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臣走进帐中,袁姜离听见声响,抬起头,目光平静看着他,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紧张之色。
袁姜离固执道:“你看我也没用,我说了不知道尹欢去了哪里就是不知道。”
温且臣没吭声,四目相对间,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被她利用的事。
温且臣只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可笑至极,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这段孽缘,从此各奔天涯,互不打扰,却没想到还是没能做到心如止水。
温且臣自言自语道:“留得了一时,留不了你一世......”
他想起与袁姜离的种种,曾经的情谊在此刻尽数被粉碎,化作飞灰,消散不见,只留下满目疮痍和遗憾。
温且臣问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温且臣命令道:“押北堰郡主下去,你们看好弱三不要让他靠近。”立刻有人前来,好声好气地请她回营地。
袁姜离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般,眸中带着一丝探究之色。
温且臣沉声道:“愣着做什么?要我亲自捉不成?”
袁姜离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跟着那两人离开。
帐外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凌乱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响 ,眼见帐帘被人掀开,袁姜离准备出手时,看见的是凌戏,身后还跟着飓风哽咽道:“郡主......”
袁姜离不可置信道:“飓风,飓风真的是你?”
凌戏低声道:“郡主我们先走再说吧。”袁姜离往帐外一看,守卫军不知何时已撤走。
三人偷了三匹马,一路绝尘而去,不敢进城,怕被大宛让发现,只好躲回那个破庙中,才得一丝喘息之机。
袁姜离立刻问道:“你怎么会在温且臣的营帐里?他有没有为难你?”
飓风哽咽道:“温且臣没有为难我,离京破城当日我带着亲兵绕着青州走,怕梁王发现打草惊蛇,还未进离京边境就听见破城的消息”
袁姜离听到这里,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紧闭双眼,额头上冷汗直冒,“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飓风道:“是温且臣带着他的亲兵突然出现将我救下,带我回军营养伤,还对我说,不想郡主你有危险,就不要轻举妄动,直到今天晚上我发现周围的守卫军被撤走了,我和凌戏才有机会将你救出来。”
“他是故意让你们救我走的,毕竟他没理由抓我又放了我......”袁姜离自嘲一笑:“或许是觉得杀我脏了他的手。”
凌戏安慰道:“郡主,温兄不可能那样对你的。”
袁姜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中难受至极,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门口“咚”得一声闷响,有人在撞门,袁姜离拿起剑战了起来,神经兮兮地挑开观道的门缝。
袁姜离正要说话,就看见一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道:“郡主求求您了救我夫君出来吧,他现在被大宛人要挟着,我孩子不能失去爹爹啊。”此人正是张毅的妻子。
袁姜离急忙将她扶起,哽咽道:“张夫人你先起来。”
张夫人哭着说道: “求郡主救救我夫君吧,他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也算得上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弱三不知何时出现,对张夫人说道:“你求你们郡主,不如求我们中晋人,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还像个阶下囚一样四处躲藏大宛的人搜查。”
张夫人跪下说道: “郡主,我夫君为您效忠这么多年,从未背叛过你,求求您救救他。”
张夫人哭着说道:“他对郡主的忠心日月可鉴,您不能看着我夫君去死啊。”
袁姜离无奈道: “张夫人,您先起来,我答应您,一定会把张将军救出来的。”
飓风欲言又止,见袁姜离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哽咽道:“郡主你真的要回去?”
季昭笑笑,轻声道:“我一直拼了命,想尽办法让北堰熬过这一劫,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留住,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配在世上独活......”
她回头看了一眼飓风,沉声道:“飓风你为我做的事情够多了,你带着那一万兵马逃吧。”
飓风一怔,明白了什么,哽咽道:“我和郡主出生入死这么多次还会怕这次吗?郡主,北堰亡国了,我该逃到那里去?”
