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蓝衣男子名叫陆无鱼，是泥人张糊的第一个纸人。
他同何翠花一样，也在鬼市做着副本NPC的工作。为了多赚点钱，好给何翠花换芽身，他从鬼市接了个私活，事成之后能得五十枚金叶子。
“我接的这个私活是，帮助彩云堂的一位镜仙逃逸。”陆无鱼道，“结果失败了，我当时以为失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挣不到钱呗！谁承想，这失败的待价竟然让我直接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你这样是那位镜仙造成的吗？”慕容寻问。
“不是那位逃逸失败的镜仙，是这里的镜仙。”陆无鱼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因为他的脸整个是倒立的，大概做什么表情都不会显得自然。
“据我后来了解到的，这里原本就有一个镜仙，跟彩云堂里的那个是同一时期的一对古镜，两位镜仙原本想着这一次可以团聚，但因为我把事情搞砸了，所以外面的这个就恨上了我......”
“我这个样子就是被那镜仙吞噬一半的结果......”
“是那镜仙的本体镜子要吞噬你吗？”整件事情尽管听起来很魔幻，但慕容寻显然接受良好，“那镜子能吞活人？”
“可以这么理解。”陆无鱼双手比划，“从头脸一直到肚子这里，直接被吞了，要不是我求生欲强烈，且当时那镜仙还比较虚弱，我就渣都不剩了。”
晏明修道：“所以你许诺我们的线索是什么？”
“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是我最近才发现的。这位野镜仙似乎一直在吸取一些人家的气运，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半夜三更被这么个玩意儿敲门，然后对方还说要带你去找线索，关键这线索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毫不相关且......鸡肋。
若是二话不说就跟着去，可就太好骗了。
所以慕容寻站在原地，没动。晏明修也没动，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读懂了对方眼里那几分相同的情绪：此“人”不大靠谱。
陆无鱼见两人不动，傻傻问道：“你们不想看吗？还是说这个线索对你们没啥用？”
说他不靠谱吧，这人似乎又透着几分天然呆的纯真，让慕容寻怀疑的话有点儿说不出口，她只好委婉道：“沙塘峪的夜晚太过诡异，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你觉得呢？”
陆无鱼肚腹上的倒立脸现出几分认真的神色，顿了顿，竟然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你说得对，要是被那野镜仙发现了，更麻烦！”
“不过，我得站得足够高才能向你们证明......”
随即他看见村委的几间房子都是平屋顶，于是向两人道：“我想到办法了。”
他指着村委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小房间道：“那边那个房间是工具房，可以请这位先生帮我去扛一把梯子过来吗？”
晏明修被使唤也没有不悦，但去的时候却谨慎地叫上了慕容寻，两人去村委办公室取了钥匙，打开工具房的门，很快扛了一把梯子过来。
陆无鱼眼睛虽然长在肚子上，爬梯子的时候却很利落，他轻巧地上了屋顶，不一会儿又招手叫两人也上去。
慕容寻作势要爬，晏明修却抢先了一步道：“还是我先上去，防着他耍花样。”
两人都上到屋顶后，陆无鱼朝他们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道：“请看！”
两人朝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陆无鱼纠正道：“不是看那边，是叫你们看我的掌心。”
两人疑惑地低头，看见陆无鱼掌心里躺着一只眼睛。
慕容寻：“......”
晏明修：“......”
