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后，人群在各种议论声中散去。
学校提前半天放假，大家收拾好东西出校时，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假期安全注意事项。
徐雁北三号有课，因此不打算回家。
三个女生离开后，小小的宿舍顿时空旷起来。
好在假期不回家的学生也多，宿管阿姨和保安都正常值班，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雁北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冉冉用萌萌的小奶音不停地喊“小姨”。
沉闷已久的心情瞬间晴了不少，但她还是拒绝了姐姐一起吃饭的提议。
她哪都不想去，只想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下午，徐雁北是被楼下的玩闹声吵醒的。
天还大亮着，阴沉已久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她彻底没了睡意，披上衣服，准备去外面觅食。
刚下楼，才发现地上的雪花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由于没有带伞，雪花落到衣袖上，能清楚看到它们剔透的五角星形状。
徐雁北喃喃道：“原来，动画片里画的都是真的。”
这时，宿舍楼里的人接二连三往外涌，纷纷往篮球场方向奔去。人人都想第一个占领仅存的洁白“无人区”。
当看到自己标记在雪地里的一窜窜脚印时，小小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当然，冬天的快乐不止于此。
没有争抢到“殊荣”的少年们，会将手里团好的雪球朝他人扔去，一场宣战正式开启。
于是，大家开始奔跑、呼喊、尖叫……
一时间，饭团似的雪球满天飞，化作一条条无形的弧线穿梭在路人头顶。
短短的几分钟里，皑皑雪地在一群人的踩踏下，变成纵横交错的坑洼，一点点化成黑色的泥水。
徐雁北只好沿着墙根往前走，尽量避开兴奋过度的人群。
空中的雪还在下，白茫茫的世界映入眼帘，强烈的光感让她不禁闭了下眼。
除了一双羊毛手套，手机和零钞，徐雁北什么东西都没拿。
寒气迎面吹来，她下意识拢了拢厚厚的外套。
通往学校大门的操场边缘，还幸存着小半块干净的雪地。
徐雁北一时兴起，抬脚踩上去，切身感受天寒地冻给予的馈赠。靴子下“沙沙”的摩擦声听起来悦耳又解压。
她索性埋着头，继续往前踩。
“小心脑袋！”
正当徐雁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时，于观南举着伞，站在她身后。
“再不看路，我真担心保安室要被你撞垮。”
他边说边将伞收起，细细的雪花匀速落下，停在他乌黑的发丝上。
徐雁北这才发现，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处，是道结实的水泥墙。
这几天，她和于观南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二人都好像困在各自搭建的囚笼里，积压了一堆无处发泄的坏情绪。
徐雁北抬眸看过来，黝黑的瞳仁被雪地折射出一抹清透的光亮。
她轻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头又不是铁铸的。”
“谁知道呢？我刚才就不该叫你，让你直接撞上去看看。”
徐雁北啧了一声，这人又开始拿她打趣了。
她也不避讳，玩笑道：“你要实在想看，我就勉为其难的撞一下吧！”
于观南闷笑着说，“算了，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再撞一下，以后数学得考零分。”
“于观南，你什么意思啊？”徐雁北伫在原地，语气里带着埋怨和嫌弃。
下一秒，她环顾四周，显然是想找点什么东西来教训他。
于观南意识到后，笑着跑开。
半路，他伸手从旁边的绿化带上抓起一捧雪，转身向不远处的徐雁北扔去。
力道不大，但女生看过来时，松散的雪球还是精准击中了她的脸。
白色雪沫瞬间散开，但大多都粘在了她的鼻梁和面颊上。她抬手一点点将雪抠下来，眼神也跟着冰凉起来。
于观南连忙示弱道：“我以为你会躲的。”
徐雁北冷哼一声，三两步跑到栏杆处，将上面残存的积雪迅速捏成一个小圆球。
“于观南，你今天死定了。”
随着胳膊后扬、发力，她手里的东西径直朝于观南飞去。
哪知男生眼疾手快，用手里的伞将其完美挡开。
徐雁北气不过，质问他：“你玩不起是不是？”
于观南就傻傻的看着她笑，“下意识的动作而已，要不再让你扔一个？
他站在原地，双臂摊开，双眼微闭，像个立在旷野上的稻草人，已经做好被人当作攻击箭靶的准备。
徐雁北也不客气，“你说的啊，再躲就是狗。”
“嗯，你来吧！”
当她准备扔出第二个雪球时，于观南却拔腿跑了。
“你真是个癞皮狗。”许是不服输，徐雁北捧着东西，紧跟着追了过去。
于观南慌不择路，几步跑到了旁边的英语角。
