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街落跑沈拂温 排队采买莲花酥
元宵之后就没什么非得去的宫宴了，宋年留在府里处理公文，那只龙妖被关进地牢拷问。
至于影簌，宋年确实按约放了她几天假。可是她哪里能闲着？左一个陆七催促，右一个天珠催命。
争取到了给犯人送饭的差事，她来到了地牢。听说是因为用了魂器，龙妖当晚就全部交代了，守卫轻松，他也没受什么罪。不过为了拘束龙妖，地牢的最里间挖出一个深池，灌满了寒骨海水。
影簌提着食盒，还未到门口，便感到了刺骨寒意。
她推开牢门。
龙妖少年四肢被捆妖锁所缚，半个身子都浸在寒骨海水中。影簌将牢饭一一端出。这牢饭看着不错，比她当初坐牢时好上几倍。看来此妖于夜坊司还有用，宋年有意留他一命。
龙妖闻到饭菜香味，悠悠转醒。
此前自己的种种行为，已经暴露她不是普通丫鬟了。虽不知身后是何人，但能肯定的是，这丫鬟知妖懂妖。所以影簌破罐破摔，与其遮遮掩掩装傻充愣，不如坦诚相待——没错！本姑娘非常了解妖！说实话确实冒进了，但眼下宋年能默许她接这个差，是不是也想看看她有无可用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啊？”
龙妖见这次来的丫鬟一点不见怕，还如此自来熟地聊起天，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问别人名字前是不是该先自报姓名？”
“哦，我叫彩云，你呢？”
“好土的名字。我叫二狗。”
二狗难道就不土了吗？！
时间紧迫，影簌直接进入正题：“你为什么杀那个小厮？”
“……你们不都问过了？”
“主人是知道了，但我这个侍女完全不知道呢，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龙妖说是这么说，还是向她吐露了真相。很符合她的刻板印象——龙妖都蠢蠢的。
“我本来是要偷国师府底下祭坛的秘宝的，偷虎符只是顺便。谁知不仅没偷成，还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洗脑，晕晕乎乎地回了皇宫。路上遇到那个小厮，看他腰间的国师府吊牌那么闪，我以为是来追我的，想都没想直接杀了。唔……都怪那股怪力量……”
影簌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她能听的吗？！影簌原本以为会是些皇室秘闻，明争暗斗的细节，谁知道是国师府的啊？！祭坛？秘宝？神秘力量？不会是天珠吧？！
她本来想着，了解些太子的计划，给宋年出些点子尽点力，表明衷心并摆除太子线人的嫌疑。现在好了。好奇心真的害死猫了。
影簌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提上食盒。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二狗张大嘴巴：“欸欸欸，我还没吃完呢！”
宋年并没有动作。
影簌坐立难安。他要是知道龙妖会把这些说出去，还允许她来送餐，是想看她什么反应？那么多人来查的情报，要是真被她抖落出去，国师府颜面何存啊？还是说——影簌抬头张望四周——已经有杀手盯着她，但凡她说出一个字就杀了她？又或者他不知道——才怪——这么久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宋年疑心有多重了！
她得坦诚。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她休假结束重新上岗。宋年早早起床办公了。经元宵一事，书案上的公文只多不少。合着你比皇帝更像皇帝啊。
影簌深呼吸几下，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正常。
“主人，昨夜给那龙妖送完餐，我一直睡不着。”
宋年没说话。
她硬着头皮继续：“那妖说他本想来国师府偷东西，结果……中了邪？我们府里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宋年终于抬头看她。影簌赶紧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害怕？”
