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姜至换好自己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李赫载也已经起床，正在厨房用量杯煮拉面，那曾经是他们共同生活中最平凡不过的日常，如今却显得格外刺眼。
“我手机呢？”她面无表情问他。
想问的其实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但实在问不出口，干脆装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边，”李赫载指了指客厅的电视机柜，插排的充电线上正连着姜至的手机，“昨晚没电关机了，不是我关的。”
姜至走过去拔掉充电线，开机。
心想他干嘛解释那么多，自己又没说什么......
手机刚开机就“嗡嗡嗡”弹出一堆消息。
未接电话，kakao消息，基本都是Andy发来的。姜至一条条看着，心里感到不安，但更多是愧疚，对她的男朋友。
「我没事，昨晚喝多了，在朋友家睡了。」她信息回过去。
很快，他电话回过来，姜至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没事吗？难不难受？”电话那头满是关切，让姜至心里更愧疚了。
“嗯，没事。”她捂着听筒，低声说。
“朋友家在哪？我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姜至立马打断，“我现在回来了，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谎话刚说出口，后面突然传来很大的一声：“拉面好了，要过来一起吃吗？”
“......”
姜至心下一沉，转过头怨恨的看李赫载。
他故意的，绝对是......
“朋友......是男生吗？”电话那头Andy在问，显然是听到李赫载的这句话。
姜至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什么......欧，欧巴，我......我先挂了哈，一会回家再和你说。”
她迅速挂了电话，咬牙切齿瞪向李赫载：“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李赫载装无辜。
他把刚煮好的拉面端到桌上，又拿出两幅餐具摆好，“就是问你吃不吃拉面而已。要吃吗？”
“不吃。”姜至生气说，转身要走。却被李赫载叫住：“现在这种状况下回去，不会觉得不好解释吗？”
姜至被他说中，脚下一顿，转身怒视他，“你什么意思？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你如果觉得这么想比较好的话，就这样认为吧。”他化身谜语人，说完自顾自坐下吃拉面。
李赫载越是这么悠闲自在，姜至越是心烦。
“我们.......”她紧张看他，虽然开了口，但还是犹豫了好一阵子，“睡了吗？”
李赫载没说话，继续悠然吃着拉面，姜至彻底生气了，冲着他叫起来，“到底睡没睡呀我们？”
李赫载放下筷子，慢悠悠的抽了张纸巾擦嘴，最后才看她，说：“你，真的不记得了？”
姜至被他看的心里发怵，一言不发。
“那挺可惜的，”他笑的暧昧，“昨晚的感觉......挺不错的。”
姜至心被刺痛，紧握着手机，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不错你个鬼，”她气愤回怼，“和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不错过，从来都是你自己认为的。”
“呀，”李赫载也怒了。
身为男人，在这方面被质疑，是个男人都会生气。“你说什么呢？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姜至报复性的轻哼，回敬他一句，“你如果觉得这么想比较好的话，就这样认为吧。”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上电梯下楼，在小区门口打了车，姜至才知道自己身处首尔林，看向车窗外越来越远的高大建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拿出手机，重新翻看通话记录，试图在里面找到些许昨天自己遗忘的记忆。
最近通话里有和李赫载的通话记录，昨晚十点多，通话时长长达十多分钟，但说了什么话，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所以，自己到底怎么到李赫载家的，怎么会只穿着内衣和他睡在一起的？
完全不记得。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昨晚和李赫载接吻的画面......
姜至吓了一跳，锤着脑袋自言自语：“不是不是，一定是做梦，嗯，绝对在做梦。”
“嗡嗡......”
手机又弹出消息震动，是Andy：回来了吗？我在你家小区楼下。
在她家？
姜至心下一惊，随后又头疼。
酒后在前男友家睡了，还被现男友抓包，这到底要怎么解释呀......
