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灯光下，她穿着睡衣眉眼温和地埋头在书桌前写着心事，时不时抬起头来抿嘴一笑，又低下头写下让她发笑的原因。
沐浴完的南放推门而入，怕惊扰到她地站在门口凝视了她很久。她灵动的眼睛，调皮的小动作，以及偶尔流露的傻气，完全占满了他心里每一寸地方。
重姿落下最后一个字，趴在桌上兀自傻笑起来。鼻尖传来阵阵花香，下一秒装着茂盛玫瑰的花瓶放置在她的视野内。
“哇！你还专门拿上来了啊！”重姿合上本子和笔帽，一双明亮的眼睛盛满了欣喜：“放楼下就好了。”
“毕竟是送你的花，还是放到房间里比较好。”南放的手松开了花瓶，视线落到她的本子上：“在写工作计划？”
重姿因这句话被逗笑，双手贴在脸颊上掩饰着脸红：“日记。今天太开心了，我要写下来。”
说着她移开椅子，打算起身就寝时，被南放按住了：“还有礼物没收呢！”
“还有？”重姿仰头看向他：“谁的？”他从口袋掏出一个蓝丝绒的饰品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向来对首饰没有兴趣，但好歹是南放送的，依然保持着笑脸把它打开时，一对简约的对戒映入眼帘：“啊！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重姿取出男戒替他戴上，自己又戴上女款道：“我当时对你说不想戴这些，你那时并没有回应我。”
“是我的私心。”南放取下她手上的戒指，拿到灯光之下示意她看。
她凑过去看到内圈的雕刻，是一只红色的飞鸟：“这是你！”重姿莞尔一笑地抓过他的手，脱下他手上的戒指对着灯下看，没有飞鸟，而是一道红痕。
这是她胳膊上的那道疤，知晓这一点的重姿，有一种悲伤蔓延到眼底：“为什么？都是飞鸟不可以吗？”
“因为喜欢。”南放将手中的戒指还到她的无名指上，又把手伸到她面前：“我们彼此交换了身体的一部分，相当于我们是一体的。”
重姿回味着这句话，逼回眼泪地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忍着汹涌得快要决堤的感情道：“非要惹我哭是不是？”
她站起来背过身去，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往床边走：“不要跟你说话了，我要早点睡觉了。”
南放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掀开被子以后突然愣住的背影。
一件水蓝色的毛衣躺在那里，她见过它成为成品的过程，毛线球咕噜噜在她身边滚来滚去，南放聚精会神织毛衣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织好了？！”重姿迫不及待地将它拿起来，忙不迟疑地往身上套。她跳到镜子前，旋转着看着这件合身的毛衣，一转头看到南放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朝他扑过去。
挡在他们面前的椅子，被他及时推了进去。重姿撞到他怀里时，他的双臂搂得她很紧，凑到她耳畔的话亦低沉了许多：“我赶出来了，是不是好厉害？”
“厉害！你最厉害！”重姿道完这话又想起毛衣上的图案，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低头寻觅着毛衣上的飞鸟：“怎么没有飞鸟，是不是不好织？”
南放的手捏住毛衣的右侧衣角，往上掀了一点让她看到红色的痕迹：“在这里。”
她往上翻出完整的图案，撅起嘴巴来：“怎么变成我胳膊上的那道疤了，不是跟你说过要两只飞鸟拥抱吗？”
她尚不懂自己的心思，但南放一点都不急于解释。他把重姿拉回到怀里，拥抱住蹭着她的头发：“我们现在就是在相拥啊！”
“阿放是不是还做过裁缝？”重姿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问。
南放果断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毛衣不需要量尺寸吗？”重姿抬起头眨着眼睛：“为什么刚刚好？是不是趁我睡着偷偷量过？”
“偷偷？”他语气困惑地重复这两个字，非常认真地捧着她的下巴答：“我是正人君子，才不做这种事！我是正大光明量的。”
重姿越发好奇地回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想知道吗？”他露出狡黠的笑意，听到她仍懵懂无知的回答：“想。”
他俯身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感觉到她往后缩了一下，继而又紧紧拽着他的衣角。重姿听到他轻得像羽毛令人发痒的话语：“窗帘我拉上了。”
香气，汗水，视野里晃荡的花，枕头上沾染的泪水，思绪忽远忽近最终混沌一片，把她彻底击倒溃不成军。
她趴在枕头上凝聚着消散的意识，被南放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喝水吗？”重姿几乎是不带犹豫地接过杯子，大口喝着温水补充能量：“你不喝吗？”
