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瞥向扶住自己的那只手。
与其说扶住，不如说隔开。
套着格纹风衣的小臂横在她眼前，雕刻玫瑰金色战马的袖扣散发着光泽。
她来不及刹住脚步，用手扶住了这条小臂，借此保持身体平衡。
堪堪站稳扶好后，江以宁的视线从手臂逐渐上移，对上谢珩的脸庞的刹那，她不由后退一步，眸中回荡着难以掩盖的震惊。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鼻端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怎么是你？
谢珩读懂江以宁的未尽之意，他抽回手臂。
看着眼前女孩低头敛目，摆出一副初见陌生客户的礼貌神态，谢珩明白她是误会自己身份了。
他靠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兜住她身旁的光线。
“不敢抬头？”他声音带着丝轻哂，“昨日见面，也没见你这么怕我？”
“不是怕你。”
“那就是怕我向你的主管律师告状？”
猝不及防地，江以宁被戳穿心思。
律所在客户面前，总是以乙方的姿态出现。而她作为乙方的乙方，一个团队里人人都能指派的小实习生，就更不敢得罪客户了。
她张口想要辩解什么，但喉咙里火辣辣的作疼。
后知后觉如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你发烧了。”
男人笃定的话语佐证了她的怀疑。
昨天车上的昏睡和方才的没站稳都有了解释。
可是……江以宁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机，她只打开看了一眼，就有好多条新消息弹出。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手机震动了好几声，于是她手头又多了几分文件和要求。
“先去吃饭吧。”
他没有说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也没有说让她抵住病痛照常上班。
只是自然而然地叫她去吃饭，在大楼里的人逐渐稀少的这个夜晚，他们顺着人潮出了电梯，往大门走去。
门外无星无月，唯有渐黑的夜色和大楼深处透出明晃晃的灯光。
三件套附近的地铁站门口，此刻早已挤满了人，褪去了上班时的精致和专业，他们也不过是这座大城市中奔波的一员。从背影看同样的燕尾西服同样的黑灰深色，辨认不出谁是谁。
谢珩带着江以宁抄小路拐了几个巷弄，停了下来，江以宁抬头一望，一家闪烁着狮城鸡饭几个字招牌的店面映入眼帘。
红绿黄三色的小灯泡串起整个招牌，整体就透出浓浓的东南亚风情。
店里面，小助理早就选了处靠窗的位置，见到谢珩身后跟着江以宁也丝毫不惊讶，想必在乘电梯时谢珩已经知会了他。
他起身来迎，去接谢珩的公文包。
“这里好停车。”谢珩转头，简短解释为什么来这家的原因。
说是狮城鸡饭，其实融合了两广和东南亚风味。
肉骨茶最先被端上来，升起袅袅白烟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块桂皮。
随后狮城鸡饭、椰浆饭、芒果鲜虾卷都陆续端上餐桌。
江以宁只点了个狮城鸡饭，她将鸡饭挪到她一侧，就准备默默开吃。
不料谢珩手一指桌上不起眼的小碗：“先用一碗吧，味道不错的。”
江以宁来的时候，这碗就摆在桌上。
不过她记得，那时候碗里还是牛奶似的白色液体。而现在再次看过去，碗里的液体已经凝固，看起来丝丝滑滑。
因着头昏，江以宁也便没多想。她从善如流地舀起一满勺，塞进嘴里的那一刻，谢珩和小助理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紧接着就看到江以宁脸色巨变，小巧的鼻子皱成一团，她努力嚼了几下，才堪堪咽进喉咙。
这家店的餐勺是真不小，舀满一勺后，小碗就空了一块。
浓烈的姜味在鼻腔里窜开，直刺到天灵盖，呛的她眼前都充满雾气。
“咳咳。”要不是江以宁拿手极力捂着嘴，只怕整个糖水都要被她喷出来。
小助理看到她的囧样，忍不住乐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以宁看到谢珩眼里绽开笑意，不过旋即他就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之前就像她的幻觉。
她听见他问：“吃完姜撞奶，有没有觉得头舒服了一些？”
姜撞奶，江以宁听说过这道广东糖水，但她以为姜撞奶应该是液体，没想到竟然是如同双皮奶一样的质地。听小助理说，姜撞奶要现冲现凝固，这样才正宗。
吃下这碗正宗的姜撞奶，浓浓的姜味打通了江以宁头脑中的昏沉混沌。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谢珩：“确实好多了，谢谢你。”
江以宁平时很少接触葱姜蒜等辛香调味料，如果谢珩提前跟她说这是姜撞奶，说不定她就没有勇气尝试了。
就在这个小插曲结束后，江以宁又陆陆续续吃了不少碳水和蛋白质。在高强度的工作面前，食物的热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一顿饭用完，江以宁的身体不适好转了不少。
