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慕容寻觉得，自从这个“表白”夜之后，晏明修明显地变得不同了。
不光脸皮厚了很多，看她的眼神也黏糊了许多。
是的，黏糊。
比如早上一醒来，慕容寻睁开眼睛，就发现晏明修已经醒了，一双眼睛正“深情似海”地将她看着。
慕容寻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
估计换做是谁，睁开眼看见有人盯着自己都会觉得不自在。
但晏明修收放自如，眼睛眨了眨，就笑着向慕容寻问早安，要不是他耳朵红得厉害，慕容寻都怀疑是自己刚刚看错了。
两人离开村委的时候，蒋为民还没来，为了不被盘问另外三人的下落，两人麻溜地去了刘晓玫家吃早饭。
刘晓玫妈妈把早饭端上桌，便出门了。
好家伙，晏明修的眼神又开始拉丝儿了。
慕容寻伸筷子夹咸菜，余光瞥见晏明修在看她，于是目光便转向晏明修，姓晏的红着一双耳朵，或者对她笑一笑，或者跟她说两句口水话。其状态之诡异，甚至让慕容寻怀疑他在参加恋综。
咽下一口莲子粥，慕容寻抬头说：“晏明修，你那碗粥甜吗？”
晏明修幸福点头：“甜！”
慕容寻终于忍无可忍：“你喝得是咸粥！”
还特么的“甜”！
晏明修低头看了看，碗里盛的确实是皮蛋瘦肉粥，他不好意思地找补：“那个，刚才走神了。”
“你还记得咱们还有案子没破吗？”慕容寻道，“快吃！吃完干活去！”
【晏明修像是喝了二斤假酒】
【hahahaha慕容太会问了！“粥甜吗？”“甜！”“智障！你喝的是咸粥！”笑死我了！】
【呜呜呜我的女鹅啊！终于还是要被晏白菜拱了】
【[笑哭][笑哭][笑哭]不是晏猪吗？白菜拱猪？】
【口误！】
【把这对CP给我锁死！】
【晏明修啊晏明修，你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唉！】
早饭之后，慕容寻和晏明修决定，先去“野镜仙”的所在地查探一番，再做打算。
昨夜在村委的屋顶上，两人曾反复比对过，此刻，慕容寻正翻着手中的3D地图，与晏明修凑在一处确定位置。
本来子夜结束之后，慕容寻就打算标记好位置，早上直接去的。
但是由于某人的深情告白，导致慕容寻直接把这事儿忘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气运”汇集的中心应该是在......”慕容寻的手指悬空在手机屏幕上方，继而往一处一点，“这里。”
晏明修也将手机递过来，两人对比了一下标记位置，竟是丝毫儿不差。
两个人都记得的地方，准确率自然会高一些。
慕容寻打开地图导航，准备跟着导航步行。
晏明修伸手一点，替她点了关闭。
他一拍胸膛：“就这么点儿距离，不用开导航，跟着我走就行。”
不到十分钟，两人停在一处小树林边，地图上显示他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十米。
晏明修装起手机道：“位置是我们自己选的，大体方位应该不会差，就是也许会有误差，方圆几十米内，恐怕都得找一遍。”
“你说咱们找什么呢？”慕容寻郁闷道，“昨天子夜咱们也没问关于那镜仙的事情，现在盲目地找了过来，连要找啥都不知道。”
“总不可能真是面镜子吧？”
晏明修朝前一指，示意两人边走边说：“我倒觉得非常有可能。镜仙镜仙，或许就是面成了精的镜子呗！不然还能是啥？”
“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慕容寻停下脚步道，“你记不记得，以往有两次，我们在子夜的里世界里，都进入过镜像的世界。”
“所以？”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直接性的关联。算了，先找吧。”
“嗯。”
两人把这一片都翻捡了一遍，末了却毫无发现。
慕容寻有些沮丧道：“我们这一次查案的方向会不会不太对呢？‘野镜仙’既然把气运收集在这里，就该有迹可循才对，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
晏明修：“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想到的......”