南放把她的空水杯拿走置于床头柜上，享受着她手腕替自己拭去脸上的汗：“你也流了很多汗。”
“我开始的时候喝了很多。”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巴：“所以我不渴。”
重姿歪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把自己之前的疑虑说了出来：“我以为你对这种事厌倦了。”
“怎么会这样想？”他哭笑不得地把头埋在重姿的颈窝，不客气地轻咬着：“这段时间我也快憋死了。”
“真的吗？”她不相信地推开了他，背过身去抱住自己的膝盖道：“我有时候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是自己太心急，把她弄疼了吗？南放的胳膊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到被窝之中搂得很紧：“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重姿坚决地摇着头：“我没有生你的气。”说完这句之后她难以启齿地开了口：“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取悦你。”
“前几天跟大家一起忙时，听她们说起一些夫妻的话题，我一无所知。”她面露难堪之色，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南放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缓慢写下一个‘娶’字，又写下一个‘嫁’字：“知道我写的什么吗？”
“娶，嫁。”重姿与他四目相对时，被他深邃的瞳孔吸引，忘记避开他的目光：“既然两个字都是有女字，那么我想本来就是由男人取悦女人的，而且也并不是女人嫁到对方家里，而是女人拥有自己的家，她可以当家作主掌管一切。”
他的解释让重姿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笑意：“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你不喜欢这个解释吗？”
她彻底放下所谓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羞涩，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像下午肆虐他那般重现着。
南放不甘示弱地回着礼，最后两人笑出声来地躺在一起，默默地望着对方的眼睛。
“再来一次吧！”重姿主动地朝着他缩短距离，他咧嘴一笑：“正有此意。”
最好的酒楼里有什么？最贵的食材，最精美的盘子，最花样百出的菜品？还是携带着家眷出席这场酒会的前商会成员们？
贺知理被迫地站在门口迎宾，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人带着沾沾自喜的神色，走进了酒楼里。
“人到齐了你就回去吧！”明明是贺彦强逼着他来的，现在却一反常态让他回去时，贺知理的叛逆心理来了：“你管我！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贺彦眉头紧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你别后悔就是了！”“后悔？！因为你我的朋友和老婆都没了！”贺知理的火被他带出来，扭头就往三楼的大型酒会中心走。
既然给鬼子安排这么好的酒宴，花的还都是自家的钱，不多吃点怎么对得起自己！
女眷们各个穿着华丽，争奇斗艳地不想给自家男人丢脸。贺知理路过她们身旁时，甚至听到她们互相阴阳怪气，比较着谁身上的珠宝更贵，谁家男人更会挣钱之类的话题。
他准备往长酒桌那边走，瞧到野口正和几个前商会成员热聊，泛起恶心地躲在角落里，拿起一杯酒心神不宁地喝起来。
“你们告诉我重姿的情史那么乱，我真的对她大失所望啊！”野口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引得前商会成员们一拥而上的安慰着：“这样的女人您没必要为她伤心。”
他们的声音太大，嚷嚷地贺知理躲得这么远都震耳欲聋：“这群人简直不知所谓，只知道抓着一个女人不停地诋毁。”
贺知理的碎碎念没有人听到，他们为了讨野口的欢心，甚至开始直接把自己同重姿说到了一起：“她呀！刚来商会的时候站不住脚，是爬上我的床之后，才有了跟金雁飞谈话的机会。”
野口看似微醺的状态，眼睛里泛着窥探的光芒：“你呢？你也跟她睡过？！”
“嗨！您真是把她看得太珍贵了！她就是个烂货，我们早就把她睡烂了。就您还把她当宝贝呢！”
殊不知野口的心思压根不在重姿的身上，他偶尔飘远的目光，划过这群男人们的美眷，兽性正在找着借口来发泄：“真的吗？你们这样可太过分了。”
