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噗通！”
夫妻俩一个喷茶一个跌倒，孝顺儿子跪在地上视若无睹。
侯爷忙把爱妻扶起来，指着沈霁鼻子骂：“你小子是不是要气死你爹我啊！我和你娘临走前苦口婆心劝你年纪差不多了，咱们勋爵人家娶妻规矩多，是时候该相看未来娘子了！你怎么说的？”
“你说自己一心报国不念儿女情长！哎哟那冠冕堂皇的样子我都不愿意多提！”
“现在好了，我和你娘都计划好明年春天去江南玩一遭，你突然来这么一手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沈霁垂下眼：“父亲母亲这是不同意？”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叶云刀一拍桌子，“凝儿是咱们家从小看着长大的，模样、人品、学识那都没得说！”
叶云刀喜不自胜：“其实凝儿刚及笄那会儿我也考虑过要不要帮你撮合撮合，可我瞧你一对上凝儿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以为你不喜欢凝儿，就没自作主张的多事儿。”
那会儿不是他猪油蒙了心，犯蠢么。
沈霁又问：“那父亲母亲不会觉得宋妤凝家世太差，不能在仕途上予我助力，配不上我？”
“我他娘的！真显着你了是不是！”侯爷一抽腰带准备抽人，“你是太子啊还是玉帝？！人家姑娘也是官家出身在侯府里精细养着大家闺秀，配你那是绰绰有余！你还挑上了？”
叶云刀也皱眉帮腔：“观瑾，你男子汉大丈夫天天不想着怎么建功立业，反而打上了未来岳丈家的主意！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沈霁冷笑。
宋妤凝，这就是你说的侯府看不上你家破落户不会让你嫁进来，所以坚决不来给我做妾？
“我没这么想。”沈霁问，“娘，你方才说明年春天打算和爹去江南对吗？”
话题这么跳跃？
叶云刀：“是啊，不过你现在既已打算成亲，这纳彩问名三书六聘这么长的流程，估计得弄到明年夏天才能正式定下成亲的日子。”
“不需要这么久，您二老明年计划照旧。”沈霁站起来拍拍衣摆上的褶皱，“我现在就去提亲。”
“……？”
夫妻俩看儿子半点没含糊，派人去买了红绸囍贴请了官媒，再到库房里一阵扫荡，立刻带着人去宋府新宅提亲了。
望着儿子的背影，叶云刀忽然站起来：“不行！这么大的事儿我要是不出面是不是显得咱们不太重视？”
侯爷点头：“没错，这臭小子一贯不爱咱们管他的事，现在居然连提亲这么大的事儿也把我们排斥在外。”
两人对视一眼：“太过分了。”
他们还有没有点为人父母的样子！
后面传来脚步声，沈霁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回头看了父母一眼，欲言又止。
其实他都没想过今天能求娶成功，只是想身体力行破除宋妤凝对他没由来的偏见。
所以，要是他们一家三口齐齐上门还被拒绝了……
那场面咳咳，实在有点不好看。
-
宋府新宅。
搬新家的事就在这几日，柳湘早早同姑母通了气儿，就等搬迁的日子再告知诸人一声，便算是彻底脱离侯府。
柳湘望着院子里整洁一新的地面心有余悸。
活生生的一个人，前一刻还在与自己说话，眨眼间便没了命。
按理说，裴老板与她相识数年，自夫君流放后可怜她们孤儿寡母明里暗里帮扶了不少。
可当女儿说起他是南萧潜伏酆京的细作后，她既觉得不可置信，站在北齐人的立场，又不能再为他难过，只得沉默不提。
“凝儿，你后背伤怎么样？”
宋妤凝摇摇头：“只是有些红肿，已经上过药了。”
听完女儿细细讲完下午的事，柳湘叹一口气：“那位戴面具的大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在他手里受点轻伤已然是万幸。”
宋妤凝没有解释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在娘眼里都是陌生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也没那么重要。
正巧这时，卢今羽在院门外高呼：“柳夫人、宋小姐，我闻着院里即便清洗干净了还是有些刺鼻的味道，便做主买了些花儿，生机勃勃看着心情也好些。”
柳湘没想到房东的儿子居然这么热情：“这怎么好意思，卢大人实在是破费了。”
“没事儿。”卢今羽招呼人往里搬，“我平日里忙于公务家中母亲在家里难免孤独，多亏柳夫人搬来她平日才有个说话的人，咱们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和睦相处是应该的。”
在他得知旁边宅子是宋小姐一家搬进来时，蓦然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宋小姐没有一口拒绝便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殷勤些，怎么也能混个脸熟。
