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来这六扇门,实属长安近日新鲜事。

    六扇门新招来一位捕头,是位红衣娘子,姓庾名兰山,刚来便镇杀了城外初露端倪起义人,姿态极为身手不凡潇洒霸气。

    此行与绿林豪强小战搁江湖上出了名,心狠手辣威风令江湖人闻风丧胆。

    为人中闲话。

    一商贩小摊,有人吃着吃食甚是谈得热火朝天。

    男郎君:“这几日街上有位穿红衣娘子,你们可见到了?”

    女娘子:“自然看得见,那是庾捕头,常常在城门带兵守城。”

    老人道:“有庾捕头在,街上少多了恶霸。”

    少年道:“我知道我知道!几日前我看见庾捕头好生收拾了一顿地痞。”

    小摊商贩听后,浅浅一笑,盛着面汤。

    男郎君:“何止是恶霸地痞,问问城中各家商铺,哪位店家不怕这位庾捕头?生怕砸了店。”

    女娘子:“话是这般讲,不过有了庾捕头,再无商铺漫天要价。”

    老人道:“有庾捕头,皆能食饱得饱饮足者足。”

    少年道:“瞧瞧,这是娘亲为我新买的衣衫。”

    男郎君:“虽然厉害,终是位娘子,抛头露面不像话呀。”

    女娘子道:“谁说女子不如男。”

    老人道;“庾捕头来了,死的人少了。”

    少年道:“我长大了也要跟庾捕头一样惩恶扬善。”

    男郎君:“多说无益,庾捕头为官,与我们小平民不同,不像方郎君。”

    女娘子道:“方郎君书香门第,人心善有礼,非一般人能比。”

    老人道:“他父亲也是这样。”

    少年道:“方郎君常常给我蜜饯吃!”

    男郎君道:“可几日前有人在洛阳运河岸边望见方宅商船遭水贼了,方郎君失足掉河了。”

    女娘子道:“也有见者讲方郎君身冒红光脚踏水柱,腾空飞回船上。”

    老人道:“方宅中人上下待人极好,不该遭此祸事。”

    少年:“方郎君会飞,莫不是神仙!”

    男郎君:“我看是妖!神仙是金光,可不是红光,到是可怜了国师府娘子刚死了良人,便转嫁小相公。”

    女娘子道:“前几日有人见到方郎君回长安了,还是好好活人,竟被人说死了。”

    老人道:“方郎君博施济众,会飞也是神仙,要死也是升仙。”

    少年道:“孟娘子对我也很好,为何孟娘子不与方郎君共生活之乐呢?”

    商贩端上一碗面汤放桌上,礼貌相迎道:“庾捕头,上次多谢相助,才免了破财,即日老样子?”

    一语庾捕头,惊吓了正聊得热热闹闹四人,纷纷转身望去,殊不知身后早早坐着一位红衣娘子。

    默和气一笑,同商贩说道:“小事而已,老样子。”

    又回头瞧去,默附上一记顽笑,那四人慌忙弃桌逃走了。

    商贩纳闷说道:“刚刚还说着,怎全跑了?”话后转身去木车前备食。

    三水喝了足足大口面汤后,与默挑明道:“他们惧你也。”

    与默而言,庾兰山也好,思康也罢。

    默笑哼道:“闲聊罢了。”

    三水一直听那四人叨叨,早已好奇,便安耐不住问了默。

    “真当了官员?”

    默反问道:“为何不当?”

    三水回头看了一眼商贩正忙乎,小声同默说道:“为新身份去六扇门当官员,日后如何全身而退。”

    默顽笑道:“便不退。”

    默这般随意而行,三水不愿多费口舌多说,低头嗦面。

    默却也瞧了一眼商贩手中忙活着,小声问三水:“那人怎样?”

    三水自然知晓那何人,抬头小声回道:“整日憋宰相府中不出门,新婚大喜,自然腻歪多天。”

    默想起那日花轿上孟云熹,风姿绰约,思康为其迷了心,张一狠心与思康抢夺,默能多有理解。

    “腻歪多天也好,省得我烦心。”默悠悠说道。

    三水一早便有感默密谋着大事,不然不会命令他画像又监视,然三水惜命,绝不白白丧了命,只为问上一问默。

    默复问道:“你在长安暗查得如何?”

    三水回道:“毫无进展。”

    默便提起了。

    “六扇门要找一份名单,藏在起义人当中。”

    三水疑惑看着默,不解。

    默复言道:“单上有起义人姓名,圣上要,催得紧。”

    后三字,默是紧盯三水,瞧着他说的。

    三水深感,言外之意便又是使唤他做事,此事倒也是三水为扬州县衙暗查绿林起义范围之内,可帮。

    可要的是姓名并非起义人,要如何找?三水相问。

    “长安这般大,姓名本是虚无之物,如何找?”

    默提醒道:“既是起义,必会招兵买马,岂不用钱?去黑市找找吧。”

    三水这才领悟,悟后便是迷惑起了默怎对长安这般了解,转念又想,默为妖王,自然整日无所事事,必定闲得很,常来人间闲逛。

    三水说道:“我如何告知与你?”

    “情报放置于此处,再来拿。”默讲得简单,然三水不敢走险。

    “教给这商贩?你信他。”三水警惕说道。

    默了当道:“并无信不信,只是此处旁人难以察觉。”

    似是有理,三水应了,囫囵一通饮光了面汤,未保得自保,亦是提醒默,几句多言。

    “太过行事张扬,易被人所陷,小心。”

    默未言,唯一记冷笑。

    商贩盛上兔肉,双手端上放置默面前,提示默道:“久等了。已入了暑月,娘子还是少吃些肉,免得上火。”

    默不等三水再递上手帕,直接下手抓起兔肉,与商贩顽笑道:“无妨,我火大。”

    商贩笑笑不说转身去忙。

    三水总多忍不住默手上油腻邋遢,终是转移目光省得嫌弃,起身便走。

    默独自享受兔腿一只,然长安城中男女老少皆知、街头巷尾流言中,又多了六扇门红衣娘子庾捕头甚喜吃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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