他饮完一杯酒，暗自神伤地扫过这群男人们正意淫的脸：“我到现在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这不是欺负人吗？”
野口的态度暧昧不明，他们搞不懂野口是在惋惜还是在开玩笑，总不能是在生气吧？！
一阵口哨声从野口的嘴里流出来，他举起手上的空酒杯，轻轻地放开了手，眼睁睁看到摔落到地毯上的酒杯完好无损：“你们玩弄了我的女人，那我也不客气了。”
哭声，求饶声，无数个盘子砸落到地上，连响都不会响。贺知理想要逃出去的时候，几个日本人直接锁住了门，抱着长枪守在门口宛如门神。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不敢回头看身后是怎样的炼狱。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懦弱，在国外野口第一次在重姿面前脱裤子时，林佘和华沅已经冲上去揍人了，他却站在原地不敢动。
枪声响起的时候，几个女人倒在血污中，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不发一言的男人。是她们前半个时辰前还引以为傲的男人，此时却把头埋在地毯里，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她。
餍足过后的野口，接过贺彦点燃的雪茄抽起来：“我吩咐你做的事办好了吗？”
贺彦将手提箱放到他的面前，打开给他看了看里面崭新的一叠叠钞票：“还有呢？”贺彦沉默了一会儿，又递上一个手术箱打开来。
野口的目光发亮地盯着里面的器具，难忍着兴奋瞧了瞧桌上被凌虐的女人们：“这种东西你该早点给我的。”
“算了。”他大力地合上手术箱，欲望之火重新在他眼中燃起：“我最想用在她的身上，一定很有意思的。”
“您要回去了吗？”贺彦低垂着脑袋，对着整理衣衫的野口问道。野口提起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扫了一眼跪倒在门口的贺知理，对着贺彦道：“你该庆幸你生的是儿子，而且该庆幸我对男人毫无兴趣。”
“这些活着的女人是我喜欢的，你们可以先用。用完了记得交给山立，我们还有别的用处。”野口的话是对着尚在忙碌的日本人说的，注意到一直不敢抬头的贺彦时，他故意加重了音量：“贺老爷和贺少爷也可以享用的，不过得在我们的人用够了才行。”
路过贺知理身旁时，野口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在他耳边道：“我现在就去把她买下来。你想要的话，明天晚上来重府找我，我不收你的钱。”
沐浴完的南放推门而入，怕惊扰到她地站在门口凝视了她很久。她灵动的眼睛，调皮的小动作，以及偶尔流露的傻气，完全占满了他心里每一寸地方。
重姿落下最后一个字，趴在桌上兀自傻笑起来。鼻尖传来阵阵花香，下一秒装着茂盛玫瑰的花瓶放置在她的视野内。
“哇！你还专门拿上来了啊！”重姿合上本子和笔帽，一双明亮的眼睛盛满了欣喜：“放楼下就好了。”
“毕竟是送你的花，还是放到房间里比较好。”南放的手松开了花瓶，视线落到她的本子上：“在写工作计划？”
重姿因这句话被逗笑，双手贴在脸颊上掩饰着脸红：“日记。今天太开心了，我要写下来。”
说着她移开椅子，打算起身就寝时，被南放按住了：“还有礼物没收呢！”
“还有？”重姿仰头看向他：“谁的？”他从口袋掏出一个蓝丝绒的饰品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向来对首饰没有兴趣，但好歹是南放送的，依然保持着笑脸把它打开时，一对简约的对戒映入眼帘：“啊！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重姿取出男戒替他戴上，自己又戴上女款道：“我当时对你说不想戴这些，你那时并没有回应我。”
“是我的私心。”南放取下她手上的戒指，拿到灯光之下示意她看。
她凑过去看到内圈的雕刻，是一只红色的飞鸟：“这是你！”重姿莞尔一笑地抓过他的手，脱下他手上的戒指对着灯下看，没有飞鸟，而是一道红痕。
这是她胳膊上的那道疤，知晓这一点的重姿，有一种悲伤蔓延到眼底：“为什么？都是飞鸟不可以吗？”
“因为喜欢。”南放将手中的戒指还到她的无名指上，又把手伸到她面前：“我们彼此交换了身体的一部分，相当于我们是一体的。”
重姿回味着这句话，逼回眼泪地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忍着汹涌得快要决堤的感情道：“非要惹我哭是不是？”
她站起来背过身去，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往床边走：“不要跟你说话了，我要早点睡觉了。”
南放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掀开被子以后突然愣住的背影。
