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飞翔的乌鸦（三）
自从知道下一场练习赛的对手是青叶城西之后，影山飞雄的心情有些复杂。
不光是因为要和以前有隔阂的昔日队友金田一勇太郎和国见英再见，也不光是因为要和他的偶像及川前辈隔网对抗，而是——
姐姐要看他比赛了。
不久前，他们刚和东京都立音驹高等学校打过一场比赛。
音驹高校是一所老牌强校，因为学校的名字发音和猫相似，也被称为“猫队”。作为乌鸦的天敌，他们和乌野的恩怨从上上代就开始了。
两校的教练——猫又育史和乌养一系在年轻时曾是球场上的对手，在各自当上母校的教练以后也经常组织两校打练习赛，被人戏称为“垃圾场的对决”。
据乌养系心教练说，在乌野的全盛时期，也就是“小巨人”时代，乌野也从来没有赢过音驹一场。后来，随着老乌养教练因为身体原因退休，两校也渐渐断联了。
不过最近，托猫又教练的福，他们又和音驹打上练习赛了。为此，乌野在黄金周还特地进行了合宿强化训练。
但结果却是完败。
音驹虽然没有能力特别突出的球员，但是以善守著称，全队接球水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而且那个二传也......
“他到底打了多久排球什么时候开始打二传的那个眼神误导是自己发明的吗还是有人教他的练习多久了使用的时候有碰壁过吗——”
“飞雄，冷静。”正在沙发上戴着黑框眼镜看漫画周刊的影山孤月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可是......”
“我知道音驹很强了，你在晚饭的时候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了。”
有时候，她真的无法理解笨蛋弟弟对排球的热情。虽然她并不愿意，但现在也已经记住音驹所有球员的名字和特点了。
“话说回来，你一直在说别人队的事，你自己的队友呢？乌野有有意思的人吗？”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有个技术很差的人。”一想到日向翔阳的接发球技术，影山飞雄拳头就硬了。
“‘选手并不是独奏者，而是整个交响乐团的一员。哪怕只有其中一个人觉得【我是特别的】，那这支球队也离失败不远了’。”影山孤月又翻了一页杂志，突然说道。
“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而已。”
“这是谁说的？”
‘贝尔纳尔丁河教练’的名字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沉默两秒后，她淡淡开口道：“及川彻。”
“什么？是及川学长说的吗！”影山飞雄立马坐正了，皱起眉头认真琢磨起来。
没错，音驹确实很强，他清楚地认识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
而这次，对手是青叶城西。
“姐姐。”
“嗯？”
“......”
影山飞雄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姐姐会为谁加油呢？这种问题问出来很幼稚吧？
“没什么，我先去洗澡了。”
“飞雄。”
影山孤月突然叫住了他，但目光还是停留在杂志上。
“及川还是很强哦，或者说，比以前更强了。”
【如果说及川前辈是宫城县最强的二传手，那么会超越他的人就是我。】影山飞雄曾经这么说过。
“加油啊。”
“......”影山飞雄攥紧了拳头，用力一点头，“嗯！”
影山孤月知道，及川彻一直都是影山飞雄追逐的目标。
自从在观众席看到校长亲自授予及川彻“宫城县最佳二传手”奖状的时候，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总有一天，他要超越他，成为第一。
可是，也有她不知道的事......
