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老师来出题，才更公平。”说这话的人是白妍，就是上次在洗手间针对陈萌的女生。
“没问题。”罗晓茹爽快答应，问白妍，“是不是我能答对老师的问题，你就承认我比你强？”
这孩子太过心高气傲，罗晓茹想挫挫她的锐气。
她盯住白妍，等待回答，白妍嘴唇动了几下，最后生气地别开脸。
她才不愿意向自己瞧不起的人认输，曾带头骂文三班是垃圾的人，她为其中之一。
“老师，麻烦您出题吧。”罗晓茹把粉笔递给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站在相对公允的角度，并不主观偏袒谁，他出了几道比较容易粗心丢分的拓展题，是文科数学中的重难点。
罗晓茹可以说对文科所有科目的内容了如指掌，这种题她以前给学生讲过，不费吹灰之力做出。
“我认为迟冉同学有考满分的实力。”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用红色粉笔打下对勾。
为了让文实班人输得心服口服，罗晓茹紧接着请英语老师出题。
英语老师提问了一些有难度的语法知识，对罗晓茹而言不在话下，顺利过关。
地理、政治同样如此。
接着，罗晓茹站到迟冉面前，笑问：“罗老师，你要考我文学常识吗？”
迟冉：“不用，我完全相信你的语文能力。”
NO.1的程度。
两人表面上无波无澜交流，实则是全场最默契的合作伙伴。
最后，罗晓茹找到江鹏，礼貌问询：“江老师，该您出题了。”
到了这步，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目睹“迟冉”的实力，江鹏心里有定数，况且他之前提过刁钻的问题，并没有难住“迟冉”。
江鹏不耐地挥了下手，表示“过”。
“于校长，李主任，你们觉得我这样算不算证明了自己？”罗晓茹虚心问两位领导的意见。
于卫东和主任同时陷入沉思，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但这件事超出常理，他们都是头回碰见，心里揣着众多疑惑，不好轻易下结论。
全场寂静，等待最后的宣判，只要于卫东点头，那么文三班便彻彻底底地获得胜利。
“我们班输了。”
林阳轩站出来，主动宣布结果。
在针对文三班这件事上，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态度，只当是两班同学的闹剧，而他向来不喜欢把自己搅进风波里。“迟冉”考了第一名，林阳轩自然不信她有这个能力，本想和自班同学一起，当着老师的面看她原形毕露，结果却令人意外。
事到如今，再继续闹下去，就显得文实班狭隘了。
“迟冉同学，我们愿赌服输。”林阳轩表态。
文实班的同学们再不服气，事实已摆在眼前，没人再发表异议。
见此情形，于卫东发话：“既然大家都见证了迟冉同学的真实水平，那么我宣布，她本次模考成绩真实有效，不再有争议。”
“耶！”文三班的同学们欢呼雀跃，惊喜万分。
他们赢了。
保住了迟冉的名声，更在文实班人面前扬眉吐气。
雷轩：“这下看他们以后还拿不拿成绩攻击咱班。”
谭琦崇拜脸：“我和大神同桌这么久，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崔漫叹气：“别说你了，她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瞒着。”
她又惊喜又生气。
雷轩：“不管了，以后迟冉就是咱班的学神。”
李露然见缝插针：“那你要多向学神学习。”
雷轩耍嘴皮子：“你看谁跟‘神’学习啊，‘神’是用来膜拜的。”
李露然气得拍打他。
人群中，只有管航始终沉默，望着举手投足间陌生又熟悉的“迟冉”，他若有所思。
迟冉觉得，学习好真酷。
罗晓茹更酷。
-
争议平息了，事情却远未结束，学校里突然爆出这么一个深藏不漏的“学神”，不可谓不轰动。
教导主任把“迟冉”叫到办公室谈话，于卫东也在。