“那就麻烦卢大人了。”
柳湘看卢今羽在院中忙碌的身影，又瞟了眼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女儿，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什么时候认识卢大人的？”
宋妤凝觉着，既然卢大人诚意十足又愿意帮父亲平反，再加上如此有缘分就住在自家隔壁，以后就算是成亲她也能每日里和娘见面，实在算是很圆满的结局。
她没再隐瞒：“半个月前，卢大人来侯府找世子商议政事，碰巧遇见的。”
自从女儿去一趟伯爵府在床上病了近一个多月后，柳湘就再没有那等心思，打量起卢大人也自带一份未来岳母的审视。
片刻后她摇摇头：“年纪还是太大，秦夫人今年怕是都有七十来岁，与你姑祖母一般大都快能做我的长辈了，如何能成为亲家？”
是否能得到娘的认可，得看卢大人自己的本事，宋妤凝可不会私底下偷偷帮他说话。
“娘，等咱们把爹爹从岭南接回来，女儿还想在你们膝下多孝顺几年呢，我的婚事不急。”
“过完年你就十七，虚岁十八毛岁十九一晃眼都快二十了！”柳湘看着院中指挥下人井井有条的卢大人皱眉思索，“年岁这么大还没成婚，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多余的解释宋妤凝是一句也没有，毕竟年纪大没成亲和二婚的鳏夫在娘心里估计是同样不合格。
那边，卢今羽布置好庭院，月季、海棠、茉莉、玉兰，既有开得艳的也有开得香的，方才还隐隐肃杀的院子登时花团锦簇起来。
“实在是多谢卢大人考虑的这么周到。”柳湘笑吟吟上前，抬手让云秀取来钱袋子，“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卢大人怜我们孤儿寡母不方便出面采买，可我家却不能仗着卢大人的好心好意作践。”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卢今羽利索地收下钱袋：“那我便不多推辞，等您搬迁之喜我家还得上门来讨杯乔迁酒呢。”
柳湘笑说：“这是自然。”
客套结束，宋妤凝适时走过来：“现在天色已晚，且家里还未收拾齐整……”
卢今羽忙说：“家中母亲早已准备妥当晚膳，二位若是不嫌弃要不去家里吃个随茶便饭？”
宋妤凝摇摇头：“待会儿娘亲与我还要回侯府，实在不便耽搁太久，下次有机会我家亲自设宴感谢卢大人。”
既如此，卢今羽也不便再挽留：“那我不打扰二位，告辞。”
“我送卢大人。”
宋妤凝抬手作出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从院子走到抄手游廊，来到大门前。
许是见宋小姐心不在焉，还以为她在担忧今日之事，卢今羽低声安抚：“这事确实来的蹊跷，我在朝为官多年竟从未遇见这样服制的卫兵，待我明日上值多为你打听打听。”
宋妤凝心里正在想该怎么拿这件事在沈霁手里讨些好处，听得卢大人的话忙说：“多谢卢大人好意，只是这群人既然在皇城脚下都如此大大咧咧不掩饰，这样的势力不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能惹得起的，过去了便过去吧。”
卢今羽本还想再说什么，大门外边忽然穿来一阵车轴马蹄声，两人闻声望去，却见沈霁穿了件黑织金滚赤边的暗色仕袍打马而来。
宋妤凝脑子有些懵。
他怎么又来了？
还换了件衣服？
侧头望去，数十辆马车跟在沈霁身后，正打头那辆的马夫‘吁’一声停住，搬来踩凳迎着侯爷和侯夫人下来。
宋妤凝闹不懂沈霁这般是做哪样，可见着长辈合该上前见礼。
“凝儿见过大伯伯，大婶婶。”
小姑娘粉雕玉砌，俏生生迎过来，叶云刀嘴边一下就扬起笑意：“许久不见，凝儿好似是长高了？”
宋妤凝低眉浅笑：“是呢，去年新裁的衣衫如今只抵在脚踝了。”
叶云刀上前轻轻挽起凝儿的手：“今儿大婶婶带来许多好料子，赶明儿咱就去裁身新衣服来。”
卢今羽此时也从槛梯上过来：“下官见过永安侯，侯夫人。”而后又朝沈霁拱手一礼，“沈大人。”
“北堂可是要归家去？”沈霁回了一礼，侧身把路让开：“今日家里有些事实在是不方便，待得下次休沐，咱们去味千楼好好聚聚。”
卢今羽喉头一哽，望着后面十几辆马车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当着永安侯的面他一个外人，如何能开口质问人家府上的家事？
“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告辞。”逐个见礼后，卢今羽侧头微微俯身：“宋小姐，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失言，也盼卿好生考虑。”
闻言，沈霁轻缓一口气。
还在考虑，就说明没有答应。
宋妤凝点点头：“我会考虑的，卢大人慢走。”
这口气还没缓过来，蓦然又听得小表妹的话，沈霁患得患失的感觉卡在心头不上不下，忙邀父母表妹进府再叙。
