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穿过云层朝枯木环绕之地照射几束光。几个排列不齐的小土包，插着歪歪扭扭的几个木牌。木牌上的名字经雨水冲刷早就看不清是什么字了。
“来玩啊。”一个小鬼把脖子挂在吊绳上晃来晃去。
“刺手，刺脚，刺肚子……”另一个小鬼拿着一根肋骨扎着自己的手臂、脚和肚子……
常人只能看见一根吊绳摇来摇去，一根肋骨飘在空中。白澜能看到鬼魂的实体。
鬼魂意图不明，他们有时候也教唆白澜伤害自己。
曾经就有一个鬼魂的死因爬房顶摔死了，发现白澜能看到自己后，天天让她和自己一起爬房顶然后跳下去。也不是找替死鬼，而是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
一个人如果某天突然看到了鬼魂可能会害怕，白澜从小看到大早就习惯了。这些东西还没自己的爹娘吓人。
鬼哪里有人恐怖？
白澜望向远处，一个壮硕的身躯从土包中爬上来，他没有下巴，上牙膛裸露在外面。戴着斗笠，破旧的衣物露出大片肌肉块，腰上别着一把锈剑，看着像个武人。鬼魂纷纷给他让路。
“给我血。”武人鬼魂，瞪着血红的双目，拔出剑对着白澜。
“为什么？”白澜问。涉世未深，她不懂世间险恶，只觉得对方真的很需要自己的血。
那鬼魂也没想到这小孩子不怕自己：“因为……活人的血能躲阴差。”
“好。”知晓缘由后，白澜从小鬼手里抢走肋骨划开自己的手臂，血顺着胳膊流下来。
“你这血怎么比死人阴气还重啊。”武人鬼魂一脸嫌弃。
“没用吗？”白澜想帮忙却遭人嫌弃。她眼睛里充满泪花，豆大的泪珠与血液一起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武人鬼魂对小孩子也没办法，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装了。他蹲在白澜面前哄起来：“喔喔，不要哭。”
小孩子越是哄哭得越起劲：“他们都不理我，呜呜呜……还打我……疼……”
一个时辰后，武人鬼魂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她的同窗不吃白澜带的糖，还打她。
武人鬼魂清了清嗓子，语气如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弱小必然会被欺负。你弱他们就看不起你。想让别人敬重自己，只有变强，让他们怕你。有他们怕你，才会尊重你。明白了吗？”
“他们会跟我做朋友吗？”白澜刚哭完还带着颤音，圆圆的眼睛明亮如镜。
把那武人鬼魂稀罕得不行，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还有人欺负？
他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开始胡说一通：“不止做朋友，就算做奴隶都行。”
“那我怎么能变强大呢？”白澜问。
“我教你一套剑法，你明天就回去揍他们！”武人鬼魂胸有成竹，根本没考虑过白澜还是一个六岁小女孩，没什么力气。
*
翌日。小紫兰刚睁眼就看见白澜站在她床头，直直的看着她：“啊！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家小姐不止走路无声，袖子上还沾着血。
“送我上学堂。”白澜面色平静，眼神无光，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
学堂内座无虚席。白澜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她用手指着数人数。
“一个都不少。”她微笑点点头。
同窗们目光都在她身上，也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因欺负白澜被先生罚抄百遍《论语》的“侠义”小队伍，正好她满心怨气，一个个站起身，要找她麻烦。
“你还来干什么！小女子。”昨天欺负她的胖子问。
“请你们怕我。”白澜笑得明媚，日光照在她脸上添上一抹光彩。
砰——
沾血的牙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
“你发力不对，要把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拳头上。”白澜想起鬼武人教过她的话。
砰！
白澜一拳打在胖子右脸，竟然把他打飞了出去，一颗牙齿从他嘴里飞出。
