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州用脚开门，把自己扔到床上。
烦。
他点了一支烟，冲空中吐烟圈。
这个家，永远是冷冷清清的，小时候，爸妈总是争吵，离婚后，妈妈叶倩再婚又生一个儿子，爸爸谢志军忙着做生意，他早已经习惯回来后黑灯瞎火，独自一人过夜。
他的人物关系里有爸爸妈妈，他的生活里没有。
一个大年三十，谢志军下了速冻饺子，准备料碟时厂子失火，谢志军赶去救火。
他独自吃了一碟饺子，三鲜馅，并不好吃。
外面烟花爆竹声声，他觉得吵闹，戴起耳机打游戏。
叶倩打来电话，得知谢志军留下他独自一人在家过除夕怒不可遏，忍不住破口大骂。
谢禹州沉默地听着，没有为谢志军解释，也不想平息叶倩的怒火。
电话里，他听到一个小男孩问妈妈跟谁说话。
叶倩说哥哥。
“哪个哥哥？”小男孩问。
“一边玩去，贝贝。”叶倩说，“禹州，你收拾一下，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年。”
“我不去你家，我等爸爸回家。”十岁的谢禹州说。
“他不配当爸。”叶倩说，“太不负责任了。”
“你别说他，”谢禹州平静地说着，“你还不如他。”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叶倩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跟你爸一样会伤人……”
谢禹州把听筒放到一边，继续打游戏。
偶尔家里也会热闹，比如来打秋风、办事的亲戚老乡，谢志军总是尽心竭力地帮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故乡甚至没有家的谢禹州一点也不理解谢志军的“故土情怀”，更不喜欢别人把他家当作“XX乡驻南都办事处”。
这次好了，让林曼母女直接住到了家里，实在令他气恼。
“cao！”他口吐芬芳，熄灭烟蒂，拿过游戏机。
天蒙蒙亮，高玉芳起床做早餐，她做事轻巧精细，准备了牛肉馅饼，西红柿鸡蛋汤，炝拌两个小凉菜。
林曼也起床，留神听着楼上的动静，上面静悄悄的。
“妈妈，他没走吧？”林曼到厨房，指一指楼上，问高玉芳。
高玉芳笑道，“没走，放心。”
早餐上桌时王姐来了，高玉芳热情地招呼，王姐瞥一眼餐桌，“禹州不爱吃这些的。”
高玉芳：“或许他想尝尝呢。”
林曼坐在餐桌旁背单词，谢禹州从楼上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墨蓝色的长裤，衣服上绣着光华高中几个字，下面是三个字母，XYZ，全部是金色丝线绣成，衬得他愈加挺拔矜贵。
那张脸上，仍旧是毫无表情，令人局促。
XYZ应该是谢禹州首字母的缩写，林曼想，校服这么考究，光华高中一定很好。
见谢禹州下来，高玉芳笑道，“禹州，我做了早餐，吃了和曼曼一起去学校。”
“这有热牛奶，烤吐司。”王姐从厨房里追出来说。
谢禹州没说话，径直走到门厅换鞋。
“等等我。”林曼急忙起身，拎起书包往门口跑。
谢禹州回身，往餐桌上扫一眼，他顿了下，皱眉对林曼说，“你没吃？”
“我在等你。”林曼穿着鞋子。
谢禹州不耐地说，“等我干什么？”
林曼背好书包，“走吧，我不吃了。”
谢禹州横她一眼，把书包扔下，跃到沙发上掏出手机，“去吃饭。”
林曼只得回到餐桌上，怕他不耐烦，有点狼吞虎咽。
“慢点，”高云芳道，“别呛了。”
林曼果然噎了，咳嗽数声。
谢禹州抬眸瞭一眼，看到林曼的脸因为咳嗽有点粉红。
“叫你慢点，急什么，禹州在等你，”高玉芳轻拍林曼的背，把温水递给她，“来喝点水。”
这种场面真是看不了一点，谢禹州别开眼。
“禹州，你尝尝。”高玉芳端着牛肉馅饼笑语盈盈走过来。
牛肉饼看上去金黄酥脆，香味诱人。
谢禹州却头也不抬，“不吃。”
林曼怕谢禹洲久等，快速食毕。
“好了。”林曼叫谢禹州，“走吧。”
