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直觉告诉她，这个梦境有古怪。
这一次的梦境和上次场景相同。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温稚秋附身的这个人依旧被冰冷的铁链束缚着，身上的伤口又翻新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此人偶尔晃动身体，牵动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光明，没有自由。
日复一日的沉寂是世界上最折磨的刑罚。
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无法躲避的深入骨髓的黑暗。
明明是个虚幻梦境，温稚秋却仿佛真的变成了这个受刑者，与她一起感受着痛苦的滋味，熬过漫长的一分一秒。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个梦？这个梦暗示预兆着什么吗？
黑暗如同许多密密麻麻的虫蚁，啃食着她的灵魂。
温稚秋忍耐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终于打破了这片死寂。
黑靴踏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人站在了她面前。
她猜测是上次梦境中的那个人。
果然，同样的声音响起：
“你也会死的。”
冷淡的嗓音中褪去了几分稚气。
两次梦境之间似乎过了很久，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温稚秋顿时怔住。
她附身的魔修慢慢抬起头来：“错了。我们都会死的。”
青年修士没有反驳她：“宗门里有魔修卧底，为什么？”
“真当我是你们的消息库啊？”她冷冷笑道，“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安静几秒后，他居然真的在说自己的猜想：
“我一直想不通，魔域为什么会自动吞噬人界的土地，你们活跃的地域也越来越广，甚至冒险潜入正道宗门。
“正道宗门里有什么？或者说，你们要在正道宗门中做些什么？”
她一直没出声。
青年继续往下说道：
“我发现，这些宗门卧底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接下过有关魔域的任务。”
她凉声：“你不如去问问有几个修士没接过与魔域有关的任务。”
青年并未理会她的嘲讽：“他们是在任务回来之后成为卧底的，是吗？”
被关押的魔修沉默了。
“他们似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又有所不同，自小在宗门内修炼的人，居然能够熟练地使用魔气。很奇怪吧？”
青年道：“我有点好奇。你和他们一样吗？”
没有得到魔修的回答，他也没有失望：“应该不一样吧。据我所知，你根本就不是正道修士，你应该更重要一些——”
他话锋一转：“你不喜欢入魔？你看上去很厌恶这个身份，并且很期待所有人死掉的结局，为什么？”
她终于有点反应了：“很聪明。继续猜。”
青年似乎笑了笑，但是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在想，那些卧底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背叛宗门？难道仅仅是一次任务吗？也许，回来的修士，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
“我是说，有人在操控他们。”
魔修点点头：“不错，你猜的很对。”
她忽然拔动手臂，凑近青年，缠绕的笨重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青年不躲不避，任她贴近他耳边。
她声音含笑：“那你来猜猜，我有没有被操控？”
他摇了摇头，很坦诚：“我不知道。”
魔修无趣地退回去：“我们都会死，没骗你。”
她如同勾食心魄的恶鬼引诱着青年：
“想知道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方法吗？我告诉你呀。”
听到这，温稚秋也打起来精神。
宗门卧底，魔域扩散，这些不就是她想知道的事吗？
魔域在酝酿一个让所有人死掉的大阴谋？
——“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方法”。
难不成她这个梦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怎么拯救世界的？
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
她悄悄竖起耳朵。
魔修：“帮我把禁制解开，我就告诉你。”
合着天上不会掉馅饼，她还得让这个修士帮她逃跑才肯开口。
青年没动：“你想逃跑么？就算我帮你解开禁制，我也能再次把你关起来，即使你打赢了我，马上也会惊动附近的宗门布下天罗地网。”
