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说完直接掐断电话手机关机，头蒙到被子里哼哼。
这一晚上过得何其闹心，祁令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一方面是吓的更多是气的。
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倒霉催地穿到这儿，哪怕是个侏罗纪古代世界赛博朋克也好啊，至少没见过没经历过有新鲜感，就算两条腿倒腾不过来被恐龙当饲料吃了，宫斗活不过两集被投井噶了，被赛博人当烟花炸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谁家好人从平平无奇的打工世界穿到平平无奇的打工世界啊，祁令恨不得拿酒瓶给自己开瓢，但又怕穿不回去白挨一顿疼，再说医保也没剩多少钱了……
祁令脑瓜子嗡嗡响，本以为专治低血压的一夜会干瞪着眼直到公鸡打鸣。结果可能因为情绪激动，过于耗费体力脑力，当然也有可能她脸闷枕头里缺氧给憋撅过去了。总而言之，没过多久祁令呼吸逐渐平稳，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开始和周公二战。
悲伤气氛随着棋局开场戛然而止，但由于诞生时过于轰轰烈烈，消亡时过于无声无息。
如同电动车炸响后的警报声虽停，但仍然在脑海中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那般，由祁令引起的悲痛氛围终于以时速三厘米的速度充斥全屋，感染到每一个如有生命的物体。
这屋里会呼吸的生命体只有祁令一个，但……
虽说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但这里的的确确还有一个成精了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入乡随俗，加入现代社会就要遵守现代社会生存法则，没点资本就要靠打工搬砖养活自己挣窝囊饭的……
门锁……
那金属把手上的另类电子钟，在接触到蔓延过来第一个悲伤因子时变颤巍巍地醒了过来，哆哆嗦嗦亮起时间，远方村落恰好在此时响起第一声鸡鸣。
中间的冒号抽泣似的跳动三下，整串数字却没有即刻熄灭，反而以冒号为中心，左右两边横向光条缓缓向上挪，纵向往中间聚堆，最后冒号上下俩点自由落体，吧唧粉身碎骨摔成了个条。
这电子光标非要体验一把隔行如隔山，自作多情地把抽象的悲伤具体化，忙活好半天把自己从电子表变异成颜文字。
【05:05】变成了【T_T】
心满意足地，锁精迎着熹微晨光自己拉灯待机。
又过了三个小时，从睡梦中醒来的祁令一把拉开房门。
若是这成精的电子钟能开天眼，看到此时祁令的面部表情，一定会觉得羞愧羞愧惭愧惭愧，自己费老半天劲的跨行表演，不及祁令两秒钟之内的眼神变化来得真心实意惊心动魄引人入胜。
祁令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老窝一步一步挪，哼哧哼哧走过落雪城市的街道，九死一生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
好不容易找到棵能栖身的树，刚准备往上爬，那树上悠悠飞下来一只鸟，这丧良心的货一脚把她抓到天上。
陆运变空运，扑棱一下翅膀飞越万千车流，再扑棱一下越过纵横街道，眨眼间让蜗牛祁令的艰辛付出全部白干。
祁令当即两腿一蹬两眼一黑，放弃挣扎眼不见为净。
不知飞了多久，视线中出现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村落，然后这缺德鸟高空抛物，把给她扔了下去。
梦中的失重感让现实中的祁令两腿一蹬，醒了，后知后觉感到翻山越岭带来的饥渴。
眼醒了脑子还没醒，但残存的理智告诉祁令，外边很冷短袖短裤不行。
披袈裟似地裹着被子，一只手缩在被子里攥着，一只手划开手机打开手电筒——祁令是负责桌游室开灯的点灯仙子，每天要靠着手电筒光线，在乌漆嘛黑的空间里穿行到前台。
祁令以为今天也是寻常一天，可她以为的终究只是她以为的。
因为遇见锁精变得不平凡。
顶着茫然空洞的眼神，胳膊肘下压把手，门外乍亮天光刺得祁令眯了眯眼。
不对，这不对劲。
祁令瞳孔骤缩，脑海中警铃大作。
透过眼皮夹出来的半毫米窄缝，祁令看到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心霎时间凉了一半。
