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碰见吴琦后，徐雁北每次经过铭德中学时总忍不住张望。
她并不是害怕，而是不得不提防吴琦突如其来的找茬。
然而，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直到她在路边奶茶店，听到几个小女生议论，吴琦要去省城参加一项超跑锦标赛，已经许久没去学校了。
也对，富二代的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丰富多彩。
别人哪有那么多时间特地跑来为难她。
不过是偶尔遇见，人家一时兴起，像挑逗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纯粹想看她发怒又无助的模样罢了。
一周后，秋意更浓了。
临近下课，徐雁北才看到黑板上的值日生里有自己。
班里的值日都是四人一组。
当天一早劳动委员会将值日生的学号写在黑板右下角，从来不写名字。
学号也是按报名的先后顺序排的。
她瞧了两眼，确定是20——23号后，心里打小鼓般雀跃起来。
因为第一个是他，最后一个是她。
大半个月后，她再次迎来与楚钺一起值日的机会。
最后一节自习，教室里很安静。
于观南坐在一旁，手里正转着笔，但精力不集中，笔转了半圈便从手上掉落，将桌子打得噼啪响。
徐雁北被吵得烦了，恼道，“你行不行啊，不行别转了，吵！”
他动作一滞，看了眼窗外，确定没老师监视才凑过去，小声问，“你那位数学老师到底是什么大神，值得你专程请假去补课，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徐雁北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直以为她在外面补数学。
“你数学那么厉害，去了他可能还得改口叫你一声‘小老师’呢。”
于观南觉得这人在奚落他，撇着嘴嘀咕：“小气鬼，搞得这么神秘。”
他原本不想多问，但心里像被百爪撕挠。
“你到底在外面搞什么鬼，就不能告诉我？”于观南眼神期盼，下唇被咬得微微泛白。
徐雁北最讨厌别人打听个人隐私，所以他问得迫切又小心。
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徐雁北却心血来潮，想逗他玩一下。
她摇了摇头，将一个单词写在草稿本上，推过去给他看：secret!
于观南神色一垮，悻悻道：“不说拉倒。”
刚下课，他“嗖”地站起来。
书包往肩上用力一甩，迈着长腿飞出教室，气呼呼地背影赌气似的。
徐雁北顿时愣住，原来没人喜欢被戏谑的感觉。
除了楚钺，和徐雁北一起值日的还有李茂云和一个名叫卫杰扬的男生。
四人分工明确。
徐雁北扫地，李茂云和卫杰扬一个负责打水擦桌子，一个冲了拖把来拖地。
至于楚钺，他很自觉地揽过重活。
将所有椅子倒扣在课桌上，方便人扫地拖地。地扫完后，他又得将椅子一一放下，方便别人擦桌子。
那颗寸头脑袋在几十张倒扣的椅子间来回穿梭。
不疾不徐，甚是闲情。
徐雁北不觉盯着别人后脑勺愣了几秒。
他最近刚理了发，发尖整齐茂密，这又勾起了她想伸手薅一把的冲动。
斟酌片刻，她在心里嫌弃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小变态”。
教室里就剩她和他，气氛微妙。
不过，都是她单方面的错觉。
最近，她脑海里总是浮现楚钺挺拔的背影，以及那颗寸头脑袋。
课间休息时，她的目光总能接收到一些来自大脑中枢无端下达的指令，视线不受控地去搜寻那个人。
讲台，走廊，食堂，甚至课间你来我往的人海里……
眼睛像敏感的雷达，随时精准捕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过这个问题，无数成立的选项通通被推翻，最后得出的结果无非就是荷尔蒙作祟。
楚钺走上讲台，底下乱七八糟堆了些班级平时用不上的物料。
他蹲下来收拾，竟藏了不少垃圾。
起身，看见徐雁北正弓着背扫地，细碎的发丝从两侧耷拉下来也顾不上拨到耳后。
顿了几秒，他默默清了下嗓，郑重其事地喊了句：“徐雁北，你一会儿过来扫一下讲台下面，谢谢。”
他总是那么客气，但也意味着疏离。
