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鹿姑抱住他:“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就是我狐鹿姑对夫君的承诺,自打妾身嫁与夫君那日起,就未曾有丝毫动摇。”赵老鸹问道:“既未动摇,如何要这样对待深情爱着你的夫君?”狐鹿姑嗔笑道:“你傻呀夫君?若不做好眼前这桩事,谁又会允许我们在一起?”听到这里,赵老鸹一咬牙:“我才不管什么李牧、张田,我只要你。既然是爱妻有求,那这件事,我就干到底!”夜里,李牧的铸币官田大人,落宿在客栈里。半夜迷迷糊糊地惊醒,睁开眼,朦胧的月光之下,田大人看到自己身着官服,满脸愠怒,正立于榻边看着自己。“这是……”震惊之余,还没等他说出句囫囵话来,颈部突然被人箍住,嘴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然后他的手脚被人架起,悄无声息地被抬出了房间。他被抬入客栈后面的一个地牢里,土牢幽深,散发着窒息的腐臭气味。一个大大的铁笼子,再加上手铐脚镣,彻底将他困在里边。“谁呀?这是干什么呀?”他惊恐的声音在狭长的牢壁上回荡徘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的钱,还不行吗?”无人应答。上面的世界。到得天亮之后,田大人愉快起身。他遣散了与之随行的众多齐国人,带上了狐鹿姑等一众陌生的面孔。他去了齐国的临淄。然后回返赵国。回来时的赵老鸹,已经深深地和他的角色融在了一起。他的谈吐、姿仪、庄容,处处贴切到位。此时纵然是他亲生的爷娘来到,也说不出眼前这个人与多日前失踪于驴各庄的赵老鸹有何相同之处。行近邯郸城,一个熟悉赵国宫廷的人迎上来,此后他将坐在赵老鸹身边,告诉他途中遇到的每一个人的身份,避免露出马脚。甫入城,宫中来使已迎在城门,吩咐田大人立即入宫。赵王迁与国相郭开,正急切地等待着齐国对于结盟的态度。刚刚入宫,迎面一个官员走来:“田大人,秦王已经知道你赴齐的消息了。”“是这样啊,”田大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用狐鹿姑教给他的法子,反问对方,“那么大人以为如何?”“我以为如何?我郑朱能以为如何?现在是郭相用事,朝堂上早就没了我说话的地方。”对方冷笑,“我得到的消息是,田大人入齐之后,秦王嬴政派了信使茅焦给齐王送去了结构复杂的九连环。齐王解不开,朝堂群臣也束手无策。我想问一下田大人,你当时在场,坊间所传消息,究竟是真还是假?”赵老鸹根本就不在现场。他虽然去了临淄,只是为了时间对得上,同时接受狐鹿姑对他的训练,根本不知道这个郑朱所说之事。但是赵老鸹已经学会了应对这种情况的法子,他笑吟吟地问:“你说呢,郑大人?”“要我说……”郑朱果如狐鹿姑所说,极易受他人言辞所摆布,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听说,当齐国朝堂君臣束手之际,齐太后走了出来,举起一把铁锤,当场砸碎了九连环,对秦使茅焦说:‘回去告诉你家秦王,九连环已经解开了。’田大人,别人听到这个消息,皆不明所以。但以我多年的外交经验可知,此说明齐国有对秦人动兵的迹象。只是有一桩事实在不可解。”赵老鸹问道:“什么事让大人不解?”郑朱道出心中的疑惑:“既然齐国有心与我大赵结盟,为何不派一名宗室或公子前来?而只是让田大人你自己孤零零地回来呢?”赵老鸹心说,这位郑朱大人,你知道的太多了,但你还有些事不知道。齐王确曾派出使者并宗室来到赵国,可是他们都被颛渠阏氏私囚于那家客栈的地下牢笼里了,要等到今天这桩事办完,他们才会被放出来。这些话,赵老鸹当然不会说,他笑道:“郑朱大人,事出有因,待臣下禀过主上,或许就能解开大人心中的疑惑。”“但愿吧,现在有些事,看似极为正常,但总感觉哪里不对,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忧心忡忡的郑朱,跟在赵老鸹身后,向前走去。“齐王建,宛如一个颓废少年,眼神飘忽,表情茫然。臣下奉主上命,向他递交了国书,提醒他勿要卷入秦赵冲突。臣说话时他分明是神思不属,意识恍惚。臣下等了好久,才听到齐王发出一声凄楚的叹息,说道:‘唉,你说人生怎么这么苦呢?’”茅焦伏跪于地,奏报道:“齐国的太后是个狠角色。当年齐国发生动乱,一如我大秦魏人之乱的光景。齐人的王宫被摧毁,齐王被杀。当时的齐王子法章逃到一个菜园子,乔装成村夫在园子里替人家浇水。那户园子的人家有个女儿,一眼识出这个挑夫来历不凡,遂自荐枕席,以身相许。后法章夺回王位,她自然就成为王后。现在她的儿子继位为齐王,她自然就成为了太后。虽然齐太后聪颖过人,但在教育儿子方面,显然有心无力。那日,臣拿了九连环上殿,满朝文武,包括齐王建,竟全是一副呆愣的表情,唯有一个即墨大夫,说话时还硬朗点儿,其余人等,不知为何皆是满脸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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