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说这话时，凤眸中漾着温润的水波，嘴角点着清浅的笑，蛊惑着明姝应答，她却醒了。
他愈是粉饰太平，她愈觉得危险。
明姝艰涩地摇头。
萧璟依旧笑着，似乎他从未问过什么，只是眼中的水波滞殆了，成了一块黑曜的石头。
他将她轻放到净室的红木雕花长凳上，“孤让人进来服侍。”
言毕，便走了出去，两名宫婢随即走进来，明姝这才松了口气，只一心一意地压下身体的不适。
温水洗濯后，药力退去许多，明姝踏出浴池，看到宫女呈上来的蔷薇提花软绸寝衣，神色不定。
本朝婚配虽晚些，但萧璟已年二十，不说与荒淫无度的圣上相比，就连寻常人家的富贵公子，这个年纪即使尚未婚配，也当有几名姬妾。
只他连通房都未纳一个，人人都赞太子品行高洁，大约等着在世家间，遴选一位品貌相当的太子妃。
可这上好的寝衣，又是从何而来？明姝宁愿他是金屋藏娇，才有这般妥帖的应对。
一灵巧的宫婢恭谨道：“姑娘若是不喜这寝衣，奴婢再去换一件来。”
明姝认得她是东宫的掌事宫女夏芷，轻声道：“不必。”
夏芷便服侍明姝穿衣，眼中难掩艳羡。
明姑娘的四肢纤弱，腰肢也不堪一握，可偏生该饱满的地方，都挺立着，加之眼下她的肌肤微红，真如被揉过的娇蕊一般。
旁人若是有这般身体，难免落入邪媚之流，独她能清清白白地立着。穿上这娇粉的宫裙，也自有天然的纯稚之态，是最惹人爱怜的。
夏芷虽如此想着，却不敢多言语，只帮她又罩上一件玉色小袄，便扶着她出去。
及近净室的黑漆点翠屏风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对话声。
“抓到了那两个内侍，只是不肯说。”
“......能让他们开口的法子多得是。”
明姝一怔，宫宴上的人流繁杂，但幕后主使是谁倒也好猜，不过是拿个确证罢了。她仍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见萧璟一人独坐在鹿角椅上。
萧璟瞧见她的装扮，神色如常，只落在椅搭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下。
“可好些吗？”
“好多了。”
明姝的杏目忽缀泪珠，鸦睫颤颤，“此番多谢阿兄，若不是阿兄，恐怕我已着了奸人的道。”
萧璟看着她，眉目怜惜而温敛，如悲悯的天神关照世人，却不言语。
她走近他，俯身乖顺地依在他怀中，“姝儿的衣裙......”
萧璟的手拢住明姝，“孤已命人处理了。”
“姝儿还是害怕，害怕歹人日后再起这样的心思。”
他耐心地抚平她颤抖的脊背，“不会有下一次。”
明姝这才平静下来，“有阿兄在，我便安心了。”
“今夜你就在东宫歇下，天晚雪急，暖香阁又偏僻，行路不便，孤去侧殿睡就好。”
明姝在他的怀中点头，额角蜻蜓点水地擦过他的胸膛，像小猫玩笑似的地挠着。
.
萧璟的随侍将楚泽拖到世子府门口，径直撒了手，任他栽进雪地，略叩了几下门，便离开了。
里面的小厮打开门，见自家主子瘫在雪里，慌乱地搀了进去。
“世子，您不是赴宴去了吗，怎么倒在门口，车马也没见回来？”
楚泽不理他，靠在他身上捱进房内。
“小的去叫大夫过来看。”
“不必。”楚泽的声音一时清楚，半分不似方才的浑噩，“让窈娘过来服侍。”
“是。”小厮也不多问，抓紧便去了。
楚泽自斟了一杯冷茶饮啜着，只觉这大魏的皇后当真愚鲁至极，竟用三重欢给他下药。
这三重欢本就出自南邵的宫廷，他十二岁时便被下过这药，早经过一番。何况再虎狼的药他也经过，他父王的那位贤妻为了虚耗他的身子，先时可没少下功夫。
他不过是知道这回下药的理由，乐意顺水推舟罢了，可没想到都在怀里的人，没吃到就被夺了去。
不过这药对他虽效果微弱，但日思夜想的美人，露出那迷乱妖治的神色，真令他心火难消。
“奴家见过世子爷。”
窈娘走了进来，嘴上说着行礼之词，人却直伏倒在楚泽的腿上。
楚泽却止了她手上的动作，抬起她的脸瞧着。
她也是难得明丽的芙蓉面、柳叶眉、水杏眼。
三年前，他费力寻来见过明姝的内侍，依着他的描述，在南邵搜寻，找到百余相仿的，而窈娘便是其中最出挑的。
他原以为同是南邵美人，起码得有八分相似，可今日一见，却只有区区五分。
若隔得远些，或有六七分，但气韵上差百倍，窈娘虽有千娇，终究来得便宜。
明姝，竟是月下娉婷的白莲，虽秉着蛊惑人心的样貌，却又一副不谙世事的情态，才更想让人将她好生摧折。
“世子爷，怎么只看着奴家？奴家都等不及了。”
窈娘心下奇怪，明明见他一副情动的模样，望着她却还有些心不在焉，因娇滴滴地缠着他，求他垂怜。
楚泽不耐烦地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一颗豆大的丸药，色如白芷，却了无香味。
“您怎的想起这药来了，奴家不需......”
