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分别时,苏蔚蓝的平板晃出冯礼岳的消息。

    头像上冯礼岳的圆脸微笑尤为显眼。

    他特地发了一连串文字。

    【小苏啊,你公公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千万别因为工作累着,说你刚和靳衡新婚,可能在备孕期了不能太劳累。这表舅也是过来人,理解的!其实这回的交流加授课为期三个月,休息时间是每周三天,一天也就一个半小时,所以工作强度也不是很大哈,毕竟是公益课程。有什么需要就和表舅说,表舅对你赴汤蹈火,在所……】

    苏蔚蓝抿嘴笑了笑,回了一个【多谢表舅】。

    收回了手机,她牵着白靳衡的手。

    冯礼岳在屏幕那头笑,这小夫妻俩,说话风格还挺相似的。

    风衣是白靳衡替苏蔚蓝穿上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我不冷。”苏蔚蓝对白靳衡频频眨巴着眼睛,想让他多看看她。

    可白靳衡视线专注在她的外套上:“那也要穿着。”

    白奕均今日亲自开车送自家儿媳妇,凌宜和在机场依依不舍抱了一会儿苏蔚蓝。

    白靳衡:“妈,别这么舍不得……幺幺不是不回来了。”

    这会儿说得轻松,凌宜和就等着白靳衡为自己说出口的话打脸。

    小两口新婚燕尔就面临分别,白奕均提醒了白靳衡一句:“阿衡,等幺幺这事儿忙完了,你俩也可以准备生……”

    苏蔚蓝的耳畔被白靳衡用掌心眼疾手快地捂住,温热传遍她的耳廓。

    他低头,神色稍有紧张地看向苏蔚蓝。

    应该是没听全,白靳衡暗自松了一口气,用手语回答白奕均:【老婆还小,等她长大一点再考虑。】

    白奕均识相地点头,“行行行,依你,依你俩。”

    依偎在白奕均肩头,凌宜和噙着笑和回头的苏蔚蓝挥手告别。

    “孩子这事儿要随缘,你急什么。不过等幺幺回来正好,我们一家团圆过年。”

    ——

    鸟儿驮着斜阳归巢。

    火红的霞光,缓缓地给鳞次栉比的城堡式建筑,抹上橘色的暖光。

    教室内,传来苏蔚蓝婉转悠扬的声音。

    这两个多月以来,苏蔚蓝都是汉服连着换。

    站在那,便是美如一幅画卷,展现着中国风的千姿百态。

    学生们对于中国画的热情,大部分来自于苏蔚蓝本人。

    东方女子似是跨越千年而来,虽然每周只有四节课,课程却次次爆满。

    “……其实山水画的灵魂在于意境。”

    “西汉刘安的《淮南子·说林训》曾说,‘寻常之外,画者谨毛而失貌。’作画时,也不能因细节忘了全局……”

    苏蔚蓝用英语又给在座的学生们布置了山水的绘画作业,许多同学课后还兴致盎然地问起苏蔚蓝中国风的首饰和衣着风格的历史。

    金发碧眼的欧美男子,今日是被朋友强行拖来“长见识”的,谁料在角落听了一个多小时,刚进门,就一眼沦陷在苏蔚蓝的妩媚身段和盈盈笑容里,这个宛若天仙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魅力无穷,华服光华璀璨,哪个国家的历史,能这般被穿在身上,在顷刻间就被点燃绽放无限的流光溢彩?

    ——

    寒风凛凛的室外,苏蔚蓝披上了朱红的披风。

    在校园里的中国红,吸引了来来回回的学生目光。

    蝴蝶都不请自来,掠过她身边绕了个圈,鸟儿叽叽喳喳,似乎想讨好着异国的女子,与她对话。

    肤如凝脂,嘴角噙着淡笑,裙袂摇曳。

    男生挡住了苏蔚蓝的去路,微卷的发丝在额前被风吹乱,碧眼近距离地注视着苏蔚蓝的脸庞,更是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紧张。

    他无措地问起是否能和苏蔚蓝共进晚餐,身后的哥们儿都在为他加油打气。

    苏蔚蓝怔愣,而后浅笑着,上课期间虽然不戴戒指,但一下课,她就乖乖戴上了。

    告知了学生自家先生规矩多,晚一分钟回到酒店都会着急地连着打视频电话。

    男生失落离去,未料佳人已婚。

    ——

    苏蔚蓝行至河畔的转角处,闻到了咖啡的浓郁香气。

    她个人并不那么喜欢咖啡,但不拒绝白靳衡身上时而是咖啡粉的味道,时而是泥土的清香。

    傍晚,街道并不喧闹。

    笛声悠悠,素白的手刚要推门而入咖啡馆,她的手腕被一只暖手圈住。

    他卡其色的风衣衣角与她的裙摆相互迎风“牵手”,苏蔚蓝望着熟悉的背影,笑容逐渐扩大。

    等她的身躯被抵在了墙角,思念侵蚀了彼此许久,眸如明镜照着她的精致五官,眼睛都未眨一下:“给幺幺买了覆盆子蛋糕,和热可可。小朋友新陈代谢快,需要吃点甜食获取新能量。”

    忽略了周边环境的起哄声,苏蔚蓝眼中只有白靳衡一人,勾着他的脖颈拉近距离,脸上藏不住笑意,娇笑问道:“谁是小朋友?胡说,我都结婚了。”

    “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昨天视频也没听你提起呀?”

