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仲辛上过身后的凌野泽有些怪怪的。
让他在家里待着，他偏不，甚至还答应了某个恋爱综艺节目的邀请去做什么神秘嘉宾。小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一个转身，跳进了镜子里，打算再去谭家转悠一圈。坐在另一边的凌野泽见状，跟了上去，自然是被镜子挡在了外面。
小也在里面看着外面被镜子撞到了鼻子的凌野泽，笑道：“你傻啊，回来的时候你能进镜界是因为我带着你。”这虽是她第三次带他进入镜界，但却是凌野泽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镜界。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隔着镜子，凌野泽忽然委屈道，“是不是嫌弃我是时仲辛的孙子了？”
“哈？”他这是在闹哪门子的别扭，小也忍俊不禁，道：“你想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以往他并没有想过要进去，可今天他就是想要跟进去。
“大哥，你是人，这镜子后面的世界不适合你。”小也实话实说，这也是为什么她几乎不会主动带凌野泽进入镜界，生怕一个不小心搞得他小命就交代在里面了，“你别闹脾气行不行？有话快说。”
“阿申是谁？”凌野泽终于说出了这几天他一直想要问的话，被时仲辛附身的时候，他也在。那晚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只是不能发出声音，无法参与其中。
“你——”听到这话，小也从镜子里走了出来，“不会是在吃醋吧？”
“只要你肯告诉我真相，我这醋吃的就不算亏。”凌野泽别过头，不去看小也，但手却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小也的袖口。
“你真想知道？”小也的脸色一沉，语气平静道，“其实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是来人间找阿申的。”
“不要敷衍我好不好。”他摇头，眼神中满是悲伤，松开了手。
不同往日，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敷衍凌野泽。若不是邪鬼的那句话，她甚至已经忘记了枉死城这个地方。许多事情，她也没搞明白，就算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阿申究竟是谁？
小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人间找他。只有心底里那股执念，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她只能希望找到了阿申以后，一切都能明了。
等到小也回神时，凌野泽早已不在身边，小也抬眼望向窗外，发现乌云压得很低，阴沉得仿佛掐一下就能渗出水。
她迟疑了几秒，但还是转身朝镜子里迈了一步。再从镜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谭家，不同于上一次，这次佛龛前烧的香闻起来更加奇异一些，有种发疯前的血腥味。
偌大的房子里是空的，没有人，只有仍保持着人形的恶鬼。
“专程来看我的？”恶鬼问。
“嗯，有些事情想不通，索性就来了。”说着，小也用手指戳了戳香炉里的灰，试探道：“谭正乾和时仲辛合力把你镇住后，谭正乾用计将你一分为二，啊不对，不应该说一分为二，邪鬼应该没有一半，顶多有个三分之一？”
“四分之一。”恶鬼答，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就是把邪鬼从锁魂塔里放了出来的那只鬼？”
“是也不是。”小也耐心解释道，“我不过借了邪鬼一点本源，能逃出锁魂塔纯粹是因为他有那个能耐。”
“不可能。”恶鬼厉色道，“我见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别的鬼的气息。”
“噢，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小也恬然道，“你要不要仔细感受一下，我的本源是什么？”
恶鬼满不在乎地走近了一步，面色忽变，惊呼道：“怎么可能？！你的本源——”
“是万物。”小也恬不为意，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道：“按理说，以你的能耐，离开谭家并不是多难的事，更况且谭家的人还像供神一样供着你，想离开不是分分秒秒的事？”说到这里，小也似乎明白了恶鬼为什么没有离开谭家。
“你也说了，谭家像供神一样供着我。”恶鬼大笑。
“那倒是，把鬼当神供着，谭家这事着了什么魔道。”小也叹了口气，“所以谭正乾横死街头、谭坤下落不明、谭坤的女儿谭巽的妻儿被火烧死皆是你的手笔？”
“是也不是。”恶鬼学小也，假装泰然道：“人性罢了。”
“你是只恶鬼，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小也笑着反问。
“信与不信，是你的权利。”恶鬼淡然，“说与不说，是我的自由。”
“你不觉得你这自由过了头吗？”小也抓了一撮香灰，抹在了佛像的头顶上，“自由到拿谭巽妻儿的命胡闹。”
“等价交换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恶鬼漫不经心，“谭巽许下的愿，我替他办到了，自然是要收点好处费的。”
“这话也就谭巽那个蠢货会信。”小也直截了当，戳穿了恶鬼的伎俩，“取了他妻儿命的是人，说到底，你只是那只蛊惑人心的恶鬼。”
“那又何妨。”恶鬼并不为小也的话感到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你也说了，我是只恶鬼，玩弄人心算得上是我的使命了。”
“无药可救。”小也懒得再继续与他争辩，“你既然知道邪鬼因为我离开了时家，那你可知道邪鬼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恶鬼未加思索，直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灭了他，你要是见到他，记得让他洗好脖子等我。”
“你俩本为一体，你要灭了他，这合适吗？”小也好奇。
“再合适不过了。”恶鬼似乎很讨厌邪鬼，脸上厌恶的表情一览无遗。
不知道二鬼之间有什么间隙。小也摇了摇头，只感叹这一趟大概是白来了。原以为能从恶鬼口中知道邪鬼的下落，届时找到邪鬼兴许就能弄明白阿泽的身世了。小也正要离开，却听恶鬼道：“别走啊，马上有好戏给你看。”
小也回身，看见恶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问：“什么好戏？”
