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母亲，您一定要这样吗。”
跟随声音后面的是长久的沉默，祟上泇眼中强忍住的泪水，在这长久沉默中不断积蓄，终于在风停下的下一瞬崩溃爆发。积蓄最后一滴，眼泪溃不成军，像疯狗一般手脚并用毫无章法的向祟岁爬去，跪在祟岁脚边的青石砖面上，双手死死攥住对方裙角，用泪水在脸上划过土壤皲裂般的长痕混杂稀薄鼻液的脸庞仰视祟岁，乞求怜悯。他的胳膊无力抬起，双手劲却很大，扯得祟岁一股股下坠感。生怕眼前人露出从未展现过的残忍，又急急双膝磨动两下抱住她的左腿，用贴着人腿的疯狂脸庞吐出闷闷的嗓音“不要不要，呜呜...不要，母亲，呜呜…”身体也随着哭泣一阵阵抽动。
抬起自己通红荫翳水雾的眼睛看到眼前人凄苦悲悯的眼神，下定决心般右手死死抓住祟岁裙角，左手撑着有些缺氧的身体爬到祟岁身体左边的软垫上，一下下结实叩在地上，口中呜咽“后土娘娘，后土娘娘求求您...求求您...让母亲...不，不不不，不对，母...母亲，母亲求求您，我求求您母亲，您让姐姐原谅我吧，母亲...呜呜呜，母亲，求求您，儿子求求您了...母亲。让姐姐原谅我吧，母亲…”伴随着越发模糊的声音磕头声反而越发快且高。
祟岁最开始的自责愧疚现在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所冲荡干净，整个人也失了神，泄了力，砰一声猛坠到祟上泇身侧，一如当初长公主紧紧抱住眼前哭到几乎断声的孩子，无意识呢喃“没事了，不哭，我在这呢，不哭啊宝宝。”一下下轻拍对方的背顺气。
祟上泇头伏在祟岁肩头，闭着眼，感受着背部的抚摸，耸动的肩头也逐渐平静。调整一下头的位置侧靠在祟岁肩头，挤着眉嗡嗡开口“姐姐。”后睁着眼睛看着后土娘娘不再开口。
元弋的军队来的很快，在阴云后的一个阳光日牵着自己的藏獒来会见皇上。这时的皇上正坐在昏暗屋中品茶，在椅子上眯眼看着杯中模糊的茶叶，心中怒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想提醒自己年纪大了，把茶杯往桌上一甩“开窗！”
奴才固定好窗子回皇上身边，便听见门口站了人，火辣的太阳被来人一挡倒没进来多少，反倒让看清来人变得更加困难。皇上天然的雷达响起，双手双手紧紧攥住椅子两边把手，双腿紧绷，屁股轻离椅面，随时准备用相互作用完成一次直射升空。没给屋中人过多准备时间，双脚踏进门就开口“早点安排启程吧，正好带我的猛虎出去见识一下。”
皇上一下放松下来，臀部结结实实坐在椅子上“布罗王，感谢你的帮助，今晚我们简单吃个饭，正好安排整顿一下就出发。”说完对奴才挥挥手。小奴才看来人一身张扬红衣，体格魁梧还气势逼人，看着门旁边那小小缝隙恨不得直接从窗户爬出去，抹了把汗，小心翼翼走着。
晚间，作为布罗王的第一次见面也为了布置作战，在四皇子的安排下邀请了皇子和武将重臣进行一次中规中矩的宴席。
待众人坐下，美酒斟满，皇帝要求的歌舞表演也及时开场，元弋看看趴在腿边的恹恹的猛虎将桌上一盘色泽诱人的羊肉倒在它面前，只见猛虎来了精神站起来，低头吧唧吧唧咀嚼起来。元弋看着不见停止的的舞姬裙摆和连绵的丝竹声，双腿换为盘坐，朝上位举杯开口“不知道陛下安排谁和我一起作战。”
听到不一样的声音，皇上眼神从表演上移开，面露自豪“自然是我大祟第一武将李将军了。”
脑袋中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询问道“李将军？上次和五皇子一起的那位将军吗？如此年轻当真是少年英才啊！”
皇上摆手“那是李将军儿子，朕也可惜李将军儿子现在都没有什么战功，当初朕还以为那小子会继承他爹的衣钵呢。”
“那皇上不如这次让他试试呢，常言虎父无犬子。”
李将军闻言，眼光忽转头直视皇上，拉拉衣袍刚欲站起开口。只听得喝了几杯就已经双颊微红的皇上，乐呵呵开口“好好好，虎父无犬子，当真这样那我大祟又多一员将才啊，哈哈哈。”元弋也跟着勾唇笑起来，又顺道一一认识了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武将大臣，看着五皇子戴着自己送的项链，只觉得这人穿粉玉色的袍子，纹样简单，也没有什么装饰，当真有一种打翻丹炉畏罪下凡的仙童那种纯净狡黠，却被自己的华丽黄金宝石项链污染出尘世气息。不由无意识地扯动左边嘴角微眯双眼笑了一下。祟岁看人过来，举杯邀请碰酒，却见人不动一抬眼又见人奇诡一笑，收起面上的疑惑又一次举杯，向前伸手和对方碰酒。
