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天际的阴云散过一阵，又周而复始笼罩起来，只能依稀能见残阳留下的余晖。
裴清宁回来后，躺着养伤的香落挣扎着起来，被晴蓝制止住：“咋们三个都受了刑，轮换着伺候小娘子吧！你先歇着，晚上再来换茉儿。她已经先去侍候了。”
听罢，香落继续躺好，道：“那姐姐先辛苦，晚些奴再起来。”
晴蓝轻声应和，回到院中，将裴清宁得来的赏赐仔细归拢，这才进了房。
房里，裴清宁任由茉儿清洗上药之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道：“茉儿你的伤没好，去休息吧！”
茉儿道：“奴不碍事。倒是小娘子，今天定然是磕着了，那於痕不见好，很痛吧？”
裴清宁声音发虚，听到晴蓝进来，转移话题问道：“玄黎哥可找到落脚点了？”
晴蓝绕了进了，点点头：“奴还不得空亲自替小娘子去看。听锦葵说，地方偏了一些，但是很雅致，等小娘子同意便拍板。”
裴清宁道：“一会儿就叫人递话出去，让锦葵和玄黎哥看中了便买下。房契留给玄黎哥傍身便是。”
茉儿对裴清宁的大方见怪不怪，在一旁躬身打香篆。
晴蓝倒是微微诧异，问：“那处宅子，要送给玄黎吗？”
裴清宁以为晴蓝意有所指，认为自己将锦葵忘了，解释道：“过段时日，锦葵得回去山庄，毕竟玄青哥在那边。玄黎哥在长安任职的话，总要有个宅子，我不去办，阿翁也会办的。”
玄青、玄黎二人是正是拜过柳乘风的关门弟子，只是平日里兄弟二人低调，晴蓝一时忘了，笑道：“小娘子思虑周全。”
“明日一早，你代替我亲自去看看。寻些乔迁之礼，顺道送过去。”裴清宁说着，一双深幽的眸子流转，见窗户边偶见来往侍从的身影，压低声音，嘱咐道：“顺便将我那把琵琶找出来，封装在盒子里。与那些乔迁礼一道送出去，不许叫旁人窥见。”
晴蓝脸上挂着的笑隐了下去，凑近小声道：“奴会亲自交给玄黎。”
“转告玄黎哥，他能去县衙任职，多亏了大哥哥。让他一定要亲自上门，向大哥哥致谢。”裴清宁盯着停驻在窗前的身影，转移话题，道：“外边的人，全是我父亲的？”
晴蓝正要禀报此事，小声道：“奴仔细查探了，有两个好像私下接触过虞娘子。不过现在手底下没人，奴一人也很难追到真凭实据，也不知她们都传了什么话出去。”
裴清宁冷笑一声：“这位虞娘子，来头不一般。花些银钱，仔细查查她的过往。”
晴蓝不知裴清宁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一向明媚的小娘子，忽地变得心思深沉，这样的愁容满面。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娘子，这些事，可要只会郡王一声？”
毕竟李仲言在这长安的地位，办起让她们焦头烂额的小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正要交代你与茉儿，切记，不许与郡王那边的人有任何联络。”裴清宁眸子深敛，道：：“还有玄黎与锦葵，也嘱咐他们。”
茉儿端着一盏安神香进来，听到裴清宁细碎的话语，绕了进来，小声道：“小娘子，到底怎么了？可否对我们说一说？”
“我可能得罪宫中贵人了。”裴清宁脸色未变，出言却骇人。
茉儿快速查看，见四下无人，凑了过来。
裴清宁款款道：“言哥哥故意向裴府示好，引得众人猜测：武陵郡王与燕王为了一个裴女生风吃醋。我本想着，这对于上边贵人来说，只是坊间闲事一桩，听过便罢。今日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牵扯到燕王、郡王这样的权贵，又是婚姻大事，便会引得上边的神仙打架。到时候殃及的，只有我这样的池鱼。”
