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现代特产
西岐营帐。
护送阐教众仙平安归来的刘湘与苏梅打了个照面，还未开口，苏梅就被南宫拉去中军大帐，刘湘仅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工厂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发动机总打不着火……
闻听此言，刘湘惊诧地瞪起眼睛，正要跟过去看看奴隶制社会下的现代化工厂，就被尚且青涩的二舅拦了下来——黄河阵中，杨戬有玄功护体，虽身不能动，但神志清晰，听见了她脱口而出的那句“二舅”。
当时杨戬的脸都绿了。
他三妹才多大，怎会有如此大个儿的女儿！
也许是义女？
他自欺欺人地想：也并非没有可能，三妹好歹是女娲宫正经在册的女仙，收个义女在旁伺候，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随后，他看到了刘湘的脸。
刘湘的模样像极了他三妹杨婵，通身的气派更是与他记忆中的母亲如出一辙。
是他老杨家的孩子，没跑了。
杨戬绝望地合上眼，在心里杀那哄骗他妹子的贱人千万次。
回到周营，诸位师弟都在庆幸劫后余生，唯有他一言不发，悄悄离开芦篷，来寻神秘出现的便宜外甥女。
刘湘与他一照面，就从对方微妙的眼神里读懂了复杂的情绪，了然一笑，轻声道：“您都听见啦。”
杨戬点头，张口就问：“你母亲还好吗？”
刘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登时浑身一僵。
杨戬见状，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一把抓住刘湘胳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在电光石火间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你娘在哪里？”
“我娘……”刘湘想了想，低声说，“应该在华山吧。”
“应该在华山？”
杨戬听她语焉不详，心口更是莫名慌乱起来，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当即决定去一趟华山，看三妹是否平安。
恍惚间，他一把抓起刘湘肩膀，驾遁术飞起，前往陌生的华山之巅。
此时的华山之巅还是一派荒芜，既没有望不头的百亩桃林，也没有古朴安静的三圣母庙，更没有刘湘记忆深处那个温暖明亮的小院。
“她不在这儿。”
刘湘盯着满是杂草的空地，声音有些哽咽。
意料之中的事，却让本该接受现实的刘湘控制不住情绪，恨不得将山里的边边角角都犁一遍，企图找出母亲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然后，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
这个世界的杨婵完全没有抢山头当大王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里的三圣母不是她的母亲。
杨戬默不作声地看着刘湘发疯，跟着她在山中穿梭，继而回到光秃秃的山顶，跪在一片空地前嚎啕大哭。
目下无尘的欲望女神，此刻委屈得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杨戬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暗暗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轻拍她的肩膀。
刘湘红着眼，喘着粗气，努力让被失望冲昏的头脑重归冷静。
“她没事，是我……不能见她。”
好半晌，刘湘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空法则……不允许。”
杨戬花了一点时间消化她的话。
“时空？你不是这个时空的……”
他话未说完，湛蓝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
杨戬果断闭嘴。
刘湘垂下头，掩住眼底悲哀，轻飘飘地道：“您可知我为何叫您二舅吗？”
杨戬悬着的心砰砰直跳。
他难以置信地问：“莫非，大哥还活着？”
刘湘点了下头，将准备好的腹稿缓缓道出：“这事说来复杂，还要从天地初开，天道萌生意识说起……”
***
就在刘湘给她二舅科普多维度空间，平行时间线的时刻，另一边的李樱桃一行赶到了金鳌岛碧游宫。
这碧游宫乃是通天教主的道场，远远望去，只见满眼霞光瑞色，一派祥和盛景。