然后又觉得没有称呼不好，喊了一声，“……哥。”
谢禹州起身，两人一起出门。
他独来独往惯了，很不习惯这样的早晨。
谢禹州骑着摩托车，林曼跟在后面，看她跟得吃力，他放慢车速。
出了大门，到一个公交车站，谢禹州停住，等着林曼，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双腿笔直修长。
她近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
他回身，把硬币夹在食指和拇指盖间弹出去。
硬币在空中翻转着向林曼飞过来。
林曼本能地伸手把它抓住。
“后面的车坐三站，光华高中下车。”谢禹州喊一句。
林曼回头，一辆公交车向她驶来。
她转头再看谢禹州，他已骑在摩托车上飞驰而去。
林曼随着人.流上车，找出一元纸币投进去，把他给的硬币轻轻地装进口袋。
车上人很多，林曼拉住扶手看向前面，第一次去学校，她不知道路，心里没底，总是在车流人群中搜罗着他的身影，远远地，看着他俯身在摩托上，衣袂与风齐行。
看见谢禹州，林曼心里安定些许。
到光华高中站，林曼下车。
她一眼就看见他了，他个子很高，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摩托车已不见，他单肩背着书包。
看着她下车，谢禹州把手往空中举了举。
清澈的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莹白，像瓷器一般。
她迎着他过去，谢禹州转身往前走，两人不远不近。
无需说话，他们之间心照不宣。
“嗨，禹哥。”穿着同样校服的洛家宝跑过来，胳膊搭在谢禹州的肩上，“过几天苏吉芯要办生日趴，一起去啊。”
谢禹州抓住洛家宝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扔掉，“不去。”
“禹哥，你也太无情了吧，”洛家宝笑道，“人家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你怎么能不去呢？”
“废话，谁不是一年一次。”谢禹州径直往前走。
“苏大小姐不一样，人家出生时可是天降祥瑞，吉星高照，”洛家宝边走边闹着谢禹州，“而且她对你一往情深的——”
“闭嘴。”谢禹州沉了脸色。
洛家宝很听话立刻闭嘴，转眼看见在谢禹州身边如影随形的林曼，问谢禹州，“她是谁啊？”
谢禹州淡然说道，“不认识。”
林曼：“……”
洛家宝凑近谢禹州，笑道，“她一直跟着你，是不是暗恋你的高一小妹妹，还挺水灵的，收下呗。”
“滚！”谢禹州一拳砸在洛家宝的肩头，然后快步往前走。
洛家宝吃疼，揉着肩跟在他身后，“禹哥，你干啥去，不会第一周就旷课吧？”
“有事。”谢禹州说。
洛家宝：“啥事？”
谢禹州：“关你P事。”
洛家宝：“……”
林曼：……应该关我事吧。
尽管他说不认识，她也得跟着他，进学校去办手续。
光华高中的大门气势恢宏，学生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别说认识我。”谢禹州放慢脚步，与林曼同行，却不看她，压低声音说，“离我远一点儿。”
“嗯。”林曼乖乖应声。
她跟他走，他穿着一双黑色白底帆布板鞋，鞋带白白的，干净得耀眼。
他的步子大，林曼慢跑跟上去。
“不要跟着我。”他说。
林曼不知所措，慢下脚步。
他回头，见林曼远了，等她几步，不耐烦地说，“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
这个人，也太难以捉摸了，是跟着他呢，还是不跟着他呢，林曼有些凌乱。
“多远？”她说，又补充道，“离你多远。”
他停一秒说，“五米，以上。”
林曼点点头，保持五米的距离跟着他。
刚好，不远不近，微风不燥。
他的背影像白杨，挺拔有力，走路时肩膀端正，单手插兜。