元弋主张反击事不宜迟，正好乘着士气高涨明日出发，给整个反击之程一个漂亮的第一炮。而这也正好符合皇上盼望早日歼灭叛臣，回朝消除自己这不堪的逃逸。整场宴会两人相谈甚欢，皇上感受到灵魂相惜，从没遇到这样符合了解自己心意的人杰，恨不得搂着元弋的肩膀称兄道弟。当着皇子大臣面直言到“我有儿子就该像你这样才对，哈哈哈。”不关注下面人的表情，继续欢乐。
虽然说好明日一早就出发，让元弋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宴席就办到半夜，众人脚步虚浮，高歌欢唱踉踉跄跄往自家赶，满目是激动人心的太平盛世。
祟岁见祟上泇疲惫，早早和皇上说明，皇上当即吩咐赶紧带着上泇回去，还吩咐两个奴才将人送回府。路上两人倒是一句话没说，祟岁一直见到的都是皇家家庭，虽然跟着逃难也没有注意过普通百姓家庭，长公主一向对她温柔关怀，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怎么样做的，从小到大她都在学习她认为的正确答案，可现在她没有参考了。两人正处于一种前进后退都很奇怪的位置，想要委曲求全，又因为一种自我怪罪回不去母子，前进为姐弟，她又害怕。
“你们赶紧回去吧。”只是一个命令，祟上泇拉着姐姐的手进去屋子。
第二天一早元弋起床只做简单收拾，出门仿佛还能感受到全城的酒味和歌舞气息。径直出门整顿兵士，也看见了李三尺带着他爹为他精挑细选的将士操练，只待汇合。经过昨夜的欢宴，整个城都醒的有些慢，这边士兵们全都整顿收拾完毕，皇上也终于带着家眷赶过来，临近中午众人才启程。
走着，祟岁又看到上次的后土娘娘殿，想着走前再拜一次也为祈福，这样和皇上说。
皇上听“嗯这也是好事，我和你一起吧，正好为我们这次回朝祈福，你们不用跟着来。”
皇上在前面走，祟岁祟上泇在后面跟着，只一进殿，皇上脚步微顿继而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走到软垫上跪下，双手合十，衷心祈愿“保佑我们吧，后土娘娘。”
祟岁祟上泇分别跪拜两侧双手合十，虔心叩拜。
回来的皇上脸上多了些冷静，一瞬又面露笑容，高声道“后土娘娘保佑我们此战必胜！启程！”
“母亲，您一定要这样吗。”
跟随声音后面的是长久的沉默，祟上泇眼中强忍住的泪水，在这长久沉默中不断积蓄，终于在风停下的下一瞬崩溃爆发。积蓄最后一滴，眼泪溃不成军，像疯狗一般手脚并用毫无章法的向祟岁爬去，跪在祟岁脚边的青石砖面上，双手死死攥住对方裙角，用泪水在脸上划过土壤皲裂般的长痕混杂稀薄鼻液的脸庞仰视祟岁，乞求怜悯。他的胳膊无力抬起，双手劲却很大，扯得祟岁一股股下坠感。生怕眼前人露出从未展现过的残忍，又急急双膝磨动两下抱住她的左腿，用贴着人腿的疯狂脸庞吐出闷闷的嗓音“不要不要，呜呜...不要，母亲，呜呜…”身体也随着哭泣一阵阵抽动。
抬起自己通红荫翳水雾的眼睛看到眼前人凄苦悲悯的眼神，下定决心般右手死死抓住祟岁裙角，左手撑着有些缺氧的身体爬到祟岁身体左边的软垫上，一下下结实叩在地上，口中呜咽“后土娘娘，后土娘娘求求您...求求您...让母亲...不，不不不，不对，母...母亲，母亲求求您，我求求您母亲，您让姐姐原谅我吧，母亲...呜呜呜，母亲，求求您，儿子求求您了...母亲。让姐姐原谅我吧，母亲…”伴随着越发模糊的声音磕头声反而越发快且高。
祟岁最开始的自责愧疚现在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所冲荡干净，整个人也失了神，泄了力，砰一声猛坠到祟上泇身侧，一如当初长公主紧紧抱住眼前哭到几乎断声的孩子，无意识呢喃“没事了，不哭，我在这呢，不哭啊宝宝。”一下下轻拍对方的背顺气。
祟上泇头伏在祟岁肩头，闭着眼，感受着背部的抚摸，耸动的肩头也逐渐平静。调整一下头的位置侧靠在祟岁肩头，挤着眉嗡嗡开口“姐姐。”后睁着眼睛看着后土娘娘不再开口。
元弋的军队来的很快，在阴云后的一个阳光日牵着自己的藏獒来会见皇上。这时的皇上正坐在昏暗屋中品茶，在椅子上眯眼看着杯中模糊的茶叶，心中怒觉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想提醒自己年纪大了，把茶杯往桌上一甩“开窗！”
奴才固定好窗子回皇上身边，便听见门口站了人，火辣的太阳被来人一挡倒没进来多少，反倒让看清来人变得更加困难。皇上天然的雷达响起，双手双手紧紧攥住椅子两边把手，双腿紧绷，屁股轻离椅面，随时准备用相互作用完成一次直射升空。没给屋中人过多准备时间，双脚踏进门就开口“早点安排启程吧，正好带我的猛虎出去见识一下。”
