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也住在附近一段时间，常听小伙伴们说这家的大排面好吃。不过那时爸妈赚钱辛苦，从不舍得带我来吃。我那时就想，等我长大有钱了，就天天来吃！没想到二十年了，才有机会来吃。”
不苟言笑的老板还挺幽默：“那你要谢谢我还没倒闭。”
“是啊，我今天经过看到还在，就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就来试试是不是以前那家。那时候一起玩的人都不见了，能吃碗面，了却小时候的愿望，已经很幸福了。”
“现在孩子都翅膀硬，不愿意在这儿呆着，也看不上这碗面了。”老板终于打好餐单，递给PC。
“那时有个带我玩的姐姐，后来听说她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楼了。真是太可惜了。”
“跳楼？”老板不以为然道，“你说哪个？”
PC伸手在肩膀上比了比：“头发这么长，眼睛大大的，很漂亮那个。”
“你说的是那个舞女的女儿吧？她哪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她是因为她妈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啊？”
丁罗拉和小森都惊住了。
“人都没了，不说了！”
别不说啊！
只听PC又缅怀道：“我记得她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漂亮是漂亮，越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
“她经常揍她，是吧？”
“揍算什么？揍都算最轻的！”
听他的语气，PC心中升起个可怕的想法，于是不动声色地往上引：“是她带回来的男人吗？”
老板又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人都没了，好好的小姑娘，这么命苦。”
PC皱起眉头，咒骂了句：“禽兽！”
老板附和：“真是禽兽！不然哪来的钱念那么贵的学校？”
PC又问：“她妈现在还住在这儿吗？”
“早就搬走咯！后来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用红油漆满楼写字，到现在都还能看到呢！”
“知道她搬到哪里了吗？”
“那谁知道，指不定人都没了。”
PC又怅然若失、装模做样道：“我那时还暗恋过小姐姐……”
老板终于动容，悲天悯人地看了他一眼。
PC赶紧解释：“我那时还小，就几岁！”
老板恍然大悟，又恢复了高冷：“她长得好看，喜欢她的男孩子还挺多的。”
PC头上的小灯泡一亮，趁热打铁道：“她有交男朋友吗？”
老板叹了口气：“谁敢交她啊，不怕被爸妈打死？”话音未落，又补充了一句，“也就那些小混混敢。”
“哪些小混混？”
“以前台球厅的那批。现在也都不知去向了，台球厅早都拆了。”
PC拿着餐单坐回桌子旁，若有所思，就听丁罗拉问：“你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吧？”
“什么？”PC反问她。
“乔帅说的女生，是遭受了校园暴力才自杀的。老板讲的这个，实在太惨了，完全不像一个贵族初中的学生。”
“你没听他说学费很贵吗？这一片念了贵族学校，又自杀的，怕找不出第二个。”
确实。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丁罗拉的预料，她早已没了主意。
“接下来，就问问附近的鬼有没有见过她。其他的，再想想别的办法。”
“谢谢你。”要是没有PC，丁罗拉真不知该怎么办。
“你谢我干什么？要是你老板能出来，让他记得来付钱。”
丁罗拉突然觉得很温暖：“你也相信他了？”
生煎包送上来，PC夹了一个，一口咬掉半个：“我不信他，我信你。”
小森偷笑，PC给吃了两碗面的他又夹了一个生煎：“一个傻姑娘，一个傻小子。”
等待的时候，度日如年。在偌大城市找一个鬼很难，何况还是一只可能不存在的鬼。这边一点消息没有，那边对乔程昱不利的消息越来越多，丁罗拉彻夜难眠。她每日去那女生以前住的地方去碰运气，希望能得到线索。截至目前，一无所获。
她也偷偷去看过乔程昱，他每日正常吃饭睡觉回答问题，非常平和。但是沈大力告诉他，斐家人在处理丧事的百忙之余，还特意传话要“仔细审查”，务必让凶手“付出代价”。
于斐家人来说，女婿是杀害女儿的最大嫌疑人，那点儿情份都变成了恨。
丁罗拉将脸埋在手中，感觉举步维艰。她在跟全世界赛跑。
从警局出来，她走到路边钻进车子。启动后，一抬头，又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警局。那人高大到让人无法忽视，配以气派的风衣，把马路都变成了T台。但他的发型不似平时精致，面容也略显憔悴。
沈大力提到过乔程昱的朋友也在为他奔波。顶着斐家的压力，大卫为乔程昱请到最好的律师。
丁罗拉见他进去了，才将车拐出停车位。
