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玛雅人的预言是真的，你会选择和谁一起度过？》
于观南拿着手机，对着里面的一条帖子发愣。
这张关于“世界末日”的帖子半年前就在论坛出现了，当时网友们各抒己见，吵个没完。
最后什么结论也没有。
沉贴已久后，今日又重新被顶了起来，迅速成了热贴。
上面留言不断：
“和谁一起不重要，命运安排你和谁一起，那就是谁。”
“我想一个人呆着不行吗？”
“不行，独自面对死亡是件比死亡更恐怖的事。”
……
诸如此类的回复数不胜数，看得人眼花缭乱。
于观南什么都没有评论，点了退出。
重新打开自己建了半年的帖子，里面回复的楼层已经高达万余。
翻看最新留言，有许多熟悉的ID。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每日一顶，看看楼主什么时候追到自己的女神。”
是熊二不是二：“准时打卡，留个标记。”
一只爱凑热闹的狗：“我新来的，什么目的看我名字就知道了。”
……
于观南闷笑一声后，默默写道：“2012.12.21日，陪你到世界的终结。”
然而，看着包厢里的一群糙汉，他内心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
柿子树下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重复，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心情躁到了极点。
或许就如网友评论所说：时也，命也。
有些人，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天幕暗下来，中心商业区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气温也开始迅速回落。
圣诞节快到了，再往后就是元旦，很多商家正打着节日旗号做促销。
门口的音响放着各种欢快的歌曲，整条街明明很吵，空气中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下车后，徐雁北和楚钺往徐香记走，它家是明市最出名的老字号羊肉馆。
徐雁北去取号，发现前面竟排了100多桌。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徐雁北平静的脸上有些焦灼。
楚钺中午才告知她吃饭的事，此番情形他也预料到了。
他看着斜对面的一家西餐厅，二楼靠窗的地方明显就有一个空着的卡座。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样等下去人都饿坏了。”
徐雁北倒不是很饿，就是担心楚钺难等，“换去哪里呢？”
今天大小算个节日，周围都是人，想不排队就能吃上饭是不可能的事。
“你跟着我就行。”楚钺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她：“吃西餐，可以吗？
徐雁北点头：“可以。”
到了餐厅门口，服务生绅士地为他们推开玻璃门。
刚进去，里面清淡的兰花香很好闻，播放的音乐节奏舒缓。
嗓音温柔的女声正好唱到：“我陪你到世界的终结，就算到老都要在你的身边……”
徐雁北突然发现这首小众歌曲，此时此刻无比优美，极合时宜。
“两位是吧？”里面有人热情问道。
楚钺：“对，我预约了的。”
一旁的徐雁北视线默默移到男生的侧脸上，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
来人将他们引到二楼的卡座。
落窗的玻璃几净无尘，能清楚看到步行街的全景。
室内空调开得足，徐雁北和楚钺先后将外套脱下。彼此的内搭都是米白色的毛衣，咋一看，跟情侣装似的。
二人显然都注意到了这点，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落座后，楚钺解释道：“是我跟你发消息晚了，所以提前预定了这里，就当个备选吧。”
徐雁北回他：“吃什么都一样，但这顿饭必须由我来请，你不能抢啊。”
楚钺抿唇一笑，未置可否。
不一会儿，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让他们点餐。
徐雁北示意他递给对面的楚钺。
楚钺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她是铁了心要做东，那他就是客，客随主便，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楚钺伸手接过菜单，认真翻看，不时询问徐雁北的口味和对牛排的要求。
徐雁北不挑食，说：“都可以。”
