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刚结束，统考的成绩就出来了。
徐雁北和楚钺都拿了各自专业的第一名。
尽管有人非议她的专业没有其它艺术类的含金量高，但这个消息却如一道明亮的光，足以冲散最近诸事不顺的雾霾。
放学时，徐雁北特地从学校光荣榜前经过。
原本光秃秃的荣誉墙不知何时加盖了玻璃窗。
墙上张贴着许多人的照片及简介，除了常年在榜的学霸，余下的都是取得过各种荣誉的艺术生。
不过，二者间用了一条醒目的加粗红线隔开，仿佛两个不同的阵营。
徐雁北从未想到自己名字也有出现在这里的一天。
身后，有人指着徐雁北的大头照，交头接耳道：“这不是前几天做检讨那个女生吗？”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
“艺术生都这么厉害吗？早恋都能考专业第一。”
“你都知道是艺术生了。”说话的人扬了扬下巴，“左边那排人才是真学霸！”
“可艺术生长得好看啊。”
“啧，你这种人真的太俗了，我懒得和你说。”
身边的人如过江之鲫，走走停停。
徐雁北站了一小会，对别人的评价也不做他想，转身准备出校。
于观南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旁边，她转头过来时，脑袋差点磕在他下颌上。
“你一声不吭的杵在这儿干嘛？”徐雁北退了两步，下意识扯住了书包带。
于观南弯眼笑道：“来看看好看的艺术生。”
“少阴阳怪气。”
“没有。”于观南盯着墙上的人，“是真的很好看啊。”
徐雁北冷笑一声，忽而问了句：“那我和他哪个更好看？”
于观南嘴角的笑意倏然僵住，沉默两秒后，他走上前，手指停留在楚钺的照片上。
“以前，我的名字也贴过这个位置的。”
徐雁北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竞赛获奖的事。
“哦，那么厉害，但我从来没留意过。”
于观南的脸顿时黑了好几个度，“算了，往事不可追，不提了。”
冬日的阴冷慢慢袭来。
徐雁北搓了下手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于观南挪了一下脚，身子堪堪挡住女生的去路。
“你要去哪？”
徐雁北很自然地推开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我就一直跟着。”说完，于观南就真的跟了上去。
徐雁北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你真要给我当狗啊？”
“对啊。”
“可我并不打算养狗。”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发现养狗的乐趣。”
徐雁北停下来，没好气的笑了声。
后面男生也直愣愣的立在原地，两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
不知是不是天气暗沉的原因。
此刻的于观南完全褪却了以往的明朗朝气，取而代之的是耷拉的萎靡。就连眼神里都渗着憨傻的呆萌，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狗。
阳光少年堕落成卑微忠犬，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徐雁北轻轻咬了下唇，有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往校门走。
于观南小跑着上来，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追问：“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徐雁北云淡风轻道：“去看好看的艺术生。”
于观南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去上课。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平静。
江鸢的承诺也得到了兑现，吴琦好几次见到徐雁北，都只能望而却步，不敢再靠近。
可徐雁北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冯新月现在的状况，某种切齿的恨意游窜在心底。
但她清楚，光凭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想明白这一点后，徐雁北内心也逐渐冷静。
生活依旧围绕着宿舍、教室、培训班三点之间过着。
除了上课，徐雁北每周末都会去看冯新月，她的精神状态稳定不少。有时她依旧会忘记徐雁北是谁，但二人很快又能以“新朋友”的身份重新认识。
于观南身后的尾巴也摇得越来越殷勤。
徐雁北的桌箱里每天都被塞满了各种零食，糖果；每次专业课结束，他都风雨无阻的准时出现在楼下。
课间，会说各种身边发生的趣事逗她开心。
然而，徐雁北笑点低，只能勉为其难的挤个笑去回应他。
即便如此，于观南依旧笑靥如花，一深一浅的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如果真要用一种狗来形容他，徐雁北在二哈和萨摩耶之间选择了后者。
