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礼物
娄胧月对自己在单位的定位有自知之明——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每天要早到单位，打扫卫生、准备好茶水是她的每日必须。有时候娄胧月自暴自弃地想：我真像个服务员。
日子是这样在过。
或许每日不一样的色彩是不忘仔细穿好衣服，不忘记搭配，不忘记变美，至于其他有意义的，娄胧月想不起太多。
但她也知道在这栋楼打扮的准度，哪些可以哪些不能，是不成文规定却没人打破的。就像所有的男士，在娄胧月眼里，秋冬是一件件藏青色的夹克、春夏是蓝白色的衬衫。
韩寅对娄胧月的第一印象停留在去年初秋，娄胧月穿着翻领白色长衬，浅色的牛仔裤把她的下半身包裹的很好，腰似乎只有他一掌，手里拿着一份不厚的文件。看上去年纪很小。
看上去很小，其实不是个很好的评价，娄胧月自认为，特别是在这栋楼里，她不爱别人说她小，但也只能笑着接受。就像她知道她是漂亮的，却还没学会怎么用好这个漂亮。就如，她认为的美是不自知的美，像她这样的在她心里是不算美的。
今年大降温席卷整个南部，冬天猛烈来袭。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按照惯例，这次轮到娄胧月初三值班。今天是年二十九，有些心照不宣的，领导让大家伙松了松绑，谁不想过个好年呢。外地的同事已经提前请假了，娄胧月作为本地人坚守在办公室。娄胧月将办公室打扫了一阵，又把后面值班的干粮分拣了七份，忙活完距离下班也就半小时了。她自己一人在办公室，忍不住夸自己“站好最后一班岗”。
“什么时候走？”韩寅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到点就走。”
对方回了一个OK的手势，真的很土，有点戳中娄胧月的笑点。
“在笑什么啊？还不走？”是隔壁单位的李赟，不是本地人。
“一会儿就走的！你今天还在啊，快肥家过年啦。”
“准备走的，新年快乐啊。”其实娄胧月知道，李赟是因为他们科室的赵姐先回A市了，所以今天下午留在办公室到现在。
“新年快乐，我等会儿也走的，快回家快回家。”娄胧月回他。因为春节的缘故，大家莫名都更加亲近了一些。
对于过年娄胧月有些抵触。本来，本来如果按照原定计划，娄胧月应该是一位已婚人士了。不免会遭到各方询问。娄胧月妈妈已经因为这事儿对她很不满意了。想到这儿娄胧月心情有点受影响。
将近傍晚六点的冬天，天色已经黑了，娄胧月往车库方向走，却被后院腊梅的香气吸引住。娄胧月不怕冷似的敞着大衣走进雪地里，走得近了，花香更浓郁，反而没有清幽感，她蹲下盯着落在雪地的腊梅，并没有残败，是很新鲜、饱满的样子，却只能被碾为泥土，娄胧月挑拣了几枝准备电话联系韩寅。回头的时候看到韩寅的车子就在身后，车灯将风雪的形状描绘出。
娄胧月上了车，车子里暖和，将香味烘托得更加醉人。
韩寅有些忍不住地抱了抱身旁的人，问她：“冷不冷”，又细细嗅了嗅，很香。
“快点开车走啦。”娄胧月有些不适他突然的腻歪，脸不知是因为车厢的温度还是什么而染红。
“我这次也是初三值班，到时候我接你。”知道她的顾忌，韩寅发动了车子，说起春节值班的事情来。
“好的啊。”娄胧月自然乐于有专车接送。
车子开的慢慢悠悠，娄胧月玩着手机没太注意。不一会儿听他说；“要不要喝点什么？”
“唔，我看看？”
“嗯，那你挑好了把位子告诉我。”韩寅说。
现在天都黑了，喝什么呢？茶和咖啡自然不行，娄胧月有点犯难。
“不知道喝什么诶？你有想喝的吗？现在好多店都关门了吧？”小县城好多店都关了，今天可是都到了年二十九。这人真是，早点回家不好么。娄胧月难免暗自腹诽。
“阿姨做了甜汤，喝了再送你？”韩寅也懒得再编下去。
“。”娄胧月有片刻无语，但是想到阿姨做的汤，心想算了。又说“哦，好吧。”
到了韩寅家，娄胧月走到饭桌前，看到手提袋。和两份温着的汤放在一起。她有些惊讶的问：“郭姨还给我送礼物了？”
纸袋有明显的折痕，她以为会是阿姨做的吃的装在里面。拿到手才知道不是，是包包。