点完餐，她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感觉自己才是被邀请的那个。
上餐的时候，服务生还端来两份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那是楚钺叮嘱他另备的。
服务生将汤放到徐雁北面前，她小声道了句谢谢，然后拿着汤匙一点点喝起来。
羊汤清香，里面的羊肉也炖得十分软烂，空了许久的胃里顿时活色生香起来。
楚钺喝了口汤后，问她，“你校考的具体时间发布了吗？”
徐雁北放下勺子，说：“还没有，要等统考成绩出来后。”
“哦，那快了。”楚钺继续道：“你还是坚持去沪海吗？”
徐雁北喝汤的手僵住：“其实……在你那天给我说完那些话后，我就改了，前三个都是北城的高校。”
楚钺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真的啊，那我们考试可以一起去。”
虽然专业不同，但艺考基本都集中在那几天。
徐雁北虽独立，但有人一起也多个照应，更何况是楚钺主动提出的，她自然不会拒绝。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
“不过，得提前大半个月订机票和酒店，到时候你把身份证发给我，我帮你一起订。”
“行，到时候我发给你。”徐雁北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徐香记的一间包厢里，大家都喝了几杯，一群男生兴致高昂地吹着牛，内容也越来越偏。
于观南觉得里面的空调实在太热了，便起身出去透透气。
三楼的走廊是外挑出去的，视野很好。
于观南没穿外套，夜风吹过来，身上凉凉的。
他无所谓的靠在栏杆上，黝黑的瞳仁却直直盯着斜对面的玻璃窗，眉心紧缩。
窗后的二人面对面而坐，一边悠闲地享用美食，一边开怀畅聊。
女孩茂密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肩，浅色的毛衣和暖色灯光将她衬得明眸善睐。身上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孤傲高冷，反而散发着一种难以表述的清纯柔婉。
于观南今早一到教室就问过徐雁北今天打算怎么过。
徐雁北当时说，“不出意外的话会去姐姐家，或者跟室友一起过。”
她既然有自己的安排，于观南当时也没想太多。
万万没想到，楚钺竟是她的那个意外。
于观南攥了下手里的手机，最后直接拨通了徐雁北的电话。
餐厅里两个人正围着喜欢的电影和导演聊得开心。
徐雁北手机响起，她示意一下后，起身走到拐角处接听。
“喂。”徐雁北声音很轻，但听得出她心情不错。
“你在干嘛？”于观南直截了当地问，嗓音却显得沉闷。
“在吃饭。”
“吃什么，和谁？”
徐雁北回头望了一眼座位上的人，如实道：“吃牛排，和楚钺一起。”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诚，顿了几秒后，嘴角不自觉地挽起笑意。
下一秒，他又问：“理由？”
“什么理由？”徐雁北反应过来后，说：“就是感谢他帮了我一个小忙呗。”
“哦。”于观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你请客？”
“对啊。”
于观南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他此刻就是想争取点什么。
“那我也帮过你一些小忙，你怎么不请我吃饭？”
这次，徐雁北听出了他语气的醋意：“我不是也请你吃过很多东西吗？”
“可是没有吃过这种高档的大餐唉。”
徐雁北安静两秒后，柔声道：“那下次，你想吃什么都行。”
那头的人突然笑出声，算是放过她了。
“你今天喝羊肉汤了吗？”
徐雁北：“嗯，喝了。”
“多喝点，这样身体才不会被冻着。”
“好，你也有吃吗？”
“嗯。”
于观南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道透明的窗户，女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最后，他温柔道，“赶紧去吃东西吧，不然凉了。”
“好的，那先挂了。”
通话结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于观南脸上浮起一抹胜利者的笑。
步行街上，一家奶茶店门口。
吴琦正倚在一旁的花坛边，隔着玻璃窗，他一眼就看见了徐雁北和楚钺。
汪怡菲提着奶茶出来的时候，他冷声问：“徐雁北身边那个男的是谁？”
听到吴琦念叨徐雁北的名字，汪怡菲的好心情顿时黯淡下去。
不过，看楚钺和徐雁北的穿着，她心里的一些猜想仿佛得到了印证。
她虽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庆幸，至少可以借此打消吴琦对徐雁北的一些贪念。