毕竟，没事它就吐着舌头笑，一抬手就秒变飞机耳，随时接受主人的摸摸抱抱。
只可惜，眼前的他是个大活人，并不能随意抚摸。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
从一月中旬开始，又连着下了几场大雪。
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有空调的老宿舍像座千年冰窖，而学生们就是窖藏在里面过冬的大白菜。
宿舍里，四个女生各自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模样和大白菜如出一辙。
外面的楼道里，有人来回奔走。
即便隔着门，仍然听得出她们上下楼的脚步是愉快的。
秦贞露出圆圆的脑袋，感慨道：“好羡慕高一高二的学生，马上就放寒假了。”
“可不是嘛，就咱们高三的造孽，这种天气还要继续上课。”
王若微晃着头，左右看了一下，在对上李茂云目光后，彼此都被对方滑稽的造型逗笑。
李茂云看向正对面的徐雁北，问她：“雁北，你校考是什么时候？”
徐雁北说：“二月二十号，过完春节就是。”
“可是北城真的好远啊。”秦贞啧啧叹道：“主要我们这里都那么冷，那北方岂不是要冻死人。”
王若微接话说：“放心吧，人家有暖气，不像我们南方人取暖要靠抖。”
“好吧，我乡巴佬，没去过北方大城市。”秦贞撇着嘴，“不过，等雁北去北城上大学了，我们假期可以去找她玩。”
徐雁北回秦贞，“可以，就怕到时候你嫌远，不肯挪动。”
秦贞平日里懒散惯了，唯一的爱好就是上网，看帅哥。
除了学习这个“必需品”，没有任何东西能驱使她出门。
伪装被戳破，秦贞嬉笑两声，撒娇道：“哎呀，这毛病我以后一定改，绝不当宅女。”
余下的三人沉默一阵后，大笑起来。
这时，徐雁北手机显示于观南来电。
她拿起手机，毫不避讳地接通，“有什么事？”
那头嗓音淡淡的，“你去北城的机票订了吗？”
徐雁北翻了一下小橱窗上的日历，回道：“还早啊，我下个月二十号才开始第一场考试呢，等过几天再订。”
于观南听她声音轻松，反而急道：“徐雁北，那段时间是春节，节后机票是要靠抢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徐雁北听出了那头的焦灼，故意漫不经心的说：“哦，抢不到是我的事，你紧张什么？”
那边突然语塞，“我……我关心一下也不行啊？”
徐雁北安静了半晌没说话。
于观南以为她又遇到了烦心事。
“你最近怎么了？总感觉心情不太好。”
“没有啊，就是在想你打这个电话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于观南也搞不懂自己的小心思为何总能被徐雁北轻易拿捏。
他笑了笑，终于坦白：“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嘛。”
“你疯了！”徐雁北跳下床，开门往阳台上去。
阳台的风吹得刺骨，呼呼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于观南耳朵里。
“徐雁北，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你是不放心我的人身安全，还是不放心别的？”
于观南瞬间明了那个“别的”意义所指。
“徐雁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吗？”
“是不是，你不比我清楚啊？”
于观南没再狡辩什么，“那你到底同不同意一起去？”
徐雁北回绝道：“不用了，我和江老师一起过去。”
“哪个江老师，江陈？”
“嗯，北城那边有个寒假进修项目，学校让她去，正好和我校考时间差不多。”
这个消息也是上周五，江陈突然告知徐雁北的。
江陈毕业于北城师范大学，对北城很熟悉，正好和徐雁北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机票、酒店什么的都不用徐雁北操心，江陈全部搞定。
到时候，徐雁北只需把钱给她就行。
于观南那边只好作罢：“哦，行吧。”
很快到了月末，月考完，高三上半年正式宣告结束。
离校的这天，天气依旧湿冷。
一想到今晚就能和家人围坐火炉边，聊着家长里短，吃完“咕嘟咕嘟”翻滚的火锅后，就窝在自己温暖的小房间里看小说，看漫画……
秦贞闭眼畅想道：“这过的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看她迷醉的表情，王若微一句话打破了所有幻想。
“咱们只有大半个月的假，这十多天里，还要做三十多套试卷。”
秦贞睁开眼，吐槽：“王若微，你一定要活得这么真实吗？想象一下都不行啊！”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赶紧收拾完走吧，再晚你就赶不上车了。”
秦贞抬手看了一下表，咋咋呼呼地给大家招手，“姐妹们，我先走一步了，咱们年后见！”
屋内三人也跟她挥手告别。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李茂云收拾完东西，转身问徐雁北：“你明天才走吗？”
徐雁北点点头，“ 嗯，走之前我还要去看一个朋友。”
王若微听了，问道：“那你今晚住你姐姐家？”
“对，你们收拾好了，就先走吧，我最后锁门。”
徐雁北拉着箱子出来的时候，整个学校都空了。
