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戒？
他来干什么？
二人亲吻中不禁瞪大了双眼，如此近的距离，对视之间那感觉竟是这般滑稽。
嘴唇分开时，二人不由得红了脸。
杨妍秀匆忙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将垂落的鬓发挽到耳后，待气息平复后，道：“吴戒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他此来该不会是算准了洛文喻必死，所以特来与爷示好？”
乔庆云的心神一时无法抽回，眼神依旧迷离地在她身上脸上来回游走。对于吴戒此来的目的，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半晌才支起此身体，带着几分慵懒道：“管他呢，出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缓了口气，他转头朝窗外吩咐，“让他去前厅稍候。”
*
乔庆云来到前厅，隔着老远就见他在厅中不安的来回踱步。
看来真让她说中了。
心下思忖片刻，乔庆云步入厅中。
吴戒见到乔庆云忙迎上前去，躬身一礼，“深夜叨扰，还望乔掌印莫怪罪。”
乔庆云微扬下巴，面带几分冷傲，睥睨道：“谈不上叨扰，不过，吴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咱家如今奉命审问洛文喻，吴大人难道不该避嫌吗？”
吴戒躬了躬身，谦卑道：“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
乔庆云冷笑，“吴大人是来替洛文喻向咱家求情的吧？你可要知道，他所犯之事乃是抄家灭族之罪，到时候，洛家上下皆难逃厄运，就是吴大人你……，怕也要被牵连其中的。”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为此而来呀。”
见乔庆云仍然冷脸甚至不想给自己一个正眼，吴戒干脆直接下跪，膝行几步到他面前，哭诉道：“我出身清贫，后经寒窗苦读十余载终得功名，但因家境，仕途仍然艰辛。而那时，洛文喻看重了我，是他威逼利诱，让我入赘洛家，我实在没办法才……”
乔庆云不等他说完，冷然道：“威逼利诱？可咱家怎么听说，你为了入赘洛家，还亲手害死了你的恩师，甚至将当时与你有婚配之约的女子送上了断头台？”
吴戒愣了瞬，没想到官场外的这些事，他竟然也知道的如此清楚。他当即臊红了脸，急道：“那是谣传！掌印莫信啊。之前，与我许下婚约的是……”
乔庆云不想从他嘴里听见杨妍秀的名字，打断了道：“咱家可不想管你的陈年旧事。不管你当初是何缘故入赘，如今都是洛家人，洛文喻定罪若祸及家族，你必逃脱不开。”
“乔掌印，小人若是孤家寡人，死便死了，可高堂尚在，我不敢，也不能死啊。”说话，他俯身对着乔庆云磕头，“求掌印给小的一条生路。”
乔庆云双目微阖，“可咱家又凭什么帮你呢？”
吴戒道：“小人知道掌印该是与洛文喻有仇，小人愿替掌印搜集其罪证。只要掌印能保小人一命，我保证这罪证足矣让洛文喻万劫不复。”
乔庆云沉目，“是何证据？”
吴戒从身上摸出一本册子，在递上之前再次寻问，“掌印可答应小的活命否？”
乔庆云微微抬起下巴默不作声，但眼神却已告诉吴戒，他眼下根本没有资格与他谈条件。
吴戒乖乖上交了那册子，乔庆云打开观看，其中正是洛文喻曾经所收之贿赂。人名，礼单皆在其中详细记录。
数额之大的确是足够抄他两回的。
乔庆云看过后面色平淡，他将册子合起直接丢了回去。“这些东西，咱家只要查便可查到，想以它来换吴大人的命……，呵。”
见他对这私账不屑一顾，吴戒心中起急，他低头空视地面，片刻后，咬牙道：“乔掌印若觉此物不值，小人倒还有一物愿赠与掌印。”
“哦，是何物？”
“是当年杨鸣山留下的账本。”
咝！
乔庆云眼睛不觉亮了，那账本居然还在洛家？洛文喻竟未把它销毁？
吴戒道：“这本账册里记录了当年私下挪用户部银两的账目，还有许多不为人知之事。当年很多人为之争抢，可谓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是，得到它的人结局大多不好，所以，待洛文喻得到它之后，就让我将之烧毁。我烧了原本，但另外又抄录了一本，就是为了日后或可有用处。”
乔庆云闻言眯起双眼垂视吴戒，看他说时额头竟有汗渗出，心中思忖：莫非这账册里记录之人，官位远高于洛文喻？
“那账册呢？”
吴戒抬头，扯着乔庆云的衣摆，哀求道：“乔掌印若能保我一命，我必将此物献于掌印。”
乔庆云抬起头，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动，“好吧，你若将此物交于咱家，咱家便告诉你个自保的法子。”
“掌印此话当真？！”吴戒瞪大了眼睛，激动地仰视乔庆云。
乔庆云垂下双目，“你若不信，可还有别的选择？”