看同伴被打，小队伍一拥而上。
白澜面不改色，她满脑子都是昨天学到的东西。
“这套剑术的第一个招式是——扫。用剑气逼退敌人。”
“剑气是什么？”
“剑气就是……就是你肚子中间，中间就是丹田，闭眼呼气感受一下是不是热热的，把这股热气引导到剑锋上。”
白澜提起树枝，枝头对准几人一扫，由树枝为媒介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击飞几人，划开几人胸口布料。
这一下把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几人打得没了脾气，恐惧感笼罩他们。
白澜转身关门，把从家里带来的锁挂在门闩扣上。
*
学堂外，一片祥和。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几只鸟儿站在枝头一声声欢快鸣叫。
学堂内，一片狼藉。哀嚎声、惊叫声、桌椅砸碎的声音……
“啧。”
白澜看了一眼被桌角砸到的小腿，裤腿又脏了。鬼武人说，如果他们敢反抗就是不服，要打到他们站不起来为止。
“你别过来！”一个高个子的同窗被白澜逼到墙角，看着她拉着脸一步步逼近，他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啊——”
白澜在脑海温习学到的第二招。
“第二招就是——刺。用剑锋刺入敌人要害。”
她双手握着树枝用力一刺，虽然并没真的扎进同窗体内，但是也让那人鼻涕眼泪同时流下来，晕了过去。
死掉的话，就不能做自己的朋友了。
她有分寸的。不过她很好奇一点，为什么他们打自己的时候那么快乐，而自己打他们的时候却感觉有些愧疚呢？
一个胆大的男孩扑倒白澜，与白澜一同摔倒在地上。他看着白澜的脸满眼惊恐，手上还抱着她不撒手，有几分悲壮。
“你还挺有骨气的，稍微多打几下吧。”白澜抿嘴微笑。那男孩白皙的脸被吓变了样。
昨晚，枯树下，鬼武人给白澜展示一招摆脱纠缠的方法——寸拳。
“与一群人的缠斗中，一定要避免被对方束缚。如果不慎被他们控制，记住把拳握紧在身侧，用身体的力量助力，拳头压上去，方能击退对方。”
回忆终了，白澜在身侧握拳击中男孩的腹部。
“唔！”男孩闷哼一声，全身无力地瘫倒。
白澜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刚要照着他脸来一拳。她看他那长长的睫毛与含泪的眼睛，却停了手：“你长得还算不错，就饶过你了。”
她起身继续收拾别人，尤其是那些昨日欺负过自己的。
瘫倒在地上男孩子看着没锁住的窗子，大口喘气几下，冲到窗户下，垫张桌子翻了出去。他要去找先生告状，拦着白家的凶物“大开杀戒”。
当所有的同窗都倒在地上的时候，白澜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的血，站在桌子上宣布：“大家，从今天开始都是我的朋友了。明天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一定要收下哦，否则……”
她板起脸，目露凶光，一字一顿地说：“就、把、你、们、再、揍、一、遍！”说完后，白澜跳下桌子，蹦蹦跳跳地打开门锁。
教书先生就站在门外，随着门扉打开，他瞪圆了眼睛，嘴角抽搐。他的学生们，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学生们，躺下一片。只有白学子，还朝气满满。
“先生！早。”白澜甜甜地笑着。她今日换了一身白衣裳，衣服上的血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梅花纹饰。两手都是血。这血当然来源于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学生们。
“先生！是白澜干的！”漂亮的小男孩告状。
“放屁……她一个女孩……怎么会……”先生为眼前的场景编造了一套故事：“是你们在学堂斗殴？”显然这个故事也缺少逻辑。
“他没说错，是我做的。你看凶器。”白澜把手中那根折断的树枝给先生看。
“啊……啊？啊！”教书先生的四撇胡子在风中凌乱。
*
白府。
毕先生第二次来。上一次他白家人怪罪自己。这一次来他内心更加复杂。
白天佑和江彩依旧衣着讲究，在厅堂前迎接教书先生。
“毕先生，小女多亏您关照了。”白天佑与教书先生寒暄。
“呦，我闺女又被欺负了？”江彩看着白澜满身血，担心起来。她昨天查完账也想了想，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惹事也不该被别人打成这样，估计真是被欺负了。