***
“及川前辈，请教我跳发球的技巧！”不知第几次，还是初中一年级的影山飞雄一脸认真地请求道。
“笨蛋，我为什么要教你这个将来可能会威胁到我的小鬼啊？”及川彻食指按住下眼睑，吐舌做了一个鬼脸。
“只要前辈愿意教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眼前这个90度鞠躬的毛头小子，及川彻刚想快点打发他走，就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
“真的什么都可以？”
“是！”
“给我拍一张你姐姐睡觉的照片，我就教你。”
“诶？”影山飞雄维持着鞠躬的姿势，疑惑地抬起头，“只要这个吗？”
他本来以为幼稚的及川学长会让他请客之类的，没想到他比想象的还要幼稚。
拿到这种照片有什么开心的啊？这也捉弄不了姐姐吧？
毕竟，姐姐连睡着的样子都很完美啊。
“做得到吗？”
“唔......我试试。”
从那天起，影山飞雄每晚都表情诡异地在影山孤月的房间门口鬼鬼祟祟地徘徊，让她心里有点发毛。
这孩子又发什么神经？感受到背后一股炙热视线的影山孤月最终选择无视。
直到有一天，看书看到深夜的影山孤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影山飞雄抓住了这个大好机会，蹑手蹑脚地拉开门，悄悄靠近。
虽然不觉得一张照片有什么，但要是知道是他拍的……
姐姐还是会生气的吧？
影山飞雄双手颤抖地拿出折叠手机，按下了拍摄键。
糟糕，忘记关闪光灯了！
他一慌，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啊飞雄？”影山孤月抬头，睡眼惺忪，脸上写满了被吵醒的不悦。
“没…没什么！姐姐你快回床上睡吧！会着凉的！”
然后他飞也似的跑了。
第二天。北川第一中学。
“喂！小飞雄！这照片里只有孤月是糊的啊！你会不会对焦啊？”
“对不起，及川前辈！现在能教我发球了吗？”
“哼，想得美！这张照片不算！”
“诶——？！”
看着影山飞雄失魂落魄的背影，及川彻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虽然画面被扭曲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在写着“初三4班影山孤月”的作业本旁边，少女雪白的肌肤在台灯照射下显得更加清透，一缕黑色发丝从耳边垂落到嘴角，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下方还隐约能看到白色碎花睡裙的花边，长长的睫毛轻合着，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呼吸。
及川彻看着屏幕沉默许久，按下保存键，将手机收回了外套口袋。
***
练习赛当日。青叶城西第三体育馆。
“好久不见，系心哥哥！”看到走进排球馆的金发男子，影山孤月蹦蹦跳跳地扑了过去。
“哟，孤月，长这么大了啊！”乌养系心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带宠溺地说道，“越来越漂亮了。”
“嘿嘿~”影山孤月一笑，双手环住对方的腰，在人怀里蹭了蹭，“乌养爷爷还好吗？”
“老爷子还是老样子，最近刚刚出院——”
“岩泉学长，那个不良是谁啊？”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国见英指着远处的两个人，皱眉问道。
“好像是前乌养教练的孙子，听孤月说他现在在指导乌野。”一旁的岩泉一双手抱胸接口，“孤月的爷爷生前和前乌养教练是好友，所以两家人认识。”
“诶？”
“我听飞雄说你去乌野当教练了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原来你真的会接爷爷的班啊？”
“嘛，只是暂时的。”乌养系心干笑一声。
本来只打算当到和音驹打完练习赛，给自家老爷子出一口气的，没想到结果惨败了，又白白给自己添了一口气。
好胜心强的他怎么可能还没赢回来就退出，结果一直当到了现在。
“话说回来，我看到飞雄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这小子居然也已经读高一了。我看他球打得不错，为什么会去乌野啊？”
“就是因为听说乌养爷爷要复出的消息才报考的乌野哦。”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白鸟泽没考上啦......
“哈哈，那还真是让他失望了，就凭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情况复出还是不可能的。不过那小子居然完全不记得我，亏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我问他姐姐在哪里上学，他还一脸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
“没办法呀，谁叫飞雄还没记事的时候你就去外地上学了。后来爷爷去世之后我们两家也没有再联络了。”说着，影山孤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系心哥哥。”
“嗯？”
“飞雄在乌野怎么样？”
乌养系心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传来骚动的体育馆门口。
“这个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哇——好大的体育馆！”
“喂，日向！你跑慢一点！”
“龙！你快看，有美女！。”
“哪里哪里？！”
“站在教练旁边那个！”
“嗯，很正。”
“怎么感觉他们......好亲密啊——”
“喂喂喂不是吧，我们来打比赛，他带妹子来约会啊？”
“不会吧，你看那个女生还穿着青叶城西的运动服。”
“卧槽，他是直接就地泡一个啊？还是在青城的地盘？”
乌养系心肩膀一抖，转头对上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眼中的熊熊怒火。
“嘛，孤月，我先让他们去热身，一会儿见。”
“嗯！”
……
热身结束。
“整队！”“请多多指教！”
“孤月，我这次特地为了你才让乌野安排飞雄做正式二传手的。”
入畑教练站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之前青叶城西也有意招揽影山飞雄，但是被他拒绝了，他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好好看看吧，你的弟弟到底成长成什么样子了，我也很期待呢。”
“是。”
一般来说，在对方已经有三年级正式二传手的情况下，是不会让一年级的影山飞雄上场的。
这就是教练之前说的——对乌野开出的条件吗？
她看着影山飞雄走到网前，与金田一交换了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好的眼神。
“好久不见啊影山，我很期待你在乌野建立起了什么样的独裁政权呢。”
“喂，金田一，你放狠话敢不敢大点声？生怕孤月学姐听见吗？”一旁的矢巾秀忍不住吐槽。
“才不是！”
“嗯。”影山飞雄完全没有受到刺激的样子，径直走向了自己的站位。
金田一和国见一愣。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演的吧？
啧，昔日队友毕业后的初次重逢吗？
坐在教练席的影山孤月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沉重啊......