徐雁北和楚钺都拿了各自专业的第一名。
尽管有人非议她的专业没有其它艺术类的含金量高，但这个消息却如一道明亮的光，足以冲散最近诸事不顺的雾霾。
放学时，徐雁北特地从学校光荣榜前经过。
原本光秃秃的荣誉墙不知何时加盖了玻璃窗。
墙上张贴着许多人的照片及简介，除了常年在榜的学霸，余下的都是取得过各种荣誉的艺术生。
不过，二者间用了一条醒目的加粗红线隔开，仿佛两个不同的阵营。
徐雁北从未想到自己名字也有出现在这里的一天。
身后，有人指着徐雁北的大头照，交头接耳道：“这不是前几天做检讨那个女生吗？”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
“艺术生都这么厉害吗？早恋都能考专业第一。”
“你都知道是艺术生了。”说话的人扬了扬下巴，“左边那排人才是真学霸！”
“可艺术生长得好看啊。”
“啧，你这种人真的太俗了，我懒得和你说。”
身边的人如过江之鲫，走走停停。
徐雁北站了一小会，对别人的评价也不做他想，转身准备出校。
于观南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旁边，她转头过来时，脑袋差点磕在他下颌上。
“你一声不吭的杵在这儿干嘛？”徐雁北退了两步，下意识扯住了书包带。
于观南弯眼笑道：“来看看好看的艺术生。”
“少阴阳怪气。”
“没有。”于观南盯着墙上的人，“是真的很好看啊。”
徐雁北冷笑一声，忽而问了句：“那我和他哪个更好看？”
于观南嘴角的笑意倏然僵住，沉默两秒后，他走上前，手指停留在楚钺的照片上。
“以前，我的名字也贴过这个位置的。”
徐雁北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竞赛获奖的事。
“哦，那么厉害，但我从来没留意过。”
于观南的脸顿时黑了好几个度，“算了，往事不可追，不提了。”
冬日的阴冷慢慢袭来。
徐雁北搓了下手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于观南挪了一下脚，身子堪堪挡住女生的去路。
“你要去哪？”
徐雁北很自然地推开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我就一直跟着。”说完，于观南就真的跟了上去。
徐雁北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问：“你真要给我当狗啊？”
“对啊。”
“可我并不打算养狗。”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发现养狗的乐趣。”
徐雁北停下来，没好气的笑了声。
后面男生也直愣愣的立在原地，两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
不知是不是天气暗沉的原因。
此刻的于观南完全褪却了以往的明朗朝气，取而代之的是耷拉的萎靡。就连眼神里都渗着憨傻的呆萌，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狗。
阳光少年堕落成卑微忠犬，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徐雁北轻轻咬了下唇，有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往校门走。
于观南小跑着上来，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追问：“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徐雁北云淡风轻道：“去看好看的艺术生。”
于观南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去上课。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平静。
江鸢的承诺也得到了兑现，吴琦好几次见到徐雁北，都只能望而却步，不敢再靠近。
可徐雁北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冯新月现在的状况，某种切齿的恨意游窜在心底。
但她清楚，光凭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想明白这一点后，徐雁北内心也逐渐冷静。
生活依旧围绕着宿舍、教室、培训班三点之间过着。
除了上课，徐雁北每周末都会去看冯新月，她的精神状态稳定不少。有时她依旧会忘记徐雁北是谁，但二人很快又能以“新朋友”的身份重新认识。
于观南身后的尾巴也摇得越来越殷勤。
徐雁北的桌箱里每天都被塞满了各种零食，糖果；每次专业课结束，他都风雨无阻的准时出现在楼下。
课间，会说各种身边发生的趣事逗她开心。
然而，徐雁北笑点低，只能勉为其难的挤个笑去回应他。
即便如此，于观南依旧笑靥如花，一深一浅的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如果真要用一种狗来形容他，徐雁北在二哈和萨摩耶之间选择了后者。
毕竟，没事它就吐着舌头笑，一抬手就秒变飞机耳，随时接受主人的摸摸抱抱。
