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被活活呛死的。
围观的人基本跑完了，有些甚至是作呕捂着嘴跑的，毕竟亲眼见识到张问海手段的残忍，是个人都得怕。
“记得送到高将军府上去。”看着死状可怖的尸体，张问海悠哉挥手，命人将其拖出去。转过身来将手中毒物晃了晃，对赵玉楼好心解释，“我亲自炼制的，厉不厉害？跟你那个毒医师兄比怎么样？”嘴角恶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论杀人的点子，我师兄到底是比不上问海兄的。”赵玉楼挤出笑容。
张问海很受用，将它抛给手下后用手帕仔细擦拭双手，慢条斯理地说，“玉楼你千万别生气，为这厮伤了你我感情可就不好了，我会很难过的。”
赵玉楼不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装模做样的人。被这种人盯上，除非他死了或消失，否则很难摆脱。
“阿风说他上次执行任务时，遇见了你和一位看不清脸的兄弟，不知是何人啊？刚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吗？”张问海好奇地问。
“没想到陈风是问海兄的人，真是有缘。”赵玉楼唏嘘，“好久没见了，明日我去府上拜访，顺道一齐见见如何？”
“不巧，阿风病了，恐怕得养一阵子。不过你来，我还是欢迎的。”
“既如此，麻烦问海兄替我问声好，改日再登门造访吧。”赵玉楼面露可惜，接着才想了想张问海的问题，“说到那个兄弟，是在下一江湖朋友，近日没钱花了，来寻珠宝的，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刚刚见这儿乱作一团，指不定到哪儿快活回去了。”
他可以确定的是陈风并没有告诉张问海苏情是男是女，看这人的回答恐怕还是逼问，否则练武之人怎会突然病倒，一病许久还不能见好。
至于他和谁一起来，八成是这人自己猜的。
张问海看他半晌，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管心里怎么怀疑，没有证据也不好再逼问，毕竟这件事并不光彩，只颇为遗憾道，“可惜了，不能再结识个江湖朋友。”说话间还打了个瞌睡，亲昵地拍拍赵玉楼肩膀，“我累了，先回了，玉楼兄自便。”
接着又凑近了些，下颌快搁到赵玉楼肩侧，“你放心，我会为你备一份大礼，你要自己接住才好。”
赵玉楼笑笑，“玉楼翘首以盼。”
张问海心情甚好地带着人走了，只是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绕回去蹲在冯圆青身边，对她耳语几句，本就害怕的人更是面色如土，张问海欣赏片刻终于起身离去。
终于，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众人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圆青，他刚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姐姐，别…别吓我……”冯玉娘一把搂过圆青，眼泪失控坠落，抚摸依旧失神的妹妹，泣不成声。
柳仙儿招呼几个一直远观的姐妹过来，“帮我把人扶起来。”
“别碰她！”冯玉娘突然推开刚碰到圆青的人，慌张地左右环视，看见柳仙儿后猛得起身推搡，还好其他姑娘拦着，她自己也脱了些力，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她才多大，你就让她接客，你还是不是人！？”
稳稳扶住柳仙儿的星儿看不过去，“冯姐姐别忘了，哪个青楼的姐妹不是十六就要接客的？这怪不得柳姐姐，谁叫我们是青楼女子。”
冯玉娘掩面而泣，渐渐滑坐到地上，浅色的袖口晕湿了大片，她只一遍遍责怪自己，“是我无能，是我无能，我要是早点儿把你赎出去多好……”
柳仙儿蹲下，握住冯玉娘抹泪的手，“是我太自大，以为护得住你们，却忘了我的名头怎么来的。”垂眸认命般黯然一笑，手心的素手却反握过来，她抬眸诧异看向双眼通红的女子，听她边哭边说对不起。
柳仙儿摇摇头，眼中亦是含泪。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其实做得够多了，我们不该成为你的拖累，要是可以，离开这儿吧。”冯玉娘话音犹带哭腔，眼神却清明许多，“我和圆青也会努力活得好好的。”
冯玉娘和圆青在众姐妹的搀扶下回房了，身姿纤瘦，远远望去，惹人怜爱。
“公子不必叹气，赚这种钱，就得受这种苦，习惯了就好了。”柳仙儿笑得苦涩。
“这儿的妈妈呢？”一直都不见人影。
“遇见这种事早就躲起来了。躲起来也好，平白跟我们担惊受怕。”柳仙儿无所谓笑笑。
