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彻底安静了，外面呼呼的寒风从门缝里渗进来，扑得人寒意阵阵。
“姐，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还动手啊？”江陈将楚钺拉过去。
他身体下坠，直接瘫坐到旁边的沙发里。
看着他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江鸢觉得自己的手像被浸在滚烫的辣椒水里，酷刑般的灼痛直钻心底。
记忆中，楚钺从来没有挨过打。
“多好的孩子啊。”这是所有亲朋好友对楚钺称赞最多的话。
江鸢不是没想过他会有叛逆的这一天。
若真要用一些行为来彰显青春期的标新立异，她可以接受楚钺的倔强、固执、甚至在一定范围内的忤逆之举。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十七岁的叛逆竟是为了一段晦涩的暧昧关系。
为了她，全然不顾大局，孤注一掷的往火坑里跳。
所以，刚才的这一巴掌更多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
“楚钺，你怎么那么天真，你以为站出来说话就能将事情了结？你可以反驳我的话，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的处境。”
江鸢声音彻底沉了下去，坐到楚钺对面时，挺立的脊背也弓了起来。
楚钺抬眸朝她看去。
许是刚才怒火烧心，女人平时神采奕奕的脸庞像朵开败的花，完全没了夺目的光彩。
楚钺自然知道开春后的换届选举对爸爸意味着什么。
可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他可以继续维持人们对他已然固化的好形象。
但将他的一举一动与父母的前程捆绑，未免太残酷了些。
“妈，我就不能做自己吗？”
江鸢将低垂的头重新扬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刚才激动的心情终于得以平复。
“你可以做你自己，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你必须将家人放在第一位，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事落人口实，说我们教出来的孩子同居早恋，然后自己却站于高台之上，教育别人要以身作则，以德服人。”
楚正明从不起眼的基层人员走到明市市领导班子，二十多年如一日磨砺与付出，才获得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做一个备受群众认可和爱戴人多难啊。
他得做无数件有意义的实事才能获得大众的认可，相反，他却会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人所诟病。
工作上的事情，楚钺自然帮不上爸妈的忙。
但他可以塑造出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花瓶般光鲜亮丽的站在那里，接受别人的赞美和夸奖。
他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绝不能成为父母的软肋和瑕疵。
“你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荣辱与共是你逃避不了的宿命。”
江鸢的一字一句麦芒般戳着楚钺的心口。
他明白自己从小会被人高看一眼，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好看，性格多乖巧，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的父母。
当别人听到他父母的名字，旁人原本淡漠的脸上立马会浮起热情的笑。
“哎呀，原来你是他们家小孩啊，怪不得看起来气质都不一样。”
他深谙其中的人情世故，而这些是父母给予的光环。而他不能光享受光环带来的便利，却什么义务都不付出。
他是个独立的人，但并不自由。
“对不起！”楚钺仰头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重复道：“对不起！”
冬天的雨总是很奇怪，前一阵还是湿漉漉的雨水，现在却变成了硬邦邦的雪粒。
徐雁北靠在白森森的墙上，砸到地上的雪粒簌簌滚到她脚边，里面的谈话她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看着灰茫茫的天空，天气怎么突然那么冷，冷得眼角的泪水似乎都结了霜。
此刻，她终于明白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无能为力的身不由己。
上课铃响起，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结束了。
徐雁北用力擦了把脸，兀自跑下楼去。
“你走吧，明天就离开这里。”屋里，江鸢盯着儿子，语气平和道。
楚钺半晌没接话，眼神空茫的看着窗外，直到江鸢站起来准备离开，他才哑声开了口。
“我可以走，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
从那天起，楚钺的座位空了。
教室的骚动在陈卉的“镇压”下得以安抚。
这件事，政教处的意思是没必要报警。
因为，网络上发布的东西还不足以让警方立案调查。大概率，背后就是同学之间的一场恶搞。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谁也别站出来说话。
等风头过了就好了。
接下来的课，徐雁北都听得十分认真，仿佛并未受到风波的任何影响。
但私底下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