现实版潘神的迷宫无眼怪？
陆无鱼耐心解释：“并非玩笑，你们仔细看我的眼珠。”
眼珠？
慕容寻又凑近了些，只见陆无鱼掌心的那只眼睛轻轻眨了眨，继而努力地睁大了，棕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的并非是慕容寻和晏明修，而是村委对面的沙塘峪。
黑暗中，有一片显眼的白色正不停地从沙塘峪村的几个方向，绵绵不断地飘向村南。
慕容寻抬头看向不远处寂静黑暗的村子，又低头看向那只眼睛，反复几次，才确定：“这就是你说的气运？只有你能看见？”
陆无鱼的半个头颅点了点，肚子上的嘴巴张口道：“他在吸食沙塘峪的气运，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我觉得这好像不大正常。”
“并且，我有个猜测，我觉得这个野镜仙也许在谋划着什么，或许，他在想办法救他的兄弟。”
“兄弟？”
“就是彩云堂里逃逸失败的那个镜仙。”
慕容寻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沙塘峪，忽而道：“镜仙，是以气运为食？”
“差不多。”陆无鱼道，“镜仙自身需要的气运其实并不多，所以鬼市的彩云堂与镜仙签订了契约，镜仙为彩云堂采集气运，彩云堂靠卖运气为生，反过来对那些镜仙进行约束。”
“打个比方，这镜仙就好比蜜蜂，彩云堂和镜仙的关系，类似于养蜂人和蜜蜂。而野镜仙这样的就相当于野蜂。”
“那彩云堂干得不也是夺人气运、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吗？”
“不是的。”陆无鱼解释道，“彩云堂里常驻的镜仙都签订过相关契约，挺守规矩的。他们采运就像是蜜蜂采蜜一样，都是采无主之地的风水运、抑或是凡人的当头运。”
“换言之，就是这个人要走运了，运气已经促成了好事，这些镜仙就会跟在身边采采当头运，这对当事人来说是完全不受影响的，因为他的运气已经用完了，只不过是被采运仙捡漏了而已。”
“原来如此。”慕容寻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直不曾说话的晏明修却道：“慕容，你过来看。”
晏明修扒着陆无鱼的掌心，指着他手心里的眼睛道，“你仔细看那些飘出白雾的人家。”
慕容寻依言去看，半晌皱眉问他：“六个方向，不会是出事儿的那六户吧？”
“你也发现了？”晏明修边掏手机边道，“不知道探马追凶APP的3D地图是不是离线的......”
慕容寻眼睛一亮，也凑过去看晏明修的手机屏幕。
万幸，地图的确是离线的，他们根据陆无鱼眼睛里的镜像，与沙塘峪的3D地图作了比对，发现出事的那六个人所住的地方，的确与飘出白雾的方位是重合的。
“这么说......”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镜仙还当真与凶手能扯上关系！”
陆无鱼听懂了这最后一句，他高兴道：“太好了！看来这能算得上一条线索了对吧？”
慕容寻却高兴不起来：“老实说，我们的确需要再回一趟鬼市，但我们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陆无鱼却不担心：“这个不用担心......”
话至中途，慕容寻却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他们已经不在村委的屋顶上了，她和晏明修又回到了村委东首的会议室里。
慕容寻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恰好是凌晨一点钟。
她无奈地笑笑：“这也太巧了，都没听到该怎么去鬼市就结束了。”
晏明修道：“别担心。下次应该还会见到他的。”
两人躺在沙发上，晏明修翻过身来面对着慕容寻道：“慕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慕容寻意外地看他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晏明修犹豫了下，仿佛在组织语言，慕容寻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回答。
转头又去看他时，才发现晏明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一刻的晏明修忽然和幻境里的卿何重合，霎那间，慕容寻的心跳仿似漏跳了一拍。
“我......”晏明修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不甚流畅地道，“慕容，我之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我总觉得那只是见色起意。人和人之间总是需要时间相识、相知，然后才能谈相恋，只见一面的人，就说‘钟情’，我觉得太不现实。”
“但是直到我遇见你，慕容，我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我心里描摹过很多遍的理想型，就是眼前你的模样。”
猝不及防被表白，慕容寻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干脆坐起身，俯视了晏明修，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晏明修也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我当时这么想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你，但不知道这种没来由的喜欢来自何方，就莫名其妙的。”
“但是直到今天，子夜中的松岚山、卿何、山酒......包括你扎我的那一下，我全部记起来了！”
慕容寻挺直了腰背，向他确认：“你说你‘全部记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的前世，我们的前世。”晏明修的声音放轻，闷闷的却很温柔，“关于卿何和山酒，关于前世的你和我。”
慕容寻呆住，所以，前世记忆什么的，真的可以恢复？
晏明修情不自禁牵起慕容寻的一只手，低头，眼睫垂下去，闷声抱怨：“这还能怎么办？前世情缘、天生一对，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啊！”
说完，抬头向她呲牙一笑。
慕容寻：“......”