茉儿听得直皱眉，问：“上边的为何会打架？”
晴蓝解释：“联姻重视门第和利益，如圣后或徐王，断不会由着下面的郎君随心所欲。但郎君们若都心有所属，不愿意听从长辈之意，岂不是要起争端？”
茉儿点头，无奈道：“为了自保，只能暂时切断与郡王的联系，免得让人以为郡王与小娘子只见有情谊。郡王身份贵重，肯定不会娶小娘子做正头娘子……”
茉儿被晴蓝掐了一把，适才自觉言语冒失，赶紧住了嘴。
这些事情，裴清宁从来都不愿意去想，现在由茉儿道出，让裴清宁不得不清醒。
她顺着茉儿的话茬儿，继续说：“言哥哥争不过长辈的。那最后，我将置于何地？难不成，给他做妾或是外室……可是，我又不愿意像我母亲那样，为了虚无缥缈的爱，一头扎进内宅……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由得，裴清宁的脸庞埋进棉被里。
“小娘子。”晴蓝心疼地摸了摸裴清宁顺滑的长发，安慰道：“这是人之常情，您不必自责。”
茉儿思维跳跃，忽地想到刚才裴清宁的话，问道：“小娘子，坊间传的裴女，应该是裴羽若呀，怎么您刚才那意思，好像变成您了？”
晴蓝恍若未觉，这才发觉端倪，也道：“对呀！之前燕王又没见过您，说不通呀？”
裴清宁的脸埋在枕头里，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景，简直要将她折磨得不能呼吸了。
半晌，她闷闷解释：“王皇后特意召所有裴家女进宫面见，这事儿就很蹊跷。并且在宴席上，燕王种种表现，明显与裴羽若并不熟稔。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可恨的是，燕王对我出言相互，作出青眼有加的样子，又正好坐实了坊间的传言。”
晴蓝与茉儿对视一眼，也开始头痛。
茉儿问：“那怎么办呐？原本没有的事，现在倒变成有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裴清宁无奈，吩咐道：“这段时日，一定要小心些，注意来往，不要让何意的东西流入西楼。”
茉儿与晴蓝应答一声，又见东苑那边迟迟不传膳，便先服侍裴清宁躺下小憩。
裴清宁心头还有事情惦念着，闭目养神时，顺便将寒夜香的香方梳理一遍。这武昭仪的吩咐，可是不能随意应付过去的。
院里，耿嬷嬷带来两名眼生的中年妇人，交给晴蓝。
耿嬷嬷道：“老太太念着四娘院里的三个得脸侍女都受了伤，特意拨来两名娘子过来。她们呀，都是体贴的，也替你们分担些。”
晴蓝连连道谢，将耿嬷嬷送了出去。
那两名娘子是姐妹俩，大的唤“林二娘”，小的唤“林三娘”，看着干净爽利，见了晴蓝也不拿乔，矮了矮身。
林二娘道：“东苑那边似乎在忙着，一时顾不上这边，我与三娘去做些膳食，您安心去屋内服侍吧。”
晴蓝露出笑容，道：“您二位是府里的老人，又是文彦堂来的，我该敬着二位，不必与我客气。若不嫌弃，往后换我晴蓝吧。小娘子刚好躺下了，我也闲着无事，与两位娘子同去可好？”
说罢，三人往小厨房走去。
“晴蓝小小年纪，真是好性子。”林二娘忍不住夸赞：“我瞧着，小娘子带来的几个人，都是不俗的。不过要说最得体的，还属你呢！”
晴蓝听着很是受用，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二娘谬赞了。晴蓝还不够稳重，许多事情需要两位多提点。”
林三娘插话进来，笑道：“提点不敢当，只是不知小娘子口味如何，晴蓝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晴蓝没有再谈论其他话题，一心一意地做好膳食。