不过，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她长叹了一口气，回复：嗯，在路上了，马上到。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姜至刷卡付了车费下车，拉过羽绒服的帽子带好，忧心忡忡往自己住的那栋公寓走。
天气阴沉沉的，还刮着冷风，她拉着羽绒服的帽子，眼睛左右乱瞟，果然在自家小区楼下看到了Andy的车。
她定了定，走过去，小心敲了两下车窗。
Andy原本靠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被敲车窗的声音惊醒，透过车窗挡风玻璃，看到咧嘴在笑的姜至，立马打开车门下车。
只是在车里蜷缩躺了一晚，腿上发麻腰也痛，一时竟有些站不稳，姜至立马扶住他。
“什么时候来的。”她陪着笑脸。
“昨晚。”他轻描淡写两个字。
其实，昨天收到她还在加班的信息，他就买了夜宵去她公司找她，公司没人打她电话又不接，联系她同事说是早下班了。
他开车来她家，家里也没人，发的信息一直是未读状态，甚至后来再打电话，就直接关机了。怕她出什么事，甚至拜托Eric帮忙联系了警察局和医院，查了全城的事故信息名单。
直到今早收到她回复的信息，才真正安下心来。
他拉过姜至抱住：“以后，不要让我联系不到你好不好。”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但不知为什么，就很害怕失去她。之前谈过的恋爱也不少，从没这样过，只对她有这种感觉。
姜至一愣。
认识Andy这么久，从没见他这样过，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不知道你等了这么久。”
Andy松开她，摸着她的头笑笑，“你没事就好。”丝毫不提她昨晚干嘛了？和谁在一起的？刚刚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这让姜至更愧疚了。
她扯着嘴角，笑了两下：“走吧，先上楼吧。”
两人一起上楼，进了姜至的小公寓。
这不是Andy第一次来，不是很大的两居室，装修的很简单，但......透着凌乱。
客厅里到处乱丢的衣服，没有什么使用痕迹的厨房，典型的工作繁忙的都市女白领独居的房子。他上次来就这样，还帮忙收拾了许久，这过去了一周，又恢复了原样。
姜至也很不好意思，进门第一时间，就开始收拾散落在各地的衣服。
上次他来时比较特殊，自己感冒发烧难受的要死，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精力管房间整不整洁。
“欧巴，你要不要去房间躺会？”姜至边收拾边说。昨晚他窝在车上一晚上，肯定没睡好。
“没事，我不困。”Andy笑说，也开始帮着收拾。
只是弯腰的瞬间，却不想拉到了万年老腰伤，疼的好一会没站起来。显然是一整晚蜷缩在车上又伤到了。
姜至看到，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我家里有膏药，帮你贴一片吧。”
Andy疼的眉头都在拧，点了点头。于是姜至拿来药箱，翻找出膏药。这是她自己常用的，治疗肩颈腰间盘突出的，久坐的白领人打工人，没几个是身体好的。
她帮Andy脱掉羽绒服外套，让他趴在沙发上，掀起他身上的卫衣T恤露出后腰，然后拿出一张膏药，撕下防护膜，贴在他的后腰处。
完事还搓热了双手，帮他按摩了一番，这让Andy腰上好受不少。
“谢谢，”他趴在那说，过了会，突然又问，“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吧。”宿醉第二天，吃点汤面胃应该会舒服些。
姜至手上的动作一顿，都现在这种情况了，他还想着自己，心下更是不忍。
“你......”她犹豫说，“为什么不问。”
“什么？”
“昨晚的事。”
Andy一时没有说话。
一开始在她电话里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是有些出乎意外，也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昨晚明明和他说了要加班，为什么又跑去喝酒，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一夜未归，为什么电话里有男人的声音，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这么像她前男友......
两个人昨天晚上在一起吗？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见面？
没见到她之前，疯了似的联想，见到之后，却感觉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不说也没关系。”Andy翻身坐起来，“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姜至看了Andy一眼，又迅速心虚垂下，咬着下唇，感觉还是要实话实话，“我.....”她犹豫了会，“昨晚，在李赫载家睡了。”
一秒，两秒......