大米熟门熟路地跳下黑莲，随手从仙树上扯下一枚朱果，尝了一口，酸得眉眼都皱到一起。
李樱桃挥了挥袖子，摘下树尖上的几枚朱果，在衣袖上擦了擦，递给大米：“底下的还没熟，这个应该不酸。”
大米小心谨慎地咬上一口，果然甘甜沁凉，入口即化，比镇元子家金贵的人参果好吃多了。高兴的猫遂变回原型，开始他人来疯似的表演——一会儿拔青鸾的羽毛，一会儿打乌龟的脑袋，没事儿还欠欠儿的揪一下兔子的尾巴……
岛上的飞禽走兽大都认识这只不好惹的狸花猫，虽个个骂骂咧咧，却少有敢上前与他斗一场的。
李樱桃是个谦逊的和平主义者，见自家猫愈发张狂，赶紧红着脸，把猫抱进怀里。
直到此时，才有个童子模样的兔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壮着胆子问：“汝是何人，来此何事？”
大米大怒，呵斥道：“吾乃狸黎道人，特携灭世黑莲拜见师尊，还不快去通报！”
李樱桃轻捏了下猫耳朵，小声说：“礼貌点。”
大米嗤笑：“对长耳定光仙的弟子有什么可礼貌的，一窝怂兔子。”
“听师弟言语，可是对吾有所成见？”
话音未落，一白须道人缓步走来。
大米圆乎乎的大眼睛立刻演成菜刀眼，不屑地“喵”了一声。
一阵香风飘过，无当圣母自殿内而出，对李樱桃言道：“尊上，吾家师尊有请。”
李樱桃点点头，动动手指，解开束缚三霄的禁制。
进殿前，李樱桃还对云霄说：“你们私底下斗归斗，别把事情挑到明面上，叫外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霄躬身行一大礼，一言不发地拉住两个还想向教主告状的妹妹，无奈且疲惫地说：“多谢娘娘指点迷津。”
李樱桃一摆手，抱着大米进了殿内，就见一紫衣道人坐于蒲团之上，相貌俊雅，一身和气。
“师尊。”大米喵嗷一声扑上去，用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通天教主的手掌，“师尊，弟子好想您。”
李樱桃对通天教主执平辈礼，宾主寒暄两句后，开始直奔主题。
听说日后截教覆灭，弟子几乎被西方尽数掠走，便是通天圣人也不禁变了脸色。
李樱桃叹息一声，接着说：“家没了，哪怕狸黎有翻山倒海之能，也不过是谁都敢踢上一脚的狸奴而已，被算计发配到龙牙河谷镇压魔罗，实则以命换命，一箭双雕。”
大米撇撇嘴，从师尊怀中跳下，叼来个素净的蒲团，示意李樱桃坐下，喝口水再说。
李樱桃摸摸大米肥嘟嘟的爪子，没理会他的好意，继续说道：“狸黎是只实心眼的傻猫，不懂变通，不像你家多宝道人那般出息，一手换家战术玩儿得贼溜，愣是将那不要脸的西方教占为己有，后来重归故土，也享了千年香火，算是为他倒霉的师弟师妹们出了口恶气。”
通天教主听得愕然，正待开口询问，冷不防大米伸出爪子，将自己的记忆敞开给师尊观瞧。
通天教主借着大米的眼睛，看懂了封神这盘大棋背后的种种算计，又在三千多年的起起落落中，发现了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之后人族竟能发展到如此地步吗？”
通天教主震惊之余，灵窍中腾起一股豁然开朗之感。
大米用力点了点他那存在感不高的脖子，回头“喵”了一声。
李樱桃见时机成熟，立刻从袖中掏出几本装订精美的红色书籍，一字排列在通天教主跟前，微笑道：“道友，听吾一言，此书名曰社会主义……”
***
与此同时，西岐城内，修理完机器的苏梅接到子系统提示，穿越三神书限时上架，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苏梅大喜，赶紧就地盘膝打坐，点进商城首页。
就在她疯狂进货之际，《赤脚医生手册》和《民兵训练手册》突然下架，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减。
苏梅不敢再犹豫，忙将最后两本《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抢下，并将其中一本交给她的盟友，文王姬昌。
姬昌这几年没少学妖族简体字，只翻了目录，就大叫“神书”，差点没乐背过气去。
正在此时，南宫来报，说辕门外有个道士，带着酷似商纣王的巫者，指名点姓要见妖王。
苏梅心里一咯噔，让南宫将两人带到她暂居的房舍。
一见面，殷寿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地盯着她。
虽不说话，却比说话更令她毛骨悚然。
太岁不耐烦地踹了殷寿一脚，对苏梅说：“我去找我儿了，这小子交给你处理。”
苏梅怔怔地望着太岁一阵风似的背影，好半晌，才扭头看向殷寿。
“你怎么过来的？”
殷寿犹豫了下，抬胳膊指了指天。
苏梅又问：“你好好的大王不当，跑西岐来有什么阴谋？”
殷寿为难地说：“能不问吗？”
