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姜离一怔，别开脸，不让自己有哭腔：“不用你管......你不是恨...恨我吗....你跟着他们逃命，让我自生自灭就好，我是北堰的罪人，我罪有应得。”
温且臣看着袁姜离，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他其实从来都不想和她置气，他只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哪怕恨他也好。
袁姜离深吸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又再度恢复冷静，对温且臣说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回去跟上大部队逃。”
温且臣死死捏住袁姜离的肩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心底的恐惧，袁姜离太懂他了，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一无所知罢了。
袁姜离哽咽道：“温且臣你再不走，大宛的兵就要来了，我死了无所谓，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死 ，做错事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温且臣被袁姜离的话哽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可这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温且臣直接抱起袁姜离，往宫外跑去，偷走一匹坐骑，控缰绳三个北边跑去，身后的大宛士兵紧追不舍。
袁姜离不知道温且臣要带她去哪里，也没有心情去想，她累极了，昏昏沉沉地趴在马背上，只希望这场噩梦快些结束 ，可老天似乎偏要和她作对，最后两人还是被追上了。
袁姜离和温且臣被大宛士兵团团围住，士兵们举起刀，狞笑着朝两人冲过来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戏和余又出来挡在他们身前，“温兄带着郡主先逃，我们会追上的。”
温且臣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用力拽住缰绳，带着袁姜离向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袁姜离闭上双眼，在马背上颠簸着，她觉得浑身都像散架一样，每走一步都是疼的，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只能强忍着剧痛，一步步向前跑去。
袁姜离靠在温且臣怀里，哽咽道：“你放我下马吧，至少一个人跑的快一点，温且臣你不要救我了。”
温且臣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勒紧缰绳，带着袁姜离继续向前跑去。
就在袁姜离想要挣扎下马的时候，温且臣低下头问道：“袁姜离是不是只有我快死的时候，你心里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袁姜离一怔，温且臣一手捂住袁姜离的嘴，用手臂将她抱紧，不给她一心赴死的机会。
他不该和它置气，他应该将它揽入怀里说爱她，用一个拥抱熄灭她求死的决心。
他贴着袁姜离的耳朵，哽咽道：“离京破城那天我也在，我看见你姐姐冲入失火的宫殿为你争取逃命机会，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也知道你那一跪是意味这什么。”
他本以为这一辈子，他永远都不会有勇气向袁姜离表达自己对她真正的感情，可没想到这一刻，那些话却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温且臣哽咽道：“啊满你送我的玉早就碎了，我拼了两年，怎么拼也拼不好。”
温且臣从后抱着她，桎梏她的行动，紧到袁姜离全身都在发痛，痛到她甚至忘了身上的伤，袁姜离眼前一片模糊，看见大宛兵喊声震地，举刀携剑，从前面冲过去了。
袁姜离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闭上眼睛，任由温且臣抱紧她，她听见他在耳边不断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袁姜离身子一颤，将温且臣搂紧，她想到了很多，有曾经和温且臣在凌家庄无忧无虑的日子，有刚认识温且臣时，那个又傻又天真的少年郎。
温且臣很快甩掉了追兵，躲进了密林里，跳下马，背起袁姜离往林子深处跑，待确定远离大路，大宛人在无暇顾及此处时，才将袁姜离靠着树干一放，检查她身上的伤。
身上有很多被刺伤划伤的痕迹，可袁姜离一声都没有吭过，只是那双原本水润明亮的眼睛早已没有了昔日神采，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就那样看着温且臣，一动不动。
袁姜离哑声道：“温且臣，我，我有些饿了。”
温且臣不吭声，五味陈杂看了袁姜离，半响过后，他站了起来，沉道：“那你乖乖的，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袁姜离点了点头，目送他远去直接听不见动静，才挣扎地站了起来，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大宛铁骑，要杀了耶律钰，让柳边城付出代价，可她不能再拖累温且臣了。
袁姜离拖着残破的身体往密林深处走去，伤口时不时传来钻心的疼，她咬紧牙关忍着，直到面前一人挡住了袁姜离的去路。
袁姜离一怔，不敢与他对视。温且臣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竟未发出一丝声响，静静的跟在后头。
这个人再也别想算计他。
温且臣盯着眼前令他咬牙切齿，又爱又恨交加的人，额发垂下挡住眼睛，让他看不清此时到底是恨压过爱，还是爱压过恨。他一言不发，取下自己的腰带，捆住袁姜离的手腕，另一端绑住自己。
袁姜离一愣，这次他是真的要和自己一起赴死，她下意识想挣脱束缚，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能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温且臣。
温且臣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加凶狠地眼神回敬她，这一次，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温且臣一把将袁姜离抱起，继续向深处走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袁姜离活下去。
袁姜离被他突然一抱来不及躲开，下意识到什么了，一手甩开他，温且臣根本不给机会她挣扎，直接强势地将人一抱，衣袖里掉出了个白玉簪子。