袁姜离苦笑一声,说道: “我是北堰的罪人,你跟着我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飓风哽咽道: “飓风无家可归,北堰也亡了,如今能和郡主在一起,便也算是有个家了。”
袁姜离没再说话,她只是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凌戏沉声道:“郡主,带上我和飓风姐吧。”
离京皇宫内。
与外头的水深火热不同,这处被胜利者占去的地方一片歌舞升平,奢靡铺张。
大宛人鸠占鹊巢,占着北堰人的都城,住进北堰人的皇宫,城破之日活捉权臣和公主,昔日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在这一刻被同货物般任人挑选贩卖,凌辱示众无人垂怜,丢弃尊严节操,苟且偷生,以血洗血。
昔日的繁华离京如今成了一片废墟,皇宫里覆盖着灰尘和死寂,唯有残留的哭声仍在耳畔萦绕。
想出攻破离京的人,正是大宛人头领的儿子耶律钰。
他与温且臣相似,擅长带兵,母家势力虽微广,却不得大宛首领的宠爱,但他凭借自己行事狠厉,性格乖张的性格,让大宛人认可他会是未来的首领。
耶律钰容貌俊美,性格狠辣,手段残忍,最喜欢看人在自己手中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毫无尊严可言,听着他们哭喊求饶,心中就会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耶律钰从未把自己当成大宛人,而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屠夫,一个刽子手,他认为这样才能够让他体会到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耶律钰一日比一日嚣张跋扈,手段也越来越残忍,他见到过太多人在自己手下死去,也杀了太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这并不能满足他,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中那股嗜血暴戾之气,无法控制。
然而耶律钰确在烦恼,他倒不怕这些人全死了,只是若是都死完了,将无人出面规劝压制离京的百姓,形势还未完全稳定,虽占了他们的都城,怕那天北堰人爆发反攻,中晋人必定趁虚而入。
离京若丢了,这刚打下来的局势也丢了。
耶律钰在思索,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让北堰人乖乖听话,然而还有令人更棘手的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们到现在都未能抓住北堰郡主袁姜离。
只要袁姜离不死,他们占去离京城,将城内百姓屠杀殆尽,也难绝后患,耶律钰心烦意乱地捏着眉心。
耶律钰知道袁姜离在离京,但却无法找到她,心里很着急,一边是坐等着他们去攻打中晋,一边是找不到人让他心急如焚,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他不知如何抉择时,手下前来禀报,沉生道:“殿下,北堰郡主袁姜离,前来求见。”
耶律钰闻言,心中一喜,想不到袁姜离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让人把袁姜离带进来,自己则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杯茶水漫不经心地喝着,一副等着看好戏般悠闲自得模样。
不多时,一人走了进来,耶律钰抬头看去,见来人虽衣着狼狈,眉眼间是对自己的厌恶。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更是两匹桀骜难驯服的野马。
袁姜离三人进来后,耶律钰坐在主位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打量着他们,心中思索着如何折磨他们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耶律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郡主既有本事逃走,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不知离京城内贴满了告示,凡是能活捉你的,皆赏黄金千两。”
袁姜离不屑道: “那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将我押下。”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
耶律钰渐渐不笑了,阴鸷地盯着袁姜离,“郡主可真是临危不惧。”
袁姜离平静道: “这场战争我们不该输的,只不过你们卑鄙无耻地偷袭,你大可将我捉拿,让我看看还有谁能出头劝服百官,迎你们进城,我想殿下应该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选能去操控北堰人。”
耶律钰沉声道:“那你想在我手上获得什么?名利,地位?”
袁姜离缓缓开口道: “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要你办两件事,第一件,你们攻入离京那天,我没能救出我的姐姐,她乃北堰皇后,我要你们借我人手,寻找我姐姐的下落,第二点,中晋人因尹欢一事追杀我,我要你护我周全。”
耶律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郡主已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同我谈条件?只要我一声令下外头会立刻有人冲进来将你拿下。北堰人不归顺又如何,起义又如何,谁不服,谁就死,届时将离京屠个一干二净,死人难道还会起义?又何须你来为我出谋划策?”
袁姜离沉声道: “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否则你早就派人将我拿下了,何须在这与我废话。”
耶律钰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冷笑道:“郡主如今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袁姜离突然轻轻的一笑:“阶下囚又如何?谁不知你们大宛才是命悬一线?中晋弃离京,而保青州,就是为了占据平山这一要塞,堵住草原部族进关路,更是将你们的后援补给挡在了青要山外进不来,长久以往注定要被中晋瓮中捉鳖,哪坐城池不服,你当然有权可以屠尽那些不服之人,只是等你屠个干净后,该拿什么与中晋对抗?