几个女生跟在他身后。
女生A：“快看，谢禹州。”
女生B：“好帅呀，让我拍个照先。”
女生C：“我是因为他报的光华，值了。”
男生A：“你们女生也太肤浅了吧，他可是年级垫底，崇尚暴力美学，打架从不手软。”
女生们推开男生A，“那才酷呢，走开啦，四眼仔，嫉妒让你面目全非。”
林曼看着他的背影，年级垫底、暴力美学，是这样吗？
谢禹州戴着耳机径直往前走，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两个人前后脚到裴校长办公室，谢禹州叩叩门。
里面应充后，谢禹州回头看一眼林曼，她便跟着他走进去。
“裴校长，她是林曼，我爸让我带过来。”谢禹州说道。
“哦，好好好。”裴校长看一眼林曼点点头，笑看着谢禹州，“禹州啊，听老谢说这位林曼同学很优秀，我专门把你们俩安排在一个班了，以后得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啊。”
跟他（她）一个班啊。裴校长，我谢谢你。
林曼看一眼谢禹州，他的脸色难看，唉，在他家就够受了，还得在教室见。
谢禹州也烦，她住在他家就已经让他不爽了，现在还分在一个班，没完没了。她会不会给谢志军打他在学校的小报告。想到这里，脸色更差。
高二（三）班班主任姚应凤带林曼到教室。
教室里吵吵闹闹，姚应凤进去，拍桌喊一声，“安静！”
“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叫林曼，大家欢迎。”姚应凤道。
同学们齐刷刷看向林曼。
新来的女同学安静地站在教室门口，身形单薄，皮肤白皙，齐肩黑发，眉眼明媚嫣然。
她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气质，像闷热的夏季吹过一阵清凉的风。
“嗷，”男生们起哄齐喊，“欢迎新同学。”伴随着掌声。
林曼看到谢禹州趴在教室最后一排，冰雕一般。
烦。
他点了一支烟，冲空中吐烟圈。
这个家，永远是冷冷清清的，小时候，爸妈总是争吵，离婚后，妈妈叶倩再婚又生一个儿子，爸爸谢志军忙着做生意，他早已经习惯回来后黑灯瞎火，独自一人过夜。
他的人物关系里有爸爸妈妈，他的生活里没有。
一个大年三十，谢志军下了速冻饺子，准备料碟时厂子失火，谢志军赶去救火。
他独自吃了一碟饺子，三鲜馅，并不好吃。
外面烟花爆竹声声，他觉得吵闹，戴起耳机打游戏。
叶倩打来电话，得知谢志军留下他独自一人在家过除夕怒不可遏，忍不住破口大骂。
谢禹州沉默地听着，没有为谢志军解释，也不想平息叶倩的怒火。
电话里，他听到一个小男孩问妈妈跟谁说话。
叶倩说哥哥。
“哪个哥哥？”小男孩问。
“一边玩去，贝贝。”叶倩说，“禹州，你收拾一下，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年。”
“我不去你家，我等爸爸回家。”十岁的谢禹州说。
“他不配当爸。”叶倩说，“太不负责任了。”
“你别说他，”谢禹州平静地说着，“你还不如他。”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叶倩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跟你爸一样会伤人……”
谢禹州把听筒放到一边，继续打游戏。
偶尔家里也会热闹，比如来打秋风、办事的亲戚老乡，谢志军总是尽心竭力地帮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故乡甚至没有家的谢禹州一点也不理解谢志军的“故土情怀”，更不喜欢别人把他家当作“XX乡驻南都办事处”。
这次好了，让林曼母女直接住到了家里，实在令他气恼。
“cao！”他口吐芬芳，熄灭烟蒂，拿过游戏机。
天蒙蒙亮，高玉芳起床做早餐，她做事轻巧精细，准备了牛肉馅饼，西红柿鸡蛋汤，炝拌两个小凉菜。