期间，那两名虞娘子派来的侍女，借故来了厨房好几趟，后被林二娘呵斥：“这里暂且用不着你们，去院子里洒扫去吧！”
其中一名侍女答：“院子上午便打扫过了，奴留下帮您摘菜洗菜吧。”
晴蓝睨了一眼两名侍女，开口：“二娘说不用就不用。你们去把香落房里换下的衣裳仔细洗了，再瞧瞧香落有没有其他吩咐。”
这么一说，两名侍女这才走开。
待人走远了，晴蓝单刀直入，道：“二娘可是有话要说？”
林二娘特意将人支开，的确是有话说。见晴蓝是聪明人，林二娘道：“她们二人是虞娘子安插过来的，即便是大娘子知道了，也不好说。
晴蓝清洗着绿油油的蔬菜，好奇问道：“之前没听说二郎君成婚了，这位虞娘子是？”
林三娘轻笑一声，道：“左不过是红袖添香。如今倒是拿起二郎君房中大娘子的款来了。”
林二娘附和：“谁叫人家有位好姐姐。”
见晴蓝一脸迷茫，林三娘小声道：“虞娘子本是一户官家女儿，在闺中便痴恋二郎君。等了许多年，可二郎君就是不愿娶她。不过她走运，有个在圣后身边侍候的姐姐。碍着这一层，老太太也成全了虞娘子的一片痴心，让她进府。”
“既然进了府，怎么没有名分？”晴蓝依旧不解。
“嗐！二郎君不同意呗！”林三娘摇摇头：“二郎君只同意留虞娘子在身边。好在这些年，虞娘子算是个安分的，只守着二郎君，从不过问其他院里的事情。”
“那虞娘子都与二郎君搬出去了，还派两个眼线过来……”晴蓝蹙眉，道：“为何？”
有些话，林二娘与三娘都不好与晴蓝直言，只能隐晦道：“是呀，原本相安无事。偏偏四小娘子回府，虞娘子倒是来劲儿了。”
原来是这层意思！
晴蓝懂了：虞娘子痴恋裴君昭，心底依旧忌惮着故去的柳娘子。如今小娘子来了，又勾起虞娘子的怨怼了。
想到此处，晴蓝只道多谢两位娘子提点。
晴蓝一个头两个大，看来搬离裴府之前，只得如履薄冰，小心行事了。
裴清宁回来后，躺着养伤的香落挣扎着起来，被晴蓝制止住：“咋们三个都受了刑，轮换着伺候小娘子吧！你先歇着，晚上再来换茉儿。她已经先去侍候了。”
听罢，香落继续躺好，道：“那姐姐先辛苦，晚些奴再起来。”
晴蓝轻声应和，回到院中，将裴清宁得来的赏赐仔细归拢，这才进了房。
房里，裴清宁任由茉儿清洗上药之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道：“茉儿你的伤没好，去休息吧！”
茉儿道：“奴不碍事。倒是小娘子，今天定然是磕着了，那於痕不见好，很痛吧？”
裴清宁声音发虚，听到晴蓝进来，转移话题问道：“玄黎哥可找到落脚点了？”
晴蓝绕了进了，点点头：“奴还不得空亲自替小娘子去看。听锦葵说，地方偏了一些，但是很雅致，等小娘子同意便拍板。”
裴清宁道：“一会儿就叫人递话出去，让锦葵和玄黎哥看中了便买下。房契留给玄黎哥傍身便是。”
茉儿对裴清宁的大方见怪不怪，在一旁躬身打香篆。
晴蓝倒是微微诧异，问：“那处宅子，要送给玄黎吗？”
裴清宁以为晴蓝意有所指，认为自己将锦葵忘了，解释道：“过段时日，锦葵得回去山庄，毕竟玄青哥在那边。玄黎哥在长安任职的话，总要有个宅子，我不去办，阿翁也会办的。”
玄青、玄黎二人是正是拜过柳乘风的关门弟子，只是平日里兄弟二人低调，晴蓝一时忘了，笑道：“小娘子思虑周全。”
“明日一早，你代替我亲自去看看。寻些乔迁之礼，顺道送过去。”裴清宁说着，一双深幽的眸子流转，见窗户边偶见来往侍从的身影，压低声音，嘱咐道：“顺便将我那把琵琶找出来，封装在盒子里。与那些乔迁礼一道送出去，不许叫旁人窥见。”
晴蓝脸上挂着的笑隐了下去，凑近小声道：“奴会亲自交给玄黎。”