【我去，表白了啊！】
【老晏恢复了记忆，慕容寻啥时候恢复啊？】
【晏明修：你不对劲儿！】
【早就觉得晏明修的箭头粗的不可直视，这下终于说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阴谋论，我总觉得晏明修其实并没有恢复前世记忆，我感觉他在装】
【[捂脸][捂脸][捂脸]楼上这么一说，我、我突然也感觉到了一点点儿】
【不至于吧？他也没装前几次的啊！我觉得晏明修不可能假装恢复记忆的】
【不会是察觉自己大限将至，抓紧时间表白吧？】
【不是......楼上的你有毒吧hahaha什么大限hahaha】
他同何翠花一样，也在鬼市做着副本NPC的工作。为了多赚点钱，好给何翠花换芽身，他从鬼市接了个私活，事成之后能得五十枚金叶子。
“我接的这个私活是，帮助彩云堂的一位镜仙逃逸。”陆无鱼道，“结果失败了，我当时以为失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挣不到钱呗！谁承想，这失败的待价竟然让我直接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你这样是那位镜仙造成的吗？”慕容寻问。
“不是那位逃逸失败的镜仙，是这里的镜仙。”陆无鱼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因为他的脸整个是倒立的，大概做什么表情都不会显得自然。
“据我后来了解到的，这里原本就有一个镜仙，跟彩云堂里的那个是同一时期的一对古镜，两位镜仙原本想着这一次可以团聚，但因为我把事情搞砸了，所以外面的这个就恨上了我......”
“我这个样子就是被那镜仙吞噬一半的结果......”
“是那镜仙的本体镜子要吞噬你吗？”整件事情尽管听起来很魔幻，但慕容寻显然接受良好，“那镜子能吞活人？”
“可以这么理解。”陆无鱼双手比划，“从头脸一直到肚子这里，直接被吞了，要不是我求生欲强烈，且当时那镜仙还比较虚弱，我就渣都不剩了。”
晏明修道：“所以你许诺我们的线索是什么？”
“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是我最近才发现的。这位野镜仙似乎一直在吸取一些人家的气运，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半夜三更被这么个玩意儿敲门，然后对方还说要带你去找线索，关键这线索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毫不相关且......鸡肋。
若是二话不说就跟着去，可就太好骗了。
所以慕容寻站在原地，没动。晏明修也没动，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读懂了对方眼里那几分相同的情绪：此“人”不大靠谱。
陆无鱼见两人不动，傻傻问道：“你们不想看吗？还是说这个线索对你们没啥用？”
说他不靠谱吧，这人似乎又透着几分天然呆的纯真，让慕容寻怀疑的话有点儿说不出口，她只好委婉道：“沙塘峪的夜晚太过诡异，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你觉得呢？”
陆无鱼肚腹上的倒立脸现出几分认真的神色，顿了顿，竟然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你说得对，要是被那野镜仙发现了，更麻烦！”
“不过，我得站得足够高才能向你们证明......”
随即他看见村委的几间房子都是平屋顶，于是向两人道：“我想到办法了。”
他指着村委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小房间道：“那边那个房间是工具房，可以请这位先生帮我去扛一把梯子过来吗？”
晏明修被使唤也没有不悦，但去的时候却谨慎地叫上了慕容寻，两人去村委办公室取了钥匙，打开工具房的门，很快扛了一把梯子过来。
陆无鱼眼睛虽然长在肚子上，爬梯子的时候却很利落，他轻巧地上了屋顶，不一会儿又招手叫两人也上去。
慕容寻作势要爬，晏明修却抢先了一步道：“还是我先上去，防着他耍花样。”
两人都上到屋顶后，陆无鱼朝他们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道：“请看！”
两人朝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陆无鱼纠正道：“不是看那边，是叫你们看我的掌心。”
两人疑惑地低头，看见陆无鱼掌心里躺着一只眼睛。
慕容寻：“......”
晏明修：“......”