一件水蓝色的毛衣躺在那里，她见过它成为成品的过程，毛线球咕噜噜在她身边滚来滚去，南放聚精会神织毛衣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织好了？！”重姿迫不及待地将它拿起来，忙不迟疑地往身上套。她跳到镜子前，旋转着看着这件合身的毛衣，一转头看到南放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朝他扑过去。
挡在他们面前的椅子，被他及时推了进去。重姿撞到他怀里时，他的双臂搂得她很紧，凑到她耳畔的话亦低沉了许多：“我赶出来了，是不是好厉害？”
“厉害！你最厉害！”重姿道完这话又想起毛衣上的图案，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低头寻觅着毛衣上的飞鸟：“怎么没有飞鸟，是不是不好织？”
南放的手捏住毛衣的右侧衣角，往上掀了一点让她看到红色的痕迹：“在这里。”
她往上翻出完整的图案，撅起嘴巴来：“怎么变成我胳膊上的那道疤了，不是跟你说过要两只飞鸟拥抱吗？”
她尚不懂自己的心思，但南放一点都不急于解释。他把重姿拉回到怀里，拥抱住蹭着她的头发：“我们现在就是在相拥啊！”
“阿放是不是还做过裁缝？”重姿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问。
南放果断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毛衣不需要量尺寸吗？”重姿抬起头眨着眼睛：“为什么刚刚好？是不是趁我睡着偷偷量过？”
“偷偷？”他语气困惑地重复这两个字，非常认真地捧着她的下巴答：“我是正人君子，才不做这种事！我是正大光明量的。”
重姿越发好奇地回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想知道吗？”他露出狡黠的笑意，听到她仍懵懂无知的回答：“想。”
他俯身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感觉到她往后缩了一下，继而又紧紧拽着他的衣角。重姿听到他轻得像羽毛令人发痒的话语：“窗帘我拉上了。”
香气，汗水，视野里晃荡的花，枕头上沾染的泪水，思绪忽远忽近最终混沌一片，把她彻底击倒溃不成军。
她趴在枕头上凝聚着消散的意识，被南放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喝水吗？”重姿几乎是不带犹豫地接过杯子，大口喝着温水补充能量：“你不喝吗？”
南放把她的空水杯拿走置于床头柜上，享受着她手腕替自己拭去脸上的汗：“你也流了很多汗。”
“我开始的时候喝了很多。”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巴：“所以我不渴。”
重姿歪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把自己之前的疑虑说了出来：“我以为你对这种事厌倦了。”
“怎么会这样想？”他哭笑不得地把头埋在重姿的颈窝，不客气地轻咬着：“这段时间我也快憋死了。”
“真的吗？”她不相信地推开了他，背过身去抱住自己的膝盖道：“我有时候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是自己太心急，把她弄疼了吗？南放的胳膊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到被窝之中搂得很紧：“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重姿坚决地摇着头：“我没有生你的气。”说完这句之后她难以启齿地开了口：“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取悦你。”
“前几天跟大家一起忙时，听她们说起一些夫妻的话题，我一无所知。”她面露难堪之色，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南放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缓慢写下一个‘娶’字，又写下一个‘嫁’字：“知道我写的什么吗？”
“娶，嫁。”重姿与他四目相对时，被他深邃的瞳孔吸引，忘记避开他的目光：“既然两个字都是有女字，那么我想本来就是由男人取悦女人的，而且也并不是女人嫁到对方家里，而是女人拥有自己的家，她可以当家作主掌管一切。”
他的解释让重姿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笑意：“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你不喜欢这个解释吗？”
她彻底放下所谓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羞涩，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像下午肆虐他那般重现着。