“转告玄黎哥，他能去县衙任职，多亏了大哥哥。让他一定要亲自上门，向大哥哥致谢。”裴清宁盯着停驻在窗前的身影，转移话题，道：“外边的人，全是我父亲的？”
晴蓝正要禀报此事，小声道：“奴仔细查探了，有两个好像私下接触过虞娘子。不过现在手底下没人，奴一人也很难追到真凭实据，也不知她们都传了什么话出去。”
裴清宁冷笑一声：“这位虞娘子，来头不一般。花些银钱，仔细查查她的过往。”
晴蓝不知裴清宁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一向明媚的小娘子，忽地变得心思深沉，这样的愁容满面。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娘子，这些事，可要只会郡王一声？”
毕竟李仲言在这长安的地位，办起让她们焦头烂额的小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正要交代你与茉儿，切记，不许与郡王那边的人有任何联络。”裴清宁眸子深敛，道：：“还有玄黎与锦葵，也嘱咐他们。”
茉儿端着一盏安神香进来，听到裴清宁细碎的话语，绕了进来，小声道：“小娘子，到底怎么了？可否对我们说一说？”
“我可能得罪宫中贵人了。”裴清宁脸色未变，出言却骇人。
茉儿快速查看，见四下无人，凑了过来。
裴清宁款款道：“言哥哥故意向裴府示好，引得众人猜测：武陵郡王与燕王为了一个裴女生风吃醋。我本想着，这对于上边贵人来说，只是坊间闲事一桩，听过便罢。今日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牵扯到燕王、郡王这样的权贵，又是婚姻大事，便会引得上边的神仙打架。到时候殃及的，只有我这样的池鱼。”
茉儿听得直皱眉，问：“上边的为何会打架？”
晴蓝解释：“联姻重视门第和利益，如圣后或徐王，断不会由着下面的郎君随心所欲。但郎君们若都心有所属，不愿意听从长辈之意，岂不是要起争端？”
茉儿点头，无奈道：“为了自保，只能暂时切断与郡王的联系，免得让人以为郡王与小娘子只见有情谊。郡王身份贵重，肯定不会娶小娘子做正头娘子……”
茉儿被晴蓝掐了一把，适才自觉言语冒失，赶紧住了嘴。
这些事情，裴清宁从来都不愿意去想，现在由茉儿道出，让裴清宁不得不清醒。
她顺着茉儿的话茬儿，继续说：“言哥哥争不过长辈的。那最后，我将置于何地？难不成，给他做妾或是外室……可是，我又不愿意像我母亲那样，为了虚无缥缈的爱，一头扎进内宅……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由得，裴清宁的脸庞埋进棉被里。
“小娘子。”晴蓝心疼地摸了摸裴清宁顺滑的长发，安慰道：“这是人之常情，您不必自责。”
茉儿思维跳跃，忽地想到刚才裴清宁的话，问道：“小娘子，坊间传的裴女，应该是裴羽若呀，怎么您刚才那意思，好像变成您了？”
晴蓝恍若未觉，这才发觉端倪，也道：“对呀！之前燕王又没见过您，说不通呀？”
裴清宁的脸埋在枕头里，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景，简直要将她折磨得不能呼吸了。
半晌，她闷闷解释：“王皇后特意召所有裴家女进宫面见，这事儿就很蹊跷。并且在宴席上，燕王种种表现，明显与裴羽若并不熟稔。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可恨的是，燕王对我出言相互，作出青眼有加的样子，又正好坐实了坊间的传言。”
晴蓝与茉儿对视一眼，也开始头痛。
