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钺送徐雁北回学校。
见他手里提了个黑色塑料袋，徐雁北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视线便一直跟随。
楚钺留意到她的眼神，扬了扬手，“班里搞了一个舞台剧，cos服没来得及换，边走边脱，只好塞在这个塑料袋里。”
“哦。”徐雁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斜后方。
出了巷子，正大街的视野一下就开阔了。
这一路，楚钺不时回头看徐雁北，发现她总和自己保持距离，也不爱说话，都是有一句答一句。
可能今天的这一出彻底打破了平日大家对他的固有印象，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楚钺不觉笑了起来。
他停下脚，等了女生几秒，直到她走上来和自己肩并肩。
“人人都觉得我应该是个乖学生的。”楚钺抬头望着天，朝料峭的空气中呼了一口白气。
徐雁北疑惑的“嗯”了一声，停下来趁机盯着他打量。
他扬着头，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隐隐滑动，浓而密的睫毛向上翘着，棱角分明的唇线即便在冬日依旧清透红润。
黑色的鸭舌帽外，耳廓被冷风吹得发红，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年幽深的眸子里透着一股野性的张狂，与往日里的温润形象反差甚大，但别样的气质同样让人着迷。
楚钺将头收回时，徐雁北飞快地挪开眼。
“原来你还会抽烟啊？”她不知该说什么，便随意插了句。
楚钺闷笑一声，说：“少年嘛，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总学着成年人的样子，以为这样就是大人了，不过很少抽。”
徐雁北没接话，将手放进毛衣的袖口里，像只揣手怕冷的猫。
楚钺见状，遂将手里的衣服递过来。
女生看着他，轻轻摇头，“不用，你穿。”
男生也没坚持，很听劝的把衣服穿上，“听起来是不是很蠢？”
“什么？”徐雁北又卡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好吧，好奇心谁都有。”
冬日，街边的店铺关门早，周围十分冷清。
二人沿着路灯，继续往前走。
“我在家里得做父母的好儿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亲友里的好孩子，还有弟弟的好榜样……既然他们喜欢，我就当呗，反正都是顺手的事。”
楚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云淡风轻，目光一直望着夜空，显得有些寂寥。
徐雁北想，没有谁规定一个人必须表里如一，必须时刻保持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完美形象。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更应该活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不被任何人所定义。
“会很压抑吗？”她问他，“背负了这么多期望。”
他看着她，低笑道：“还好，是我比较擅长的。”
“演戏？”
“嗯？”楚钺怔几秒，“也不全是，很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说到演戏，楚钺问徐雁北校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徐雁北笑说：“就那样吧，反正也是为了升大学做准备，不指望其他。”
“就没有想过长远发展？”
徐雁北承认自己是个缺乏长远规划的人。
“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楚钺哦了一声，继而提议道：“你这个专业进入大学后可以往影视创作方面发展啊。”
专业课的老师简单介绍过，编导往后的发展方向很广，有广播电视编导，影视导演类，戏剧文学创作等等。
她曾经也试想过未来的自己，倒没想过往影视创作这类方向发展。
楚钺这么一说，倒让她有点拨云见日了。
“你觉得我可以吗？”徐雁北没底气地问。
“当然可以。”楚钺眼睛闪亮地望着她，“你文学功底蛮厉害的，从平时诗词解析来看，想象力也很丰富，在文学创作方面肯定也不差。”
“是吗？”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些优点。
“你很喜欢沪海吗？”楚钺问。
徐雁北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是，就是文化分够不到其他地方的学校。”
北城的那几所大学，传媒类的录取分数年年高升，她不敢冒进。
楚钺见她眼神暗淡，鼓励道：“还有大半年呢，你文化课基础不错，一切都来得及。”
徐雁北的脚步又慢了，落下他一大截。