温且臣看见这个簪子，身体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从天而落，滴在袁姜离的脸上，那水迹微微发温，袁姜离却觉得滚烫无比，不敢抬头去看他，不过她也不用再抬头了，下一刻，温且臣弯下腰，额头紧贴着她的脸颊，全身都在发抖。
袁姜离能感觉到他哭了，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心疼，他在替她难过。
温且臣一字一句，恨声道：“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温且臣听见袁姜离的呼吸声，他们的鼻尖贴着彼此，彼此的鼻息在空气中交织，慢慢的，袁姜离抬起手臂回抱住他，温且臣身体一僵，但却没有拒绝。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袁姜离更清楚，温且臣有多爱自己。他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她，愿意对她好，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甚至愿意杀了耶律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
袁姜离以为自己早就死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温且臣一直都在，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早就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温且臣情绪平稳下来，才立刻背过身去擦了把脸，强势托起袁姜离，背着她一步往前走，哽咽道：“我到时，你姐姐虽死了，却被大宛人拖走强行，他们......”
肩膀撘着的手臂聚然，收紧背上的人突然一抖，她在忍。
温且臣强忍泪意：“我跟着大宛人，看见他们对你姐姐在发泄，连同她的女儿都没有被放过，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我将她们葬在你们青州的山泉离寺庙很近。”
背上的人不再说话，安静趴着，似是睡着了。
在温且臣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仰头辨别方向的时候一怔，却又堪堪停止，他右边的肩膀，袁姜离脸趴着的地方，渐渐湿润了。
温且臣没有问她怎么了，袁姜离也没有说。她不止不吭声，还什么都不想，只趴在温且臣背上，两只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怔怔地看遮天蔽日的树林，看着从树叶被吹响。
袁姜离心想，若有下辈子，她想当河里的鱼，一条无扰无虑的鱼。
也不知这样走了多久，天色黑下，两人停下休整，温且臣虽然看起来在漫无目的地乱走，有被困住之相，实际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方向感极强，靠树叶的茂密与否辨别方位，已经带着袁姜离渐渐走回大路，因为怕大宛人再次追上，才不远不近地藏着。
袁姜离哑声道：“你这次带了多少人？”
温且臣一瞥她：“怎么？又想如何算计我跑路？”
他的眼睛还红着，脸色也不大好看，不知想起些什么，有些生气 袁姜离只好不吭声。温且臣似乎在等人，偶尔起身朝大路那边望，一风吹草动，立刻警惕起来。
良久，远方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为首之人从密林走出 ，身形逐步显现在二人身前，正是温且臣的得力心腹萧子升。
温且臣有些意外，萧子升并非朝中官员，自小就跟着他在军中，二人情同手足，关系比与军中的兄弟们还要好，所以他才在众人面前唤他一声"萧兄"。
萧子升风尘仆仆，见着温且臣和袁姜离还有几分惊讶，可随即又看见他们二人身上的血迹，心下了然。
萧子升对温且臣沉声道：“你让我接的人，都接到了。”
温且臣沉沉嗯了声，接着再无动作。
两人面对面站着，虽氛围诡谲，虽没拿起剑拨弩水火不容。
萧子升打量温且臣片刻，突然朝一旁虎视眈眈的袁姜离看了过来。二人冷不丁对视，他笑道：“郡主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在惊讶我为什么会出现？”
袁姜离与他目光对上，没有说话。
萧子升冷哼一声，目光相对，两人都充满试探打量，一时间氛围诡异，却没有着微妙的平衡。
萧子升眯起眼睛，与袁姜离对视片刻，又移开目光，往下朝温且臣看去，却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于是默然扭头，不再看他们二人。
萧子升冷声道：“殿下多次瞒着王爷私自行动，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温且臣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萧子升的质问，他看了袁姜离一眼，眼神复杂。
萧子升说完，看了看袁姜离又看看温且臣，心里颇为不解，他是最了解温且臣的人，只要跟着他做事就绝对不会违反原则，也绝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冒着违反军纪的风险去救一个毫无关系之人。
萧子升逼问道：“殿下为什么要来救她？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你还舍不得杀她吗？”
温且臣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我救她，是她有用，老政权交替之时还要用上北堰百官，有袁姜离在，可避免更多的伤亡。”
温且臣看着袁姜离，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他其实从来都不想和她置气，他只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哪怕恨他也好。
袁姜离深吸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又再度恢复冷静，对温且臣说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回去跟上大部队逃。”
温且臣死死捏住袁姜离的肩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心底的恐惧，袁姜离太懂他了，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一无所知罢了。
袁姜离哽咽道：“温且臣你再不走，大宛的兵就要来了，我死了无所谓，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死 ，做错事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温且臣被袁姜离的话哽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可这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温且臣直接抱起袁姜离，往宫外跑去，偷走一匹坐骑，控缰绳三个北边跑去，身后的大宛士兵紧追不舍。