韩寅走过来，把他牵到饭桌前让她坐下，他说，“新年礼物。”
“眼睛别转了，喝汤，喝完送你回家。”韩寅看着她笑着说道。
“那谢谢你啦~”，娄胧月觉得今天的汤格外甜。她甚至在韩寅送她回家时有些依依不舍，会送礼物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拜拜啦~”娄胧月下车前做可爱状亲了亲驾驶座上的人。
“初三见。”韩寅欠过身子抱了抱她。
“好啦，我走了。”私以为，在最开心的时候提上班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娄胧月到了家门口突然感到有些犯难，她把手提袋藏在大衣下面开门进去，哪想父母都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她回来了，她弟弟也出来“迎接”她，“姐！”
这一声把正背身关门的娄胧月吓到，手提袋掉了出来。
“你又买东西了？”是她爸爸，他爸看了一眼女儿又说：“你那点工资够不够你买的啊？”
娄胧月下意识反驳，“不是我买的……”
“那是谁送的啊？送什么东西？”
“哎呀，还有谁，周莉送的，我先回房休息了。”周莉是她的初中高中同学。
“那你藏个什么劲，你看看她，现在真是话都不好好跟我们说了……”娄胧月妈妈忍不住抱怨起来。
不知是不是周莉远在A市也感应到有人拿她当挡箭牌，娄胧月刚进房间就收到周莉的消息。问她什么时间有空。
胧月：都有空
周莉：？小娄同志有空闲了？
胧月：周莉宝贝最重要~
周莉：那你到店子帮帮忙。
胧月：哪几天？
周莉：初三到初八？
胧月：姐妹，我的假期就7天，初四初五。
周莉：初四初五初六，我还要准备后面几天的材料，不说了。到时候直接来店里啊。
娄胧月内心：……
周莉开了家面包店，其实是个小小工作室，娄胧月也算半个的半个的合伙人，由于刚开始，没请多少人，制作方面基本都是周莉一个人。这几天过年，又恰逢情人节，店子也多了些甜品订单，周莉有些忙不过来，第一时间想到了她的好友兼合伙人，一顿操作便安排妥当。
娄胧月对自己在单位的定位有自知之明——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每天要早到单位，打扫卫生、准备好茶水是她的每日必须。有时候娄胧月自暴自弃地想：我真像个服务员。
日子是这样在过。
或许每日不一样的色彩是不忘仔细穿好衣服，不忘记搭配，不忘记变美，至于其他有意义的，娄胧月想不起太多。
但她也知道在这栋楼打扮的准度，哪些可以哪些不能，是不成文规定却没人打破的。就像所有的男士，在娄胧月眼里，秋冬是一件件藏青色的夹克、春夏是蓝白色的衬衫。
韩寅对娄胧月的第一印象停留在去年初秋，娄胧月穿着翻领白色长衬，浅色的牛仔裤把她的下半身包裹的很好，腰似乎只有他一掌，手里拿着一份不厚的文件。看上去年纪很小。
看上去很小，其实不是个很好的评价，娄胧月自认为，特别是在这栋楼里，她不爱别人说她小，但也只能笑着接受。就像她知道她是漂亮的，却还没学会怎么用好这个漂亮。就如，她认为的美是不自知的美，像她这样的在她心里是不算美的。
今年大降温席卷整个南部，冬天猛烈来袭。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按照惯例，这次轮到娄胧月初三值班。今天是年二十九，有些心照不宣的，领导让大家伙松了松绑，谁不想过个好年呢。外地的同事已经提前请假了，娄胧月作为本地人坚守在办公室。娄胧月将办公室打扫了一阵，又把后面值班的干粮分拣了七份，忙活完距离下班也就半小时了。她自己一人在办公室，忍不住夸自己“站好最后一班岗”。
“什么时候走？”韩寅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到点就走。”
对方回了一个OK的手势，真的很土，有点戳中娄胧月的笑点。
“在笑什么啊？还不走？”是隔壁单位的李赟，不是本地人。
“一会儿就走的！你今天还在啊，快肥家过年啦。”
“准备走的，新年快乐啊。”其实娄胧月知道，李赟是因为他们科室的赵姐先回A市了，所以今天下午留在办公室到现在。