回到咖啡馆，女生的鬼魂依然杳无音信，她都快习惯了这种回答。其实就算能找到，按沈大力说的，也不会对案情有太大帮助。没人会信这一切都是鬼做的，就算相信，也没办法把帐算在鬼头上。怪只怪费欧娜惹上了鬼，得到了迟来的报复。
公司的病假拖不过去了，丁罗拉索性提出辞职。于经理因为她在斐世恒面前受尽白眼，现在她主动提出，他马上就安排交接，让她多多休息不用来了，生怕她反悔似的。
等电梯时，丁罗拉望着电梯门镜面上倒映的自己，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她多希望，电梯门一开，乔程昱就站在角落里，穿着黑西装，拎着公文包，淡定地垂着目光。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有多好。她宁愿从没来这里上过班。
不，即便她没来，这件事也会发生，到那时，反而少了能帮他的人。虽然自己的力量很微弱，但哪怕说一句加油，她也愿意。
丁罗拉坐在靠窗的咖啡桌旁，望着对面那颗硕大的香樟树，像把巨伞一样支在广场中间。无论哪个季节，它永远那么茂盛，那么绿意盎然。有一次，乔程昱把车临时停靠在路边，匆匆忙忙从香樟树下经过，穿过银杏广场，又跑向斐氏那栋楼里。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两条修长的腿交替，像小说中描写的男主角一样在阳光下奔跑。丁罗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难以挪开，连小森当时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丁罗拉低下头，拿起边上的便笺和水笔，在上面勾了个大致的轮廓。她学画三年，奈何实在没有天赋，还是个简笔画的水平。头画大了，吸睛的长腿就短了，变成了Q版。这不是他，撕掉。再想动笔，已经不敢画他，便随手画了比较擅长的美少女。
PC从外面走进来，去吧台拿了杯水，坐到丁罗拉边上。他今天接了个大单，心情很好。
“哎呦，画的不错啊！”
“谢谢。”丁罗拉在裙子上画上精致的花边。
“小森呢？”
“楼上玩手机呢。”
“这是你自己吗？还穿着校服？”PC问画中的人。
“不是，是那个女生。这是她们学校的校服，我爸妈他们厂长的女儿也在那所学校。我们读的是当时的子弟学校，校服很难看。这个姐姐经过时，我们都忍不住去看，很羡慕。”
“额……”
“其实不只羡慕裙子，还是羡慕她能上那么好的学校。穿上这衣服就高人一等。”
“额，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丁罗拉瞟了一眼PC，发现他眉头紧皱。
“我可能见过她。”
“什么？”丁罗拉提高了嗓音。
PC 拿过便笺，仔细端详了一下，说：“我不确认。但我刚来那两年，确实有个穿成这样的女鬼在这边晃悠。”
“你说真的？”丁罗拉不敢置信，“不是安慰我？”
“这话能乱说吗？不过太久了，我不敢确认是不是她。如果这个校服不常见，这边又是乔程昱工作的地方，那有很大可能是她。”
“你把她收了吗？”如果收了，就全完了。
“当然没有，又没人出钱。”
“那她现在哪去了？”
“赶走了……”PC心虚地喝了口水。没想到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竟在他眼皮底下过。
“赶去哪里？”
“那就不知道了。当时这边刚建好，很多鬼过来抢地盘，我把他们打包送走了。她年纪小，也挺漂亮，我就有点印象。”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应该把她留下才对啊！”丁罗拉听到本来可以不费功夫找到的人，现在难觅踪迹，十分懊恼。
“大姐，我又没有这种爱好！再说如果真留下来，你老板娘可能早就死了！”
丁罗拉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激动起来：“那，那是不是证明，这个鬼是存在的？那就是说乔帅是真看到鬼咯！那么就是鬼让他做的，他就不是凶手咯！那你快给沈警官打电话啊！”
PC仰天长叹：“首先，此鬼不一定是彼鬼；第二，就算这只鬼存在，也不能证明是她让你老板做的；第三，我说了他们就信？法官信？受害人家属信？广大的网络键盘侠信？第四……我还没想到。总之就是说，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是先努力把她找到，然后研究其他的。”
“这不是找不到嘛！”丁罗拉急得快哭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一个好消息。
“如果真是她，我还能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
“当时她们在这边，有一个领头儿的鬼。她当时也是跟着那鬼走的。小鬼找不到，这个领头儿的应该还是好找的。等下让公园他们去问问。”
丁罗拉闭上眼睛，靠回椅背上，长长松了口气：“太好了。”
PC补充了一句：“有可能找不到。也有可能找到了但不是她，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丁罗拉再次微皱眉头，想了下，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明白。”