空气中有数秒的安静，但姜至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她急了，连忙又解释：“只是单纯的睡觉，我昨晚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他家了。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不省人事。”
解释了这么一通，Andy依旧沉默，姜至泄气。
“对不起，”她低头扣手指，“如果......你想分手，我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做错事。
“我手机呢？”她面无表情问他。
想问的其实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但实在问不出口，干脆装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边，”李赫载指了指客厅的电视机柜，插排的充电线上正连着姜至的手机，“昨晚没电关机了，不是我关的。”
姜至走过去拔掉充电线，开机。
心想他干嘛解释那么多，自己又没说什么......
手机刚开机就“嗡嗡嗡”弹出一堆消息。
未接电话，kakao消息，基本都是Andy发来的。姜至一条条看着，心里感到不安，但更多是愧疚，对她的男朋友。
「我没事，昨晚喝多了，在朋友家睡了。」她信息回过去。
很快，他电话回过来，姜至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没事吗？难不难受？”电话那头满是关切，让姜至心里更愧疚了。
“嗯，没事。”她捂着听筒，低声说。
“朋友家在哪？我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姜至立马打断，“我现在回来了，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谎话刚说出口，后面突然传来很大的一声：“拉面好了，要过来一起吃吗？”
“......”
姜至心下一沉，转过头怨恨的看李赫载。
他故意的，绝对是......
“朋友......是男生吗？”电话那头Andy在问，显然是听到李赫载的这句话。
姜至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什么......欧，欧巴，我......我先挂了哈，一会回家再和你说。”
她迅速挂了电话，咬牙切齿瞪向李赫载：“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李赫载装无辜。
他把刚煮好的拉面端到桌上，又拿出两幅餐具摆好，“就是问你吃不吃拉面而已。要吃吗？”
“不吃。”姜至生气说，转身要走。却被李赫载叫住：“现在这种状况下回去，不会觉得不好解释吗？”
姜至被他说中，脚下一顿，转身怒视他，“你什么意思？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你如果觉得这么想比较好的话，就这样认为吧。”他化身谜语人，说完自顾自坐下吃拉面。
李赫载越是这么悠闲自在，姜至越是心烦。
“我们.......”她紧张看他，虽然开了口，但还是犹豫了好一阵子，“睡了吗？”
李赫载没说话，继续悠然吃着拉面，姜至彻底生气了，冲着他叫起来，“到底睡没睡呀我们？”
李赫载放下筷子，慢悠悠的抽了张纸巾擦嘴，最后才看她，说：“你，真的不记得了？”
姜至被他看的心里发怵，一言不发。
“那挺可惜的，”他笑的暧昧，“昨晚的感觉......挺不错的。”
姜至心被刺痛，紧握着手机，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不错你个鬼，”她气愤回怼，“和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不错过，从来都是你自己认为的。”
“呀，”李赫载也怒了。
身为男人，在这方面被质疑，是个男人都会生气。“你说什么呢？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姜至报复性的轻哼，回敬他一句，“你如果觉得这么想比较好的话，就这样认为吧。”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上电梯下楼，在小区门口打了车，姜至才知道自己身处首尔林，看向车窗外越来越远的高大建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拿出手机，重新翻看通话记录，试图在里面找到些许昨天自己遗忘的记忆。
最近通话里有和李赫载的通话记录，昨晚十点多，通话时长长达十多分钟，但说了什么话，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所以，自己到底怎么到李赫载家的，怎么会只穿着内衣和他睡在一起的？
完全不记得。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昨晚和李赫载接吻的画面......
姜至吓了一跳，锤着脑袋自言自语：“不是不是，一定是做梦，嗯，绝对在做梦。”
“嗡嗡......”
手机又弹出消息震动，是Andy：回来了吗？我在你家小区楼下。
在她家？
姜至心下一惊，随后又头疼。
酒后在前男友家睡了，还被现男友抓包，这到底要怎么解释呀......