楚泽已将药塞进她嘴里，窈娘也乖乖地咽了下去。
他拉开楠木床下的屉子，拿出几条红绸带。
窈娘的眼神闪躲，又忍不住地频频看过去。
这位爷看上去是个极温存的，可寻常日子还好，今日一看便知他存了别样的心思。每逢这等日子，他便极尽粗鲁，变着法地折磨她、轻贱她，令她又是爱，又是恨。
楚泽手上利落，不多时便把窈娘的全身都绑了个结实，连嘴也堵住了。
药效上来后，她难受得紧，可只剩一双杏眼，含着水雾，楚楚地看着他、求着他。
楚泽冷眼瞧着，半晌心下活络起来。
这才对了些，回想方才明姝的情态，哪怕是中了药，她也极力抗拒着他，她必是要压抑着自己，束缚着自己，直到不可遏制。
不可遏制。
楚泽欺身上前，对着化成一滩春水似的窈娘，幻想出明姝的面容，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发狠地惩治起她。
残次品，终究是个残次品，他父王的话又回响起来。
他解开窈娘嘴上的绸带，令她痛苦又欢愉的娇啼，一声大过一声，直到能淹没他心中的杂音。
.
晨光踱入殿内，明姝张开饧涩的双眼，一夜无眠。
实在锦衾上都染了萧璟的味道，仿佛他就躺在她身侧似的，让她难安。
夏芷听闻明姝醒了，近前来服侍她梳洗，又呈上海棠红的莲纹袄，蜜合色的百褶裙，和一件光泽极柔亮的银狐斗篷，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半开菡萏。
“太子殿下知道公主畏冷，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件斗篷，银狐毛最是御寒了。”
明姝穿上衣物，件件都合身，她故作欣喜，“果真暖和。”
夏芷本欲为明姝敷粉，因见她肤如凝脂，面色匀和，无处下手，遂只拿了螺子黛要给明姝画眉。
碰巧此时萧璟进来了，穿着天青色暗云纹锦衣，披着白狐裘，映得他面如冠玉，目似点漆。
明姝起身，垂着头，“阿兄也起得这样早，我还未梳妆完。”
“昨夜风雪大，扰人清梦，索性便早起些，姝儿继续画便是。”
明姝才又坐下，萧璟却拿过了螺子黛，“依孤看，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远山黛倒是适合。”
夏芷知趣地回避，太子未入东宫时，她就在近前当差，素知两人幼时的亲厚非比寻常。
只是后来如何远了，今日又如何近了，她并不知晓，也不深究，只把那句“不听不看，不言不语”奉如圭臬，故面上连半分惊讶也无。
明珠还未来得及回话，萧璟已挑起她的下巴，俯身执笔，清冽的雪松香忽地笼住了她，无形的屏障似的，将他们与世间隔开。
“不过姝儿的眉黛本就生得齐整，不过稍画一两笔便是了。”
他专注地描着，那微尖的黛石极轻地划过她的眉头，在眉峰处稍顿了下，又若即若离地拂过她的眉尾。
他的鼻尖几乎挨着她的鼻尖，不禁让她想起昨日，那股燥热的、狂烈的一线风，她脸上一热。
可他却了无杂念似的，迎着窗格前晴天的日光，凤眸清浅而透亮，宛如熠熠生辉的琥珀。
她的猜忌或许皆是多心。
铜镜中，明姝的眉如远山，含烟浸水，更衬得她那双杏眼万般柔情。
他修长的手指虚扫过她的眉，虽未碰到，她的肌肤却有酥麻之感，她望见自己的脸红若丹霞。
明姝垂下面庞，“昨日之事，我想不如与外人说，我不胜酒力，便在暖香阁歇下了，才并未回席。”
萧璟收回手，淡笑道，“姝儿想的周全。”
明姝起身，“时候不早了，阿兄该去上朝了，我也应回暖香阁了。”
“孤送你去。”
明姝福了福身，“阿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倘或被人撞见，这样早的时候，我与您一处，恐污了您的清誉。”
萧璟按住她的手，面色不改，眉目也清澈依旧，只是这屋子仿佛凝住了，让明姝透不过气。
他愈是粉饰太平，她愈觉得危险。
明姝艰涩地摇头。
萧璟依旧笑着，似乎他从未问过什么，只是眼中的水波滞殆了，成了一块黑曜的石头。
他将她轻放到净室的红木雕花长凳上，“孤让人进来服侍。”
言毕，便走了出去，两名宫婢随即走进来，明姝这才松了口气，只一心一意地压下身体的不适。
温水洗濯后，药力退去许多，明姝踏出浴池，看到宫女呈上来的蔷薇提花软绸寝衣，神色不定。