“楚钺，我同班同学。”
“他是不是楚正明的儿子？”
楚正明——这个名字在明市，几乎人尽皆知。
汪怡菲迟疑了一下：“对，你最好别招惹他。”
吴琦嗤道：“什么叫招惹？”
“马上换届了，最终的结果关系着咱家以后的生意，你还是收敛些。”
家里的房地产生意少不了要和政界打交道，吴琦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但他哪里又会甘心。
于观南一行人吃完饭，刚出门，就听许松林嚷道：“我定了一个小包间，咱们K歌去，今晚唱到天亮。”
“天还能亮吗？”熊朝问。
“会的，天不亮，咱们就一直唱到它亮为止。”
反正明天周末，大家就当放松了。
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里面空调太热，于观南脸颊上浮起两团绯红。
他将外套搭在肩上，一副懒散模样，但情绪是高涨的，“唱就唱，今晚谁先走谁是狗。”
一个男生回头，伸手勾住于观南肩膀：“好啊，刚才划拳输给你了，一会儿我要连本带利的扳回来。”
于观南老远就看见了吴琦的身影。
他歪头对旁边的哥们说：“你帮我办件事，咱们就两清，酒也不用喝了。”
“什么事？”那人扬声道：“坏事我可不干啊。”
声音引得走在最前的许松林他们同时回头。
于观南哂笑道：“放心吧，不是坏事，是见义勇为、积德积福的好事。”
此时，吴琦正站在路边，手里提着汪怡菲给的奶茶，满脸烦躁等她取东西回来。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猴子似的吹着口哨，四处乱窜，一副耍酒疯的无赖模样。
吴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肩膀就被人猛然一推，手里的奶茶“嘭”地一声摔到地上爆开，瞬间茶汤四溅。
看着自己被弄脏的鞋子，准备破口大骂时，又一个人朝他飞奔而来，连空气都充斥着浓浓的酒精味。
他踉跄着往后躲闪，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进后面的花池里。
旁边，不少人驻足，指指点点的看笑话。
吴琦爬出来，身上昂贵的大衣沾了许多呕吐的秽物，臭味直冲鼻腔。
他盯着那群人的背影，嘴里骂了好几遍脏话。
可有谁在乎呢？
于观南走在人堆里，嘴角堆笑，和一群好友勾肩搭背地唱着歌走远了。
于观南拿着手机，对着里面的一条帖子发愣。
这张关于“世界末日”的帖子半年前就在论坛出现了，当时网友们各抒己见，吵个没完。
最后什么结论也没有。
沉贴已久后，今日又重新被顶了起来，迅速成了热贴。
上面留言不断：
“和谁一起不重要，命运安排你和谁一起，那就是谁。”
“我想一个人呆着不行吗？”
“不行，独自面对死亡是件比死亡更恐怖的事。”
……
诸如此类的回复数不胜数，看得人眼花缭乱。
于观南什么都没有评论，点了退出。
重新打开自己建了半年的帖子，里面回复的楼层已经高达万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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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喊你回家吃饭：“每日一顶，看看楼主什么时候追到自己的女神。”
是熊二不是二：“准时打卡，留个标记。”
一只爱凑热闹的狗：“我新来的，什么目的看我名字就知道了。”
……
于观南闷笑一声后，默默写道：“2012.12.21日，陪你到世界的终结。”
然而，看着包厢里的一群糙汉，他内心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
柿子树下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重复，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心情躁到了极点。
或许就如网友评论所说：时也，命也。
有些人，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天幕暗下来，中心商业区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气温也开始迅速回落。
圣诞节快到了，再往后就是元旦，很多商家正打着节日旗号做促销。
门口的音响放着各种欢快的歌曲，整条街明明很吵，空气中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下车后，徐雁北和楚钺往徐香记走，它家是明市最出名的老字号羊肉馆。
徐雁北去取号，发现前面竟排了100多桌。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徐雁北平静的脸上有些焦灼。