这里有一片桂花林，即便是冬日，桂花树的叶子依旧青绿如常。只是树木低矮，于观南高大的身形藏无可藏。
徐雁北追上来后，向他扔了无数次雪球，然而没有一个砸中他。
男生不时传来阵阵得意的笑声。
最后，徐雁北实在没力气了。
她叉着腰，大口大口的呼气，热气喷向冷空气时，迅速化成白雾飘散。
“癞皮狗，再也不和你玩了。”
徐雁北将湿透的手套脱下，双手被冻得通红，但并不觉得冷。
此时，她的身体里像架了个小火炉，浑身热气蒸腾。
于观南将头从旁边的柱子后挪出来，贱兮兮的喊话：“徐雁北，你到底行不行啊？”
徐雁北无力的摆摆手，认输道：“好吧，你赢了。”
天色渐暗，周围打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徐雁北看了下时间，准备走人。
“小心！”于观南突然大喊一声。
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
徐雁北反应极快，偏身躲闪。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整个人瞬间摔进了雪地里。
身心俱疲的徐雁北正愁找不到地方休息，正好，干脆就这么躺着歇口气，反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
她手脚随意摆放着，眼睛盯着铅色的苍穹。
雪花一点点飘落，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
她闭着眼，聆听雪花落下的声音。
此刻，天地广大，万物无声，而她自由得像阵风。
飘吧，飘得越远越好。
于观南脚步声渐进，但徐雁北仍旧闭着眼，像睡着了般。
他走上前，蹲下身，身上的羽绒服发出窸窣的摩挲声。
“汪……”他突然发出一声犬吠。
“嗯？”徐雁北纳闷。
“不是说再躲就是狗嘛，我说到做到！”
“算了吧，我可没养狗的爱好。”
于观南这才想起，徐雁北是不喜欢狗的。
“那怎么办，都已经学狗叫了。”
“是吗？没听见，再叫几遍我听听。”徐雁北坐起来，认真盯着面前的人。
于观南嘶了一声，心里合计该如何糊弄过去。
孰料，徐雁北冷不丁将手里抓的雪朝他盖过去……
下一秒，耳畔响起计划得逞的笑声，开怀明朗。
这一次，于观南没有躲，任凭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脸上。
面面相觑中，徐雁北注意到男生的脸和耳根被冻得很红，但触感却像块熊熊燃烧的火炭。一股溶溶的暖意热烈而温柔，流水般由指尖慢慢流向全身。
“对不起。”徐雁北收回手。
空气静默几秒后，于观南擦了下脸上的残雪，说：“起来吧，这样下去，该感冒了。”
从学校出来，徐雁北才想起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家？”
于观南想也没想，说：“我就是明市人，什么时候回家都不晚。”
“哎哟，瞧把你给能得。”
于观南和徐雁北并肩而行，想起中午她自我检讨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才是整个明市一中最有能耐的人。”
“行了，我活该的，我认罪，请别再调侃我。”
徐雁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不悦的情绪，反而是种云淡风轻的自嘲。
至于那张照片，于观南心里比谁都难受。
可现在，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楚钺，他和徐雁北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都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事情过了就让它彻底翻篇，我们必须向前看。”于观南回道。
“是啊，向前看就是一家我常去的餐馆。”徐雁北笑了声，往前走，“肚子好饿，该吃饭了。”
于观南跟上去，“等等啊，我也要一起。”
吃完饭，徐雁北准备回宿舍。
外套湿了，得尽快换下来。
路过一家茶饮店时，于观南叫住了徐雁北。
“走，进去买两杯姜茶暖暖。”
回到宿舍，徐雁北手里的姜茶已经见底了。
她站在阳台上，探着脑袋往下看，于观南还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
徐雁北打开扣扣，找到一个叫“鱼”的联系人，那是她给于观南的备注。
“怎么还不回去？”
于观南手机亮起时，他正抬头看着楼上，当那张哆啦A梦的头像闪动时，心里瞬间像被塞了颗巨甜无比的糖。
他很快回复：“再等等。”
“等什么？”
寒湿的空气将他发尖的水凝结成了冰，但他却浑然不觉，注意力全部放在与徐雁北的聊天框里。
他给徐雁北的备注是只杯子图案，与“北”谐音。
于观南手指敲了好几行字，但临发出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
焦虑让他原地踱步，走了两个来回。