本朝婚配虽晚些，但萧璟已年二十，不说与荒淫无度的圣上相比，就连寻常人家的富贵公子，这个年纪即使尚未婚配，也当有几名姬妾。
只他连通房都未纳一个，人人都赞太子品行高洁，大约等着在世家间，遴选一位品貌相当的太子妃。
可这上好的寝衣，又是从何而来？明姝宁愿他是金屋藏娇，才有这般妥帖的应对。
一灵巧的宫婢恭谨道：“姑娘若是不喜这寝衣，奴婢再去换一件来。”
明姝认得她是东宫的掌事宫女夏芷，轻声道：“不必。”
夏芷便服侍明姝穿衣，眼中难掩艳羡。
明姑娘的四肢纤弱，腰肢也不堪一握，可偏生该饱满的地方，都挺立着，加之眼下她的肌肤微红，真如被揉过的娇蕊一般。
旁人若是有这般身体，难免落入邪媚之流，独她能清清白白地立着。穿上这娇粉的宫裙，也自有天然的纯稚之态，是最惹人爱怜的。
夏芷虽如此想着，却不敢多言语，只帮她又罩上一件玉色小袄，便扶着她出去。
及近净室的黑漆点翠屏风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对话声。
“抓到了那两个内侍，只是不肯说。”
“......能让他们开口的法子多得是。”
明姝一怔，宫宴上的人流繁杂，但幕后主使是谁倒也好猜，不过是拿个确证罢了。她仍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见萧璟一人独坐在鹿角椅上。
萧璟瞧见她的装扮，神色如常，只落在椅搭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下。
“可好些吗？”
“好多了。”
明姝的杏目忽缀泪珠，鸦睫颤颤，“此番多谢阿兄，若不是阿兄，恐怕我已着了奸人的道。”
萧璟看着她，眉目怜惜而温敛，如悲悯的天神关照世人，却不言语。
她走近他，俯身乖顺地依在他怀中，“姝儿的衣裙......”
萧璟的手拢住明姝，“孤已命人处理了。”
“姝儿还是害怕，害怕歹人日后再起这样的心思。”
他耐心地抚平她颤抖的脊背，“不会有下一次。”
明姝这才平静下来，“有阿兄在，我便安心了。”
“今夜你就在东宫歇下，天晚雪急，暖香阁又偏僻，行路不便，孤去侧殿睡就好。”
明姝在他的怀中点头，额角蜻蜓点水地擦过他的胸膛，像小猫玩笑似的地挠着。
.
萧璟的随侍将楚泽拖到世子府门口，径直撒了手，任他栽进雪地，略叩了几下门，便离开了。
里面的小厮打开门，见自家主子瘫在雪里，慌乱地搀了进去。
“世子，您不是赴宴去了吗，怎么倒在门口，车马也没见回来？”
楚泽不理他，靠在他身上捱进房内。
“小的去叫大夫过来看。”
“不必。”楚泽的声音一时清楚，半分不似方才的浑噩，“让窈娘过来服侍。”
“是。”小厮也不多问，抓紧便去了。
楚泽自斟了一杯冷茶饮啜着，只觉这大魏的皇后当真愚鲁至极，竟用三重欢给他下药。
这三重欢本就出自南邵的宫廷，他十二岁时便被下过这药，早经过一番。何况再虎狼的药他也经过，他父王的那位贤妻为了虚耗他的身子，先时可没少下功夫。
他不过是知道这回下药的理由，乐意顺水推舟罢了，可没想到都在怀里的人，没吃到就被夺了去。
不过这药对他虽效果微弱，但日思夜想的美人，露出那迷乱妖治的神色，真令他心火难消。
“奴家见过世子爷。”
窈娘走了进来，嘴上说着行礼之词，人却直伏倒在楚泽的腿上。
楚泽却止了她手上的动作，抬起她的脸瞧着。
她也是难得明丽的芙蓉面、柳叶眉、水杏眼。
三年前，他费力寻来见过明姝的内侍，依着他的描述，在南邵搜寻，找到百余相仿的，而窈娘便是其中最出挑的。
他原以为同是南邵美人，起码得有八分相似，可今日一见，却只有区区五分。
若隔得远些，或有六七分，但气韵上差百倍，窈娘虽有千娇，终究来得便宜。
明姝，竟是月下娉婷的白莲，虽秉着蛊惑人心的样貌，却又一副不谙世事的情态，才更想让人将她好生摧折。
“世子爷，怎么只看着奴家？奴家都等不及了。”
窈娘心下奇怪，明明见他一副情动的模样，望着她却还有些心不在焉，因娇滴滴地缠着他，求他垂怜。
楚泽不耐烦地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一颗豆大的丸药，色如白芷，却了无香味。
“您怎的想起这药来了，奴家不需......”