不苟言笑的老板还挺幽默：“那你要谢谢我还没倒闭。”
“是啊，我今天经过看到还在，就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就来试试是不是以前那家。那时候一起玩的人都不见了，能吃碗面，了却小时候的愿望，已经很幸福了。”
“现在孩子都翅膀硬，不愿意在这儿呆着，也看不上这碗面了。”老板终于打好餐单，递给PC。
“那时有个带我玩的姐姐，后来听说她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楼了。真是太可惜了。”
“跳楼？”老板不以为然道，“你说哪个？”
PC伸手在肩膀上比了比：“头发这么长，眼睛大大的，很漂亮那个。”
“你说的是那个舞女的女儿吧？她哪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她是因为她妈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啊？”
丁罗拉和小森都惊住了。
“人都没了，不说了！”
别不说啊！
只听PC又缅怀道：“我记得她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漂亮是漂亮，越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
“她经常揍她，是吧？”
“揍算什么？揍都算最轻的！”
听他的语气，PC心中升起个可怕的想法，于是不动声色地往上引：“是她带回来的男人吗？”
老板又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人都没了，好好的小姑娘，这么命苦。”
PC皱起眉头，咒骂了句：“禽兽！”
老板附和：“真是禽兽！不然哪来的钱念那么贵的学校？”
PC又问：“她妈现在还住在这儿吗？”
“早就搬走咯！后来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用红油漆满楼写字，到现在都还能看到呢！”
“知道她搬到哪里了吗？”
“那谁知道，指不定人都没了。”
PC又怅然若失、装模做样道：“我那时还暗恋过小姐姐……”
老板终于动容，悲天悯人地看了他一眼。
PC赶紧解释：“我那时还小，就几岁！”
老板恍然大悟，又恢复了高冷：“她长得好看，喜欢她的男孩子还挺多的。”
PC头上的小灯泡一亮，趁热打铁道：“她有交男朋友吗？”
老板叹了口气：“谁敢交她啊，不怕被爸妈打死？”话音未落，又补充了一句，“也就那些小混混敢。”
“哪些小混混？”
“以前台球厅的那批。现在也都不知去向了，台球厅早都拆了。”
PC拿着餐单坐回桌子旁，若有所思，就听丁罗拉问：“你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吧？”
“什么？”PC反问她。
“乔帅说的女生，是遭受了校园暴力才自杀的。老板讲的这个，实在太惨了，完全不像一个贵族初中的学生。”
“你没听他说学费很贵吗？这一片念了贵族学校，又自杀的，怕找不出第二个。”
确实。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丁罗拉的预料，她早已没了主意。
“接下来，就问问附近的鬼有没有见过她。其他的，再想想别的办法。”
“谢谢你。”要是没有PC，丁罗拉真不知该怎么办。
“你谢我干什么？要是你老板能出来，让他记得来付钱。”
丁罗拉突然觉得很温暖：“你也相信他了？”
生煎包送上来，PC夹了一个，一口咬掉半个：“我不信他，我信你。”
小森偷笑，PC给吃了两碗面的他又夹了一个生煎：“一个傻姑娘，一个傻小子。”
等待的时候，度日如年。在偌大城市找一个鬼很难，何况还是一只可能不存在的鬼。这边一点消息没有，那边对乔程昱不利的消息越来越多，丁罗拉彻夜难眠。她每日去那女生以前住的地方去碰运气，希望能得到线索。截至目前，一无所获。
她也偷偷去看过乔程昱，他每日正常吃饭睡觉回答问题，非常平和。但是沈大力告诉他，斐家人在处理丧事的百忙之余，还特意传话要“仔细审查”，务必让凶手“付出代价”。
于斐家人来说，女婿是杀害女儿的最大嫌疑人，那点儿情份都变成了恨。
丁罗拉将脸埋在手中，感觉举步维艰。她在跟全世界赛跑。
从警局出来，她走到路边钻进车子。启动后，一抬头，又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警局。那人高大到让人无法忽视，配以气派的风衣，把马路都变成了T台。但他的发型不似平时精致，面容也略显憔悴。
沈大力提到过乔程昱的朋友也在为他奔波。顶着斐家的压力，大卫为乔程昱请到最好的律师。
丁罗拉见他进去了，才将车拐出停车位。
回到咖啡馆，女生的鬼魂依然杳无音信，她都快习惯了这种回答。其实就算能找到，按沈大力说的，也不会对案情有太大帮助。没人会信这一切都是鬼做的，就算相信，也没办法把帐算在鬼头上。怪只怪费欧娜惹上了鬼，得到了迟来的报复。