徐雁北抬头，对上楚钺深邃的双眼后又迅速低下，心脏突突地跳。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私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之前偶尔遇见，他都叫她“同学”。
徐雁北这个人，外表高冷脾气硬，内心其实敏感至极。
她点头，“嗯”了一声，但嗓子像卡了鱼刺一般，瞬间破了音。
尴尬在脸上漫开一股微热，她极力保持镇定，生怕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楚钺自然也听出来了，呵呵笑了两声。
倒不是嘲笑，更像是解围。
他转身拿起板擦擦黑板，上面写满了老师之前讲的题。
抛物线在对轴上起起伏伏，一条直线横穿而过，求的是阴影面积。
密密麻麻的公式在他修长的手臂挥动下，化作一片片朦胧的粉笔灰，消失在墨绿色的黑板上。
徐雁北扫完地，将扫帚攥得发紧。
她整日被大脑操控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明明很想亲近，时机来了却又胆怯。
她承认自己对他分泌的荷尔蒙又贼又怂。
徐雁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李茂云和卫杰扬前后脚进来，她才如蒙大赦。
她溜到李茂云身边，小声与之商量，“茂云，我来擦桌子，你去扫地吧。”
李茂云将水盆放到地上，手里还拎着一块湿抹布。
她茫然地环视一周。
地上明明已经扫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徐雁北还要换？
“你不都扫完了嘛，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李茂云的声音一如往常，不高不低，但钻进徐雁北耳朵里却异常高调。
仿佛十里开外都能听见。
“嘘，你小点声。”徐雁北压着嗓，瞎扯道：“我就是突然想擦桌上，你去把讲台下扫了就完事了。”
李茂云盯着徐雁北，余光瞟到了正在擦黑板的楚钺。
洞察到徐雁北的小心思后，她不禁笑出了声。
“你害怕学委啊？他人挺好的，别怕。”
李茂云的声调听起来仿佛又拔高了几度，徐雁北瞬间脸皮滚烫，心如死灰。
楚钺擦完黑板，转身站在讲台上。
底下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见两个女生窃窃私语，他默默下了讲台往走廊去了。
最终，徐雁北被李茂云推着去打扫讲台。
底下积了不少灰，还有些碎纸片卡在了桌缝里，她伸手去扯，有些吃力。
一阵脚步声接近，她以为是卫杰扬过来拖地了，头也不抬说：“你稍微等一下，我把这几张纸片清理掉你就可以拖了。”
楚钺站在她侧后方，柔声道：“我还没听过你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呢。”
徐雁北回头，神情惶然地呆在原地。
瞎扯，江陈每次语文课都会叫她起来做古诗词赏析。
每次都要说上好久，他怎么会没听过？
一缕碎发散下搭在她眼皮上，痒痒的。
她伸手往耳后一拨，指尖的灰在额头上划出三道平行杠。
“我……”辩解的话兜在嘴里，可喉咙像被水泥封死，根本发不出声。
楚钺盯了她两秒，她额上的三道杠像只小花猫。
他没忍住，闷笑出声。
徐雁北不经意间红了脸。
他弯腰，从她手中接过扫帚，“你起来，我扫吧。”
手心轻轻擦过她手背的皮肤，明明是微凉的，但她却觉得炙热，像被架在炉火上烤。
徐雁北反应过来，直起身，慌慌张张地说了句“谢谢”后，假装镇定地出了门。
洗完脸，她站在走廊上远眺。
教学楼边上的银杏树依旧半青半黄，她知道是十月的秋风还不够凉。
做完卫生，李茂云饿得要命，拉着徐雁北往食堂跑。
食堂前面就是偌大的操场。
隔着围墙上镂空的小方砖，徐雁北远远看见球场上一身白衣，身姿飞跃的于观南。
欢呼声，吹哨声，鞋子与橡胶地面的摩擦声从远处传来。
涌动的风里有香樟的味道。
她很少关注球类运动，也不知于观南打的什么站位。只见他运球利索，在人群中敏捷穿梭，如鱼得水。
运球上篮，他姿态轻盈，弹跳力极佳。
手腕倾压间，篮球呈一道优美的弧线抛出。
不过，力度好像没把握好，那颗球砸到篮板上，最后弹回对方手里。
围观人群一片惋惜。
队友迅速回防，于观南双手叉腰垂头丧气地跟着往回走。