“别急。”他拉过慕容寻，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正色道，“咱们再从头捋一捋好不好？以免疏漏。”
慕容寻点点头：“目前的线索是，我们已知蒋为富牵涉其中，且蒋为富有个姘头，一开始我们猜测沈云梦是那个姘头，结果昨天傍晚发现不是她，蒋为富的姘头是刘玲。”
“嗯。”晏明修接着道，“昨天子夜，陆无鱼主动来找我们，从他那里，我们得知了有一个野镜仙或许也牵涉其中，野镜仙的目的是采食人的气运。所以，算上野镜仙，现在有三个角色涉及其中。”
晏明修拿起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蒋为富、刘玲、野镜仙。
他在刘玲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问号，“刘玲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我们目前的任务，是找出这三个人之间的联系，并确定害死刘老头的元凶，以及凶手害死刘老头的动机和手段。”
三个名字成三角形被写在地上，慕容寻道，“天虹蜃影中，最后一个镜头是蒋为富去银行存钱，存完钱在银行门口抽烟，一连抽了三根。”
“我的猜测是：蒋为民通过整件事情得到了实际的利益，事后却觉得良心有些过不去；还有倒数第二个画面，蒋为富和另外两人去一个地方烧元宝，还挑大晚上去，也是心里有鬼的表现。”
晏明修点点头表示同意，继而道：“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假如是刘玲和蒋为富联合起来要害刘老头，那他们是怎么和野镜仙扯上关系的？出现在画面里的第三个人又是谁？”
“哎，等等！”慕容寻又想起什么，“晏明修，你仔细回忆一下，天虹蜃影中，蒋为富三人烧元宝磕头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眼熟？”晏明修仔细回忆着画面中的影像，半晌不确定道，“我只依稀记得有个石台，是当时有个人把手电筒放了上去。”
“那个石台是不是水泥的？”
晏明修迟疑道：“青灰色......有可能。”
慕容寻的眼睛亮起来：“那你记不记得，天虹蜃影中第二个画面，蒋为富开的那辆电动三轮车里，装的是红砖和水泥？”
晏明修被那双眼睛里的光彩夺去了注意力，只听到后半句，闷闷道，“我记不太清了，你记性可真好！”
慕容寻浑不在意，语气笃定：“我看见了。”
“所以，这能确定什么呢？”
慕容寻站起来，“我知道在哪儿了！”
“走！”
走了不过十几米，慕容寻驻足在一棵法桐树下，晏明修看了一圈，表示不解，这地儿刚才他们已经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慕容，你确定是这儿吗？你怎么判断的？”
“不是这儿，但离这里一定不远。他们烧元宝的画面里，蒋为富的手电筒一晃，我确定我看见了一棵法桐。然后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到了。”
“法桐......不一定是这棵吧？”
“但有且仅有这棵。”慕容寻道，“刚才咱们转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当时还纳闷，农村居然还种法桐，走了一圈才发现，仅此一棵，应该不是特意种的。”
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能发现，晏明修佩服道：“那他们接下来朝哪儿走的？”
“这个嘛，我就不太确定了，咱们找找看吧。”
相比之下，有个具体的水泥台，就明确多了，两人找了一会儿，顺着一串脚印，终于在一片长满杂草的断墙后面找到了——
那竟是一个比土地庙还要小上许多的小庙，底部用水泥砌了一个台子，上面用红砖垒成一个敞口的小房子样式，里面放了一面镜子。
“竟然真的是镜子！”
慕容寻伸手要拿，被晏明修抓住手阻止了，“慕容，等一下，你先过来。”
晏明修把慕容寻拉到一边，“慕容，如果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野镜仙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不要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刚刚看到那个小庙的一瞬间，晏明修心头隐隐浮现一个想法，将自己的计划说了，结果不意外地得到慕容寻的赞成。
时间已是晌午，因答应刘晓玫妈妈回去吃午饭，慕容寻带着晏明修匆匆回刘家吃了点东西，又一刻不停地出了门。
饭后，两人骑着罗威的摩托车，去了沙塘峪隔壁的张羊村，远远看见刘玲正在村口等着他们。
下了车，三人径直往刘玲家去。
路上，刘玲忍不住问道：“那两位警察同志没来吗？”
两人扯了个慌应付过去。