不过也是，初中时最后的那一球，对他们的影响都很深吧。
没办法，来缓和一下气氛吧。
“飞雄~加油哦——”
影山孤月单手拢作喇叭状放在嘴边，笑眯眯地朝对面挥了挥手。
“什么情况？！”xn
“那个美女居然是青叶城西的排球部经理吗？”
“青叶城西也有女经理？没听说过啊！这犯规吧？”
“她为什么要给影山加油？”
“难不成她不是教练的女朋友，而是影山的女朋友？”
“什么？！影山这小子有女朋友？还是外校的御姐系美女？”
“啊，可恶！本来还觉得教练的墙脚很好撬，但影山的话就有点困难了啊——”
“是因为喜欢影山的肯定是颜控吗？毕竟他除了脸没有其他优点可以喜欢了。”
“喂你们小点声，影山会听到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他俩长得有点像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吗？”
“可恶啊，我更嫉妒了！”
“等等，如果青叶城西的经理是影山的女朋友的话，我们不是已经赢了吗？”
“哦！”
“你哦什么哦啊日向，还有你，龙，团队精神给我用对地方啊！”
“啊......真可惜，我本来还想比赛结束以后问她要联系方式呢。”
“我觉得没什么可惜的，你要了人家也不会给吧，西谷前辈。”
“月岛你小子？！”
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的影山飞雄此刻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的队友，那恐怖的眼神，令所有人立马噤声。
怎么感觉，影山比平时更恐怖了？
与此同时，网的另一边也燃起了一团火。
“孤月都没给我们加油只给那小子加油......”
“人家毕竟是亲弟，你算老几？”
“你说什么松川？！”
青叶城西开始内讧。
入畑教练看不下去了，示意裁判赶紧吹哨。
“好，放马过来吧！”xn
影山飞雄目光一凛。
此刻，对于他来说——
网的两边，都是敌人。
不光是因为要和以前有隔阂的昔日队友金田一勇太郎和国见英再见，也不光是因为要和他的偶像及川前辈隔网对抗，而是——
姐姐要看他比赛了。
不久前，他们刚和东京都立音驹高等学校打过一场比赛。
音驹高校是一所老牌强校，因为学校的名字发音和猫相似，也被称为“猫队”。作为乌鸦的天敌，他们和乌野的恩怨从上上代就开始了。
两校的教练——猫又育史和乌养一系在年轻时曾是球场上的对手，在各自当上母校的教练以后也经常组织两校打练习赛，被人戏称为“垃圾场的对决”。
据乌养系心教练说，在乌野的全盛时期，也就是“小巨人”时代，乌野也从来没有赢过音驹一场。后来，随着老乌养教练因为身体原因退休，两校也渐渐断联了。
不过最近，托猫又教练的福，他们又和音驹打上练习赛了。为此，乌野在黄金周还特地进行了合宿强化训练。
但结果却是完败。
音驹虽然没有能力特别突出的球员，但是以善守著称，全队接球水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而且那个二传也......
“他到底打了多久排球什么时候开始打二传的那个眼神误导是自己发明的吗还是有人教他的练习多久了使用的时候有碰壁过吗——”
“飞雄，冷静。”正在沙发上戴着黑框眼镜看漫画周刊的影山孤月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可是......”
“我知道音驹很强了，你在晚饭的时候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了。”
有时候，她真的无法理解笨蛋弟弟对排球的热情。虽然她并不愿意，但现在也已经记住音驹所有球员的名字和特点了。
“话说回来，你一直在说别人队的事，你自己的队友呢？乌野有有意思的人吗？”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有个技术很差的人。”一想到日向翔阳的接发球技术，影山飞雄拳头就硬了。
“‘选手并不是独奏者，而是整个交响乐团的一员。哪怕只有其中一个人觉得【我是特别的】，那这支球队也离失败不远了’。”影山孤月又翻了一页杂志，突然说道。
“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而已。”
“这是谁说的？”
‘贝尔纳尔丁河教练’的名字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沉默两秒后，她淡淡开口道：“及川彻。”
“什么？是及川学长说的吗！”影山飞雄立马坐正了，皱起眉头认真琢磨起来。
没错，音驹确实很强，他清楚地认识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
而这次，对手是青叶城西。
“姐姐。”
“嗯？”
“......”