她点点头。
“那就别在国师府待着了。”
完蛋完蛋完蛋！这是要赶人？肯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夜坊司啊。
宋年放下笔，打开抽屉。
现在是要杀我？
他拿出一袋银子。
影簌下意识接住钱袋的时候，还是很懵。
“正好没人买莲花酥了，你去买两份。”
影簌活着走出了夜坊司。
捧着一袋银子，目光呆滞。
许久，她才找回神来。走一步看一步吧。影簌打起精神，向有味斋走去。
这回她学聪明了，买了个小马扎和斗笠，一边排队一边看话本。旁边排队的人看到她都不由地竖起大姆指。
清晨的京城也很热闹，各色的早点铺里飘出阵阵香味。有味斋门口业已排起一条小长龙。
这份热闹的平和被一声锐利的尖吼打断：“沈拂温！你别跑！”
这一长排的客人们立刻转了个身来看八卦。
一个披着大红袄子的姑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停下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环顾着周围。在这样的冬天跑出汗，想来跑了不止一条街吧？
那姑娘没寻到人，又一股脑往前跑，边跑边叫着“沈拂温”。她身后还有两个婢子，看起来体力还没自家主子好，跑得很慢。
旁边的吃瓜群众开始八卦：“沈拂温？可是那个新晋的少年将军沈煦沈拂温？”
“那这追他的姑娘难道是安平郡主唐秋瓷？”
“哎哟哟，就是那个被未婚夫抛下的郡主呐？”
“欸？可我听说，当初是沈拂温赢下比武招亲要娶郡主的啊？”
“你那什么老套消息了？！这比武招亲，就是郡主强迫沈将军娶她的手段！”
“这小郡主长得玉雪可爱的，沈将军是为何要逃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的女人呐，看着可爱实则是母老虎啊！”
八卦的走向越发离谱。
眼看着小郡主跑去另一条街，沈煦从旁边的街道里跑来。
影簌不由得笑出声。还真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狼狈。
街尾又出现了小郡主的身影，看来是意识到跑错方向，又折回来了。
影簌赶紧拉过沈煦，给他戴上斗笠按在小马扎上。
“大哥你好慢，我都坐麻了。你替我排会队，我活动活动手脚。”
装作寻常兄妹一般调侃了几句，影簌站在他身前开始做拉伸。沈煦也心领神会地拉低斗笠挡住自己的脸。
小郡主风风火火地跑过，没发现他们。
见小郡主跑远，沈煦向影簌行了个礼。
“多谢彩云姑娘出手相助。”
影簌夸张地张大嘴：“您居然记得我名字？！”
沈煦莫名地歪歪头：“为何不记得？”
他看了看街尾，又看了看有味斋：“这里人多确实好藏身。阿瓷估计累了就会回去了，我再在这藏会儿。”
影簌点点头。她也开始好奇了，能用“阿瓷”来称呼郡主，关系应该不错啊。
反正这回不会“好奇心害死猫了”，影簌大胆发问：“您为何不娶郡主啊？”
沈煦面露难色：“看来你也听说了。不是阿瓷不好，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而且阿瓷还小，见过的人或事太少太单纯。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从小就依赖我，她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那一瞬间，影簌脑海中闪过无数人的声音。
比如，萧棠叹气：“所以我才说人类傻叉。”
比如，宋年说：“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很重要。”
比如，许幼娘声泪俱下：“你不能平白糟践我的感情！”（许幼娘是《青山记》女主）
“她往后余生还会遇见很多人，他们都能给她更好的……而我……”
“你都当上将军了。”
“阿瓷她之前拒绝的人可是有丞相的……”
“那关你什么事？”以前没看出来这哥们这么不自信啊？
“我现在的将军一职，怕也有长公主在背后推波。”
自信啊自信！以你的实力当将军是迟早的事好嘛？小郡主都知道你武力高所以提出了比武招亲的法子！求你有点自知之明！