不过，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她长叹了一口气，回复：嗯，在路上了，马上到。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姜至刷卡付了车费下车，拉过羽绒服的帽子带好，忧心忡忡往自己住的那栋公寓走。
天气阴沉沉的，还刮着冷风，她拉着羽绒服的帽子，眼睛左右乱瞟，果然在自家小区楼下看到了Andy的车。
她定了定，走过去，小心敲了两下车窗。
Andy原本靠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被敲车窗的声音惊醒，透过车窗挡风玻璃，看到咧嘴在笑的姜至，立马打开车门下车。
只是在车里蜷缩躺了一晚，腿上发麻腰也痛，一时竟有些站不稳，姜至立马扶住他。
“什么时候来的。”她陪着笑脸。
“昨晚。”他轻描淡写两个字。
其实，昨天收到她还在加班的信息，他就买了夜宵去她公司找她，公司没人打她电话又不接，联系她同事说是早下班了。
他开车来她家，家里也没人，发的信息一直是未读状态，甚至后来再打电话，就直接关机了。怕她出什么事，甚至拜托Eric帮忙联系了警察局和医院，查了全城的事故信息名单。
直到今早收到她回复的信息，才真正安下心来。
他拉过姜至抱住：“以后，不要让我联系不到你好不好。”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但不知为什么，就很害怕失去她。之前谈过的恋爱也不少，从没这样过，只对她有这种感觉。
姜至一愣。
认识Andy这么久，从没见他这样过，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不知道你等了这么久。”
Andy松开她，摸着她的头笑笑，“你没事就好。”丝毫不提她昨晚干嘛了？和谁在一起的？刚刚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这让姜至更愧疚了。
她扯着嘴角，笑了两下：“走吧，先上楼吧。”
两人一起上楼，进了姜至的小公寓。
这不是Andy第一次来，不是很大的两居室，装修的很简单，但......透着凌乱。
客厅里到处乱丢的衣服，没有什么使用痕迹的厨房，典型的工作繁忙的都市女白领独居的房子。他上次来就这样，还帮忙收拾了许久，这过去了一周，又恢复了原样。
姜至也很不好意思，进门第一时间，就开始收拾散落在各地的衣服。
上次他来时比较特殊，自己感冒发烧难受的要死，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精力管房间整不整洁。
“欧巴，你要不要去房间躺会？”姜至边收拾边说。昨晚他窝在车上一晚上，肯定没睡好。
“没事，我不困。”Andy笑说，也开始帮着收拾。
只是弯腰的瞬间，却不想拉到了万年老腰伤，疼的好一会没站起来。显然是一整晚蜷缩在车上又伤到了。
姜至看到，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我家里有膏药，帮你贴一片吧。”
Andy疼的眉头都在拧，点了点头。于是姜至拿来药箱，翻找出膏药。这是她自己常用的，治疗肩颈腰间盘突出的，久坐的白领人打工人，没几个是身体好的。
她帮Andy脱掉羽绒服外套，让他趴在沙发上，掀起他身上的卫衣T恤露出后腰，然后拿出一张膏药，撕下防护膜，贴在他的后腰处。
完事还搓热了双手，帮他按摩了一番，这让Andy腰上好受不少。
“谢谢，”他趴在那说，过了会，突然又问，“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吧。”宿醉第二天，吃点汤面胃应该会舒服些。
姜至手上的动作一顿，都现在这种情况了，他还想着自己，心下更是不忍。
“你......”她犹豫说，“为什么不问。”
“什么？”
“昨晚的事。”
Andy一时没有说话。
一开始在她电话里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是有些出乎意外，也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昨晚明明和他说了要加班，为什么又跑去喝酒，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一夜未归，为什么电话里有男人的声音，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这么像她前男友......
两个人昨天晚上在一起吗？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见面？
没见到她之前，疯了似的联想，见到之后，却感觉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不说也没关系。”Andy翻身坐起来，“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姜至看了Andy一眼，又迅速心虚垂下，咬着下唇，感觉还是要实话实话，“我.....”她犹豫了会，“昨晚，在李赫载家睡了。”
一秒，两秒......
空气中有数秒的安静，但姜至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她急了，连忙又解释：“只是单纯的睡觉，我昨晚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他家了。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不省人事。”
解释了这么一通，Andy依旧沉默，姜至泄气。
“对不起，”她低头扣手指，“如果......你想分手，我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