比赛胶着，比分一追一赶，谁都不落下风。
引得一些路人和她们一样驻足观赛。
李茂云看得津津有味，不禁赞道：“看不出来他们还挺厉害。”
“嗯。”徐雁北还是第一次看于观南打球，神情十分专注。
楚钺从教学楼拐出来，看见两个女生身体微倾，正透过一方花砖小孔看得认真。
两颗脑袋挤在一起，莫名有些喜感。
他很自然地走过去，与她们隔着半米的距离，并立而站。
徐雁北的头顶到他耳垂下，聚精会神的样子给人一种乖巧安静的错觉。
“他们过段时间要参加十一月初的市联赛，所以每天都在训练。”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徐雁北一跳。
但她没失态，只是心脏蹦得厉害。
快速平静后，她困惑道：“都高三了还参加啊？”
“高三虽然很关键，但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捆绑在学习上吧？”楚钺笑着说。
也是，她们这里的竞争压力没有发达地区那么残酷。
这时，李茂云探着头问楚钺：“学委，你怎么还不回家？”
“饿了，来吃点东西垫一垫再回。”他单肩挎着书包，穿着打扮也随性悠闲。
“你们也没吃吧？要不一起？”楚钺真诚邀请。
进了七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她们一起吃饭。
原本是个难得的机会。
徐雁北却犹豫不决，嘴里想说的话和脑子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好在李茂云先她一步，回道：“可以啊，吃什么呢？”
她歪头看徐雁北，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徐雁北茫然摇头，“不知道，都行！”
楚钺提议：“那就去二楼吃吧，新开的一家砂锅饭味道很棒。”
“好啊，那我们去尝尝。”李茂云跟了上去。
楚钺朝楼梯口走去，回头见徐雁北还定在原地，柔声催促，“快点啊。”
她并不是害怕，而是不得不提防吴琦突如其来的找茬。
然而，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直到她在路边奶茶店，听到几个小女生议论，吴琦要去省城参加一项超跑锦标赛，已经许久没去学校了。
也对，富二代的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丰富多彩。
别人哪有那么多时间特地跑来为难她。
不过是偶尔遇见，人家一时兴起，像挑逗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纯粹想看她发怒又无助的模样罢了。
一周后，秋意更浓了。
临近下课，徐雁北才看到黑板上的值日生里有自己。
班里的值日都是四人一组。
当天一早劳动委员会将值日生的学号写在黑板右下角，从来不写名字。
学号也是按报名的先后顺序排的。
她瞧了两眼，确定是20——23号后，心里打小鼓般雀跃起来。
因为第一个是他，最后一个是她。
大半个月后，她再次迎来与楚钺一起值日的机会。
最后一节自习，教室里很安静。
于观南坐在一旁，手里正转着笔，但精力不集中，笔转了半圈便从手上掉落，将桌子打得噼啪响。
徐雁北被吵得烦了，恼道，“你行不行啊，不行别转了，吵！”
他动作一滞，看了眼窗外，确定没老师监视才凑过去，小声问，“你那位数学老师到底是什么大神，值得你专程请假去补课，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徐雁北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直以为她在外面补数学。
“你数学那么厉害，去了他可能还得改口叫你一声‘小老师’呢。”
于观南觉得这人在奚落他，撇着嘴嘀咕：“小气鬼，搞得这么神秘。”
他原本不想多问，但心里像被百爪撕挠。
“你到底在外面搞什么鬼，就不能告诉我？”于观南眼神期盼，下唇被咬得微微泛白。
徐雁北最讨厌别人打听个人隐私，所以他问得迫切又小心。
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徐雁北却心血来潮，想逗他玩一下。
她摇了摇头，将一个单词写在草稿本上，推过去给他看：secret!