影山飞雄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姐姐会为谁加油呢？这种问题问出来很幼稚吧？
“没什么，我先去洗澡了。”
“飞雄。”
影山孤月突然叫住了他，但目光还是停留在杂志上。
“及川还是很强哦，或者说，比以前更强了。”
【如果说及川前辈是宫城县最强的二传手，那么会超越他的人就是我。】影山飞雄曾经这么说过。
“加油啊。”
“......”影山飞雄攥紧了拳头，用力一点头，“嗯！”
影山孤月知道，及川彻一直都是影山飞雄追逐的目标。
自从在观众席看到校长亲自授予及川彻“宫城县最佳二传手”奖状的时候，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总有一天，他要超越他，成为第一。
可是，也有她不知道的事......
***
“及川前辈，请教我跳发球的技巧！”不知第几次，还是初中一年级的影山飞雄一脸认真地请求道。
“笨蛋，我为什么要教你这个将来可能会威胁到我的小鬼啊？”及川彻食指按住下眼睑，吐舌做了一个鬼脸。
“只要前辈愿意教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眼前这个90度鞠躬的毛头小子，及川彻刚想快点打发他走，就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
“真的什么都可以？”
“是！”
“给我拍一张你姐姐睡觉的照片，我就教你。”
“诶？”影山飞雄维持着鞠躬的姿势，疑惑地抬起头，“只要这个吗？”
他本来以为幼稚的及川学长会让他请客之类的，没想到他比想象的还要幼稚。
拿到这种照片有什么开心的啊？这也捉弄不了姐姐吧？
毕竟，姐姐连睡着的样子都很完美啊。
“做得到吗？”
“唔......我试试。”
从那天起，影山飞雄每晚都表情诡异地在影山孤月的房间门口鬼鬼祟祟地徘徊，让她心里有点发毛。
这孩子又发什么神经？感受到背后一股炙热视线的影山孤月最终选择无视。
直到有一天，看书看到深夜的影山孤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影山飞雄抓住了这个大好机会，蹑手蹑脚地拉开门，悄悄靠近。
虽然不觉得一张照片有什么，但要是知道是他拍的……
姐姐还是会生气的吧？
影山飞雄双手颤抖地拿出折叠手机，按下了拍摄键。
糟糕，忘记关闪光灯了！
他一慌，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啊飞雄？”影山孤月抬头，睡眼惺忪，脸上写满了被吵醒的不悦。
“没…没什么！姐姐你快回床上睡吧！会着凉的！”
然后他飞也似的跑了。
第二天。北川第一中学。
“喂！小飞雄！这照片里只有孤月是糊的啊！你会不会对焦啊？”
“对不起，及川前辈！现在能教我发球了吗？”
“哼，想得美！这张照片不算！”
“诶——？！”
看着影山飞雄失魂落魄的背影，及川彻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虽然画面被扭曲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在写着“初三4班影山孤月”的作业本旁边，少女雪白的肌肤在台灯照射下显得更加清透，一缕黑色发丝从耳边垂落到嘴角，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下方还隐约能看到白色碎花睡裙的花边，长长的睫毛轻合着，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呼吸。
及川彻看着屏幕沉默许久，按下保存键，将手机收回了外套口袋。
***
练习赛当日。青叶城西第三体育馆。
“好久不见，系心哥哥！”看到走进排球馆的金发男子，影山孤月蹦蹦跳跳地扑了过去。
“哟，孤月，长这么大了啊！”乌养系心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带宠溺地说道，“越来越漂亮了。”
“嘿嘿~”影山孤月一笑，双手环住对方的腰，在人怀里蹭了蹭，“乌养爷爷还好吗？”
“老爷子还是老样子，最近刚刚出院——”
“岩泉学长，那个不良是谁啊？”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国见英指着远处的两个人，皱眉问道。
“好像是前乌养教练的孙子，听孤月说他现在在指导乌野。”一旁的岩泉一双手抱胸接口，“孤月的爷爷生前和前乌养教练是好友，所以两家人认识。”
“诶？”
“我听飞雄说你去乌野当教练了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原来你真的会接爷爷的班啊？”
“嘛，只是暂时的。”乌养系心干笑一声。
本来只打算当到和音驹打完练习赛，给自家老爷子出一口气的，没想到结果惨败了，又白白给自己添了一口气。
好胜心强的他怎么可能还没赢回来就退出，结果一直当到了现在。
“话说回来，我看到飞雄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这小子居然也已经读高一了。我看他球打得不错，为什么会去乌野啊？”
“就是因为听说乌养爷爷要复出的消息才报考的乌野哦。”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白鸟泽没考上啦......