南放不甘示弱地回着礼，最后两人笑出声来地躺在一起，默默地望着对方的眼睛。
“再来一次吧！”重姿主动地朝着他缩短距离，他咧嘴一笑：“正有此意。”
最好的酒楼里有什么？最贵的食材，最精美的盘子，最花样百出的菜品？还是携带着家眷出席这场酒会的前商会成员们？
贺知理被迫地站在门口迎宾，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人带着沾沾自喜的神色，走进了酒楼里。
“人到齐了你就回去吧！”明明是贺彦强逼着他来的，现在却一反常态让他回去时，贺知理的叛逆心理来了：“你管我！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贺彦眉头紧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你别后悔就是了！”“后悔？！因为你我的朋友和老婆都没了！”贺知理的火被他带出来，扭头就往三楼的大型酒会中心走。
既然给鬼子安排这么好的酒宴，花的还都是自家的钱，不多吃点怎么对得起自己！
女眷们各个穿着华丽，争奇斗艳地不想给自家男人丢脸。贺知理路过她们身旁时，甚至听到她们互相阴阳怪气，比较着谁身上的珠宝更贵，谁家男人更会挣钱之类的话题。
他准备往长酒桌那边走，瞧到野口正和几个前商会成员热聊，泛起恶心地躲在角落里，拿起一杯酒心神不宁地喝起来。
“你们告诉我重姿的情史那么乱，我真的对她大失所望啊！”野口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引得前商会成员们一拥而上的安慰着：“这样的女人您没必要为她伤心。”
他们的声音太大，嚷嚷地贺知理躲得这么远都震耳欲聋：“这群人简直不知所谓，只知道抓着一个女人不停地诋毁。”
贺知理的碎碎念没有人听到，他们为了讨野口的欢心，甚至开始直接把自己同重姿说到了一起：“她呀！刚来商会的时候站不住脚，是爬上我的床之后，才有了跟金雁飞谈话的机会。”
野口看似微醺的状态，眼睛里泛着窥探的光芒：“你呢？你也跟她睡过？！”
“嗨！您真是把她看得太珍贵了！她就是个烂货，我们早就把她睡烂了。就您还把她当宝贝呢！”
殊不知野口的心思压根不在重姿的身上，他偶尔飘远的目光，划过这群男人们的美眷，兽性正在找着借口来发泄：“真的吗？你们这样可太过分了。”
他饮完一杯酒，暗自神伤地扫过这群男人们正意淫的脸：“我到现在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这不是欺负人吗？”
野口的态度暧昧不明，他们搞不懂野口是在惋惜还是在开玩笑，总不能是在生气吧？！
一阵口哨声从野口的嘴里流出来，他举起手上的空酒杯，轻轻地放开了手，眼睁睁看到摔落到地毯上的酒杯完好无损：“你们玩弄了我的女人，那我也不客气了。”
哭声，求饶声，无数个盘子砸落到地上，连响都不会响。贺知理想要逃出去的时候，几个日本人直接锁住了门，抱着长枪守在门口宛如门神。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不敢回头看身后是怎样的炼狱。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懦弱，在国外野口第一次在重姿面前脱裤子时，林佘和华沅已经冲上去揍人了，他却站在原地不敢动。
枪声响起的时候，几个女人倒在血污中，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不发一言的男人。是她们前半个时辰前还引以为傲的男人，此时却把头埋在地毯里，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她。
餍足过后的野口，接过贺彦点燃的雪茄抽起来：“我吩咐你做的事办好了吗？”
贺彦将手提箱放到他的面前，打开给他看了看里面崭新的一叠叠钞票：“还有呢？”贺彦沉默了一会儿，又递上一个手术箱打开来。
野口的目光发亮地盯着里面的器具，难忍着兴奋瞧了瞧桌上被凌虐的女人们：“这种东西你该早点给我的。”
“算了。”他大力地合上手术箱，欲望之火重新在他眼中燃起：“我最想用在她的身上，一定很有意思的。”
“您要回去了吗？”贺彦低垂着脑袋，对着整理衣衫的野口问道。野口提起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扫了一眼跪倒在门口的贺知理，对着贺彦道：“你该庆幸你生的是儿子，而且该庆幸我对男人毫无兴趣。”
“这些活着的女人是我喜欢的，你们可以先用。用完了记得交给山立，我们还有别的用处。”野口的话是对着尚在忙碌的日本人说的，注意到一直不敢抬头的贺彦时，他故意加重了音量：“贺老爷和贺少爷也可以享用的，不过得在我们的人用够了才行。”
路过贺知理身旁时，野口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在他耳边道：“我现在就去把她买下来。你想要的话，明天晚上来重府找我，我不收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