苏梅摇头：“你可以不说，回朝歌当你的纣王去。”
殷寿闭上眼，用蚊蝇般的声音嗡嗡道：“我不走，朝歌危机四伏，傻子才回去送死。”
苏梅目光幽深：“几个意思？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也不容下你。”
殷寿睁开眼，可怜兮兮地说：“你非要逼死我吗？”
苏梅皮笑肉不笑：“别说得那么亲密，我跟你不熟。”
殷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半天没有吭声。
苏梅也不着急，坐在藤条编织的太师椅上，端起黑陶水盏喝了一口：“慢慢想，天黑之前还想不出来，就自行离开岐山。”
顿了顿，她凉凉一笑：“你的顶头上司，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如今是西岐世子，或许你愿意找他自首，争取重回天庭的机会。”
最后一句，可谓诛心之言了。
殷寿眉头皱得死紧，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苏梅从他脸上看到“难言之隐”四个大字，心想这货贪生怕死，指不定被下了什么禁咒，要是逼得太紧，可能会狗急跳墙。
于是，聪明的狐狸思忖片刻，抬起手腕，以现代手语进行交流。
殷寿这会儿也不敢拿乔了，同样用半生不熟的手语回应。
两人无声地交流了大约半炷香，笑容从苏梅嘴角转移到殷寿脸上。
苏梅张着嘴，声音哽在脖子里，半天才“哎呦”一声，跺脚道：“要了亲命喽，这叫什么事儿呀！”
殷寿若无其事地捏起盘里的龙须酥，边吃边说：“大人物的事儿，放个屁都能地动山摇。”
苏梅瞪他：“你脑子叫狐狸吃啦？一人卖几家，切片都不够分的。”
殷寿回嘴：“这不是跟您学的么。”
苏梅抱起胳膊：“我是为了我们妖族的存亡，您是为了什么呀？”
殷寿一怔，随即笑了笑：“我？当然是为了活下去。”
苏梅一脸雷劈了的表情，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甩给他一个阴沉沉的脸子：“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敢搞小动作，你就死定了！”
说罢，脚下拌蒜地小跑出去。
殷寿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傻狐狸，究竟何时，你才能学得聪明点呀！”
护送阐教众仙平安归来的刘湘与苏梅打了个照面，还未开口，苏梅就被南宫拉去中军大帐，刘湘仅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工厂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发动机总打不着火……
闻听此言，刘湘惊诧地瞪起眼睛，正要跟过去看看奴隶制社会下的现代化工厂，就被尚且青涩的二舅拦了下来——黄河阵中，杨戬有玄功护体，虽身不能动，但神志清晰，听见了她脱口而出的那句“二舅”。
当时杨戬的脸都绿了。
他三妹才多大，怎会有如此大个儿的女儿！
也许是义女？
他自欺欺人地想：也并非没有可能，三妹好歹是女娲宫正经在册的女仙，收个义女在旁伺候，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随后，他看到了刘湘的脸。
刘湘的模样像极了他三妹杨婵，通身的气派更是与他记忆中的母亲如出一辙。
是他老杨家的孩子，没跑了。
杨戬绝望地合上眼，在心里杀那哄骗他妹子的贱人千万次。
回到周营，诸位师弟都在庆幸劫后余生，唯有他一言不发，悄悄离开芦篷，来寻神秘出现的便宜外甥女。
刘湘与他一照面，就从对方微妙的眼神里读懂了复杂的情绪，了然一笑，轻声道：“您都听见啦。”
杨戬点头，张口就问：“你母亲还好吗？”
刘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登时浑身一僵。
杨戬见状，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一把抓住刘湘胳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在电光石火间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你娘在哪里？”
“我娘……”刘湘想了想，低声说，“应该在华山吧。”
“应该在华山？”
杨戬听她语焉不详，心口更是莫名慌乱起来，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当即决定去一趟华山，看三妹是否平安。
恍惚间，他一把抓起刘湘肩膀，驾遁术飞起，前往陌生的华山之巅。