“迟冉同学，请坐。”于卫东和蔼道。
罗晓茹不客气地坐下，她很清楚，在十二中成绩是王道，好学生会感受到整所学校的老师可亲可敬。
于卫东：“迟冉同学，你这次考试的表现真是令学校惊喜，但我们很疑惑，你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以前不拿出来？”
这些问题都在罗晓茹意料之中，她现场发挥：“于校长，我有我的私人原因，不方便多说，还请学校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于卫东微微一怔，随后点头：“当然，我们当然会尊重学生的隐私。”
他只能极力克制住好奇心，略过这个关键问题。
教导主任：“总之你这次考了好成绩，学校为你高兴，相信对其他同学也会有所鼓励，迟冉，你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
刚才在文实班见识“迟冉”大显神通，于卫东和教导主任最先不约而同想到一件事——我们学校要出文科状元了！
在此之前，这种情况完全没有过，毕竟十二中在全市高中里，连前十都排不上。
罗晓茹心知肚明他们的算盘，客气回道：“我保证我会用功学习，遵守校规，敬重师长，争取考个好大学。”
她该说的都说了，唯独不承诺成绩。
教导主任：这避重就轻的答话方式莫名熟悉……
他看了眼旁边的于卫东，心里恍然。
“对对，年轻人就该有理想有抱负，咱们先定他个小目标。”于卫东引导“迟冉”，“比如清华和北大，你更喜欢哪个？”
罗晓茹才不中他的招：“我想念师范类院校，术业有专攻，也能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于卫东显然失望，虽说师范类也有名牌大学，但同时出现在红榜上，气势还是比TOP2差一截。
“考大学是非常重要的事，你可以再慢慢想想，不着急做决定。”于卫东想，反正还有一年时间。
于卫东：“有时候吧，选择大于努力。”
罗晓茹：我自己走过的路我不清楚？
于卫东和教导主任一唱一和，赞扬的话讲了一箩筐，于卫东提出建议：“迟冉同学，从你现在的情况考虑，我认为实验班更适合你。”
教导主任：“没错，肯定会对你的学习更有帮助。”
罗晓茹干脆地拒绝：“不，我喜欢文三班，我哪里也不去。”
教导主任进一步劝说：“老师能理解，你们一个班的同学感情好，不愿意分开，但咱们当务之急是学习，就算你到了实验班，也不影响你继续和原来的同学做好朋友，是吧？”
罗晓茹有经验，这些是专门针对学生说的话术，他们的真实想法是：文三班太差劲，会影响好学生，可能不耽误我们的“镇校之宝”。
是的，以罗晓茹的成绩，她甚至可以在这所学校横着走。
“文三班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他们这次模考的成绩，平均分比上次高12.6分，超过了文五班。”
从年级排名最后的班级，升为倒数第二。
主要原因有两，一是大家这段时间确实努力下功夫，二是罗晓茹个人贡献了一百多分。
“是这样吗？”于卫东惊讶地问教导主任。
主任一脸懵：“这个……我还没具体了解。”
文三班的考试成绩，一向不在其他老师们的关注范围内。
于卫东反应快：“那是好事情啊，值得重点表扬。”
罗晓茹：“我绝对不转班。”
于卫东摆摆手：“这个咱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这样，你先回教室吧，后面有什么我让你们罗老师直接和你谈。”
他和学生交流的技巧之一，是谈不拢的事可以先放一旁酝酿，再找学生班主任支援，或者从学生家长入手。
套路多得很。
罗晓茹微微一笑：“好的，相信学校一定会像我父母那样，以尊重我个人意愿为主，还有，我习惯罗老师当我的班主任。”
“于校长，李老师，那我先回去了。”她坦然离开办公室。
于卫东目瞪口呆：这孩子成精了？
教导主任出主意：“要不……把罗晓茹调到实验班当班主任？”
“哎呀。”于卫东少有的愁眉苦脸，“不可能。”