最后，他一咬牙，发送道：“徐雁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学校提前半天放假，大家收拾好东西出校时，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假期安全注意事项。
徐雁北三号有课，因此不打算回家。
三个女生离开后，小小的宿舍顿时空旷起来。
好在假期不回家的学生也多，宿管阿姨和保安都正常值班，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雁北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冉冉用萌萌的小奶音不停地喊“小姨”。
沉闷已久的心情瞬间晴了不少，但她还是拒绝了姐姐一起吃饭的提议。
她哪都不想去，只想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下午，徐雁北是被楼下的玩闹声吵醒的。
天还大亮着，阴沉已久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她彻底没了睡意，披上衣服，准备去外面觅食。
刚下楼，才发现地上的雪花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由于没有带伞，雪花落到衣袖上，能清楚看到它们剔透的五角星形状。
徐雁北喃喃道：“原来，动画片里画的都是真的。”
这时，宿舍楼里的人接二连三往外涌，纷纷往篮球场方向奔去。人人都想第一个占领仅存的洁白“无人区”。
当看到自己标记在雪地里的一窜窜脚印时，小小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当然，冬天的快乐不止于此。
没有争抢到“殊荣”的少年们，会将手里团好的雪球朝他人扔去，一场宣战正式开启。
于是，大家开始奔跑、呼喊、尖叫……
一时间，饭团似的雪球满天飞，化作一条条无形的弧线穿梭在路人头顶。
短短的几分钟里，皑皑雪地在一群人的踩踏下，变成纵横交错的坑洼，一点点化成黑色的泥水。
徐雁北只好沿着墙根往前走，尽量避开兴奋过度的人群。
空中的雪还在下，白茫茫的世界映入眼帘，强烈的光感让她不禁闭了下眼。
除了一双羊毛手套，手机和零钞，徐雁北什么东西都没拿。
寒气迎面吹来，她下意识拢了拢厚厚的外套。
通往学校大门的操场边缘，还幸存着小半块干净的雪地。
徐雁北一时兴起，抬脚踩上去，切身感受天寒地冻给予的馈赠。靴子下“沙沙”的摩擦声听起来悦耳又解压。
她索性埋着头，继续往前踩。
“小心脑袋！”
正当徐雁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时，于观南举着伞，站在她身后。
“再不看路，我真担心保安室要被你撞垮。”
他边说边将伞收起，细细的雪花匀速落下，停在他乌黑的发丝上。
徐雁北这才发现，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处，是道结实的水泥墙。
这几天，她和于观南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二人都好像困在各自搭建的囚笼里，积压了一堆无处发泄的坏情绪。
徐雁北抬眸看过来，黝黑的瞳仁被雪地折射出一抹清透的光亮。
她轻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头又不是铁铸的。”
“谁知道呢？我刚才就不该叫你，让你直接撞上去看看。”
徐雁北啧了一声，这人又开始拿她打趣了。
她也不避讳，玩笑道：“你要实在想看，我就勉为其难的撞一下吧！”
于观南闷笑着说，“算了，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再撞一下，以后数学得考零分。”
“于观南，你什么意思啊？”徐雁北伫在原地，语气里带着埋怨和嫌弃。
下一秒，她环顾四周，显然是想找点什么东西来教训他。
于观南意识到后，笑着跑开。
半路，他伸手从旁边的绿化带上抓起一捧雪，转身向不远处的徐雁北扔去。
力道不大，但女生看过来时，松散的雪球还是精准击中了她的脸。
白色雪沫瞬间散开，但大多都粘在了她的鼻梁和面颊上。她抬手一点点将雪抠下来，眼神也跟着冰凉起来。
于观南连忙示弱道：“我以为你会躲的。”
徐雁北冷哼一声，三两步跑到栏杆处，将上面残存的积雪迅速捏成一个小圆球。
“于观南，你今天死定了。”
随着胳膊后扬、发力，她手里的东西径直朝于观南飞去。
哪知男生眼疾手快，用手里的伞将其完美挡开。
徐雁北气不过，质问他：“你玩不起是不是？”
于观南就傻傻的看着她笑，“下意识的动作而已，要不再让你扔一个？
他站在原地，双臂摊开，双眼微闭，像个立在旷野上的稻草人，已经做好被人当作攻击箭靶的准备。
徐雁北也不客气，“你说的啊，再躲就是狗。”
“嗯，你来吧！”
当她准备扔出第二个雪球时，于观南却拔腿跑了。
“你真是个癞皮狗。”许是不服输，徐雁北捧着东西，紧跟着追了过去。
于观南慌不择路，几步跑到了旁边的英语角。
这里有一片桂花林，即便是冬日，桂花树的叶子依旧青绿如常。只是树木低矮，于观南高大的身形藏无可藏。
