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明显的“我已经杀死你了”的示意。小姑娘在凝聚出这张照片之后就没再怎么动弹，只在原地踉跄了几步，接着开始在狗卷棘身后的影子里发呆；禅院真希和熊猫则是又僵硬了几秒钟，刚才的咒言时效才算过去。
“真是作弊啊，咒言师。”禅院真希把刀背那一面扛在肩上，“这次居然让我输在新人手上了。啊啊，真是讨厌你们这种直接建立诅咒的家伙……”
说是讨厌，实际上禅院真希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显然只是对同学的调侃；小姑娘也抿嘴一笑，褪去了刚才战斗时刻的冷厉，又显得羞怯可爱起来。“一对一我肯定打不过真希姐啦。”她躲在狗卷棘身后，“我体术不行的。”
这压根就是开玩笑。禅院真希的力量相当惊人，能以这个体型应付她那么久，璃月成枝就绝不是“体术不行”的那类人。但她自己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又或者过度谦虚了；总之几个二年级学生互相对视了一下，各自心中都坚定了“不要随便听这孩子发表的关于自己的言论”这一想法。“你体术其实还好啊。”禅院真希挽了个刀花，“起码跑得快。打不中就都是无效攻击，你又不靠体术战斗。这样就可以及格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我就是很会跑嘛。”
到这份上，璃月成枝之前自己祓除咒灵的流程也差不多被摸清了，无非就是先手攻击、控制住之后再后退拍照一发走人，是个比较干脆的流派——当然比不过狗卷棘一句话的干脆——所以小姑娘在体术上确实没有多大研究，走的其实是敏捷路线。至于能让怂逼至此的璃月自称很会跑是有多会跑……
禅院真希有点期待。她向来是在老师不在的时候负责指导其他同学的那一位，对璃月也有那么一点点教书育人的心。“不过体术最好还是要练一练，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你的术式就不能用了。”她对着观众席招了招手，“你是走敏捷路线的吧？正好，惠！”
伏黑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靠着树独自围观。“喊我干什么啊。”
“她不是自称走敏捷路线的吗？这里攻击最敏捷的也就是你了吧。”禅院家的女儿把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全然不管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惊悚，“放狗咬她。”
伏黑惠、璃月成枝：“……啊？”
纯体术流的训练方式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些奇怪。对比小李那迷之倒立狂奔和琦玉足以让膝盖废掉的训练，区区放狗咬人已经算得上是寻常。在“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的注视中，禅院真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玉犬应该是我们最熟悉的式神了吧。这样对我们了解她的体术也有好处，不是吗？”
是倒是是……伏黑惠一言难尽地抬起了手，一脸难以形容。
----
于是画面变成了二年级三人组坐在观众席上，看小姑娘被两只大型犬撵得满场乱窜。
这说实话是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校园暴力的画面，尤其是在璃月成枝一边跑一边尖叫“我真的不行了我跑不动了”的时候；但没有人对此有什么波澜，其主要原因可能是这句话已经在训练场上回荡了快半个小时。小姑娘第一次这么喊的时候大约只过去了十五分钟，这对于咒术师来说不算是个太好的成绩；禅院真希于是只是打了个哈欠，嘱咐伏黑惠先不要停。“她喊的声音蛮大的嘛。”她当时是这么说的，“一看就是还有体力啊。把她榨干啦。”
海胆头的少年一抖，不由得在尖叫中回想起了在这位学姐安排下一跑跑几小时的恐惧。
他闭了闭眼，当做没看见被玉犬逼到树上的璃月成枝，也就没看见小姑娘一跃而下一个翻滚脚尖一点又窜出五米开外的情形。一个人躲两条狗说实话挺难的，式神的身体是素质又比人类好不知道多少倍；除了反向天与咒缚，大概很少有人能在这方面胜出。他们也就没怎么考虑过璃月成枝能耗过玉犬的可能性，最看好她的真希也不过是赌她能撑过三十分钟；然后……
……尖叫声就回荡了半个小时。
伏黑惠都显得有点累了。不是说咒力不够，这种单纯的追逐战并不会消耗多少咒力；但璃月太能跑了，上树也好翻墙也好在地上打滚也好，突然变向让两条狗撞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次。式神本身能执行一些不特别复杂的任务，但偶尔这种一般人脑回路想不到的时候——比如上树还要拉一把树枝使跟在身后的玉犬被重击之类的——还是得式神使稍微过一下脑子。玉犬本身倒比他显得精神了许多，可能和狗的追逐本能有关；至于其他人，已经是一脸木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表情。不说别的——
——原来这就叫体术不行、只是很能跑吗！