且不说没有老师愿意带文三班，就说文实班的刘老师，她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班级拱手让人。
而且刘老师的表姐夫是区教育局的一个小领导，得罪不起。
罗晓茹稳稳拿捏住了。
应付完这波，还有下一波，罗晓茹更头疼面对文三班热情如火的“小盆友们”。
回教室的路上，她感觉到周围不少学生在看自己，他们窃窃私语，大概已经听说刚才的事。
不意外，雷轩恐怕到每个班门口大声宣布了一遍。
文三班门口站了好几名同学，各个笑若灿花，罗晓茹登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他们拿出自己最大的热情，“欢迎我们班的英雄回来！”
“铛铛铛！”为了烘托气氛，谭琦仙女散花，朝“迟冉”扬了一把碎纸片。
是好几个同学贡献出的纸张，大家再合力撕碎。
看到满地碎片，罗晓茹的血压一下窜上来：“不要随地乱扔垃圾！打扫干净！”
她头顶上还挂着两片纸屑，气鼓鼓进了教室。
谭琦莫名打了个哆嗦：“我刚刚好像感应到奇怪的磁场。”
雷轩：“深有同感。”
罗晓茹才进教室，便看见孔令洲坐在文三班，宋森垣正在给他看刚才录的视频。
孔令洲抬起视线，与“迟冉”撞正着，他没有笑，也没有打招呼。
“喔！”班里人起哄，过去围住“迟冉”。
崔漫故作生气：“冉冉，我需要一个解释！”
李露然：“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罗晓茹只能睁着眼睛编瞎话：“我一直都在偷偷用功学习，想深藏功与名，等高考时一鸣惊人，要不是这次实验班欺人太甚，我也不会这么高调。”
理由扯得离谱，不过足够让他们相信。
“哇，那你私下一定学得好辛苦，太厉害了。”李露然不仅是白富美，还附带傻白甜属性。
“可你竟然连我也瞒着，过分！”崔漫撅起嘴，“亏我什么秘密都和你分享。”
罗晓茹哄小孩道：“以后不会啦。”
其他同学们的赞美之词纷至沓来——
“迟冉，你今天绝了，我每天幻想的白日梦情节，完全被你生动地演绎出来！”
“看到文实班那群人大型打脸现场，嚯，我真叫一个过瘾！”
“迟冉，你的成绩去了实中也能排前几吧？”
……
罗晓茹身旁就像围了一群热情的粉丝，他们满心满眼都是崇拜，罗晓茹一边觉得太夸张，一边意外感觉……还不错？
谭琦双手托腮：“同桌，你今天再一次让我感受到‘知识就是力量’。”
崔漫：“真的，我都看傻了。”
李露然：“迟冉，你有没有什么学习的窍门？教教我呗。”
其他同学：“是啊！我们也想变成学霸。”
老师和家长们的苦口婆心没能成为他们学习的动力，但他们愿意为了心目中的好老师而努力，再到现在，他们目睹学霸两米八的气场秒杀敌人后，他们更加有动力！
罗晓茹惊喜，正好借此因势利导：“连我都可以做到，说明学习并没有你们想象中困难，大家把握好最后一年，都有希望考上本科！”
雷轩发出灵魂拷问：“迟冉，那你愿不愿意带带我们？”
谭琦：“对啊，我好像真的有点想学习了。”
崔漫拉了拉好朋友的衣袖：“冉冉，罗老师说我可以当作家，我就定了个小目标，想考戏剧文学专业，只要是个本科就行。”
其他同学：“咱们班要是都能考上本，多给老班长脸啊！”
……
罗晓茹一拍桌子，周围立即变安静，同学们不明所以地看她。
“如果你们下定决心要学，我就倾囊奉陪到底。”罗晓茹承诺。
他们为她而努力，她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无论他们学习的目的是什么，罗晓茹希望他们得偿所愿。
“冉冉，你真好。”崔漫抱住她。
“我也要！”李露然张开胳膊。
雷轩伸出手，觉得不合适，又收回来：“我……我就算了吧。”
这一圈人其乐融融，热热闹闹。
圈外，孔令洲看完了视频，沉默不语。
宋森垣打趣：“老孔，你老实交代，你不会早知道这件事了吧？”
“我不知道。”孔令洲否认。
他甚至觉得不认识迟冉了。
孔令洲兴致缺缺，对于旁边的热闹，他连过问的心思都没有：“走了。”
宋森垣一脸茫然。