林曼也起床，留神听着楼上的动静，上面静悄悄的。
“妈妈，他没走吧？”林曼到厨房，指一指楼上，问高玉芳。
高玉芳笑道，“没走，放心。”
早餐上桌时王姐来了，高玉芳热情地招呼，王姐瞥一眼餐桌，“禹州不爱吃这些的。”
高玉芳：“或许他想尝尝呢。”
林曼坐在餐桌旁背单词，谢禹州从楼上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墨蓝色的长裤，衣服上绣着光华高中几个字，下面是三个字母，XYZ，全部是金色丝线绣成，衬得他愈加挺拔矜贵。
那张脸上，仍旧是毫无表情，令人局促。
XYZ应该是谢禹州首字母的缩写，林曼想，校服这么考究，光华高中一定很好。
见谢禹州下来，高玉芳笑道，“禹州，我做了早餐，吃了和曼曼一起去学校。”
“这有热牛奶，烤吐司。”王姐从厨房里追出来说。
谢禹州没说话，径直走到门厅换鞋。
“等等我。”林曼急忙起身，拎起书包往门口跑。
谢禹州回身，往餐桌上扫一眼，他顿了下，皱眉对林曼说，“你没吃？”
“我在等你。”林曼穿着鞋子。
谢禹州不耐地说，“等我干什么？”
林曼背好书包，“走吧，我不吃了。”
谢禹州横她一眼，把书包扔下，跃到沙发上掏出手机，“去吃饭。”
林曼只得回到餐桌上，怕他不耐烦，有点狼吞虎咽。
“慢点，”高云芳道，“别呛了。”
林曼果然噎了，咳嗽数声。
谢禹州抬眸瞭一眼，看到林曼的脸因为咳嗽有点粉红。
“叫你慢点，急什么，禹州在等你，”高玉芳轻拍林曼的背，把温水递给她，“来喝点水。”
这种场面真是看不了一点，谢禹州别开眼。
“禹州，你尝尝。”高玉芳端着牛肉馅饼笑语盈盈走过来。
牛肉饼看上去金黄酥脆，香味诱人。
谢禹州却头也不抬，“不吃。”
林曼怕谢禹洲久等，快速食毕。
“好了。”林曼叫谢禹州，“走吧。”
然后又觉得没有称呼不好，喊了一声，“……哥。”
谢禹州起身，两人一起出门。
他独来独往惯了，很不习惯这样的早晨。
谢禹州骑着摩托车，林曼跟在后面，看她跟得吃力，他放慢车速。
出了大门，到一个公交车站，谢禹州停住，等着林曼，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双腿笔直修长。
她近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
他回身，把硬币夹在食指和拇指盖间弹出去。
硬币在空中翻转着向林曼飞过来。
林曼本能地伸手把它抓住。
“后面的车坐三站，光华高中下车。”谢禹州喊一句。
林曼回头，一辆公交车向她驶来。
她转头再看谢禹州，他已骑在摩托车上飞驰而去。
林曼随着人.流上车，找出一元纸币投进去，把他给的硬币轻轻地装进口袋。
车上人很多，林曼拉住扶手看向前面，第一次去学校，她不知道路，心里没底，总是在车流人群中搜罗着他的身影，远远地，看着他俯身在摩托上，衣袂与风齐行。
看见谢禹州，林曼心里安定些许。
到光华高中站，林曼下车。
她一眼就看见他了，他个子很高，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摩托车已不见，他单肩背着书包。
看着她下车，谢禹州把手往空中举了举。
清澈的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莹白，像瓷器一般。
她迎着他过去，谢禹州转身往前走，两人不远不近。
无需说话，他们之间心照不宣。
“嗨，禹哥。”穿着同样校服的洛家宝跑过来，胳膊搭在谢禹州的肩上，“过几天苏吉芯要办生日趴，一起去啊。”
谢禹州抓住洛家宝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扔掉，“不去。”
“禹哥，你也太无情了吧，”洛家宝笑道，“人家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你怎么能不去呢？”
