伦纳德则显得更加谨慎，他们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地欣赏一下装修风格。艾普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一紧，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引导他们入座。
她拉开窗帘，让阳光透了进来。到储物柜前随意选了片唱片播放，空灵的女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鲜花，红得如火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
“请坐，快到正午了，大家先休息会儿，给玛瑙搬家的事情不着急，如果各位今天没事可以等天气凉快些再出去。”
听到这句，罗珊向三位男士眨了眨眼睛，尤其是克莱恩。【早上是谁说的要风度硬撑温度？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扯自己的领结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伦纳德问，“别误会，只是据我所知，这样的别墅常常会雇佣好几个仆人清洁打扫。以艾普小姐的财力，应该不至于请不起。”有的话，伦纳德没有继续说，这间屋子并不像住过人的样子，整体去看这些黄金装饰，更像一种精心布置过的祭祀法阵。
“嗯，就我一个人，还有玛瑙。我不太喜欢别人来打扰我。”
“原来如此，这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教一下使用了什么材料吗？”
“抱歉，这恐怕得问当初建房的公司了，我对此不太清楚。不过买这栋房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家公司未必还在，甚至有可能改名了。”
玛瑙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嘴上叼着信。艾普单单查看寄件人，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拆开，随手摆在桌子一角。
借着方便的视野，伦纳德看到最上面的人名是，伊丽莎白。
她继续说：“大家有什么忌口的吗？厨房存了些食物和饮料，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跟我来。”
克莱恩朝伦纳德使了个眼色，伦纳德心领神会地站起身，罗珊下意识起身，二人跟着艾普进入厨房。
“请问盥洗室在哪里？”
艾普顿了顿脚步，回答道：“走廊尽头，进去就能看到了。”玛瑙跳下沙发，走到克莱恩跟前，给他领路。
摆好餐桌，众人洗好手围坐在桌旁，享受着艾普精心准备的美食和饮品。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大家开始聊起了天。
艾普失神地望向落地窗外。【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
滋啦。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唱片机里的歌声变得断断续续，艾普起身。
“抱歉，可能因为很久没有用，出现了点故障，我去看看。”
唱片上多了几道划痕，上面写着“我拒绝”。余光瞄见三人有说有笑，艾普眼睛渐渐沉下，她将唱片拿出，可划痕在唱片上越积越多。
“嫉妒怀疑有罪愤怒去死孤独否定遗忘去死恨意强迫妄想去死去死自大傲慢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这张唱片报废了。】艾普将满是划痕的唱片收纳好，摇了摇头。
“艾普，你听说这附近的传闻了吗，那是真的吗？”罗珊突然开口问道，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打断艾普的思绪。
艾普换了一张普通的流行唱片，回到沙发上坐下。
“什么样的？”
“传闻当你一个人走在深夜时，见到一个哭泣的貌美女子时千万不要上前搭话……”
艾普微微一笑，短短几小时她已知道罗珊的性格，总是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哦，你说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醉汉晚上吃了太多羊肉然后呕吐的时候把自己气道堵了之后窒息而亡。听说整个肠子都被吐出来了，可怜的人啊。这案子好像已经结了？怎么传着传着，哪里又冒出个美貌女子？”艾普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跟过来的。】
“但死了不只一个，有人说，他们被恶魔引诱了……”罗珊语调拉长，摆出讲鬼故事的态度，阴测测地，又无比兴奋地追问道。
伦纳德忍不住笑了一声，没端稳茶水，漏出几滴到衣服上。
“咳咳，抱歉，你们继续。”