袁姜离不知道温且臣要带她去哪里，也没有心情去想，她累极了，昏昏沉沉地趴在马背上，只希望这场噩梦快些结束 ，可老天似乎偏要和她作对，最后两人还是被追上了。
袁姜离和温且臣被大宛士兵团团围住，士兵们举起刀，狞笑着朝两人冲过来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戏和余又出来挡在他们身前，“温兄带着郡主先逃，我们会追上的。”
温且臣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用力拽住缰绳，带着袁姜离向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袁姜离闭上双眼，在马背上颠簸着，她觉得浑身都像散架一样，每走一步都是疼的，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只能强忍着剧痛，一步步向前跑去。
袁姜离靠在温且臣怀里，哽咽道：“你放我下马吧，至少一个人跑的快一点，温且臣你不要救我了。”
温且臣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勒紧缰绳，带着袁姜离继续向前跑去。
就在袁姜离想要挣扎下马的时候，温且臣低下头问道：“袁姜离是不是只有我快死的时候，你心里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袁姜离一怔，温且臣一手捂住袁姜离的嘴，用手臂将她抱紧，不给她一心赴死的机会。
他不该和它置气，他应该将它揽入怀里说爱她，用一个拥抱熄灭她求死的决心。
他贴着袁姜离的耳朵，哽咽道：“离京破城那天我也在，我看见你姐姐冲入失火的宫殿为你争取逃命机会，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也知道你那一跪是意味这什么。”
他本以为这一辈子，他永远都不会有勇气向袁姜离表达自己对她真正的感情，可没想到这一刻，那些话却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温且臣哽咽道：“啊满你送我的玉早就碎了，我拼了两年，怎么拼也拼不好。”
温且臣从后抱着她，桎梏她的行动，紧到袁姜离全身都在发痛，痛到她甚至忘了身上的伤，袁姜离眼前一片模糊，看见大宛兵喊声震地，举刀携剑，从前面冲过去了。
袁姜离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闭上眼睛，任由温且臣抱紧她，她听见他在耳边不断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袁姜离身子一颤，将温且臣搂紧，她想到了很多，有曾经和温且臣在凌家庄无忧无虑的日子，有刚认识温且臣时，那个又傻又天真的少年郎。
温且臣很快甩掉了追兵，躲进了密林里，跳下马，背起袁姜离往林子深处跑，待确定远离大路，大宛人在无暇顾及此处时，才将袁姜离靠着树干一放，检查她身上的伤。
身上有很多被刺伤划伤的痕迹，可袁姜离一声都没有吭过，只是那双原本水润明亮的眼睛早已没有了昔日神采，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就那样看着温且臣，一动不动。
袁姜离哑声道：“温且臣，我，我有些饿了。”
温且臣不吭声，五味陈杂看了袁姜离，半响过后，他站了起来，沉道：“那你乖乖的，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袁姜离点了点头，目送他远去直接听不见动静，才挣扎地站了起来，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大宛铁骑，要杀了耶律钰，让柳边城付出代价，可她不能再拖累温且臣了。
袁姜离拖着残破的身体往密林深处走去，伤口时不时传来钻心的疼，她咬紧牙关忍着，直到面前一人挡住了袁姜离的去路。
袁姜离一怔，不敢与他对视。温且臣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竟未发出一丝声响，静静的跟在后头。
这个人再也别想算计他。
温且臣盯着眼前令他咬牙切齿，又爱又恨交加的人，额发垂下挡住眼睛，让他看不清此时到底是恨压过爱，还是爱压过恨。他一言不发，取下自己的腰带，捆住袁姜离的手腕，另一端绑住自己。
袁姜离一愣，这次他是真的要和自己一起赴死，她下意识想挣脱束缚，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能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温且臣。
温且臣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加凶狠地眼神回敬她，这一次，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温且臣一把将袁姜离抱起，继续向深处走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袁姜离活下去。
袁姜离被他突然一抱来不及躲开，下意识到什么了，一手甩开他，温且臣根本不给机会她挣扎，直接强势地将人一抱，衣袖里掉出了个白玉簪子。
温且臣看见这个簪子，身体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从天而落，滴在袁姜离的脸上，那水迹微微发温，袁姜离却觉得滚烫无比，不敢抬头去看他，不过她也不用再抬头了，下一刻，温且臣弯下腰，额头紧贴着她的脸颊，全身都在发抖。
袁姜离能感觉到他哭了，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心疼，他在替她难过。
温且臣一字一句，恨声道：“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温且臣听见袁姜离的呼吸声，他们的鼻尖贴着彼此，彼此的鼻息在空气中交织，慢慢的，袁姜离抬起手臂回抱住他，温且臣身体一僵，但却没有拒绝。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袁姜离更清楚，温且臣有多爱自己。他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她，愿意对她好，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甚至愿意杀了耶律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
袁姜离以为自己早就死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温且臣一直都在，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早就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温且臣情绪平稳下来，才立刻背过身去擦了把脸，强势托起袁姜离，背着她一步往前走，哽咽道：“我到时，你姐姐虽死了，却被大宛人拖走强行，他们......”