耶律钰被她说得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袁姜离说得没错,大宛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要和草原部族联系上外援,前后夹击中晋,不然他们必死无疑,若现在他杀了袁姜离,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劝服北堰人归顺了。
耶律钰脸色阴沉地盯着袁姜离,却说不出一句反驳她的话。
袁姜离固执道:“你看我也没用,我说了不知道尹欢去了哪里就是不知道。”
温且臣没吭声,四目相对间,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被她利用的事。
温且臣只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可笑至极,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这段孽缘,从此各奔天涯,互不打扰,却没想到还是没能做到心如止水。
温且臣自言自语道:“留得了一时,留不了你一世......”
他想起与袁姜离的种种,曾经的情谊在此刻尽数被粉碎,化作飞灰,消散不见,只留下满目疮痍和遗憾。
温且臣问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温且臣命令道:“押北堰郡主下去,你们看好弱三不要让他靠近。”立刻有人前来,好声好气地请她回营地。
袁姜离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般,眸中带着一丝探究之色。
温且臣沉声道:“愣着做什么?要我亲自捉不成?”
袁姜离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跟着那两人离开。
帐外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凌乱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响 ,眼见帐帘被人掀开,袁姜离准备出手时,看见的是凌戏,身后还跟着飓风哽咽道:“郡主......”
袁姜离不可置信道:“飓风,飓风真的是你?”
凌戏低声道:“郡主我们先走再说吧。”袁姜离往帐外一看,守卫军不知何时已撤走。
三人偷了三匹马,一路绝尘而去,不敢进城,怕被大宛让发现,只好躲回那个破庙中,才得一丝喘息之机。
袁姜离立刻问道:“你怎么会在温且臣的营帐里?他有没有为难你?”
飓风哽咽道:“温且臣没有为难我,离京破城当日我带着亲兵绕着青州走,怕梁王发现打草惊蛇,还未进离京边境就听见破城的消息”
袁姜离听到这里,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紧闭双眼,额头上冷汗直冒,“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飓风道:“是温且臣带着他的亲兵突然出现将我救下,带我回军营养伤,还对我说,不想郡主你有危险,就不要轻举妄动,直到今天晚上我发现周围的守卫军被撤走了,我和凌戏才有机会将你救出来。”
“他是故意让你们救我走的,毕竟他没理由抓我又放了我......”袁姜离自嘲一笑:“或许是觉得杀我脏了他的手。”
凌戏安慰道:“郡主,温兄不可能那样对你的。”
袁姜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中难受至极,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门口“咚”得一声闷响,有人在撞门,袁姜离拿起剑战了起来,神经兮兮地挑开观道的门缝。
袁姜离正要说话,就看见一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道:“郡主求求您了救我夫君出来吧,他现在被大宛人要挟着,我孩子不能失去爹爹啊。”此人正是张毅的妻子。
袁姜离急忙将她扶起,哽咽道:“张夫人你先起来。”
张夫人哭着说道: “求郡主救救我夫君吧,他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也算得上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弱三不知何时出现,对张夫人说道:“你求你们郡主,不如求我们中晋人,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还像个阶下囚一样四处躲藏大宛的人搜查。”
张夫人跪下说道: “郡主,我夫君为您效忠这么多年,从未背叛过你,求求您救救他。”
张夫人哭着说道:“他对郡主的忠心日月可鉴,您不能看着我夫君去死啊。”
袁姜离无奈道: “张夫人,您先起来,我答应您,一定会把张将军救出来的。”
飓风欲言又止,见袁姜离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哽咽道:“郡主你真的要回去?”
季昭笑笑,轻声道:“我一直拼了命,想尽办法让北堰熬过这一劫,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留住,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配在世上独活......”
她回头看了一眼飓风,沉声道:“飓风你为我做的事情够多了,你带着那一万兵马逃吧。”
飓风一怔,明白了什么,哽咽道:“我和郡主出生入死这么多次还会怕这次吗?郡主,北堰亡国了,我该逃到那里去?”