东风裹挟飞舞的雪花，点在祁令有折痕的眼皮上，辅助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顺便给她脑子来个速冻，警铃给它冻不会响——
除了远处一排整齐的秃头林子是黑色，祁令目光所到之处全是白。
纯净无杂质的白，天空悠悠飘雪的白，野地积雪三指的白。
世界万籁俱寂，能听见风卷落雪，雪落大地的微声。
不知名的鸟儿从屋檐起飞，轻轻落在雪被之上，肥嘟嘟的身体挪了挪位置，找个视线极佳的位置左右歪脖子。
先看了看明明已路过，却又听见开门声折返的两人，胖鸟表示自己真搞不懂奇怪的人类。
又把目光转向似高僧似尼姑又似乞丐的开门人，这人只有开门的一瞬间是鲜活的，眨眼间就成了雕塑。
小胖鸟更搞不懂了，感叹人类真是奇怪，扭过圆滚滚的身子，毛绒绒的屁股对着那人，低头嵌雪吃。
“嘭——”
“＃％￥＆……！”
胖鸟被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得雪卡嗓子眼里，头一伸，出乎意料地，这肥货竟然有脖子。
好不容易咽下那团雪，胖鸟骂骂咧咧，扑闪着短翅膀光速飞走，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祁令背靠着门，一脸震惊：坏了，还在梦里，我一定还没醒。嗯对，我还没醒。
祁高僧甩着袈裟，两腿僵直回到床和衣柜中间睡了半夜的过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半身一折一伸，被子一盖脸一埋，心中默念“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开始自欺欺人。
结果还别说，袈裟造型可能真的歪打正着有加成，还真让她又睡了过去。
有时候真的很无力，为什么心中默念“我很有钱我很有钱”时，魔法就跟瞎了眼一样。
半个小时后，祁令迷迷瞪瞪坐起来，搓了把脸，睡前记忆就迫不及待涌入脑海。
祁令：“……”
过了好半晌，祁令默默叹口气，整理好情绪，拉开窗帘。
果不其然，既不能看到自习室对面高楼挂在阳台的炫彩金刚鹦鹉，也不能看到桌游室后花园枝繁叶茂。
窗外旷远辽阔，天地一白。
哦，这是解锁新地图了。
祁令心中毫无波澜地想。
不是头次变换场景了，一回生二回熟，祁令想，她应该能像呼吸般轻盈轻巧轻松地接受这个设定。
她面带微笑，哼唧着，拎着被角懒洋洋伸个懒腰，橙色被罩远远看上去，像一团成长中的火焰。
“嗯……”
橙色火焰高过头顶，顺路点燃了祁令的理智。
摊牌了，不装了，祁令还是接受不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让她开荒。
沸腾的火光煮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
啊不是。
应该是——
我嘞个老天妈，别的事暂且不提，我要先创死全世界。
————
安自稀期末考试前脚结束，后脚就被他妈赵敏淑兜头塞进车里拐到高铁站，拎着去临市陪听演唱会。
赵敏淑运气好到令人发指，命中带票，抢啥啥中。
嗨完回酒店，洗漱完躺到床上已经快凌晨两点。
刚睡没一会儿，安自稀就被闹钟震醒，迷迷瞪瞪穿衣服叠被子，蹑手蹑脚去洗手间洗漱。
耷拉着眼出门，顺路随便买了五个包子两杯豆浆，填饱肚子后正好到赵敏淑喜欢那小说作者开签售会的书店帮她挣to签。
尽管天刚亮就出门，安自稀看到宛如长龙的排队人群时还是心梗了一下，叹口气认命，苦哈哈融入人群，充当长龙里打哈欠的鳞片。
排了三个小时队，安自稀颤抖的手激动的心，给他没父没母甚至跨越物种类别的亲妹妹拍好角度光线构图堪称完美的出生照，喜滋滋跟准备跟赵敏淑汇报小的已完成任务！瞧啊孩子长得多标志！像哥随妈！
结果点开聊天框，看到他饲养员大人二十分钟前发的消息。
【儿子我刚起床，直接去餐厅等你哈。】
安自稀脸瞬间垮了下来。
没垮两分钟，赵敏淑又甩了张截图过来，安自稀放大再放大，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抱着纸袋在人流如织的街口惊喜大叫。
这是一张安自稀偶像培训课的报名回执单，那大神半年开回班，时长仅一周，却能学到不少东西。
安自稀蹲名额蹲了两年，手速手气十分欠佳，完全没遗传到他能抢到当红歌星演唱会连坐门票的母亲大人一星半点儿。
培训期间安自稀的嘴角都没下来过，哪怕是收到考倒数第四的成绩单也没破坏安自稀的美妙心情。
当然也没影响到赵敏淑。
跟安自无完全相反，安自稀成绩差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总有不及格分数的成绩单就跟他的外置器官一样，从小带到大。
没带半点儿夸张成分地说，安自稀小时候的算数水平，还没跟他一边大的拉布拉多强。