“这事……似乎是贵女打伤了同窗。”毕先生依旧不敢相信。
“哈哈，瞧您说的，我家一女孩。学堂上都是比她大两三岁的男儿，怎么会被小女打伤呢？”白天佑也不相信，他看先生脸色不好收起笑容又问：“是谁家的公子啊，我今日上门谢罪。”
“是……学堂全部学子……”毕先生说完，整个厅堂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我家一个女儿能打了学堂全部学子？”白天佑宁愿相信是有人瞎说的。
“天子脚下，可不能瞎说啊。”江彩也懵了。她左看右看自己乖巧的女儿，别说打一个人了，一下子打三十几个人更不可能啊。
“哎……是刘大将军家的长子——刘秋山说的……”毕先生话里有话。在阶级分明的时代，掌权者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啪！
白天佑一巴掌打在白澜脸上，怒斥：“你是怎么惹着人家了！”
果然，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是最讨厌的。白澜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地面。
江彩这次拦住了白天佑：“哎呀！说什么都晚了，赶紧拿着东西去大将军家赔不是。”
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两边都惹不起，找个理由先溜了。
将军府比常人家是要气派的，厚重的大门外有数十名官兵把守。围墙有三个人叠起来一般高。气派无比。
告知来意后，从门里走出身披软甲的士兵包围了白天佑与白澜，把他们押送到将军府会客厅。三个官兵轮流检查白天佑带来的礼物。
将军府内部与白府不同，庄严大气，会客厅中除了先帝赏的牌匾，没有什么贵重之物。连桌椅都比白家的要差上一等。
刘大将军迈着四方步，走进会客厅。他满脸皱纹，留着络腮胡，眼神有一种寒气。
白天佑赶紧迎了上去，跪在他面前：“刘大将军，小民叫白天佑，这是小女白澜。”白天佑说完拉着白澜也跪在地上。
“小民，听闻小女对公子不敬，特来赔罪。不过，小民觉得有蹊跷，小女从未学过武术，怎么能打得大将军的公子呢。这一定有内情，还请大将军明察。”
“来玩啊。”一个小鬼把脖子挂在吊绳上晃来晃去。
“刺手，刺脚，刺肚子……”另一个小鬼拿着一根肋骨扎着自己的手臂、脚和肚子……
常人只能看见一根吊绳摇来摇去，一根肋骨飘在空中。白澜能看到鬼魂的实体。
鬼魂意图不明，他们有时候也教唆白澜伤害自己。
曾经就有一个鬼魂的死因爬房顶摔死了，发现白澜能看到自己后，天天让她和自己一起爬房顶然后跳下去。也不是找替死鬼，而是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
一个人如果某天突然看到了鬼魂可能会害怕，白澜从小看到大早就习惯了。这些东西还没自己的爹娘吓人。
鬼哪里有人恐怖？
白澜望向远处，一个壮硕的身躯从土包中爬上来，他没有下巴，上牙膛裸露在外面。戴着斗笠，破旧的衣物露出大片肌肉块，腰上别着一把锈剑，看着像个武人。鬼魂纷纷给他让路。
“给我血。”武人鬼魂，瞪着血红的双目，拔出剑对着白澜。
“为什么？”白澜问。涉世未深，她不懂世间险恶，只觉得对方真的很需要自己的血。
那鬼魂也没想到这小孩子不怕自己：“因为……活人的血能躲阴差。”
“好。”知晓缘由后，白澜从小鬼手里抢走肋骨划开自己的手臂，血顺着胳膊流下来。
“你这血怎么比死人阴气还重啊。”武人鬼魂一脸嫌弃。
“没用吗？”白澜想帮忙却遭人嫌弃。她眼睛里充满泪花，豆大的泪珠与血液一起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武人鬼魂对小孩子也没办法，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装了。他蹲在白澜面前哄起来：“喔喔，不要哭。”
小孩子越是哄哭得越起劲：“他们都不理我，呜呜呜……还打我……疼……”
一个时辰后，武人鬼魂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她的同窗不吃白澜带的糖，还打她。
武人鬼魂清了清嗓子，语气如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弱小必然会被欺负。你弱他们就看不起你。想让别人敬重自己，只有变强，让他们怕你。有他们怕你，才会尊重你。明白了吗？”