一旁的星儿插话，“赵公子你不知道，这儿的事基本都是柳姐姐在操劳，往常也就是小打小闹，今日没想到碰见这位爷。之前也只听说，见了才知道这人的恶名简直名副其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星儿回想起来还是会后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柳仙儿见状握住她的手。
“你一个人太辛苦了些。”赵玉楼皱眉道，“多为自己想想，一个弱女子终归不容易，若是累了便走吧。”
“无依无靠地能去哪儿，京城若不能呆了，我和星儿又不会武功，出京实在太危险了。”柳仙儿摇摇头，愁绪万千。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赵玉楼默了许久才道。
“无妨。”柳仙儿努力换上往日笑颜，“还未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若不是你，玉娘与圆青恐怕都得被带走。”
太傅府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据说进去的女子都没有再出来过。这个传闻不知从何而起，明明没半点线索的事，一传再传逐渐邪乎，不过民间宁可信其有，到了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步。
当然，除了柳仙儿。
作为为数不多进去过太傅府的女人，她对那儿的评价不是很好，“太傅府很压抑，明明表面富丽堂皇，却说不出的不舒服，可能人少的缘故，加上传闻听多了，难免会多想。”
赵玉楼当然不会认为柳仙儿多想，一般来说女人的直觉大多数都不会错。他礼貌道谢，并嘱咐柳仙儿注意身体，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柳仙儿突然叫住他，“江行来信说他过几日要来京城，应该住在万花阁。”
赵玉楼这回又是不走大门，循着老路翻墙进了宿林园，他可不想迎面碰见什么熟人。
此时已经快三更天，园子里挂着灯笼，路至和那几个墙上暗卫在墙角围成一堆，不知在玩什么，兴致勃勃喊着口号，一会儿安静一会儿狂喜，一点儿没注意到他这个站了许久的外人。
本意不想打扰他们，毕竟难得过节，但听他们笑得这么开心，赵玉楼还是凑了过去，不出意料闻到了一股酒香，“还喝上了？”
几人大惊抬手就要拔刀，慌乱之间打翻了酒碗，酒水倒在了滚得咕噜噜的骰子上。路至率先认出他，连忙制止同僚，这几人看清来人后整齐下跪，“二公子恕罪，我们没喝多少。”
从姿态面貌来看是没醉，只是反应力迟钝了点。就这一点，要是进来个刺客，赵玉楼都不敢想，只能说还好他们的任务只是监视他。
“看你们这架势，我以为要杀人灭口呢。”
路至忙道不敢，“是我拉着他们喝的，公子要罚就罚我吧。”
“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赵玉楼揉揉额角，“有人来吗？”
“没有。”
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赵玉楼郁闷地想，算了，难得宿林园还算有些热闹。
“你们继续玩吧，只是那酒别碰了。”
第二日清晨。
赵玉楼刚穿戴好，正扶着窗边望着层层竹林侧边的黛瓦白墙，入了夏的日头果然烈，阳光穿透斑驳竹林打在墙上，鎏金跃动，勾勒还泛着不易察觉的绿色的竹影，每当有风穿过，那面墙上的画便动了起来，摇曳之姿甚是美妙。
清风拂过鬓间，吹起了垂落的几缕发丝。
“二公子，老爷有请。”路至在他身后说。
这么快……
赵玉楼手指不自觉借着木窗边敲了敲——看来是大礼到了，单论万花阁的事不应该这么快传到赵桉耳中，其他事也不可能这么早叫他，何况昨晚府里歇得那么晚。
今日书香阁外候着许多府外的人，黑压压站满了半个园子，形容严肃，比府里伺候的人规矩多了，气势也非寻常可比，临近门的地方还有两个年轻小太监。
莫伯悄悄告诉他，“皇上身边儿的郭公公来了，指名要见您，老爷跟大少爷正在里边招待呢，公子快进去吧。”
张问海这个疯子，说的大礼不会就是皇帝本人吧？
心思复杂地敲门，赵桉应允后推门而入，里面三个人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坐在主位的公公鬓发苍白垂下，纵使这样放松的时候拂尘也不离手，随意搭在臂弯，垂下的白毛已经接近灰色，跟之前宫宴上道士的拂尘对比鲜明。
郭公公眼角的细纹都耷拉下来，两只眼睛几乎隐匿其后，闪着精锐的光，就这么打量赵玉楼。
赵桉悉心为他介绍，“这就是犬子赵玉楼，公公应当见过。”
郭公公起身，含笑恭敬道，“当日宫宴上见过。”他扫了眼三人，也不多说，“既然到齐了，那老奴便宣陛下口谕。”
三人并至一排，低头听旨。
“陛下挂念将军，想着许久不来，恰逢三日灯会，顺便来瞧一瞧您。另……”郭公公看向赵玉楼，“二公子好生准备，您可能得进宫几日，为陛下炼丹。”