只可惜，眼前的他是个大活人，并不能随意抚摸。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
从一月中旬开始，又连着下了几场大雪。
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有空调的老宿舍像座千年冰窖，而学生们就是窖藏在里面过冬的大白菜。
宿舍里，四个女生各自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模样和大白菜如出一辙。
外面的楼道里，有人来回奔走。
即便隔着门，仍然听得出她们上下楼的脚步是愉快的。
秦贞露出圆圆的脑袋，感慨道：“好羡慕高一高二的学生，马上就放寒假了。”
“可不是嘛，就咱们高三的造孽，这种天气还要继续上课。”
王若微晃着头，左右看了一下，在对上李茂云目光后，彼此都被对方滑稽的造型逗笑。
李茂云看向正对面的徐雁北，问她：“雁北，你校考是什么时候？”
徐雁北说：“二月二十号，过完春节就是。”
“可是北城真的好远啊。”秦贞啧啧叹道：“主要我们这里都那么冷，那北方岂不是要冻死人。”
王若微接话说：“放心吧，人家有暖气，不像我们南方人取暖要靠抖。”
“好吧，我乡巴佬，没去过北方大城市。”秦贞撇着嘴，“不过，等雁北去北城上大学了，我们假期可以去找她玩。”
徐雁北回秦贞，“可以，就怕到时候你嫌远，不肯挪动。”
秦贞平日里懒散惯了，唯一的爱好就是上网，看帅哥。
除了学习这个“必需品”，没有任何东西能驱使她出门。
伪装被戳破，秦贞嬉笑两声，撒娇道：“哎呀，这毛病我以后一定改，绝不当宅女。”
余下的三人沉默一阵后，大笑起来。
这时，徐雁北手机显示于观南来电。
她拿起手机，毫不避讳地接通，“有什么事？”
那头嗓音淡淡的，“你去北城的机票订了吗？”
徐雁北翻了一下小橱窗上的日历，回道：“还早啊，我下个月二十号才开始第一场考试呢，等过几天再订。”
于观南听她声音轻松，反而急道：“徐雁北，那段时间是春节，节后机票是要靠抢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徐雁北听出了那头的焦灼，故意漫不经心的说：“哦，抢不到是我的事，你紧张什么？”
那边突然语塞，“我……我关心一下也不行啊？”
徐雁北安静了半晌没说话。
于观南以为她又遇到了烦心事。
“你最近怎么了？总感觉心情不太好。”
“没有啊，就是在想你打这个电话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于观南也搞不懂自己的小心思为何总能被徐雁北轻易拿捏。
他笑了笑，终于坦白：“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嘛。”
“你疯了！”徐雁北跳下床，开门往阳台上去。
阳台的风吹得刺骨，呼呼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于观南耳朵里。
“徐雁北，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
“你是不放心我的人身安全，还是不放心别的？”
于观南瞬间明了那个“别的”意义所指。
“徐雁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吗？”
“是不是，你不比我清楚啊？”
于观南没再狡辩什么，“那你到底同不同意一起去？”
徐雁北回绝道：“不用了，我和江老师一起过去。”
“哪个江老师，江陈？”
“嗯，北城那边有个寒假进修项目，学校让她去，正好和我校考时间差不多。”
这个消息也是上周五，江陈突然告知徐雁北的。
江陈毕业于北城师范大学，对北城很熟悉，正好和徐雁北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机票、酒店什么的都不用徐雁北操心，江陈全部搞定。
到时候，徐雁北只需把钱给她就行。
于观南那边只好作罢：“哦，行吧。”
很快到了月末，月考完，高三上半年正式宣告结束。
离校的这天，天气依旧湿冷。
一想到今晚就能和家人围坐火炉边，聊着家长里短，吃完“咕嘟咕嘟”翻滚的火锅后，就窝在自己温暖的小房间里看小说，看漫画……
秦贞闭眼畅想道：“这过的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看她迷醉的表情，王若微一句话打破了所有幻想。
“咱们只有大半个月的假，这十多天里，还要做三十多套试卷。”
秦贞睁开眼，吐槽：“王若微，你一定要活得这么真实吗？想象一下都不行啊！”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赶紧收拾完走吧，再晚你就赶不上车了。”
秦贞抬手看了一下表，咋咋呼呼地给大家招手，“姐妹们，我先走一步了，咱们年后见！”
屋内三人也跟她挥手告别。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李茂云收拾完东西，转身问徐雁北：“你明天才走吗？”
徐雁北点点头，“ 嗯，走之前我还要去看一个朋友。”
王若微听了，问道：“那你今晚住你姐姐家？”
“对，你们收拾好了，就先走吧，我最后锁门。”
徐雁北拉着箱子出来的时候，整个学校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