“哈哈，那还真是让他失望了，就凭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情况复出还是不可能的。不过那小子居然完全不记得我，亏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我问他姐姐在哪里上学，他还一脸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
“没办法呀，谁叫飞雄还没记事的时候你就去外地上学了。后来爷爷去世之后我们两家也没有再联络了。”说着，影山孤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系心哥哥。”
“嗯？”
“飞雄在乌野怎么样？”
乌养系心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传来骚动的体育馆门口。
“这个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哇——好大的体育馆！”
“喂，日向！你跑慢一点！”
“龙！你快看，有美女！。”
“哪里哪里？！”
“站在教练旁边那个！”
“嗯，很正。”
“怎么感觉他们......好亲密啊——”
“喂喂喂不是吧，我们来打比赛，他带妹子来约会啊？”
“不会吧，你看那个女生还穿着青叶城西的运动服。”
“卧槽，他是直接就地泡一个啊？还是在青城的地盘？”
乌养系心肩膀一抖，转头对上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眼中的熊熊怒火。
“嘛，孤月，我先让他们去热身，一会儿见。”
“嗯！”
……
热身结束。
“整队！”“请多多指教！”
“孤月，我这次特地为了你才让乌野安排飞雄做正式二传手的。”
入畑教练站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之前青叶城西也有意招揽影山飞雄，但是被他拒绝了，他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好好看看吧，你的弟弟到底成长成什么样子了，我也很期待呢。”
“是。”
一般来说，在对方已经有三年级正式二传手的情况下，是不会让一年级的影山飞雄上场的。
这就是教练之前说的——对乌野开出的条件吗？
她看着影山飞雄走到网前，与金田一交换了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好的眼神。
“好久不见啊影山，我很期待你在乌野建立起了什么样的独裁政权呢。”
“喂，金田一，你放狠话敢不敢大点声？生怕孤月学姐听见吗？”一旁的矢巾秀忍不住吐槽。
“才不是！”
“嗯。”影山飞雄完全没有受到刺激的样子，径直走向了自己的站位。
金田一和国见一愣。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演的吧？
啧，昔日队友毕业后的初次重逢吗？
坐在教练席的影山孤月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沉重啊......
不过也是，初中时最后的那一球，对他们的影响都很深吧。
没办法，来缓和一下气氛吧。
“飞雄~加油哦——”
影山孤月单手拢作喇叭状放在嘴边，笑眯眯地朝对面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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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美女居然是青叶城西的排球部经理吗？”
“青叶城西也有女经理？没听说过啊！这犯规吧？”
“她为什么要给影山加油？”
“难不成她不是教练的女朋友，而是影山的女朋友？”
“什么？！影山这小子有女朋友？还是外校的御姐系美女？”
“啊，可恶！本来还觉得教练的墙脚很好撬，但影山的话就有点困难了啊——”
“是因为喜欢影山的肯定是颜控吗？毕竟他除了脸没有其他优点可以喜欢了。”
“喂你们小点声，影山会听到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他俩长得有点像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吗？”
“可恶啊，我更嫉妒了！”
“等等，如果青叶城西的经理是影山的女朋友的话，我们不是已经赢了吗？”
“哦！”
“你哦什么哦啊日向，还有你，龙，团队精神给我用对地方啊！”
“啊......真可惜，我本来还想比赛结束以后问她要联系方式呢。”
“我觉得没什么可惜的，你要了人家也不会给吧，西谷前辈。”
“月岛你小子？！”
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的影山飞雄此刻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的队友，那恐怖的眼神，令所有人立马噤声。
怎么感觉，影山比平时更恐怖了？
与此同时，网的另一边也燃起了一团火。
“孤月都没给我们加油只给那小子加油......”
“人家毕竟是亲弟，你算老几？”
“你说什么松川？！”
青叶城西开始内讧。
入畑教练看不下去了，示意裁判赶紧吹哨。
“好，放马过来吧！”xn
影山飞雄目光一凛。
此刻，对于他来说——
网的两边，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