千言万语只能归结成一句话：“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
有人聊天时间过得就是快，转眼快排到影簌了。
“你是来给国师买东西吗？”
“嗯。沈将军吃过有味斋的糕点吗？那味道可谓一绝！整个京城……不，整片大陆就数他家的味道最好。”
沈煦笑问：“这么夸张？”
“这是事实！可惜就是有点贵……”影簌攥着手中的钱袋哀叹。
沈煦看出那是国师府的钱袋。
“我请你吃吧，作为刚才一事的报答。”
影簌眨眨眼：“真的？”
“真的。”
店员吆喝着：“下一位！”
影簌兴奋地伸出五指：“五份莲花酥！”
新鲜出炉的莲花酥被油纸层层包好，交到影簌手中。透过油纸传来的温热让影簌不禁盈泪。
这份重量！这种香味！这般热量！
太幸福了！
沈煦看着影簌的表情夸张地几番变动，揣着那包莲花酥寻找桌椅。她弗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要打开油纸，手指接触纸面的一瞬间动作又变得格外轻微，生怕破坏了莲花酥的造型。
影簌见沈煦站着，拍拍自己的小马扎让他也坐过来。
“沈将军也来尝尝吧，可好吃了！”
沈煦挪着小马扎过去。他常年练武，很少食这种热量高的糕点。
影簌已经开动了，刚咬下一口就开始感叹：“这酥脆的口感！像踩在一米高的干落叶上！”
沈煦见此，也有些心动，拿起一块莲花酥咬了下去。
两人同时发出谓叹。
宋年听着暗卫的报告。
“后来沈将军也吃了一份，她吃了两份。应该是为了避免怀疑，在附近逛了逛消完食才回的府。总共是带回两份莲花酥，马扎和斗笠是她自掏腰包买的，没贪您给的钱。”
宋年揉揉眉心：“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确实没有。”
沈煦是新人，没道理会是一个新人的党羽。莫非沈煦背后有人？沈煦跟公主府有关，长公主与太子交恶……
“还有别的吗？”
暗卫犹豫了一下：“最近搜查到一个与杨柳儿有关的人。”
“说。”
“是名家政婢，和她校对了日期，在杨柳儿闯宝库前雇佣她来照顾一位瘫痪在床的友人；在杨柳儿死后友人突然康复并不久后了无行踪。”
宋年思索了一下：“顺着这条线接着查。”
“是。”
当街落跑沈拂温 排队采买莲花酥
元宵之后就没什么非得去的宫宴了，宋年留在府里处理公文，那只龙妖被关进地牢拷问。
至于影簌，宋年确实按约放了她几天假。可是她哪里能闲着？左一个陆七催促，右一个天珠催命。
争取到了给犯人送饭的差事，她来到了地牢。听说是因为用了魂器，龙妖当晚就全部交代了，守卫轻松，他也没受什么罪。不过为了拘束龙妖，地牢的最里间挖出一个深池，灌满了寒骨海水。
影簌提着食盒，还未到门口，便感到了刺骨寒意。
她推开牢门。
龙妖少年四肢被捆妖锁所缚，半个身子都浸在寒骨海水中。影簌将牢饭一一端出。这牢饭看着不错，比她当初坐牢时好上几倍。看来此妖于夜坊司还有用，宋年有意留他一命。
龙妖闻到饭菜香味，悠悠转醒。
此前自己的种种行为，已经暴露她不是普通丫鬟了。虽不知身后是何人，但能肯定的是，这丫鬟知妖懂妖。所以影簌破罐破摔，与其遮遮掩掩装傻充愣，不如坦诚相待——没错！本姑娘非常了解妖！说实话确实冒进了，但眼下宋年能默许她接这个差，是不是也想看看她有无可用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啊？”
龙妖见这次来的丫鬟一点不见怕，还如此自来熟地聊起天，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问别人名字前是不是该先自报姓名？”
“哦，我叫彩云，你呢？”
“好土的名字。我叫二狗。”
二狗难道就不土了吗？！
时间紧迫，影簌直接进入正题：“你为什么杀那个小厮？”
“……你们不都问过了？”
“主人是知道了，但我这个侍女完全不知道呢，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龙妖说是这么说，还是向她吐露了真相。很符合她的刻板印象——龙妖都蠢蠢的。
“我本来是要偷国师府底下祭坛的秘宝的，偷虎符只是顺便。谁知不仅没偷成，还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洗脑，晕晕乎乎地回了皇宫。路上遇到那个小厮，看他腰间的国师府吊牌那么闪，我以为是来追我的，想都没想直接杀了。唔……都怪那股怪力量……”