小姑娘已经开始踉跄了，不过有她过去四十五分钟的表现，没人觉得她这就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果不其然，这姑娘从正常奔跑到满地打滚又愣是耗了十多分钟，最后以黑色玉犬一口撕下了她半条裤腿结束。听见禅院真希说“可以了”的时候这姑娘几乎是立马泄了劲，完全是把“啊我的天啊我终于耗过来了”写在了脸上；但这种仿佛劫难过后的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瘫了还不到二十秒，她就听见了禅院真希魔鬼般的声音。
“你逃跑的能力很可以啊。”她撑着薙刀站起来，“不好好训练一下不是白费了吗？正好今天你们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又不在，干脆直接跟我们训练一整天吧。——虽然说挑战极限的训练方式很有效，但既然你是新生，我就不那么粗暴了……你要休息多久？”
璃月成枝一僵。
这种问题对于她来说基本和送命题无异。还在家的时候，这种句式基本等于是“你还不赶紧来继续做下一件事”的翻版，语调里除了谴责就是谴责；她哆嗦了一下，猛地一转头，双马尾啪地一声甩起来：“十……十分钟？”
禅院真希一噎。
她当然能看出这姑娘没经受过系统的训练，跑步时呼吸频率不对，脚步节奏也乱的离谱；除了迷之体力，顶多算是有些小聪明。作为高专唯一专修体术的学生，她当然不忍心放过这么一个好苗子；但她绝对没想过把这小孩往死里练。乙骨还在国外，他们没道理在对战课以外的时间还总是去麻烦硝子小姐，这又不是要面临什么实力提不上来就会死的大局面；但她真没想到这小孩对自己还挺狠……
十分钟？刚够绕着训练场走两圈吧？
她不禁张了张嘴。小孩又是一哆嗦。
“五分钟！不，我现在就起来！”璃月成枝几乎是尖叫了。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膝盖在地上蹭了一下，尘土的灰色衬的小孩小腿白得发光，“我我我我没问题的！！”
好家伙，她又开始哭了。这小孩水做的吗？
高专体术一姐一阵无语。她现在好希望有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同学来帮她解决这个难题，可最亲密的两个同伴一个在看她的戏另一个在对着饭团发呆；伏黑惠倒是很温柔，不过她也没打算让学弟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谁都知道真希绝对不可能硬着心真让璃月成枝连轴转一整天，现在无非就是该怎么让刚跑完哭得喘不过气的璃月成枝停下来；但安慰人这事儿属实不是禅院真希会干的活儿，这姑娘天生就显得傲气，让她放低姿态去哄人——哪怕是个女孩——她也实在不太拿手。待沉思片刻之后——看上去多，其实只是一会儿——这位一姐最终还是很苦恼地晃了晃头，好像要把烦恼自己的事情都甩开。
“好了，我又没有要你现在训练！”她有点恶声恶气，“你的情况我已经有数了啊，现在继续下去是想要废掉吗？给我过来休息啊！”
小姑娘又抽抽噎噎地跑了过来，在狗卷棘身边悄咪咪地团成了一团。禅院真希没脾气了。
“惠就留下来陪她一会儿吧，我和熊猫跟棘继续训练。”她叹了口气，想赶紧离这个动不动就哭的新学妹远点，小姑娘还是不哭的时候比较可爱，“惠，你休息差不多了之后要一起来吗？你们上午是理论课吧？”
这意思是既然不是强制的实训课，那不来也无所谓；不过这句话也就是说说，高专的学生们——目前来看应该还不包括璃月——对训练都挺热衷。“我恢复一下咒力就去。”海胆转过来看了一眼璃月，“至于璃月同学……你需要我在这里吗？”
小孩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我自己可以的。都在训练场，有什么不可以呀。”
这倒是。训练场总共也没多大——相对整个高专而言没多大，好歹都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再说了，整个学校就这么点儿人，还老出任务，新来的学生再怎么说也得学会独处。目前在场唯一的良心海胆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以貌取人的不合理担心，又瞥了一眼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一样的小姑娘，沉思了一下到底是自己以貌取人还是她太有欺骗性。总之……
嗨呀，都怪她这张脸。
尚且还不知道自己被盖章太有欺骗性的璃月成枝已经不哭了。她的情绪收的很快，而且马上就能投入下一个环节，以前不知道过的是什么高强度的生活；在伏黑惠沉思的时候，小孩正托着下巴，远远地看狗卷和熊猫跟禅院玩三人大混战，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什么“第一个输的要请客两天”之类的内容。目前占上风的是禅院真希，长兵器的攻击范围大得不可思议；稍微差一点的是仗着自己咒骸身份还心宽体胖一刀过来顶多掉点棉花的熊猫，两个人正在临时合作，围攻能用（但不一定用）咒言作弊的狗卷棘。灰白蘑菇一跳一跳的，偶尔在空中炸成一团毛球，又柔顺地落下来，像一团灰白色的水母。
她喜欢蘑菇水母，她想。
“狗卷前辈的体术真好。”璃月成枝听见自己这么说，“咒言师的体术也要这么好吗？”
“嗯。”伏黑惠一边揉着玉犬一边回答，“不过他要输了。”