没想到这顿饭里，她最喜欢的是药味浓郁的肉骨茶。
喝完一碗后，她又忍不住舀了一碗，品味着豉油和排骨的香气。
“你是不是也喜欢喝肉骨茶？”
小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见谢珩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扫，他赶忙解释：“我就只舀汤。”
“感觉药材味很浓郁，应该很养生。”
“其实他们这家做的不算浓郁，之前开在愚园路的一家更滋补一些。”
“那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知道那家店也好，不然吃了那家肉骨茶放的胡椒，你得被呛死。”小助理想起江以宁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角，“你是真的一点辣也吃不得呀，连姜都能被辣到。”
“程助理，你的汤还没盛完？”
话还没说完的小助理被迫截住话头，他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心下在腹诽着自家老板。
说的跟刚才整蛊人的时候你没有偷偷乐似的。
谢珩并不知道小助理的这些腹诽，他跟江以宁说着肉骨茶：“其实这里的肉骨茶更像潮汕那边的做法，狮城的肉骨茶胡椒味会浓郁很多。”
“这样啊，听起来你去过很多地方。”来至通办案子的客户都非富即贵，走南闯北尝遍各地美食，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我们老板去的地方确实很多，而且他记忆力很好，离开狮城三年多了还能记得住那里肉骨茶和潮汕的马来的风味有什么区别。”
“你不记得了？我怎么记得，你大学还是狮城读的。”
“我从来不喝狮城的肉骨茶，只喝马来的，那边药材放的多，更滋补一些。”
“你怎么句句离不开养生滋补。”江以宁适时地插上一句话。
“没办法啊，职业要求，天天加班到十一点，不保重身体怎么从事下去呢。”江以宁听出他话中夸张之意，微微一笑。
“程助理，不想干可以提辞职。”
“在这干是干到晚上十一点，回老家干，我老豆天天得让我在药厂干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小助理把头摇成拨浪鼓，“还是算了吧。”
原来是药厂二代，难怪句句离不开养生滋补，江以宁了然之余，也开始好奇起眼前男子的身份。能让厂二代屈居一个小小助理之位的，必不是一般人。
小助理把车停在了餐厅后院，车不是昨天的那辆加长版林肯，换了辆适合在不同城市间奔走的suv。
库里南的底盘高，视野好，透过车窗，沪市夜晚的霓虹灯和它笼罩下的摩天大楼，从眼前不断划过。
正是沪市每一个这样的时刻，给了江以宁强烈的想要留下来的冲动。
在至通实习的过程，充实且快乐。
带教姐姐人很好说话，还经常教江以宁一些薅律所羊毛的方法。
比如报名抢上所里的午时讲座，不仅能够近距离接近大咖，还可以吃到各个品牌的汉堡。在至通附近，点个最便宜的汉堡也30起步。这样一顿午饭的钱就省下了。
这种讲座既能学知识，还可以捞点小福利，自然引得众人争相报名。
江以宁也是抢了好久，才终于抢到了一次。
今天是讲公司股权架构设计与实例分享，主讲人是谢珩。
谢珩，这个名字江以宁并不陌生。
这个人好像是赵叶华的现女友Nancy八竿子打的着的人脉。
当江以宁搜过谢珩的履历资料后，才发现谢珩真的厉害。
美国没有法律本科，谢珩大学是在哥大读的经济学，后来又在同校法学院攻读JD[1]，他在短时间内通过纽约州律师考试并在当地就职一家国际律所，很快就被律所派到了狮城管理亚洲业务。
他读书时压缩了两级，到狮城管业务时也不过25岁，之后的履历网上就搜不出来了。不过他应该是去年加入至通的，因为至通官网最早一条关于他的消息在去年。
来了至通两年，谢珩就经手好几个知名公司的案件。有科技独角兽初创公司股权架构设计和激励分红措施，也有行业龙头公司股权二次转让设计。
谢珩通过接手几个股权架构设计案件，并受到雇主高度认可，在业内名声大噪，已经坐上了至通股权律师的头一把交椅。
江以宁到门口的时候，会堂已经来了不少人，很多人坐在前排，正翘首以待谢珩的到来。
她领了橙蛙的汉堡，签了到，见前排还有空位，江以宁找了第一排的空位坐下。
在位子上，她吃完了发的汉堡，咬下就爆汁的牛肉饼在嘴里长久回味，此刻离讲座开始还有5分钟，想着再看手机也不好，她铺开笔记本，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签字笔。
这时有人急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她赶忙收住笔，可惜手一滑，笔掉在了前面的空地上。
说了无数声借过，江以宁得以从不靠边的位置侧着身出来。
就在她捡笔的时候，她听到了观众席传出一阵小声议论。
她下意识地抬头，那张熟悉的面孔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他们二人的目光隔空交汇，仅那么一秒。
而后，就听见哒的一声轻响，是笔再次落地的声音。