肩膀撘着的手臂聚然，收紧背上的人突然一抖，她在忍。
温且臣强忍泪意：“我跟着大宛人，看见他们对你姐姐在发泄，连同她的女儿都没有被放过，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我将她们葬在你们青州的山泉离寺庙很近。”
背上的人不再说话，安静趴着，似是睡着了。
在温且臣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仰头辨别方向的时候一怔，却又堪堪停止，他右边的肩膀，袁姜离脸趴着的地方，渐渐湿润了。
温且臣没有问她怎么了，袁姜离也没有说。她不止不吭声，还什么都不想，只趴在温且臣背上，两只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怔怔地看遮天蔽日的树林，看着从树叶被吹响。
袁姜离心想，若有下辈子，她想当河里的鱼，一条无扰无虑的鱼。
也不知这样走了多久，天色黑下，两人停下休整，温且臣虽然看起来在漫无目的地乱走，有被困住之相，实际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方向感极强，靠树叶的茂密与否辨别方位，已经带着袁姜离渐渐走回大路，因为怕大宛人再次追上，才不远不近地藏着。
袁姜离哑声道：“你这次带了多少人？”
温且臣一瞥她：“怎么？又想如何算计我跑路？”
他的眼睛还红着，脸色也不大好看，不知想起些什么，有些生气 袁姜离只好不吭声。温且臣似乎在等人，偶尔起身朝大路那边望，一风吹草动，立刻警惕起来。
良久，远方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为首之人从密林走出 ，身形逐步显现在二人身前，正是温且臣的得力心腹萧子升。
温且臣有些意外，萧子升并非朝中官员，自小就跟着他在军中，二人情同手足，关系比与军中的兄弟们还要好，所以他才在众人面前唤他一声"萧兄"。
萧子升风尘仆仆，见着温且臣和袁姜离还有几分惊讶，可随即又看见他们二人身上的血迹，心下了然。
萧子升对温且臣沉声道：“你让我接的人，都接到了。”
温且臣沉沉嗯了声，接着再无动作。
两人面对面站着，虽氛围诡谲，虽没拿起剑拨弩水火不容。
萧子升打量温且臣片刻，突然朝一旁虎视眈眈的袁姜离看了过来。二人冷不丁对视，他笑道：“郡主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在惊讶我为什么会出现？”
袁姜离与他目光对上，没有说话。
萧子升冷哼一声，目光相对，两人都充满试探打量，一时间氛围诡异，却没有着微妙的平衡。
萧子升眯起眼睛，与袁姜离对视片刻，又移开目光，往下朝温且臣看去，却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于是默然扭头，不再看他们二人。
萧子升冷声道：“殿下多次瞒着王爷私自行动，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温且臣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萧子升的质问，他看了袁姜离一眼，眼神复杂。
萧子升说完，看了看袁姜离又看看温且臣，心里颇为不解，他是最了解温且臣的人，只要跟着他做事就绝对不会违反原则，也绝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冒着违反军纪的风险去救一个毫无关系之人。
萧子升逼问道：“殿下为什么要来救她？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你还舍不得杀她吗？”
温且臣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我救她，是她有用，老政权交替之时还要用上北堰百官，有袁姜离在，可避免更多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