楚钺中午才告知她吃饭的事，此番情形他也预料到了。
他看着斜对面的一家西餐厅，二楼靠窗的地方明显就有一个空着的卡座。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样等下去人都饿坏了。”
徐雁北倒不是很饿，就是担心楚钺难等，“换去哪里呢？”
今天大小算个节日，周围都是人，想不排队就能吃上饭是不可能的事。
“你跟着我就行。”楚钺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她：“吃西餐，可以吗？
徐雁北点头：“可以。”
到了餐厅门口，服务生绅士地为他们推开玻璃门。
刚进去，里面清淡的兰花香很好闻，播放的音乐节奏舒缓。
嗓音温柔的女声正好唱到：“我陪你到世界的终结，就算到老都要在你的身边……”
徐雁北突然发现这首小众歌曲，此时此刻无比优美，极合时宜。
“两位是吧？”里面有人热情问道。
楚钺：“对，我预约了的。”
一旁的徐雁北视线默默移到男生的侧脸上，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
来人将他们引到二楼的卡座。
落窗的玻璃几净无尘，能清楚看到步行街的全景。
室内空调开得足，徐雁北和楚钺先后将外套脱下。彼此的内搭都是米白色的毛衣，咋一看，跟情侣装似的。
二人显然都注意到了这点，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落座后，楚钺解释道：“是我跟你发消息晚了，所以提前预定了这里，就当个备选吧。”
徐雁北回他：“吃什么都一样，但这顿饭必须由我来请，你不能抢啊。”
楚钺抿唇一笑，未置可否。
不一会儿，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让他们点餐。
徐雁北示意他递给对面的楚钺。
楚钺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她是铁了心要做东，那他就是客，客随主便，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楚钺伸手接过菜单，认真翻看，不时询问徐雁北的口味和对牛排的要求。
徐雁北不挑食，说：“都可以。”
点完餐，她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感觉自己才是被邀请的那个。
上餐的时候，服务生还端来两份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那是楚钺叮嘱他另备的。
服务生将汤放到徐雁北面前，她小声道了句谢谢，然后拿着汤匙一点点喝起来。
羊汤清香，里面的羊肉也炖得十分软烂，空了许久的胃里顿时活色生香起来。
楚钺喝了口汤后，问她，“你校考的具体时间发布了吗？”
徐雁北放下勺子，说：“还没有，要等统考成绩出来后。”
“哦，那快了。”楚钺继续道：“你还是坚持去沪海吗？”
徐雁北喝汤的手僵住：“其实……在你那天给我说完那些话后，我就改了，前三个都是北城的高校。”
楚钺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真的啊，那我们考试可以一起去。”
虽然专业不同，但艺考基本都集中在那几天。
徐雁北虽独立，但有人一起也多个照应，更何况是楚钺主动提出的，她自然不会拒绝。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
“不过，得提前大半个月订机票和酒店，到时候你把身份证发给我，我帮你一起订。”
“行，到时候我发给你。”徐雁北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徐香记的一间包厢里，大家都喝了几杯，一群男生兴致高昂地吹着牛，内容也越来越偏。
于观南觉得里面的空调实在太热了，便起身出去透透气。
三楼的走廊是外挑出去的，视野很好。
于观南没穿外套，夜风吹过来，身上凉凉的。
他无所谓的靠在栏杆上，黝黑的瞳仁却直直盯着斜对面的玻璃窗，眉心紧缩。
窗后的二人面对面而坐，一边悠闲地享用美食，一边开怀畅聊。
女孩茂密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肩，浅色的毛衣和暖色灯光将她衬得明眸善睐。身上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孤傲高冷，反而散发着一种难以表述的清纯柔婉。
于观南今早一到教室就问过徐雁北今天打算怎么过。
徐雁北当时说，“不出意外的话会去姐姐家，或者跟室友一起过。”
她既然有自己的安排，于观南当时也没想太多。
万万没想到，楚钺竟是她的那个意外。
于观南攥了下手里的手机，最后直接拨通了徐雁北的电话。