徐雁北追上来后，向他扔了无数次雪球，然而没有一个砸中他。
男生不时传来阵阵得意的笑声。
最后，徐雁北实在没力气了。
她叉着腰，大口大口的呼气，热气喷向冷空气时，迅速化成白雾飘散。
“癞皮狗，再也不和你玩了。”
徐雁北将湿透的手套脱下，双手被冻得通红，但并不觉得冷。
此时，她的身体里像架了个小火炉，浑身热气蒸腾。
于观南将头从旁边的柱子后挪出来，贱兮兮的喊话：“徐雁北，你到底行不行啊？”
徐雁北无力的摆摆手，认输道：“好吧，你赢了。”
天色渐暗，周围打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徐雁北看了下时间，准备走人。
“小心！”于观南突然大喊一声。
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
徐雁北反应极快，偏身躲闪。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整个人瞬间摔进了雪地里。
身心俱疲的徐雁北正愁找不到地方休息，正好，干脆就这么躺着歇口气，反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
她手脚随意摆放着，眼睛盯着铅色的苍穹。
雪花一点点飘落，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
她闭着眼，聆听雪花落下的声音。
此刻，天地广大，万物无声，而她自由得像阵风。
飘吧，飘得越远越好。
于观南脚步声渐进，但徐雁北仍旧闭着眼，像睡着了般。
他走上前，蹲下身，身上的羽绒服发出窸窣的摩挲声。
“汪……”他突然发出一声犬吠。
“嗯？”徐雁北纳闷。
“不是说再躲就是狗嘛，我说到做到！”
“算了吧，我可没养狗的爱好。”
于观南这才想起，徐雁北是不喜欢狗的。
“那怎么办，都已经学狗叫了。”
“是吗？没听见，再叫几遍我听听。”徐雁北坐起来，认真盯着面前的人。
于观南嘶了一声，心里合计该如何糊弄过去。
孰料，徐雁北冷不丁将手里抓的雪朝他盖过去……
下一秒，耳畔响起计划得逞的笑声，开怀明朗。
这一次，于观南没有躲，任凭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脸上。
面面相觑中，徐雁北注意到男生的脸和耳根被冻得很红，但触感却像块熊熊燃烧的火炭。一股溶溶的暖意热烈而温柔，流水般由指尖慢慢流向全身。
“对不起。”徐雁北收回手。
空气静默几秒后，于观南擦了下脸上的残雪，说：“起来吧，这样下去，该感冒了。”
从学校出来，徐雁北才想起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家？”
于观南想也没想，说：“我就是明市人，什么时候回家都不晚。”
“哎哟，瞧把你给能得。”
于观南和徐雁北并肩而行，想起中午她自我检讨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才是整个明市一中最有能耐的人。”
“行了，我活该的，我认罪，请别再调侃我。”
徐雁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不悦的情绪，反而是种云淡风轻的自嘲。
至于那张照片，于观南心里比谁都难受。
可现在，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楚钺，他和徐雁北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都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事情过了就让它彻底翻篇，我们必须向前看。”于观南回道。
“是啊，向前看就是一家我常去的餐馆。”徐雁北笑了声，往前走，“肚子好饿，该吃饭了。”
于观南跟上去，“等等啊，我也要一起。”
吃完饭，徐雁北准备回宿舍。
外套湿了，得尽快换下来。
路过一家茶饮店时，于观南叫住了徐雁北。
“走，进去买两杯姜茶暖暖。”
回到宿舍，徐雁北手里的姜茶已经见底了。
她站在阳台上，探着脑袋往下看，于观南还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
徐雁北打开扣扣，找到一个叫“鱼”的联系人，那是她给于观南的备注。
“怎么还不回去？”
于观南手机亮起时，他正抬头看着楼上，当那张哆啦A梦的头像闪动时，心里瞬间像被塞了颗巨甜无比的糖。
他很快回复：“再等等。”
“等什么？”
寒湿的空气将他发尖的水凝结成了冰，但他却浑然不觉，注意力全部放在与徐雁北的聊天框里。
他给徐雁北的备注是只杯子图案，与“北”谐音。
于观南手指敲了好几行字，但临发出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
焦虑让他原地踱步，走了两个来回。
最后，他一咬牙，发送道：“徐雁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