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苏安岁第二天又被师父赶出来了。
她依旧背着自己一个旅行包的行李，怀里抱着一只懵逼的大公鸡，手上提着一袋新鲜的蔬果，就这么站在马路边。
这叫什么个事儿。
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师父一大早就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把所谓的“大公鸡之王”和一些时令瓜果给她，叫她自己去卖。
卖了也不用再回去了，再回去她可就不收人了。直接就在县城火车站买张票回北京或者去哪儿都可以，看苏安岁自己乐意去什么地方。
敢情就是放养呗。
搭上早班车回到县城，苏安岁先去找了刘大爷，把大公鸡送给了他，惹得老人家对她又是一阵夸，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告别刘大爷，苏安岁又到了之前打工的饭店，把这一袋蔬果卖给了店老板。
做完这一切后，苏安岁背着旅行包，打车去了火车站。
县城虽然不大，但火车站的人流还是比较多的。买好了车票，苏安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一罐八宝粥开炫。
别问，问就是火车站里的食物太贵了，苦逼大学生买不起。
吃完后，苏安岁起身，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进了厕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十五分钟。
人呢？
人流中，一个精瘦的男人坐在行李箱上，眼神忧郁。
他从宽大衣袖里伸出的大手骨节分明，带着些病态的瘦。就算是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她不见了。”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妇人。妇人长相平平，身上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长发规矩绾在脑后，眼神却是无比精神。
“她跑不掉。”
忧郁男低沉道，目光中染上一抹狠光，似乎是势在必得。
———————
有人在跟踪自己。
在一个月前，苏安岁便察觉到了。
起初，她以为这些人和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贩子一样，是想要绑架了自己再索要赎金。但后来一想，在这个县城里，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啊。
本来以为昨晚遇到的那个变态就是这些跟踪狂派来的，但打过之后发现，这个变态还真就只是一个变态。
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向考虑了。
异人。
实际上，苏安岁在已有的21年人生中，并没有主动接触过社会上的其他异人，都是其他异人来找她的麻烦，因为她的师父。
白月华身上似乎有着他们想要得到的某样东西，而他们又打不过白月华，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苏安岁身上。
苏安岁并不知道他们想要从师父身上得到什么，但她知道，她绝不能成为师父的累赘。
混在人流中，苏安岁压低鸭舌帽的帽檐，跟着人流通过了检票口。
一年前为了避风头，苏安岁跟着师父来到了这里，北京那边谁也没告诉，消息不可能走漏。
在这里生活的时光也还算和平，除了一个月前发现的这批人，苏安岁还没遇到过其他异人，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这茬。
可如果这批人已经认出了她或者她师父，那他们为什么一个月前不出手偏要等到现在呢？
是因为在县城时，他们不确定白月华到底在哪儿吧。他们在忌惮白月华。
而现在，他们确定了白月华没有在苏安岁身边，这才开始有了动作。
他们想要从苏安岁身上下手。
列车缓缓启动，车厢内的乘客也坐到了自己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或者上网冲浪。
“餐车路过，请把脚收一收～先生，想来一份盒饭吗？”
“不用。”
眼神忧郁的男人拒绝到。
“好的先生～餐车路过，请把脚收一收～”
列车员又推着餐车走了。
忧郁男坐在过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车厢内的其他人。
都很正常。
那可就太不正常了。
苏安岁买的就是这一趟列车的车票，只是没在对应车厢里。不过妇人已经去了其它车厢查看，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就算这丫头没上这一趟车，他们留在车站的人也会传来消息。但目前看来，她并没有出现在车站，那就是在这趟车上。
没什么好担心的。
忧郁男如此觉着，看向窗外的景色。而恰恰这时，旁边的轨道上驶来另一列货运列车。
苏安岁就坐在其中一节车厢的车顶上。许是因为车顶风太大了，她把旅行包立在自己前面，整个人缩在包后面，及腰的长发随性飘扬着。
“……”
卧槽。
耳边风呼呼地吹，苏安岁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一闪而过的惊诧目光。
师父特别嘱咐过她，遇到这些人，能躲就躲，尽量不要和他们正面对上。
苏安岁可乖乖照做了。
但如果有人主动来找她麻烦，她也躲不掉啊，对吧？
“唉。”