公司的病假拖不过去了，丁罗拉索性提出辞职。于经理因为她在斐世恒面前受尽白眼，现在她主动提出，他马上就安排交接，让她多多休息不用来了，生怕她反悔似的。
等电梯时，丁罗拉望着电梯门镜面上倒映的自己，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她多希望，电梯门一开，乔程昱就站在角落里，穿着黑西装，拎着公文包，淡定地垂着目光。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有多好。她宁愿从没来这里上过班。
不，即便她没来，这件事也会发生，到那时，反而少了能帮他的人。虽然自己的力量很微弱，但哪怕说一句加油，她也愿意。
丁罗拉坐在靠窗的咖啡桌旁，望着对面那颗硕大的香樟树，像把巨伞一样支在广场中间。无论哪个季节，它永远那么茂盛，那么绿意盎然。有一次，乔程昱把车临时停靠在路边，匆匆忙忙从香樟树下经过，穿过银杏广场，又跑向斐氏那栋楼里。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两条修长的腿交替，像小说中描写的男主角一样在阳光下奔跑。丁罗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难以挪开，连小森当时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丁罗拉低下头，拿起边上的便笺和水笔，在上面勾了个大致的轮廓。她学画三年，奈何实在没有天赋，还是个简笔画的水平。头画大了，吸睛的长腿就短了，变成了Q版。这不是他，撕掉。再想动笔，已经不敢画他，便随手画了比较擅长的美少女。
PC从外面走进来，去吧台拿了杯水，坐到丁罗拉边上。他今天接了个大单，心情很好。
“哎呦，画的不错啊！”
“谢谢。”丁罗拉在裙子上画上精致的花边。
“小森呢？”
“楼上玩手机呢。”
“这是你自己吗？还穿着校服？”PC问画中的人。
“不是，是那个女生。这是她们学校的校服，我爸妈他们厂长的女儿也在那所学校。我们读的是当时的子弟学校，校服很难看。这个姐姐经过时，我们都忍不住去看，很羡慕。”
“额……”
“其实不只羡慕裙子，还是羡慕她能上那么好的学校。穿上这衣服就高人一等。”
“额，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丁罗拉瞟了一眼PC，发现他眉头紧皱。
“我可能见过她。”
“什么？”丁罗拉提高了嗓音。
PC 拿过便笺，仔细端详了一下，说：“我不确认。但我刚来那两年，确实有个穿成这样的女鬼在这边晃悠。”
“你说真的？”丁罗拉不敢置信，“不是安慰我？”
“这话能乱说吗？不过太久了，我不敢确认是不是她。如果这个校服不常见，这边又是乔程昱工作的地方，那有很大可能是她。”
“你把她收了吗？”如果收了，就全完了。
“当然没有，又没人出钱。”
“那她现在哪去了？”
“赶走了……”PC心虚地喝了口水。没想到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竟在他眼皮底下过。
“赶去哪里？”
“那就不知道了。当时这边刚建好，很多鬼过来抢地盘，我把他们打包送走了。她年纪小，也挺漂亮，我就有点印象。”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应该把她留下才对啊！”丁罗拉听到本来可以不费功夫找到的人，现在难觅踪迹，十分懊恼。
“大姐，我又没有这种爱好！再说如果真留下来，你老板娘可能早就死了！”
丁罗拉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激动起来：“那，那是不是证明，这个鬼是存在的？那就是说乔帅是真看到鬼咯！那么就是鬼让他做的，他就不是凶手咯！那你快给沈警官打电话啊！”
PC仰天长叹：“首先，此鬼不一定是彼鬼；第二，就算这只鬼存在，也不能证明是她让你老板做的；第三，我说了他们就信？法官信？受害人家属信？广大的网络键盘侠信？第四……我还没想到。总之就是说，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是先努力把她找到，然后研究其他的。”
“这不是找不到嘛！”丁罗拉急得快哭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没有一个好消息。
“如果真是她，我还能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
“当时她们在这边，有一个领头儿的鬼。她当时也是跟着那鬼走的。小鬼找不到，这个领头儿的应该还是好找的。等下让公园他们去问问。”
丁罗拉闭上眼睛，靠回椅背上，长长松了口气：“太好了。”
PC补充了一句：“有可能找不到。也有可能找到了但不是她，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丁罗拉再次微皱眉头，想了下，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