让他在家里待着，他偏不，甚至还答应了某个恋爱综艺节目的邀请去做什么神秘嘉宾。小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一个转身，跳进了镜子里，打算再去谭家转悠一圈。坐在另一边的凌野泽见状，跟了上去，自然是被镜子挡在了外面。
小也在里面看着外面被镜子撞到了鼻子的凌野泽，笑道：“你傻啊，回来的时候你能进镜界是因为我带着你。”这虽是她第三次带他进入镜界，但却是凌野泽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进入镜界。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隔着镜子，凌野泽忽然委屈道，“是不是嫌弃我是时仲辛的孙子了？”
“哈？”他这是在闹哪门子的别扭，小也忍俊不禁，道：“你想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以往他并没有想过要进去，可今天他就是想要跟进去。
“大哥，你是人，这镜子后面的世界不适合你。”小也实话实说，这也是为什么她几乎不会主动带凌野泽进入镜界，生怕一个不小心搞得他小命就交代在里面了，“你别闹脾气行不行？有话快说。”
“阿申是谁？”凌野泽终于说出了这几天他一直想要问的话，被时仲辛附身的时候，他也在。那晚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只是不能发出声音，无法参与其中。
“你——”听到这话，小也从镜子里走了出来，“不会是在吃醋吧？”
“只要你肯告诉我真相，我这醋吃的就不算亏。”凌野泽别过头，不去看小也，但手却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小也的袖口。
“你真想知道？”小也的脸色一沉，语气平静道，“其实我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是来人间找阿申的。”
“不要敷衍我好不好。”他摇头，眼神中满是悲伤，松开了手。
不同往日，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敷衍凌野泽。若不是邪鬼的那句话，她甚至已经忘记了枉死城这个地方。许多事情，她也没搞明白，就算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阿申究竟是谁？
小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人间找他。只有心底里那股执念，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她只能希望找到了阿申以后，一切都能明了。
等到小也回神时，凌野泽早已不在身边，小也抬眼望向窗外，发现乌云压得很低，阴沉得仿佛掐一下就能渗出水。
她迟疑了几秒，但还是转身朝镜子里迈了一步。再从镜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谭家，不同于上一次，这次佛龛前烧的香闻起来更加奇异一些，有种发疯前的血腥味。
偌大的房子里是空的，没有人，只有仍保持着人形的恶鬼。
“专程来看我的？”恶鬼问。
“嗯，有些事情想不通，索性就来了。”说着，小也用手指戳了戳香炉里的灰，试探道：“谭正乾和时仲辛合力把你镇住后，谭正乾用计将你一分为二，啊不对，不应该说一分为二，邪鬼应该没有一半，顶多有个三分之一？”
“四分之一。”恶鬼答，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就是把邪鬼从锁魂塔里放了出来的那只鬼？”
“是也不是。”小也耐心解释道，“我不过借了邪鬼一点本源，能逃出锁魂塔纯粹是因为他有那个能耐。”
“不可能。”恶鬼厉色道，“我见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别的鬼的气息。”
“噢，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小也恬然道，“你要不要仔细感受一下，我的本源是什么？”
恶鬼满不在乎地走近了一步，面色忽变，惊呼道：“怎么可能？！你的本源——”
“是万物。”小也恬不为意，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道：“按理说，以你的能耐，离开谭家并不是多难的事，更况且谭家的人还像供神一样供着你，想离开不是分分秒秒的事？”说到这里，小也似乎明白了恶鬼为什么没有离开谭家。
“你也说了，谭家像供神一样供着我。”恶鬼大笑。
“那倒是，把鬼当神供着，谭家这事着了什么魔道。”小也叹了口气，“所以谭正乾横死街头、谭坤下落不明、谭坤的女儿谭巽的妻儿被火烧死皆是你的手笔？”
“是也不是。”恶鬼学小也，假装泰然道：“人性罢了。”
“你是只恶鬼，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小也笑着反问。
“信与不信，是你的权利。”恶鬼淡然，“说与不说，是我的自由。”
“你不觉得你这自由过了头吗？”小也抓了一撮香灰，抹在了佛像的头顶上，“自由到拿谭巽妻儿的命胡闹。”
“等价交换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恶鬼漫不经心，“谭巽许下的愿，我替他办到了，自然是要收点好处费的。”
“这话也就谭巽那个蠢货会信。”小也直截了当，戳穿了恶鬼的伎俩，“取了他妻儿命的是人，说到底，你只是那只蛊惑人心的恶鬼。”
“那又何妨。”恶鬼并不为小也的话感到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你也说了，我是只恶鬼，玩弄人心算得上是我的使命了。”
“无药可救。”小也懒得再继续与他争辩，“你既然知道邪鬼因为我离开了时家，那你可知道邪鬼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恶鬼未加思索，直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灭了他，你要是见到他，记得让他洗好脖子等我。”
“你俩本为一体，你要灭了他，这合适吗？”小也好奇。
“再合适不过了。”恶鬼似乎很讨厌邪鬼，脸上厌恶的表情一览无遗。
不知道二鬼之间有什么间隙。小也摇了摇头，只感叹这一趟大概是白来了。原以为能从恶鬼口中知道邪鬼的下落，届时找到邪鬼兴许就能弄明白阿泽的身世了。小也正要离开，却听恶鬼道：“别走啊，马上有好戏给你看。”
小也回身，看见恶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问：“什么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