“新年快乐，我等会儿也走的，快回家快回家。”娄胧月回他。因为春节的缘故，大家莫名都更加亲近了一些。
对于过年娄胧月有些抵触。本来，本来如果按照原定计划，娄胧月应该是一位已婚人士了。不免会遭到各方询问。娄胧月妈妈已经因为这事儿对她很不满意了。想到这儿娄胧月心情有点受影响。
将近傍晚六点的冬天，天色已经黑了，娄胧月往车库方向走，却被后院腊梅的香气吸引住。娄胧月不怕冷似的敞着大衣走进雪地里，走得近了，花香更浓郁，反而没有清幽感，她蹲下盯着落在雪地的腊梅，并没有残败，是很新鲜、饱满的样子，却只能被碾为泥土，娄胧月挑拣了几枝准备电话联系韩寅。回头的时候看到韩寅的车子就在身后，车灯将风雪的形状描绘出。
娄胧月上了车，车子里暖和，将香味烘托得更加醉人。
韩寅有些忍不住地抱了抱身旁的人，问她：“冷不冷”，又细细嗅了嗅，很香。
“快点开车走啦。”娄胧月有些不适他突然的腻歪，脸不知是因为车厢的温度还是什么而染红。
“我这次也是初三值班，到时候我接你。”知道她的顾忌，韩寅发动了车子，说起春节值班的事情来。
“好的啊。”娄胧月自然乐于有专车接送。
车子开的慢慢悠悠，娄胧月玩着手机没太注意。不一会儿听他说；“要不要喝点什么？”
“唔，我看看？”
“嗯，那你挑好了把位子告诉我。”韩寅说。
现在天都黑了，喝什么呢？茶和咖啡自然不行，娄胧月有点犯难。
“不知道喝什么诶？你有想喝的吗？现在好多店都关门了吧？”小县城好多店都关了，今天可是都到了年二十九。这人真是，早点回家不好么。娄胧月难免暗自腹诽。
“阿姨做了甜汤，喝了再送你？”韩寅也懒得再编下去。
“。”娄胧月有片刻无语，但是想到阿姨做的汤，心想算了。又说“哦，好吧。”
到了韩寅家，娄胧月走到饭桌前，看到手提袋。和两份温着的汤放在一起。她有些惊讶的问：“郭姨还给我送礼物了？”
纸袋有明显的折痕，她以为会是阿姨做的吃的装在里面。拿到手才知道不是，是包包。
韩寅走过来，把他牵到饭桌前让她坐下，他说，“新年礼物。”
“眼睛别转了，喝汤，喝完送你回家。”韩寅看着她笑着说道。
“那谢谢你啦~”，娄胧月觉得今天的汤格外甜。她甚至在韩寅送她回家时有些依依不舍，会送礼物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拜拜啦~”娄胧月下车前做可爱状亲了亲驾驶座上的人。
“初三见。”韩寅欠过身子抱了抱她。
“好啦，我走了。”私以为，在最开心的时候提上班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娄胧月到了家门口突然感到有些犯难，她把手提袋藏在大衣下面开门进去，哪想父母都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她回来了，她弟弟也出来“迎接”她，“姐！”
这一声把正背身关门的娄胧月吓到，手提袋掉了出来。
“你又买东西了？”是她爸爸，他爸看了一眼女儿又说：“你那点工资够不够你买的啊？”
娄胧月下意识反驳，“不是我买的……”
“那是谁送的啊？送什么东西？”
“哎呀，还有谁，周莉送的，我先回房休息了。”周莉是她的初中高中同学。
“那你藏个什么劲，你看看她，现在真是话都不好好跟我们说了……”娄胧月妈妈忍不住抱怨起来。
不知是不是周莉远在A市也感应到有人拿她当挡箭牌，娄胧月刚进房间就收到周莉的消息。问她什么时间有空。
胧月：都有空
周莉：？小娄同志有空闲了？
胧月：周莉宝贝最重要~
周莉：那你到店子帮帮忙。
胧月：哪几天？
周莉：初三到初八？
胧月：姐妹，我的假期就7天，初四初五。
周莉：初四初五初六，我还要准备后面几天的材料，不说了。到时候直接来店里啊。
娄胧月内心：……
周莉开了家面包店，其实是个小小工作室，娄胧月也算半个的半个的合伙人，由于刚开始，没请多少人，制作方面基本都是周莉一个人。这几天过年，又恰逢情人节，店子也多了些甜品订单，周莉有些忙不过来，第一时间想到了她的好友兼合伙人，一顿操作便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