“啧啧，内心太强大了吧？”
“是啊，换作是我，早回家躲被窝里哭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也不知道学校最后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不了了之呗！她们老惯犯了，要处理早处理了。”
……
课后，充斥着各种声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这一次，面对各种言论，徐雁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反击。
并非是她学会了逆来顺受，而是她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冲动易怒。
急躁只会让她陷入别人设计好的泥淖里无法自拔，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耐住性子。
这样，才能逼对方露出马脚。
很快，她的推测就得到了证实。
圣诞节这天，刚下课，她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傍晚，荷花巷见。”
徐雁北将手机捏在手里，下一秒，她拿起来，手指飞快的发了条信息出去。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于观南挎着书包去而复返。
“你今天有课对不对？”
从昨天事发至今，于观南什么都没有问她，但脸色一直阴沉着，眉头皱得像朵拨不散的云。
“嗯，我要去上课。”
“那我送你过去。”
徐雁北平静地看着他，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能回答的，悉数告知。”
于观南低着的头摇了两下，“我没什么要问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想起冬至那天的通话，他选择相信她。
即便某天，事实真如照片上的那般，他也认了。但在此之前，他对她的信任不会有丝毫动摇。
“行吧，但是谢谢你，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徐雁北说。
于观南抬起头来，眉心迅速颤了颤。
看着她淡然的神情，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惭愧和羞恼。
“对不起，什么都帮不了你。”
徐雁北摇头，“别这样说，我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的，你千万别趟这潭浑水。”
于观南明了，目前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好，有事就随时打我电话。”
二人告别后，徐雁北卡着时间走进了荷花巷。
从荷花巷的一条分叉径直往里走，可以看到一条老街。
这里比巷子开阔，却比巷子隐蔽。
在一家游戏厅门口，徐雁北终于找到了吴琦。
新开的游戏厅里，灯光锃亮，设备也多。加上圣诞节的缘故，里面塞得满满都是人，其中有不少学生身影。
围在吴琦身边的还有一群男生。
穿着打扮看起来社会气十足，他们靠在几辆摩托车旁，每吐出一口烟圈，一群人都会你推我攘，嘴里不停地骂爹骂娘。
随后，又恣意的仰头大笑，笑声几乎盖过游戏厅里各种机器的声音。
徐雁北走过来的时候，吴琦便从跑车里钻出来。
待女生走近，他阴笑道：“怎么样，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喜欢吗？”
吴琦这人长得倒有点模样，穿着打扮也无时无刻彰显着他富二代的身份。然而，其行为举止总像个脑袋被门夹过的傻逼。
以至于徐雁北每次见到他，都想拿个锤子将他脑袋抡开花，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徐雁北走上前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瑟缩。
淡漠镇定的神情反而让她清冷的气质又提升了不少。
“那也算礼物吗？吴琦，你会不会太抠门了点？”
旁人听了，“噗嗤”一下笑出声。
吴琦斜着眼瞪过去，那群人立即噤声。
“对不起，琦哥。”
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男生走过来，递给吴琦一只烟。吴琦接过来后叼在嘴里，那个男生旋即又拿出打火机，准备帮他点火。
吴琦抬手，不耐烦地将人推开，“滚远点。”
说完，他又从那人手里夺过火机，直接怼到徐雁北面前。
“想求我办事，那就拿出诚意来我看看。”他的意思很明显。
徐雁北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弱智是如何断定区区几张照片，就能让自己对他跪地求饶。
女生瞟了眼面前的那只手，眼皮漫不经心地一掀：“你要是还想保住脑袋上那蓬烂茅草，我劝你还是把这火机收回去。”
靠在摩托车上看戏的一群人又笑喷了。
趁着吴琦还没来得及发火。
有人立马站出来，解释：“琦哥，你今天叫我们来撑场子，我还以为是什么难搞的人，哪曾想这妞漂亮又幽默，打起架来我可下不去手啊。”
“一群傻逼，能不能滚远点！”吴琦骂完，兀自将烟点燃。
他吸了口烟后，扬着下巴说：“徐雁北，你要是诚心求我，论坛上的那件事我帮你摆平。”
徐雁北轻松道：“谢谢你的好意，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以后别再干这种幼稚的事。”
说完，她转身便走。
这时，吴琦威胁道：“信不信，我将你和楚钺的正面照发到论坛上。”
徐雁北才不吃这套。
她回头，将双手捂到唇边，大声喊话：“你尽管放上去吧，到时候我写一篇承认早恋的检讨就完事。”
“对了，我警告你一声，我破罐破摔不要紧，就怕你没本事惹人家。”