魔修又冷笑一声：“如果不是镇魔塔削弱了我的力量，等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强/暴你。”
温稚秋：“……”
第一个反应：
……她听到了什么？好狂野奔放下流粗鲁的魔修。
第二个念头：这里果然就是镇魔塔。
就算被这样冒犯，青年也没有暴怒拔剑砍上去，只是冷静地看着她。
魔修似乎没骂爽，恶劣地道：“你最好一辈子高高在上，永远别让我有机会把你拖下来，不然——”
“我会把你所有的骨头都一寸寸踩碎，让你失去尊严，让你名声扫地，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玄清宗的第一弟子落魄的模样……”
……玄清宗，第一弟子？
温稚秋的大脑被这句话砸得一片混乱，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她想的那样，魔修的下一句更加直接把她砸了个劈头盖脸：
“你说呢？”她故意把那个名字咬得很重，音调被慢悠悠拖长：
“——秦声？”
温稚秋懵了。
她觉得自己眼前开始冒星星，天地都颠倒倒转过来，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个青年修士是师兄？
难怪她一开始听到那个声音觉得有点熟悉，不过不敢肯定。
师兄为什么会和这个魔修有关？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过去，还是未来？
第一个梦境应该就是过去发生的，那时的秦声还是少年——
为什么她不知道师兄一直偷偷来镇魔塔？师兄背着她偷偷过来的？
即使知道师兄对别人没有想法，梦境中的师兄面对这个魔修也态度冷淡，温稚秋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个魔头居然对她的师兄出言不逊，实在是太可恶了。
师兄是她能染指的吗！！
温稚秋心头火起，如果不是梦境里没有实体，她肯定要和这个魔修恶战一场。
虽然师兄还没有答应她的表白，但她已经提前把师兄划进了自己的领域，不允许别人触碰。
现在不是介意的时候，温稚秋暂且压下自己的怒火，脑子里仍然在思索。
第二次的梦境或许是某种预言？
不大可能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师兄应该还没这么快发现卧底吧？
这个魔修是什么身份？师兄说她“更重要一点”，是指此人在魔域的身份更重要吗？
她脑海中忽然响起这个魔修的话：
“我们都会死的。”
毫无征兆地，梦境开始坍塌。
魔修与师兄都被撕开，黑色的碎片如同纷飞纸屑一般掠过她的眼，一点点灰飞烟灭。
温稚秋下意识向前一抓。
梦境却化作细沙，从她指缝流走。
她猛地坐起来，将神识探入玉牌，寻找属于师兄的玉牌光点。
是黑的。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空白。
师兄出事了？！
好在她马上反应过来，默默安慰自己：
不一定是出事了。
……也许师兄的任务可能还没完成，只要他待在魔域里，玉牌就没办法联系上。
一定是这样的吧？
她还没有和师兄表白。
师兄也还没答应她的表白。
师兄不能死。
温稚秋死死地盯着手心冰冷的玉牌，只觉寒凉的温度从手心一路烧到心头。
……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
*
深浅不一的血迹印在青袍上。
秦声的灵力已经透支，他呼吸微弱，不得不倚靠着一棵被抽干生机的枯树，稍微休息一会儿。
这一片萧条压抑的景象愈发衬得他容貌昳丽，格格不入。
放眼望去，满地魔修的残尸。
待在魔域会逐渐丧失对时间的把控能力。
没有白昼，也没有夜晚。
血海。红土。各种生灵的尸体。腥臭的空气。不知疲倦扑上来的魔修。无休止的杀戮战斗。
——这就是魔域。
诞生了数万年的诡秘之地，无数修士的断命之处。
这里聚集了多少亡魂？
没有人数得清。
这一块的魔域实在是太诡异。
秦声刚踏进这里，就迎面对上许多魔修，仿佛他们一早就知道他会到来，在这里等待围剿他。
他还没解决完这堆，又有无数魔修从四面八方赶来。
……就好像，魔域是有生命的一样。
“它”在刻意调集魔修攻击他，势必要让他有来无回。
狂风大作，湿腥的沙砾四处乱飞。
妖异的气息裹挟着疾风，向秦声驰来。
蕴川剑气横溢，挡在了他身前。
向来无坚不摧的蕴川剑却在这道气息下连连退了几分。
秦声两指并拢，虚空描摹着繁复符文。
金光闪过，凭空出现的奇异图案缓缓流进他体内。
眨眼间，他通身修为暴涨，竟显现出几分势不可挡的凌厉之感。
与此同时，秦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风中。
“去。”
对面满身魔气滔天，却毫无活人生气，不怕痛也不怕死，面对锋芒毕露的蕴川剑毫无胆怯畏战之意。
——这是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秦声察觉身后有东西在接近，几乎是转瞬之间，一条坚韧的东西穿透了他的身体。
深色的热血浸透青衫。
那竟是一条死气沉沉的藤蔓！
恍惚间，秦声居然在想——
……师妹孤身一人陷入魔域之中时，也是这种感觉吗？
*
玄清宗内，
属于秦声的魂灯晃动了几下，在无人发觉时暗了下去。
焰火熄灭。
下一秒，昏暗之中再次重燃起魂灯之火。