说完直接掐断电话手机关机，头蒙到被子里哼哼。
这一晚上过得何其闹心，祁令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一方面是吓的更多是气的。
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倒霉催地穿到这儿，哪怕是个侏罗纪古代世界赛博朋克也好啊，至少没见过没经历过有新鲜感，就算两条腿倒腾不过来被恐龙当饲料吃了，宫斗活不过两集被投井噶了，被赛博人当烟花炸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谁家好人从平平无奇的打工世界穿到平平无奇的打工世界啊，祁令恨不得拿酒瓶给自己开瓢，但又怕穿不回去白挨一顿疼，再说医保也没剩多少钱了……
祁令脑瓜子嗡嗡响，本以为专治低血压的一夜会干瞪着眼直到公鸡打鸣。结果可能因为情绪激动，过于耗费体力脑力，当然也有可能她脸闷枕头里缺氧给憋撅过去了。总而言之，没过多久祁令呼吸逐渐平稳，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开始和周公二战。
悲伤气氛随着棋局开场戛然而止，但由于诞生时过于轰轰烈烈，消亡时过于无声无息。
如同电动车炸响后的警报声虽停，但仍然在脑海中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那般，由祁令引起的悲痛氛围终于以时速三厘米的速度充斥全屋，感染到每一个如有生命的物体。
这屋里会呼吸的生命体只有祁令一个，但……
虽说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但这里的的确确还有一个成精了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入乡随俗，加入现代社会就要遵守现代社会生存法则，没点资本就要靠打工搬砖养活自己挣窝囊饭的……
门锁……
那金属把手上的另类电子钟，在接触到蔓延过来第一个悲伤因子时变颤巍巍地醒了过来，哆哆嗦嗦亮起时间，远方村落恰好在此时响起第一声鸡鸣。
中间的冒号抽泣似的跳动三下，整串数字却没有即刻熄灭，反而以冒号为中心，左右两边横向光条缓缓向上挪，纵向往中间聚堆，最后冒号上下俩点自由落体，吧唧粉身碎骨摔成了个条。
这电子光标非要体验一把隔行如隔山，自作多情地把抽象的悲伤具体化，忙活好半天把自己从电子表变异成颜文字。
【05:05】变成了【T_T】
心满意足地，锁精迎着熹微晨光自己拉灯待机。
又过了三个小时，从睡梦中醒来的祁令一把拉开房门。
若是这成精的电子钟能开天眼，看到此时祁令的面部表情，一定会觉得羞愧羞愧惭愧惭愧，自己费老半天劲的跨行表演，不及祁令两秒钟之内的眼神变化来得真心实意惊心动魄引人入胜。
祁令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老窝一步一步挪，哼哧哼哧走过落雪城市的街道，九死一生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
好不容易找到棵能栖身的树，刚准备往上爬，那树上悠悠飞下来一只鸟，这丧良心的货一脚把她抓到天上。
陆运变空运，扑棱一下翅膀飞越万千车流，再扑棱一下越过纵横街道，眨眼间让蜗牛祁令的艰辛付出全部白干。
祁令当即两腿一蹬两眼一黑，放弃挣扎眼不见为净。
不知飞了多久，视线中出现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村落，然后这缺德鸟高空抛物，把给她扔了下去。
梦中的失重感让现实中的祁令两腿一蹬，醒了，后知后觉感到翻山越岭带来的饥渴。
眼醒了脑子还没醒，但残存的理智告诉祁令，外边很冷短袖短裤不行。
披袈裟似地裹着被子，一只手缩在被子里攥着，一只手划开手机打开手电筒——祁令是负责桌游室开灯的点灯仙子，每天要靠着手电筒光线，在乌漆嘛黑的空间里穿行到前台。
祁令以为今天也是寻常一天，可她以为的终究只是她以为的。
因为遇见锁精变得不平凡。
顶着茫然空洞的眼神，胳膊肘下压把手，门外乍亮天光刺得祁令眯了眯眼。
不对，这不对劲。
祁令瞳孔骤缩，脑海中警铃大作。
透过眼皮夹出来的半毫米窄缝，祁令看到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心霎时间凉了一半。
东风裹挟飞舞的雪花，点在祁令有折痕的眼皮上，辅助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顺便给她脑子来个速冻，警铃给它冻不会响——