“噗通！”
夫妻俩一个喷茶一个跌倒，孝顺儿子跪在地上视若无睹。
侯爷忙把爱妻扶起来，指着沈霁鼻子骂：“你小子是不是要气死你爹我啊！我和你娘临走前苦口婆心劝你年纪差不多了，咱们勋爵人家娶妻规矩多，是时候该相看未来娘子了！你怎么说的？”
“你说自己一心报国不念儿女情长！哎哟那冠冕堂皇的样子我都不愿意多提！”
“现在好了，我和你娘都计划好明年春天去江南玩一遭，你突然来这么一手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沈霁垂下眼：“父亲母亲这是不同意？”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叶云刀一拍桌子，“凝儿是咱们家从小看着长大的，模样、人品、学识那都没得说！”
叶云刀喜不自胜：“其实凝儿刚及笄那会儿我也考虑过要不要帮你撮合撮合，可我瞧你一对上凝儿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以为你不喜欢凝儿，就没自作主张的多事儿。”
那会儿不是他猪油蒙了心，犯蠢么。
沈霁又问：“那父亲母亲不会觉得宋妤凝家世太差，不能在仕途上予我助力，配不上我？”
“我他娘的！真显着你了是不是！”侯爷一抽腰带准备抽人，“你是太子啊还是玉帝？！人家姑娘也是官家出身在侯府里精细养着大家闺秀，配你那是绰绰有余！你还挑上了？”
叶云刀也皱眉帮腔：“观瑾，你男子汉大丈夫天天不想着怎么建功立业，反而打上了未来岳丈家的主意！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沈霁冷笑。
宋妤凝，这就是你说的侯府看不上你家破落户不会让你嫁进来，所以坚决不来给我做妾？
“我没这么想。”沈霁问，“娘，你方才说明年春天打算和爹去江南对吗？”
话题这么跳跃？
叶云刀：“是啊，不过你现在既已打算成亲，这纳彩问名三书六聘这么长的流程，估计得弄到明年夏天才能正式定下成亲的日子。”
“不需要这么久，您二老明年计划照旧。”沈霁站起来拍拍衣摆上的褶皱，“我现在就去提亲。”
“……？”
夫妻俩看儿子半点没含糊，派人去买了红绸囍贴请了官媒，再到库房里一阵扫荡，立刻带着人去宋府新宅提亲了。
望着儿子的背影，叶云刀忽然站起来：“不行！这么大的事儿我要是不出面是不是显得咱们不太重视？”
侯爷点头：“没错，这臭小子一贯不爱咱们管他的事，现在居然连提亲这么大的事儿也把我们排斥在外。”
两人对视一眼：“太过分了。”
他们还有没有点为人父母的样子！
后面传来脚步声，沈霁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回头看了父母一眼，欲言又止。
其实他都没想过今天能求娶成功，只是想身体力行破除宋妤凝对他没由来的偏见。
所以，要是他们一家三口齐齐上门还被拒绝了……
那场面咳咳，实在有点不好看。
-
宋府新宅。
搬新家的事就在这几日，柳湘早早同姑母通了气儿，就等搬迁的日子再告知诸人一声，便算是彻底脱离侯府。
柳湘望着院子里整洁一新的地面心有余悸。
活生生的一个人，前一刻还在与自己说话，眨眼间便没了命。
按理说，裴老板与她相识数年，自夫君流放后可怜她们孤儿寡母明里暗里帮扶了不少。
可当女儿说起他是南萧潜伏酆京的细作后，她既觉得不可置信，站在北齐人的立场，又不能再为他难过，只得沉默不提。
“凝儿，你后背伤怎么样？”
宋妤凝摇摇头：“只是有些红肿，已经上过药了。”
听完女儿细细讲完下午的事，柳湘叹一口气：“那位戴面具的大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在他手里受点轻伤已然是万幸。”
宋妤凝没有解释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在娘眼里都是陌生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也没那么重要。
正巧这时，卢今羽在院门外高呼：“柳夫人、宋小姐，我闻着院里即便清洗干净了还是有些刺鼻的味道，便做主买了些花儿，生机勃勃看着心情也好些。”
柳湘没想到房东的儿子居然这么热情：“这怎么好意思，卢大人实在是破费了。”
“没事儿。”卢今羽招呼人往里搬，“我平日里忙于公务家中母亲在家里难免孤独，多亏柳夫人搬来她平日才有个说话的人，咱们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和睦相处是应该的。”
在他得知旁边宅子是宋小姐一家搬进来时，蓦然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宋小姐没有一口拒绝便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殷勤些，怎么也能混个脸熟。
“那就麻烦卢大人了。”