“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有烘干机。真的假的？罗珊小姐，如果你想吓唬我，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是大白天。”
伦纳德接过艾普递来的纸，拉扯着一旁看戏的克莱恩拐进房间里。他正了正脸色，低声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从占卜结果上看，她的确和那些人的死没有直接关系，”克莱恩撤下轻松的笑意，摇了摇头，“而且那已经是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我受到干扰太多，仅仅能确定她和第一次案件有关联，但不排除通过被警方盘问或者听说邻间传闻知道这件事。”
“放轻松，作为一个刚入门的占卜家，你做得很不错了。”伦纳德脸上没有太多失望。倘若那张羊皮是恶魔的手笔，那么一次次有目的的猎杀多半是那个家伙的晋升仪式的需求。恶魔消失多年，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手段，作为低序列的非凡者没有那么好抓住他。
“但我占卜到了羊皮的下落，”克莱恩面露古怪，迟疑地说出，“在对面那间别墅。”
伦纳德眺望克莱恩所指的方向，一个妩媚的女性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而她正朝着大门走来。
门铃响了。
艾普家是没有仆人的，为了及时知道有客人拜访，铃声连通到了客厅内。虽然有铃声，但面对不想见的人，艾普向来是假装自己不在家的。但这次窗帘拉开，没法躲了。
她打开大门，但西梅没有进来的意思。
“下午好，西梅夫人。”
“下午好，艾普小姐。自上周那次见面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总是那么忙忙碌碌，一整天都见不到你的人影，太过操劳或许对你的身体不太好。不过，你还是如同初见一般美丽。我本想着，趁你今天在家有空的话，请你来我这里放松一下，但既然你和自己的朋友在玩，那我也不方便打扰你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事。”
西梅夫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自顾自地说完一大串话施施然离开。
艾普很少用“油”来形容一位如此有魅力的女性，这让她严重怀疑西梅先生的魔药消化进度。
她回头撞上房门口罗珊的视线，罗珊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飘过。
“咳咳。”克莱恩咳嗽几声。
艾普想起来自己目前的状态，她捏了捏鼻梁，将刚刚发生的场景加上魔药的渲染，重新揣摩语气。“怎么了？”
“不，没什么，”罗珊清醒过来，她忽然转向克莱恩，“克莱恩，你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被西泽尔传染了？一直在咳嗽。忽冷忽热确实对身体不太好，你也该学学伦纳德，以自己舒适为主。”
听到这话，伦纳德不自然地往里扯了扯松开的领口。
……
“那位夫人的眼神真吓人，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从来没见到有人能把这种表情做得那么有魅力，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伦纳德打出对牌，感慨万千。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八次。”洛耀跟上牌。
“真的吓人啊，你是没亲眼见过。今天不睡觉了，不然会做噩梦，要不我们换个班？”
“魔女手下逃生，你可真幸运。王炸，你输了。”
“克莱恩，你已经连赢四把，真的没有作弊？”洛耀相当不服气。
“污蔑啊，你看我连占卜工具都没有。”
伦纳德掏钱，推向对面。
“没人可怜可怜我吗？我已经连输六把了，放过我吧，克莱恩。”
克莱恩询问地望向队长。
“不行，打到你赢为止。”
队长邓恩开始洗牌。
“所以，谁来和我解释一下？”
“克莱恩，你来。”
玛瑙趴在克莱恩腿上，像是睡着了。
“首先，有关于魔女，教唆者特里斯来到廷根，他制造的惨案和灵知会风格很像。同时查尼斯之门里的资料写明灵知会有教唆者和刺客的魔药配方。他们的魔药配方，来源之一传说是魔女教派。”
“老尼尔说上周有线人举报，称自己受到了魔女的威胁。监控后交上来的报告称对方是个普通的人，没到一天就停止监控。”
“这件事没有上报，不符合流程。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在看档案，这件事可能就被忽略了。而信件寄来已经超过一周，无法占卜寄信人是谁。”
“早上我提出怀疑，认为被举报者是一位真正的魔女。而特里斯潜入廷根，正是为了找这位魔女，取得联系，获得后续魔药配方。”
“精彩的推理。王炸！”
伦纳德如释重负，他从未发现打“斗邪恶”竟然这么痛苦。克莱恩噎住，心疼一秒还没捂热的钱，将它推了回去。
“所以，我们今天遇上的那位西梅夫人，就是魔女。难怪你，西泽尔都换上了感冒，而罗珊回来后发起高烧，现在回家休息。为什么我没有什么感觉呢？”