他的确没有。
吴戒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那本账册。
这账册显然比刚才那本厚了二倍不止，可想而知里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吴戒掏出账本来并没有立刻上交，而是捧在手中兀自观摩，半天没递上去。
“怎么？不舍得？”
直到乔庆云开口，吴戒这才忙不迭的将之奉上，“请掌印笑纳。”
终于找到了……
乔庆云忍住心中激动，随手翻看其内容，当看过几页之后，他眉头也不觉锁紧。
吴戒小心抬头窥视，见其面色终于不像方才那般冷漠，他试探道：“掌印，此物您看着可还满意？”
乔庆云从书页中收回目光，将册子合起放入袖中，随后在厅中背手踱了几步。沉思片刻，他道：“洛文喻所犯重罪，吴大人作为洛家赘婿自是逃脱不开。不过，大人若能大义灭亲，主动上交洛文喻罪证，那便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吴戒恍然，“掌印的意思是，让小的亲自将那账册呈于陛下？”
乔庆云摇了摇头，“这不是最好的法子。”
“那何为最好呢，还请掌印明示。”
“这么说吧，吴大人当撇开与洛家的关系来看待此事。若是大人发现朝中有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大人会如何做？”
吴戒皱眉片刻，恍然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准备奏折。”
他起身正要走，但忽然又折了回来，“可是，小的人微言轻，当堂弹劾二品尚书，这……当真能行吗？”
乔庆云不屑道：“世人大都是趋炎附势，趋利避害的，吴大人是这样，朝堂上那些亦是如此。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墙倒众人推，洛文喻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吴大人开这个头，势必会引起满朝共鸣。”
吴戒听的这份别扭，这是在骂我呢，还是在给我出主意。
罢了，没空想太多。
他当即叩头，“谢掌印提点，谢掌印提点。”
待吴戒离去，乔庆云立刻返回内院，他知道杨妍秀肯定还没睡。
果然刚回到后院就见她在院门前雪地里眼巴巴的等，头发散着，发顶还落了些雪片，身上也只披了件单薄的披风。
杨妍秀知道乔庆云见的是吴戒又哪里睡得着，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实在心烦，便又坐了起来，披了披风来到院子里等。
这时终于见人回来了，便立刻迎过去，“爷……”
见她衣着单薄，乔庆云展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身体裹入怀中。“ 出来等也不知道多穿点儿，身子都冰了。”
“我心里燥得慌，不觉得冷。”杨妍秀说完急切的问，“爷，吴戒此来究竟何事？”
乔庆云看她这般心急，便没提回屋，只在院子里裹着她道：“他正是来示好的，而且还带了洛文喻的罪证，并以此为条件，想让我保他一命。”
“那爷可答应了他？”
“嗯，答应了。”
“有了罪证便可尽快治洛文喻的罪，可是却要放了那吴戒，我心有不甘。”
乔庆云捧着她冰凉的脸，微微泛白的嘴唇弯起弧度，“放心吧，他苟活不了多久。况且让吴戒交出洛文喻的罪证，对我们或许更有利。”
“有利？”杨妍秀不解。
“是啊。本来今日发生之事皆过于突然，我恐皇帝心中多少会有怀疑，若那证据再由我呈给皇帝，只怕他疑心更重。反而让吴戒拿着洛文喻的罪证当朝弹劾，局面就大不相同了。”乔庆云说话时目光宠溺，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每一步安排。
杨妍秀这才明白他的用心。
“他是洛家赘婿，由他出面弹劾，便将陛下对爷的怀疑转移，而证物的可信度也更重了。只是可惜了没能一次铲除他们。”
“放心，吴戒所依仗的正是洛文喻，若洛文喻一死，到时要杀他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杨妍秀寻思着点点头，望着乔庆云的眼神更多了些仰慕。“爷这步棋走得妙啊。”
乔庆云抚着她的脸，情不自禁在她额上轻吻，随后垂了垂眼帘，沙哑着声音道：“现在能回屋睡了吧？我好累呀。”
杨妍秀这才意识到，他身上还带着伤，这一天里，又是入刑部抢人，又是入宫面圣，还夜会吴戒，每一步都走得惊险艰难，
即便如此，他仍在这里耐着性子和她在雪地里说话。
看他渐白的唇色，杨妍秀忽觉鼻子有点酸，忙扶乔庆云往屋里走，“都怪燕儿，忘了爷怕冷了。”
乔庆云勉强弯起唇角，“有美人在怀，爷不冷……”
二人边走边说，将到房门时，乔庆云话未说完，身子一软竟瘫了下去。
“爷，爷！……”杨妍秀托起晕倒在雪地里的乔庆云时，含在眼里的泪水不禁落下。