楚钺只好转身，晃悠悠地倒着走。
女生埋头思考，没留神，差点撞到他身上。
楚钺将手上的塑料袋反手拎着，搭在肩上，“你要不要试试北城电影学院？”
徐雁北抬眸，错愕的盯了男生两秒。
“我的意思是就读该学院的影视创作类专业，就这块专业度而言，电影学院肯定比传媒学院更厉害些。”
徐雁北嘴唇微动，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查询过相关的学校资料，事实如他所说。
可惜，她有所顾虑，她对自己的成绩没信心。
望着漫无尽头的街道，徐雁北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可惜校门近在眼前，她不得不和他道别，“就送到这里吧，今晚谢谢你！”
“举手之劳，别客气。”
楚钺神色温柔地看着她，橙黄的灯光落进他的眼底，像皎洁冷月投进一汪清波，纯净无暇。
这一刻，她发现他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木香花少年。
徐雁北转身，刚走几步，楚钺却又叫住了她。
“那个……”他长长叹了口气，“艺术楼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一直受到这种排挤，所以……”
校门口，卖宵夜的小贩们陆续推着流动摊位离开，只剩零星觅食的学生进进出出。
“所以什么？”徐雁北拉着书包肩带，没有回头看他。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和我说，不要憋着。”
徐雁北脚尖轻轻抵着旁边的一道石阶，没有立刻回答。
那些不痛不痒的事说给别人听就能得到妥善解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十班的事也不会闹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一场小打小闹换来的只是一顿苦口婆心的说教，除了激化彼此的矛盾，几乎毫无作用。
徐雁北：“算了，这种事根本没法解决。”
“那今晚这种事呢？也要瞒着吗？”
今晚的事是个意外。
她也知道楚钺情急之下才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把那人揍一顿，然后被讹上。因为，他的家庭背景牵扯的东西很复杂。
徐雁北也不能让他因一次见义勇为，无缘无故的背上黑锅，甚至殃及他的父母的口碑和前程。
毕竟，那种无赖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乱说。
即便事后报警，没有监控，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口无凭。
事情解决不了，只会迎来恶性循环。
“楚钺，很多事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解决，除非事情闹大，我们十班就是最好的例子。”
十班的事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通过家里亲戚的渠道，楚钺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她们没错，错的是作恶之人。
可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颠倒黑白已成常态，而他能为她做的微乎其微。
楚钺一把抓下头顶的鸭舌帽，寸头被风吹得发凉，整个人突然就清醒不少。
“那以后一起走吧！”
徐雁北看着他，嘴角嗫动：“什么意思？”
楚钺标志性的笑再次浮现，温柔缱绻。
这女孩明明个子高挑，气质又独特，即便扔到大街上，还是能一眼就被吸引。哪里会是她低头、躲闪、将脚步放慢就能让人忽视的。
“以后别老走在后面了。”
还是被他发现了。
徐雁北怔在原地，眼底满是被人揭开秘密后的局促和不安。
楚钺又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你是讨厌我吗？不然每次明明隔得不远，你却想方设法的避开我。”
徐雁北被问得哑口无言，手指在手心里摩挲。
“当然不是，我只是习惯了独来独往。”
楚钺点头：“嗯，我都明白。早点回去休息，我走了。”
他朝她挥手，转身拦了个车。
直到红色车尾灯远去，徐雁北才满怀心事的往宿舍走。
回宿舍的路上，她思绪杂乱，但楚钺的一字一句却清晰的回响在耳畔。
他说：“以后一起走吧！”
徐雁北琢磨着，心底骤然亮起一簇光。
那就一起走吧！
宿舍熄灯了，徐雁北仍无睡意。
壁橱上的框架里放了盏充电式的小台灯，她打开，拿出印有哆啦A梦的那个笔记本，翻到新的空白页，抓起笔飞速写起来。
凌晨一点，她揉了下酸涩的双眼，合上笔记本时才发现厚厚的本子已经被她写了大半。
她也未能免俗，和万千少女一样，在字里行间排解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日，早自习才上到一半，徐雁北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校考报名中午就截止了，她一刻也等不了，一口气冲向六楼。