柳湘看卢今羽在院中忙碌的身影，又瞟了眼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女儿，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什么时候认识卢大人的？”
宋妤凝觉着，既然卢大人诚意十足又愿意帮父亲平反，再加上如此有缘分就住在自家隔壁，以后就算是成亲她也能每日里和娘见面，实在算是很圆满的结局。
她没再隐瞒：“半个月前，卢大人来侯府找世子商议政事，碰巧遇见的。”
自从女儿去一趟伯爵府在床上病了近一个多月后，柳湘就再没有那等心思，打量起卢大人也自带一份未来岳母的审视。
片刻后她摇摇头：“年纪还是太大，秦夫人今年怕是都有七十来岁，与你姑祖母一般大都快能做我的长辈了，如何能成为亲家？”
是否能得到娘的认可，得看卢大人自己的本事，宋妤凝可不会私底下偷偷帮他说话。
“娘，等咱们把爹爹从岭南接回来，女儿还想在你们膝下多孝顺几年呢，我的婚事不急。”
“过完年你就十七，虚岁十八毛岁十九一晃眼都快二十了！”柳湘看着院中指挥下人井井有条的卢大人皱眉思索，“年岁这么大还没成婚，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多余的解释宋妤凝是一句也没有，毕竟年纪大没成亲和二婚的鳏夫在娘心里估计是同样不合格。
那边，卢今羽布置好庭院，月季、海棠、茉莉、玉兰，既有开得艳的也有开得香的，方才还隐隐肃杀的院子登时花团锦簇起来。
“实在是多谢卢大人考虑的这么周到。”柳湘笑吟吟上前，抬手让云秀取来钱袋子，“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卢大人怜我们孤儿寡母不方便出面采买，可我家却不能仗着卢大人的好心好意作践。”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卢今羽利索地收下钱袋：“那我便不多推辞，等您搬迁之喜我家还得上门来讨杯乔迁酒呢。”
柳湘笑说：“这是自然。”
客套结束，宋妤凝适时走过来：“现在天色已晚，且家里还未收拾齐整……”
卢今羽忙说：“家中母亲早已准备妥当晚膳，二位若是不嫌弃要不去家里吃个随茶便饭？”
宋妤凝摇摇头：“待会儿娘亲与我还要回侯府，实在不便耽搁太久，下次有机会我家亲自设宴感谢卢大人。”
既如此，卢今羽也不便再挽留：“那我不打扰二位，告辞。”
“我送卢大人。”
宋妤凝抬手作出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从院子走到抄手游廊，来到大门前。
许是见宋小姐心不在焉，还以为她在担忧今日之事，卢今羽低声安抚：“这事确实来的蹊跷，我在朝为官多年竟从未遇见这样服制的卫兵，待我明日上值多为你打听打听。”
宋妤凝心里正在想该怎么拿这件事在沈霁手里讨些好处，听得卢大人的话忙说：“多谢卢大人好意，只是这群人既然在皇城脚下都如此大大咧咧不掩饰，这样的势力不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能惹得起的，过去了便过去吧。”
卢今羽本还想再说什么，大门外边忽然穿来一阵车轴马蹄声，两人闻声望去，却见沈霁穿了件黑织金滚赤边的暗色仕袍打马而来。
宋妤凝脑子有些懵。
他怎么又来了？
还换了件衣服？
侧头望去，数十辆马车跟在沈霁身后，正打头那辆的马夫‘吁’一声停住，搬来踩凳迎着侯爷和侯夫人下来。
宋妤凝闹不懂沈霁这般是做哪样，可见着长辈合该上前见礼。
“凝儿见过大伯伯，大婶婶。”
小姑娘粉雕玉砌，俏生生迎过来，叶云刀嘴边一下就扬起笑意：“许久不见，凝儿好似是长高了？”
宋妤凝低眉浅笑：“是呢，去年新裁的衣衫如今只抵在脚踝了。”
叶云刀上前轻轻挽起凝儿的手：“今儿大婶婶带来许多好料子，赶明儿咱就去裁身新衣服来。”
卢今羽此时也从槛梯上过来：“下官见过永安侯，侯夫人。”而后又朝沈霁拱手一礼，“沈大人。”
“北堂可是要归家去？”沈霁回了一礼，侧身把路让开：“今日家里有些事实在是不方便，待得下次休沐，咱们去味千楼好好聚聚。”
卢今羽喉头一哽，望着后面十几辆马车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当着永安侯的面他一个外人，如何能开口质问人家府上的家事？
“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告辞。”逐个见礼后，卢今羽侧头微微俯身：“宋小姐，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失言，也盼卿好生考虑。”
闻言，沈霁轻缓一口气。
还在考虑，就说明没有答应。
宋妤凝点点头：“我会考虑的，卢大人慢走。”
这口气还没缓过来，蓦然又听得小表妹的话，沈霁患得患失的感觉卡在心头不上不下，忙邀父母表妹进府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