皇上一下放松下来，臀部结结实实坐在椅子上“布罗王，感谢你的帮助，今晚我们简单吃个饭，正好安排整顿一下就出发。”说完对奴才挥挥手。小奴才看来人一身张扬红衣，体格魁梧还气势逼人，看着门旁边那小小缝隙恨不得直接从窗户爬出去，抹了把汗，小心翼翼走着。
晚间，作为布罗王的第一次见面也为了布置作战，在四皇子的安排下邀请了皇子和武将重臣进行一次中规中矩的宴席。
待众人坐下，美酒斟满，皇帝要求的歌舞表演也及时开场，元弋看看趴在腿边的恹恹的猛虎将桌上一盘色泽诱人的羊肉倒在它面前，只见猛虎来了精神站起来，低头吧唧吧唧咀嚼起来。元弋看着不见停止的的舞姬裙摆和连绵的丝竹声，双腿换为盘坐，朝上位举杯开口“不知道陛下安排谁和我一起作战。”
听到不一样的声音，皇上眼神从表演上移开，面露自豪“自然是我大祟第一武将李将军了。”
脑袋中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询问道“李将军？上次和五皇子一起的那位将军吗？如此年轻当真是少年英才啊！”
皇上摆手“那是李将军儿子，朕也可惜李将军儿子现在都没有什么战功，当初朕还以为那小子会继承他爹的衣钵呢。”
“那皇上不如这次让他试试呢，常言虎父无犬子。”
李将军闻言，眼光忽转头直视皇上，拉拉衣袍刚欲站起开口。只听得喝了几杯就已经双颊微红的皇上，乐呵呵开口“好好好，虎父无犬子，当真这样那我大祟又多一员将才啊，哈哈哈。”元弋也跟着勾唇笑起来，又顺道一一认识了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武将大臣，看着五皇子戴着自己送的项链，只觉得这人穿粉玉色的袍子，纹样简单，也没有什么装饰，当真有一种打翻丹炉畏罪下凡的仙童那种纯净狡黠，却被自己的华丽黄金宝石项链污染出尘世气息。不由无意识地扯动左边嘴角微眯双眼笑了一下。祟岁看人过来，举杯邀请碰酒，却见人不动一抬眼又见人奇诡一笑，收起面上的疑惑又一次举杯，向前伸手和对方碰酒。
元弋主张反击事不宜迟，正好乘着士气高涨明日出发，给整个反击之程一个漂亮的第一炮。而这也正好符合皇上盼望早日歼灭叛臣，回朝消除自己这不堪的逃逸。整场宴会两人相谈甚欢，皇上感受到灵魂相惜，从没遇到这样符合了解自己心意的人杰，恨不得搂着元弋的肩膀称兄道弟。当着皇子大臣面直言到“我有儿子就该像你这样才对，哈哈哈。”不关注下面人的表情，继续欢乐。
虽然说好明日一早就出发，让元弋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宴席就办到半夜，众人脚步虚浮，高歌欢唱踉踉跄跄往自家赶，满目是激动人心的太平盛世。
祟岁见祟上泇疲惫，早早和皇上说明，皇上当即吩咐赶紧带着上泇回去，还吩咐两个奴才将人送回府。路上两人倒是一句话没说，祟岁一直见到的都是皇家家庭，虽然跟着逃难也没有注意过普通百姓家庭，长公主一向对她温柔关怀，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怎么样做的，从小到大她都在学习她认为的正确答案，可现在她没有参考了。两人正处于一种前进后退都很奇怪的位置，想要委曲求全，又因为一种自我怪罪回不去母子，前进为姐弟，她又害怕。
“你们赶紧回去吧。”只是一个命令，祟上泇拉着姐姐的手进去屋子。
第二天一早元弋起床只做简单收拾，出门仿佛还能感受到全城的酒味和歌舞气息。径直出门整顿兵士，也看见了李三尺带着他爹为他精挑细选的将士操练，只待汇合。经过昨夜的欢宴，整个城都醒的有些慢，这边士兵们全都整顿收拾完毕，皇上也终于带着家眷赶过来，临近中午众人才启程。
走着，祟岁又看到上次的后土娘娘殿，想着走前再拜一次也为祈福，这样和皇上说。
皇上听“嗯这也是好事，我和你一起吧，正好为我们这次回朝祈福，你们不用跟着来。”
皇上在前面走，祟岁祟上泇在后面跟着，只一进殿，皇上脚步微顿继而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走到软垫上跪下，双手合十，衷心祈愿“保佑我们吧，后土娘娘。”
祟岁祟上泇分别跪拜两侧双手合十，虔心叩拜。
回来的皇上脸上多了些冷静，一瞬又面露笑容，高声道“后土娘娘保佑我们此战必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