下来的时候，她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刚好下课，各个班的学生蜂拥而至，大部分往楼下跑。
徐雁北只好在过道边侧身等候，她可不想被挤成肉饼。
于观南从教室里出来，见徐雁北满面春光，他问：“中奖了啊，那么高兴？”
“是啊，五百万！”徐雁北准备从他旁边绕过。
男生故意用身子拦她，却被她一脚踩到鞋背上。
“哎哟，徐雁北，你够狠！”
“你自找的！”
于观南龇牙缓了一下脚上的痛楚，又扯着嗓子问：“吃早餐了吗？”
“不饿，不吃！”
“有你饿的时候！”
于观南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大袋吃的，隔着透明的塑料袋看得一清二楚。
刚坐下，他从里面拿了个肉松面包，悄悄递给徐雁北。
“这个你喜不喜欢吃？”
徐雁北双手拿着书，斜瞄了一眼，摇头。
那人又换了袋现切薯片，“这个香辣味的好吃，你尝尝，好不好？”
徐雁北今天心情不错，眉头一扬，“好吧。”
于观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殷勤地将包装袋撕开，然后双手奉到女生面前，“快吃，一会要上课了。”
徐雁北的确有些饿了，但她不让他捧着，而是自己拿过来，用指尖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薯片声音清脆引人侧目，她不得不埋着头，尽量降低发出的噪音。
二人做贼似的蜷在一起偷偷进食。
“辣吗？”他问。
“还好，你尝尝看。”她将东西递过去。
于观南听话的吃了一口，嚼了几下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唉，我问你个问题。”
“你讲！”
二人声音都很轻。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徐雁北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随口道：“我不挑食，都喜欢。”
“哦。”
不对，答案不对。
于观南并没有偷窥欲，只是想了解关于她更多的过去。
但他清楚，她的过往不能当面问，除非她愿意自己讲出来。
见他手里提了个黑色塑料袋，徐雁北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视线便一直跟随。
楚钺留意到她的眼神，扬了扬手，“班里搞了一个舞台剧，cos服没来得及换，边走边脱，只好塞在这个塑料袋里。”
“哦。”徐雁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斜后方。
出了巷子，正大街的视野一下就开阔了。
这一路，楚钺不时回头看徐雁北，发现她总和自己保持距离，也不爱说话，都是有一句答一句。
可能今天的这一出彻底打破了平日大家对他的固有印象，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楚钺不觉笑了起来。
他停下脚，等了女生几秒，直到她走上来和自己肩并肩。
“人人都觉得我应该是个乖学生的。”楚钺抬头望着天，朝料峭的空气中呼了一口白气。
徐雁北疑惑的“嗯”了一声，停下来趁机盯着他打量。
他扬着头，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隐隐滑动，浓而密的睫毛向上翘着，棱角分明的唇线即便在冬日依旧清透红润。
黑色的鸭舌帽外，耳廓被冷风吹得发红，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年幽深的眸子里透着一股野性的张狂，与往日里的温润形象反差甚大，但别样的气质同样让人着迷。
楚钺将头收回时，徐雁北飞快地挪开眼。
“原来你还会抽烟啊？”她不知该说什么，便随意插了句。
楚钺闷笑一声，说：“少年嘛，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总学着成年人的样子，以为这样就是大人了，不过很少抽。”
徐雁北没接话，将手放进毛衣的袖口里，像只揣手怕冷的猫。
楚钺见状，遂将手里的衣服递过来。
女生看着他，轻轻摇头，“不用，你穿。”
男生也没坚持，很听劝的把衣服穿上，“听起来是不是很蠢？”
“什么？”徐雁北又卡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好吧，好奇心谁都有。”
冬日，街边的店铺关门早，周围十分冷清。
二人沿着路灯，继续往前走。
“我在家里得做父母的好儿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亲友里的好孩子，还有弟弟的好榜样……既然他们喜欢，我就当呗，反正都是顺手的事。”
楚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云淡风轻，目光一直望着夜空，显得有些寂寥。