除了远处一排整齐的秃头林子是黑色，祁令目光所到之处全是白。
纯净无杂质的白，天空悠悠飘雪的白，野地积雪三指的白。
世界万籁俱寂，能听见风卷落雪，雪落大地的微声。
不知名的鸟儿从屋檐起飞，轻轻落在雪被之上，肥嘟嘟的身体挪了挪位置，找个视线极佳的位置左右歪脖子。
先看了看明明已路过，却又听见开门声折返的两人，胖鸟表示自己真搞不懂奇怪的人类。
又把目光转向似高僧似尼姑又似乞丐的开门人，这人只有开门的一瞬间是鲜活的，眨眼间就成了雕塑。
小胖鸟更搞不懂了，感叹人类真是奇怪，扭过圆滚滚的身子，毛绒绒的屁股对着那人，低头嵌雪吃。
“嘭——”
“＃％￥＆……！”
胖鸟被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得雪卡嗓子眼里，头一伸，出乎意料地，这肥货竟然有脖子。
好不容易咽下那团雪，胖鸟骂骂咧咧，扑闪着短翅膀光速飞走，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祁令背靠着门，一脸震惊：坏了，还在梦里，我一定还没醒。嗯对，我还没醒。
祁高僧甩着袈裟，两腿僵直回到床和衣柜中间睡了半夜的过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半身一折一伸，被子一盖脸一埋，心中默念“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开始自欺欺人。
结果还别说，袈裟造型可能真的歪打正着有加成，还真让她又睡了过去。
有时候真的很无力，为什么心中默念“我很有钱我很有钱”时，魔法就跟瞎了眼一样。
半个小时后，祁令迷迷瞪瞪坐起来，搓了把脸，睡前记忆就迫不及待涌入脑海。
祁令：“……”
过了好半晌，祁令默默叹口气，整理好情绪，拉开窗帘。
果不其然，既不能看到自习室对面高楼挂在阳台的炫彩金刚鹦鹉，也不能看到桌游室后花园枝繁叶茂。
窗外旷远辽阔，天地一白。
哦，这是解锁新地图了。
祁令心中毫无波澜地想。
不是头次变换场景了，一回生二回熟，祁令想，她应该能像呼吸般轻盈轻巧轻松地接受这个设定。
她面带微笑，哼唧着，拎着被角懒洋洋伸个懒腰，橙色被罩远远看上去，像一团成长中的火焰。
“嗯……”
橙色火焰高过头顶，顺路点燃了祁令的理智。
摊牌了，不装了，祁令还是接受不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让她开荒。
沸腾的火光煮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
啊不是。
应该是——
我嘞个老天妈，别的事暂且不提，我要先创死全世界。
————
安自稀期末考试前脚结束，后脚就被他妈赵敏淑兜头塞进车里拐到高铁站，拎着去临市陪听演唱会。
赵敏淑运气好到令人发指，命中带票，抢啥啥中。
嗨完回酒店，洗漱完躺到床上已经快凌晨两点。
刚睡没一会儿，安自稀就被闹钟震醒，迷迷瞪瞪穿衣服叠被子，蹑手蹑脚去洗手间洗漱。
耷拉着眼出门，顺路随便买了五个包子两杯豆浆，填饱肚子后正好到赵敏淑喜欢那小说作者开签售会的书店帮她挣to签。
尽管天刚亮就出门，安自稀看到宛如长龙的排队人群时还是心梗了一下，叹口气认命，苦哈哈融入人群，充当长龙里打哈欠的鳞片。
排了三个小时队，安自稀颤抖的手激动的心，给他没父没母甚至跨越物种类别的亲妹妹拍好角度光线构图堪称完美的出生照，喜滋滋跟准备跟赵敏淑汇报小的已完成任务！瞧啊孩子长得多标志！像哥随妈！
结果点开聊天框，看到他饲养员大人二十分钟前发的消息。
【儿子我刚起床，直接去餐厅等你哈。】
安自稀脸瞬间垮了下来。
没垮两分钟，赵敏淑又甩了张截图过来，安自稀放大再放大，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抱着纸袋在人流如织的街口惊喜大叫。
这是一张安自稀偶像培训课的报名回执单，那大神半年开回班，时长仅一周，却能学到不少东西。
安自稀蹲名额蹲了两年，手速手气十分欠佳，完全没遗传到他能抢到当红歌星演唱会连坐门票的母亲大人一星半点儿。
培训期间安自稀的嘴角都没下来过，哪怕是收到考倒数第四的成绩单也没破坏安自稀的美妙心情。
当然也没影响到赵敏淑。
跟安自无完全相反，安自稀成绩差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总有不及格分数的成绩单就跟他的外置器官一样，从小带到大。
没带半点儿夸张成分地说，安自稀小时候的算数水平，还没跟他一边大的拉布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