并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夺目。
这一次的梦境和上次场景相同。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温稚秋附身的这个人依旧被冰冷的铁链束缚着，身上的伤口又翻新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此人偶尔晃动身体，牵动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光明，没有自由。
日复一日的沉寂是世界上最折磨的刑罚。
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无法躲避的深入骨髓的黑暗。
明明是个虚幻梦境，温稚秋却仿佛真的变成了这个受刑者，与她一起感受着痛苦的滋味，熬过漫长的一分一秒。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个梦？这个梦暗示预兆着什么吗？
黑暗如同许多密密麻麻的虫蚁，啃食着她的灵魂。
温稚秋忍耐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终于打破了这片死寂。
黑靴踏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人站在了她面前。
她猜测是上次梦境中的那个人。
果然，同样的声音响起：
“你也会死的。”
冷淡的嗓音中褪去了几分稚气。
两次梦境之间似乎过了很久，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温稚秋顿时怔住。
她附身的魔修慢慢抬起头来：“错了。我们都会死的。”
青年修士没有反驳她：“宗门里有魔修卧底，为什么？”
“真当我是你们的消息库啊？”她冷冷笑道，“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安静几秒后，他居然真的在说自己的猜想：
“我一直想不通，魔域为什么会自动吞噬人界的土地，你们活跃的地域也越来越广，甚至冒险潜入正道宗门。
“正道宗门里有什么？或者说，你们要在正道宗门中做些什么？”
她一直没出声。
青年继续往下说道：
“我发现，这些宗门卧底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接下过有关魔域的任务。”
她凉声：“你不如去问问有几个修士没接过与魔域有关的任务。”
青年并未理会她的嘲讽：“他们是在任务回来之后成为卧底的，是吗？”
被关押的魔修沉默了。
“他们似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又有所不同，自小在宗门内修炼的人，居然能够熟练地使用魔气。很奇怪吧？”
青年道：“我有点好奇。你和他们一样吗？”
没有得到魔修的回答，他也没有失望：“应该不一样吧。据我所知，你根本就不是正道修士，你应该更重要一些——”
他话锋一转：“你不喜欢入魔？你看上去很厌恶这个身份，并且很期待所有人死掉的结局，为什么？”
她终于有点反应了：“很聪明。继续猜。”
青年似乎笑了笑，但是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在想，那些卧底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背叛宗门？难道仅仅是一次任务吗？也许，回来的修士，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
“我是说，有人在操控他们。”
魔修点点头：“不错，你猜的很对。”
她忽然拔动手臂，凑近青年，缠绕的笨重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青年不躲不避，任她贴近他耳边。
她声音含笑：“那你来猜猜，我有没有被操控？”
他摇了摇头，很坦诚：“我不知道。”
魔修无趣地退回去：“我们都会死，没骗你。”
她如同勾食心魄的恶鬼引诱着青年：
“想知道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方法吗？我告诉你呀。”
听到这，温稚秋也打起来精神。
宗门卧底，魔域扩散，这些不就是她想知道的事吗？
魔域在酝酿一个让所有人死掉的大阴谋？
——“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方法”。
难不成她这个梦就是为了让她知道怎么拯救世界的？
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
她悄悄竖起耳朵。
魔修：“帮我把禁制解开，我就告诉你。”
合着天上不会掉馅饼，她还得让这个修士帮她逃跑才肯开口。
青年没动：“你想逃跑么？就算我帮你解开禁制，我也能再次把你关起来，即使你打赢了我，马上也会惊动附近的宗门布下天罗地网。”
魔修又冷笑一声：“如果不是镇魔塔削弱了我的力量，等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强/暴你。”