徐雁北想，没有谁规定一个人必须表里如一，必须时刻保持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完美形象。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更应该活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不被任何人所定义。
“会很压抑吗？”她问他，“背负了这么多期望。”
他看着她，低笑道：“还好，是我比较擅长的。”
“演戏？”
“嗯？”楚钺怔几秒，“也不全是，很多都是心甘情愿的。”
说到演戏，楚钺问徐雁北校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徐雁北笑说：“就那样吧，反正也是为了升大学做准备，不指望其他。”
“就没有想过长远发展？”
徐雁北承认自己是个缺乏长远规划的人。
“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楚钺哦了一声，继而提议道：“你这个专业进入大学后可以往影视创作方面发展啊。”
专业课的老师简单介绍过，编导往后的发展方向很广，有广播电视编导，影视导演类，戏剧文学创作等等。
她曾经也试想过未来的自己，倒没想过往影视创作这类方向发展。
楚钺这么一说，倒让她有点拨云见日了。
“你觉得我可以吗？”徐雁北没底气地问。
“当然可以。”楚钺眼睛闪亮地望着她，“你文学功底蛮厉害的，从平时诗词解析来看，想象力也很丰富，在文学创作方面肯定也不差。”
“是吗？”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些优点。
“你很喜欢沪海吗？”楚钺问。
徐雁北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是，就是文化分够不到其他地方的学校。”
北城的那几所大学，传媒类的录取分数年年高升，她不敢冒进。
楚钺见她眼神暗淡，鼓励道：“还有大半年呢，你文化课基础不错，一切都来得及。”
徐雁北的脚步又慢了，落下他一大截。
楚钺只好转身，晃悠悠地倒着走。
女生埋头思考，没留神，差点撞到他身上。
楚钺将手上的塑料袋反手拎着，搭在肩上，“你要不要试试北城电影学院？”
徐雁北抬眸，错愕的盯了男生两秒。
“我的意思是就读该学院的影视创作类专业，就这块专业度而言，电影学院肯定比传媒学院更厉害些。”
徐雁北嘴唇微动，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查询过相关的学校资料，事实如他所说。
可惜，她有所顾虑，她对自己的成绩没信心。
望着漫无尽头的街道，徐雁北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可惜校门近在眼前，她不得不和他道别，“就送到这里吧，今晚谢谢你！”
“举手之劳，别客气。”
楚钺神色温柔地看着她，橙黄的灯光落进他的眼底，像皎洁冷月投进一汪清波，纯净无暇。
这一刻，她发现他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木香花少年。
徐雁北转身，刚走几步，楚钺却又叫住了她。
“那个……”他长长叹了口气，“艺术楼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一直受到这种排挤，所以……”
校门口，卖宵夜的小贩们陆续推着流动摊位离开，只剩零星觅食的学生进进出出。
“所以什么？”徐雁北拉着书包肩带，没有回头看他。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和我说，不要憋着。”
徐雁北脚尖轻轻抵着旁边的一道石阶，没有立刻回答。
那些不痛不痒的事说给别人听就能得到妥善解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十班的事也不会闹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一场小打小闹换来的只是一顿苦口婆心的说教，除了激化彼此的矛盾，几乎毫无作用。
徐雁北：“算了，这种事根本没法解决。”
“那今晚这种事呢？也要瞒着吗？”
今晚的事是个意外。
她也知道楚钺情急之下才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把那人揍一顿，然后被讹上。因为，他的家庭背景牵扯的东西很复杂。
徐雁北也不能让他因一次见义勇为，无缘无故的背上黑锅，甚至殃及他的父母的口碑和前程。
毕竟，那种无赖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乱说。
即便事后报警，没有监控，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口无凭。
事情解决不了，只会迎来恶性循环。
“楚钺，很多事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解决，除非事情闹大，我们十班就是最好的例子。”