“有一种可能，她没那么强，又或者，她还不想那么早暴露。现在这个西梅还没有回到那个房子里，看来已经逃走了。羊皮纸已经找到了，现在准备封印。”队长邓恩接过最新发来的电报，补充道。“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克莱恩曾经尝试过占卜她的位置，但被不明力量干扰，失败了。”
伦纳德靠在椅子上，瞥了数钱的克莱恩一眼，开玩笑着说。“难怪早上我看你像见了鬼一样冲向队长办公室，亏我还以为接待厅出事了，需要我这个时代的主角登场解救。哎呀，如果克莱恩没跟过来，或许就不会感冒了。”
【能把完全不相干的事整合起来，克莱恩的才智不在我之下。或者，他有别的途径知道这件事。老头，你怎么看，话说，你今天怎么都没说几句话？】
【我也不想。】克莱恩又数了一遍钱。总共四苏勒四便士，恰好够医药费，这时代看病贵，好在自己可以报销，毕竟这是工伤。
早上他拿着邓恩签署的文书去武器库调取了资料，恰好看到那封举报信。他猜出那名线人是皇帝艾普，也确定了魔女的住处，准备找邓恩以了解更多有关教唆者和灵知会的消息为借口，把话题往魔女引，让队长自行推理出“特里斯和魔女有联系”的猜测。
靠近接待厅时，突然灵性被触动，所以他多走几步，打开隔断的房门。只有他自己知道开门看到皇帝的背影和玛瑙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有多剧烈。
那种被蛇瞳盯上的凉意再次爬上他的脊背。
他知道最近几日皇帝有大概率会来公司委托，但没想到瞥一眼她会让自己的身体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正好看到伦纳德从休息室出来，他顺势把外套丢给他，示意他出去。
“恰好早上队长说，那几位醉鬼的死亡被确认有神秘因素参与，由于他们多半在夜里死亡，所以让我白天先去案发地点附近转转，找一下线索缩减一下排查范围，没想到一次就中奖了。”
“一次性解决两个问题，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你小子很幸运，听你的描述，艾普·玛丽恩可是她的猎物，而你，被误解为艾普小姐的情人。啧啧，得罪一名魔女，你身上却没带点诅咒。”
“谁知道呢，也许西梅想男女通吃？再说，我刚刚不是倒霉了一阵吗？真要说幸运，玛瑙这只小猫才最幸运，一点事都没粘上。”
伦纳德神态自若地回应，对自己的样貌心知肚明。老头这天只说过一句话，让他去找人打牌，直到霉运散了才可以停下。现在老头好像又睡着了，没有理他。
“艾普·玛丽恩的住所不像人住的，真够冷清。”
邓恩收拾牌组，对众人说：“我低估了西梅的危险性，这是我的失误，我向你们道歉。”
“不队长怎么会，这不是你的错，我和克莱恩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观察距离，去艾普家的理由非常正当，我们两个都是新面孔，一般来说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只是我们恰好碰上了西梅拜访艾普，染上疾病。”
“不，伦纳德，还有克莱恩，你们需要记住，非凡的世界非常危险，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不可以按照常理来判断他们。西梅下手狠毒，已经有不少非凡者在追捕过程中受伤。你们没有事，可能是因为艾普当时也在，她是一位序列6的非凡者，歌颂者途径的公证人，一个还算正直的孩子。歌颂者途径的非凡者可以让其他人的攻击增强或者减弱、失效，有一定的治疗能力。”
他想了想又补充：
“西梅的序列暂时不知道，希望不会太高。至于伦纳德，艾普身上可能有和幸运有关的非凡物品，那个物品作用到你身上，让你逃过了魔女的诅咒，只不过你在之后要经历一些倒霉事。艾普这么做的动机不明。”
克莱恩，伦纳德，洛耀停下打牌，看着队长邓恩。
邓恩摸着头。
“还有一件事，艾普打算贩卖她的别墅。为了方便监控，可以走报销买下那栋房子，挂在警察局名下。监控结束再转卖出去。”
“嗯，没有别的事了。”
牌桌散去，邓恩叫住克莱恩。
克莱恩毫不意外地转身停留。
“你以后多跟着老尼尔读材料，包括历史的和现在的。不要浪费了天赋和学识。”
“好的，队长。”克莱恩定定看着队长。
邓恩又说：“哦，还有，羊皮纸这件事已经转交给蒸汽教会了，接下来没我们的事了。”
……
“玛瑙的猫窝内有六个金币，金币上的图案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艾普的手刻密文，有祈福保平安的作用。玛瑙很喜欢她的猫窝和金币，要求艾普回家去取。艾普出于自己许久不回的考虑，答应了玛瑙的请求。这是合理的。”
“西梅突然变得大胆，她想给伦纳德下诅咒。很可惜，她的想法被偷走了，被一个非常幸运的小偷。这个小偷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倒霉，因为他偷了自己未来的幸运。这是合理的。”
一只羽毛笔刷刷地写着。
它突然被控制住。
“因为行程的安排，艾普·玛丽恩将在本周四离开廷根。这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