现实版潘神的迷宫无眼怪？
陆无鱼耐心解释：“并非玩笑，你们仔细看我的眼珠。”
眼珠？
慕容寻又凑近了些，只见陆无鱼掌心的那只眼睛轻轻眨了眨，继而努力地睁大了，棕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的并非是慕容寻和晏明修，而是村委对面的沙塘峪。
黑暗中，有一片显眼的白色正不停地从沙塘峪村的几个方向，绵绵不断地飘向村南。
慕容寻抬头看向不远处寂静黑暗的村子，又低头看向那只眼睛，反复几次，才确定：“这就是你说的气运？只有你能看见？”
陆无鱼的半个头颅点了点，肚子上的嘴巴张口道：“他在吸食沙塘峪的气运，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我觉得这好像不大正常。”
“并且，我有个猜测，我觉得这个野镜仙也许在谋划着什么，或许，他在想办法救他的兄弟。”
“兄弟？”
“就是彩云堂里逃逸失败的那个镜仙。”
慕容寻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沙塘峪，忽而道：“镜仙，是以气运为食？”
“差不多。”陆无鱼道，“镜仙自身需要的气运其实并不多，所以鬼市的彩云堂与镜仙签订了契约，镜仙为彩云堂采集气运，彩云堂靠卖运气为生，反过来对那些镜仙进行约束。”
“打个比方，这镜仙就好比蜜蜂，彩云堂和镜仙的关系，类似于养蜂人和蜜蜂。而野镜仙这样的就相当于野蜂。”
“那彩云堂干得不也是夺人气运、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吗？”
“不是的。”陆无鱼解释道，“彩云堂里常驻的镜仙都签订过相关契约，挺守规矩的。他们采运就像是蜜蜂采蜜一样，都是采无主之地的风水运、抑或是凡人的当头运。”
“换言之，就是这个人要走运了，运气已经促成了好事，这些镜仙就会跟在身边采采当头运，这对当事人来说是完全不受影响的，因为他的运气已经用完了，只不过是被采运仙捡漏了而已。”
“原来如此。”慕容寻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直不曾说话的晏明修却道：“慕容，你过来看。”
晏明修扒着陆无鱼的掌心，指着他手心里的眼睛道，“你仔细看那些飘出白雾的人家。”
慕容寻依言去看，半晌皱眉问他：“六个方向，不会是出事儿的那六户吧？”
“你也发现了？”晏明修边掏手机边道，“不知道探马追凶APP的3D地图是不是离线的......”
慕容寻眼睛一亮，也凑过去看晏明修的手机屏幕。
万幸，地图的确是离线的，他们根据陆无鱼眼睛里的镜像，与沙塘峪的3D地图作了比对，发现出事的那六个人所住的地方，的确与飘出白雾的方位是重合的。
“这么说......”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镜仙还当真与凶手能扯上关系！”
陆无鱼听懂了这最后一句，他高兴道：“太好了！看来这能算得上一条线索了对吧？”
慕容寻却高兴不起来：“老实说，我们的确需要再回一趟鬼市，但我们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陆无鱼却不担心：“这个不用担心......”
话至中途，慕容寻却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发现他们已经不在村委的屋顶上了，她和晏明修又回到了村委东首的会议室里。
慕容寻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恰好是凌晨一点钟。
她无奈地笑笑：“这也太巧了，都没听到该怎么去鬼市就结束了。”
晏明修道：“别担心。下次应该还会见到他的。”
两人躺在沙发上，晏明修翻过身来面对着慕容寻道：“慕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慕容寻意外地看他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晏明修犹豫了下，仿佛在组织语言，慕容寻等了半晌，却没听到回答。
转头又去看他时，才发现晏明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一刻的晏明修忽然和幻境里的卿何重合，霎那间，慕容寻的心跳仿似漏跳了一拍。
“我......”晏明修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不甚流畅地道，“慕容，我之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我总觉得那只是见色起意。人和人之间总是需要时间相识、相知，然后才能谈相恋，只见一面的人，就说‘钟情’，我觉得太不现实。”
“但是直到我遇见你，慕容，我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我心里描摹过很多遍的理想型，就是眼前你的模样。”
猝不及防被表白，慕容寻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干脆坐起身，俯视了晏明修，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晏明修也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我当时这么想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你，但不知道这种没来由的喜欢来自何方，就莫名其妙的。”
“但是直到今天，子夜中的松岚山、卿何、山酒......包括你扎我的那一下，我全部记起来了！”
慕容寻挺直了腰背，向他确认：“你说你‘全部记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的前世，我们的前世。”晏明修的声音放轻，闷闷的却很温柔，“关于卿何和山酒，关于前世的你和我。”
慕容寻呆住，所以，前世记忆什么的，真的可以恢复？
晏明修情不自禁牵起慕容寻的一只手，低头，眼睫垂下去，闷声抱怨：“这还能怎么办？前世情缘、天生一对，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啊！”
说完，抬头向她呲牙一笑。
慕容寻：“......”
【我去，表白了啊！】
【老晏恢复了记忆，慕容寻啥时候恢复啊？】
【晏明修：你不对劲儿！】
【早就觉得晏明修的箭头粗的不可直视，这下终于说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阴谋论，我总觉得晏明修其实并没有恢复前世记忆，我感觉他在装】
【[捂脸][捂脸][捂脸]楼上这么一说，我、我突然也感觉到了一点点儿】
【不至于吧？他也没装前几次的啊！我觉得晏明修不可能假装恢复记忆的】
【不会是察觉自己大限将至，抓紧时间表白吧？】
【不是......楼上的你有毒吧hahaha什么大限hah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