苏安岁慢慢抬起头，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斥着冷意，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身后，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站在车顶上，双手握在胸前，神情无比慈爱：“岁岁，你好——”
迎头砸来的旅行包是苏安岁送给她的见面礼。
妇人没料到苏安岁下手这么干脆，来不及防守，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当下被砸得有些身形不稳，险些摔下去。
而她还没缓过劲来，眼角余光又瞥到苏安岁从另一侧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要砸过来！
这一拳下来，她肯定会掉下去的！
情急之下，妇人心一横，干脆主动向后倒去——
一拳扑了空，苏安岁立即收力，将将停在了车顶边缘。
底下的车轨正迅速向后倒去。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自己没收住掉下去，现在的模样该有多么凄惨。
苏安岁站在车顶上，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扬起一头长发。
可惜了，那个旅行包里还装着一些现钱呢。
———————
“好……小丫头，下手够果断。”
妇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去，她正站在刚才苏安岁坐着的车顶上，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空间穿梭的能力么？”
心下了然，难怪这妇人能凭空出现在这列火车上。
空间穿梭一般都是有距离限制的，而且对施法者本身消耗也大，再加上这妇人是紧急发动的技能，消耗更大。她现在，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
没什么好犹豫的。
苏安岁突然朝妇人冲去，摆明了就是要趁人之危。
妇人明显没想到这小姑娘会干出这种事，当下有些慌乱：“等等等等——不是——你停下啊！！”
“停你妹！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
苏安岁非常流利地骂了一嘴。这一个多月，这帮家伙就像群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又不动手，简直都要把她烦死了！
这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能放过吗？！
妇人躲闪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上。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苏安岁的攻势非常凌厉，每一击都震在她的经脉上，让她连调动炁来防御都做不到。并且，苏安岁的速度极快，每两次出手之间衔接得都非常迅速，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丫头……该说不愧是白月华的弟子吗……
无力招架，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苏安岁再一次攻来时，妇人主动接下，并顺势擒住了她的手腕。
危机感瞬间涌来。苏安岁没有丝毫犹豫，整个人立即向下缩去——
一只带着劲风的拳头狠狠划过了刚才苏安岁脑袋的位置。
难怪一直不反击呢，原来是在等救兵啊。
苏安岁当机立断，一脚踢中妇女脚踝，利用自己被抓住的手将妇女扬了起来，自己则趁机从空隙中滑了出去。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苏小姐，很厉害啊。”
低沉的男音响起。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宽松卫衣的男人正拍手调侃着，眼眸里满是忧郁。
虽然这男人看起来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但刚刚那一拳的拳风，可是刚劲十足。
“一般一般。”
苏安岁站起身，拿出皮筋，随意地将头发扎好，然后戴好鸭舌帽。
也难为这么大动作，帽子还没掉了。
这般随意的举动，不由得让另外两人警惕起来。
“当心，这丫头不简单。”妇女才吃了亏，当下提醒到。
“我知道，毕竟是白月华的徒弟。”忧郁男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周身杀意变重。
对面两人的气息发生了明显变化，显然是想要来硬拼了。
真是难办。
苏安岁不解地看了看他们。
然后，双方同时发力，直直冲向对方！
电光火石的交手。
……
不对劲。
忧郁男看着自己的手，不对劲。
他确信，刚才他可以攻击甚至已经攻击到了苏安岁的大肠经天窗穴，但是手感……太轻了。
就好像打进了一团雾。
似乎想到了什么，忧郁男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苏安岁不见了。
空中残留着一些星星点点的白光。
妇人伸手，捕捉了一些光来看，有些意外：“是化蝶。”
“可以将自身化为蝴蝶来躲避敌人的攻击，或者逃脱。她竟然敢在这里用化蝶！”
就算是化蝶，这里也是在高速运行的火车上啊！
“勇气可嘉。”忧郁男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
“先向总部汇报吧。”忧郁男摸向口袋，“但还无法确定她是否掌握了那门术法，必须想办法逼她用一次……”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妇女还等着他说完：“怎么了？”
“香姨，你手机还在吗？”
“……没了。”