影簌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她能听的吗？！影簌原本以为会是些皇室秘闻，明争暗斗的细节，谁知道是国师府的啊？！祭坛？秘宝？神秘力量？不会是天珠吧？！
她本来想着，了解些太子的计划，给宋年出些点子尽点力，表明衷心并摆除太子线人的嫌疑。现在好了。好奇心真的害死猫了。
影簌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提上食盒。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二狗张大嘴巴：“欸欸欸，我还没吃完呢！”
宋年并没有动作。
影簌坐立难安。他要是知道龙妖会把这些说出去，还允许她来送餐，是想看她什么反应？那么多人来查的情报，要是真被她抖落出去，国师府颜面何存啊？还是说——影簌抬头张望四周——已经有杀手盯着她，但凡她说出一个字就杀了她？又或者他不知道——才怪——这么久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宋年疑心有多重了！
她得坦诚。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她休假结束重新上岗。宋年早早起床办公了。经元宵一事，书案上的公文只多不少。合着你比皇帝更像皇帝啊。
影簌深呼吸几下，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正常。
“主人，昨夜给那龙妖送完餐，我一直睡不着。”
宋年没说话。
她硬着头皮继续：“那妖说他本想来国师府偷东西，结果……中了邪？我们府里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宋年终于抬头看她。影簌赶紧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害怕？”
她点点头。
“那就别在国师府待着了。”
完蛋完蛋完蛋！这是要赶人？肯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夜坊司啊。
宋年放下笔，打开抽屉。
现在是要杀我？
他拿出一袋银子。
影簌下意识接住钱袋的时候，还是很懵。
“正好没人买莲花酥了，你去买两份。”
影簌活着走出了夜坊司。
捧着一袋银子，目光呆滞。
许久，她才找回神来。走一步看一步吧。影簌打起精神，向有味斋走去。
这回她学聪明了，买了个小马扎和斗笠，一边排队一边看话本。旁边排队的人看到她都不由地竖起大姆指。
清晨的京城也很热闹，各色的早点铺里飘出阵阵香味。有味斋门口业已排起一条小长龙。
这份热闹的平和被一声锐利的尖吼打断：“沈拂温！你别跑！”
这一长排的客人们立刻转了个身来看八卦。
一个披着大红袄子的姑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停下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环顾着周围。在这样的冬天跑出汗，想来跑了不止一条街吧？
那姑娘没寻到人，又一股脑往前跑，边跑边叫着“沈拂温”。她身后还有两个婢子，看起来体力还没自家主子好，跑得很慢。
旁边的吃瓜群众开始八卦：“沈拂温？可是那个新晋的少年将军沈煦沈拂温？”
“那这追他的姑娘难道是安平郡主唐秋瓷？”
“哎哟哟，就是那个被未婚夫抛下的郡主呐？”
“欸？可我听说，当初是沈拂温赢下比武招亲要娶郡主的啊？”
“你那什么老套消息了？！这比武招亲，就是郡主强迫沈将军娶她的手段！”
“这小郡主长得玉雪可爱的，沈将军是为何要逃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的女人呐，看着可爱实则是母老虎啊！”
八卦的走向越发离谱。
眼看着小郡主跑去另一条街，沈煦从旁边的街道里跑来。
影簌不由得笑出声。还真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狼狈。
街尾又出现了小郡主的身影，看来是意识到跑错方向，又折回来了。