    白靳衡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我上次说了。”

    只不过,是用手语,他莞尔。

    轻吻了一下她明亮的眼眸,话里一下吃了味:“才多久不见,有人追了?”

    “你刚才就看见我了?都不喊我。”

    白靳衡牵着她的手散步在林荫道,秋风吹起几叶枯黄,他搂着她更紧了一些:“我有一路护着你。”

    她撇了撇嘴:“我看你是一路看我笑话。”

    白靳衡转头回以一笑,苏蔚蓝带着他去了一趟校内的画室。

    “我还要在画室完成一幅画……大约,十天吧,最后也会和学生的作品一同展出在校内。”

    风衣的一角被撇开,白靳衡一手抄在裤兜,她特地带他来,总有她的理由。

    “要这么久?”

    画室内摆放着各种石膏雕像和学生们的画具,地面上是一张宣纸平铺,红色的地毯做垫。

    但这么大的宣纸,显然……

    求表扬的眼神投向他,白靳衡揉了揉她的侧脸,“古法造纸?”

    “老公是环保主义者,我是不是也学得很快?还是有跟上你的脚步的,对吧?”

    朝着白靳衡的身躯一跃,她被稳稳地接住。

    走了几步,他问:“纸都比床还大,十天?这幅画怕是完不成。你打算怎么画?”

    苏蔚蓝指着角落的特制长笔:“毕竟是来交流的,不能被人看不起,是不?我自己做的笔,厉不厉害?”

    白靳衡脱去了风衣,挂在了一边的画架上。

    去角落拿起了一件棉质长款轻纱罩衫,苏蔚蓝下意识解释:“确实也有想过用衣服的褶皱,但是不如拿笔画有感觉,况且还得弯着腰,太累了些……”

    白靳衡又解开了衣扣,脱去了衬衫。

    健壮的身躯在她面前展现了肌理,前额的发丝耷到了剑眉,穿上后倾身吻了吻苏蔚蓝的嘴角:“门外汉有个不情之请,画能不能尽快完成?我想要我的宝贝老婆,多一些时间陪着我。人体皴试一下?我任由你摆布。”

    苏蔚蓝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鬼才想出的主意?

    白靳衡一手枕在脑后,躺在纸上,望着天花板的顶灯,他笑了笑:“其余帮不了你,若是画山水,我能帮你‘铺’完大面积的山。”

    忽而觉得新奇,既然任由她摆布,苏蔚蓝跪地让白靳衡转过了身趴着,捻起褶皱,拿了针线随意缝了几道固定,间隔几处,又拉直了衣料……做好“笔触”。

    衣服上蘸了墨,苏蔚蓝略带歉意:“那就委屈我老公要湿了背……”

    白靳衡放过她,只是浅浅吮吻了一刻,“甘之如饴。”

    ——

    “这一处,轻轻地由上至下。”

    “从左至右时,慢慢侧身到肩膀停下,然后就起身……”

    一个小时里,白靳衡随意被苏蔚蓝当作画笔,铺墨画山。

    到了最后一处时,苏蔚蓝专注到已经忘了白靳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双手按在了白靳衡的肩膀,又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舒出一口气时,苏蔚蓝的腰身被揽紧,白靳衡侧目望着:“层峦叠嶂有了雏形,大致完成。帮助老婆缩短期限完成画作,我有没有奖励?”

    反身将她压在身下,苏蔚蓝问:“你……要什么?”

    白靳衡的唇贴近苏蔚蓝的下颌:“一会儿……要幺幺给我洗干净。”

    ——

    酒店里,苏蔚蓝化身搓澡工,墨汁蘸了不少在白靳衡的背上,一整片黑灰的影。

    红色的汉服衣角早已因地板的水渍湿透,苏蔚蓝搬了小凳在浴缸边替他搓背和手臂。

    热气升腾,她的脸颊绯红。

    白靳衡跨出了浴缸,“再搓就破皮了,幺幺。”

    苏蔚蓝沾了水珠的眼睫有些不适地轻眨,他靠近苏蔚蓝的面前替她褪下了红衫。替她吻去了水珠。

    佳人惊呼,玉背抵着冰冷的墙。

    身躯之间熟悉了彼此,点点星火燃成燎原。

    莹白修长的腿只能勾在他腰间做支撑,手中的毛巾不知何时掉下。

    低喘吟哦,满室旖旎。

    银白的月光下,是勾缠的彼此身躯。

    他在她耳边诉说思念。

    她在他怀中发出细弱的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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