围观的人基本跑完了，有些甚至是作呕捂着嘴跑的，毕竟亲眼见识到张问海手段的残忍，是个人都得怕。
“记得送到高将军府上去。”看着死状可怖的尸体，张问海悠哉挥手，命人将其拖出去。转过身来将手中毒物晃了晃，对赵玉楼好心解释，“我亲自炼制的，厉不厉害？跟你那个毒医师兄比怎么样？”嘴角恶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论杀人的点子，我师兄到底是比不上问海兄的。”赵玉楼挤出笑容。
张问海很受用，将它抛给手下后用手帕仔细擦拭双手，慢条斯理地说，“玉楼你千万别生气，为这厮伤了你我感情可就不好了，我会很难过的。”
赵玉楼不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装模做样的人。被这种人盯上，除非他死了或消失，否则很难摆脱。
“阿风说他上次执行任务时，遇见了你和一位看不清脸的兄弟，不知是何人啊？刚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吗？”张问海好奇地问。
“没想到陈风是问海兄的人，真是有缘。”赵玉楼唏嘘，“好久没见了，明日我去府上拜访，顺道一齐见见如何？”
“不巧，阿风病了，恐怕得养一阵子。不过你来，我还是欢迎的。”
“既如此，麻烦问海兄替我问声好，改日再登门造访吧。”赵玉楼面露可惜，接着才想了想张问海的问题，“说到那个兄弟，是在下一江湖朋友，近日没钱花了，来寻珠宝的，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刚刚见这儿乱作一团，指不定到哪儿快活回去了。”
他可以确定的是陈风并没有告诉张问海苏情是男是女，看这人的回答恐怕还是逼问，否则练武之人怎会突然病倒，一病许久还不能见好。
至于他和谁一起来，八成是这人自己猜的。
张问海看他半晌，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管心里怎么怀疑，没有证据也不好再逼问，毕竟这件事并不光彩，只颇为遗憾道，“可惜了，不能再结识个江湖朋友。”说话间还打了个瞌睡，亲昵地拍拍赵玉楼肩膀，“我累了，先回了，玉楼兄自便。”
接着又凑近了些，下颌快搁到赵玉楼肩侧，“你放心，我会为你备一份大礼，你要自己接住才好。”
赵玉楼笑笑，“玉楼翘首以盼。”
张问海心情甚好地带着人走了，只是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绕回去蹲在冯圆青身边，对她耳语几句，本就害怕的人更是面色如土，张问海欣赏片刻终于起身离去。
终于，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众人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圆青，他刚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姐姐，别…别吓我……”冯玉娘一把搂过圆青，眼泪失控坠落，抚摸依旧失神的妹妹，泣不成声。
柳仙儿招呼几个一直远观的姐妹过来，“帮我把人扶起来。”
“别碰她！”冯玉娘突然推开刚碰到圆青的人，慌张地左右环视，看见柳仙儿后猛得起身推搡，还好其他姑娘拦着，她自己也脱了些力，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她才多大，你就让她接客，你还是不是人！？”
稳稳扶住柳仙儿的星儿看不过去，“冯姐姐别忘了，哪个青楼的姐妹不是十六就要接客的？这怪不得柳姐姐，谁叫我们是青楼女子。”
冯玉娘掩面而泣，渐渐滑坐到地上，浅色的袖口晕湿了大片，她只一遍遍责怪自己，“是我无能，是我无能，我要是早点儿把你赎出去多好……”
柳仙儿蹲下，握住冯玉娘抹泪的手，“是我太自大，以为护得住你们，却忘了我的名头怎么来的。”垂眸认命般黯然一笑，手心的素手却反握过来，她抬眸诧异看向双眼通红的女子，听她边哭边说对不起。
柳仙儿摇摇头，眼中亦是含泪。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其实做得够多了，我们不该成为你的拖累，要是可以，离开这儿吧。”冯玉娘话音犹带哭腔，眼神却清明许多，“我和圆青也会努力活得好好的。”
冯玉娘和圆青在众姐妹的搀扶下回房了，身姿纤瘦，远远望去，惹人怜爱。
“公子不必叹气，赚这种钱，就得受这种苦，习惯了就好了。”柳仙儿笑得苦涩。
“这儿的妈妈呢？”一直都不见人影。
“遇见这种事早就躲起来了。躲起来也好，平白跟我们担惊受怕。”柳仙儿无所谓笑笑。