于观南神色一垮，悻悻道：“不说拉倒。”
刚下课，他“嗖”地站起来。
书包往肩上用力一甩，迈着长腿飞出教室，气呼呼地背影赌气似的。
徐雁北顿时愣住，原来没人喜欢被戏谑的感觉。
除了楚钺，和徐雁北一起值日的还有李茂云和一个名叫卫杰扬的男生。
四人分工明确。
徐雁北扫地，李茂云和卫杰扬一个负责打水擦桌子，一个冲了拖把来拖地。
至于楚钺，他很自觉地揽过重活。
将所有椅子倒扣在课桌上，方便人扫地拖地。地扫完后，他又得将椅子一一放下，方便别人擦桌子。
那颗寸头脑袋在几十张倒扣的椅子间来回穿梭。
不疾不徐，甚是闲情。
徐雁北不觉盯着别人后脑勺愣了几秒。
他最近刚理了发，发尖整齐茂密，这又勾起了她想伸手薅一把的冲动。
斟酌片刻，她在心里嫌弃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小变态”。
教室里就剩她和他，气氛微妙。
不过，都是她单方面的错觉。
最近，她脑海里总是浮现楚钺挺拔的背影，以及那颗寸头脑袋。
课间休息时，她的目光总能接收到一些来自大脑中枢无端下达的指令，视线不受控地去搜寻那个人。
讲台，走廊，食堂，甚至课间你来我往的人海里……
眼睛像敏感的雷达，随时精准捕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过这个问题，无数成立的选项通通被推翻，最后得出的结果无非就是荷尔蒙作祟。
楚钺走上讲台，底下乱七八糟堆了些班级平时用不上的物料。
他蹲下来收拾，竟藏了不少垃圾。
起身，看见徐雁北正弓着背扫地，细碎的发丝从两侧耷拉下来也顾不上拨到耳后。
顿了几秒，他默默清了下嗓，郑重其事地喊了句：“徐雁北，你一会儿过来扫一下讲台下面，谢谢。”
他总是那么客气，但也意味着疏离。
徐雁北抬头，对上楚钺深邃的双眼后又迅速低下，心脏突突地跳。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私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之前偶尔遇见，他都叫她“同学”。
徐雁北这个人，外表高冷脾气硬，内心其实敏感至极。
她点头，“嗯”了一声，但嗓子像卡了鱼刺一般，瞬间破了音。
尴尬在脸上漫开一股微热，她极力保持镇定，生怕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楚钺自然也听出来了，呵呵笑了两声。
倒不是嘲笑，更像是解围。
他转身拿起板擦擦黑板，上面写满了老师之前讲的题。
抛物线在对轴上起起伏伏，一条直线横穿而过，求的是阴影面积。
密密麻麻的公式在他修长的手臂挥动下，化作一片片朦胧的粉笔灰，消失在墨绿色的黑板上。
徐雁北扫完地，将扫帚攥得发紧。
她整日被大脑操控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明明很想亲近，时机来了却又胆怯。
她承认自己对他分泌的荷尔蒙又贼又怂。
徐雁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李茂云和卫杰扬前后脚进来，她才如蒙大赦。
她溜到李茂云身边，小声与之商量，“茂云，我来擦桌子，你去扫地吧。”
李茂云将水盆放到地上，手里还拎着一块湿抹布。
她茫然地环视一周。
地上明明已经扫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徐雁北还要换？
“你不都扫完了嘛，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李茂云的声音一如往常，不高不低，但钻进徐雁北耳朵里却异常高调。
仿佛十里开外都能听见。
“嘘，你小点声。”徐雁北压着嗓，瞎扯道：“我就是突然想擦桌上，你去把讲台下扫了就完事了。”
李茂云盯着徐雁北，余光瞟到了正在擦黑板的楚钺。
洞察到徐雁北的小心思后，她不禁笑出了声。
“你害怕学委啊？他人挺好的，别怕。”
李茂云的声调听起来仿佛又拔高了几度，徐雁北瞬间脸皮滚烫，心如死灰。
楚钺擦完黑板，转身站在讲台上。