“他们会跟我做朋友吗？”白澜刚哭完还带着颤音，圆圆的眼睛明亮如镜。
把那武人鬼魂稀罕得不行，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还有人欺负？
他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开始胡说一通：“不止做朋友，就算做奴隶都行。”
“那我怎么能变强大呢？”白澜问。
“我教你一套剑法，你明天就回去揍他们！”武人鬼魂胸有成竹，根本没考虑过白澜还是一个六岁小女孩，没什么力气。
*
翌日。小紫兰刚睁眼就看见白澜站在她床头，直直的看着她：“啊！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家小姐不止走路无声，袖子上还沾着血。
“送我上学堂。”白澜面色平静，眼神无光，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
学堂内座无虚席。白澜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她用手指着数人数。
“一个都不少。”她微笑点点头。
同窗们目光都在她身上，也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因欺负白澜被先生罚抄百遍《论语》的“侠义”小队伍，正好她满心怨气，一个个站起身，要找她麻烦。
“你还来干什么！小女子。”昨天欺负她的胖子问。
“请你们怕我。”白澜笑得明媚，日光照在她脸上添上一抹光彩。
砰——
沾血的牙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
“你发力不对，要把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拳头上。”白澜想起鬼武人教过她的话。
砰！
白澜一拳打在胖子右脸，竟然把他打飞了出去，一颗牙齿从他嘴里飞出。
看同伴被打，小队伍一拥而上。
白澜面不改色，她满脑子都是昨天学到的东西。
“这套剑术的第一个招式是——扫。用剑气逼退敌人。”
“剑气是什么？”
“剑气就是……就是你肚子中间，中间就是丹田，闭眼呼气感受一下是不是热热的，把这股热气引导到剑锋上。”
白澜提起树枝，枝头对准几人一扫，由树枝为媒介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击飞几人，划开几人胸口布料。
这一下把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几人打得没了脾气，恐惧感笼罩他们。
白澜转身关门，把从家里带来的锁挂在门闩扣上。
*
学堂外，一片祥和。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几只鸟儿站在枝头一声声欢快鸣叫。
学堂内，一片狼藉。哀嚎声、惊叫声、桌椅砸碎的声音……
“啧。”
白澜看了一眼被桌角砸到的小腿，裤腿又脏了。鬼武人说，如果他们敢反抗就是不服，要打到他们站不起来为止。
“你别过来！”一个高个子的同窗被白澜逼到墙角，看着她拉着脸一步步逼近，他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啊——”
白澜在脑海温习学到的第二招。
“第二招就是——刺。用剑锋刺入敌人要害。”
她双手握着树枝用力一刺，虽然并没真的扎进同窗体内，但是也让那人鼻涕眼泪同时流下来，晕了过去。
死掉的话，就不能做自己的朋友了。
她有分寸的。不过她很好奇一点，为什么他们打自己的时候那么快乐，而自己打他们的时候却感觉有些愧疚呢？
一个胆大的男孩扑倒白澜，与白澜一同摔倒在地上。他看着白澜的脸满眼惊恐，手上还抱着她不撒手，有几分悲壮。
“你还挺有骨气的，稍微多打几下吧。”白澜抿嘴微笑。那男孩白皙的脸被吓变了样。
昨晚，枯树下，鬼武人给白澜展示一招摆脱纠缠的方法——寸拳。
“与一群人的缠斗中，一定要避免被对方束缚。如果不慎被他们控制，记住把拳握紧在身侧，用身体的力量助力，拳头压上去，方能击退对方。”
回忆终了，白澜在身侧握拳击中男孩的腹部。
“唔！”男孩闷哼一声，全身无力地瘫倒。
白澜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刚要照着他脸来一拳。她看他那长长的睫毛与含泪的眼睛，却停了手：“你长得还算不错，就饶过你了。”