“真是作弊啊，咒言师。”禅院真希把刀背那一面扛在肩上，“这次居然让我输在新人手上了。啊啊，真是讨厌你们这种直接建立诅咒的家伙……”
说是讨厌，实际上禅院真希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显然只是对同学的调侃；小姑娘也抿嘴一笑，褪去了刚才战斗时刻的冷厉，又显得羞怯可爱起来。“一对一我肯定打不过真希姐啦。”她躲在狗卷棘身后，“我体术不行的。”
这压根就是开玩笑。禅院真希的力量相当惊人，能以这个体型应付她那么久，璃月成枝就绝不是“体术不行”的那类人。但她自己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又或者过度谦虚了；总之几个二年级学生互相对视了一下，各自心中都坚定了“不要随便听这孩子发表的关于自己的言论”这一想法。“你体术其实还好啊。”禅院真希挽了个刀花，“起码跑得快。打不中就都是无效攻击，你又不靠体术战斗。这样就可以及格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我就是很会跑嘛。”
到这份上，璃月成枝之前自己祓除咒灵的流程也差不多被摸清了，无非就是先手攻击、控制住之后再后退拍照一发走人，是个比较干脆的流派——当然比不过狗卷棘一句话的干脆——所以小姑娘在体术上确实没有多大研究，走的其实是敏捷路线。至于能让怂逼至此的璃月自称很会跑是有多会跑……
禅院真希有点期待。她向来是在老师不在的时候负责指导其他同学的那一位，对璃月也有那么一点点教书育人的心。“不过体术最好还是要练一练，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你的术式就不能用了。”她对着观众席招了招手，“你是走敏捷路线的吧？正好，惠！”
伏黑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靠着树独自围观。“喊我干什么啊。”
“她不是自称走敏捷路线的吗？这里攻击最敏捷的也就是你了吧。”禅院家的女儿把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全然不管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惊悚，“放狗咬她。”
伏黑惠、璃月成枝：“……啊？”
纯体术流的训练方式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些奇怪。对比小李那迷之倒立狂奔和琦玉足以让膝盖废掉的训练，区区放狗咬人已经算得上是寻常。在“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的注视中，禅院真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玉犬应该是我们最熟悉的式神了吧。这样对我们了解她的体术也有好处，不是吗？”
是倒是是……伏黑惠一言难尽地抬起了手，一脸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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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画面变成了二年级三人组坐在观众席上，看小姑娘被两只大型犬撵得满场乱窜。
这说实话是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校园暴力的画面，尤其是在璃月成枝一边跑一边尖叫“我真的不行了我跑不动了”的时候；但没有人对此有什么波澜，其主要原因可能是这句话已经在训练场上回荡了快半个小时。小姑娘第一次这么喊的时候大约只过去了十五分钟，这对于咒术师来说不算是个太好的成绩；禅院真希于是只是打了个哈欠，嘱咐伏黑惠先不要停。“她喊的声音蛮大的嘛。”她当时是这么说的，“一看就是还有体力啊。把她榨干啦。”
海胆头的少年一抖，不由得在尖叫中回想起了在这位学姐安排下一跑跑几小时的恐惧。
他闭了闭眼，当做没看见被玉犬逼到树上的璃月成枝，也就没看见小姑娘一跃而下一个翻滚脚尖一点又窜出五米开外的情形。一个人躲两条狗说实话挺难的，式神的身体是素质又比人类好不知道多少倍；除了反向天与咒缚，大概很少有人能在这方面胜出。他们也就没怎么考虑过璃月成枝能耗过玉犬的可能性，最看好她的真希也不过是赌她能撑过三十分钟；然后……
……尖叫声就回荡了半个小时。
伏黑惠都显得有点累了。不是说咒力不够，这种单纯的追逐战并不会消耗多少咒力；但璃月太能跑了，上树也好翻墙也好在地上打滚也好，突然变向让两条狗撞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次。式神本身能执行一些不特别复杂的任务，但偶尔这种一般人脑回路想不到的时候——比如上树还要拉一把树枝使跟在身后的玉犬被重击之类的——还是得式神使稍微过一下脑子。玉犬本身倒比他显得精神了许多，可能和狗的追逐本能有关；至于其他人，已经是一脸木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表情。不说别的——
——原来这就叫体术不行、只是很能跑吗！