事实如她所说，纨绔不羁的吴琦也有吃瘪的时候。
“姐，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还动手啊？”江陈将楚钺拉过去。
他身体下坠，直接瘫坐到旁边的沙发里。
看着他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江鸢觉得自己的手像被浸在滚烫的辣椒水里，酷刑般的灼痛直钻心底。
记忆中，楚钺从来没有挨过打。
“多好的孩子啊。”这是所有亲朋好友对楚钺称赞最多的话。
江鸢不是没想过他会有叛逆的这一天。
若真要用一些行为来彰显青春期的标新立异，她可以接受楚钺的倔强、固执、甚至在一定范围内的忤逆之举。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十七岁的叛逆竟是为了一段晦涩的暧昧关系。
为了她，全然不顾大局，孤注一掷的往火坑里跳。
所以，刚才的这一巴掌更多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
“楚钺，你怎么那么天真，你以为站出来说话就能将事情了结？你可以反驳我的话，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的处境。”
江鸢声音彻底沉了下去，坐到楚钺对面时，挺立的脊背也弓了起来。
楚钺抬眸朝她看去。
许是刚才怒火烧心，女人平时神采奕奕的脸庞像朵开败的花，完全没了夺目的光彩。
楚钺自然知道开春后的换届选举对爸爸意味着什么。
可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他可以继续维持人们对他已然固化的好形象。
但将他的一举一动与父母的前程捆绑，未免太残酷了些。
“妈，我就不能做自己吗？”
江鸢将低垂的头重新扬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刚才激动的心情终于得以平复。
“你可以做你自己，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你必须将家人放在第一位，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事落人口实，说我们教出来的孩子同居早恋，然后自己却站于高台之上，教育别人要以身作则，以德服人。”
楚正明从不起眼的基层人员走到明市市领导班子，二十多年如一日磨砺与付出，才获得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做一个备受群众认可和爱戴人多难啊。
他得做无数件有意义的实事才能获得大众的认可，相反，他却会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人所诟病。
工作上的事情，楚钺自然帮不上爸妈的忙。
但他可以塑造出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花瓶般光鲜亮丽的站在那里，接受别人的赞美和夸奖。
他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绝不能成为父母的软肋和瑕疵。
“你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荣辱与共是你逃避不了的宿命。”
江鸢的一字一句麦芒般戳着楚钺的心口。
他明白自己从小会被人高看一眼，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好看，性格多乖巧，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的父母。
当别人听到他父母的名字，旁人原本淡漠的脸上立马会浮起热情的笑。
“哎呀，原来你是他们家小孩啊，怪不得看起来气质都不一样。”
他深谙其中的人情世故，而这些是父母给予的光环。而他不能光享受光环带来的便利，却什么义务都不付出。
他是个独立的人，但并不自由。
“对不起！”楚钺仰头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重复道：“对不起！”
冬天的雨总是很奇怪，前一阵还是湿漉漉的雨水，现在却变成了硬邦邦的雪粒。
徐雁北靠在白森森的墙上，砸到地上的雪粒簌簌滚到她脚边，里面的谈话她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看着灰茫茫的天空，天气怎么突然那么冷，冷得眼角的泪水似乎都结了霜。
此刻，她终于明白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无能为力的身不由己。
上课铃响起，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结束了。
徐雁北用力擦了把脸，兀自跑下楼去。
“你走吧，明天就离开这里。”屋里，江鸢盯着儿子，语气平和道。
楚钺半晌没接话，眼神空茫的看着窗外，直到江鸢站起来准备离开，他才哑声开了口。
“我可以走，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
从那天起，楚钺的座位空了。
教室的骚动在陈卉的“镇压”下得以安抚。
这件事，政教处的意思是没必要报警。
因为，网络上发布的东西还不足以让警方立案调查。大概率，背后就是同学之间的一场恶搞。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谁也别站出来说话。
等风头过了就好了。
接下来的课，徐雁北都听得十分认真，仿佛并未受到风波的任何影响。
但私底下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
“啧啧，内心太强大了吧？”