“废话，谁不是一年一次。”谢禹州径直往前走。
“苏大小姐不一样，人家出生时可是天降祥瑞，吉星高照，”洛家宝边走边闹着谢禹州，“而且她对你一往情深的——”
“闭嘴。”谢禹州沉了脸色。
洛家宝很听话立刻闭嘴，转眼看见在谢禹州身边如影随形的林曼，问谢禹州，“她是谁啊？”
谢禹州淡然说道，“不认识。”
林曼：“……”
洛家宝凑近谢禹州，笑道，“她一直跟着你，是不是暗恋你的高一小妹妹，还挺水灵的，收下呗。”
“滚！”谢禹州一拳砸在洛家宝的肩头，然后快步往前走。
洛家宝吃疼，揉着肩跟在他身后，“禹哥，你干啥去，不会第一周就旷课吧？”
“有事。”谢禹州说。
洛家宝：“啥事？”
谢禹州：“关你P事。”
洛家宝：“……”
林曼：……应该关我事吧。
尽管他说不认识，她也得跟着他，进学校去办手续。
光华高中的大门气势恢宏，学生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别说认识我。”谢禹州放慢脚步，与林曼同行，却不看她，压低声音说，“离我远一点儿。”
“嗯。”林曼乖乖应声。
她跟他走，他穿着一双黑色白底帆布板鞋，鞋带白白的，干净得耀眼。
他的步子大，林曼慢跑跟上去。
“不要跟着我。”他说。
林曼不知所措，慢下脚步。
他回头，见林曼远了，等她几步，不耐烦地说，“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
这个人，也太难以捉摸了，是跟着他呢，还是不跟着他呢，林曼有些凌乱。
“多远？”她说，又补充道，“离你多远。”
他停一秒说，“五米，以上。”
林曼点点头，保持五米的距离跟着他。
刚好，不远不近，微风不燥。
他的背影像白杨，挺拔有力，走路时肩膀端正，单手插兜。
几个女生跟在他身后。
女生A：“快看，谢禹州。”
女生B：“好帅呀，让我拍个照先。”
女生C：“我是因为他报的光华，值了。”
男生A：“你们女生也太肤浅了吧，他可是年级垫底，崇尚暴力美学，打架从不手软。”
女生们推开男生A，“那才酷呢，走开啦，四眼仔，嫉妒让你面目全非。”
林曼看着他的背影，年级垫底、暴力美学，是这样吗？
谢禹州戴着耳机径直往前走，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两个人前后脚到裴校长办公室，谢禹州叩叩门。
里面应充后，谢禹州回头看一眼林曼，她便跟着他走进去。
“裴校长，她是林曼，我爸让我带过来。”谢禹州说道。
“哦，好好好。”裴校长看一眼林曼点点头，笑看着谢禹州，“禹州啊，听老谢说这位林曼同学很优秀，我专门把你们俩安排在一个班了，以后得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啊。”
跟他（她）一个班啊。裴校长，我谢谢你。
林曼看一眼谢禹州，他的脸色难看，唉，在他家就够受了，还得在教室见。
谢禹州也烦，她住在他家就已经让他不爽了，现在还分在一个班，没完没了。她会不会给谢志军打他在学校的小报告。想到这里，脸色更差。
高二（三）班班主任姚应凤带林曼到教室。
教室里吵吵闹闹，姚应凤进去，拍桌喊一声，“安静！”
“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叫林曼，大家欢迎。”姚应凤道。
同学们齐刷刷看向林曼。
新来的女同学安静地站在教室门口，身形单薄，皮肤白皙，齐肩黑发，眉眼明媚嫣然。
她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气质，像闷热的夏季吹过一阵清凉的风。
“嗷，”男生们起哄齐喊，“欢迎新同学。”伴随着掌声。
林曼看到谢禹州趴在教室最后一排，冰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