到了刘玲家里，刘玲的女儿张淼正在客厅写作业，小女孩从沙发前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小孩长得太像蒋为富了，不知道小孩的爸爸作何感想？
刘玲打发女儿去了卧室，三人坐在客厅里，刘玲局促地起身给他俩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了两人斜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迟疑道：“文浩，晓玫，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晏明修先开口，话题起得突兀，“刘老头应该不是个好父亲吧？”
闻言，刘玲一愣，苦笑道：“怎么说起这个？”
“你一定很恨你的父亲吧？有多恨，想要他去死的那种？”晏明修的声音平和，仿佛他只是在问“你吃饭了吗？”这样家常的问题。
不光脸皮厚了很多，看她的眼神也黏糊了许多。
是的，黏糊。
比如早上一醒来，慕容寻睁开眼睛，就发现晏明修已经醒了，一双眼睛正“深情似海”地将她看着。
慕容寻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
估计换做是谁，睁开眼看见有人盯着自己都会觉得不自在。
但晏明修收放自如，眼睛眨了眨，就笑着向慕容寻问早安，要不是他耳朵红得厉害，慕容寻都怀疑是自己刚刚看错了。
两人离开村委的时候，蒋为民还没来，为了不被盘问另外三人的下落，两人麻溜地去了刘晓玫家吃早饭。
刘晓玫妈妈把早饭端上桌，便出门了。
好家伙，晏明修的眼神又开始拉丝儿了。
慕容寻伸筷子夹咸菜，余光瞥见晏明修在看她，于是目光便转向晏明修，姓晏的红着一双耳朵，或者对她笑一笑，或者跟她说两句口水话。其状态之诡异，甚至让慕容寻怀疑他在参加恋综。
咽下一口莲子粥，慕容寻抬头说：“晏明修，你那碗粥甜吗？”
晏明修幸福点头：“甜！”
慕容寻终于忍无可忍：“你喝得是咸粥！”
还特么的“甜”！
晏明修低头看了看，碗里盛的确实是皮蛋瘦肉粥，他不好意思地找补：“那个，刚才走神了。”
“你还记得咱们还有案子没破吗？”慕容寻道，“快吃！吃完干活去！”
【晏明修像是喝了二斤假酒】
【hahahaha慕容太会问了！“粥甜吗？”“甜！”“智障！你喝的是咸粥！”笑死我了！】
【呜呜呜我的女鹅啊！终于还是要被晏白菜拱了】
【[笑哭][笑哭][笑哭]不是晏猪吗？白菜拱猪？】
【口误！】
【把这对CP给我锁死！】
【晏明修啊晏明修，你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唉！】
早饭之后，慕容寻和晏明修决定，先去“野镜仙”的所在地查探一番，再做打算。
昨夜在村委的屋顶上，两人曾反复比对过，此刻，慕容寻正翻着手中的3D地图，与晏明修凑在一处确定位置。
本来子夜结束之后，慕容寻就打算标记好位置，早上直接去的。
但是由于某人的深情告白，导致慕容寻直接把这事儿忘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气运”汇集的中心应该是在......”慕容寻的手指悬空在手机屏幕上方，继而往一处一点，“这里。”
晏明修也将手机递过来，两人对比了一下标记位置，竟是丝毫儿不差。
两个人都记得的地方，准确率自然会高一些。
慕容寻打开地图导航，准备跟着导航步行。
晏明修伸手一点，替她点了关闭。
他一拍胸膛：“就这么点儿距离，不用开导航，跟着我走就行。”
不到十分钟，两人停在一处小树林边，地图上显示他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十米。
晏明修装起手机道：“位置是我们自己选的，大体方位应该不会差，就是也许会有误差，方圆几十米内，恐怕都得找一遍。”
“你说咱们找什么呢？”慕容寻郁闷道，“昨天子夜咱们也没问关于那镜仙的事情，现在盲目地找了过来，连要找啥都不知道。”
“总不可能真是面镜子吧？”
晏明修朝前一指，示意两人边走边说：“我倒觉得非常有可能。镜仙镜仙，或许就是面成了精的镜子呗！不然还能是啥？”
“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慕容寻停下脚步道，“你记不记得，以往有两次，我们在子夜的里世界里，都进入过镜像的世界。”
“所以？”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直接性的关联。算了，先找吧。”
“嗯。”
两人把这一片都翻捡了一遍，末了却毫无发现。
慕容寻有些沮丧道：“我们这一次查案的方向会不会不太对呢？‘野镜仙’既然把气运收集在这里，就该有迹可循才对，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
晏明修：“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想到的......”