餐厅里两个人正围着喜欢的电影和导演聊得开心。
徐雁北手机响起，她示意一下后，起身走到拐角处接听。
“喂。”徐雁北声音很轻，但听得出她心情不错。
“你在干嘛？”于观南直截了当地问，嗓音却显得沉闷。
“在吃饭。”
“吃什么，和谁？”
徐雁北回头望了一眼座位上的人，如实道：“吃牛排，和楚钺一起。”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诚，顿了几秒后，嘴角不自觉地挽起笑意。
下一秒，他又问：“理由？”
“什么理由？”徐雁北反应过来后，说：“就是感谢他帮了我一个小忙呗。”
“哦。”于观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你请客？”
“对啊。”
于观南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他此刻就是想争取点什么。
“那我也帮过你一些小忙，你怎么不请我吃饭？”
这次，徐雁北听出了他语气的醋意：“我不是也请你吃过很多东西吗？”
“可是没有吃过这种高档的大餐唉。”
徐雁北安静两秒后，柔声道：“那下次，你想吃什么都行。”
那头的人突然笑出声，算是放过她了。
“你今天喝羊肉汤了吗？”
徐雁北：“嗯，喝了。”
“多喝点，这样身体才不会被冻着。”
“好，你也有吃吗？”
“嗯。”
于观南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道透明的窗户，女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最后，他温柔道，“赶紧去吃东西吧，不然凉了。”
“好的，那先挂了。”
通话结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于观南脸上浮起一抹胜利者的笑。
步行街上，一家奶茶店门口。
吴琦正倚在一旁的花坛边，隔着玻璃窗，他一眼就看见了徐雁北和楚钺。
汪怡菲提着奶茶出来的时候，他冷声问：“徐雁北身边那个男的是谁？”
听到吴琦念叨徐雁北的名字，汪怡菲的好心情顿时黯淡下去。
不过，看楚钺和徐雁北的穿着，她心里的一些猜想仿佛得到了印证。
她虽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庆幸，至少可以借此打消吴琦对徐雁北的一些贪念。
“楚钺，我同班同学。”
“他是不是楚正明的儿子？”
楚正明——这个名字在明市，几乎人尽皆知。
汪怡菲迟疑了一下：“对，你最好别招惹他。”
吴琦嗤道：“什么叫招惹？”
“马上换届了，最终的结果关系着咱家以后的生意，你还是收敛些。”
家里的房地产生意少不了要和政界打交道，吴琦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但他哪里又会甘心。
于观南一行人吃完饭，刚出门，就听许松林嚷道：“我定了一个小包间，咱们K歌去，今晚唱到天亮。”
“天还能亮吗？”熊朝问。
“会的，天不亮，咱们就一直唱到它亮为止。”
反正明天周末，大家就当放松了。
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里面空调太热，于观南脸颊上浮起两团绯红。
他将外套搭在肩上，一副懒散模样，但情绪是高涨的，“唱就唱，今晚谁先走谁是狗。”
一个男生回头，伸手勾住于观南肩膀：“好啊，刚才划拳输给你了，一会儿我要连本带利的扳回来。”
于观南老远就看见了吴琦的身影。
他歪头对旁边的哥们说：“你帮我办件事，咱们就两清，酒也不用喝了。”
“什么事？”那人扬声道：“坏事我可不干啊。”
声音引得走在最前的许松林他们同时回头。
于观南哂笑道：“放心吧，不是坏事，是见义勇为、积德积福的好事。”
此时，吴琦正站在路边，手里提着汪怡菲给的奶茶，满脸烦躁等她取东西回来。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猴子似的吹着口哨，四处乱窜，一副耍酒疯的无赖模样。
吴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肩膀就被人猛然一推，手里的奶茶“嘭”地一声摔到地上爆开，瞬间茶汤四溅。
看着自己被弄脏的鞋子，准备破口大骂时，又一个人朝他飞奔而来，连空气都充斥着浓浓的酒精味。
他踉跄着往后躲闪，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进后面的花池里。
旁边，不少人驻足，指指点点的看笑话。
吴琦爬出来，身上昂贵的大衣沾了许多呕吐的秽物，臭味直冲鼻腔。
他盯着那群人的背影，嘴里骂了好几遍脏话。
可有谁在乎呢？
于观南走在人堆里，嘴角堆笑，和一群好友勾肩搭背地唱着歌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