一旁的星儿插话，“赵公子你不知道，这儿的事基本都是柳姐姐在操劳，往常也就是小打小闹，今日没想到碰见这位爷。之前也只听说，见了才知道这人的恶名简直名副其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星儿回想起来还是会后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柳仙儿见状握住她的手。
“你一个人太辛苦了些。”赵玉楼皱眉道，“多为自己想想，一个弱女子终归不容易，若是累了便走吧。”
“无依无靠地能去哪儿，京城若不能呆了，我和星儿又不会武功，出京实在太危险了。”柳仙儿摇摇头，愁绪万千。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赵玉楼默了许久才道。
“无妨。”柳仙儿努力换上往日笑颜，“还未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若不是你，玉娘与圆青恐怕都得被带走。”
太傅府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据说进去的女子都没有再出来过。这个传闻不知从何而起，明明没半点线索的事，一传再传逐渐邪乎，不过民间宁可信其有，到了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步。
当然，除了柳仙儿。
作为为数不多进去过太傅府的女人，她对那儿的评价不是很好，“太傅府很压抑，明明表面富丽堂皇，却说不出的不舒服，可能人少的缘故，加上传闻听多了，难免会多想。”
赵玉楼当然不会认为柳仙儿多想，一般来说女人的直觉大多数都不会错。他礼貌道谢，并嘱咐柳仙儿注意身体，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柳仙儿突然叫住他，“江行来信说他过几日要来京城，应该住在万花阁。”
赵玉楼这回又是不走大门，循着老路翻墙进了宿林园，他可不想迎面碰见什么熟人。
此时已经快三更天，园子里挂着灯笼，路至和那几个墙上暗卫在墙角围成一堆，不知在玩什么，兴致勃勃喊着口号，一会儿安静一会儿狂喜，一点儿没注意到他这个站了许久的外人。
本意不想打扰他们，毕竟难得过节，但听他们笑得这么开心，赵玉楼还是凑了过去，不出意料闻到了一股酒香，“还喝上了？”
几人大惊抬手就要拔刀，慌乱之间打翻了酒碗，酒水倒在了滚得咕噜噜的骰子上。路至率先认出他，连忙制止同僚，这几人看清来人后整齐下跪，“二公子恕罪，我们没喝多少。”
从姿态面貌来看是没醉，只是反应力迟钝了点。就这一点，要是进来个刺客，赵玉楼都不敢想，只能说还好他们的任务只是监视他。
“看你们这架势，我以为要杀人灭口呢。”
路至忙道不敢，“是我拉着他们喝的，公子要罚就罚我吧。”
“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赵玉楼揉揉额角，“有人来吗？”
“没有。”
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赵玉楼郁闷地想，算了，难得宿林园还算有些热闹。
“你们继续玩吧，只是那酒别碰了。”
第二日清晨。
赵玉楼刚穿戴好，正扶着窗边望着层层竹林侧边的黛瓦白墙，入了夏的日头果然烈，阳光穿透斑驳竹林打在墙上，鎏金跃动，勾勒还泛着不易察觉的绿色的竹影，每当有风穿过，那面墙上的画便动了起来，摇曳之姿甚是美妙。
清风拂过鬓间，吹起了垂落的几缕发丝。
“二公子，老爷有请。”路至在他身后说。
这么快……
赵玉楼手指不自觉借着木窗边敲了敲——看来是大礼到了，单论万花阁的事不应该这么快传到赵桉耳中，其他事也不可能这么早叫他，何况昨晚府里歇得那么晚。
今日书香阁外候着许多府外的人，黑压压站满了半个园子，形容严肃，比府里伺候的人规矩多了，气势也非寻常可比，临近门的地方还有两个年轻小太监。
莫伯悄悄告诉他，“皇上身边儿的郭公公来了，指名要见您，老爷跟大少爷正在里边招待呢，公子快进去吧。”
张问海这个疯子，说的大礼不会就是皇帝本人吧？
心思复杂地敲门，赵桉应允后推门而入，里面三个人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坐在主位的公公鬓发苍白垂下，纵使这样放松的时候拂尘也不离手，随意搭在臂弯，垂下的白毛已经接近灰色，跟之前宫宴上道士的拂尘对比鲜明。
郭公公眼角的细纹都耷拉下来，两只眼睛几乎隐匿其后，闪着精锐的光，就这么打量赵玉楼。
赵桉悉心为他介绍，“这就是犬子赵玉楼，公公应当见过。”
郭公公起身，含笑恭敬道，“当日宫宴上见过。”他扫了眼三人，也不多说，“既然到齐了，那老奴便宣陛下口谕。”
三人并至一排，低头听旨。
“陛下挂念将军，想着许久不来，恰逢三日灯会，顺便来瞧一瞧您。另……”郭公公看向赵玉楼，“二公子好生准备，您可能得进宫几日，为陛下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