此时的华山之巅还是一派荒芜，既没有望不头的百亩桃林，也没有古朴安静的三圣母庙，更没有刘湘记忆深处那个温暖明亮的小院。
“她不在这儿。”
刘湘盯着满是杂草的空地，声音有些哽咽。
意料之中的事，却让本该接受现实的刘湘控制不住情绪，恨不得将山里的边边角角都犁一遍，企图找出母亲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然后，不出意外的一无所获。
这个世界的杨婵完全没有抢山头当大王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里的三圣母不是她的母亲。
杨戬默不作声地看着刘湘发疯，跟着她在山中穿梭，继而回到光秃秃的山顶，跪在一片空地前嚎啕大哭。
目下无尘的欲望女神，此刻委屈得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杨戬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暗暗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轻拍她的肩膀。
刘湘红着眼，喘着粗气，努力让被失望冲昏的头脑重归冷静。
“她没事，是我……不能见她。”
好半晌，刘湘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空法则……不允许。”
杨戬花了一点时间消化她的话。
“时空？你不是这个时空的……”
他话未说完，湛蓝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
杨戬果断闭嘴。
刘湘垂下头，掩住眼底悲哀，轻飘飘地道：“您可知我为何叫您二舅吗？”
杨戬悬着的心砰砰直跳。
他难以置信地问：“莫非，大哥还活着？”
刘湘点了下头，将准备好的腹稿缓缓道出：“这事说来复杂，还要从天地初开，天道萌生意识说起……”
***
就在刘湘给她二舅科普多维度空间，平行时间线的时刻，另一边的李樱桃一行赶到了金鳌岛碧游宫。
这碧游宫乃是通天教主的道场，远远望去，只见满眼霞光瑞色，一派祥和盛景。
大米熟门熟路地跳下黑莲，随手从仙树上扯下一枚朱果，尝了一口，酸得眉眼都皱到一起。
李樱桃挥了挥袖子，摘下树尖上的几枚朱果，在衣袖上擦了擦，递给大米：“底下的还没熟，这个应该不酸。”
大米小心谨慎地咬上一口，果然甘甜沁凉，入口即化，比镇元子家金贵的人参果好吃多了。高兴的猫遂变回原型，开始他人来疯似的表演——一会儿拔青鸾的羽毛，一会儿打乌龟的脑袋，没事儿还欠欠儿的揪一下兔子的尾巴……
岛上的飞禽走兽大都认识这只不好惹的狸花猫，虽个个骂骂咧咧，却少有敢上前与他斗一场的。
李樱桃是个谦逊的和平主义者，见自家猫愈发张狂，赶紧红着脸，把猫抱进怀里。
直到此时，才有个童子模样的兔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壮着胆子问：“汝是何人，来此何事？”
大米大怒，呵斥道：“吾乃狸黎道人，特携灭世黑莲拜见师尊，还不快去通报！”
李樱桃轻捏了下猫耳朵，小声说：“礼貌点。”
大米嗤笑：“对长耳定光仙的弟子有什么可礼貌的，一窝怂兔子。”
“听师弟言语，可是对吾有所成见？”
话音未落，一白须道人缓步走来。
大米圆乎乎的大眼睛立刻演成菜刀眼，不屑地“喵”了一声。
一阵香风飘过，无当圣母自殿内而出，对李樱桃言道：“尊上，吾家师尊有请。”
李樱桃点点头，动动手指，解开束缚三霄的禁制。
进殿前，李樱桃还对云霄说：“你们私底下斗归斗，别把事情挑到明面上，叫外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霄躬身行一大礼，一言不发地拉住两个还想向教主告状的妹妹，无奈且疲惫地说：“多谢娘娘指点迷津。”
李樱桃一摆手，抱着大米进了殿内，就见一紫衣道人坐于蒲团之上，相貌俊雅，一身和气。
“师尊。”大米喵嗷一声扑上去，用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蹭通天教主的手掌，“师尊，弟子好想您。”
李樱桃对通天教主执平辈礼，宾主寒暄两句后，开始直奔主题。
听说日后截教覆灭，弟子几乎被西方尽数掠走，便是通天圣人也不禁变了脸色。
李樱桃叹息一声，接着说：“家没了，哪怕狸黎有翻山倒海之能，也不过是谁都敢踢上一脚的狸奴而已，被算计发配到龙牙河谷镇压魔罗，实则以命换命，一箭双雕。”
大米撇撇嘴，从师尊怀中跳下，叼来个素净的蒲团，示意李樱桃坐下，喝口水再说。
李樱桃摸摸大米肥嘟嘟的爪子，没理会他的好意，继续说道：“狸黎是只实心眼的傻猫，不懂变通，不像你家多宝道人那般出息，一手换家战术玩儿得贼溜，愣是将那不要脸的西方教占为己有，后来重归故土，也享了千年香火，算是为他倒霉的师弟师妹们出了口恶气。”