与其说扶住，不如说隔开。
套着格纹风衣的小臂横在她眼前，雕刻玫瑰金色战马的袖扣散发着光泽。
她来不及刹住脚步，用手扶住了这条小臂，借此保持身体平衡。
堪堪站稳扶好后，江以宁的视线从手臂逐渐上移，对上谢珩的脸庞的刹那，她不由后退一步，眸中回荡着难以掩盖的震惊。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鼻端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怎么是你？
谢珩读懂江以宁的未尽之意，他抽回手臂。
看着眼前女孩低头敛目，摆出一副初见陌生客户的礼貌神态，谢珩明白她是误会自己身份了。
他靠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兜住她身旁的光线。
“不敢抬头？”他声音带着丝轻哂，“昨日见面，也没见你这么怕我？”
“不是怕你。”
“那就是怕我向你的主管律师告状？”
猝不及防地，江以宁被戳穿心思。
律所在客户面前，总是以乙方的姿态出现。而她作为乙方的乙方，一个团队里人人都能指派的小实习生，就更不敢得罪客户了。
她张口想要辩解什么，但喉咙里火辣辣的作疼。
后知后觉如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你发烧了。”
男人笃定的话语佐证了她的怀疑。
昨天车上的昏睡和方才的没站稳都有了解释。
可是……江以宁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机，她只打开看了一眼，就有好多条新消息弹出。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手机震动了好几声，于是她手头又多了几分文件和要求。
“先去吃饭吧。”
他没有说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也没有说让她抵住病痛照常上班。
只是自然而然地叫她去吃饭，在大楼里的人逐渐稀少的这个夜晚，他们顺着人潮出了电梯，往大门走去。
门外无星无月，唯有渐黑的夜色和大楼深处透出明晃晃的灯光。
三件套附近的地铁站门口，此刻早已挤满了人，褪去了上班时的精致和专业，他们也不过是这座大城市中奔波的一员。从背影看同样的燕尾西服同样的黑灰深色，辨认不出谁是谁。
谢珩带着江以宁抄小路拐了几个巷弄，停了下来，江以宁抬头一望，一家闪烁着狮城鸡饭几个字招牌的店面映入眼帘。
红绿黄三色的小灯泡串起整个招牌，整体就透出浓浓的东南亚风情。
店里面，小助理早就选了处靠窗的位置，见到谢珩身后跟着江以宁也丝毫不惊讶，想必在乘电梯时谢珩已经知会了他。
他起身来迎，去接谢珩的公文包。
“这里好停车。”谢珩转头，简短解释为什么来这家的原因。
说是狮城鸡饭，其实融合了两广和东南亚风味。
肉骨茶最先被端上来，升起袅袅白烟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块桂皮。
随后狮城鸡饭、椰浆饭、芒果鲜虾卷都陆续端上餐桌。
江以宁只点了个狮城鸡饭，她将鸡饭挪到她一侧，就准备默默开吃。
不料谢珩手一指桌上不起眼的小碗：“先用一碗吧，味道不错的。”
江以宁来的时候，这碗就摆在桌上。
不过她记得，那时候碗里还是牛奶似的白色液体。而现在再次看过去，碗里的液体已经凝固，看起来丝丝滑滑。
因着头昏，江以宁也便没多想。她从善如流地舀起一满勺，塞进嘴里的那一刻，谢珩和小助理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紧接着就看到江以宁脸色巨变，小巧的鼻子皱成一团，她努力嚼了几下，才堪堪咽进喉咙。
这家店的餐勺是真不小，舀满一勺后，小碗就空了一块。
浓烈的姜味在鼻腔里窜开，直刺到天灵盖，呛的她眼前都充满雾气。
“咳咳。”要不是江以宁拿手极力捂着嘴，只怕整个糖水都要被她喷出来。
小助理看到她的囧样，忍不住乐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以宁看到谢珩眼里绽开笑意，不过旋即他就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之前就像她的幻觉。
她听见他问：“吃完姜撞奶，有没有觉得头舒服了一些？”
姜撞奶，江以宁听说过这道广东糖水，但她以为姜撞奶应该是液体，没想到竟然是如同双皮奶一样的质地。听小助理说，姜撞奶要现冲现凝固，这样才正宗。
吃下这碗正宗的姜撞奶，浓浓的姜味打通了江以宁头脑中的昏沉混沌。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谢珩：“确实好多了，谢谢你。”
江以宁平时很少接触葱姜蒜等辛香调味料，如果谢珩提前跟她说这是姜撞奶，说不定她就没有勇气尝试了。
就在这个小插曲结束后，江以宁又陆陆续续吃了不少碳水和蛋白质。在高强度的工作面前，食物的热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一顿饭用完，江以宁的身体不适好转了不少。
没想到这顿饭里，她最喜欢的是药味浓郁的肉骨茶。