她起身继续收拾别人，尤其是那些昨日欺负过自己的。
瘫倒在地上男孩子看着没锁住的窗子，大口喘气几下，冲到窗户下，垫张桌子翻了出去。他要去找先生告状，拦着白家的凶物“大开杀戒”。
当所有的同窗都倒在地上的时候，白澜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的血，站在桌子上宣布：“大家，从今天开始都是我的朋友了。明天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一定要收下哦，否则……”
她板起脸，目露凶光，一字一顿地说：“就、把、你、们、再、揍、一、遍！”说完后，白澜跳下桌子，蹦蹦跳跳地打开门锁。
教书先生就站在门外，随着门扉打开，他瞪圆了眼睛，嘴角抽搐。他的学生们，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学生们，躺下一片。只有白学子，还朝气满满。
“先生！早。”白澜甜甜地笑着。她今日换了一身白衣裳，衣服上的血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梅花纹饰。两手都是血。这血当然来源于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学生们。
“先生！是白澜干的！”漂亮的小男孩告状。
“放屁……她一个女孩……怎么会……”先生为眼前的场景编造了一套故事：“是你们在学堂斗殴？”显然这个故事也缺少逻辑。
“他没说错，是我做的。你看凶器。”白澜把手中那根折断的树枝给先生看。
“啊……啊？啊！”教书先生的四撇胡子在风中凌乱。
*
白府。
毕先生第二次来。上一次他白家人怪罪自己。这一次来他内心更加复杂。
白天佑和江彩依旧衣着讲究，在厅堂前迎接教书先生。
“毕先生，小女多亏您关照了。”白天佑与教书先生寒暄。
“呦，我闺女又被欺负了？”江彩看着白澜满身血，担心起来。她昨天查完账也想了想，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惹事也不该被别人打成这样，估计真是被欺负了。
“这事……似乎是贵女打伤了同窗。”毕先生依旧不敢相信。
“哈哈，瞧您说的，我家一女孩。学堂上都是比她大两三岁的男儿，怎么会被小女打伤呢？”白天佑也不相信，他看先生脸色不好收起笑容又问：“是谁家的公子啊，我今日上门谢罪。”
“是……学堂全部学子……”毕先生说完，整个厅堂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我家一个女儿能打了学堂全部学子？”白天佑宁愿相信是有人瞎说的。
“天子脚下，可不能瞎说啊。”江彩也懵了。她左看右看自己乖巧的女儿，别说打一个人了，一下子打三十几个人更不可能啊。
“哎……是刘大将军家的长子——刘秋山说的……”毕先生话里有话。在阶级分明的时代，掌权者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啪！
白天佑一巴掌打在白澜脸上，怒斥：“你是怎么惹着人家了！”
果然，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是最讨厌的。白澜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地面。
江彩这次拦住了白天佑：“哎呀！说什么都晚了，赶紧拿着东西去大将军家赔不是。”
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两边都惹不起，找个理由先溜了。
将军府比常人家是要气派的，厚重的大门外有数十名官兵把守。围墙有三个人叠起来一般高。气派无比。
告知来意后，从门里走出身披软甲的士兵包围了白天佑与白澜，把他们押送到将军府会客厅。三个官兵轮流检查白天佑带来的礼物。
将军府内部与白府不同，庄严大气，会客厅中除了先帝赏的牌匾，没有什么贵重之物。连桌椅都比白家的要差上一等。
刘大将军迈着四方步，走进会客厅。他满脸皱纹，留着络腮胡，眼神有一种寒气。
白天佑赶紧迎了上去，跪在他面前：“刘大将军，小民叫白天佑，这是小女白澜。”白天佑说完拉着白澜也跪在地上。
“小民，听闻小女对公子不敬，特来赔罪。不过，小民觉得有蹊跷，小女从未学过武术，怎么能打得大将军的公子呢。这一定有内情，还请大将军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