教室最后，管航慵懒地转了一圈脖颈，想像往常一样置身事外，却不由再次看向“迟冉”。
“没问题。”罗晓茹爽快答应，问白妍，“是不是我能答对老师的问题，你就承认我比你强？”
这孩子太过心高气傲，罗晓茹想挫挫她的锐气。
她盯住白妍，等待回答，白妍嘴唇动了几下，最后生气地别开脸。
她才不愿意向自己瞧不起的人认输，曾带头骂文三班是垃圾的人，她为其中之一。
“老师，麻烦您出题吧。”罗晓茹把粉笔递给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站在相对公允的角度，并不主观偏袒谁，他出了几道比较容易粗心丢分的拓展题，是文科数学中的重难点。
罗晓茹可以说对文科所有科目的内容了如指掌，这种题她以前给学生讲过，不费吹灰之力做出。
“我认为迟冉同学有考满分的实力。”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用红色粉笔打下对勾。
为了让文实班人输得心服口服，罗晓茹紧接着请英语老师出题。
英语老师提问了一些有难度的语法知识，对罗晓茹而言不在话下，顺利过关。
地理、政治同样如此。
接着，罗晓茹站到迟冉面前，笑问：“罗老师，你要考我文学常识吗？”
迟冉：“不用，我完全相信你的语文能力。”
NO.1的程度。
两人表面上无波无澜交流，实则是全场最默契的合作伙伴。
最后，罗晓茹找到江鹏，礼貌问询：“江老师，该您出题了。”
到了这步，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目睹“迟冉”的实力，江鹏心里有定数，况且他之前提过刁钻的问题，并没有难住“迟冉”。
江鹏不耐地挥了下手，表示“过”。
“于校长，李主任，你们觉得我这样算不算证明了自己？”罗晓茹虚心问两位领导的意见。
于卫东和主任同时陷入沉思，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但这件事超出常理，他们都是头回碰见，心里揣着众多疑惑，不好轻易下结论。
全场寂静，等待最后的宣判，只要于卫东点头，那么文三班便彻彻底底地获得胜利。
“我们班输了。”
林阳轩站出来，主动宣布结果。
在针对文三班这件事上，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态度，只当是两班同学的闹剧，而他向来不喜欢把自己搅进风波里。“迟冉”考了第一名，林阳轩自然不信她有这个能力，本想和自班同学一起，当着老师的面看她原形毕露，结果却令人意外。
事到如今，再继续闹下去，就显得文实班狭隘了。
“迟冉同学，我们愿赌服输。”林阳轩表态。
文实班的同学们再不服气，事实已摆在眼前，没人再发表异议。
见此情形，于卫东发话：“既然大家都见证了迟冉同学的真实水平，那么我宣布，她本次模考成绩真实有效，不再有争议。”
“耶！”文三班的同学们欢呼雀跃，惊喜万分。
他们赢了。
保住了迟冉的名声，更在文实班人面前扬眉吐气。
雷轩：“这下看他们以后还拿不拿成绩攻击咱班。”
谭琦崇拜脸：“我和大神同桌这么久，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崔漫叹气：“别说你了，她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瞒着。”
她又惊喜又生气。
雷轩：“不管了，以后迟冉就是咱班的学神。”
李露然见缝插针：“那你要多向学神学习。”
雷轩耍嘴皮子：“你看谁跟‘神’学习啊，‘神’是用来膜拜的。”
李露然气得拍打他。
人群中，只有管航始终沉默，望着举手投足间陌生又熟悉的“迟冉”，他若有所思。
迟冉觉得，学习好真酷。
罗晓茹更酷。
-
争议平息了，事情却远未结束，学校里突然爆出这么一个深藏不漏的“学神”，不可谓不轰动。
教导主任把“迟冉”叫到办公室谈话，于卫东也在。
“迟冉同学，请坐。”于卫东和蔼道。
罗晓茹不客气地坐下，她很清楚，在十二中成绩是王道，好学生会感受到整所学校的老师可亲可敬。