温稚秋：“……”
第一个反应：
……她听到了什么？好狂野奔放下流粗鲁的魔修。
第二个念头：这里果然就是镇魔塔。
就算被这样冒犯，青年也没有暴怒拔剑砍上去，只是冷静地看着她。
魔修似乎没骂爽，恶劣地道：“你最好一辈子高高在上，永远别让我有机会把你拖下来，不然——”
“我会把你所有的骨头都一寸寸踩碎，让你失去尊严，让你名声扫地，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玄清宗的第一弟子落魄的模样……”
……玄清宗，第一弟子？
温稚秋的大脑被这句话砸得一片混乱，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她想的那样，魔修的下一句更加直接把她砸了个劈头盖脸：
“你说呢？”她故意把那个名字咬得很重，音调被慢悠悠拖长：
“——秦声？”
温稚秋懵了。
她觉得自己眼前开始冒星星，天地都颠倒倒转过来，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个青年修士是师兄？
难怪她一开始听到那个声音觉得有点熟悉，不过不敢肯定。
师兄为什么会和这个魔修有关？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过去，还是未来？
第一个梦境应该就是过去发生的，那时的秦声还是少年——
为什么她不知道师兄一直偷偷来镇魔塔？师兄背着她偷偷过来的？
即使知道师兄对别人没有想法，梦境中的师兄面对这个魔修也态度冷淡，温稚秋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个魔头居然对她的师兄出言不逊，实在是太可恶了。
师兄是她能染指的吗！！
温稚秋心头火起，如果不是梦境里没有实体，她肯定要和这个魔修恶战一场。
虽然师兄还没有答应她的表白，但她已经提前把师兄划进了自己的领域，不允许别人触碰。
现在不是介意的时候，温稚秋暂且压下自己的怒火，脑子里仍然在思索。
第二次的梦境或许是某种预言？
不大可能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师兄应该还没这么快发现卧底吧？
这个魔修是什么身份？师兄说她“更重要一点”，是指此人在魔域的身份更重要吗？
她脑海中忽然响起这个魔修的话：
“我们都会死的。”
毫无征兆地，梦境开始坍塌。
魔修与师兄都被撕开，黑色的碎片如同纷飞纸屑一般掠过她的眼，一点点灰飞烟灭。
温稚秋下意识向前一抓。
梦境却化作细沙，从她指缝流走。
她猛地坐起来，将神识探入玉牌，寻找属于师兄的玉牌光点。
是黑的。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空白。
师兄出事了？！
好在她马上反应过来，默默安慰自己：
不一定是出事了。
……也许师兄的任务可能还没完成，只要他待在魔域里，玉牌就没办法联系上。
一定是这样的吧？
她还没有和师兄表白。
师兄也还没答应她的表白。
师兄不能死。
温稚秋死死地盯着手心冰冷的玉牌，只觉寒凉的温度从手心一路烧到心头。
……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
*
深浅不一的血迹印在青袍上。
秦声的灵力已经透支，他呼吸微弱，不得不倚靠着一棵被抽干生机的枯树，稍微休息一会儿。
这一片萧条压抑的景象愈发衬得他容貌昳丽，格格不入。
放眼望去，满地魔修的残尸。
待在魔域会逐渐丧失对时间的把控能力。
没有白昼，也没有夜晚。
血海。红土。各种生灵的尸体。腥臭的空气。不知疲倦扑上来的魔修。无休止的杀戮战斗。
——这就是魔域。
诞生了数万年的诡秘之地，无数修士的断命之处。
这里聚集了多少亡魂？
没有人数得清。
这一块的魔域实在是太诡异。
秦声刚踏进这里，就迎面对上许多魔修，仿佛他们一早就知道他会到来，在这里等待围剿他。
他还没解决完这堆，又有无数魔修从四面八方赶来。
……就好像，魔域是有生命的一样。
“它”在刻意调集魔修攻击他，势必要让他有来无回。
狂风大作，湿腥的沙砾四处乱飞。
妖异的气息裹挟着疾风，向秦声驰来。
蕴川剑气横溢，挡在了他身前。
向来无坚不摧的蕴川剑却在这道气息下连连退了几分。
秦声两指并拢，虚空描摹着繁复符文。
金光闪过，凭空出现的奇异图案缓缓流进他体内。
眨眼间，他通身修为暴涨，竟显现出几分势不可挡的凌厉之感。
与此同时，秦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风中。
“去。”
对面满身魔气滔天，却毫无活人生气，不怕痛也不怕死，面对锋芒毕露的蕴川剑毫无胆怯畏战之意。
——这是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秦声察觉身后有东西在接近，几乎是转瞬之间，一条坚韧的东西穿透了他的身体。
深色的热血浸透青衫。
那竟是一条死气沉沉的藤蔓！
恍惚间，秦声居然在想——
……师妹孤身一人陷入魔域之中时，也是这种感觉吗？
*
玄清宗内，
属于秦声的魂灯晃动了几下，在无人发觉时暗了下去。
焰火熄灭。
下一秒，昏暗之中再次重燃起魂灯之火。
并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夺目。