他来干什么？
二人亲吻中不禁瞪大了双眼，如此近的距离，对视之间那感觉竟是这般滑稽。
嘴唇分开时，二人不由得红了脸。
杨妍秀匆忙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将垂落的鬓发挽到耳后，待气息平复后，道：“吴戒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他此来该不会是算准了洛文喻必死，所以特来与爷示好？”
乔庆云的心神一时无法抽回，眼神依旧迷离地在她身上脸上来回游走。对于吴戒此来的目的，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半晌才支起此身体，带着几分慵懒道：“管他呢，出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缓了口气，他转头朝窗外吩咐，“让他去前厅稍候。”
*
乔庆云来到前厅，隔着老远就见他在厅中不安的来回踱步。
看来真让她说中了。
心下思忖片刻，乔庆云步入厅中。
吴戒见到乔庆云忙迎上前去，躬身一礼，“深夜叨扰，还望乔掌印莫怪罪。”
乔庆云微扬下巴，面带几分冷傲，睥睨道：“谈不上叨扰，不过，吴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咱家如今奉命审问洛文喻，吴大人难道不该避嫌吗？”
吴戒躬了躬身，谦卑道：“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
乔庆云冷笑，“吴大人是来替洛文喻向咱家求情的吧？你可要知道，他所犯之事乃是抄家灭族之罪，到时候，洛家上下皆难逃厄运，就是吴大人你……，怕也要被牵连其中的。”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为此而来呀。”
见乔庆云仍然冷脸甚至不想给自己一个正眼，吴戒干脆直接下跪，膝行几步到他面前，哭诉道：“我出身清贫，后经寒窗苦读十余载终得功名，但因家境，仕途仍然艰辛。而那时，洛文喻看重了我，是他威逼利诱，让我入赘洛家，我实在没办法才……”
乔庆云不等他说完，冷然道：“威逼利诱？可咱家怎么听说，你为了入赘洛家，还亲手害死了你的恩师，甚至将当时与你有婚配之约的女子送上了断头台？”
吴戒愣了瞬，没想到官场外的这些事，他竟然也知道的如此清楚。他当即臊红了脸，急道：“那是谣传！掌印莫信啊。之前，与我许下婚约的是……”
乔庆云不想从他嘴里听见杨妍秀的名字，打断了道：“咱家可不想管你的陈年旧事。不管你当初是何缘故入赘，如今都是洛家人，洛文喻定罪若祸及家族，你必逃脱不开。”
“乔掌印，小人若是孤家寡人，死便死了，可高堂尚在，我不敢，也不能死啊。”说话，他俯身对着乔庆云磕头，“求掌印给小的一条生路。”
乔庆云双目微阖，“可咱家又凭什么帮你呢？”
吴戒道：“小人知道掌印该是与洛文喻有仇，小人愿替掌印搜集其罪证。只要掌印能保小人一命，我保证这罪证足矣让洛文喻万劫不复。”
乔庆云沉目，“是何证据？”
吴戒从身上摸出一本册子，在递上之前再次寻问，“掌印可答应小的活命否？”
乔庆云微微抬起下巴默不作声，但眼神却已告诉吴戒，他眼下根本没有资格与他谈条件。
吴戒乖乖上交了那册子，乔庆云打开观看，其中正是洛文喻曾经所收之贿赂。人名，礼单皆在其中详细记录。
数额之大的确是足够抄他两回的。
乔庆云看过后面色平淡，他将册子合起直接丢了回去。“这些东西，咱家只要查便可查到，想以它来换吴大人的命……，呵。”
见他对这私账不屑一顾，吴戒心中起急，他低头空视地面，片刻后，咬牙道：“乔掌印若觉此物不值，小人倒还有一物愿赠与掌印。”
“哦，是何物？”
“是当年杨鸣山留下的账本。”
咝！
乔庆云眼睛不觉亮了，那账本居然还在洛家？洛文喻竟未把它销毁？
吴戒道：“这本账册里记录了当年私下挪用户部银两的账目，还有许多不为人知之事。当年很多人为之争抢，可谓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是，得到它的人结局大多不好，所以，待洛文喻得到它之后，就让我将之烧毁。我烧了原本，但另外又抄录了一本，就是为了日后或可有用处。”
乔庆云闻言眯起双眼垂视吴戒，看他说时额头竟有汗渗出，心中思忖：莫非这账册里记录之人，官位远高于洛文喻？
“那账册呢？”
吴戒抬头，扯着乔庆云的衣摆，哀求道：“乔掌印若能保我一命，我必将此物献于掌印。”
乔庆云抬起头，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动，“好吧，你若将此物交于咱家，咱家便告诉你个自保的法子。”
“掌印此话当真？！”吴戒瞪大了眼睛，激动地仰视乔庆云。
乔庆云垂下双目，“你若不信，可还有别的选择？”
他的确没有。
吴戒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那本账册。