“是啊，换作是我，早回家躲被窝里哭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也不知道学校最后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不了了之呗！她们老惯犯了，要处理早处理了。”
……
课后，充斥着各种声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这一次，面对各种言论，徐雁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反击。
并非是她学会了逆来顺受，而是她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冲动易怒。
急躁只会让她陷入别人设计好的泥淖里无法自拔，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耐住性子。
这样，才能逼对方露出马脚。
很快，她的推测就得到了证实。
圣诞节这天，刚下课，她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傍晚，荷花巷见。”
徐雁北将手机捏在手里，下一秒，她拿起来，手指飞快的发了条信息出去。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于观南挎着书包去而复返。
“你今天有课对不对？”
从昨天事发至今，于观南什么都没有问她，但脸色一直阴沉着，眉头皱得像朵拨不散的云。
“嗯，我要去上课。”
“那我送你过去。”
徐雁北平静地看着他，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能回答的，悉数告知。”
于观南低着的头摇了两下，“我没什么要问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想起冬至那天的通话，他选择相信她。
即便某天，事实真如照片上的那般，他也认了。但在此之前，他对她的信任不会有丝毫动摇。
“行吧，但是谢谢你，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徐雁北说。
于观南抬起头来，眉心迅速颤了颤。
看着她淡然的神情，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惭愧和羞恼。
“对不起，什么都帮不了你。”
徐雁北摇头，“别这样说，我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的，你千万别趟这潭浑水。”
于观南明了，目前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好，有事就随时打我电话。”
二人告别后，徐雁北卡着时间走进了荷花巷。
从荷花巷的一条分叉径直往里走，可以看到一条老街。
这里比巷子开阔，却比巷子隐蔽。
在一家游戏厅门口，徐雁北终于找到了吴琦。
新开的游戏厅里，灯光锃亮，设备也多。加上圣诞节的缘故，里面塞得满满都是人，其中有不少学生身影。
围在吴琦身边的还有一群男生。
穿着打扮看起来社会气十足，他们靠在几辆摩托车旁，每吐出一口烟圈，一群人都会你推我攘，嘴里不停地骂爹骂娘。
随后，又恣意的仰头大笑，笑声几乎盖过游戏厅里各种机器的声音。
徐雁北走过来的时候，吴琦便从跑车里钻出来。
待女生走近，他阴笑道：“怎么样，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喜欢吗？”
吴琦这人长得倒有点模样，穿着打扮也无时无刻彰显着他富二代的身份。然而，其行为举止总像个脑袋被门夹过的傻逼。
以至于徐雁北每次见到他，都想拿个锤子将他脑袋抡开花，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徐雁北走上前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瑟缩。
淡漠镇定的神情反而让她清冷的气质又提升了不少。
“那也算礼物吗？吴琦，你会不会太抠门了点？”
旁人听了，“噗嗤”一下笑出声。
吴琦斜着眼瞪过去，那群人立即噤声。
“对不起，琦哥。”
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男生走过来，递给吴琦一只烟。吴琦接过来后叼在嘴里，那个男生旋即又拿出打火机，准备帮他点火。
吴琦抬手，不耐烦地将人推开，“滚远点。”
说完，他又从那人手里夺过火机，直接怼到徐雁北面前。
“想求我办事，那就拿出诚意来我看看。”他的意思很明显。
徐雁北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弱智是如何断定区区几张照片，就能让自己对他跪地求饶。
女生瞟了眼面前的那只手，眼皮漫不经心地一掀：“你要是还想保住脑袋上那蓬烂茅草，我劝你还是把这火机收回去。”
靠在摩托车上看戏的一群人又笑喷了。
趁着吴琦还没来得及发火。
有人立马站出来，解释：“琦哥，你今天叫我们来撑场子，我还以为是什么难搞的人，哪曾想这妞漂亮又幽默，打起架来我可下不去手啊。”
“一群傻逼，能不能滚远点！”吴琦骂完，兀自将烟点燃。
他吸了口烟后，扬着下巴说：“徐雁北，你要是诚心求我，论坛上的那件事我帮你摆平。”
徐雁北轻松道：“谢谢你的好意，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以后别再干这种幼稚的事。”
说完，她转身便走。
这时，吴琦威胁道：“信不信，我将你和楚钺的正面照发到论坛上。”
徐雁北才不吃这套。
她回头，将双手捂到唇边，大声喊话：“你尽管放上去吧，到时候我写一篇承认早恋的检讨就完事。”
“对了，我警告你一声，我破罐破摔不要紧，就怕你没本事惹人家。”
事实如她所说，纨绔不羁的吴琦也有吃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