茉儿问：“那怎么办呐？原本没有的事，现在倒变成有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裴清宁无奈，吩咐道：“这段时日，一定要小心些，注意来往，不要让何意的东西流入西楼。”
茉儿与晴蓝应答一声，又见东苑那边迟迟不传膳，便先服侍裴清宁躺下小憩。
裴清宁心头还有事情惦念着，闭目养神时，顺便将寒夜香的香方梳理一遍。这武昭仪的吩咐，可是不能随意应付过去的。
院里，耿嬷嬷带来两名眼生的中年妇人，交给晴蓝。
耿嬷嬷道：“老太太念着四娘院里的三个得脸侍女都受了伤，特意拨来两名娘子过来。她们呀，都是体贴的，也替你们分担些。”
晴蓝连连道谢，将耿嬷嬷送了出去。
那两名娘子是姐妹俩，大的唤“林二娘”，小的唤“林三娘”，看着干净爽利，见了晴蓝也不拿乔，矮了矮身。
林二娘道：“东苑那边似乎在忙着，一时顾不上这边，我与三娘去做些膳食，您安心去屋内服侍吧。”
晴蓝露出笑容，道：“您二位是府里的老人，又是文彦堂来的，我该敬着二位，不必与我客气。若不嫌弃，往后换我晴蓝吧。小娘子刚好躺下了，我也闲着无事，与两位娘子同去可好？”
说罢，三人往小厨房走去。
“晴蓝小小年纪，真是好性子。”林二娘忍不住夸赞：“我瞧着，小娘子带来的几个人，都是不俗的。不过要说最得体的，还属你呢！”
晴蓝听着很是受用，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二娘谬赞了。晴蓝还不够稳重，许多事情需要两位多提点。”
林三娘插话进来，笑道：“提点不敢当，只是不知小娘子口味如何，晴蓝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晴蓝没有再谈论其他话题，一心一意地做好膳食。
期间，那两名虞娘子派来的侍女，借故来了厨房好几趟，后被林二娘呵斥：“这里暂且用不着你们，去院子里洒扫去吧！”
其中一名侍女答：“院子上午便打扫过了，奴留下帮您摘菜洗菜吧。”
晴蓝睨了一眼两名侍女，开口：“二娘说不用就不用。你们去把香落房里换下的衣裳仔细洗了，再瞧瞧香落有没有其他吩咐。”
这么一说，两名侍女这才走开。
待人走远了，晴蓝单刀直入，道：“二娘可是有话要说？”
林二娘特意将人支开，的确是有话说。见晴蓝是聪明人，林二娘道：“她们二人是虞娘子安插过来的，即便是大娘子知道了，也不好说。
晴蓝清洗着绿油油的蔬菜，好奇问道：“之前没听说二郎君成婚了，这位虞娘子是？”
林三娘轻笑一声，道：“左不过是红袖添香。如今倒是拿起二郎君房中大娘子的款来了。”
林二娘附和：“谁叫人家有位好姐姐。”
见晴蓝一脸迷茫，林三娘小声道：“虞娘子本是一户官家女儿，在闺中便痴恋二郎君。等了许多年，可二郎君就是不愿娶她。不过她走运，有个在圣后身边侍候的姐姐。碍着这一层，老太太也成全了虞娘子的一片痴心，让她进府。”
“既然进了府，怎么没有名分？”晴蓝依旧不解。
“嗐！二郎君不同意呗！”林三娘摇摇头：“二郎君只同意留虞娘子在身边。好在这些年，虞娘子算是个安分的，只守着二郎君，从不过问其他院里的事情。”
“那虞娘子都与二郎君搬出去了，还派两个眼线过来……”晴蓝蹙眉，道：“为何？”
有些话，林二娘与三娘都不好与晴蓝直言，只能隐晦道：“是呀，原本相安无事。偏偏四小娘子回府，虞娘子倒是来劲儿了。”
原来是这层意思！
晴蓝懂了：虞娘子痴恋裴君昭，心底依旧忌惮着故去的柳娘子。如今小娘子来了，又勾起虞娘子的怨怼了。
想到此处，晴蓝只道多谢两位娘子提点。
晴蓝一个头两个大，看来搬离裴府之前，只得如履薄冰，小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