“……”
卧槽。
她依旧背着自己一个旅行包的行李，怀里抱着一只懵逼的大公鸡，手上提着一袋新鲜的蔬果，就这么站在马路边。
这叫什么个事儿。
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师父一大早就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把所谓的“大公鸡之王”和一些时令瓜果给她，叫她自己去卖。
卖了也不用再回去了，再回去她可就不收人了。直接就在县城火车站买张票回北京或者去哪儿都可以，看苏安岁自己乐意去什么地方。
敢情就是放养呗。
搭上早班车回到县城，苏安岁先去找了刘大爷，把大公鸡送给了他，惹得老人家对她又是一阵夸，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告别刘大爷，苏安岁又到了之前打工的饭店，把这一袋蔬果卖给了店老板。
做完这一切后，苏安岁背着旅行包，打车去了火车站。
县城虽然不大，但火车站的人流还是比较多的。买好了车票，苏安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一罐八宝粥开炫。
别问，问就是火车站里的食物太贵了，苦逼大学生买不起。
吃完后，苏安岁起身，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进了厕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十五分钟。
人呢？
人流中，一个精瘦的男人坐在行李箱上，眼神忧郁。
他从宽大衣袖里伸出的大手骨节分明，带着些病态的瘦。就算是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她不见了。”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妇人。妇人长相平平，身上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长发规矩绾在脑后，眼神却是无比精神。
“她跑不掉。”
忧郁男低沉道，目光中染上一抹狠光，似乎是势在必得。
———————
有人在跟踪自己。
在一个月前，苏安岁便察觉到了。
起初，她以为这些人和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贩子一样，是想要绑架了自己再索要赎金。但后来一想，在这个县城里，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啊。
本来以为昨晚遇到的那个变态就是这些跟踪狂派来的，但打过之后发现，这个变态还真就只是一个变态。
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向考虑了。
异人。
实际上，苏安岁在已有的21年人生中，并没有主动接触过社会上的其他异人，都是其他异人来找她的麻烦，因为她的师父。
白月华身上似乎有着他们想要得到的某样东西，而他们又打不过白月华，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苏安岁身上。
苏安岁并不知道他们想要从师父身上得到什么，但她知道，她绝不能成为师父的累赘。
混在人流中，苏安岁压低鸭舌帽的帽檐，跟着人流通过了检票口。
一年前为了避风头，苏安岁跟着师父来到了这里，北京那边谁也没告诉，消息不可能走漏。
在这里生活的时光也还算和平，除了一个月前发现的这批人，苏安岁还没遇到过其他异人，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这茬。
可如果这批人已经认出了她或者她师父，那他们为什么一个月前不出手偏要等到现在呢？
是因为在县城时，他们不确定白月华到底在哪儿吧。他们在忌惮白月华。
而现在，他们确定了白月华没有在苏安岁身边，这才开始有了动作。
他们想要从苏安岁身上下手。
列车缓缓启动，车厢内的乘客也坐到了自己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或者上网冲浪。
“餐车路过，请把脚收一收～先生，想来一份盒饭吗？”
“不用。”
眼神忧郁的男人拒绝到。
“好的先生～餐车路过，请把脚收一收～”
列车员又推着餐车走了。
忧郁男坐在过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车厢内的其他人。
都很正常。
那可就太不正常了。
苏安岁买的就是这一趟列车的车票，只是没在对应车厢里。不过妇人已经去了其它车厢查看，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就算这丫头没上这一趟车，他们留在车站的人也会传来消息。但目前看来，她并没有出现在车站，那就是在这趟车上。
没什么好担心的。
忧郁男如此觉着，看向窗外的景色。而恰恰这时，旁边的轨道上驶来另一列货运列车。
苏安岁就坐在其中一节车厢的车顶上。许是因为车顶风太大了，她把旅行包立在自己前面，整个人缩在包后面，及腰的长发随性飘扬着。
“……”
卧槽。
耳边风呼呼地吹，苏安岁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一闪而过的惊诧目光。
师父特别嘱咐过她，遇到这些人，能躲就躲，尽量不要和他们正面对上。
苏安岁可乖乖照做了。
但如果有人主动来找她麻烦，她也躲不掉啊，对吧？
“唉。”
苏安岁慢慢抬起头，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斥着冷意，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身后，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站在车顶上，双手握在胸前，神情无比慈爱：“岁岁，你好——”