于卫东：“迟冉同学，你这次考试的表现真是令学校惊喜，但我们很疑惑，你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以前不拿出来？”
这些问题都在罗晓茹意料之中，她现场发挥：“于校长，我有我的私人原因，不方便多说，还请学校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于卫东微微一怔，随后点头：“当然，我们当然会尊重学生的隐私。”
他只能极力克制住好奇心，略过这个关键问题。
教导主任：“总之你这次考了好成绩，学校为你高兴，相信对其他同学也会有所鼓励，迟冉，你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
刚才在文实班见识“迟冉”大显神通，于卫东和教导主任最先不约而同想到一件事——我们学校要出文科状元了！
在此之前，这种情况完全没有过，毕竟十二中在全市高中里，连前十都排不上。
罗晓茹心知肚明他们的算盘，客气回道：“我保证我会用功学习，遵守校规，敬重师长，争取考个好大学。”
她该说的都说了，唯独不承诺成绩。
教导主任：这避重就轻的答话方式莫名熟悉……
他看了眼旁边的于卫东，心里恍然。
“对对，年轻人就该有理想有抱负，咱们先定他个小目标。”于卫东引导“迟冉”，“比如清华和北大，你更喜欢哪个？”
罗晓茹才不中他的招：“我想念师范类院校，术业有专攻，也能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于卫东显然失望，虽说师范类也有名牌大学，但同时出现在红榜上，气势还是比TOP2差一截。
“考大学是非常重要的事，你可以再慢慢想想，不着急做决定。”于卫东想，反正还有一年时间。
于卫东：“有时候吧，选择大于努力。”
罗晓茹：我自己走过的路我不清楚？
于卫东和教导主任一唱一和，赞扬的话讲了一箩筐，于卫东提出建议：“迟冉同学，从你现在的情况考虑，我认为实验班更适合你。”
教导主任：“没错，肯定会对你的学习更有帮助。”
罗晓茹干脆地拒绝：“不，我喜欢文三班，我哪里也不去。”
教导主任进一步劝说：“老师能理解，你们一个班的同学感情好，不愿意分开，但咱们当务之急是学习，就算你到了实验班，也不影响你继续和原来的同学做好朋友，是吧？”
罗晓茹有经验，这些是专门针对学生说的话术，他们的真实想法是：文三班太差劲，会影响好学生，可能不耽误我们的“镇校之宝”。
是的，以罗晓茹的成绩，她甚至可以在这所学校横着走。
“文三班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他们这次模考的成绩，平均分比上次高12.6分，超过了文五班。”
从年级排名最后的班级，升为倒数第二。
主要原因有两，一是大家这段时间确实努力下功夫，二是罗晓茹个人贡献了一百多分。
“是这样吗？”于卫东惊讶地问教导主任。
主任一脸懵：“这个……我还没具体了解。”
文三班的考试成绩，一向不在其他老师们的关注范围内。
于卫东反应快：“那是好事情啊，值得重点表扬。”
罗晓茹：“我绝对不转班。”
于卫东摆摆手：“这个咱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这样，你先回教室吧，后面有什么我让你们罗老师直接和你谈。”
他和学生交流的技巧之一，是谈不拢的事可以先放一旁酝酿，再找学生班主任支援，或者从学生家长入手。
套路多得很。
罗晓茹微微一笑：“好的，相信学校一定会像我父母那样，以尊重我个人意愿为主，还有，我习惯罗老师当我的班主任。”
“于校长，李老师，那我先回去了。”她坦然离开办公室。
于卫东目瞪口呆：这孩子成精了？
教导主任出主意：“要不……把罗晓茹调到实验班当班主任？”
“哎呀。”于卫东少有的愁眉苦脸，“不可能。”
且不说没有老师愿意带文三班，就说文实班的刘老师，她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班级拱手让人。