通天教主听得愕然，正待开口询问，冷不防大米伸出爪子，将自己的记忆敞开给师尊观瞧。
通天教主借着大米的眼睛，看懂了封神这盘大棋背后的种种算计，又在三千多年的起起落落中，发现了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之后人族竟能发展到如此地步吗？”
通天教主震惊之余，灵窍中腾起一股豁然开朗之感。
大米用力点了点他那存在感不高的脖子，回头“喵”了一声。
李樱桃见时机成熟，立刻从袖中掏出几本装订精美的红色书籍，一字排列在通天教主跟前，微笑道：“道友，听吾一言，此书名曰社会主义……”
***
与此同时，西岐城内，修理完机器的苏梅接到子系统提示，穿越三神书限时上架，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苏梅大喜，赶紧就地盘膝打坐，点进商城首页。
就在她疯狂进货之际，《赤脚医生手册》和《民兵训练手册》突然下架，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减。
苏梅不敢再犹豫，忙将最后两本《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抢下，并将其中一本交给她的盟友，文王姬昌。
姬昌这几年没少学妖族简体字，只翻了目录，就大叫“神书”，差点没乐背过气去。
正在此时，南宫来报，说辕门外有个道士，带着酷似商纣王的巫者，指名点姓要见妖王。
苏梅心里一咯噔，让南宫将两人带到她暂居的房舍。
一见面，殷寿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地盯着她。
虽不说话，却比说话更令她毛骨悚然。
太岁不耐烦地踹了殷寿一脚，对苏梅说：“我去找我儿了，这小子交给你处理。”
苏梅怔怔地望着太岁一阵风似的背影，好半晌，才扭头看向殷寿。
“你怎么过来的？”
殷寿犹豫了下，抬胳膊指了指天。
苏梅又问：“你好好的大王不当，跑西岐来有什么阴谋？”
殷寿为难地说：“能不问吗？”
苏梅摇头：“你可以不说，回朝歌当你的纣王去。”
殷寿闭上眼，用蚊蝇般的声音嗡嗡道：“我不走，朝歌危机四伏，傻子才回去送死。”
苏梅目光幽深：“几个意思？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也不容下你。”
殷寿睁开眼，可怜兮兮地说：“你非要逼死我吗？”
苏梅皮笑肉不笑：“别说得那么亲密，我跟你不熟。”
殷寿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半天没有吭声。
苏梅也不着急，坐在藤条编织的太师椅上，端起黑陶水盏喝了一口：“慢慢想，天黑之前还想不出来，就自行离开岐山。”
顿了顿，她凉凉一笑：“你的顶头上司，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如今是西岐世子，或许你愿意找他自首，争取重回天庭的机会。”
最后一句，可谓诛心之言了。
殷寿眉头皱得死紧，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苏梅从他脸上看到“难言之隐”四个大字，心想这货贪生怕死，指不定被下了什么禁咒，要是逼得太紧，可能会狗急跳墙。
于是，聪明的狐狸思忖片刻，抬起手腕，以现代手语进行交流。
殷寿这会儿也不敢拿乔了，同样用半生不熟的手语回应。
两人无声地交流了大约半炷香，笑容从苏梅嘴角转移到殷寿脸上。
苏梅张着嘴，声音哽在脖子里，半天才“哎呦”一声，跺脚道：“要了亲命喽，这叫什么事儿呀！”
殷寿若无其事地捏起盘里的龙须酥，边吃边说：“大人物的事儿，放个屁都能地动山摇。”
苏梅瞪他：“你脑子叫狐狸吃啦？一人卖几家，切片都不够分的。”
殷寿回嘴：“这不是跟您学的么。”
苏梅抱起胳膊：“我是为了我们妖族的存亡，您是为了什么呀？”
殷寿一怔，随即笑了笑：“我？当然是为了活下去。”
苏梅一脸雷劈了的表情，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甩给他一个阴沉沉的脸子：“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敢搞小动作，你就死定了！”
说罢，脚下拌蒜地小跑出去。
殷寿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傻狐狸，究竟何时，你才能学得聪明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