迎头砸来的旅行包是苏安岁送给她的见面礼。
妇人没料到苏安岁下手这么干脆，来不及防守，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当下被砸得有些身形不稳，险些摔下去。
而她还没缓过劲来，眼角余光又瞥到苏安岁从另一侧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要砸过来！
这一拳下来，她肯定会掉下去的！
情急之下，妇人心一横，干脆主动向后倒去——
一拳扑了空，苏安岁立即收力，将将停在了车顶边缘。
底下的车轨正迅速向后倒去。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自己没收住掉下去，现在的模样该有多么凄惨。
苏安岁站在车顶上，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扬起一头长发。
可惜了，那个旅行包里还装着一些现钱呢。
———————
“好……小丫头，下手够果断。”
妇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去，她正站在刚才苏安岁坐着的车顶上，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空间穿梭的能力么？”
心下了然，难怪这妇人能凭空出现在这列火车上。
空间穿梭一般都是有距离限制的，而且对施法者本身消耗也大，再加上这妇人是紧急发动的技能，消耗更大。她现在，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
没什么好犹豫的。
苏安岁突然朝妇人冲去，摆明了就是要趁人之危。
妇人明显没想到这小姑娘会干出这种事，当下有些慌乱：“等等等等——不是——你停下啊！！”
“停你妹！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
苏安岁非常流利地骂了一嘴。这一个多月，这帮家伙就像群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又不动手，简直都要把她烦死了！
这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能放过吗？！
妇人躲闪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上。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苏安岁的攻势非常凌厉，每一击都震在她的经脉上，让她连调动炁来防御都做不到。并且，苏安岁的速度极快，每两次出手之间衔接得都非常迅速，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丫头……该说不愧是白月华的弟子吗……
无力招架，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苏安岁再一次攻来时，妇人主动接下，并顺势擒住了她的手腕。
危机感瞬间涌来。苏安岁没有丝毫犹豫，整个人立即向下缩去——
一只带着劲风的拳头狠狠划过了刚才苏安岁脑袋的位置。
难怪一直不反击呢，原来是在等救兵啊。
苏安岁当机立断，一脚踢中妇女脚踝，利用自己被抓住的手将妇女扬了起来，自己则趁机从空隙中滑了出去。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苏小姐，很厉害啊。”
低沉的男音响起。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宽松卫衣的男人正拍手调侃着，眼眸里满是忧郁。
虽然这男人看起来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但刚刚那一拳的拳风，可是刚劲十足。
“一般一般。”
苏安岁站起身，拿出皮筋，随意地将头发扎好，然后戴好鸭舌帽。
也难为这么大动作，帽子还没掉了。
这般随意的举动，不由得让另外两人警惕起来。
“当心，这丫头不简单。”妇女才吃了亏，当下提醒到。
“我知道，毕竟是白月华的徒弟。”忧郁男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周身杀意变重。
对面两人的气息发生了明显变化，显然是想要来硬拼了。
真是难办。
苏安岁不解地看了看他们。
然后，双方同时发力，直直冲向对方！
电光火石的交手。
……
不对劲。
忧郁男看着自己的手，不对劲。
他确信，刚才他可以攻击甚至已经攻击到了苏安岁的大肠经天窗穴，但是手感……太轻了。
就好像打进了一团雾。
似乎想到了什么，忧郁男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苏安岁不见了。
空中残留着一些星星点点的白光。
妇人伸手，捕捉了一些光来看，有些意外：“是化蝶。”
“可以将自身化为蝴蝶来躲避敌人的攻击，或者逃脱。她竟然敢在这里用化蝶！”
就算是化蝶，这里也是在高速运行的火车上啊！
“勇气可嘉。”忧郁男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
“先向总部汇报吧。”忧郁男摸向口袋，“但还无法确定她是否掌握了那门术法，必须想办法逼她用一次……”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妇女还等着他说完：“怎么了？”
“香姨，你手机还在吗？”
“……没了。”
“……”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