袁姜离苦笑一声,说道: “我是北堰的罪人,你跟着我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飓风哽咽道: “飓风无家可归,北堰也亡了,如今能和郡主在一起,便也算是有个家了。”
袁姜离没再说话,她只是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凌戏沉声道:“郡主,带上我和飓风姐吧。”
离京皇宫内。
与外头的水深火热不同,这处被胜利者占去的地方一片歌舞升平,奢靡铺张。
大宛人鸠占鹊巢,占着北堰人的都城,住进北堰人的皇宫,城破之日活捉权臣和公主,昔日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在这一刻被同货物般任人挑选贩卖,凌辱示众无人垂怜,丢弃尊严节操,苟且偷生,以血洗血。
昔日的繁华离京如今成了一片废墟,皇宫里覆盖着灰尘和死寂,唯有残留的哭声仍在耳畔萦绕。
想出攻破离京的人,正是大宛人头领的儿子耶律钰。
他与温且臣相似,擅长带兵,母家势力虽微广,却不得大宛首领的宠爱,但他凭借自己行事狠厉,性格乖张的性格,让大宛人认可他会是未来的首领。
耶律钰容貌俊美,性格狠辣,手段残忍,最喜欢看人在自己手中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毫无尊严可言,听着他们哭喊求饶,心中就会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耶律钰从未把自己当成大宛人,而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屠夫,一个刽子手,他认为这样才能够让他体会到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耶律钰一日比一日嚣张跋扈,手段也越来越残忍,他见到过太多人在自己手下死去,也杀了太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这并不能满足他,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中那股嗜血暴戾之气,无法控制。
然而耶律钰确在烦恼,他倒不怕这些人全死了,只是若是都死完了,将无人出面规劝压制离京的百姓,形势还未完全稳定,虽占了他们的都城,怕那天北堰人爆发反攻,中晋人必定趁虚而入。
离京若丢了,这刚打下来的局势也丢了。
耶律钰在思索,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让北堰人乖乖听话,然而还有令人更棘手的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们到现在都未能抓住北堰郡主袁姜离。
只要袁姜离不死,他们占去离京城,将城内百姓屠杀殆尽,也难绝后患,耶律钰心烦意乱地捏着眉心。
耶律钰知道袁姜离在离京,但却无法找到她,心里很着急,一边是坐等着他们去攻打中晋,一边是找不到人让他心急如焚,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他不知如何抉择时,手下前来禀报,沉生道:“殿下,北堰郡主袁姜离,前来求见。”
耶律钰闻言,心中一喜,想不到袁姜离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让人把袁姜离带进来,自己则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杯茶水漫不经心地喝着,一副等着看好戏般悠闲自得模样。
不多时,一人走了进来,耶律钰抬头看去,见来人虽衣着狼狈,眉眼间是对自己的厌恶。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更是两匹桀骜难驯服的野马。
袁姜离三人进来后,耶律钰坐在主位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打量着他们,心中思索着如何折磨他们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耶律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郡主既有本事逃走,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不知离京城内贴满了告示,凡是能活捉你的,皆赏黄金千两。”
袁姜离不屑道: “那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将我押下。”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
耶律钰渐渐不笑了,阴鸷地盯着袁姜离,“郡主可真是临危不惧。”
袁姜离平静道: “这场战争我们不该输的,只不过你们卑鄙无耻地偷袭,你大可将我捉拿,让我看看还有谁能出头劝服百官,迎你们进城,我想殿下应该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选能去操控北堰人。”
耶律钰沉声道:“那你想在我手上获得什么?名利,地位?”
袁姜离缓缓开口道: “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要你办两件事,第一件,你们攻入离京那天,我没能救出我的姐姐,她乃北堰皇后,我要你们借我人手,寻找我姐姐的下落,第二点,中晋人因尹欢一事追杀我,我要你护我周全。”
耶律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郡主已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同我谈条件?只要我一声令下外头会立刻有人冲进来将你拿下。北堰人不归顺又如何,起义又如何,谁不服,谁就死,届时将离京屠个一干二净,死人难道还会起义?又何须你来为我出谋划策?”
袁姜离沉声道: “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否则你早就派人将我拿下了,何须在这与我废话。”
耶律钰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冷笑道:“郡主如今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袁姜离突然轻轻的一笑:“阶下囚又如何?谁不知你们大宛才是命悬一线?中晋弃离京,而保青州,就是为了占据平山这一要塞,堵住草原部族进关路,更是将你们的后援补给挡在了青要山外进不来,长久以往注定要被中晋瓮中捉鳖,哪坐城池不服,你当然有权可以屠尽那些不服之人,只是等你屠个干净后,该拿什么与中晋对抗?
耶律钰被她说得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袁姜离说得没错,大宛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要和草原部族联系上外援,前后夹击中晋,不然他们必死无疑,若现在他杀了袁姜离,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劝服北堰人归顺了。
耶律钰脸色阴沉地盯着袁姜离,却说不出一句反驳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