小姑娘已经开始踉跄了，不过有她过去四十五分钟的表现，没人觉得她这就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果不其然，这姑娘从正常奔跑到满地打滚又愣是耗了十多分钟，最后以黑色玉犬一口撕下了她半条裤腿结束。听见禅院真希说“可以了”的时候这姑娘几乎是立马泄了劲，完全是把“啊我的天啊我终于耗过来了”写在了脸上；但这种仿佛劫难过后的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瘫了还不到二十秒，她就听见了禅院真希魔鬼般的声音。
“你逃跑的能力很可以啊。”她撑着薙刀站起来，“不好好训练一下不是白费了吗？正好今天你们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又不在，干脆直接跟我们训练一整天吧。——虽然说挑战极限的训练方式很有效，但既然你是新生，我就不那么粗暴了……你要休息多久？”
璃月成枝一僵。
这种问题对于她来说基本和送命题无异。还在家的时候，这种句式基本等于是“你还不赶紧来继续做下一件事”的翻版，语调里除了谴责就是谴责；她哆嗦了一下，猛地一转头，双马尾啪地一声甩起来：“十……十分钟？”
禅院真希一噎。
她当然能看出这姑娘没经受过系统的训练，跑步时呼吸频率不对，脚步节奏也乱的离谱；除了迷之体力，顶多算是有些小聪明。作为高专唯一专修体术的学生，她当然不忍心放过这么一个好苗子；但她绝对没想过把这小孩往死里练。乙骨还在国外，他们没道理在对战课以外的时间还总是去麻烦硝子小姐，这又不是要面临什么实力提不上来就会死的大局面；但她真没想到这小孩对自己还挺狠……
十分钟？刚够绕着训练场走两圈吧？
她不禁张了张嘴。小孩又是一哆嗦。
“五分钟！不，我现在就起来！”璃月成枝几乎是尖叫了。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膝盖在地上蹭了一下，尘土的灰色衬的小孩小腿白得发光，“我我我我没问题的！！”
好家伙，她又开始哭了。这小孩水做的吗？
高专体术一姐一阵无语。她现在好希望有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同学来帮她解决这个难题，可最亲密的两个同伴一个在看她的戏另一个在对着饭团发呆；伏黑惠倒是很温柔，不过她也没打算让学弟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谁都知道真希绝对不可能硬着心真让璃月成枝连轴转一整天，现在无非就是该怎么让刚跑完哭得喘不过气的璃月成枝停下来；但安慰人这事儿属实不是禅院真希会干的活儿，这姑娘天生就显得傲气，让她放低姿态去哄人——哪怕是个女孩——她也实在不太拿手。待沉思片刻之后——看上去多，其实只是一会儿——这位一姐最终还是很苦恼地晃了晃头，好像要把烦恼自己的事情都甩开。
“好了，我又没有要你现在训练！”她有点恶声恶气，“你的情况我已经有数了啊，现在继续下去是想要废掉吗？给我过来休息啊！”
小姑娘又抽抽噎噎地跑了过来，在狗卷棘身边悄咪咪地团成了一团。禅院真希没脾气了。
“惠就留下来陪她一会儿吧，我和熊猫跟棘继续训练。”她叹了口气，想赶紧离这个动不动就哭的新学妹远点，小姑娘还是不哭的时候比较可爱，“惠，你休息差不多了之后要一起来吗？你们上午是理论课吧？”
这意思是既然不是强制的实训课，那不来也无所谓；不过这句话也就是说说，高专的学生们——目前来看应该还不包括璃月——对训练都挺热衷。“我恢复一下咒力就去。”海胆转过来看了一眼璃月，“至于璃月同学……你需要我在这里吗？”
小孩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我自己可以的。都在训练场，有什么不可以呀。”
这倒是。训练场总共也没多大——相对整个高专而言没多大，好歹都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再说了，整个学校就这么点儿人，还老出任务，新来的学生再怎么说也得学会独处。目前在场唯一的良心海胆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以貌取人的不合理担心，又瞥了一眼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一样的小姑娘，沉思了一下到底是自己以貌取人还是她太有欺骗性。总之……
嗨呀，都怪她这张脸。
尚且还不知道自己被盖章太有欺骗性的璃月成枝已经不哭了。她的情绪收的很快，而且马上就能投入下一个环节，以前不知道过的是什么高强度的生活；在伏黑惠沉思的时候，小孩正托着下巴，远远地看狗卷和熊猫跟禅院玩三人大混战，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什么“第一个输的要请客两天”之类的内容。目前占上风的是禅院真希，长兵器的攻击范围大得不可思议；稍微差一点的是仗着自己咒骸身份还心宽体胖一刀过来顶多掉点棉花的熊猫，两个人正在临时合作，围攻能用（但不一定用）咒言作弊的狗卷棘。灰白蘑菇一跳一跳的，偶尔在空中炸成一团毛球，又柔顺地落下来，像一团灰白色的水母。
她喜欢蘑菇水母，她想。
“狗卷前辈的体术真好。”璃月成枝听见自己这么说，“咒言师的体术也要这么好吗？”
“嗯。”伏黑惠一边揉着玉犬一边回答，“不过他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