楚泽已将药塞进她嘴里，窈娘也乖乖地咽了下去。
他拉开楠木床下的屉子，拿出几条红绸带。
窈娘的眼神闪躲，又忍不住地频频看过去。
这位爷看上去是个极温存的，可寻常日子还好，今日一看便知他存了别样的心思。每逢这等日子，他便极尽粗鲁，变着法地折磨她、轻贱她，令她又是爱，又是恨。
楚泽手上利落，不多时便把窈娘的全身都绑了个结实，连嘴也堵住了。
药效上来后，她难受得紧，可只剩一双杏眼，含着水雾，楚楚地看着他、求着他。
楚泽冷眼瞧着，半晌心下活络起来。
这才对了些，回想方才明姝的情态，哪怕是中了药，她也极力抗拒着他，她必是要压抑着自己，束缚着自己，直到不可遏制。
不可遏制。
楚泽欺身上前，对着化成一滩春水似的窈娘，幻想出明姝的面容，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发狠地惩治起她。
残次品，终究是个残次品，他父王的话又回响起来。
他解开窈娘嘴上的绸带，令她痛苦又欢愉的娇啼，一声大过一声，直到能淹没他心中的杂音。
.
晨光踱入殿内，明姝张开饧涩的双眼，一夜无眠。
实在锦衾上都染了萧璟的味道，仿佛他就躺在她身侧似的，让她难安。
夏芷听闻明姝醒了，近前来服侍她梳洗，又呈上海棠红的莲纹袄，蜜合色的百褶裙，和一件光泽极柔亮的银狐斗篷，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半开菡萏。
“太子殿下知道公主畏冷，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件斗篷，银狐毛最是御寒了。”
明姝穿上衣物，件件都合身，她故作欣喜，“果真暖和。”
夏芷本欲为明姝敷粉，因见她肤如凝脂，面色匀和，无处下手，遂只拿了螺子黛要给明姝画眉。
碰巧此时萧璟进来了，穿着天青色暗云纹锦衣，披着白狐裘，映得他面如冠玉，目似点漆。
明姝起身，垂着头，“阿兄也起得这样早，我还未梳妆完。”
“昨夜风雪大，扰人清梦，索性便早起些，姝儿继续画便是。”
明姝才又坐下，萧璟却拿过了螺子黛，“依孤看，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远山黛倒是适合。”
夏芷知趣地回避，太子未入东宫时，她就在近前当差，素知两人幼时的亲厚非比寻常。
只是后来如何远了，今日又如何近了，她并不知晓，也不深究，只把那句“不听不看，不言不语”奉如圭臬，故面上连半分惊讶也无。
明珠还未来得及回话，萧璟已挑起她的下巴，俯身执笔，清冽的雪松香忽地笼住了她，无形的屏障似的，将他们与世间隔开。
“不过姝儿的眉黛本就生得齐整，不过稍画一两笔便是了。”
他专注地描着，那微尖的黛石极轻地划过她的眉头，在眉峰处稍顿了下，又若即若离地拂过她的眉尾。
他的鼻尖几乎挨着她的鼻尖，不禁让她想起昨日，那股燥热的、狂烈的一线风，她脸上一热。
可他却了无杂念似的，迎着窗格前晴天的日光，凤眸清浅而透亮，宛如熠熠生辉的琥珀。
她的猜忌或许皆是多心。
铜镜中，明姝的眉如远山，含烟浸水，更衬得她那双杏眼万般柔情。
他修长的手指虚扫过她的眉，虽未碰到，她的肌肤却有酥麻之感，她望见自己的脸红若丹霞。
明姝垂下面庞，“昨日之事，我想不如与外人说，我不胜酒力，便在暖香阁歇下了，才并未回席。”
萧璟收回手，淡笑道，“姝儿想的周全。”
明姝起身，“时候不早了，阿兄该去上朝了，我也应回暖香阁了。”
“孤送你去。”
明姝福了福身，“阿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倘或被人撞见，这样早的时候，我与您一处，恐污了您的清誉。”
萧璟按住她的手，面色不改，眉目也清澈依旧，只是这屋子仿佛凝住了，让明姝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