影簌赶紧拉过沈煦，给他戴上斗笠按在小马扎上。
“大哥你好慢，我都坐麻了。你替我排会队，我活动活动手脚。”
装作寻常兄妹一般调侃了几句，影簌站在他身前开始做拉伸。沈煦也心领神会地拉低斗笠挡住自己的脸。
小郡主风风火火地跑过，没发现他们。
见小郡主跑远，沈煦向影簌行了个礼。
“多谢彩云姑娘出手相助。”
影簌夸张地张大嘴：“您居然记得我名字？！”
沈煦莫名地歪歪头：“为何不记得？”
他看了看街尾，又看了看有味斋：“这里人多确实好藏身。阿瓷估计累了就会回去了，我再在这藏会儿。”
影簌点点头。她也开始好奇了，能用“阿瓷”来称呼郡主，关系应该不错啊。
反正这回不会“好奇心害死猫了”，影簌大胆发问：“您为何不娶郡主啊？”
沈煦面露难色：“看来你也听说了。不是阿瓷不好，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而且阿瓷还小，见过的人或事太少太单纯。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从小就依赖我，她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那一瞬间，影簌脑海中闪过无数人的声音。
比如，萧棠叹气：“所以我才说人类傻叉。”
比如，宋年说：“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很重要。”
比如，许幼娘声泪俱下：“你不能平白糟践我的感情！”（许幼娘是《青山记》女主）
“她往后余生还会遇见很多人，他们都能给她更好的……而我……”
“你都当上将军了。”
“阿瓷她之前拒绝的人可是有丞相的……”
“那关你什么事？”以前没看出来这哥们这么不自信啊？
“我现在的将军一职，怕也有长公主在背后推波。”
自信啊自信！以你的实力当将军是迟早的事好嘛？小郡主都知道你武力高所以提出了比武招亲的法子！求你有点自知之明！
千言万语只能归结成一句话：“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
有人聊天时间过得就是快，转眼快排到影簌了。
“你是来给国师买东西吗？”
“嗯。沈将军吃过有味斋的糕点吗？那味道可谓一绝！整个京城……不，整片大陆就数他家的味道最好。”
沈煦笑问：“这么夸张？”
“这是事实！可惜就是有点贵……”影簌攥着手中的钱袋哀叹。
沈煦看出那是国师府的钱袋。
“我请你吃吧，作为刚才一事的报答。”
影簌眨眨眼：“真的？”
“真的。”
店员吆喝着：“下一位！”
影簌兴奋地伸出五指：“五份莲花酥！”
新鲜出炉的莲花酥被油纸层层包好，交到影簌手中。透过油纸传来的温热让影簌不禁盈泪。
这份重量！这种香味！这般热量！
太幸福了！
沈煦看着影簌的表情夸张地几番变动，揣着那包莲花酥寻找桌椅。她弗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要打开油纸，手指接触纸面的一瞬间动作又变得格外轻微，生怕破坏了莲花酥的造型。
影簌见沈煦站着，拍拍自己的小马扎让他也坐过来。
“沈将军也来尝尝吧，可好吃了！”
沈煦挪着小马扎过去。他常年练武，很少食这种热量高的糕点。
影簌已经开动了，刚咬下一口就开始感叹：“这酥脆的口感！像踩在一米高的干落叶上！”
沈煦见此，也有些心动，拿起一块莲花酥咬了下去。
两人同时发出谓叹。
宋年听着暗卫的报告。
“后来沈将军也吃了一份，她吃了两份。应该是为了避免怀疑，在附近逛了逛消完食才回的府。总共是带回两份莲花酥，马扎和斗笠是她自掏腰包买的，没贪您给的钱。”
宋年揉揉眉心：“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确实没有。”
沈煦是新人，没道理会是一个新人的党羽。莫非沈煦背后有人？沈煦跟公主府有关，长公主与太子交恶……
“还有别的吗？”
暗卫犹豫了一下：“最近搜查到一个与杨柳儿有关的人。”
“说。”
“是名家政婢，和她校对了日期，在杨柳儿闯宝库前雇佣她来照顾一位瘫痪在床的友人；在杨柳儿死后友人突然康复并不久后了无行踪。”
宋年思索了一下：“顺着这条线接着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