“别急。”他拉过慕容寻，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正色道，“咱们再从头捋一捋好不好？以免疏漏。”
慕容寻点点头：“目前的线索是，我们已知蒋为富牵涉其中，且蒋为富有个姘头，一开始我们猜测沈云梦是那个姘头，结果昨天傍晚发现不是她，蒋为富的姘头是刘玲。”
“嗯。”晏明修接着道，“昨天子夜，陆无鱼主动来找我们，从他那里，我们得知了有一个野镜仙或许也牵涉其中，野镜仙的目的是采食人的气运。所以，算上野镜仙，现在有三个角色涉及其中。”
晏明修拿起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蒋为富、刘玲、野镜仙。
他在刘玲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问号，“刘玲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我们目前的任务，是找出这三个人之间的联系，并确定害死刘老头的元凶，以及凶手害死刘老头的动机和手段。”
三个名字成三角形被写在地上，慕容寻道，“天虹蜃影中，最后一个镜头是蒋为富去银行存钱，存完钱在银行门口抽烟，一连抽了三根。”
“我的猜测是：蒋为民通过整件事情得到了实际的利益，事后却觉得良心有些过不去；还有倒数第二个画面，蒋为富和另外两人去一个地方烧元宝，还挑大晚上去，也是心里有鬼的表现。”
晏明修点点头表示同意，继而道：“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假如是刘玲和蒋为富联合起来要害刘老头，那他们是怎么和野镜仙扯上关系的？出现在画面里的第三个人又是谁？”
“哎，等等！”慕容寻又想起什么，“晏明修，你仔细回忆一下，天虹蜃影中，蒋为富三人烧元宝磕头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眼熟？”晏明修仔细回忆着画面中的影像，半晌不确定道，“我只依稀记得有个石台，是当时有个人把手电筒放了上去。”
“那个石台是不是水泥的？”
晏明修迟疑道：“青灰色......有可能。”
慕容寻的眼睛亮起来：“那你记不记得，天虹蜃影中第二个画面，蒋为富开的那辆电动三轮车里，装的是红砖和水泥？”
晏明修被那双眼睛里的光彩夺去了注意力，只听到后半句，闷闷道，“我记不太清了，你记性可真好！”
慕容寻浑不在意，语气笃定：“我看见了。”
“所以，这能确定什么呢？”
慕容寻站起来，“我知道在哪儿了！”
“走！”
走了不过十几米，慕容寻驻足在一棵法桐树下，晏明修看了一圈，表示不解，这地儿刚才他们已经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慕容，你确定是这儿吗？你怎么判断的？”
“不是这儿，但离这里一定不远。他们烧元宝的画面里，蒋为富的手电筒一晃，我确定我看见了一棵法桐。然后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到了。”
“法桐......不一定是这棵吧？”
“但有且仅有这棵。”慕容寻道，“刚才咱们转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当时还纳闷，农村居然还种法桐，走了一圈才发现，仅此一棵，应该不是特意种的。”
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能发现，晏明修佩服道：“那他们接下来朝哪儿走的？”
“这个嘛，我就不太确定了，咱们找找看吧。”
相比之下，有个具体的水泥台，就明确多了，两人找了一会儿，顺着一串脚印，终于在一片长满杂草的断墙后面找到了——
那竟是一个比土地庙还要小上许多的小庙，底部用水泥砌了一个台子，上面用红砖垒成一个敞口的小房子样式，里面放了一面镜子。
“竟然真的是镜子！”
慕容寻伸手要拿，被晏明修抓住手阻止了，“慕容，等一下，你先过来。”
晏明修把慕容寻拉到一边，“慕容，如果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野镜仙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不要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刚刚看到那个小庙的一瞬间，晏明修心头隐隐浮现一个想法，将自己的计划说了，结果不意外地得到慕容寻的赞成。
时间已是晌午，因答应刘晓玫妈妈回去吃午饭，慕容寻带着晏明修匆匆回刘家吃了点东西，又一刻不停地出了门。
饭后，两人骑着罗威的摩托车，去了沙塘峪隔壁的张羊村，远远看见刘玲正在村口等着他们。
下了车，三人径直往刘玲家去。
路上，刘玲忍不住问道：“那两位警察同志没来吗？”
两人扯了个慌应付过去。
到了刘玲家里，刘玲的女儿张淼正在客厅写作业，小女孩从沙发前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小孩长得太像蒋为富了，不知道小孩的爸爸作何感想？
刘玲打发女儿去了卧室，三人坐在客厅里，刘玲局促地起身给他俩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了两人斜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迟疑道：“文浩，晓玫，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晏明修先开口，话题起得突兀，“刘老头应该不是个好父亲吧？”
闻言，刘玲一愣，苦笑道：“怎么说起这个？”
“你一定很恨你的父亲吧？有多恨，想要他去死的那种？”晏明修的声音平和，仿佛他只是在问“你吃饭了吗？”这样家常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