十班的事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通过家里亲戚的渠道，楚钺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她们没错，错的是作恶之人。
可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颠倒黑白已成常态，而他能为她做的微乎其微。
楚钺一把抓下头顶的鸭舌帽，寸头被风吹得发凉，整个人突然就清醒不少。
“那以后一起走吧！”
徐雁北看着他，嘴角嗫动：“什么意思？”
楚钺标志性的笑再次浮现，温柔缱绻。
这女孩明明个子高挑，气质又独特，即便扔到大街上，还是能一眼就被吸引。哪里会是她低头、躲闪、将脚步放慢就能让人忽视的。
“以后别老走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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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雁北怔在原地，眼底满是被人揭开秘密后的局促和不安。
楚钺又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你是讨厌我吗？不然每次明明隔得不远，你却想方设法的避开我。”
徐雁北被问得哑口无言，手指在手心里摩挲。
“当然不是，我只是习惯了独来独往。”
楚钺点头：“嗯，我都明白。早点回去休息，我走了。”
他朝她挥手，转身拦了个车。
直到红色车尾灯远去，徐雁北才满怀心事的往宿舍走。
回宿舍的路上，她思绪杂乱，但楚钺的一字一句却清晰的回响在耳畔。
他说：“以后一起走吧！”
徐雁北琢磨着，心底骤然亮起一簇光。
那就一起走吧！
宿舍熄灯了，徐雁北仍无睡意。
壁橱上的框架里放了盏充电式的小台灯，她打开，拿出印有哆啦A梦的那个笔记本，翻到新的空白页，抓起笔飞速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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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未能免俗，和万千少女一样，在字里行间排解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日，早自习才上到一半，徐雁北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校考报名中午就截止了，她一刻也等不了，一口气冲向六楼。
下来的时候，她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刚好下课，各个班的学生蜂拥而至，大部分往楼下跑。
徐雁北只好在过道边侧身等候，她可不想被挤成肉饼。
于观南从教室里出来，见徐雁北满面春光，他问：“中奖了啊，那么高兴？”
“是啊，五百万！”徐雁北准备从他旁边绕过。
男生故意用身子拦她，却被她一脚踩到鞋背上。
“哎哟，徐雁北，你够狠！”
“你自找的！”
于观南龇牙缓了一下脚上的痛楚，又扯着嗓子问：“吃早餐了吗？”
“不饿，不吃！”
“有你饿的时候！”
于观南回来时，手里提了一大袋吃的，隔着透明的塑料袋看得一清二楚。
刚坐下，他从里面拿了个肉松面包，悄悄递给徐雁北。
“这个你喜不喜欢吃？”
徐雁北双手拿着书，斜瞄了一眼，摇头。
那人又换了袋现切薯片，“这个香辣味的好吃，你尝尝，好不好？”
徐雁北今天心情不错，眉头一扬，“好吧。”
于观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殷勤地将包装袋撕开，然后双手奉到女生面前，“快吃，一会要上课了。”
徐雁北的确有些饿了，但她不让他捧着，而是自己拿过来，用指尖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薯片声音清脆引人侧目，她不得不埋着头，尽量降低发出的噪音。
二人做贼似的蜷在一起偷偷进食。
“辣吗？”他问。
“还好，你尝尝看。”她将东西递过去。
于观南听话的吃了一口，嚼了几下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唉，我问你个问题。”
“你讲！”
二人声音都很轻。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徐雁北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随口道：“我不挑食，都喜欢。”
“哦。”
不对，答案不对。
于观南并没有偷窥欲，只是想了解关于她更多的过去。
但他清楚，她的过往不能当面问，除非她愿意自己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