这账册显然比刚才那本厚了二倍不止，可想而知里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吴戒掏出账本来并没有立刻上交，而是捧在手中兀自观摩，半天没递上去。
“怎么？不舍得？”
直到乔庆云开口，吴戒这才忙不迭的将之奉上，“请掌印笑纳。”
终于找到了……
乔庆云忍住心中激动，随手翻看其内容，当看过几页之后，他眉头也不觉锁紧。
吴戒小心抬头窥视，见其面色终于不像方才那般冷漠，他试探道：“掌印，此物您看着可还满意？”
乔庆云从书页中收回目光，将册子合起放入袖中，随后在厅中背手踱了几步。沉思片刻，他道：“洛文喻所犯重罪，吴大人作为洛家赘婿自是逃脱不开。不过，大人若能大义灭亲，主动上交洛文喻罪证，那便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吴戒恍然，“掌印的意思是，让小的亲自将那账册呈于陛下？”
乔庆云摇了摇头，“这不是最好的法子。”
“那何为最好呢，还请掌印明示。”
“这么说吧，吴大人当撇开与洛家的关系来看待此事。若是大人发现朝中有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大人会如何做？”
吴戒皱眉片刻，恍然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准备奏折。”
他起身正要走，但忽然又折了回来，“可是，小的人微言轻，当堂弹劾二品尚书，这……当真能行吗？”
乔庆云不屑道：“世人大都是趋炎附势，趋利避害的，吴大人是这样，朝堂上那些亦是如此。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墙倒众人推，洛文喻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吴大人开这个头，势必会引起满朝共鸣。”
吴戒听的这份别扭，这是在骂我呢，还是在给我出主意。
罢了，没空想太多。
他当即叩头，“谢掌印提点，谢掌印提点。”
待吴戒离去，乔庆云立刻返回内院，他知道杨妍秀肯定还没睡。
果然刚回到后院就见她在院门前雪地里眼巴巴的等，头发散着，发顶还落了些雪片，身上也只披了件单薄的披风。
杨妍秀知道乔庆云见的是吴戒又哪里睡得着，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实在心烦，便又坐了起来，披了披风来到院子里等。
这时终于见人回来了，便立刻迎过去，“爷……”
见她衣着单薄，乔庆云展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身体裹入怀中。“ 出来等也不知道多穿点儿，身子都冰了。”
“我心里燥得慌，不觉得冷。”杨妍秀说完急切的问，“爷，吴戒此来究竟何事？”
乔庆云看她这般心急，便没提回屋，只在院子里裹着她道：“他正是来示好的，而且还带了洛文喻的罪证，并以此为条件，想让我保他一命。”
“那爷可答应了他？”
“嗯，答应了。”
“有了罪证便可尽快治洛文喻的罪，可是却要放了那吴戒，我心有不甘。”
乔庆云捧着她冰凉的脸，微微泛白的嘴唇弯起弧度，“放心吧，他苟活不了多久。况且让吴戒交出洛文喻的罪证，对我们或许更有利。”
“有利？”杨妍秀不解。
“是啊。本来今日发生之事皆过于突然，我恐皇帝心中多少会有怀疑，若那证据再由我呈给皇帝，只怕他疑心更重。反而让吴戒拿着洛文喻的罪证当朝弹劾，局面就大不相同了。”乔庆云说话时目光宠溺，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每一步安排。
杨妍秀这才明白他的用心。
“他是洛家赘婿，由他出面弹劾，便将陛下对爷的怀疑转移，而证物的可信度也更重了。只是可惜了没能一次铲除他们。”
“放心，吴戒所依仗的正是洛文喻，若洛文喻一死，到时要杀他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杨妍秀寻思着点点头，望着乔庆云的眼神更多了些仰慕。“爷这步棋走得妙啊。”
乔庆云抚着她的脸，情不自禁在她额上轻吻，随后垂了垂眼帘，沙哑着声音道：“现在能回屋睡了吧？我好累呀。”
杨妍秀这才意识到，他身上还带着伤，这一天里，又是入刑部抢人，又是入宫面圣，还夜会吴戒，每一步都走得惊险艰难，
即便如此，他仍在这里耐着性子和她在雪地里说话。
看他渐白的唇色，杨妍秀忽觉鼻子有点酸，忙扶乔庆云往屋里走，“都怪燕儿，忘了爷怕冷了。”
乔庆云勉强弯起唇角，“有美人在怀，爷不冷……”
二人边走边说，将到房门时，乔庆云话未说完，身子一软竟瘫了下去。
“爷，爷！……”杨妍秀托起晕倒在雪地里的乔庆云时，含在眼里的泪水不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