喝完一碗后，她又忍不住舀了一碗，品味着豉油和排骨的香气。
“你是不是也喜欢喝肉骨茶？”
小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见谢珩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扫，他赶忙解释：“我就只舀汤。”
“感觉药材味很浓郁，应该很养生。”
“其实他们这家做的不算浓郁，之前开在愚园路的一家更滋补一些。”
“那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知道那家店也好，不然吃了那家肉骨茶放的胡椒，你得被呛死。”小助理想起江以宁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角，“你是真的一点辣也吃不得呀，连姜都能被辣到。”
“程助理，你的汤还没盛完？”
话还没说完的小助理被迫截住话头，他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心下在腹诽着自家老板。
说的跟刚才整蛊人的时候你没有偷偷乐似的。
谢珩并不知道小助理的这些腹诽，他跟江以宁说着肉骨茶：“其实这里的肉骨茶更像潮汕那边的做法，狮城的肉骨茶胡椒味会浓郁很多。”
“这样啊，听起来你去过很多地方。”来至通办案子的客户都非富即贵，走南闯北尝遍各地美食，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我们老板去的地方确实很多，而且他记忆力很好，离开狮城三年多了还能记得住那里肉骨茶和潮汕的马来的风味有什么区别。”
“你不记得了？我怎么记得，你大学还是狮城读的。”
“我从来不喝狮城的肉骨茶，只喝马来的，那边药材放的多，更滋补一些。”
“你怎么句句离不开养生滋补。”江以宁适时地插上一句话。
“没办法啊，职业要求，天天加班到十一点，不保重身体怎么从事下去呢。”江以宁听出他话中夸张之意，微微一笑。
“程助理，不想干可以提辞职。”
“在这干是干到晚上十一点，回老家干，我老豆天天得让我在药厂干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小助理把头摇成拨浪鼓，“还是算了吧。”
原来是药厂二代，难怪句句离不开养生滋补，江以宁了然之余，也开始好奇起眼前男子的身份。能让厂二代屈居一个小小助理之位的，必不是一般人。
小助理把车停在了餐厅后院，车不是昨天的那辆加长版林肯，换了辆适合在不同城市间奔走的suv。
库里南的底盘高，视野好，透过车窗，沪市夜晚的霓虹灯和它笼罩下的摩天大楼，从眼前不断划过。
正是沪市每一个这样的时刻，给了江以宁强烈的想要留下来的冲动。
在至通实习的过程，充实且快乐。
带教姐姐人很好说话，还经常教江以宁一些薅律所羊毛的方法。
比如报名抢上所里的午时讲座，不仅能够近距离接近大咖，还可以吃到各个品牌的汉堡。在至通附近，点个最便宜的汉堡也30起步。这样一顿午饭的钱就省下了。
这种讲座既能学知识，还可以捞点小福利，自然引得众人争相报名。
江以宁也是抢了好久，才终于抢到了一次。
今天是讲公司股权架构设计与实例分享，主讲人是谢珩。
谢珩，这个名字江以宁并不陌生。
这个人好像是赵叶华的现女友Nancy八竿子打的着的人脉。
当江以宁搜过谢珩的履历资料后，才发现谢珩真的厉害。
美国没有法律本科，谢珩大学是在哥大读的经济学，后来又在同校法学院攻读JD[1]，他在短时间内通过纽约州律师考试并在当地就职一家国际律所，很快就被律所派到了狮城管理亚洲业务。
他读书时压缩了两级，到狮城管业务时也不过25岁，之后的履历网上就搜不出来了。不过他应该是去年加入至通的，因为至通官网最早一条关于他的消息在去年。
来了至通两年，谢珩就经手好几个知名公司的案件。有科技独角兽初创公司股权架构设计和激励分红措施，也有行业龙头公司股权二次转让设计。
谢珩通过接手几个股权架构设计案件，并受到雇主高度认可，在业内名声大噪，已经坐上了至通股权律师的头一把交椅。
江以宁到门口的时候，会堂已经来了不少人，很多人坐在前排，正翘首以待谢珩的到来。
她领了橙蛙的汉堡，签了到，见前排还有空位，江以宁找了第一排的空位坐下。
在位子上，她吃完了发的汉堡，咬下就爆汁的牛肉饼在嘴里长久回味，此刻离讲座开始还有5分钟，想着再看手机也不好，她铺开笔记本，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签字笔。
这时有人急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她赶忙收住笔，可惜手一滑，笔掉在了前面的空地上。
说了无数声借过，江以宁得以从不靠边的位置侧着身出来。
就在她捡笔的时候，她听到了观众席传出一阵小声议论。
她下意识地抬头，那张熟悉的面孔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他们二人的目光隔空交汇，仅那么一秒。
而后，就听见哒的一声轻响，是笔再次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