底下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见两个女生窃窃私语，他默默下了讲台往走廊去了。
最终，徐雁北被李茂云推着去打扫讲台。
底下积了不少灰，还有些碎纸片卡在了桌缝里，她伸手去扯，有些吃力。
一阵脚步声接近，她以为是卫杰扬过来拖地了，头也不抬说：“你稍微等一下，我把这几张纸片清理掉你就可以拖了。”
楚钺站在她侧后方，柔声道：“我还没听过你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呢。”
徐雁北回头，神情惶然地呆在原地。
瞎扯，江陈每次语文课都会叫她起来做古诗词赏析。
每次都要说上好久，他怎么会没听过？
一缕碎发散下搭在她眼皮上，痒痒的。
她伸手往耳后一拨，指尖的灰在额头上划出三道平行杠。
“我……”辩解的话兜在嘴里，可喉咙像被水泥封死，根本发不出声。
楚钺盯了她两秒，她额上的三道杠像只小花猫。
他没忍住，闷笑出声。
徐雁北不经意间红了脸。
他弯腰，从她手中接过扫帚，“你起来，我扫吧。”
手心轻轻擦过她手背的皮肤，明明是微凉的，但她却觉得炙热，像被架在炉火上烤。
徐雁北反应过来，直起身，慌慌张张地说了句“谢谢”后，假装镇定地出了门。
洗完脸，她站在走廊上远眺。
教学楼边上的银杏树依旧半青半黄，她知道是十月的秋风还不够凉。
做完卫生，李茂云饿得要命，拉着徐雁北往食堂跑。
食堂前面就是偌大的操场。
隔着围墙上镂空的小方砖，徐雁北远远看见球场上一身白衣，身姿飞跃的于观南。
欢呼声，吹哨声，鞋子与橡胶地面的摩擦声从远处传来。
涌动的风里有香樟的味道。
她很少关注球类运动，也不知于观南打的什么站位。只见他运球利索，在人群中敏捷穿梭，如鱼得水。
运球上篮，他姿态轻盈，弹跳力极佳。
手腕倾压间，篮球呈一道优美的弧线抛出。
不过，力度好像没把握好，那颗球砸到篮板上，最后弹回对方手里。
围观人群一片惋惜。
队友迅速回防，于观南双手叉腰垂头丧气地跟着往回走。
比赛胶着，比分一追一赶，谁都不落下风。
引得一些路人和她们一样驻足观赛。
李茂云看得津津有味，不禁赞道：“看不出来他们还挺厉害。”
“嗯。”徐雁北还是第一次看于观南打球，神情十分专注。
楚钺从教学楼拐出来，看见两个女生身体微倾，正透过一方花砖小孔看得认真。
两颗脑袋挤在一起，莫名有些喜感。
他很自然地走过去，与她们隔着半米的距离，并立而站。
徐雁北的头顶到他耳垂下，聚精会神的样子给人一种乖巧安静的错觉。
“他们过段时间要参加十一月初的市联赛，所以每天都在训练。”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徐雁北一跳。
但她没失态，只是心脏蹦得厉害。
快速平静后，她困惑道：“都高三了还参加啊？”
“高三虽然很关键，但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捆绑在学习上吧？”楚钺笑着说。
也是，她们这里的竞争压力没有发达地区那么残酷。
这时，李茂云探着头问楚钺：“学委，你怎么还不回家？”
“饿了，来吃点东西垫一垫再回。”他单肩挎着书包，穿着打扮也随性悠闲。
“你们也没吃吧？要不一起？”楚钺真诚邀请。
进了七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她们一起吃饭。
原本是个难得的机会。
徐雁北却犹豫不决，嘴里想说的话和脑子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好在李茂云先她一步，回道：“可以啊，吃什么呢？”
她歪头看徐雁北，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徐雁北茫然摇头，“不知道，都行！”
楚钺提议：“那就去二楼吃吧，新开的一家砂锅饭味道很棒。”
“好啊，那我们去尝尝。”李茂云跟了上去。
楚钺朝楼梯口走去，回头见徐雁北还定在原地，柔声催促，“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