而且刘老师的表姐夫是区教育局的一个小领导，得罪不起。
罗晓茹稳稳拿捏住了。
应付完这波，还有下一波，罗晓茹更头疼面对文三班热情如火的“小盆友们”。
回教室的路上，她感觉到周围不少学生在看自己，他们窃窃私语，大概已经听说刚才的事。
不意外，雷轩恐怕到每个班门口大声宣布了一遍。
文三班门口站了好几名同学，各个笑若灿花，罗晓茹登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他们拿出自己最大的热情，“欢迎我们班的英雄回来！”
“铛铛铛！”为了烘托气氛，谭琦仙女散花，朝“迟冉”扬了一把碎纸片。
是好几个同学贡献出的纸张，大家再合力撕碎。
看到满地碎片，罗晓茹的血压一下窜上来：“不要随地乱扔垃圾！打扫干净！”
她头顶上还挂着两片纸屑，气鼓鼓进了教室。
谭琦莫名打了个哆嗦：“我刚刚好像感应到奇怪的磁场。”
雷轩：“深有同感。”
罗晓茹才进教室，便看见孔令洲坐在文三班，宋森垣正在给他看刚才录的视频。
孔令洲抬起视线，与“迟冉”撞正着，他没有笑，也没有打招呼。
“喔！”班里人起哄，过去围住“迟冉”。
崔漫故作生气：“冉冉，我需要一个解释！”
李露然：“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罗晓茹只能睁着眼睛编瞎话：“我一直都在偷偷用功学习，想深藏功与名，等高考时一鸣惊人，要不是这次实验班欺人太甚，我也不会这么高调。”
理由扯得离谱，不过足够让他们相信。
“哇，那你私下一定学得好辛苦，太厉害了。”李露然不仅是白富美，还附带傻白甜属性。
“可你竟然连我也瞒着，过分！”崔漫撅起嘴，“亏我什么秘密都和你分享。”
罗晓茹哄小孩道：“以后不会啦。”
其他同学们的赞美之词纷至沓来——
“迟冉，你今天绝了，我每天幻想的白日梦情节，完全被你生动地演绎出来！”
“看到文实班那群人大型打脸现场，嚯，我真叫一个过瘾！”
“迟冉，你的成绩去了实中也能排前几吧？”
……
罗晓茹身旁就像围了一群热情的粉丝，他们满心满眼都是崇拜，罗晓茹一边觉得太夸张，一边意外感觉……还不错？
谭琦双手托腮：“同桌，你今天再一次让我感受到‘知识就是力量’。”
崔漫：“真的，我都看傻了。”
李露然：“迟冉，你有没有什么学习的窍门？教教我呗。”
其他同学：“是啊！我们也想变成学霸。”
老师和家长们的苦口婆心没能成为他们学习的动力，但他们愿意为了心目中的好老师而努力，再到现在，他们目睹学霸两米八的气场秒杀敌人后，他们更加有动力！
罗晓茹惊喜，正好借此因势利导：“连我都可以做到，说明学习并没有你们想象中困难，大家把握好最后一年，都有希望考上本科！”
雷轩发出灵魂拷问：“迟冉，那你愿不愿意带带我们？”
谭琦：“对啊，我好像真的有点想学习了。”
崔漫拉了拉好朋友的衣袖：“冉冉，罗老师说我可以当作家，我就定了个小目标，想考戏剧文学专业，只要是个本科就行。”
其他同学：“咱们班要是都能考上本，多给老班长脸啊！”
……
罗晓茹一拍桌子，周围立即变安静，同学们不明所以地看她。
“如果你们下定决心要学，我就倾囊奉陪到底。”罗晓茹承诺。
他们为她而努力，她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无论他们学习的目的是什么，罗晓茹希望他们得偿所愿。
“冉冉，你真好。”崔漫抱住她。
“我也要！”李露然张开胳膊。
雷轩伸出手，觉得不合适，又收回来：“我……我就算了吧。”
这一圈人其乐融融，热热闹闹。
圈外，孔令洲看完了视频，沉默不语。
宋森垣打趣：“老孔，你老实交代，你不会早知道这件事了吧？”
“我不知道。”孔令洲否认。
他甚至觉得不认识迟冉了。
孔令洲兴致缺缺，对于旁边的热闹，他连过问的心思都没有：“走了。”
宋森垣一脸茫然。
教室最后，管航慵懒地转了一圈脖颈，想像往常一样置身事外，却不由再次看向“迟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